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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刚、小柔也已经赶到,正绕着陈信打转,陈信结束了通讯,招呼两虎一声,一人两虎立刻划开天际的住南极洲飞去。 过不了多久,陈信飞到了南极洲,将速度略为减缓,往父母所居住的地方飞去,就快到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父母的居所外似乎有数股强大的能量源,心里一惊,连忙加速冲过去,果然在到达之前,由屋子的四面同时各冲出了一道身影,拦住陈信的方向。 陈信停了下来,才松了一口气,原来眼前都不是外人,是四名地球巡逻队队员,也就是原来的特殊部队。当然这时他们也认出来是陈信,两方一交谈,才知道联那派出他们轮班保护陈天豪夫妻,陈信向他们道谢之后,与蝠虎冲人家中。 陈天豪夫妇这时在家中,见陈信到了自然免不了嘘寒问暖一番,过了片刻陈信才疑惑的问:“奇怪了,老爸今天不用去军区上班啊?” 陈天豪摇摇头,佯怒瞪了陈信一眼,陈信母亲一旁代答说:“你爸退休了。” “退休?怎么回事?”陈信豁然不解,军中退休的年纪是八十到一百岁之间,将官还可延到一百二十岁,何况自己父亲才六十多岁,正是青壮年,怎么会退休的? “还不是你?”陈天豪说:“有这么个英雄儿子,谁还敢用我?” 陈信搔搔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母亲在一旁说:“所以你爸爸背连升三级,成为一级将官后以特案退休,现在退休金都用不完。” “这样也不错啊。”陈信只好忍着笑说。 “不错才怪。”陈天豪瞪着眼说:“你的名气太大,搞的我到哪里都沾了光,只好闷在家里。” 陈信知道自己有所成就父亲当然高兴,但是父亲却是最不愿意靠关系或是要特权,就算是沾自己儿子的光也不大愿意。 这时陈天豪摇摇头说:“当初搬来南极洲,是想这里环境不错,四、五十年后可以在这里养老,没想到现在就被逼的养老了。” 陈信灵机一动说:“爸、妈,你们要不要搬到凤凰星去?” “凤凰星?”陈天豪夫妻一愣。 “对啊。”陈信说:“凤凰星上环境比地球任何一个地方都还好,爸爸知道啊。” 陈天豪就是被陈信由凤凰星救回来的,当然知道凤凰星的好处,听陈信这样说,点点头说:“凤凰星的环境确实不错,就是原始了一点……你真的要我们养老啊?” 陈信想想说:“应该是不会多原始,联邦和我们开会就打算花这一年中将凤凰星开发成度假星,首先集中全力建造一个以娱乐业为主的大市镇,然后要辟出数百个风景点环绕在市镇的周围,随着人口的密集,那个市镇将会十分的热闹,而想出去休闲又是十分的快速。” “你觉得呢?”陈天豪转头问老婆。 “这么远……我有点舍不得地球。”陈信母亲说。 “不然过一阵子,再说好了。”陈信无所谓的说:“我是觉得那里的人都很不错。” 陈天豪突然问:“小信,你以后打算作什么?从政吗?” 陈信猛摇头说:“我受不了,这种事不是每人都能作的。”这些天陈信的教训够多了。 “那你‘领导教育’还要不要念完。”陈天豪继续问。 陈信想到自己那时才念到中级班就被联邦征调到凤凰星去,一年多下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后,恐怕自己想回去上课也怪怪的。 陈信还在沉吟的时候,陈信的母亲说:“小信,你现在又是宗主又是荣誉议事,有办法念完吗?” 陈信摇摇头说:“等这次的会开完,我就把这些事都辞掉,看有没有地方能念书的……啊!糟了。”陈信忽然想到一件事。 “怎么了?”陈信母亲关心的问。 “再过十几天我还要去一趟圣岛。”陈信想起了当时练兆诚武士长的交代。 “我知道了。”陈天豪会错意的说:“你有个女朋友在圣岛上嘛。” “对了”。陈信母亲跟着微感不满的说:“天讯说你有好几个女朋友,你怎么一个也不带回来让妈妈看一看。” 陈天豪点头同意的说:“我们即然养老,我看你乾脆结婚算了,再生个儿子,我们来个含饴弄孙。” 怎么扯到这件事去了?看父母越说越带劲,连含饴弄孙都出来了,陈信连忙说:“不是啦,是圣殿的长老有事找我。” 陈天豪见陈信这样说,才被转移了注意力,陈天豪疑惑的问:“找你作什么?” “我也不知道。”陈信说:“当时他们帮我通顶的时候,曾说可能还有事要找我来帮忙,我也答应要帮忙的。” “这个忙恐怕不好帮。”陈天豪摇头说:“连圣殿都要找人帮忙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陈信默然,心里也知道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片刻后陈信母亲忍不住又问:“小信啊,天讯报导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陈信由沉思中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自己母亲在说什么。 “你妈是说你到底骗了几个女孩子?”陈天豪笑着说,似乎颇觉得意,大有虎父无犬子的感觉。 “天豪你别乱说。”陈信母亲转头对陈信说:“本来说一起去凤凰星的有两个女孩,但是后来听说又分手了,还有有一个把记者揍了一顿,叫赵……什么来者?” “赵可馨?”陈信讶然,把记者揍一顿? “对,就是赵可馨,她功夫可高了,另一个似乎也不错,记者老是追不到她。”陈信母亲接着说:“另一个新的还不知道名字,似乎躲到圣殿里去了,听说会发光嘛,小信你可不要三心二意,天讯都会报出来的。” 陈信越听越头大,老妈怎么这么清楚?只好老实的呐呐说:“圣殿里的是林颖雅,我和她在南岛就认识了……唉,别提了,想到就心烦。” 陈信想到造成三人的困扰,还被媒体追逐,都是自己心意不定的结果。 陈天豪夫妇见陈信这个模样,也不好说下去,只好说:“小信……你这次可以停留多久?”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呆久一点……”陈信才说完腕上的收发机就响了起来。 “陈宗主、陈宗主。”是黄祥的声音。 “我是陈信,黄宗主吗?”陈信开机说。 “陈宗主,会已经开完了,你什么时候会回来?还是我和叶宗主去向您报告一下?”黄祥说。 陈信哪里好意思让黄祥过来,只好说:“我回去好了,一会儿就到。” “好,我们在您的房中会议室等您。”黄祥随即收了线。 陈信关机后无奈的望向父母,陈天豪倒是很能体谅,点头说:“有事就去吧,反正你飞回来很快。” 陈信点点头,与两只蝠虎穿出屋顶,向新大陆的联邦中心飞去。陈信急匆匆的赶回饭店,饭店外天上天下布满了记者,陈信多亏了蝠虎突围,才顺利的穿过人墙,进入饭店。 陈信回到房中,一进门见到黄祥等人都已经在房中等候,连忙致歉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我刚去南极洲一趟,看看我的父母。” “也没等多久。”三位大将之一的李如铁大将笑着说:“一来一住速度这么的快,也只有陈宗主办的到。” 陈信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转过话题说:“黄宗主,今天开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陈宗主。”黄祥点点头说:“本来也没什么事,但是就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吴安忽然把我和叶宗主拉到一边,低声的说了一番话。” 陈信望向叶宇开,只见叶宇开点点头说:“吴安是说圣殿的田执事有讯息传来给他,说陈宗主在数天之后就会去圣殿,之后不一定会有空,要我们在计划的时候考虑进去。” 陈信疑惑的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风书雄见陈信不明白,按着说:“圣殿是担心我们在计划的时候将陈宗主考虑了进去,到时候宗主又无法分身,我们与联邦的计划就会白拟了。” 陈信似乎明白了,点点头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不干宗主也不干议事,你们应该本来就没把我安排进去吧?” 黄祥等人对望一眼,似乎有些尴尬,陈信眼见不对,连忙问:“又怎么了?” 黄祥这才说:“陈宗主,本来大家的意思是既然你、我和叶宗主都要回到地球,我们在凤凰星上的宗主名号,在这件事完成之后也可以去掉了,没想到前天与凤凰星上的蓝宗主联络时,他却坚持不同意,他的意思是就算我们不想管事,他仍然要给我们这些权力,尤其是陈宗主。” 蓝任在想什么?陈信不禁皱眉,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黄吉忍不住说:“蓝宗主是说,要是什么时候他出问题,还要大家帮忙。” 黄祥回头一瞪儿子黄吉,皱眉说:“你真是口没遮拦,蓝宗主是在说客气话。” 黄吉缩了缩头,没敢再说。 陈信听见黄吉转述,心想这确实是蓝任的说话方式,一摊手认命的说:“只要这个名称一天不去掉,事情就没完没了……对了,那荣誉议事的事情呢?” 叶宇开忍不住微笑说:“说实在话,陈宗主您是绝对辞不掉了。” “又怎么了?”陈信不禁叫苦。 黄祥撚须—笑说:“他们是有苦难言。” “怎么说?”陈信不懂。 风书雄大将按着说:“要是领导团同意了您的推辞,地球上的民众一定会认为这是权力斗争下的结果,领导团只怕会吃不完兜着走,陈宗主,现在您是众望所归啊,要是下次您参加选举,肯定能拿下议事长的席位。” 陈信沉默下来,怎么自己计划的事情一件也办不到?黄祥见陈信的模样,按着说:“结果我和叶宗主也沾了您的光,他们一样不让我们辞退。” “陈宗主,您要小心。”风书雄忽然说:“要是我没估计错误,吴安应该会想办法降低您的声望。” “没错。”黄祥说:“虽然陈宗主对权力不萦于怀,但要是被人当作假想敌,自己却毫不防范,一不小心就会身败名裂。” “黄宗主……”陈信皱眉说:“别说的这么可怕好不好?” “黄宗主不是在开玩笑。”叶宇开说:“陈宗主,这事确实不可不防。” “那你们要我怎么办?”陈信越发头大。 “交给我们办就是了。”黄祥说:“我们会有计划的,还要请您之前的几位战友来帮忙。” “王仕学和那雷可夫他们?”陈信意外的说:“您要找他们……干嘛?” “我们想,既然陈宗主对权力没有兴趣……”风书雄说:“我们乾脆在地球上另找一处地方,建立—个与圣殿性质相同的场所,试着发扬武学,毕竟这两百年来,陈宗主是唯一一位在圣殿体系之外自行修炼,而又能卓然成家的人。” “没这么伟大吧?”陈信咋舌说:“不只是黄宗主帮了我许多忙,圣殿的几位长老也帮我打通了最后一关啊。” “因为陈宗主的修练方式,与圣殿或联邦甚至我们都大为不同。”黄祥说:“为了让地球回到百年前百家争鸣,武学兴盛的繁荣时代,我们必须多创造几个不同的流派,这件事只有陈宗主才做得到。” 陈信毕竟对黄祥心存敬意,也不好坚拒,想了想又说:“这样地球上不是又出现了—处主权独立的地方吗?联邦会同意吗?” “他们才求之不得呢。”叶宇开哼声说:“联邦只怕我们留在地球跟他们抢权,现在我们自愿独立出来,以后除了武力侵略,再也没有适当的管道夺去权力,他们哪会不同意。” “那我不管了。”陈信决定不理会,自己始终不是这个料子,想不到这么多,要是薛乾尚来就好了,陈信忽然想到,说到能信任的人,当然是薛乾尚合适,于是陈信接着说:“你们既然要我找的战友,别忘了薛乾尚,他天机数造诣极高,另外……反正我到时候要去圣殿,你们计划的时候别忘了这一环。” “只要您同意就好。”黄祥—击掌,站起身来说:“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是了。” 陈信看着众人鱼贯而出,不禁摇了摇头,现在才了解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无元七三四年九月一号 陈信与圣殿相约的日子也近了,加上心中又牵挂着林颖雅,陈信见与联邦商议的事情大致完备,向众人告了罪,趁外界都没注意的时候,悄没声息的带着两只蝠虎离开了联邦中心,住新大陆南端的圣岛飞来。 因为陈信事先已与田执事联络过,当下别无阻碍的飞抵圣殿中心的广场上空,陈信一面下落,—面见到下方已有数人在承恩塔前等候,一人更是向上迎了上来,陈信双目一亮,那人飞起还随身散发着光芒,不是林颖雅是谁? 两人迅速的在空中相会,不禁紧紧的拥在一起,拥抱片刻,陈信才放松林颖雅,目光深情的凝视着伊人,轻声的说:“颖雅,你的功夫又进步了。” 林颖雅微微—笑,摇摇头说:“还差的远呢。” 小刚、小柔当初见林颖雅身上也能发出光焰,对林颖雅就格外亲密,如今见到久未见面的林颖雅,也兴奋的靠过来磨磨蹭蹭,林颖雅见状,揉了揉两虎的大头,愉快的打招呼:“小刚、小柔,好久不见。” 小刚、小柔兴奋过度,住外一个翻滚,蓦的巨口一张,两声虎啸划破天际,远远传了出去,陈信与林颖雅见两虎顽皮,正含笑注视的时候,陈信忽然察觉不对,两虎这一下大吼,岂不是通告全岛自己来了? 果然下方圣岛的房舍中逐渐起了骚动,—道道人影冲了出来,陈信不敢再迟疑,连忙牵着林颖雅加速落下,一面说:“小刚、小柔别吼了,快下来。” 两虎吼的正高兴,见陈信忽然这样吩咐,只好闭上了嘴,乖乖的随着陈信下落,一面大摇虎头,不懂陈信在担心什么。 陈信落下,见下方迎接的众人中,除了田执事、练兆诚武士长之外,最令陈信意外的是连彭长老也来了,陈信连忙一一问候,众人—番答礼之后,田执事首先说:“陈宗主真是信人,这么早就来了。” “要不是俗务缠身,陈信早就来了。”陈信回答。 “恐怕陈宗主不只是为了这个约定吧?”练兆诚向林颖雅挤挤眉,消遣了一下陈信,林颖雅不由得脸上有些泛红。 陈信见状一笑,紧了紧牵着的小手,忍不住又与林颖雅对望了一眼,彭长老见状乾咳一声,接着说:“既然如此,陈宗主先与爱侣小聚数日,九月五号我再来接宗主入塔。”随即转身飘然而去。 于是田执事将陈信安排到笃庞楼中另一间更大的房舍中,这间房中还分内外两厅,据田执事说是为了蝠虎特别准备的,陈信见圣殿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也只好老实不客气的住了下来。 当晚,陈信先千方百计的让蝠虎留在房中,再由林颖雅领路,往林颖雅的家中飞去,准备见一见林颖雅的父母,陈信当然没有忘记林颖雅的生父其实是林田昊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想起来就麻烦,陈信也只好先搁在一旁。 两人等到夜幕低垂、四下无人的时候,才由圣殿中飞起,往山下飞去,陈信发现林颖雅的速度果然是快了许多,当时因为刚刚接受陈信的内息,一时还没有办法完全的吸纳融合,但经过了近四十天的运行,终于能顺利的灵活运用,加上光质化的能量本就极适合于快速的移动,林颖雅现在要是不比身法,单较速度的话,只怕还不弱于黄祥。 两人迅速的抵达了林颖雅的家,林颖雅的父母早已在门外等候,为了怕被人发现,一见面大家还来不及说什么话,林颖雅马上把众人连拖带垃的扯进屋中。 进入屋中陈信才来的及说:“伯父、伯母你们好。” 陈信仔细—打量,林颖雅的母亲自然是早就见过了,没想到父亲也不陌生,陈信认得是圣殿中阶武士中的林闵图,之前与陈信在北极和外空长征的时候有过数面之缘。陈信忽然想起,那时在北极冲出地底,林田昊自报名号的时候,林闵图一听之之马上神色大变,当时练兆诚还以为他受了伤,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果然这时林闵圃向陈信一躬身说:“我是林闵图,陈宗主您好。” 陈信连连摇手说:“看在颖雅的份上,伯父您千万别这么叫。” “对啊。”林颖雅依着陈信说:“爸,你叫他阿信就得了。” “我叫阿信也习惯了。”林颖雅的母亲廖霞说:“阿信,不嫌失礼吧?” “不会,不会!”陈信连连摇头。 “我也是叫宗主习惯了。”林闵图说:“没关系的,大家各叫各的好了。” 林颖雅笑着对陈信说:“我妈你早就见过了,这位就是我失散了二十年的老爸,现在是圣般的中阶武士。” 陈信听到这句话,心神不由得想到林田昊,脸上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有点古怪,林闵图与廖霞也同时将笑容收了起来,林颖雅见三人怎么忽然间都沉默下来,转着头望望三人,突然猛力的拉了陈信一下,低声说:“信,你在干嘛?” 一扯之下陈信回过神来,连忙摇摇头说:“没事……没事。” 林闵图与廖霞这时也察觉自己失态,脸上也堆出了笑容,林闵圃说:“都忘了请陈宗主坐了,请坐、请坐。” “对啊,颖雅去倒杯茶来请客人喝啊。”廖霞也连声说。 林颖雅闻声点点头,离开陈信住厨房走去,陈信坐了下来,望望眼前的伯父、伯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还是廖霞先开口:“阿信,你这次来到圣岛是要忙什么?” “是圣殿要我来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陈信回答。 “听说是长老请宗主来的。”林闵圃见陈信点点头,接着说:“说不定是为了承恩塔顶的秘密。” 陈信听练兆诚提过这件事,但是当时练兆诚要求听到的人当作没听过,只好装迷糊说:“承恩塔顶怎么了?” 林闵图压低了声音说:“这在圣殿中也是只有最高层才知道的机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是跟无祖的失踪有些关系。” “你们在说什么啊?”林颖雅这时正好端茶出来,见父亲与陈信神秘兮兮的低声说话,忍不住抗议的问。 林闵圃也没打算瞒林颖雅,将刚刚的话又说了—听,紧张的拉住陈信说:“阿信,你不会去了以后出失踪吧?” “哪有这种事。”陈信说:“你别瞎操心。” “应该是不会。”林闵图说:“据说也不是立刻就失踪的,有些人过了一两年才忽然消失。” 一、两年才失踪也不行啊,林颖雅抓的更紧了。 “那密室里面到底是什么?”陈信忍不住问。 “没有人知道,知道的都失踪了,失踪前也不肯说出来。”林闵图说。 “难道长老团也不知道吗?”廖霞在一旁听了许久,这时也插嘴问。 “不知道。”林闵图摇头说:“那几位长老只负责考核他人有没有能力进入密室,好像也没有人敢冒大不讳私下进去。” 林颖雅这时更为担心,紧紧拉着陈信不放,脸色都苦了下来,陈信拍拍她的肩膀说:“颖雅你紧张什么,圣殿找我又不一定是为了这件事?” 话虽然这么说,陈信心里也知道大慨是八九不离十了。 廖霞这时担心的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那不是无祖的圣地吗?难道里面藏着什么奇怪的妖怪?” “你怎么这么说。”林闵圃摇头说:“不可能的,只是每一个出来的人都不肯说里面藏些什么。” 林颖雅越听越怕,摇摇头说:“别提这个了……阿信,你要小心—点。” “我会的。”陈信向林颖雅点了点头。 廖霞见林颖雅不想再提这件事,转过话题说:“对了,阿信,没想到一年多不见,你的成就已经这么大了。” “说起来,地球上亲眼看过陈宗主施展功夫的还并不多呢。”林闵图有点得意的点点头说。 “我们还不是看过。”廖霞说:“当时陈信对付那个怪物,大家在天讯里都看到了。” “那是录影的。”林闵图说:“哪里比的上亲眼看,当时在北极大家心里都以为死定的时候,就看宗主右手忽然爆出一条光柱,转眼间就通出了一道千多公尺的大洞直通地面,那时候的感觉……喷啧,没看到的人是不知道的。” “有你得意的。”廖霞不再理会林闵图,转过头望着陈信说:“阿信,颖雅有没有见过你父母啊?” “还没有。”陈信回答。 “也该见个面,”廖霞说:“我们两方的父母有空也可以见见,你们两个以后的事情也该谈一谈。” 陈信与林颖雅听到廖霞忽然提到这件事,两人不禁都有点手足无措,陈信有点尴尬的回答:“我母亲也有提到,我会安排的。” “不愧是作大事的人。”廖霞说:“我相信你未来也会有计划的。” 林颖雅听到这里也不好意思坐下去了,起身避到了房中。 陈信哪有计划?暗暗的伸伸舌头,将黄祥前些日子向自己提的计划搬出来,略为说明了一下。 廖霞听了还没说话,林闵图倒是先说话了:“这我赞成,陈宗主的武学独出一格,当然应该自行开宗立派,不过联邦会同意吗?” 陈信点点头说:“黄宗主等人的意思,是认为联邦会乐见其成。” “这样也不错……”廖霞望了望林颖雅的房门,忽然压低声音说:“阿信,伯母有一件事要问你。” “伯母请说。”陈信跟着放低了声音,心里不禁疑惑起来。 廖霞按着说:“前些天,颖雅她爸有来找过我。” 廖霞陡然这么一说,陈信一头雾水的望望林闵图,见林闵图也收起了笑容低下头来,才忽然想到廖霞说的是林田昊,陈信一震之下,开口说:“林总队长?” 廖霞点点头,陈信接着问:“他来找您了?” “他是为了担心颖雅才来的。”廖霞说:“你也明白,田昊才是颖雅的父亲,他跟我说,你曾告诉他与颖雅只是普通朋友,没想到天讯越报越像是真有其事,加上回到地球的庆功宴上,练武士长又有带颖雅去见你,他心里很担心,又不好直接问你,只好来找找。” 陈信心里大为惭愧,自己应该先向林田昊解释一下的,廖霞接着说:“我们还是不打算让颖雅知道,不过我还是要问清楚,你不可以……”廖霞顿了一下,一时之间似乎想不到比较好的措词。 “伯母您误会了。”陈信深吸了一口气,清晰的说:“其实我也不是打算瞒着林总队长,不过当时确与颖雅还没在一起,后来两人在一起之后,我也没敢再三心二意,只是不好主动向林总队长解释。” “我明白。”廖霞点点头似乎是释然了,接着说:“我当然信的过你,以前找就觉得你这个年轻人挺靠的住的,另外……我和田昊都不想让颖雅知道这件事,这就要麻烦你了。” “我不会说的。”陈信点点头,望望时间差不多了,陈信接着说:“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 “自己要小心。”廖霞向陈信笑了笑,扬声对屋内说:“颖雅,陈信要走了,送送他吧。” 林颖雅闻声出来,脸上红潮犹未退,望了望父母,低下头牵起了陈信的手,相偕向外走出房门。 两人到门外一看,见四下无人,忍不住相拥了起来,陈信抱着怀中的娇躯,心里一热,忍不住说:“颖雅,今天跟我回去。” 林颖雅脸一红,挣开陈信的怀抱,转过了身子,咬着下唇低声说:“要死了,怎么……怎么可以?” 陈信也知道不大可能,将林颖雅又拥入怀中,亲了亲林颖雅的耳垂,轻声的说:“颖雅,我好想你。” 林颖雅转过身来,双手缠住陈信的脖子,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热吻了起来,过了好片刻两双嘴唇才缓缓的分开,林颖雅望着陈信,摇头说:“信,我也好想你……这件事情忙完了之后,我不要你再离开我的身边了。” 陈信紧抱着怀中的佳人,轻声说:“不会的……不会的。” “信……每次和你分开,我总是十分的难过……别再让我受这种折磨了,这样还不如没有在一起……”林颖雅喃喃的说。 “傻姑娘。”陈信疼惜的说:“我也不想的……” 过了许久,林颖雅终于再一次的推开了陈信,摇头说:“你真的该回去了……我明天早上再去找你。” 陈信点点头,目送着林颖雅慢慢的退入门中,这才腾起飞回圣殿,心里一面回味着两人间的点点滴滴,回到房中,忽然间想起来薛乾尚在凤凰星上说的一段话:“如果你想平平淡淡、安详度日,颖雅将会是你的贤内助,如果你想浪迹千里、四海巡游,许丽芙将会是你的良好港湾,如果你想在社会中名利双收,成为风云人物,赵可馨将会是你的最大帮手。” 想到这些,陈信突然间冷汗直冒,林颖雅刚刚说的话,明显的表示不愿常常与自己分开,若是这种情形不加以改善的话,两人间说不定会有问题,陈信心里又想,自己真的能够平平淡淡、安详度日吗? 陈信摇摇头,不再想这些烦人的事。 无元七三四年九月五号 与林颖雅快快乐乐的过了四天,到了九月五号,彭长老果然一大早就来到陈信的房前,陈信感觉到彭长老的靠近,马上向外迎出,一面说:“怎么好烦劳长老亲自过来。” 彭长老点点头:“陈宗主,水域星一役,似乎功夫又增进了不少。” “水域星?”陈信疑惑的问。 “联邦取的名字,就是那个有外星生物的星球。”彭长老说:“陈宗主大展神威,圣殿中人同感骄傲。” “不敢……”陈信望了望彭长老,微笑说:“恭喜彭长老。” 彭长老一愣,随即展颜一笑说:“陈宗主看出来了?见笑、见笑,倒是宗主现在体内浑沌一片,令我惭愧不已。” 原来陈信定神之下,随即一眼瞧出,彭长老就在这一两个月间,已辟出了第四个气海,这等于是将功力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自然是值得恭喜,彭长老自身事当然清楚,但是现在眼前的陈信,已不像当时初来圣殿时的一眼就能看清,于是彭长老也将自己感觉到的说了出来。 两人不再多说,同时腾起身住承恩塔飞去,这次两人直上六楼,到了大楼,许久不见的三位长老依然盘膝坐在楼中。 陈信施礼说:“张长老、董长老、连长老,三位好,陈信来了。” 三位长老同时飘身而起,对陈信还了一礼,张长老首先说:“陈宗主月余不见,功力精进若此,令人又惊又佩。” “多亏三位的大力帮助,不然陈信哪有今日?”陈信回答说。 “少年人谦逊是美德,但是太过就虚伪,”董长老大声的说:“我们虽然有帮忙,但是能有今天还是靠你自己的机绿和悟性,今天还要请你帮忙。” “如有所命,陈信莫敢不从,不知道何事用的着陈信?”陈信是十分敬佩眼前的三人,这才说出了这么难以转圜的话。 连长老摇摇头说:“别说的这么坚决,虽然你愿意帮忙,也不该由我们告诉你什么事,首先要请你上七楼见见长老团,他们会对你做一番说明。” “楼上还有其他的长老?”陈信讶然的说,他一向以为三位长老加上彭长老就是所谓的长老团了。 彭长老笑笑说:“我只是长老团中对外的喉舌。” 张长老按着说:“我们三个也不过是长老团的门户而已,真正的长老团向来不见外人的……我们再修炼个二十年,也许能登上七楼。”张长老说到这里不禁有点唏嘘。 陈信将心神向上延伸了上去,果然如同当时夜宿圣殿时的感觉一样,上面有一股使自己心神无法深入的内息防御着,当时自己还以为是三位长老联手造成的,现在自己的能力又有提升,果然感觉到是不一样层次的能力,而且距离这么近,陈信居然仍是无法察觉楼上到底有多少人。 陈信望望眼前四位长老,再四面一望,却找不到通往七樱的楼梯,就在这时,只见上方一块石板正缓缓的移开,陈信不再迟疑,起身向上往洞口前进。 陈信正往上飘飞到接近洞口的时候,没想到当头一股压力忽然出现,使陈信的身形整个凝滞了下来,这股能量柔而不放,只防御却不伤人,陈信的身形被硬生生的止住,陈信往下方的四位长老一望,只见他们的眼中充满着期恃,张长老还向陈信点了点头,陈信心里知道这只怕是第一个试验,当下全身加劲,勉力往上方推进。 过了片刻,陈信又上升了一公尺,但是越往上冲,压力却是成倍数的增加,陈信又不敢催出掌力,深怕一个弄巧成拙,将这座塔给毁了,只好将两手举起,把内息运到双掌、双臂上,试着将这股能量缓缓的破开,果然随着陈信输出的内逐渐的加大,横梗在身前的能量也逐渐的裂出缝隙,使陈能够继续的上移。 陈信又前进了半公尺,两掌已经穿过了洞口,但是这时臂掌间的内息已达极限,再是要加催下去,陈信怕自己的内息会不受控制的冲出,要是这股能量无法防御的话,承恩塔将会被轰出个大洞。 正僵持在那的时候,陈信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招,于是缓缓将左手的内息逐渐的转阴,右手的内息缓缓的转阳,两掌一合,阴阳劲力虽留于手内无法汇合,不过相吸引的特性依然存在,正保持均衡的时候,陈信忽然微微一个旋身,随着这股势子,身形被带的快速旋转了起来,藉着这股旋转的劲力,陈信再向上一提,终于势如破竹的全身冲上了七楼。 陈信将两手的劲力一松,收回内腑,望望眼前的第七楼,陈信不禁吃了一惊,向下躬身拜了下去。 第二章 密室玄机 陈信一冲到七楼,四目一望,七楼内不像六楼一般全无隔间,陈信所站立的地方是一处约三十余公尺方圆的厅堂,四面一共有四十张椅子,每个角落各有两扇门,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这时坐着三十来位白发长须的老者,但是如同田执事及之前见过的长老一样,陈信完全看不出来这些人的年纪,乍一见到他们的须发,一定认为对方的年纪极大,但是细细一看,每位的脸色又极为红润,有的还光滑的如同婴孩,配合起来十分奇怪。 到了楼中,防御的能量不再作怪,陈信的心神马上向四面散了开去,却发现楼中环绕着自己约三十来人中,自己无法看透的就有二十来位,就像彭长老看不透陈信一般,陈信知道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二十来位至少不弱于己,甚至比自己还高明,加上对方一个个年高德邵的模样,陈信不再迟疑,向下躬身说:“晚辈陈信,拜见诸位长老。” 心中一面在想,当时自己根本不需要拦住尤嘎,它要敢来地球,一定会死的非常难看。 一个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陈宗主无须多礼,请起。宗主果然不凡,竟能如此进入本楼。” 陈信抬头一望,见是右方一位老者说话,心想自己已经想尽办法才钻了进来,这位长老莫非是在消遣自己,于是转过身对老者说:“惭愧,陈信差一点便上不来。” “陈宗主,”老者说:“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在六楼大厅中不断的加速,最后才一鼓作气冲上来的,如您这般慢慢挤上来的从末见过,不由得我们不佩服。” 陈信这才知道自己选了笨方法,难怪六楼完全没有隔间,原来是给人加速用的,陈信一点也不得意,心中只有窝囊的感觉,于是转过话题问:“不敢当……却不知召见陈信所为何事?” 那老者微笑着说:“陈宗主可曾听说过,承恩塔顶有密室之事?” “陈信曾听人提过。”陈信有点惊讶的想,要是自己是因为到达了这种功力才能进去的话,眼前少说也有二十几位有这个资格,难道大家的猜测都错了吗? “我们在数月前,察觉陈宗主到达圣岛,心中便十分的欣喜。”老者接着说:“想近两百年来,无人能有资格获得无祖传承,一直是圣殿中人十分忧心的事情,虽然陈宗主自己别开蹊径,但实源出一脉,今日得见宗主登楼,实令我等深感不胜之喜。” “恕小子疑惑……”陈信说:“诸位中较陈信能力为高的所在多有,为何在两百年间竟无一人能入密室?” 老者望望左右,摇摇头说:“这就要看无祖留下的命令了,无祖在密室入口留下两个条件:其一,能凭己身能力经此洞口登上七楼者,这一点不难索解,但第二点……就令人深觉匪夷所思了,条件是……能量能够光质化者。” “什么?”陈信讶然的说:“光质化?” “陈宗主应该明白,近两百年来,地球上无人光质化,虽然我等不明白光质化的必要性,但是无祖既然有言在先,我们也只好照遵。”老者有点无奈的说。 原来如此,陈信这才明白,为什么六楼的三位长老当时要耗费功力替自己治疗,为什么当初彭长老提到光质化之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信不禁疑惑的问:“这位长老……这么多年来还是一直找不到光质化之谜吗?”陈信不知对方姓名,只好这样称呼。 老者点点头说:“十余年末出此塔,倒忘了礼节……我姓何,是在座中最晚进来的。” 何长老接着说:“我们直到现在才勉强找出一个共通性,那就是在圣岛的历史上,除了无祖之外,每一个光质化的前辈,都是在五十岁前达成光质化,不过……说起来,这个巧合与光质化到底有没有关系还不知道。” 谈到武学知识,陈信自然瞠目以对,陈信心想,这些长老在此清修数十年从末出塔,他们都想不通的事情,自己也不必多费心神了,不过这时,陈信忽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既然这样,他们如何认得自己?陈信连忙说:“对了,何长老似乎早知陈信要上塔来?” 何长老不答反问说:“陈宗主一个多月前在六楼通顶出关后,似乎曾有一晚尝试将心神感应到承恩塔中,却意外的受阻?” 陈信想起那夜第一次将心神外放,确实在承恩塔外被阻,只好点头。 何长老接着说:“陈宗主刚刚由六楼上得此楼,是否有感觉到一股阻止上楼的气劲?”见陈信又点头,何长老又说:“陈宗主可有察觉那股力量是由何而来?” 这话不说就罢了,一提之下,陈信果然想起刚刚那股力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与一般的内息大不相同,一时之间想不出其中的关窍,陈信只好说:“难道是某位长老研究出独特的发劲方法?” 何长老摇摇头说:“不,其实刚刚几个问题,是我们每一个人进塔之后的疑惑,后来才知道,这座承恩塔的七楼,以及八楼的密室,外面虽然也上了漆,乍看与下面六层似乎相同,但是事实上,七楼、八楼与下层的结构大为不同,那股力道是这栋楼自己出现的。” 陈信完全糊涂了,疑惑的说:“自己出现的?” “七、八两楼,似乎拥有着自己的内息……”何长老有点迟疑的说。 “啥?”陈信张大嘴合不拢来。 何长老摇摇头叹口气说:“也只能这样解释了……这栋楼有股能量环绕于外,使楼外没有人能知道楼内的状况,但是我们却仍然能察觉外面的情形,所以今日见到陈宗主进来,我们并不觉讶异。” “真有……这种事?”陈信忍不住问,又察觉自己这样说似乎有点失礼,连忙住口。 何长老见陈信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说:“也难怪你不相信,每一位刚到的时候,都不相信这件事,但是直到我们发觉,当有人想出去的时候,却有一股比进来时还要强大数十倍的力道阻挡着,所以数百年来,除了进入密室的人可以由其他的方式离开,进入七楼的长老团,没有一个能离开此塔的。” 陈信傻傻的点头,这时不禁又庆幸当时把尤嘎宰了,不然地球空有这么多的超强高手,却不能出马对付尤嘎,那不是一样没用? 陈信想了想,才说:“但是事实上我现在光焰已经不会外溢,各位从何而知我是光质化的,难道不可能是滥竿充数?” “先不说一个多月前您光焰外溢,我们自然能察觉到,就算我们不知道,这也不用我们查验。”何长老说:“只要陈宗主进入密室就知道了,密室前自有检验的法门。” 陈信心想自己的疑惑已经解开大半,再来就是密室之谜了,现在最好是快刀斩乱麻,于是陈信点点头说:“既然这样,就麻烦何长老指引密室的方向。” “理当如此。”何长老维持坐姿,飘身上浮,向后方的一扇门飘去,陈信见状不再迟疑,向四方做了一个罗圈揖,随着何长老的方向追去,只是陈信一出门口,却发现其他三十来位的长老,也一个个的飘起,跟着自己的身后飘行。 承恩塔七楼的通道并不狭隘,不过七转八折的变化无穷,四面一间间无门无户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没多久,何长老就领陈信飘到一间大小类似刚刚的厅堂,不过这里倒是一张椅子也没有。 何长老停了下来,就这样浮在半空中说:“陈宗主,到了。” 这时候陈信与其他的长老也陆陆续续鱼贯的进入,陈信抬头一望,果然上方又有一个如同刚刚上得七楼的洞穴,只不过这次是通往八楼。 陈信看看上方漆黑的洞口,回过头来说:“何长老,就是这里吗?” “没错,就是这儿。”何长老说。 陈信不再多说,向上一腾,果然这次接近洞口的时候,就有一股极强的力道挡在前方,这股力道确实比起上七楼时的力道强多了,要是下楼时的力道也是如此,难怪没有人能出楼,不过陈信自然心知肚明,自己确确实实是光质化的内息,既然这样,这股力道就应该不会作怪,于是陈信微微加劲,继续向上挺进。 果然陈信内息一运,忽然间那股阻碍的力量如汤泼雪般的消融出一个空隙,陈信不再迟疑,向上一加速,转眼间没入了八楼,三十余名长老团的长老,见陈信如此轻易的没入密室,摇摇头叹息一声,一个个沉默塑目的自行散去,回到数十年来不变的平静生活中。 却说陈信上得八楼,稳稳的站定,眼前是一片漆黑,陈信四面一望,看不出所以然来,心想这一层楼既然名之为密室,八成连窗户都没有,难怪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最奇怪的是连洞口下方七楼的光芒也无法穿过身旁地上的入口,所以陈信这时一时之间,连进来的洞口都见不到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之下,陈信不敢移动,伸出双手向四面稍稍探索,却又空无一物,陈信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身上的内息往体外缓缓的散发,随着内息的外散,光芒也逐渐的透出,向四面散去。 以陈信的功力来说,当然只要一点点的光芒,就能秋毫毕见,这时既然已能见物,陈信四面一望,想看看无祖当年留下的密室是什么样子,哪知道就在忽然之间,陈信眼前闪起一片光华。 这明明不是自己内息所造成的,陈信讶然间将自己的内息收回,四面一打量,心想莫非是有什么开关被触动了?心里有点紧张。 这时陈信四面望去,这里就像六楼一般,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隔间,只在中心孤零零的放了一张桌子,陈信往桌子走去,一面四面打量,发现这里的墙壁果然与下面几楼大为不同,质料似乎非金非木,是一种悦目的乳白色,由四面圆弧形的向上到顶端集中,那里应该就是塔尖了。 陈信这时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一时也想不通自己在奇怪什么,反正无祖也应该不会害人,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陈信走到了空无一物的桌旁,见到这张桌子与地面紧紧的连接,质料似乎也相同,成圆弧形的微弯,一点都不像由楼外搬入,反倒象是天生这个地方就有一张桌子的感觉。 陈信站在原本应该有张椅子的地方,双手抚摸着桌面,倒是光滑的很,陈信将双手支在桌面,抬头上望,忽然想清楚自己刚刚觉得怪异的地方——这里明明没有灯光,光芒是由何而来? 陈信正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异,回头一望,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不知是人是妖?还与陈信的高度相当,陈信大吃一惊,自己被这东西欺近不到一公尺才察觉,这还得了,马上一个纵身跃起,空中一个翻转,双手运足劲力的瞪着那东西。 这时只见那东西居然缓缓的变形下融,无声无息的往下方的地面沉入,陈信仔细一看,这东西……好像是椅子?难道…… 陈信于是站在桌前,又将双手按上桌面,果然那张奇怪的白色椅子又慢慢的向上浮起,难怪这么无声无息,陈信摇摇头心想,真是自己吓自己,于是再纵身回到原处,在那张椅子上生了下来。 说也奇怪,这椅子明明与桌子似乎是同一种质料,但是为什么一个光滑而坚硬,一个却舒适而柔软?这种会变形上浮的东西,陈信之前只有在卓卡上见过,当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当然了解卓卡本来就是以一种不定形的智能元素为中心所制造的,所以才能这样,难道这里也是这样吗?不过也不对,卓卡明明是在无元六世纪才研发出来的,这里一定是别的东西。 陈信坐下不久,心中一面想,这里到底有什么指示,难道要自己坐在这发呆吗?正犯嘀咕的时候,眼前的白色桌面忽然一阵明暗变化,缓缓的向上立了起来,陈信这时也不管椅子会不会又不见了,忙不迭的松开了手,只见这张桌面向上立起了约六十度,而且由白变黑,更有一种透明的感觉,说来有些矛盾,黑就不该是透明,但这个竖立在陈信面前的桌面确实使陈信有这种感觉。 这时那一片黑中忽然出现了点点的光芒,缓似宇宙中的星光,陈信这时有点领悟到,这张桌面说不定还是一种萤幕,果然忽然画面一变,出现了一张脸孔,陈信一愣之下向后一退,身体撞到了椅背,只见眼前的人微微一笑说:“你好,我是吴定岳。” 陈信双目一瞪,心想这真是漫天大谎,无祖的模样谁不知道,不谈别的,眼前的人顶多才六十多岁的青年模样,怎么可能是无祖?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人似乎知道陈信心里的疑惑,接着说:“无元二六一年,我初步悟通了生命与宇宙能量的关系,身体不再被动的吸纳能量,进而活用调整自己的身体,随着时间过去,我越来越年轻,反而对一般的人民造成困扰,于是我乾脆将承恩塔顶端两楼,使用我所制造的生命体改建,在二八三年之后,我与部分的弟子假作失踪,隐居入此塔。” 原来是这样,难怪没有人知道无祖他们躲到哪里去了。 陈信心里又想,这栋楼是生命体?无祖岂不是作出与卓卡相似的东西了?不知道能不能飞?还来不及多想,这时眼前的画面继续说:“之后,为了解决我两百多年的困扰,我决定出发寻找当初助我功成的人,当时他曾不经意的提到,他必须往空间与空间的裂缝中前进,于是我与众人花了近百年,却在太阳系中同时发现了两个裂缝,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与众弟子分头往两个方向寻觅。” 果然无祖是飞离了地球,两个裂缝应该就是指空间交换窗了,陈信一阵兴奋的想,那凤凰星上的虎王、虎后遇到的确实是无祖? “我心里知道,后代的人类中必定也会有出类拔萃的人物出现,比如说现在正在听我说话的你……” 无祖接着说:“我希望你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但是我当然不能白请你帮忙,这就牵扯到光质化的问题了……据我所知,光质化似乎在内息增长速度极快的人身上才会出现,也许是身体无法完全适应,所以只好以这种方式消散,虽然这样限制了进来的人数,不过相对的,我并不希望所有能力高强的人都依着我的步伐走,这也许可以算是一种分隔的方法。” 陈信心中想着,难怪刚刚那位何长老说,纪录中每位光质化的都十分年轻,自己能进来应该也是因为不断的进步,身体才出现相应的变化。 “这里我设计成能入不能出,目的有二,第一,当修练到能够进入此楼的人,基本上生命都会延长许多,能力也极大,尤其圣殿中人,若是以圣殿为名兴风作浪,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所以大部分的圣殿中人必须在达到这种程度之后,进入此楼中修练。而圣殿外的人,若是自行修练到足以进入此楼,除非内息是以光质化成长,加上心性足堪信任,将另有方式出困,不然无须邀入楼里,我等并没有强迫外人在此楼中修练的权利。第二,你现在身处的这种生命体,其有吸纳内息的能力,楼中诸人修练之时,自然有内息进出其间,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些多余的能量就储存起来,除了运用来保护主体、产生阻隔的能量外,其他多余的能量,我希望能赠与我们的后继者,使你能够更有能力去应付困难,但是因为这种生命体的能量是以光质化而存在,若非本身即为光质化内息的人,将无法承接,除非你并非光质化,却仍能冲过防线而上……若是真有,我想他不需要这些能量了。” 陈信点点头,难怪要光质化的人才会被选进来,原来是无祖想来个临别赠品,以七、八楼之间的能量强度来说,要是不是光质化也能进来,那比起自己强上数十倍了,要是真有这种怪物,还真不易想像。 无祖继续说:“这楼的防护机制,将在两种情形下解除,第一种,圣殿中的首脑发现遇到除非楼中之人无法解决之事,我当初有留下解除的方法,圣殿的首脑可以依法解除。第二种,当地球已经向外拓展殖民地的时候,这代表空间的裂缝已经被察觉,这件事就无须再瞒,外空的探险也不再需要以此为起点,在楼中修练的人也该能离开此楼,以免殖民地受到外星生物的攻击却无法防范。” 陈信大叹一声,无祖也算是想的周到了,就是没算到这两百年来没人进来八楼,偏偏外星的拓展又是这一百多年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件事今天自己应该要作了。 “等一下画面上会出现选择的选项,若是时机已至,请将这栋楼的机能解除,并对世人略加说明,若时机末至,希望这件事情能予以保密,避免地球上不必要的混乱,请选择。” 这时画面忽然消失,只留下了两个圆形的图形,一个上面写着:“维持原状。”另一个写着:“解除机能。” 陈信不再迟疑,伸手往从没有人选过的“解除机能”按下,只见桌面迅速的恢复原状,四面的光芒忽然强烈了起来,陈信四面张望,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在这时,陈信终于发觉这些光根本是这楼散发出来的能量,难怪没灯,只不过陈信这时没空得意自己找出解答,只觉得四面所有的能量正往椅子上的自己集中,由各个毛孔、经脉渗透进来。 这就是无祖所说的赠与了……陈信本想乖乖的承受,但是这些能量把陈信全身的所有感觉神经都触动了,陈信全身又痛、又痒、又冷、又热,一忽儿某处有羽毛骚动的抽痒,一忽儿又有如针刺般的疼痛,而冷热的感觉更是真切,彷彿自己小时候护体内息未成之时,遇到冷会颤抖、遇到热会流汗的感觉,陈信无可忍耐,将内息向外一催,心想大不了不要接受就是了。 没想到就在陈信体内的内息与外界的能量一交锋之时,居然不是将那些能量排出,而似乎是牵引着那股能量往身体中钻入。不是陈信体内的内息不听话,而是那股能量强到了陈信的内息根本无力与抗,毕竟是两百年来数十位前辈的累积,加上只要能在此楼中修练的长老,功力只怕都不弱于陈信,这些储存的劲力一放出来,陈信有力难施,只好随他去了。 还好的是,至少那些难过的感觉不再出现,看来这是一开始那股能量在寻找入口时的方法,现在随着陈信的经脉而入,就不冉在体外肆虐了。 这时陈信感到原本充满体内躯干、浑沌一片的内息,现在被积压到小腹丹田处,左冲右突无法动弹,陈信的内息本来已足够凝练,这时被如此挤压,直将那股内息压缩的恍若实物,然而越是挤压,内息向外的力量自然就越强,但是外在的能量也同时相应增强,就是将陈信的内息压制的无法动弹,反正现在也不再难过,陈信静下心来,身体放松,观察这些能量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片刻,陈信原有的内息似乎逐渐的乖顺,逐渐习惯于现在的状态,开始缓缓的旋转起来,将外在的能量逐渐的转化为相同的内息,并逐渐的扩大。 陈信这时有点领悟,这股与当初自己在凤凰星凝练能量时的方法有点类似,当时是所谓的“气化液滴”,现在岂不是想把这些凝如水银的内息再转化为恍如固体,这样储存的能量就能更增加了。 陈信转念又想,但是现在自己能量的补充已经极快了,储存再多能量又有什么用?一掌挥出还是只有这样的强度,不过现在想了也是白想,自己仍然动弹不得,反正内息增加总不是坏事,陈信也不管了。 直到后来,陈信乾脆放松了身体等到结束,过了不知道多久,陈信体内终于完全充满这种凝固的能量。 陈信本来以为这股能量应该会放过自己,却发觉这些能量依然故我的试图挤进自己的身躯,所以陈信仍然不敢有丝毫的移动,又过了好一会儿,这股能量似乎终于死心,顺着自己的经脉缓缓的退了出去。 陈信坐直了身体,一时之间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望向萤幕,画面一转变,无祖的脸孔又出现了,只听无祖说:“这个书面出现,代表这两层楼的功能即将解除,既然如此,因为能赠与的能量与每个人当时的修练程度及身体的资质有关,相信你一人并未能使所有的能量消耗完毕,我希望你不要急着离开,先帮助圣殿中人选择其他光质化的人,虽然他们也许能力未必如你一般,但是他们若有资格吸收这股能量,也许对地球的未来也会有些帮助,从现在开始,两道封闭的入口都不再有能量阻挠,你可以由原路下楼,等到能量完全消耗完,这个生命体将回到无生命的状态。” 随着眼前的画面消失,陈信站了起来,这时椅子却不再收回,满室的光芒又慢慢的淡了下去,不过这时,陈信已经可以看到七楼透上来的微微光芒,陈信不再迟疑,飞身往通往七楼的洞口穿入。 陈信一进入下方,却见厅堂中,三十余位长老又已经聚集,一个个面色惊奇的望着陈信,陈信讶异的说:“诸位长老……” 何长老打断陈信的话,抢着说:“陈宗主,我们发现能感受到楼上你的气息,于是不约而同的集合到这里,而你居然由这里出来,这都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陈信点点头笑着说:“因为时机已至,所以这栋楼的防御功能已经解除,现在大家都可以下去了。” 这时其他的长老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一个个连声问:“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见陈信连连点头,长老们不禁议论了起来,不过这些长老最少也呆了数十年,就算原来是急躁的性子也被磨去了火性,所以慢慢的也都沉静下来,目光转到了一位长老的身上,陈信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发现这位长老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胡子、头发、眉毛都特别的长,发长及地、须长及腹,眉毛更是已经垂到耳根。 只见这位长老这时正低着头沉思,陈信虽不知为什么大家都望着这位,但是这些人八成都百来岁以上了,自己有点耐心是应该的,于是也只好不作声。 过了片刻,何长老终于开口说:“柳长老……您怎么说?” 原来这位姓柳,陈信心里想,这人八成是这些前辈中的大前辈,不知道有多老了,只见这位柳长老闻声慢慢的抬起头来,望向陈信说:“进来两百年了,没想到还能出去。” 陈信这下真的大大吃了一惊,这位柳长老岂不是有三百岁了?只听这位柳长老顿了顿说:“相信陈宗主必然有一番故事要告诉我们……” 陈信连忙张口要说,这位柳长老却又不缓不急的说:“不过……这件事自然应该要禀明圣主,我们还是先下去吧,在六楼见了圣主再麻烦陈宗主一起说。”随即转身往外飘去。 圣主又是谁?虽然想问只怕现在也没人愿意回答自己,陈信只好糊里糊涂的吞下了满肚子的话,乖乖的随着诸位长老下楼。 到了六楼,因为六楼的三位长老也一样忽然能感受到楼上发生的事情,这时已经全部站起身来,又惊又喜的等着众人下楼,陈信排在后面,却听得张、董、达三位长老喜不自胜的不断与飘飞下楼的长老问好,陈信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张长老高兴的说:“诸位大喜,我已经请彭长老去请圣主、左辅、右弼三位,相信马上就至。” 柳长老点点头说:“很好……听你的声音,你是张长老,请问现在的圣主是几世?” “七世。”张长老有点迟疑的说:“刚刚听见您姓柳,又已经进入圣楼两百年,莫非您是……当年辅佐五世的的柳左辅清旋公?” 柳长老有点讶异的转过头来,打量一下张长老,点点头说:“我正是柳清旋,你是……?” “清旋公……”张长老向下一拜说:“在下张度,是当年清旋公门前的侍卫。” “原来你是张度……”柳清旋长老沉思片刻,才点头说:“那时你才三、四十吧?我都不认得了……我在上面常观察,要不是你夹脊下方那里有点阻塞,早二十年就已经上来了,不过有现在的成就也很不容易了。” “何长老比我还小三十岁,却比我……”张度长老低下头来,叹口气说:“张度惭愧,我还早十五年进人圣楼……” 何长老连忙说:“张长老太谦虚了,这件事我最清楚,百多前我们护卫新无皇回圣岛时,遇到狙击,您夹脊附近的经脉就是在那一次负伤的,这是光荣的伤痕,小弟哪里能比。” 陈信听这些老前辈谈起往事,彷彿在听人讲古一般,夹脊又是哪里? 柳清旋点点头说:“这是小事,等拜见圣主之后我帮你治治,很快就能痊愈了,当然你要是能够通顶的话,这些问题就会自然解决,提到这里,倒是你想出来的通顶方法还不错,虽然有些误打误撞,总算是恰好帮陈宗主达天人合一的境界,而我们也多亏了陈宗主才能下楼。” 陈信正想解释这不是自己的功劳,但是却感到彭长老与另三个人,正异常迅速的穿入承恩塔,一层层的飘了上来,这八成是他们说的圣主到了,陈信只好又忍了一下,反正不用多久,他们就会上到六楼。 果然不久之后,四个人迅速的穿入了六楼,陈信只识得彭长老一人,另外分别是一位面容温文的中年人与两位身着白衫的老者,只见彭长老大声的说:“圣主驾至。” 众长老同时躬身说:“恭迎圣主。” 那位中年人面色有点激动的点头说:“大家无须多礼……哪位是清旋公?”原来这人就是圣主?陈信没想到圣主这么年轻。 “老朽正是,参见圣主。”柳清旋上前一步,两手微微一拱。 “清旋公千万不可如此。”只见这位圣主,足末离地,迅速的贴地一滑,扶住了正要躬身的柳清旋,一面说:“今日得见诸位,实是不胜之喜,我以圣主之名宣布,从此之后诸位长老无须参拜。” 这人倒是挺没有架子的,陈信对这位圣主不禁有了些好感,而且刚刚一个滑步前移,做的迅速无比但又一点火气也无,足见功力高深,陈信凝神打量片刻,想了解这位圣主的深浅,却是看不出所以然来,心里不由得又是吃了一惊,看来这位圣主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时一位随圣主上楼的老者前进说:“当年柳左辅在圣主五世过世后坚持退入长老团,两百年来在圣殿中早已成为美谈,施良牧现愧为左辅,也常以清旋公之胸怀自勉。” 这位施良牧独特的是满头的白色卷发,一片大波浪的往后飘扬,容貌清雅,想来年轻时必定是美男子,他既然是左辅,另一位一定是右弼了,陈信往另一位望去,只见这位老者与众人全不相同,虽有白眉及点点白须,但是脑袋上却一片净空,光亮亮的秃顶煞是显眼,两眼更是有如铜铃一般,这时正紧闭着嘴不吭一声。 这时柳清旋点点头淡淡的说:“施左辅客气了。” 施良牧接着指着秃顶老者说:“这位就是赫中行右弼。” 赫中行向四面一抱拳,点点头也不多言,似乎是决定今天不说话了。 “赫右弼向来少言,诸位别见怪。”圣主接过话来,转过头对陈信说:“这位想必是陈宗主,吴承天今日终于得见,实在万幸。” 原来圣主叫做吴承天,陈信见众人注意到自己,也不好继续装傻,只好点点头说:“在下陈信,见过圣主。”陈信从没听过圣主这号人物,不过见大家都这么毕恭毕敬的,也不敢失礼。 吴承天点点头说:“宗主无须如此,我们各为一方之主,理应平起平坐,一些客套话也不必多说,承天想听听宗圭在密室中的经历。” 这些本来就是要说的,陈信于是原原本本的将自己进入密室后的经历说了出来,诸位长老听到无祖制造出这种奇异的生命体,不禁一个个惊叹了起来,倒是圣主吴承天依然不为所动。 陈信见到吴承天这么沉的住气,也不禁佩服,心想这人不愧是圣殿之主,但是佩服归佩服,陈信口仍末停的将后续的事惰一一道出。 陈信说完之后,柳清旋第一个说话:“陈宗主,恕老夫失礼,似乎在您挥洒之间并没有能力增强的感觉?” 陈信连忙点点头说:“柳长老此言正是,陈信也觉得似乎没有什么用,不过内息的含量确实是增加了……”陈信自己也糊涂。 柳清旋点点头说:“既然有增加就有道理了……陈宗主已达通顶的境界,老夫也不过如此……自然是看不出内息的强度,柑信无祖的赠礼必然有用的。” 陈信这才明白为什么在长老中,有二十几位的能量强度看不出来,原来功力一达通顶,他人也只能看出浑沌一片,只能由外在的表现来猜测了,这么说圣主等人也达到这种境界了?不过柳清旋为何说他也不过如此……难道还有不同的境界? 吴承天这时低头沉思半晌,忽然抬起头来,口唇微张,陈信察觉一股气劲若有若无的向外飞射,直往楼外射去,心神自然而然随着过去,却发现这股劲力直到另一栋大楼的一间房中,才蓦的散开来,原来是吴承天在传话,只听他说:“田执事,烦请承恩塔六楼一会。” 陈信也感受到田执事就在那间房中,于是点点头说:“我之前只知道圣殿中有田执事,一直不知还有圣主等人。” “田执事是负责对外的一切事务。”施良故应声说:“圣殿中有圣主,左辅、右弼等数十位各司其职的人员也不是秘密,不过确实知者不多。” 吴承天这时有点疑惑的看着陈信说:“陈宗主,您这时提到田执事……莫非……” 陈信不知道吴承天在说什么,接口说:“我听到圣主召唤出执事……”话一出口,陈信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目己的身上,连忙住口,心想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众人一阵难堪的寂静,还是柳清旋首先出声:“陈宗主观思能力竟然如此高深?” 陈信也愣住了,疑惑的说:“不是大家都行吗?”陈信心里认为这层楼中的人应该都可以,刚刚才这么平淡的说出来,没想到大家居然这么大惊小怪? 柳清旋见陈信说的如此轻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口,还是吴承天接着说:“陈宗主,我们一般人功力再高,只能感受到其他的能量体,要是听的到某一处地方的声音,一定要将心神集中过去,相信宗主不是恰好将注意力集中在田执事的办公室中,也就是说陈宗主是依着我传音的路线找到的?” 陈信一点头,施良牧接着说:“这就奇了,我们最多只能感受到圣主微吐能量传音,但是这么小的能量陈宗主居然能不断追寻着,看来果然如清旋公所说,宗主的观息能力已经出神入化了。” 陈信这才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习惯于注意能量的去向,而一般人似乎总是不注意,随着年岁渐长,功力虽然越高,这种能力似乎就逐渐的失去了,也许是因此自己才分辨的特别清楚,不知道年纪大的时候会不曾也退化了? 事实上陈信不知道一般人修练功夫之时,一开始根本无法发现对方内思的变化,只能注意招式的变化,后来内息逐渐的增强,逐渐能察觉对手内息的时候,往往细微之处不大能看的分明,而陈信却是脱离武学常轨,在丝毫不会招式时就拥有极高的内息,所以才莫名其妙的多了这种能力。 这时田执事已经穿入楼中,见到这群人不禁又惊又喜,众人一阵混乱,也忘了陈信所展现的奇能,只听田执事对吴承天说:“圣主见召,不知有何指示?” “田执事。”吴承天缓声说:“我想与吴安议事长会面,希望你安排一下。” “遵命。”田执事躬身回答。 这时吴承天转过头来对陈信说:“陈宗主,我想既然无祖认为应该现在是公布的时机,我想与吴安议事长商议一下这件事情,不知您意下如何?” 第三章 神游物外 陈信见吴承天如此询问,点点头说:“圣主要不要先上八楼看看?” “也好。”吴承天转身向长老们说:“诸位先由田执事安排一下,我先与陈宗主上楼一趟,陈宗主请。” 在众人躬身送行之下,吴承天向着通往七楼的洞口飘去,左辅施良牧、右弼赫中行也立即随侍在后。 陈信虽然急着要出去见林颖雅,但是见到吴承天相邀,也不好不去,反正耗不了多少时候,于是与吴承天谦逊了一番,相偕上楼。 四人一到楼中,无须陈信再运功力,立即由四面通出微微的光华,吴承天不再多说,坐入了上升的椅中,这时桌面上无祖的形象又出现了,依然将一开始对陈信说的话又说了一次,不过当然不再有选择是否解除功能的选项出现,没多久,光华一闪,又开始向坐在椅中的吴承天集中。 陈信站在一旁,见能量逐渐增强,向着吴承天涌去,连忙说:“圣主,无祖不是说要光质化才行?” “无妨。”吴承天摇摇头说:“柑信就算无益亦不当有害。”陈信只好闪远一点,免的干扰到系统的运作。 过了片刻,光华逐渐散去,吴承天颓然的站起身来说:“果然还是要光质化才行……去哪里找这种人呢?”看来是并无效用。 施良牧踏出一步说:“禀圣主,据报圣岛上另有一位光质化的人才。” “哦?”吴承天有点意外的说:“我怎么没听说?” “也是这个月消息才传上来的,不过那位少女虽已光质化,但还达不到进入七楼的条件,所以并末上禀,不过……据说与陈宗主有关,这件事还要请教陈宗主。”施良牧接着转过目光望向陈信。 陈信只好点点头说:“施左辅说的莫非是林颖雅?” “正是。”施良牧点头说:“据说月余前宗主将她带离圣岛,这位林小姐回来之后就光质化了,而且功力徒增,想来可能多少与陈宗主有关……” 施良牧问的已经算是极为客气,不过陈信想起那些日子还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才说:“因为我与颖雅是……好朋友,我以逆元通脉术助她一臂之力,没想到之后就光质化了。” “逆元通脉街?”吴承天似乎吃了一惊,“宗主精通阴阳两气,难怪对异性施为也无妨,这样一来,这位林小姐的原有内息全部换成宗主提供的能量,难怪会光质化,可是……这不能算是找出办法了。” “禀圣主……”田执串的声音忽然出现:“吴安议事长将于九月十号到访。”看来也是将内息送上来的。 “还有三天……”吴承天沉吟着说,陈信倒是吓了一跳,这么说自己在这里呆了两天了?只听吴承天接着说:“陈宗主,不知道您放不放心让那位林小姐试试看?” 陈信一阵迟疑,想了想才说:“这要问她本人……” “也好……”吴承天说:“这件事还要麻烦陈宗主帮忙,无祖既然这样交代,圣殿自然会尽力协助陈宗主。” 陈信这才想起无祖希望自己能助一臂之力,不过这要如何助法?陈信心中一点影儿也没有,也不知道无祖还活着没有…… 还在思索的时候,吴承天接着说:“相信宗主也想休息了,我也必须招待终于出关的长老团,承天先行告辞,若有任何事情,宗主可请田执事转达。” 陈信由沉思中惊醒,连忙点头说:“多谢圣主。” 吴承天不再多说,与两位殿中重臣飘离密室,陈信见状不再迟疑,也随之向下飘落。 陈信飘到六楼,这时六楼人群已经散尽,除了张、董、连三位长老外,只留下田执事一人,见到陈信下来,田执事微笑说:“宗主又替圣殿解了一谜,田某感激万分。” “田执事别这么说,”陈信摇摇头说:“无祖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只是时机刚好而已………对了田执事、几位长老,你们不去楼上看看?” 田执事摇摇头说:“以我的职分,只能上到五楼,今日能上六楼是圣主的大量,岂能逾越,圣主现在正招待长老们,委我侍奉宗主,不知宗主有没有吩咐?” “没有、没有……侍奉两字陈信万不敢当,我自己来就好了。”陈信顿了顿又说:“既然是招待,张长老几位怎么没一起去?” “是我们自愿留下来的。”张长老说:“现在承恩塔顶的能量不再防御,自然需要有人看守,多谢陈宗主的费心。” “既然如此,陈信先行告退,以后有暇再来拜望三位长老。”陈信与田执事再打了个招呼,随即飘出承恩塔,直往圣殿外飞去。 陈信一出塔,盘旋在塔外的小刚、小柔一声虎吼马上冲了下来,陈信自然知道它们就在外面等候着,只是刚刚实在不方便与它们会面,再加上陈信进入此塔之前,就千万交代过两兽不可胡来,总算是没出什么差错。 两兽在陈信身旁环绕着飞动,一面还不时的纵声长啸,这时陈信忽有所觉,连忙一个转身往后山飞去,两兽不再胡闹,跟着陈信的后方追去。 原来陈信刚刚感受到林颖雅忽然将内息微提,并且绕过圣殿往后山断崖处移动,陈信知道林颖雅是听到两虎的欢啸声,于是向自己作了个讯号,准备在后山相会,陈信自然不敢迟疑,还早一步到达后山,不久林颖雅迅速的飞抵,一道光华闪了过来,让陈信想起圣主吴承天拜托的事情,心里不禁有点为难。 说起来陈信当然愿意见到林颖雅的功夫更高,但是接受了无祖赠与的能力就等于多了一份责任,而这份责任又不是很容易解决的,加上林颖雅一向并不喜欢陈信这么东征西讨的,所以陈信想起这件事是愁多于喜。 但是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与林颖雅一见面,陈信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这件事情说个明白,一面询问林颖雅对接受那些内息的看法。 林颖雅听完好一阵子不作声,望望陈信又低下头来,陈信心觉不妙,无奈之下只好挤话说:“颖雅,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现在这样修练下去成就一定也不小。” “不是这个问题。”林颖雅终于开口说:“阿信,问题在你是不是又要离开地球?” 陈信搔了搔头,一时难以作答,自己要是要追寻无祖的脚步,势必要离开地球,林颖雅这时这样说,明摆着是不赞成。 林颖雅见陈信不答话,有点生气的说:“阿信,你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离开我身边的。何况……何况那些去的人又没有一个回来的,你……不要我了?” “你不要这么说……你想想看我能拒绝吗?”陈信一个头比两个大。 “你不能拒绝的……”林颖雅摇摇头难过的说:“你从来就不懂得拒绝。” “颖雅,你怎么这样说?”陈信莫名其妙。 “难道不是吗?”林颖雅抬头大声说:“作宗主、作荣誉议事、去水域星杀怪物,哪件事你知道拒绝的?离开地球一年,回来就带着两个女朋友,还不是因为你不懂得拒绝?” 这不是翻旧帐吗?陈信有点不高兴的说:“过去的事情说好不提了,你现在这样……这算什么……?” “好!不提就不提。当时你不知道我的心,离开地球我也不来怪你,现在你知道我喜欢你,而且……而且我们……”林颖雅脸一红一咬牙接着说:“你又要离开地球,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陈信见林颖雅的模样,心也不禁软了下来,轻轻楼着她说:“颖雅,不然你跟我去,密室的内息对我来说虽然没有大用,对你应该很有帮助……你不想和我去吗?” 见陈信这么温言软语,林颖雅眼泪流了下来,呐呐的说:“难道我不想和你去?可是难道我就这样把我妈一个人丢在这里?何况……我多希望有一个安定的生活……” “伯母怎么会是一个人?”陈信安慰说。 林颖雅缓缓挣开陈信的怀抱,轻声的说:“我错了……你不是属于我的……我太天真了。” 陈信望着林颖雅退开两步,心痛如割,心里人神交战,真想就此答应林颖雅,但是自己怎么能这样做呢?不要说当初就答应了三位长老,现在又接受了那股不知道怎么用的内息,更无从拒绝,但是见眼前的佳人如此伤心欲绝,陈信头大了起来。 “我才不放心。”林颖雅低声说:“他能把我们母女丢下二十年不闻不问,谁知道能坚持多久……” 陈信不禁想到当初林闵图不知是编个如何的理由骗过颖雅,而林颖雅事实上的生父林田昊当年又确实是没办法照顾她们母女,这算起来真是一笔糊涂帐。 林颖雅抬起头望着陈信,目光中闪现着泪滴,依依的说:“陈信,你现在的荣誉已经够多了……而且你又说圣殿中比你功夫高的前辈很多,你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少做一次英雄……好不好?” 陈信只想点头说好,但是就是张不开嘴,好不容易挣出一句话:“颖雅……你让我为难。来,”走向前牵起林颖雅的手,柔声说:“颖雅,你知道我是爱着你的……但是你也明白我当初答应过别人,你替我想想,我能怎么说?” 林颖雅抬起头望向陈信,苦笑摇了摇头,将手从陈信的掌中抽出,缓缓的拭了拭泪,强笑着说:“阿信,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你真的愿意回到平凡,做一个普通人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做一个普通人?”陈信忍不住问:“颖雅,难道现在的我就不能爱你吗?” 林颖雅摇摇头,往通往前山的小径走去,一面说:“现在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要走……” 走了数步,林颖雅回过头来说:“阿信,长痛不如短痛,你别责怪自己,是我不对。” 陈信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连忙说:“颖雅,你别这样……” 林颖雅摇摇头,止住陈信的话又说:“阿信……别再来找我了……对不起。”随即腾身跃起,如一道流星一般的往山下投去。 陈信要追自然追的上,但是不知怎么双脚就是不听使唤,片刻后陈信默然跌坐在山崖旁,哑然无声,小刚、小柔目见两人的争执,虽然并不是完全明瞭,也知道陈信现在是十分伤心,于是缓缓向陈信靠了过来,在陈信身旁趴了下去,两兽一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山崖旁,不出一声,静静的听着下方海浪拍打岩岸的声音。 无元七三四年九月八号 陈信直坐到东方天际泛白,依然没有离开的念头,脑海中穿梭来去的尽是林颖雅昨夜说过的话,不过除了这些以外,陈信的脑中就是一片空白。 这时陈信呆呆的看着东方的海面上太阳正一点一点的冒出头来,约烂的色彩布满了东方的海面与云彩,红色、黄色、橙色,巧妙而迅速的改变着分配的比例,但是每一刹那却又都是那么的完美,陈信的注意力慢慢的被吸引过去,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时一些不知名的鸟,正由北而南的越过海面,缓缓的穿过陈信与太阳之间,待鸟群飞了一段距离,陈信才发觉太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跃了出来,整片柔和的光芒正向四面八方洒了下去,约丽的色彩也同时无声无息的消散,只有上方飘过的云似乎是不舍得,仍然在边缘处妆点着一些美丽的色彩,包裹着中央反映出来的金黄。 这时由陈信后方传来声音:“陈宗主……” “有事吗?田执事。”陈信自然知道来的是田执事,但是现在自己的目光舍不得离开眼前的风光,于是陈信没有回头,依然望着东方。 “禀宗主,圣主想知道那位林小姐……”田执事向来少见陈信这种模样,一时有点词不达意。 不过陈信当然明白田执事的意思,叹口气说:“就烦执事禀告圣主,陈信无法说服她,实在抱歉。” “宗主言重了。”田执事连忙说:“圣主也只是表达关心之意而已……我就不打扰宗主了。”随即往下飘身,离开了断崖。 陈信这时已经将难过抛开,心神集中到眼前的世界里,太阳在天空缓缓的散发着热力,整个地球的一切同时在承受着这股热力,眼前的海面,正有部分的海水在偶然的机会里得到这股能量,忽然间变化为气体,向上方缓缓的腾去。 陆地温度逐渐的升高,海面温度也逐渐的升高,但是海面温度上升的速度就是比陆地要慢,于是地面的空气缓缓的上腾,海面的空气也不甘寂寞的涌过来补充,微带湿气的海风就在陈信的脸上、身上柔和的吹抚过去。 陈信在极为舒适的情形下,掌握着四面八方每一个生命或是无生命的变化,身旁的小草正在生长,奋力伸展着身体接受着阳光,将吸收的能量与体内物质结合,产生微妙的变化。 陈信忽然间似乎悟到了什么,但又不太分明,陈信知觉扩散到整个山丘,感应到每一个动植物连人在内,全身都在不断的产生变化,除了一些功夫较为高强的人类,在陈信的知觉延伸靠近时会自然而然的排拒之外,一切的变化都在陈信的掌握之中,而对于不能观察的对象,陈信也不在意,就这样绕了过去任知觉继续的前进,忽然间陈信的心情整个的活泼起来,体会到整个宇宙万物生生不息的情绪。 陈信就这样放任着心神,慢慢的进入无思无虑的状态,彷彿以前静坐修练的时候。陈信不需要静坐已经很久了,没想到今日得空竟然又能回到那种令人舒适愉悦的状态,陈信的心神在四面盘旋了许久,忽然又慢慢的向内收回,然后沿着一个绝妙的弧线往天空散去,整个散人虚空,彷彿自身已经不存在,不知是化为空气、还是雨雾,彷彿消失又彷彿无所不在,陈信也不知是真是幻,自己彷彿融入了整个地球的血脉中,感应着地球的生命与跃动。 却说田执事见陈信奇怪的头也不回,也只好回到圣殿地下的侧殿对圣主吴承天据实以报,吴承天听到消息也不禁讶异,对随侍在身旁的施良牧说:“施左辅,你的看法如何?” 施良牧躬身说:“禀圣主,属下与陈宗主向无接触,不过据田执事的报告看来,陈宗主可能与情侣产生了冲突……照理来说,那位林小姐对自己有机会增强功夫应该不会不快……莫非是对陈宗主又将离开地球有了意见?” 施良牧不愧是圣殿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一番话说出来竟是猜个八九不离十。 吴承天自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转头问赫中行说:“赫右弼,你说呢?” 赫中行也一个躬身说:“禀圣主,属下认为直接问陈宗主最快。” “也有道理……”吴承天思索说:“昨晚一见,陈宗主该是不善巧言掩饰的人,不过这样会不会有些失礼?” “不然这样吧。”施良牧接着说:“等一下我们会集中圣殿中的大臣与柳长老等人会面,那时藉庆祝为名邀陈宗主过来,再旁敲侧击看能不能弄清楚。” “也好……”吴承天说:“田执事,这件事安排好了吗?” “禀圣主,安排好了。”田执事说:“诸位大臣与平时相同,将于七点集合于大殿,属下将在七点三十分请诸位长老出席。” “麻烦你了。”吴承天说:“既然这样,邀请陈宗主一事,就麻烦施左辅一行。” “属下遵命。”施良牧向吴承天行礼后,将卷发往后一拨,往殿外飘去。 吴承天不再多说,与赫中行、田执事两人相偕穿过回廊,往大殿前去。 圣殿的议事场所,无论是大殿、侧殿或是圣主休息的寝殿,都是建筑在圣殿之下,对外来说圣殿下方深有三层,但是吴承天自然知道,其实圣殿地下不只三层,下方还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物,这些都是当初无祖为了地球的未来所准备的,除了圣殿的高级人员之外,全世界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 吴承天到了大殿旁的休息室,自然有侍奉的婢女奉茶递水,田执事与赫中行已经先去殿中等候,与其他的群臣叙话,过不多时,一位年轻的侍卫进入室中,对吴承天说:“禀告圣主,除施左辅之外,其他的群臣已经到齐。” 吴承天点点头站起身来,忽然似乎想到什么事,转头对侍卫说:“长风,听说你认得陈宗主是吗?”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练武士长之子练长风,一个月之前练长风知道了陈信与林颖雅之事,心丧若死,最后终于决定进入圣殿底层工作,论资格练长风自然是绰绰有余,不过这份职务因为每月只有两天能回地面,通常都是轮班进入,练长风就是看中这一点,他不希望自己再见到林颖雅或是陈信两人的任何一人,所以才主动长期留在地下。 只是没想到今天圣主忽然间问起这件事情,练长风又不能不答,只好躬身说:“禀圣主……属下确实认得陈宗主。” “听你的声音似乎颇有怨意,怎么了?”吴承天心细如发,瞧出不对。 练长风微叹了一口气,摇头说:“禀圣主,其实也没什么……属下喜欢了一个女子,但是她现在与陈宗圭在一起。” “就是那位林小姐吗?”吴承天点点头说:“难怪你主动调职,你死心了吗?” “属下有什么可以和陈宗主比的……”练长风苦笑说:“……再加上除了这件事情之外,陈宗主的许多行事也令人心服,我的父亲又是他救的……” “等一下……”吴承天忽然说:“……你说除了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 “圣主……”练长风有点迟疑。 “直说没关系。”吴承天坚持。 练长风只好说出心中的不满:“陈宗主当初说他与颖雅原本就认识,两人之间也没有感情,还说要帮助我和颖雅,因为当时陈宗圭在凤凰星上还有两位爱侣,我不疑有他,对他十分感激,没想到有天他将颖雅约去南岛,不知怎么……颖雅回来之后就光质化了……后来陈宗主也与原来的两位女友分手,这还是我的父亲亲眼见到的。” “所以……你觉得他骗了你?”吴承天说。 “禀圣主,属下心想,陈宗主有话就直说,为何要出尔反尔,不过……当时颖雅与我已经逐渐越行越远,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自认倒楣,没话可说。”练长风黯然的说。 “别把这件事一直挂在心头……”吴承天沉吟了一下说:“陈宗主这件事是做的并不完善……不过你的能力也接近低阶武士了,别为了这种事情荒废了练功。” “是,多谢圣主。”练长风万分感激。 “好好加油。”吴承天拍拍练长风的肩,一面向大殿飘去,一面心想陈信难道年纪轻轻就性好渔色?不过看来又不像……说不定是误会,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每个人心里转的念头只有自己知道,还要多观察。 吴承天到了大殿,阶下大臣分成两列,整整齐齐的往下排了过去,一共三十余人,练长风的父亲练兆诚武士长也在其中,众人见了吴承天出来,一起恭声说:“恭迎圣主。” “诸位免礼。”吴承天依次望了过去,点点头说:“诸位应该知道,等一下田执事会将长老团请来与大家相见,今日的议程时间就略为缩短,不知道诸位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报告?” “禀圣主。”一位身躯微胖,红光满面的中年人越众而出说:“承恩塔七楼的长老团,数百年来一直是以隐居的方式生活,现在要是将消息传了出去,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 “难怪屠骁骑会有疑惑……”吴承天见是十二骁骑之一的屠雅权提出问题,心想这说不定也是众人的问题,于是接着说:“诸位有所不知,无祖对此事早有计划……”一面将无祖留下来的说明向大家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之后虽然啧啧称奇,但自然并无异见,不过这时由殿外飞身飘入一人,一面冲入一面说:“禀圣主,施良牧有事上禀。” 吴承天见是刚刚自己派出去请陈信的施良牧,这时急匆匆的回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说:“施左辅请讲。” “禀圣主,属下刚刚去后山断崖,想请陈宗主一会,没想到……”施良牧欲言又止,见吴承天望着自己,只好接着说:“……陈宗主他似乎变成了个空壳……” “空壳?”吴承天疑惑的说:“施左辅,你在说什么?” 施良牧镇定了一下,吸了口气说:“禀圣主,属下刚刚飘行到断崖,见宗主静坐于崖边,于是出声招呼,一面向陈宗主靠近,没想到陈宗主完全不理会属下,而那两只异兽却阻住我的去路,似乎不让我过去,属下不想与陈宗主失和,并未与两兽计较,止住脚步再呼唤了陈宗主几声,陈宗主仍然不作答理。属下心知有异,仔细一观察,却发现陈宗主身体虽在,体内的内息却彷彿流泄一空,以观息之术看来,那里根本没有人在。” “竟有此事?”吴承天不再迟疑,内息向外散了出去,往断崖的方向搜索,果然只感受到两虎的气息,没有陈信的踪影,不禁疑惑的望向施良牧。 这时在殿中也有近十人能够到达这种境界,自然在刚刚也同时将内息往外散出,同样感受不到有人存在的感觉,右弼赫中行首先说:“施左辅,陈宗主真在那儿吗?” “当然是真的。”施良牧自然知道众人心里的想法,接着说:“圣主是不是亲自去看看?” “自然要去……”吴承天想想说:“田执事,请长老们一起去。”转头又对群臣说:“诸位各归本位,我与柳左辅、赫右弼及诸位长老去看看,麻烦练武士长亲自指示侍卫,将断崖的方圆十公里封锁起来。今日的晨议就到这里,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随时禀上来。” 吴承天随即往外飘飞,施良牧与赫中行立即腾起追随于后,田执事飘身向着后殿长老聚集等候之处飘了过去,其他的众人只好四面一散,各自回到自己办公之处。 不久之后,田执事与长老们赶到断崖,果然见到陈信一个人闭目坐在崖上,面对着东方,两虎正对圣主吴承天等三人龇牙咧嘴,不让他们太过靠近。 柳清旋一见这种情况,双目突然一亮,加速往前冲,小刚、小柔见状不再客气,两声虎啸一扬,双双飞起往柳清旋扑去,柳清旋可没见过这种怪物,两股劲力轻轻一堆,想将两虎推开,没想到两虎四爪蕴含着先天真气,向前一挥将柳清旋的内息如裂帛般的划裂,往柳清旋冲了过来,柳清旋吓了一跳,冲势一止,将内息鼓荡于外,弥天盖地的将两虎一阻,随即返身往吴承天的身旁落了下去。 吴承天见状连忙说:“清旋公来的正好,不知道陈宗主现在是怎么了?” 柳清旋又望了望陈信,才回过头来向吴承天躬身说:“老夫失礼了,拜见圣主。” “无妨……”吴承天说:“……还要麻烦清旋公。” 柳清旋沉吟了一下,有点迟疑的说:“圣主请稍候。”一面闭起眼睛将心神缓缓的往陈信的方向敬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其实都已经试过以观息的方式观察陈信,不过就如施良牧所说的,陈信现在彷彿是个空壳子一般,全身的精气神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时由三百余岁的柳清旋仟细一查,要是也查不出来,恐怕就没有人知道原因了。 众人屏气凝神的等着柳清旋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柳清旋才吁了一口气,摇摇头回过神来,叹声说:“禀圣主……” “清旋公请说。”吴承天有点发急。 “这好像是传说中的悟道……但是属下也不敢确定。”柳清旋迟疑的说。 “什么悟道?”赫中行忍不住说:“从没听说过……” ”不是没听说过……“柳清旋说:“……无元四世纪之前,有几位功夫极强的前辈,都有一段时间曾消失不见,这在史上有记载的,也是数百年来未解之谜。” 众人同时想起柳清旋所提的前辈人物,每一个在历史士都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确实都曾经在一段时间忽然消失,无论敌我都找不到他的踪影,也就是说在地球上连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本来柳清旋一直以为这世上还有其他的地方有类似承恩塔顶楼的建筑,就像长老们进入之后从此没有人能察觉他们的存在,不过这时候见到陈信这般模样,似乎又多了一种可能性。 吴承天见状,疑惑的说:“清旋公,如果真如您所说,陈宗主要悟……悟多久?” 柳清旋摇摇头说:“如果真是这样……时间有长有短,短则数日,长则数年。” “清旋公这样一提,我想起其实纪元前也有这种纪录……”施良牧开口说:“数千年前的几位宗教创始人,基督、释迦牟尼等人都有过这种纪录,另外传说约两千年前,在古中国也有一位叫做达摩的悟了九年,还是没有成功。”这些人的姓名现在的人知道的极少,施良牧也算是博学多闻了。 “九年?”赫中行张大了嘴,秃顶在艳阳下反射着日光煞是光亮。 施良牧望向圣主吴承天说:“这样的话……无祖一事……” 吴承天转头望向柳清旋说:“清旋公,难道没有办法唤醒陈宗主?” “禀圣主,经施左辅的提醒……”柳清旋望望四周,忽然将内息逼成一线传入吴承天的耳中接着说:“……属下记得下层的文渊室,似乎有提到这种事情的书。” 文渊室是在地下层的一处密室,更在三层之下,柳清旋两百年前身为左辅,所以曾经进去过,但是这件事自然属于最高机密,柳清旋提起时只好以传音告知。 “既然这样……田执事!”吴承天扬声说:“这两只蝠虎的防御范围似乎是二十公尺远,想办法在不惊扰它们的情况下,架一个遮阳避雨的棚子,罩住陈宗主。” 田执事傻在当场,这里是孤零零的一处断崖,如何在二十公尺外建棚子?但是圣主既然吩咐了,自己也只好连声应是,吴承天想了想又说:“这几天你还要忙吴议事长来访的事情,这件事交给练武士长好了。” “是!属下会转知练武士长。”田执事见烫手山芋不在自己手上,心情又轻松了起来,哪知吴承天接着说:“通知一下陈宗主的亲朋好友、天讯媒体,这件事在圣岛上发生,我们责任是推不掉的,你斟酌一下该说的和不该说的,等一下给我一个报告。” 这件事麻烦更大,田执事也只好认了,见圣主离开,只好不甘愿的腾身向练兆诚防守的十公里外小径飘去,一面开始伤神自己要编一个怎样的情节。 田执事飘下山崖,找到了正在执行任务的练兆诚,将练兆诚的任务交代清楚,转身就要飞回圣殿,这时腕上的收发机忽然传出声音:“田执事、田执事。” “请说。”田执事虽然正在心烦,仍然应答。 “禀告田执事,黄祥宗主与叶宇开宗主说有事要与陈宗主商量会抵达圣岛,他们在询问陈宗主出塔了没有。”那端回答。 “什么?”田执事这下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还没想好理由,黄祥等人不像陈信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一定会引来一大堆的媒体记者,加上两天之后吴安议事长又要来,这下会来圣岛的记者不知道有多少。 那端的人不知道田执事在烦恼什么,接着问:“禀告田执事,我们是不是依然替他们安排房舍?” “好的……”田执事强定心神说:“就让黄宗主他们住原来那几间吧。” “禀田执事……这次来的人更多。”那端说。 “怎么说?”田执事纳闷的问。 “这次不止黄宗主等人来,据黄宗主手下的风大将说,还有几位陈宗主以前的战友会一起来,全部的人数大约是……十二、三个。” 黄祥找这些人来干什么?田执事心中虽然疑惑,仍然要处理:“还是安排在笃庞楼吧………陈宗主虽然没有在原来那层居住,应该没有关系。” “是的,我会处理。”那端结束了通讯。 田执事这时已经飘入圣殿,急忙向圣主吴承天报讯去了。 当天中午,在新大陆联邦中心的黄祥等人,正在饭店顶楼的客运卓卡中等待着,才进入卓卡没有多久,黄吉就忍不住嚷嚷:“为什么要坐卓卡?飞过去又慢不了多少?” 风书雄回答说:“黄吉,黄宗主是担心陈宗主的战友没有办法飞这么远,所以才向联邦借卓卡用。” “那他们坐卓卡,我们飞过去不就好了?”黄吉不甘愿的说:“好不容易回到地球,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逛逛……” “你又在啰唆什么?”黄祥一瞪黄吉说:“闭上嘴坐好!” 黄吉还是怕老爸,缩缩脖子不再说话。 一会儿之后,谢日言与科芙娜首先到达,两人上了卓卡先向众人一揖说:“晚辈谢日言与科芙娜见过各位前辈。” 谢日言施礼就极为流畅,但是科芙娜免不了有点不大自然,毕竟不习惯。 “别客气,先坐下吧。”黄祥点点头说:“我们还要等几个人。” 谢日言与科芙娜相视一笑,选了个位置坐下,前脚后脚的那雷可夫与肚子微微隆起的李丽菁也掠入卓卡中,那雷可夫可没有这么懂规矩,同大家挥挥手说:“大家好……” 随即往谢日言走去说:“……你们也来了?” 科芙娜起身拉着李丽菁说:“丽菁,你不是有三个月身孕了……你还来?” “对啊。”那雷可夫唉声叹气的说:“科芙娜,你也帮我劝劝丽菁,叫她在家修养她就不听,硬是要凑热闹,我说晚点再来她就是不肯。” 李丽菁杏眼一瞪一拳挥了过去,但是现在那雷可夫功夫也不同以往,身体微微一侧闪过了这一拳,李丽菁也不管有没有打到,转头对科芙娜说:“不过就是生个孩子嘛……有什么大不了!陈信开宗立派的事情要是没有参与,那不是呕死了……咦,陈信呢?” 风书雄适时的说:“陈宗主他先去圣岛了,我们就是要去圣岛与他会合的。” “喔……”李丽菁点点头说:“我才想陈信怎么变的这么大牌,有事要找我们居然请别人传话?我正想来好好的奚落他一下……”李丽菁也不管风书雄笑的有点不自然,自顾自的说着。 “丽菁……”那雷可夫猛摇手。 “干嘛?”李丽菁回过头来,不懂那雷可夫在摇什么手。 那雷可夫这才低声说:“你说话别这么不客气……”李丽菁回了一个白眼,不过倒是也没再作声了。 这时黄吉忍不住说:“你们功夫都不错耶。” 黄吉见到刚刚李丽菁出拳、那雷可夫闪避的动作中,发现这两人的出招虽然普通,但是速度却是极快,显见功力不弱,彷彿当日在雾灵谷中初见的陈信,事实上陈信当时已经明白了无祖前册中“气流百脉、流转堆积、大海纳川”等数句玄奥难明的话,较之今日的谢日言等人其实还要高出许多。 谢日言点点头说:“我们虽说与诸位相差仍远,但今日有此进境还多亏陈信兄帮助。” “这就难怪了……”黄祥也有点兴趣的说:“……原来是陈宗主帮的忙?我看各位的内息通而未聚,还尚有极大的空间。” 在陈信与黄祥初次相见之时,陈信已经在雾灵谷中悟出了“气凝液滴”的道理,所以内息的凝聚程度更高,而谢日言等人虽然这段时间内各有增益,毕竟还没有悟到这方面的理论,不过黄祥这么一提,谢日言与科芙娜同时领悟到了一些东西,不禁沉思了起来。 李丽菁没有立刻想到这么多,直接一笑说:“老爷爷,我就是想问陈信,为什么我们的内息含量一直无法提升?” 黄祥见了这些年轻人也十分高兴,不作保留的点点头说:“我们到了圣岛应该就可以见到陈宗主了,凝聚之法各家各派皆有不同,但不外乎以提高压力来产生密度,长此以往自然能逐渐凝练。”这么一说大家都更清楚了,连那雷可夫都静了下来,思考着体内内息状态。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两人手牵手的穿了进来,众人抬头一看,李丽菁首先霍然站起,叫了起来:“丽芙妹子……可馨,你们也来了?”她万万没想到两人还愿意来帮陈信? 第四章 圣殿苦修 黄祥见到两人,居然也站了起来,惊异的说:“两位……”却一时接不下去。 原来黄祥发现两人的功力居然远远超过先到的四人,连黄吉等人都似乎有所不及,不禁吓了一跳。 李丽菁见到两人穿入的速度马上就知道比起自己强上许多,她可没有什么心机,直接冲口而出说:“陈信还有偷教你们?” 许丽芙有点害羞的轻声说:“我都是可馨姐教的……” “其实也不是陈信偷教过我……”赵可馨说:“当时我和丽芙初功成的时候,一面由冰洞中出来,陈信就一面提醒我以后要记得凝练内息,我本来也没注意,回到地球后才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所以在凤凰星一直没有向大家提起。” 提到陈信,赵可馨与许丽芙的脸上不由得有点黯然。 李丽菁一看心中自责,连忙说:“我没有怪你们……嗯,这位老爷爷刚刚就提醒了我们。” 赵可馨转头望向黄祥微笑说:“这两位一定就是黄宗主了、叶宗主,三位是李大将、风大将……” “我是黄吉。”黄吉急忙插口说。 “黄古……就是陈信在雾灵谷遇到的野人?”那雷可夫冲口而出,才发觉不对,想转却转不过去,只好尴尬的笑了两声。 黄吉乍听之下也有点愣住,想想自己当时的模样,搔搔头说:“我那时确实是蛮像野人的。” “现在也没多懂规矩。”黄祥在一旁说:“我这个孩子当初是被陈宗主救出雾灵谷的,陈宗主实在是帮了我们很多。” 那雷可夫见黄吉没有怪罪自己,还自嘲了两句,不禁大起好感说:“这位大叔,有空说说雾灵谷中的有趣事情吧?” “说当然没问题。”黄吉一翻眼说:“可是最好叫我大哥,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大叔。” 那雷可夫马上从善如流,大哥叫个不停,两人大是相见恨晚,黄吉兴致一起,就要将陈信大战火龙的事情加油添醋的重说一次,黄祥忽然说:“大吉你先等一下,风大将,还有几位?” 风书雄微微躬身说:“禀宗主,还有一位。” “王仕学居然会一个人来,张婷不来吗?难道也……”李丽菁心想王仕学与张婷算是众人中第一对情侣,不会像陈信一样在感情上出了问题吧? “不是他们两人。”风书雄说:“是薛乾尚,王仕学说他现在要准备从政,没有办法参加大家的壮举,托我向大家表示歉意,另外像古为年等人说自己大概帮不上忙,大都拒绝了。” “原来是军师……”李丽菁有点索然,王仕学有时会与自己斗斗嘴还蛮有趣的,但自己却怎么样都说不过薛乾尚,可是他料事确实是蛮准的,有时也不得不佩服。 说人人到,薛乾尚正慢慢的走入卓卡,一面说:“诸位对不起,我来迟了。” 风书雄摇摇头说:“不算迟了,一路转搭卓卡过来也辛苦你了。”薛乾尚是在座中唯一一个不会飞的,由南岛过来要越过大半个地球,自然快不了。 “这是应该的。”薛乾尚坐了下来说:“我是最后到的吧?” 风书雄点点头坐上控制座,将手一伸说:“我们出发。” 只见卓卡缓缓的将门关上,慢慢的向上浮起,随即猛然加速往圣岛的方向飞射过去。 下午众人到了圣岛,赵、许两女本来心想就要见到陈信,不由心中忐忑,没想到迎接他们居然只有田执事一人,在田执事略为说明发生的事情之后,众人吃了一惊,立刻由田执事领着往圣殿后方的断崖飞去。 众人一到断崖,眼见陈信毫无所觉的坐在崖上,一些圣殿武士正在数十公尺外架设各种骨干,大概就是出执事所说的搭棚子,许丽芙首先往前冲,一面大声叫:“大哥………” 小刚、小柔自然认得许丽芙,但是两兽虽然并未咆啸,仍然纵身挡住了许丽芙的去向,许丽芙一楞停了下来,眼睛不争气的留下泪来说:“小刚、小柔,我不能过去吗?” 小刚、小柔同时摇了摇大头,小柔更是向前一拱,将许丽芙向后又推了数公尺,赵可馨见状闪到许丽芙身旁,轻声说:“丽芙,先退过来。”随即拉着许丽芙后飘。 这时谢日言与那雷可夫扶着薛乾尚也已经飞到,那雷可夫一见到陈信现在的状况,忍不住叫:“陈信……陈信……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你又在胡说什么!”李丽菁忍不住骂起那雷可夫。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黄祥不管这些小朋友的打打闹闹,问起田执事。 “今晨……我来见陈宗主的时候他还没有入定,不过那时宗主就已经在面对着东方凝视着,后来我与圣殿中的人员过来,长老们才有了些推测……”田执事顺便将众人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有一事请教田执事。”一直沉默着的叶宇开忽然说:“陈宗主应圣殿之邀来到圣岛,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 田执事心想既然圣主交代,承恩塔顶楼密室的事情即将公布,现在告诉黄祥等人应该也没有关系,于是将陈信来到圣殿数日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田执事也不大清楚无祖交代的事情,也只好粗略带过。 “这么说……”风书雄说:“陈宗主昨晚离开圣殿之时还没有异状?” “是的……”田执事想起除了自己之外,最后一个见到陈信的就是林颖雅,这事还要问她才对,何况陈信提到林颖雅时又不大对劲,于是点点头自语说:“对了,该问问她。” “问谁?”赵可馨功力既高,站的又近,听到田执事说的话,马上追问。 田执事迟疑了一下,才说:“宗主昨晚曾与林小姐见面……两人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颖雅?会发生什么事。”那雷可夫摇头说:“他们是情侣耶?” “这样吧。”薛乾尚开口说:“我与颖雅也算旧识,就烦田执事指引一下,该如何才能找到颖雅。” 田执事点点头说:“也好,不然我先带诸位到休息的房间,再请林小姐前来。” 这时练兆诚武士长刚与一些侍卫运了批建材过来,见到黄祥等人自然前来招呼,他一面大声说:“陈宗主一定没问题的,八成又是在练什么特殊的功夫了。”他对陈信具有十分的信心。 听到练兆诚这样说,那雷可夫也附和的说:“对,陈信又不是第一次吓我们了。”虽然说的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大家想起以前的往事,陈信确实有好几次闭关的纪录,心情也变的比较轻松一点,于是顺应着田执事的安排,往圣殿中行去。 无元七三四年九月十号 薛乾尚与林颖雅会面,虽然知道了两人间关系的变化,但是似乎也没什么大用,黄祥等人更是一团乱,本来要以陈信为首开创一番事业,没想到陈信居然神游去了,又不知道要等多久,圣殿方面又语焉不详的,不知道有没有阴谋。 还好昨夜田执事对众人说,第二天吴安议事长就会到达,到时圣殿会一起做个简报,众人也只好按耐下焦急的心情,好不容易吴安抵达,黄祥等人也被请到承恩塔五楼,过了片刻,吴安进入了承恩塔,随行的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地球巡逻队总队长林田昊,也就是林颖雅实际上的生父,至于其他人倒是留在楼外并未进来。 众人会面依例略作寒暄,尤其是练兆诚与林田昊两人曾一同出生入死,见面更是格外亲切,过了片刻众人依序落座,田执事对等待着的众人说:“诸位且请稍候,圣主与柳长老将会亲自过来解说。” 黄祥与叶宇开两人吓了一跳同时站起,黄祥迟疑的说:“圣主?” 原来黄祥与叶宇开都是百多岁的年纪,自然听说过圣殿中的首脑称之为圣主,向来不见外人,没想到今日圣主居然亲身出现,岂不让两人吃惊? 至于吴安却是早知圣主主动邀自己来访,早已惊讶过了,另外那雷可夫等众人倒是不知者不惊,依然稳稳的坐着,没当他一回事。 “是的。”田执事说:“圣主认为兹事体大,圣殿不可如往常般故步自封,所以决定亲自出面。” “那位柳长老又是谁?”吴安虽知道长老团也开禁了,不过对柳清旋没什么概念。“老夫不过痴长数载,议事长无须挂怀。”这时楼中忽然传出声音,吴安东张西望的不知声音从何而来,倒是那雷可夫等见识过陈信也有这种功夫,反而不大吃惊。 就在这时,吴承天与柳清旋两人忽然出现在六楼,连林田昊都看不清这两位是如何上楼的,一惊之下不禁心想,这两人只怕不弱于陈宗主。 只见这时吴承天向众人点头为礼,一面说:“在下吴承天,有劳各位久候。” “老夫柳清旋。”柳清旋向众人拱拱手,两人同时入座。 吴安首先站了起来说:“本人吴安,现任领导团议事长,圣主召见在下是在陈宗主之事发生之前,却不知所为何事?” 吴承天也不再客套,将陈信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其中当然特别提到无祖交代的事情,这件事情在座的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真是又惊又奇,而后陈信到底为什么忽然进入了现在的状态,吴承天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听了之后都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吴安才首先打破沉寂说:“圣主的意思是………要将这件事情公布出去?” “是的。”吴承天说:“既然无祖建成此塔,希望能提高部分光质化人物的内息,而且我们也有这个义务派出些人手帮助无祖。” “可是事隔数百年……”吴安说:“无祖总不会还活着吧?” “机会虽渺茫……”吴承天说:“但也不是不可能,这位柳长老就已经三百余岁了。” “什么?”众人望向白发苍苍的柳长老,皱纹也没有特别多,怎么会三百多岁了?吴承天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吴安这时不好表示怀疑,只好说:“不知道圣主希望我帮什么忙?” 吴承天说:“我估计承恩塔顶的内息至少还可以帮助七、八个光质化的人,但是除了陈宗主外,现在已经光质化的只有……那位林小姐,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似乎对这件事情兴趣缺缺,我们也不能勉强。” “诸位。”薛乾尚忽然说:“在下有事报告。” 薛乾尚在这种场合中角色实在极轻,但是又不能不说,只好开口。 田执事连忙接口说:“禀圣主,林小姐这两天只肯与这位薛乾尚小兄弟会面,他与陈宗主及林小姐原来都是好朋友。” “原来如此……”吴承天微笑点点头说:“薛先生请说。” “林颖雅她与陈信见面时,两人对于陈信是否应再度离开地球起了争执……算是不欢而散,所以才会对这些赠与没兴趣,我想她接受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接受,她也不放心离开她的家人。”薛乾尚说。 林田昊这才知道刚刚大家说的林小姐就是自己的女儿颖雅,脸色不禁变了,当时来找廖霞谈过之后就没再联络,不知道陈信到底与自己的女儿产生什么冲突,这时想想忍不住说:“我与这位林小姐的长辈有点渊源,我再去试试看好了。” “不论她同不同意其实都无妨……”黄祥摇头说:“……陈宗主要是一天未醒,这件事情也不能解决。” 吴承天望向柳清旋,柳清旋向吴承天点点头,转头对众人说:“其实是有办法叫醒陈宗主的……” 众人一阵哗然,这不是废话,那你不早叫?只听柳清旋接着说:“……但是陈宗主现在进入这种阶段是极少有的事情,要是贸然将他叫醒,不但这次绝对无法悟道,以后也未必会有进入这种状态的机会,而且……” 柳清旋迟疑了一下说:“叫醒的方法是根据无祖搜集的古书所载,到底有没有用还不确定,要是失败了,唉……” 众人面面相觑,柳清旋这么一说,没有人敢提出叫醒陈信的建议,吴承天望望众人说:“所以我的意见,希望能在这段等待的日子里先以各种方式将这件事情传播出去,然后我们想办法产生光质化的人物,并结合无祖研发出来的特殊物质建造一艘卓卡,以供陈宗主日后出征之用。” 吴安摇摇头说:“其他的还好办……光质化这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无祖曾经提示。”吴承天说:“光质化可能与极快速的增强内息有关,而根据圣岛的纪录,光质化的人物通常都是在五、六十岁青年之前就达到光质化了,比如说……这几位年轻人就很有机会。” 这下说到了自己,谢日言与科芙娜的眼睛不由得发出了光彩,兴奋了起来,吴承天接着说:“不过速成毕竟有风险,圣殿长老团愿意在旁出力辅佐,尽力维护,相信风险可以降到最低。” “晚辈谢日言,希望能有这个机会。”谢日言忽然站起说。 “好的,谢小兄弟请坐。”吴承天微笑说:“当然诸位与陈宗主本有交情,相信最为合适,不过这件事,事关地球的未来,最好以公平为原则,还是在公告了一段时间之后,再作甄选……” 谢日言听到了不禁满心失望,低下了头。 吴安也不管谢日言心情如何,接着说:“圣主的意思是……先公告、再征选、然后这些人再由长老团教导,最后达到光质化能力的人就能到八楼承受能量,再配合陈宗主出发。” 吴承天点点头说:“吴议事长说的没错,所以我们打算等到最后关头,陈宗主要是仍然不醒,才试用那个方法,我这里拟了一个时间表,我们先行公告,三个月后举办征选,期以半年的速成,最后成功的人再上八楼,这些事希望能在一年内完成,当然圣殿也会在这一年内将新的卓卡建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样也好。”黄祥心想领导团说凤凰星的移民要一年的宣传时间,刚好一起处理。 而吴安也没有意见,地球上的武学衰败已经到了一个阶段,难得圣殿要派出人力来振兴,不过会不曾藉此图谋政权?此事不可不防。 吴承天见谢日言一直低着头,笑着说:“谢小兄弟。” “是。”谢日言连忙抬起头。 “既然已经来到圣岛,长老们在前三个月也没有事情,你们就留下来吧,到时候再一起参加选拔。”吴承天微笑说。 天下还有哪里找得到更好的师傅?谢日言与科芙娜一起跳了起来,高兴的连连点头。 一旁的那雷可夫低声对李丽菁说:“丽菁,再过三个月你的肚子更大了,我们还是放弃吧?” “大一点有什么关系?”李丽菁一撇嘴说:“要回去你自己回去。”那雷可夫愁眉苦脸、搔头摸耳的想不出办法,只好坐着乾着急。 薛乾尚的功夫现在沾都沾不上边,心想没有自己的事,起身说:“我想我可能没有机会了,这样吧,黄宗主有需要我帮忙时我再尽力。” “谁说没机会的?”柳清旋忽然说:“要是你有心,我收你为徒。” 柳清旋见到薛乾尚虽然是在座中功夫最低的,但是换句话说就是最容易塑造的,圣殿中想找到这种人还并不容易,既然有缘,加上薛乾尚人品极佳,柳清旋一时兴起说出了收徒的话来。 薛乾尚听见先是一愣,答不出话来,而柳清旋长老话一出口也有点自觉孟浪,要是被拒绝岂不丢脸?紧接着说:“若你没兴趣……那便作罢。” 怎么可能没兴趣?功夫不如人已经太久了,薛乾尚不再迟疑,立刻拜伏于地说:“弟子薛乾尚拜见师傅。” “好、好,起来。”柳清旋一笑说:“你们几个年轻人等一下也跟我来,我替你们找师傅。”一面望向赵可馨与许丽芙两女说:“咦,两个小姑娘功夫也不错喔。” 练兆诚一看不对,总不能让长老们都收外人,连忙上前说:“恭喜柳长老收得资佳弟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柳清旋心情正好,笑着说:“你从侍卫中选出几个三十岁左右,资质不错的,我也替他们找师傅,现在都闲着没事了,替他们找找事情忙一忙也好。” 练兆诚大喜,躬身应是,这下自己儿子练长风不就有机会了,这些老古董在七楼一关数十、数百年,整天闲着没事,就算没有光质化,功夫也一定大进,一定想出一大堆精妙的功夫,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我可不可以啊?”黄吉听了半天忍不住想凑一脚。 “这……”吴承天有点为难的说:“您今年……贵庚?” “圣主别理会他。”黄祥连忙说:“我这个儿子确实七十多了,不过还是不懂事。”转头对黄吉说:“别胡说八道。” 黄吉不敢再说,不过心里就是不信邪,心想七十岁就不能光质化了?反正你们说要速成嘛,我自己试。 田执事见诸事妥当,点点头说:“吴议事长,现在记者们已经群集圣岛,不知道您觉得什么时候举办记者会比较好?” 吴安想想说:“就明天好了,麻烦田执事通知了。” 众人不再有意见,各自散出,林田昊自然是快马加鞭的赶去林颖雅的家,黄祥等人乾脆帮着圣殿武士建棚子,自己也搭了几间小屋在附近住了下来,而谢日言等七人被柳清旋带进圣殿下层修练,更不知道在吴安第二天宣布之后,在整个地球上引起比陈信等人初来之时还要盛大的修练武技风潮。 无元七三五年六月十五号 前三个月,在长老团的加意栽培之下,薛乾尚、谢日言等人果然顺利的取得继续留在圣殿修练的资格,同时留下的共有二十位,除了薛乾尚等七人之外,练长风自然也在其中,之后的半年,圣殿将所有记载过的、想的出来的方法全部都用上了,因为每个人至少都有一到两位的长老护法,在不惧走火的情形下,赵可馨首先成功的光质化,而后是许丽芙,最令人意外的,第三位光质化的居然是薛乾尚,也许比起进步的幅度来说,薛乾尚的进步速度更快也不一定。 到了半年后的现在,二十人中共有十五人成功的光质化,但是光质化的先后并不代表强弱,而且因为没有人知道密室的能量足以供多少人使用,只好以每个人的能力高低决定顺序,现在正是到了较量的时候了,众人相处了半年,当然或多或少产生了感情,谈起要较技不禁有点迟疑。 众人中尤其是李丽菁最为着急,她在两个月前顺利的产下了一个小女孩,但也因此前后荒废了几个月,所以格外的勤奋,希望能将这些日子的损失补齐,当然更不用说那雷可夫这些日子吃了多少拳头。 到了较技的那天,众人齐聚在圣殿内的广场,长老们也难得的出来见见天光,这时天空四面早已围满了许多搭乘着卓卡的记者,实况报导这次比武的盛事。 这时柳长老缓缓的飘了出来,对众人说:“你们十五个人成功的光质化,值得庆祝,不过密室的能量未必够大家使用,所以无可避免的必须分出一个排名,为了能够完全的公平,又不要太占时间,我们商量了一个办法……” 底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只听柳长老继续说:“我们长老团这些日子,与各位朝夕相处,经过这几天的研究,将诸位名次初步定了出来。” 这样最好,那雷可夫心想,一定要打一打才能分出胜负未免太伤和气,没想到柳长老接着说:“但是诸位的高低不经过一番实证还是看不出来,加上部分的人实战经验不够,所以我们依著名次分成三组,每组分别将名次比试出来,第二组的第一名——也就是第六名,有权利也有义务向第一组的最后一名——第五名挑战,只要与排名前一位没有交过手,就拥有挑战权,我们希望今天能将第一步的排名分出来,我们再谈第二步。以下是各组名单……” 随着柳长老一面念,大家心里其实也有底,第一组是练长风、赵可馨、薛乾尚、宋庭、谢日言等五人,第二组是张路、李丽菁、科芙娜、许丽芙、克鲁米五人,第三组是那雷可夫、卢非、舒红、金思助、绿玉娇等五人。 组别一分完,李丽菁马上把那雷可夫抓到旁边去耳提面命说:“你要是在第三组没有拼到第一名你就完了,前八名还比较可能是安全名单,后面能不能成功就要靠运气了,我可不想一个人飞离地球。” 那雷可夫知道李丽菁这次可不是在开玩笑,只好猛力点头。 首先进行的是第一组五个人分批的比赛,因为大家都在安全名单中,所以嘻嘻哈哈的点到即止,过了片刻分出胜负,练长风以三胜一和名列第一,谢日言与薛乾尚分别以两胜一负一和名列第二,第四是赵可馨,第五则是原来侍卫队副队长的宋庭,这个结果自然是在一旁的练兆诚武士长最为开心。 但是第二组就比较激烈、李丽菁与科芙娜分别以四战全胜、三胜一负成为第六、七名,许丽芙也蛮加油的拿了个第八,另两位张路与克鲁米则分别是第九与第十。 到了第三组比赛的时候,那雷可夫果然不负众望的连下三场,其他的对手又都有胜有负,眼看第三组的第一名已经确定,免不了不大小心,阴沟里翻船的输给了前三场都输的绿玉娇,虽然那雷可夫仍然是第十一名,绿玉娇仍然是第十五名,李丽菁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到了晚上四面灯火大亮,要将名次正式决定,首先登场的就是那雷可夫挑战张路,那雷可夫是在老婆的严令之下不敢不努力,而张路升级已经无望,就看能不能保住位置,于是必定会拿出全力,所以其实这一场说不定才是大家认真的第一场比赛。 张路首先跃入场中,一手拿着大刀等待着那雷可夫,张路是自己苦学有成,在这次的征选中好不容易能进入圣殿,当然更是谨慎,那雷可夫这几个月学的都是棍法,自然将棍一提,跃上前去。 两人互相行礼,架势一摆,两人身上同时腾起了明亮的光焰,那雷可夫大喝一声,耍起一片棍花,同张路劈头盖脸轰了过去,张路见对方用的是棍,心想首先就是欺入对方的攻击范围,于是将刀护住上半身,向着那雷可夫的中盘欺近。 两人迅速的一个交错,兵器交击叮当两声,两人又闪了开来,张路刀芒一闪,回身就向那雷可夫的大腿削去,那雷可夫见自己慢了一步,只好回棍防守,只见张路刀法施展开来,煞是好看,那雷可夫却也守的紧密,两方兵刀相击之声不断的响起,绵密的撞击声还颇为好听,李丽菁越看越紧张,在一旁不断的挪动脚步、走来走去。 眼看对手越逼越紧,那雷可夫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否则有输无赢,想起师傅教的一招,当下往后一退。 而张路自然是得理不饶人紧迫不休,那雷可夫在广场退了一个弧形,忽然一个翻身闪过张路的一刀,往后便逃,张路自然紧追过去,心想虽然不能真的伤了那雷可夫,但是往背后的衣尾砍过去也一样算赢,于是微微收劲,向准了那雷可夫向后飘起的衣衫劈去。 哪知这时那雷可夫忽然一个向后躬身,棍端已经势如急电的往自己眼前射来,张路这下连防都来不及,还好刚刚末用全劲,张路勉力向后一翻,险险的躲过了这一棍,在两公尺之外落地。 这正是那雷可夫发挥的最好距离,马上一棍向张路的右肩点了过去,张路右边一档,正要一个转身向那雷可夫欺近,那雷可夫现在可学乖了,棍端吞吐如蛇的点向张路,就是不让张路靠近。 张路一见不妙,对方占了主动,在那雷可夫一棍点来的时候,忽然左掌外翻,泛出一道光华往那雷可夫的棍腰撞去,右手中的大刀也顺便往那雷可夫的脖子横劈了过去。这一下那雷可夫倒是一阵意外,今天一天比了下来,大家几乎都没有外发掌力,因为每个人光质化后动作都十分迅捷,掌力发出对方早已知机闪避,反而耗费功力,没想到对方居然以掌力对付自己的棍子? 那雷可夫迅速的收了棍子斜斜向上的旋身一甩,藉着腰部的力道使棍子震开了张路的刀,两人一时持平,谁也没占便宜。 很快的两人再度交缠在一起,两方都十分小心,但是这一下那雷可夫就渐渐的占了上风,毕竟兵器较对方的长了半公尺,张路越战越是心急,眼看又快被逼紧,只好蓦的又伸出一掌向那雷可夫劈去,这一次劲力蕴含量更大,那雷可夫心里一惊,张路拼老命了?望空一旋将棍子甩成棍花,劈散了张路的掌劲,耐心的继续进攻。 但是张路每到紧要关头总是以掌力救命,两人也一直维持和局,不过过了数百招之后,张路的气息终于逐渐粗重,最后一个不小心被那雷可夫的棍端擦过右肩,旁边的长老们个个明察秋毫,张路只好黯然一退,自承失败。那雷可夫退了下来,心里颇觉得意。其实陈信当初的七位战友,除了薛乾尚与众人功夫不同之外,众人的内息含量都差不多,而那雷可夫会被排到第三组也是因为平时不够积极,使得长老们做出错误的判断,果然在老婆的压力下马上努力起来,休息片刻后,又过关斩将的击败的克鲁米,抢了第九名的位子。这时柳长老出场说:“那雷可夫晋级到第九名,因连战两场,与第八名之争延后举行,先举行五、六名之争。” 李丽菁正式第六名,在第二组中连赢四掌,气势正雄,而第五名的宋庭却在第一组中连输四场,心情正糟,一个不留神就被李丽菁划破左袖,只好再多输一场,落到了第六名。 李丽菁继续挺进,第四名却是老相识赵可馨,两人走到广场中间,互相一礼,赵可馨微笑说:“丽菁姐手下留情。” “不用客气。”李丽菁大方的说:“彼此都别留手。” “姊姊先请。”赵可馨微微一笑,将剑立在中宫,等候李丽菁进攻。 按道理李丽菁是挑战,自然应该先攻,于是不再客气,右手一振抖起五朵剑花,往赵可馨点去。 赵可馨不慌不忙,将剑由左往右一挥,顺畅的破去了五朵剑花,随即一个闪动划出一片光屏,两道剑影隐在其中,分成左右向李丽菁的两胁刺去。 李丽菁没有中计,向旁一闪,挥剑挡过了其中一剑,随即继续抢攻。 叮叮当当的过了片刻,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也都极为小心,数十招过去,李丽菁心一横,身型一飘飞了起来,身剑合一的往赵可馨穿去。 赵可馨眉头一皱,李丽菁这样攻击自然是拿出了真功夫,不过这样很容易胜负分明,要是站在地上的人卸力闪过,天空飞的人身型一过就有极大的破绽,不过因为这几个月来,在长老团的带领之下,李丽菁的内息与赵可馨已经难分轩轾,赵可馨并不容易藉力卸力,也就是说并没办法顺利的掌握到对方的缺点。 赵可馨接了两剑后,发现原地做势及不上李丽菁空中加速的力道,这样下去自己将陷入困境,于是不再迟疑,在接了第三剑之后,也是忽然一个腾身向上飘了起来。 两人本来就都是以御风术见长,现在功力大幅提升更是快速,只见两人在天空中盘旋追逐,速度越来越快,加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华,简直像两个飞舞的仙子,不过众人在下面越看越是惊心,两人速度加到这种程度,一不小心就是两败俱伤,那雷可夫更是收起连续两胜的喜悦,开始替自己的老婆担心。 两人也知道这样危险,过了片刻不再相对互击,两人同时一转方向,往对方的后方追去,只见两人在天空大兜圈子,光影在天空环成了两道不断浮移的光圈。 虽然两人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就是谁也追不上谁,过了片刻,赵可馨终于逐渐的拉近距离。 虽然仍然有一段距离,李丽菁也知道自己一定追不上赵可馨,又过了两个盘旋,李丽菁忽然折向往上一冲,赵可馨心知对方有了其他的对策,但是也不示弱的折向跟了上去。 两人迅速的上升了数百公尺,数名长老一腾身也跟了上去,那雷可夫再也坐不住,站起来紧张的望着上方。 转眼间两人上升到了一千公尺,李丽菁忽然在半空中一个转身,虽然还是向上升,但是已经变成了头下脚上,右手的剑随即一挥动,在赵可馨上方布起了一片剑雨,赵可馨一见对方转身马上知道对方作何打算,但是两人距离迅速的缩近,赵可馨也只好先挥出一片剑山,与头上的剑雨迎了上去。 两人一接触,只听叮叮的响成一长声,两人一面交击一面继续向上升了上去,但是内息逐渐的转化为攻击的力量,不久之后速度慢慢的变慢,终于开始向下落了下来,赵可馨心念电转,要是一直下降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终究会落到地面,那时自己再无退路,恐怕会就此落败。 没多久赵可馨眼见距离地面剩不到五十公尺,忽然左掌右剑同时击出,这时李丽菁的长剑正与赵可馨的长剑纠缠,腾不出手来以剑破气,只好左掌同时一挥与赵可馨两掌相击,两道光芒一撞,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将两人往上下方弹出。 赵可馨逮到这个机会脱开李丽菁的纠缠,往旁一盘旋落下地来,李丽菁这时也知道两人回到了一开始的状况,自己要是这么不断的飞下去,内息耗的比赵可馨还快,恐怕不耐久战,于是也往数公尺外移落,准备养养内息。 而这时赵可馨见李丽菁落地末稳,一挥剑正想前冲,忽然眼前闪出了一个人影,赵可馨吃了一惊往后飘退,这才看清原来是柳清旋长老,只见柳清旋点头说:“我想以诸位现在的能力来说,无祖密室中蕴含的内息至少也够八人使用,两位同列第四就好了,不必生死相斗。” 原来柳清旋见两人越斗似乎越是不留余地,不希望有意外发生,于是叫停。 其实李丽菁与赵可馨两人,当初为了许丽芙与陈信之事彼此就有心结,后来虽然曾有一段时间似乎皆大欢喜,但两人也不大投缘,今天忽然有机会一分高下,自然不会留手,不过没想到会以不分胜败结束。 赵可馨见状向李丽菁一揖说:“多谢姊姊手下留情。” 李丽菁摇摇头说:“我没赢你,你也没输我,我可没留情。” 赵可馨见状笑着摇摇头,走回了座位。 待李丽菁回座之后,柳长老接着说:“再来是二、三名之战。” 薛乾尚起身说:“师傅。” 柳清旋疑惑的望过去,薛乾尚继续说:“既然刚刚我与谢兄之战就输了,我看不如不要比了,我愿意做第三名……” “这样……”柳清旋转过头望向谢日言,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见。 谢日言站起说:“薛兄,适才小弟险胜一招,若再次交锋还不知鹿死谁手,况且长风兄连赢三场却只有薛兄能与之打和,小弟却又是长风兄的手下败将,岂敢厚颜自承第二?” “谢兄过谦。”薛乾尚说:“长风会与我和局,一方面是当时练兄连赢三场已笃定获胜,另一方面诸位耗掉长风兄不少力气,小弟才能维持不败。” 谢日言还想说,柳清旋挥手阻住两人说:“不用再客气了,就暂时两人同为第二好了。”柳清旋长老心想这次争排名,主要就是为了进入密室的顺序,既然处于安全区,不再互相攻击也是好事,于是柳清旋接着说:“下一场是八、九名之争。” 上场的两人是那雷可夫与许丽芙,那雷可夫见到许丽芙实在不大好意思狠狠的抡棍劈下去,结果一个不小心被许丽芙的剑划过衣服,终止了晋级机会,李丽菁虽然想帮自己老公加油,但是自己与计丽芙又是手帕之交,见那雷可夫尴尬的回座,终于难得的没有拳打脚踢。 而霉运当头的宋庭遇到柯芙纳又是败下阵来,跌到了第七名,后来终于奋发图强,拼命的与许丽芙对攻,许丽芙心里一怕,被宋庭一轮急攻迫出场外,也忘了自己会飞,只把教导许丽芙功夫的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 到了傍晚一切结束,柳清旋才站了出来说:“明天圣殿外只要也能光质化的人,都能向你们挑战,今天一方面让各位熟悉对战,一方面让挑战者在天讯上了解一下你们的功夫,明天他们才能自己选择适当的名次挑战。” 原来是这样……众人这才知道,难怪一开始就说还有第二步,不过这么千挑万选的,才在长老团的帮助下“制造”出十五位光质化的青年,难道外界还会有其他能光质化的人? 第五章 世代传承 当晚,许丽芙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圣殿,她往上空一飘,光华隐隐的向外透出,直直的往后山飘去,飘出不到数公里,下方忽然冲起一人,一面说:“这位小姐请稍候。” 许丽芙身形一缓,低头望去,见到一位身着白袍,看服饰是低阶武士的中年人正往自己飘来,一面说:“前面是禁区,不可通行的。” 许丽芙点点头说:“我知道……我是陈宗主、黄宗主的朋友,想来找他们的。” 那人点点头说:“原来如此……请在这里等一下。”随即向下方一个亭子落下,看这半年多来,圣殿武士为了陈信也是十分辛苦。 过了片刻,李如铁经这位武士的联系向这里赶了过来,一落下来见到是许丽芙就摇摇头说:“许小姑娘,陈宗主还没醒。” “我知道……”许丽芙低着头说:“我只想远远的看看他。” “这没问题。”李如铁想到今天的较技,笑呵呵的说:“小姑娘,今天抢到第几名?” “第八……”许丽芙有些害羞的笑笑说:“不上不下的。” “不容易了。”李如铁点头说:“风二弟今天有去看,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功夫都比我们高了。” 许丽芙又柔柔低笑两声,不好回答,李如铁一拍脑袋说:“看我说着说着都忘了,走!我们去见两位宗主。” 许丽芙点点头,两人同时向亭外腾起,往断崖飞去。 见过两位宗主后,许丽芙离开简陋的房舍走到断崖旁,而两只蝠虎依然守在一旁,见到有人过来连忙站起,许丽芙知道两虎不让人靠近,停留在二十公尺外,望着崖前的陈信,因为顶端棚架早已搭好,陈信现在连月光也照不到,裹在一片黑暗之中,只隐约分的清面目。 许丽芙找了块大石坐了下来,凝视着陈信,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许丽芙也不擦拭,想起与陈信相聚过的日子,心里的酸甜苦辣忽然间一起涌上。 蝠虎见许丽芙没有靠近的打算,也回到陈信身边伏下,许丽芙慢慢的止住了泪,缓缓的轻声的说:“大哥……我是为了你才来的,你可千万要醒来……,不然……我做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一直……”许丽芙话声渐低,又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 过了片刻,李如铁又由屋中走出,一面向许丽芙打招呼说:“许小姑娘,他们说又来了几个人想见陈宗主,会不会是你的那些朋友?” 许丽芙连忙擦擦面上的眼泪说:“我不知道。” “没关系。”李如铁说:“我去看看。”一面向山下飞去。 黄祥这时走出来说:“许小姐……” “黄宗主,叫我丽芙就可以了。”许丽芙说。 “好,丽芙……”黄祥说:“这些日子都学了什么?” “其实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练气。”许丽芙说:“另外有位长老教我剑法。” “书雄说你们的功夫都变得很不错……到时候一定会对陈宗主有帮助的。”黄祥慈祥的说。 许丽芙低下头来没有答话,这时山下破风声传来,却是李丽菁与科芙娜两人来了,李丽菁一到就说:“丽芙,一算就知道你跑来这里了。” “丽菁姐……”许丽芙也摇摇头,不想再说。 “算我拜托你,你别这么痴好不好?”李丽菁仍然忍不住埋怨。 科芙娜比较温和的说:“其实长老们当时也说有办法让陈信醒来,你别担心了。”“谢谢你……”许丽芙解释说:“我也不是担心,只是今日难得不必练功,我想见见大哥。” “天底下就是有你这种傻瓜。”李丽菁说:“你没看赵可馨来不来?她和那堆臭男生聊的才愉快呢。” “丽菁姐你别这么说。”许丽芙说:“可馨姐只是比较活泼大方,我自己不习惯………” “我也不是说赵可馨不对。”李丽菁说:“陈信又不是多有良心,等他干什么?其他的事情我没话说,提到感情的事情,这个陈信……” “丽菁!”科芙娜见许丽芙泫然欲泣的模样,止住了李丽菁再往下说,望望僵坐的陈信说:“……明天的挑战结束之后,我们就要依序进入承恩塔了,当承恩塔的能量耗尽,陈信要是还没醒来,柳长老会有办法的。” 许丽芙对柳清旋其实也很有信心,不过关心则乱,免不了患得患失,这时听科芙娜这么说,念头一转间忽然问:“谢日言和那雷可夫呢?” “他们和军师聊的正愉快。”李丽菁叫薛乾尚军师习惯了,接着说:“看他们聊的高兴,我和科芙娜就跑来找你了,对了,军师的功夫真的进步好多。” 科芙娜说:“听教我的长老说,因为薛乾尚原来功力薄弱,柳长老反而容易从头开始让他修练与联邦以前完全不同的功夫,与我们主要是看护与指导完全不同,他算是柳长老真正的入室子弟。” “回去吧。”李丽菁说:“除了你以外,大家都在,我还要回去盯着那雷可夫,今天他输给那个绿玉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许丽芙不禁有些失笑的说:“丽菁姐你太多心了,那雷可夫不会的。”三人一面向圣殿慢慢的走回。 “难讲。”李丽菁猛摇头:“男人要盯紧一点。” 许丽芙不再多说,笑着摇摇头,这时科芙娜忽然说:“丽芙,你觉得练长风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很好啊。”科芙娜忽然这样一问,许丽芙一头雾水。 “听说那个女人原来是跟他在一起,后来才被陈信抢走的。”李丽菁抢着说:“不过练长风他说这半年来已经逐渐忘了那个女人。” 李丽菁因为陈信变心甩掉许丽芙,提到林颖雅都不大客气的说“那个女人”。 “是吗?忘了也好。”许丽芙没什么兴趣,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才不好呢。”李丽菁一脸正经的说:“通常自己以为由前一段恋情中走出来,其实是因为下一段恋情正要开始。” “丽菁姐。”许丽芙笑着摇头说:“你不要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哪有这么多理论。” “不然你问科芙娜。”李丽菁一撇嘴说。 “其实我是觉得他或多或少有注意你,原因我是不知道……不过丽菁说的说不定也有点道理。”科芙娜说话比较保守,不过相对的也不曾无的放矢。 “岂只有道理而已?”李丽菁乾脆直话直说:“依我的意思,要是你不讨厌练长风,他人也不错,不要放过这个机会了。” 许丽芙吃了一惊,脚步停顿下来,李丽菁与科芙娜跟着停下了脚步,李丽菁说:“妹子,我担心的是说不定赵可馨也在打这个念头,她可比你聪明多了,两年前你就是太过被动才会分一半给她的。” “别再说这个了,我不爱听。”许丽芙摇摇头,不想再提,微一提气使身体向上浮起,往圣殿飞去。 李丽菁与科芙娜两人相视摇摇头跟着飞去,李丽菁一面问科芙娜:“你觉得明天那个女人会不会来报名?” “应该不会吧……”科芙娜说:“……要来早来了。” “要是有机会我就教训教训她。”李丽菁挥了挥拳头。 “别太有自信了,不过我听师傅说,那位林颖雅似乎这九个月来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进步,应该没有在准备。”科芙娜想了想说:“我想她知道陈信现在的状况,应该也会伤心的,她又没做错什么,你别敌视人家。” “算了。”李丽菁轻哼一声说:“你们都是大好人,不说可以了吧?”两人不再多说,加速飞回。 无元七三五年六月十六号 第二天众人又集合在广场,据说昨天之前一直没有人来报名,在今天九点以前,要是还是没有人来报名,众人的名次就确定了。 其实众人的假想敌一直是林颖雅,不过因为林颖雅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圣岛上,这些长老自然知道林颖雅现在功夫的状态,也不大担心,至其他地方还要产生光质化的人就不大容易了。 眼看时间逐渐接近,众人也越来越轻松,练长风坐在位子上心里又期待又有点害怕见到林颖雅,虽然快一年没见到她,对她的感情也渐渐的消散,不过想到可能会见到她还是有点紧张,但是现在没来应该就不会来了,练长风心里又觉得轻松又觉得有点失望,各种情绪在心中翻腾,不大好受。 练长风转念一想,这些日子蒙长老们加意成全,大概还是托了自己本来就是圣岛子弟兵的福,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将原有的基础再加强,不然记得与赵可馨、许丽芙两人初见面时,两人似乎功力远比自己高,尤其是不久之后谢日言等人也赶了上来,听长老们说他们学的是陈信的功夫,在极快的时间就能将经脉扩张,所以进步极快,陈宗主也算是一代奇才了,居然能自创一门功夫,想来他们大概也还没学全,自己现在虽然说是第一名,比起当初见到陈信的功夫还是差了一大截。 练长风想到这里,忽然想到父亲昨晚来的时候说,前五名大概都将近高阶武士的功夫了,后五名至少也有中阶的功力,想来等一下接受了密室中留下来的能量之后,可能还能超过父亲,不过大概还比不上陈信…… 练长风一叹,心想,陈信啊陈信,我难道永远及不上你吗? 这时坐在一旁的谢日言见到练长风无缘无故摇头叹气,疑惑的说:“长风兄,不知何事不快?” 练长风一惊,乱以他语说:“日言,没想到真的没有人来。” 两人聊了数句,只见眼前数位长老忽然站了起来,神色凝重的往东望去,其中自然有柳清旋,薛乾尚就坐在谢日言身边,见状悠然说:“只怕有挑战者来了。” 众人还没有办法感应到视觉、听觉之外的事情,不过见到长老们忽然起了骚动,薛乾尚说的八成没错,果然没多久,东方的海面一道光影破空划了过来,随即迅速的落下地面,谢日言等人看清来者不禁吃了一惊,那雷可夫首先跳了起来,大声说:“黄吉大哥?你成功了?” 这人果然是黄吉,当时黄吉因为年纪太大被圣殿拒收,心中不服,自己一个人躲到旧大陆去修练,反正他也当惯了野人,只不过这段时间被他吃了好些的保护类动物。 黄吉自己知道若是一直依着以往的方法修练,想光质化一定不可能,索性将自己体内的内息胡搞瞎搞,想找出一个速成的方法,其中当然也失败走火了数次,多亏根基深厚,大都能在一、二十天内复原,最后总算在机缘巧合之下练成了内息不走小周天主经脉,专练外部内息的功夫,功夫大成后光焰散发了出来,马上往圣岛飞来,虽然途中又管了一、两件闲事,终于还是在时限前赶到。 这时黄吉向那雷可夫点点头,大声对众人说:“我就是黄吉。虽然已经七十好几,但是一样能够光质化,厉害吧?” 柳清旋一眼望去就知道黄吉的功夫远在练长风之上,又不好直接叫练长风认输,一时之间不由得有点为难。 李丽菁不知厉害,起哄的说:“黄吉大哥,你要先向我们挑战才行。” “要打架,”黄吉笑呵呵的说:“好啊,谁先上?” “我们有排名的……”那雷可夫得意的说:“黄吉大哥,你都没看天讯的啊?” “哪有时间?”黄吉作了个鬼脸说:“要不是有人提醒我,我还差点来不及,不然这样,谁是第一名?” 练长风虽然看不出黄吉的深浅,不过毕竟久在圣岛见多识广,刚刚见黄吉飞来的身法就知道不易对付,既然对方挑上了自己,总不好示弱,正缓缓的站起,李丽菁忽然说:“黄吉大哥,我们俩先过过招。”随即冲了出去。 李丽菁也知道黄吉这次功成必定进步极大,不过自己也进步不小,正想多找人试试,马上冲了出来,黄吉见亮晃晃的长剑迎面穿了过来,呵呵一笑说:“小妮子玩真的?”迅速的一闪,右手已经伸到了李丽菁的肩膀。 李丽菁吃了一惊,剑光一收往后翻了两圈,落在数公尺外,黄吉也不为己甚,将手收了回来说:“知道厉害了吧?” 李丽菁微微一笑说:“我才不信邪……”剑光一翻点点闪亮的剑光往黄吉上三路攻去。 黄吉的大刀仍然背在身后,天禽身法施展出来,在李丽菁的剑光中闪动来去,李丽菁见黄吉看不起自己,心里不禁微气,招式加紧内息也渐渐的运上剑端,黄吉闪避不再这么轻松,也逐渐将掌力运出,不断的将李丽菁的剑招震偏,俩人的光芒同时泛出,场上煞是好看。 那雷可夫见两人越战越是紧凑,起身大叫:“黄吉大哥,你可别伤了我老婆。” “放心。”黄吉大嚷:“小兄弟,你老婆挺凶的。” “那雷可夫你罗唆什么!”李丽菁一面骂,手中的剑丝毫也没慢下来。黄吉见李丽菁出招越来越快,忍不住叫:“妮子小心,我要出手了。” “来啊!”李丽菁剑剑追击,毫不客气。 黄吉一个旋身,掌上的光焰忽然一亮,往李丽菁冲了过去,李丽菁见黄吉掌力笼罩范围太大,没法闪避开来,剑上运足劲力,一大片的剑花将黄吉的劲力破的乾乾净净,但是黄吉就趁着这个机会加快速度往李丽菁的后方扑去。 李丽菁自然感觉到了,加速将前方的气劲一破,挥手就往身后扫去,哪知刚刚黄吉算准了李丽菁的劲道,那一掌李丽菁虽然能破,却难免手臂受到震荡,果然李丽菁这一剑回击速度慢了下来,黄吉迅如疾电的挥手点到李丽菁手腕脉门,李丽菁手一松,黄吉轻轻巧巧的将剑夺了下来。 李丽菁怡然不惧,双手一错就要出掌,柳清旋适时的发出声音:“丽菁,住手。”俩人的身形同时停了下来。 黄吉这时嘻嘻一笑将夺来的剑交还,一面说:“承让、承让。” 李丽菁也知道自己算是输了,一撇嘴将剑收了回来,微笑说:“算你厉害。”翻身飘回座位。 李丽菁与赵可馨俩人昨日是同列第四,再上去就是同列第二的谢日言与薛乾尚,俩人对看一眼,谢日言正要起身,练长风忽然伸手按住谢日言,摇摇头说:“日言,我来。” 原来练长风见到刚刚的战况,知道就算自己有剑在手上,也不能这么轻松的解决掉李丽菁,所以八成不是黄吉的对手,不过谢、薛俩人就算出手自然也会败下阵来,不如自己及早出手,反正等一下也不能龟缩不出,练长风于是将剑一拔,纵身落入场中。 柳清旋忍不住出声说:“长风……” “柳长老。”练长风躬身说:“我自知不是这位黄前辈的对手,不过就此认输不合我的个性,我愿意一战。”练长风早在以前就见过黄吉,那时都是称呼前辈。 “爽快。”黄吉说:“不过我不喜欢人叫我前辈,像那雷可夫一样叫我大哥就好了。” “黄大哥。”练长风正色说:“虽然自知不敌,仍希望黄大哥以全力应战。” “好。”黄吉一竖大拇指说:“我尊敬你,我用刀对付你。”说着拔出刀来。 “黄吉!你什么意思?”这似乎是说李丽菁不大需要尊敬,李丽菁听的大大不爽,管你大不大哥,马上没大没小起来。 黄古一楞,才发觉自己刚刚说话有点语病,只好呵呵一笑向李丽菁挥挥手说:“说错话了,别见怪。”李丽菁这才坐了下去。 黄吉向练长风一笑说:“让你先攻。” “得罪了。”练长风一引剑诀,一道光屏般的剑山往那雷可夫缓缓推了过去。 黄吉心想既然自己有刀在手,以内劲赢人不算英雄,于是将招式展动了开来,与练长风对攻了起来。 圣殿的外围传承并不以招式见长,练长风与黄吉战了数百招后,逐渐的落入下风,不过一时还守的稳妥,黄吉他欺不进去。 黄吉见状,心里不服气,就是要在招式上胜过练长风,虽然并不加劲,不过出招的速度逐渐的加快,这正是天禽身法的拿手好戏,速度归速度、劲力归劲力,练长风在招架逐渐困难之下,剑掌并用,且逐渐加劲。 这时俩人反而变成互相以短攻长,黄吉内力较高,却坚持以招式取胜,练长风内力不如黄吉,却在危急时发出大量内息自救,不过这样下来,练长风的内息渐渐枯竭,恐怕会不耐久战。 练长风心知不对,心念一转决定拿出压箱底的功夫,就在某次两人刀剑相击之时,练长风很自然的往前一伸掌,黄吉也顺势一掌挥出,准备将练长风的攻势抵住,没想到练长风手掌忽然放平,一道光芒凝如实物的往前射出,摧枯拉朽的穿入黄吉的掌劲内。黄吉吓了一跳,这种功夫不陌生,将近一年前,练长风的父亲练兆诚在水域星与陈信对付尤嘎时,就用过这种功夫,黄吉那时在卓卡中就见识过,只不过没想到练长风也学会了,虽然练长风施出气剑比起练兆诚能量较弱、距离较短、而且暂时只能支持极短的时间,不过依然能把黄吉的掌劲顺利的破开,眼看黄吉手臂就要受伤。 这种比武只要受了一点伤就代表输了,黄吉心急之下全身内息同时运了起来,光芒猛然一亮。 而练长风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也毫不手软的往前直刺,但是黄吉既然将内息运了起来,不论是掌力还是刀上蕴含的劲力都忽然增大,虽然仍然来不及闪过气剑,但是大刀马上将练长风右手中的长剑向后荡了开来,并顺势一转直往练长风劈去。 这一下直是生死相搏,众人都吓的站了起来,只见场中人影忽止,俩人同时定了下来。 只见黄吉左手臂终于还是闪不掉练长风的攻击,裂开了一道长约十来公分的伤口,正汨汨的流出鲜血,不过黄吉的大刀这时也搁在练长风的脖子上,显见刚刚黄吉毕竟还是留了手,不然绝对收不住这一刀,这还是两天比试中唯一见血的一场。 黄吉哈哈一笑将刀收了回来说:“好小子,你老爸的功夫都学全了?” 练长风一个躬身说:“晚辈认输,适才不慎伤了前辈,实在惭愧。” “又在前辈长、前辈短了?”黄吉哈哈笑说:“这是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许丽芙这时离座往黄吉飘来,黄吉当场大吃一惊说:“你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功夫更高?”黄吉不知道练长风就是第一名,以为在练长风之后下场的理所当然功夫更高。 许丽芙摇摇头柔声说:“不,我是来帮您治疗的……”随即两掌一伸护住黄吉的伤口,先敷药止住了血的外流,再将受伤的肌肉摧动自疗的功能,然后再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不错、不错,功夫高强的小护士……”黄吉哼哼哈哈的说:“……你是第几名啊?” “别说话……”许丽芙皱眉说:“您也要帮忙才会好的快。” 黄吉一楞,乖乖的住了嘴,运起内息摧动到伤口,加速的将组织建立起来。 过了片刻许丽芙拍拍手说:“好了,半小时内不许动,不然伤口可能会再裂开。”“是、是。”黄吉楞楞的应是。 许丽芙嫣然一笑说:“这才乖……”飘身退回了座位。 练长风一直站在一旁,自责刚刚那一招太欠光明,见许丽芙出来施救不禁稍微松了一口气,对她心生感激,到最后见到许丽芙的嫣然微笑,不禁忽然觉得颇为心动,忍不住呆呆的望着许丽芙。 许丽芙飘回座位,李丽菁向她打了个眼色,叫许丽芙回头望望,许丽芙回头一望,与练长风的目光正好碰在一起,许丽芙想到昨晚李丽菁与科芙娜说的话,心中不由得忽然莫名其妙的有点不快,迅速的转回头来,坐入座位。 而许丽芙回头一望之后,马上皱眉转回头去,练长风自然是看在眼里,不禁有点恍然若失,柳清旋见状不禁有点看不顺眼,飘入场中乾咳一声,练长风这才回过神来,退了下去,但是脸上难免带有一点羞惭。 柳清旋望望众人说:“既然如此,黄吉顺利的取得第一位,我们下午一点开始进塔,大家可以休息了。” 众人四面一散,那雷可夫与李丽菁先奔到黄吉身边,聊起别后之事,而科芙娜摇摇头走到许丽芙身边说:“丽芙,没想到你会马上出去帮忙,我以为你会不好意思。” 许丽芙有点意外的说:“有人受伤了当然要赶快治疗啊。”其实许丽芙虽然内向又容易害羞,但是只要见到有人受伤一定将这些顾忌都先抛开,毕竟以前就做过救护兵,对治疗别有心得,而且众人都不知道,许丽芙的父母其实都是医生,可算是家学渊源,哪里会怕? “刚刚感觉出来了吧?”科芙娜话锋一转说:“练长风是不是一直在望着你?” 许丽芙摇摇头不再说话,脸上的神色明白的告诉科芙娜不想谈这件事,科芙娜也只好不提,摇摇头自去找谢日言。 薛乾尚眼见诸事停当,不再与人攀谈,往外飘起,后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乾尚……你要去看陈信吗?” 薛乾尚回头一望,见到原来是赵可馨飞起来问,于是放慢了速度向她点点头。 “我也去。”赵可馨若有所思的说,随即超过了薛乾尚率先往断崖飞去,薛乾尚见状自然只有由后跟去。 两人在风书雄的引领之下到了断崖,薛乾尚也将黄吉忽然出现的事情告知了风书雄。 风书雄自然知道九个月前黄吉离开圣岛是为了什么,不过从来也没有期待黄吉会成功,没想到今日居然传来捷报,黄吉不但成功的光质化,而且还一举夺得第一名,不禁高兴万分,将两人带到断崖之后,马上去向黄祥禀告这件事情。 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站在断崖,望着静坐了九个多月的陈信,薛乾尚望望蝠虎,望望赵可馨,轻声的说:“陈信出定之后,一定会很讶异的。” 赵可馨转过头来说:“我的进境陈信一定心里有数,不过你进步这么多,他一定很意外。” “这都是运气……”薛乾尚说:“师傅说,我根本不适合修练联邦传授的练气方式,要有成就不大可能。” “也就是说……”赵可馨说:“你重新换了一种方式?” 薛乾尚点点头说:“对。” 见薛乾尚不想再说,赵可馨也不好追问,两人沉默了一下,赵可馨才说:“乾尚………你一直都没有喜欢的对象吗?”薛乾尚有点意外的望望赵可馨,才回说:“当然有……不过……”“我知道。”赵可馨微笑说:“天机术修练到一个程度,太过理智,不大容易动感情。” “你说的没错……”薛乾尚微笑说:“把感情分析的太清楚、太可以掌握,美感就失去了。”“我就是想告诉你……”赵可馨望向断崖边的陈信,轻声的说:“天机术再好的人,也没办法掌握住人生的每一个变化。” 薛乾尚见状知道赵可馨是有感而发,想了想点头说:“你说的对……”赵可馨转回头来望着薛乾尚说:“我在离开地球之前,就想清楚了这一点,才会不顾一切的与陈信在一起,虽然结果并不是如我预期的,但是我觉得这段无法预期的过程,反而让我有很新奇的感受。” 别人不一定听的懂,不过薛乾尚也是精研天机术的人,自然明白赵可馨的意思,想,想了想才说:“所以当初陈信在收发机中提到要分手,你比较镇定。” 赵可馨微微一笑,摇头说:“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陈信在凤凰星上就曾离我而去,我已经痛苦过一次了,同样的事情再发生,比较能承受。” “我明白……”薛乾尚说:“你还……爱着他吗?” 赵可馨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愿整理清楚……” 薛乾尚微微皱眉说:“这样的话……你的天机术能力会逐渐退步。” “无所谓了……”赵可馨说:“这次去凤凰星,陈信发生许多的事情,天机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还是体技系的功夫比较实际。” 薛乾尚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有时难免有意外,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认为天机术没有用,但是赵可馨说的又颇有道理,于是一时沉吟起来。 “我没有恶意……”赵可馨说:“我只是想问你,你会不会虽然喜欢了某个人,却因为那见了鬼的天机术而停下脚步,不敢表达?” 薛乾尚脸色一变,被赵可馨触到了心底深处,心神微乱了起来,赵可馨吁了一口长气说:“别在意,因为大概只有你能了解我在说什么,我才顺口说说。” “没关系。”薛乾尚说:“所以当初你与陈信在一起,是刻意的不去想未来的结果?” 赵可馨点点头,望望陈信微笑说:“要是陈信听的到我们的对话,一定会觉得非常有趣。” 薛乾尚也微笑起来说:“不。陈信一定会说——不知道你们俩个在说什么?”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过了片刻赵可馨才悠悠的说:“你说的对。我当初就是喜欢上他这份糊涂……大家都觉得我心机很深的时候,就只有他感觉不出来。”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薛乾尚想起自己曾经提醒陈信,赵可馨天机术造诣极高这件事情,不禁有点惭愧。 这时黄吉破空冲了过来,一面大嚷:“老爸,我回来了!” 薛乾尚与赵可馨俩人同时抬头望着黄吉,只见他后面追着几个圣殿武士,前方也有几个加入合围,黄吉眼见似乎没路可走,大嚷说:“你们不知道我本大爷是第一名吗?让开!” 两手一推,两道光芒散出,往前方数位低阶武士攻去。 几位低阶武士见状同时出掌,两方劲力相击之下,黄吉稳立半空,三位武士被震的飘飞数公尺,黄吉呵呵一笑说道:“你们拦不住我。”一面施展天禽身法往下。 这时黄祥等人已经飘了出来,黄祥本来听到黄吉的声音正是又惊又喜,连忙出来,没想到一出门就见到黄吉在胡闹,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又在胡闹什么?还不下来站好,同这几位道歉。” 黄吉现在功夫虽然大进,但是老爸的话还是要听,连忙落了下来,这时六位圣殿武士也落到了外围,一人说:“黄宗主,这位是您的公子?” “养子无方……”黄祥惭愧的说:“他向来不懂规矩……实在对不住诸位。” 薛乾尚与赵可馨也不好在一旁看黄祥责骂黄吉,两人相视一眼,告辞而返,等待下午的集合。 *** 到了下午,黄祥等人送黄吉前来,因为黄吉是第一个入塔的,众人才集合到承恩塔六楼,等柳清旋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这时柳清旋正在说:“……除了陈宗主,现在世上没有人知道这种能量贯入体中是什么样的状况,我们仅有的资料就是陈宗主一共在八楼坐了两天的时间,虽然不知道诸位将会更快还是更慢,不过相信头一两位之后一定就会有脉络可循了……” 柳清旋又说了好一阵子,黄吉越听越不耐烦,过了片刻终于说道:“……那就麻烦黄吉先上去试试,只要坐在椅子上就好了。” 黄吉如同解脱了一样,招呼一打,人已经冲上了七楼,转眼就到八楼坐了下来。 楼下的柳清旋见黄吉一溜烟没了踪影,摇摇头接着说:“再来……长风你留下来,其他的人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要离开圣殿,我们会一个个通知等候。” 无元七三五年六月十七号 没想到第二天的下午黄吉就一溜烟的冲了下来,一面哇哇乱叫:“不好受、不好受。一阵好挤!” 练长风与柳清旋同时皱起眉头,黄吉说的是哪一国话……什么叫一阵好挤?只见黄吉接着问:“我上去多久了?” “才一天。”柳清旋说:“在过程中感受不到时间吗?” “感觉不到……”黄吉说:“我还以为过了很久了。” 柳清旋打量黄吉数眼,发现黄吉功力果然又有大幅的提升,不过没有想像多,大概到达圣殿的楼令层次,与长老们还有一段差距。 练长风心里也有点紧张,开口说:“柳长老,我是不是该上去了?” “去吧。”柳清旋点点头。 看着练长风飘上七楼,柳清旋一面传音找谢日言与薛乾尚,一面问黄吉经过的感觉,这才知道黄吉所谓的“一阵好挤”,指的是能量不断的由经脉挤入身体,柳清旋又想,若是功力越浅者得到的能量越少,不但众人间的差距将会加大,而且也不用花很久的时间就能将这次的事情处理完毕。 这时谢日言首先登上六楼,不久后薛乾尚也到达,而至于黄吉早就飞回去找黄祥了,他不管这些人到底要忙多久,反正自己已经没事了,还是回去逛逛。 且说黄吉回到断崖,这次黄祥亲自出来迎接,一见面黄吉就叫开了:“老爸,我看我这下大概比武士长还厉害了。” 几名中阶、低阶武士在一旁听的直皱眉头,黄祥也拿这个口没遮拦的儿子没办法,只好与几位武士略为道歉,赶快带着黄吉往断崖飞,回到断崖,黄祥正色对黄吉说:“大吉,既然你的内息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离开地球,我尽快的把天禽心法中你还没学到的部分教你。” 黄吉自然大声叫好,不过与老爸在一起会比较不自在就是了。 且不说两人开始在断崖旁修练了起来,练长风果然大约二十个小时就离开了密室,之后的四、五位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到了宋庭才忽然降下到十八个小时,显见宋庭的内息较前面的人还是差了一筹,不过好笑的是,许丽芙与那雷可夫两人居然也各进去了约二十小时,显见许丽芙会输宋庭就是输在招式与实战经验上,于是一出塔外马上被长老叫回去特训。 也许是因为能够输入的能量逐渐的减少,相对的能承受的人数也会增加,居然在那雷可夫之后还有能量,舒红又惊又喜的上了密室,当时她本来也是在第三组,后来就像科芙娜一样连升两级后紧跟着那雷可夫。 而舒红之后的下一位张路再怎么试,密室也没有反应,最后只好黯然的下楼,心里不住自责当时不该放水输给舒红。 也就是说,这次接受能量的一共有十一人,依序是黄吉、练长风、谢日言、薛乾尚、赵可馨、李丽菁、科芙娜、宋庭、许丽芙、那雷可夫、舒红,再加上陈信就是初步决定出发的队伍了。 不过这时候问题来了,是不是已经到了叫醒陈信的时机了呢?在七月一号的时候,众人决定让这十一位再修练两个月,恰好那时新的卓卡也预计那时完成,到时若陈信依然未醒,只好以古传的方法唤醒陈信。 无元七三五年九月一号 终于到了唤醒陈信的日子,圣殿前的广场只见圣主吴承天率领着左辅施良牧、右弼赭中行、长老柳清旋等人,以及黄吉等十一位功夫不断增进的众人,另外黄祥、叶宇开等人与陈信的父母站在一侧,而吴安议事长与诺丽雅议事、巡逻队总队长林田昊也到达,加上一些随行的武士侍卫,一共四十余人一起浩浩荡荡的往断崖前进。 这时练兆诚与数位高阶武士早已在断崖恭候,而两只蝠虎小刚、小柔感觉到一大堆人涌上通往断崖的道路已经烦躁不安的徘徊来去,片刻后忽然见到这一大堆人由路端的转角冒了出来,小刚首先按耐不住的往天空盘旋了起来。 待众人到达陈信静坐区域附近,小柔也按耐不住,蓦的一声虎啸,风云变色的呼啸起来,小刚同时也是放声长啸,与小柔应合了起来,两兽同时浮在半空,正所谓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众人。 练兆诚等人在水域星就见识过蝠虚的厉害,连忙往后退开,与众人会合,且看柳清旋要如何叫醒陈信。 卷一终 第二卷 第六章 神魂入窍 众人在断崖的三面围了一个半圆,真正清楚要怎么叫陈信的只有柳清旋与吴承天等数人,只见柳清旋上前两步说:“我实在不愿叫醒陈宗主,要知道……能够到达这种境界不是功力高强就有机会的……” 众人心中发急,这时候还在说废话?这时柳清旋向吴承天微一躬身说:“就是老朽力所不逮,还要烦劳圣主助一臂之力。” “柳长老功力深厚,应该不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会注意的。” 吴承天点点头说。 柳清旋点点头,又往施良牧、赭中行两人望去说:“我们开始吧。” 施良牧与赭中行两人闻声前飘,护卫着柳清旋往陈信的方向冲去,小刚、小柔现在可是完全不讲人情,马上往三人扑来,施良牧与赭中行马上双掌一挥,凝如实物的掌劲往两只蝠虎缓缓的推去,这两股劲力强大而有韧性,连蝠虎也破不开这股力道,当场被推出去十来公尺,三人立即飘到了陈信身侧,蝠虎猛然长啸,全力进扑,施良牧与赭中行左来左挡、右来右拒,就是将蝠虎推在数公尺外无法靠近。 围观的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要左辅、右弼才能胜任这个工作,他们两位都已经练到阳极生阴的境界,才能适当地阻挡住蝠虎的妨碍,又不会伤了蝠虎。 而这时柳清旋已经在陈信的身旁坐下,闭上眼睛跟着静坐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大片的能量缓缓的散发出来,弥天盖地的往四面八方延伸,众人中就算知觉还不敏锐的人也能感受的到,尤其是吴安等人忍不住讶异,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居然有这么强的内息? 这时柳清旋将能量不断的往外催发,越催越远、越远越淡,慢慢的逐渐似有还无,只余一丝的牵连。 随着时间的过去,柳清旋体内的内息不断的减少,拓展的范围也越来越大,而站在一旁的吴安议事长自然是看不出所以然来,忍不住走到吴承天身旁说:“圣主……柳长老到底在做什么?” 吴承天仍然注意着柳清旋,一面回答说:“柳长老必须将能量催发到超过陈宗主所包容的范围,才能同时间产生震荡,唤醒陈宗主意识到自身的存在。” 吴安咀嚼了半天,才似懂非懂的问:“那么柳长老的内息必须比陈宗主还高是吗?” 吴承天点点头,不再作答,心中一面想着,问题哪里只有这一点?柳清旋以极稀薄的方式发出内息是逆天而作,因为当通顶之后,宇宙间与自己同质的能量本来就是不断的涌入体内,当自己体内能量缺乏到一个程度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将附近同质能量吸收进来,这下恰巧会将自己所散发的能量收回,很难完全拓展开来。 而陈信却是偶然间体悟到天地间的运行,在一种玄妙的机会里将内息完全往外散发,所以就算是柳清旋功力较陈信为高,也不一定能包容住陈信的能量,所以才会在开始前嘱咐自己必须在需要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吴承天想到这里望望左辅、右弼两人,两人与小刚、小柔纠缠个不停,两兽就是没办法靠近雷池一步,不过吴承天忽然一惊,左辅、右弼两人为了不伤两兽,内息消耗的极快,而两兽却似乎天生能吸取宇宙能量,居然似是不会疲累的扑击不休,想到这里吴承天知道之前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立刻将内息鼓成一线,往圣殿中传去。 过了片刻,又有四位长老迅速的飞了过来,其中两位更不说话,马上飞身上前换下了施良牧与赭中行两人,原来刚刚吴承天传音回圣殿,就是请他们与施、赫两人轮替。 两人抽身退回吴承天的身边,赭中行的光头上已经微有汗珠,摇摇头说:“陈宗主去哪里找来的怪物?这么厉害。” 施良牧的卷发也微有散乱,喘了口气说:“要命,居然有先天真气!……” 吴承天依然注视着柳清旋体内的状况,发现虽然柳清旋的内息仍然逐渐的外散,不过速度明显的比之前慢了下来,顶上的太阳正逐渐的上升,四周围的众人已经有点不耐烦的神色,吴承天只好对施、赭两人说:“我要去帮忙了,这里麻烦二位。” “圣主……”赭中行说:“还是我去试试看?” “不成……”吴承天摇摇头说:“只有我还能勉强一试……虽然我也没什么把握,唉……没想到陈宗主的功夫到了这种境界。”随即飘身往前,坐到了柳清旋的身后,双掌抵住柳清旋的后背,开始将内息缓缓的向前催了出去。 赭中行其实也知道,要去帮助柳清旋的人,除非内息强度必须与柳清旋差不多,不然是帮不了忙。这人必须能阻住柳清旋所有回流的内息,并将其向外鼓发出去,地球上无论圣殿内外,要找到比修练三百年的柳清旋内息还深厚的人,恐怕就只有以特殊方式传承的圣主了。 圣主传承的方式其实赭中行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历任圣主不论岁数多少,只要一接圣主的位置,就能将内息提升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至于到底有多不可思议就没人知道了,毕竟数百年来,圣殿的圣主几乎没有遇到需要出手的事情,今天算是破例。 柳清旋坐在那里正是有苦自己知,虽然依照估计陈信的内息应该不会比自己还强,可是自己的内息足足散出去五分之四了还是摸不着陈信内息的边,但是再来就难以将自已的内息再往外推,柳清旋正在着急的时候,吴承天适时的过来帮忙,将柳清旋残余的五分之一内息也全部逼了出去,而且坚实的抵住回纳能量的力道。 柳清旋这下再无后顾之忧,开始尽力将自己的内息抽丝化线,往更远的方向延伸出去,终于慢慢的在一些地方,感到陈信内息的界线,但是这时柳清旋却因受了陈信内息的影响,已经逐渐丧失自己的意识,与陈信一般同样感受到生命跃动的喜悦。 还好柳清旋心里还记得要将陈信的内息包含住,于是依然不断的往其他的地方散去,最后终于勉强的包容住陈信的内息,但这时柳清旋已经沉浸在同样的状态中,失去了自我的意识。 这下子风险极大,柳清旋等于与陈信相辅助起来,两人谁先悟通,另一人也会同时醒来,不过两人更有可能会就这样再过数年,这时在一旁的吴承天可心中发急,他必须不断的用劲抵住柳清旋回纳的力道,虽然他功力极高,也不能这样无边无际的耗下去,眼看太阳已经升上了头顶,应付蝠虎的六人已经换了两轮,不知道还要这样耗多久? 忽然间,吴承天间接感受到柳清旋的感觉,虽然只是那一刹那,吴承天已经知道柳清旋陷入了什么样的情形中,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过了片刻,这种感觉仍然断断续续的传来,吴承天知道这样下去只怕就算自己功力耗尽也无法解决,正想慢慢收手的时候,忽然想起这样应该可以影响柳清旋,于是迅速的微微收吐了一下劲力。 这一下对柳清旋体内来说,不过是一点点震荡,不过对遥远的内息来说,却是一下极大的动荡,柳清旋霎时清醒了起来,连忙趁着吴承天收吐之后的波动往外一扬,在与陈信劲力完全重合之际,全部的劲力一起规律的震荡起来。 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平平静静浮荡在外的内息忽然不稳定了起来,一起往回涌入,吴承天这时内息已经消耗不少,忽然遇到这样的震荡一时间难以承受,加上柳清旋似乎已经清醒,吴承天心想说不定已经影响到陈信了,要不然等休息片刻之后再重新开始,也能支持的人一点,于是吴承天收手站了起来,往圈外退回。 没多久柳清旋也将内息收回一小部分,随即起身往后飘,反正到了他的层次,吸收内息并不需要稳稳的坐着,这时刚好又轮到左辅、右弼对付蝠虎,两人见到吴承天与柳清旋都退出了圈外,连忙也退出几千公尺,落到两人身边。 蝠虎见到众人终于离开,仍然往陈信身前巡迥,似乎一点也不累。 这时吴安马上走过来说:“圣主、柳长老……不知道结果如何?” 吴承天望望柳清旋,柳清旋点点头说:“我算是已经通知到了……不过想不想回来还要看陈宗主。” 这话更玄了?黄吉早已忍不住,要不是心想对付不了蝠虎,八成会先冲过去摇摇陈信,说不定醒得更快。 至于陈信当日心神融入宇宙万物之际,视野忽然产生变化,不再是看到、听到,而是深切的感受到,慢慢的似乎融入了地球的生命中,似乎自己也是在宇宙中运行的一分子,时间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只知道愉悦和自在充满在自己的思绪里,当然这时候肉身皮囊的所有感觉都已消失,也不需要思考,除了感受还是感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陈信感受到似乎有与自已同频的气氛出现,这就是柳清旋内息终于与陈信任意所之的内息同一个方式存在,而且占相似的空间位置,陈信这时根本不思考,只知道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忽然之间,对方整个波动起来,直接影响到陈信的所有内息,陈信在一阵子的失调之下,忽然回复了思考的能力,这才想起自己坐在断崖前欣赏着日出,田执事刚刚才来问自已颖雅的事情。 陈信心想自己难得有这种与天地同运息的感觉,正想将自己动荡的内息逐渐恢复,回到刚刚的状态,忽然又想到自已不知道会坐多久,加上在断崖上静坐也不大对劲,于是终于决定将内息缓缓的往回收了回来。 不过陈信与柳清旋不同,内息并不是缓缓的向内依序收回,而是缓缓的向内凝聚,密度逐渐的增高,所以在一定的时间之内,陈信并没有办去感受到周身的环境断崖旁围着的数十人见柳清旋似乎不打算再做什么,却又站着不走,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叫醒陈信,正在面面相觑的时候,忽然人人感受到一股来自四面八方的能量往断崖汇聚过来,空中万里无云却又隐隐响着闷雷,众人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而且附近的气流开始急速的旋动了起来,柳清旋终于微笑的说:“陈宗主决定回来了。” 众人这时已经没有空注意柳清旋在说什么,一个个往后退了数步,才发现这股压力的来源正是以陈信为中心,慢慢的断崖上只有吴承天、柳清旋等几位还站在那里,忽然哗的一声,陈信头顶三十公尺外的棚架也翻了开来,碎裂四散,蝠虎更是埋头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又过片刻,陈信周围的动荡更形明显,连蝠虎都被气流甩下断崖,只好向外一滑,飞出数十公尺,而除了陈信身体周围的部分之外,连地面都被刮开了一片,此时吴承天等人也不得不退了下去,众人远远的望着断崖,只见断崖四周已经变成光秃秃的一片,陈信周围数十公尺内慢慢的凝结出一大片的光球,将陈信牢牢的裹了起来,尤其这个光球简直有如实心,众人已经看不清光球中的人影。 慢慢的光球逐渐的变小,但是却由其中不断的传来哔哔剥剥的奇怪摩擦声,以及沉闷的雷响,似乎里面不断的有电流流过,偶而一股股细细的能量冲了出来,便将地面轰出一个个大洞,还好这些能量一冲即收,不会失控的一直往外直冲,不然不只这个断崖不保,恐怕连圣岛也危在旦夕。 这时圣岛上所有能飞的人都飞了起来,远远的注意着这里奇异的变化,更有人发现聚集在这个古怪光球之外的众人,许多是世界上的大人物,众人更是紧张,各种尖叫、呐喊声不断的传了出来。 终于光球凝聚变形到似乎逐渐浮现出陈信全身的轮廓,不过依然看不清楚,彷佛一个充满光华的琉璃盘坐人像,而闷雷声以及奇怪的摩擦声却异常的逐渐消失,众人正想靠近一点的时候,只见眼前的光芒突然强烈的往外一散,众人心里一惊,这下全部完蛋,每个人的眼睛都吓的闭了起来。 这时彷佛全世界都沉寂了下来,忽然间,两声虎啸声震天地的传了出来,众人眼睛睁开,陈信不是就站在那里,小刚、小柔已经迅如电闪的扑了上去,在陈信头顶盘旋不已。 而陈信睁眼一望,天哪,怎么全都是人?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咦,赵可馨、许丽芙、薛乾尚怎么都来了?乾尚的功夫怎么变的这么高?黄吉……黄吉变的比练武士长还厉害了?望着满面笑容往自己飞来的众人,陈信来不及发呆,第一句话就问:“我……坐了多久了?” “混小子!”陈信老爸陈天豪百先带着笑开骂:“你坐了一年了。” “一年?”陈信还在怀疑,黄吉已经扑上前去将陈信接住说:“你小子终于知道醒了?” “陈怪物!”那雷可夫又替陈信取了新绰号:“你悟通了什么没有?” 许丽芙在一旁眼泪已经不受克制的流了下来,呜咽的说:“大哥……你终于醒了。” 陈信望望四周,心里一阵迷糊,我坐了一年?望着向自已走过来的吴承天与吴安,陈信礼貌的招呼:“议事长、圣主。” 吴安连声说:“恭喜、恭喜。” 吴承天点点头说:“陈宗主应该盥洗一下了。” 陈信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似乎积了一层灰,才确实的相信自己静坐了一年,转头望见柳清旋,忽然感受到似曾相识的能量,陈信目光一亮的说:“刚刚是柳长老……” “正是。”柳清旋微笑说:“多谢陈宗主带我体验这种境界。” 原来是柳清旋叫自己回来的……陈信想起静坐之前的情景,四面一望,就是看不到林颖雅,心里忽然有些落寞,吴承天按着说:“我们自作主张将宗主唤醒,不知会不会误了宗主的修行,真令承天惶恐。” “圣主怎么这么说。”陈信连忙说:“陈信不知好歹贸然静坐,一定误了许多事。” “刚刚好、刚刚好。”黄吉笑嘻嘻的说:“现在醒来刚刚好。” “走吧!”吴承天挽起陈信说:“我们回圣殿。”两人一起飘起,往圣殿飞去,众人更是不敢怠慢,各自拿出绝活往圣殿飞去。 ※ ※ ※ 无元七三五年九月四号 过了三天,陈信终于大致弄清楚这一年来的变化,自己出定之后的首要任务就是追寻无祖的脚步,而薛乾尚等众人居然在这一年间,由圣殿长老们所栽培成长,还将与自己一同寻访,陈信想起不禁一阵兴奋,不过见到了练长风毕竟有点尴尬,转念一想,到底要如何寻找无祖的方向还没有一点概念,往凤凰星去还是往水域星走?两边可各有一个空间裂缝,而且无祖留言这么语焉不详,到底希望后人帮什么忙也没说清楚。 这时陈信与其他十一人正被田执事往圣殿底部请,众人循着一条长长的走道前进,薛乾尚这时正走在陈信身旁,对陈信说:“阿信,我们每个人都见过无祖的留话了,不过似乎没有说出该如何寻找他们。” 陈信刚好想到这件事情,点点头说:“我也在烦恼这件事……也许是无祖离开之前,自已也没有十分清楚。” 赵可馨转回头来,望着两人说:“陈信……无祖不是到过凤凰星吗?” 这几天赵可馨表现的落洛大方,陈信他因此较为放松心情,不过许丽芙虽然把陈信视之为兄,有时还是偶然会从目光中吐蕴着深情,陈信经过林颖雅一事之后,对于自己的感情的不确定性也十分警惕,所以尽量少与两女私下对话,免得与两人的关系再误入歧途,这时听见赵可馨这样说,陈信回答:“你是说虎王、虎后的事情?” 赵可馨点点头说:“既然真有其事,我们到凤凰星找找说不定会有线索。” “回凤凰星?好啊,返乡队也该出发了。”黄吉在一旁插嘴来上一句。 陈信点点头说:“对了,已经一年了……不知道哪些人会留在凤凰星……陈信心里想到孟火明夫妻与小女孩心心,心心他该七岁了吧?陈信摇摇头,记得心心的生日是十一月十六,现在要是往凤凰星去,正好可以替她过八岁生日,想到心心,陈信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陈……信……”赵可馨挪愉地说:“你又想到哪个女孩子了?丽芙,你看看你大哥。” 许丽芙望望陈信,幽幽的说:“我猜的话……大哥是不是想到方青芬小姐?”方青芬是方彭将军的女儿,许丽芙虽然没见过面,却一直认为她喜欢陈信。 “才不是。”陈信连忙辩驳:“我是想到心心……你不记得了?孟大哥家里的小女孩。” 许丽芙这才抿嘴一笑,同陈信略带歉意的微微躬身说:“对不起……大哥,我以为……” 以为什么?陈信又不好多说,只有罢了。这时众人走到走道的尽头,向下一转,又进入了另外一层,这一层练长风也没有来过,忍不住走到田执事的身旁说:“田执事,不知道圣主找我们为了何事?” “我也不明白。”田执事说:“等一下圣主会对各位说明。” 舒红这时走在许丽芙身边,轻轻一拉许丽芙说:“丽芙……” 许丽芙会意,往后退了几步,舒红才轻声的说:“丽芙,你们都这样跟陈宗主说话啊?” “对啊……”许丽芙明白舒红的意思,按着说:“大哥他总是这样的,不论自己是什么身分,他不喜欢我们叫他宗主什么的。” 两人在后面唠唠叨叨,陈信在前面听的一清二楚,不禁摇了摇头,众人这时走到了一扇长宽是有六公尺的方形大门,田执事对陈信说:“陈宗主,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各位稍待一下。”随即往原路飘起,离开陈信一群人。 黄吉深感莫名其妙,哇哇叫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眼前的大门忽然无声无息的往两旁开启,眼前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左辅施良牧站立在当中,对众人施礼说:“陈宗主、诸位,请随我来。” 跟着往后方飘行,众人自然只好随着前进。 众人随着施良牧飘过了数个回廊、走道、庭院,陈信等人不禁越来越吃惊,原来圣般的地底层竟是这么的大,四面八方的路各自不知道通往哪里,想来应该还有许多的地方。 施良牧带着众人飘入了一个长宽近三百公尺、高百余公尺的大空间,地面上一个个网状的方格分散在各处,而且还有些潮湿,墙壁顶端四处有着数十个人高的圆孔,也不知道通到哪里,四壁虽然光亮,却似乎有些青苔菌生长的感觉,与圣殿其他地方一片整洁完全不同。 这时圣主吴承天与右弼赭中行、柳清旋长老正在其中相候,三人之后是一个长约两百余公尺,宽、高各三十公尺,前尖腹圆的大型物体。那物体前方的尖端微往上翘、左右平滑的弧线到了顶端又微往外收,通体翠绿,又有一通道深绿色的骨干四面延伸,由下方一望彷佛是一片略向内收的叶子。 陈信等人见到这个东西,不由得哇的一声惊叹起来,难道这就是吴承天所说的新型卓卡? 吴承天招呼众人向上方飞起,众人飞到上方看又是另外一种景象,只见上方虽然平坦,但也微微的向后方增高,直到后方数十公尺寸忽然隆起一片十来公尺宽、两公尺高的半圆形,在弧形的后端另外又有一个在气流中定向的舵状物,这里的颜色与下方又不相同,由边缘的翠绿慢慢的变淡,往后方的圆弧处集中,到了圆弧拢起处已经变成一片纯白。 众人在圆弧前落了下来,吴承天向陈信招手说:“陈宗主。” 陈信往吴承天走近说:“圣主,这是……” “这就是结合了卓卡使用的智能元素,加上无祖研发出来的能量生物所制造的新卓卡,我们叫它“卓能号”。主要是赭右弼负责制造的。”吴承天回答。 “卓能号?”这倒新鲜,陈信说:“以后这种卓卡,莫非就要改称卓能?” “也无不可……”光头的赭中行接口说:“卓能号除了保有卓卡原来的功能,因为会有吸纳能量,储存为己用的特性,不需要另外制造能量,所以许多的循环器都十分省空间,因此里面的环境还算舒适。当初制造的时候是以三十人来计算的,诸位使用应该是绰绰有余。” 赭中行按着说:“顶端通往控制室的门需要由内部开启,我们先下去,由侧腹下方的入口进去。” 到了下方,赭中行伸手轻触一个深绿色骨干的关节处,一面说:“等一下我们将诸位内息波动、去氧核糖核酸纪录起来,作为认证开门的条件,还会针对不同的人设立不同的权限……”这时一扇两公尺高的洞口应声而启,储中行一面往内走,一面说:“另外还加强了在宇宙中自动定位的计算速度,攻击性武器是“能量球”。” “能量球……那是什么?”那雷可夫意外的出口问,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也就是类似外发气劲的武器,因为雷射体积较大,而能量球几乎不需要外加机械,又可以任意控制大小,只要花设计上略为改变能量运转的方式就好了。”赫中行回答。 众人穿过了狭长的走道,往上下的连通管走去,赭中行一面指着旁边经过的门户说:“那是能源室……循环主机……小艇舱,第二层就是卧室,除了宗主的寝室之外还有五间双人房、十间单人房、十间小型卧室。” 宗主寝室?陈信疑惑的说:“我不需要特别一间房间……” “这是考量到两只蝠虎……”赭中行笑着说:“……加上有时候宗主需要举办特别的会议,所以在您的房中另外增加了必需的设计。” 既然说是必须,陈信也不好多说,只好随着吴承天升上了第三层,眼前一个圆弧形的屋顶,高有八公尺,想来就是在外面见到的白色半球,一边是个小型的会议桌,另一边就是一些操作用的座椅,椅前有些仪表板。 赭中行按着说:“因为需要电源以及各种机械、电脑的运作,所以我们需要足够的机械能,无祖制造的这种能量生物,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它储存能量的方式是半属机械能、半属生物能,而且能顺利的快速转换,既然如此,我们装置了一个喷射形能量放射器,算是有点复古,要是想伪装成机械文明的产物,包管没有人分的出来。” 赭中行说完后,吴承天按着说:“因为日后各位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说不定在宇宙的某处还有机械文明的存在,那时候说不定就用的着了。” 一直没说话的柳清旋说:“自从这个卓能号的结构完成,一直都有至少十五位的长老在此轮值,半个月前,能量指针就已经指示出全满了。” 赭中行点点头指向一处仪表说:“这就是能量区的座位,这里要有一位负责。” “飞航区也要有一位。”施良牧按着说:“还有分析区、维护区。” “根据这些日子的接触,船长当然就是陈宗主,拥有所有的控制权以及更动权限的权力。飞航区我们建议是练长风负责,负责控制卓能号的移动。能量区由谢日言负责,除了全船各部分能量的掌握分配,还负责控制能量球的攻击……”柳清旋顿了顿说:“……至于分析区应该是薛乾尚较为适当,专责汇整资料加以分析处理,剩下维护区就是控制所有循环器贝的运作,包括饮食、空气与水,这部分我们并没有特别建议的人选……可以由宗主决定。” “我决定?”陈信脑海中马上浮出候选人:“当然是那雷可夫。” 众人没想到陈信决定的那么快,不禁有点愕然的望向那雷可夫,只有当初一起在凤凰星的战友才知道为了什么,赵可馨首先鼓掌说:“那雷可夫的手艺最好,我们有口福了。” 黄吉、练长风等人才知道原来那雷可夫早有名声,当然也没有意见,吴承天见状对陈信说:“每区的负责人都要找一位轮替的人,一方面是有休息的时间,另一方面是避免意外发生的预防措施。” 黄吉笑着说:“那雷可夫和谢日言两位老弟一定是找老婆轮替了?这样才叫夫唱妇随。” 科芙娜毕竟与谢日言还没成婚,听了不禁有点脸红,李丽菁反倒叫了起来:“我才不要。” 众人一愕,只听李丽菁接着说:“我对煮饭没兴趣。” 吴承天微笑说:“这件事惰慢慢决定没有关系,陈宗主……我们预计九月十五号出发,可以吗?” 这样的话就只有十一天的时间了,陈信点点头说:“应该没有问题。” “这样的话……”吴承天说:“这段时间就请宗主、还有刚刚提到的几位留下来,我们在这几天将操作方式教给大家,其他几位的行动……就由宗主决定。” 陈信耸耸肩说:“自由活动吧,十三、四号回来就是了。”谁知道能不能再回到地球,能玩的话就去玩一玩好了。 吴承天见陈信这样说似乎有点意外,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再说,领着众人向外离开。 ※ ※ ※ 无元七三五年九月十三号 除了陈信之外,其他四位只需耍学会部分的知识,所以大多在两、三天内就离开了圣岛,反倒是陈信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无法离开的境界,到了十三号,才终于学全了所有的操作知识,但是这时众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圣殿,陈信自然不好乱跑,只有乖乖的留在圣岛。 这些日子陈信有空时就会回忆起静坐那一年间自己的感觉,据柳长老说,这种境界可遇不可求,让自己醒来是不得已,不过陈信也不认为悟通了有什么大不了,倒是没有很在意。 有时陈信难免会想到林颖雅,不过听黄祥等人说,林颖雅这一年来都没有来看过自己,想来她对自己是真的死心了,陈信心想,自已毕竟不算是颖雅心目中良好的伴侣,既然如此,结束也罢。 这时陈信一人独坐在断崖,想着自已空白的一年,忽然感到那雷可夫与李丽菁正往这个方向来,陈信站起身来,转头迎接两人。 “陈信……”那雷可夫人未达声先至的川:“你在干嘛?” 眼见两人落了下来,陈信笑笑说:“没什么……那是什么?”陈信忽然觉得不对。 李丽菁与那雷可夫两人对视一眼,李丽菁转过身来,陈信望见李丽菁身后居然背着一个婴儿,张大嘴说:“这……” “这什么这?”李丽菁说:“这是我女儿。” 陈信望向那雷可夫,那雷可夫愁眉苦脸的说:“丽菁坚持要带女儿走……” “她多大了?”陈信问。 “快五个月了。”李丽菁喜孜孜的说。 “她受的了加速度吗?”陈信摇头说:“丽菁,你别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我就说不行……”那雷可夫望向李丽菁说:“你就偏要。” “人家舍不得嘛……”李丽菁难得露出母性的一面:“陈信,我就是来拜托你想想办法的。” 陈信为难的说:“小娃娃没练过功夫……”一顿又说:“其实加速的时候,我们用引力术尽量维持平衡不是不可能,不过风险比较大,何况这次离开地球,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你们要让孩子一起冒险吗?” 其实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李丽菁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们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是不知道回不回的来,我才要带着她,我们一家人不论生死都要在一起……”李丽菁说到这里忽然转头说迫:“那雷可夫你也说说话啊,女儿是我一个人的啊?” 那雷可夫只好说:“我也是不是不想……只是这样会增加大家的麻烦。” “这样……”陈信望望襁褓中沉睡的小脸蛋,微笑说:“她叫什么名字?” 李丽菁望向那雷可夫,忽然扑嗤一笑,陈信奇怪的望向那雷可夫,那雷可夫一挺胸膛说:“有什么好笑的,我女儿叫毛莉.古度亚。” “毛莉.古度亚?”陈信想想才明白:“你的全名是那雷可夫.古度亚?” “对啊。”那雷可夫说:“认识这么久,今天才知道我的姓。” “古度亚?”陈信摇摇头,糊涂鸭?忍不住想笑。 李丽菁看到陈信的表惰,已经忍不住先笑了出来,对陈信说:“你是不是想到……糊涂……” 那雷可夫抢着说:“得意什么?古度亚太太。” 李丽菁一时笑不出来,眼睛转过去瞪着那雷可夫,陈信连忙打岔说: “我的意思是既然两位坚持要带……小毛莉一起去,大家就都有责任照顾她,这样吧,明天大家都到齐了,我们问问大家的意见,大家说好才行。” “真的?”李丽菁高兴的跳了起来,在天空转来转去。 “陈信,谢谢你。”那雷可夫摇摇头说:“如果在三年前有人告诉我,现在我会携妻带子的去探险,我一定大骂胡说八道。” “那雷可夫。”陈信说:“其实我一直很意外,你为什么会加入?” 那雷可夫苦笑说:“谁叫我爱上了丽菁,当时在圣殿留下受训也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总是越陷越深……没有办法的。” 陈信看看眼前的两人,想起林颖雅与自已分手的理由,不禁怀疑,难道是两人间的爱还不够成熟?还是自己应该不顾这些责任,干脆留在地球? 这时在天空中飞翔的李丽菁,忽然一个翻身落下说:“那雷可夫,你在说我的坏话喔?” 那雷可夫忙说:“哪有……你看看,把小毛莉吓到了。”原来李丽菁下落的太快,把小毛莉惊醒了,正哇哇哭了起来。 李丽菁连忙解开襁褓,将小毛莉抱到胸前说:“小毛莉乖……肚子饿了妈妈你吃奶喔。”李丽菁话说出口发现陈信傻傻的望着自己,这才发现说错话了,一跺脚飞起说:“有什么好看的?那雷可夫,我先回去圣殿了。”随即抱着小毛莉如飞而去。 陈信与那雷可夫摇头笑了笑,一起慢慢的往圣殿飘回。 第七章 旧地重游 无元七三五年九月十四号“现在我们来投票。”黄吉大声说:“决定带小毛莉去的人就举手……” “等一下。”薛乾尚摇摇手说:“那雷可夫、丽菁,你俩别见怪……我建议不记名投票。” 昨日李丽菁把小毛莉带回圣殿,这些年轻人每个都商兴的凑过来逗弄小毛莉,李丽菁马上开始拜托大家帮忙,到了今天晚上众人到齐陈信房间之后,当然还是有人反对,其中最不赞成的就是薛乾尚,不过薛乾尚与众人认识之后的表现一直没有什么私心,李丽菁虽然不高兴还不至于恶二目柑向,只好嘟着嘴生气,这时候黄吉嚷着要投票决定,没想到薛乾尚却又岔出来不赞成,这下就麻烦了,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不记名投票小毛莉一起去的机会较小。 这时薛乾尚接着说:“不过我们的领队是陈信,我想应该由他决定。” 李丽菁马上望向陈信,眼中发出恳求的光芒,陈信沉吟一下才缓缓的说:“我不赞成投票……”李丽菁面色发自,难道陈信的意思是只要有一个人反对就不行? 只听陈信按着说:“我是觉得,小毛莉还这么小,没有与父母分开的理由。” 这话急转而下,似乎不用投票就可以带去了?李丽菁与那雷可夫又喜又惊,不知道陈信还会再说什么。 “刚刚乾尚一直表示反对……其实是我拜托他的,我的目的是希望诸位都能明白这次的风险。”这句话的涵义又不清楚了,见众人一头雾水,陈信笑了笑又说: “其实我想将这件事的决定权交回给两位,我知道诸位当初受训、承接密室能量,都已经下定决心要走这一趟,所以就算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但是趁着这个机会,如果诸位中有任何一位想退出的话,我负责替他向圣殿及领导团说明,连两位在内。”陈信最后一句话是对那雷可夫与李丽菁说的。 “陈信……你是说?”那雷可夫惊讶的说:“我们……大家都可以不去?” 陈信点点头说:“如果你们一家三口留下来,当然不会有失散之虞,若是坚持要去的话……就要有心理准备,可能曾遇到许多不可测的危险。不过换句话说,不论大家心里反对还是赞成,要是你们三人还是都要去,小毛莉就是我们大家的宝贝,每个人都有责任照顾她、注意她、关心她。” 谢日言忽然说:“陈信,要是大家都留下来,这艘卓能你如何操纵?” “可以的。”陈信点点头说:“只是会少一些功能,还有……未免空旷了点。” 其实要真是陈信自己一个人去,根本不需要卓能。 陈信望见众人面面相觑,知道大家一时难作决定,摇摇头说:“这样吧,我们现在各归房间思考一下,一小时后在此集合,没到的就表示丁立场,我会替他解决的。” 众人听陈信这样说,只好一个个往外走去,薛乾尚倒是没走,在屋中的沙发上坐丁下来,陈信望望薛乾尚,顺手抽拍走过来的蝠虎头顶,笑着说:“不回去想想?” 薛乾尚摇摇头说:“你明白我的,既然决定了不大可能改变。” 陈信点点头,与薛乾尚又对视了一眼,忽然两人一起笑了出来,陈信首先憋不住说:“还好你不会揭我的底。” “这一招实在漂亮,不过阿信你不怕真的都跑光了?”薛乾尚半恐吓说。 陈信正色回答:“没有关系,我不希望许多人想都没想清楚就这么踏人危险。” “就像你一样?”薛乾尚不留情面的笑笑说。 “对!像我一样,糊里糊涂的背上了一大堆的责任。”陈信自己说了也好笑。 “你这样一说,李丽菁以后就不会怪我了。”薛乾尚按着说:“不过你是早有设计还是……” “我当然知道你一定不会赞成。”陈信说:“好几年的朋友丁,我都觉得不大妥当,你还会想不出一大堆理由吗?不过我还是不愿意强拆散人家。” 原来因为薛乾尚蛮晚才回来,两人根本没有事先商量过,不过陈信知道薛乾尚一定会认为不妥,于是在薛乾尚将危险性分析之后,才捉出了自已的看法,也还好薛乾尚闻声知意,没有当场拆台。 “我刚刚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你,就是要你以后领导大家方便。”薛乾尚摇摇头说:“没想到你居然来这招,以后大家对你都一定服气,至少也不会怨东怨西,其实除了那雷可夫夫妻俩之外,其他的人应该都不会改变心意。”薛乾尚心想大家其实都是考虑好了才来的,应该不会变卦。 陈信笑笑说:“就算只有你我两人又如何?” 薛乾尚还没答话,黄吉忽然冲了进来大吼:“我实在忍不了一小时,陈信你不会让大家在十分钟之内决定?” 陈信望向冲进来的黄吉,转个话题说:“黄吉,天禽身法都学全了?” 黄吉呵呵直笑说:“学全了,终于学全了。” “你真的要让黄宗主一个人留下?”陈信忽然正色说:“……黄宗主已经将近一百四十岁了。”陈信父母正当青壮,又是两人有伴,陈信还比较放心。 黄吉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陈信,其实这次我会来,除了我自己想来之外,我老爸也是大力支持的,他希望我或多或少能帮上你的忙。” 见黄吉难得的这么正经说话,陈信也不好冉说,这时谢日言与科芙娜并肩踏人,一笑说:“我们也不需要考虑的。”之后宋庭、舒红、赵可馨、许丽芙在牛小时之内也一个个回来。 众人一个个回来,除了那雷可夫与李丽菁两人之外,最后一位是练长风,只见他一进门就道歉说:“陈宗主对不起……我去办了一点事情,没迟到吧?” 陈信摇摇头笑笑说:“没有,还有十几分钟呢。”这些日子两人已经化解了尴尬,虽然还是都避免提到林颖雅,不过至少成功的装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眼看时间将近,大家都以为那雷可夫夫妻不会来了,没想到两人还是在时间到达前,抱着孩子出现在门口,众人往门口望去,只见两人同时向众人一鞠躬说:“小毛莉以后就拜托大家了。” 众人一声欢呼,将两人拥了进来,几个女孩更是将小毛莉抱来抱去,逗弄起来。 十二个人外加一个宝宝,终于成为最后成行的队伍,陈信冉强调一次以后不需要再叫自己宗主,尤其是针对练长风、宋庭、舒红三人,至于其他人早已老实不客气的直呼陈信的名字,众人约定明日再集合出发,今晚是最后的活动时间,眼见再无别事,众人慢慢的四散而去。 陈信等到众人散尽,忽然忍不住心潮激汤,飘然离开屋中,往山下飘飞。 不久之后,陈信落在一处住宅之旁,忽然停住脚步迟疑了起来。 这里就是林颖雅一家人住的地方,陈信只来过数次;在门外站立着,陈信感应着屋内林颖雅的气息,她似乎进步不多,看来果然是一直没有想离开地球,陈信无奈的想着,自己今晚忽然跑来,到底是对是铅?其实在上次偶然间与地球生命融合之后,陈信对男女问的情感就慢慢的淡漠了,虽然余情尚在,不过不会再这么强烈的惹动心弦,今晚是一时心血来潮,陈信才会突然跑来这里。 在门外蹀度良久,陈信终于鼓起勇气将内息往内传去:“颖雅……我是陈信,我在门外。” 屋中的林颖雅迟疑了一下,这才由窗户穿出,缓缓的落到陈信身前说:“: 有事吗?”说着低下头来,轻咬着嘴唇,似乎欲言又止。 “颖雅……”陈信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才说:“我明天要出发了。” “喔……我知道,这是大新闻。” 沉默了一下子,陈信又悠出一句话:“这一年你还好吗?” “还好,你呢……没事吧?” “什么?”陈信不知道林颖雅指什么事。 “你不是静坐了一年?”林颖雅抬起头来说。 “喔……没事,感觉还不铅。”陈信说,随即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难堪的寂寞,许多的话都堵在嘴边,彷佛一说就会碰触到禁忌一般。 过了一会儿,林颖雅摇摇头说:“阿信……没事的话我要进去了……你保重。” 看着转过身去的林颖雅,陈信连忙叫了声:“等一下……”望着转回头来的林颖雅,陈信终于说:“我……其实是想向你道歉的,这次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过的愉快。” “其实你没错。”林颖雅思索一下,面色平静的说:“是我们没有缘分……找他了解这一点,以后……我会找个平凡人把自己嫁了。” 陈信无言以对,只好点点头说:“祝幅你。” 林颖雅嘴角微微牵动一下,似笑非笑的低声说:“我也祝福你。” 陈信点点头,正要辞行,哪知林颖雅忽然加了一句话:“回来之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陈信疑惑的抬起头来,林颖雅一面飘起一面轻声说:“要是我们那时仍然没有是够的抑制力,同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对彼此都不好,对旁人他不公平,当初要不是我们……你也不会和那俩位分手,这次她们也会随着你去,你不用再顾忌我……” 望着飞回屋申的林颖雅,陈信咀嚼话中之意,不由心申五味杂陈,最后终于长叹了一口气,拔身飞回圣殿。 无元七三五年十一月一号离开地球已经一个半月,众人在卓能号上,也由原先的新鲜转变为无聊,于是陈信针对几位修练阴阳内息的人,传授了当初在特殊部队修练到部分有关阴阳两劲的使用方式,其中当然免不了阴阳旋劲的施用法,不过陈信传授之时再三告诫,这个招式威力太大,如非必要最好尽量不耍使用。 到了卓能号将速度逐渐降下来的时候,陈信等人知道凤凰星上的居民正在等待着大家的到来,准备在望乡城举办盛大的欢迎会,据说凤凰星离开的人数其实并不多,约占五分之一而已,还是有数十万的人民。 这些日子,大家除了静坐修练之外就是聚集在第二层的陈信房中外癣抬、练功。因为陈信上了卓能号之后才发现,自己房间中居然有一间大的外厅与一间宽敞的双人卧室,且外厅中另有通道直通控制室,所以陈信索性将外厅开放给大家使用,也将小刚、小柔安置在外厅中。 由地球到凤凰星的行程除了起飞和降落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交给电脑处理,所以大家上控制室的机会贸在不多,除了那雷可夫必须监控循环器的运作,练长风必须观察航向是否有偏颇,两人才常常登上控制室中,谢日言的能量区与薛乾尚的分析区暂时都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这时,陈信正与几名伙件谈论到了凤凰星的行动,薛乾尚首先说:“我们与凤凰星联络时,蓝宗主强调一定会全力配合,还主动提出要先派人搜寻蝠虎的踪迹,我想凤凰星人力不足、百废待举,加上陈信你也曾说过不要麻烦他们,所以找婉谢了他的好意。” 陈信点点头说:“到了凤凰星只要我们四处寻觅就可以,我在卓能中应该也能感受到蝠虚的存在,就怕虎王、虎后的内息强度不及小刚、小柔,比较不容易感应到。 “会吗?”赵可馨接口说:“父母还及不上孩子?” 陈信点点头说:“这应该没什么……小刚、小柔也许是为了飞离凤凰星,又提升了自己的能力,虎王、虎后就没有这么强,我在地球接到它们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找到之后呢?”一旁的舒红闲:“它们有什么帮助?”舒红来自旧大陆,是直接参加征选而后脱颖而出的,虽然外型上仍有女性的柔美,不过在坚毅之处常常连男孩子也及不上。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陈信说:“它们对人类似乎没有恶意,希望能对我们稍加指引。” 这时李丽菁抱着孩子进来说:“在聊什么……那雷可夫呢?” “上控制室了。”舒红说:“让我抱抱小毛莉。” 李丽菁将小毛莉交给舒红,找个位置坐下来说:“可惜星际间有生命的星球太少了,不然这样坐着卓能旅行实在不错。” “放心吧,我们的目标一定是有生命的地方。”薛乾尚说。 “说不定目标就在凤凰星上呢?”李丽菁说:“如果无祖等前辈已经在数百年前就在凤凰星上解决了问题,我们也不知道。” “这也有可能……”赵可馨沉吟说:“不过那么多人都来过凤凰星,除了陈信发现那次之外,凤凰星上不应该一直没有传出发现遗迹之类的东西。” 陈信回答:“无袖在留言中说过他与弟子们分两个方向出发,会不会是无袖的弟子们到达水域星定居下来了?” “那万一……”李丽菁说:“……其贸正确的方向是水域星,我们不是自来了?” “这也没有办法。”薛乾尚说:“只有花凤凰星我们才知道如何开始,水域星的资讯不是,找起来更费时日。” “应该不曾太难找。”陈信说:“不然不曾每一个离开地球的人都没有回来。” 这时李丽菁将小毛莉接回,一面摇头对小毛莉说:“妈妈带你到处去旅行,你高不高兴啊?” 小毛莉呻附呀呀的挥舞着手脚,将李丽菁用来逗弄她的手指头紧紧抓着,呵呵笑个不停,众人也静默下来,望着小毛莉微笑,这些日子小毛莉除去了大家不少的寂寞,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这时薛乾尚与陈信的收发机忽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知道是主机呼唤,既然只有两人收到,代表有讯息过来。 薛乾尚说:“我去一趟控制室好了。”薛乾尚负责分析区,只要有资讯传来就有接收的义务。 陈信起身说:“反正没事,我也去。”两人迅速的连袂往通道飘去。 接收到通讯,是蓝任在凤凰星上传来的讯息,只听他豪爽的笑着说:“陈宗主,这一段时间会不会闷的发慌啊?” “还好。”陈信说:“蓝宗主,凤凰星一切都安好吗?” “很好啊……”蓝任笑笑说:“就是最近地震特别多,似乎连凤凰星都在欢迎陈宗主呢。” “蓝宗士说笑了。”陈信笑着说:“地震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总是由地底隐隐传来震汤,为了防险,我已经把大部分的居民迁到地面上去了,不过现在整个凤凰星只有地底城和望乡城有人聚集,我们没这么倒楣吧?”蓝任回答。 “蓝宗主。”薛乾尚忽然插口说:“掳我所知,凤凰星上的大草原区域,数十年来从未地震,这种状况并不正常。” 蓝任一听,把笑容收起来说:“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不过我们也才只有这数十年的纪录,不一定值得参考。” “当然。”薛乾尚点头说:“其实将人民迁出地底城木来也该是够了,不过望乡城距古都河不远,还是不大安全。”古都河是凤凰星上第三大河,次于伊蝗河和蓝奇河,其中蓝奇河陈信等曾一起经过。 薛乾尚这么一说,蓝任似乎地想到其中的问题,转过头不知和谁说话,而这时李丽菁等人也来到控制室,知道是凤凰星传来的消息,于是与那雷可夫等人在一旁的会议桌坐下,旁听起来。 过了一会儿画面上叉出现一个面色白净的中年人说:“陈宗主您好,我们考虑过这个问题。” 原来是蓝宗主倚为左右手的林范大将,陕信点点头说“林范大将你好,好久不见。” 林范接着说:“在古都河与望乡城之间,有着数十个通往地底的孔穴,若是古都河泛滥,地底穴道应该是以容纳河水,所以望乡城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地底城不是糟糕了?”陈信疑惑的说。 “不……”林范一笑说:“地底城只是地底通道申的一个大地窟而已,下面还有许多深不见底的洞穴,不然下几天雨地底城不就完了?” 陈信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还是不妥。”薛乾尚摇摇头插口说:“我担心的不只是单纯的泛滥,是地震产生的状况,据估计地底城下面的孔穴中蕴含大量的水,而且越下面的孔穴越巨大,结构稳不稳没人知道,若是地震时陆沉个几公尺,几亿万吨的水忽然激射出来,配合上古都河的水量,望乡城外数百公里恐怕会成为水乡泽国。” 这还得了?陈信连忙说:“乾尚……真的有这么严重?” 薛乾尚点点头说:“这是我参考凤凰星的资料推论出来的,不过林大将在凤凰星时日较为长久,柑信对凤凰星了解的更清楚。” 蓝任这时插口说:“林范,真有危险性就要赶快处理。” 林范刚刚听薛乾尚的一番话后脸色微变,沉思半晌才说:“这也不可不防: 不过欢迎陈宗土等人的准备都在望乡城……” “有什么好欢迎的。”陈信连忙说:“大家的安全最要紧……” 这时忽然出现一阵杂讯,画面一失,陈信与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薛乾尚已经飘身到分析区的座位前,观察了一下仪器说:“凤凰星的讯号中断,正在恢复中。” 果然不久画面又出现,蓝任说:“陈宗主抱歉,刚刚又地震了,我刚刚决定暂时迁移人民到望乡城西方五十公里的苏罗小台地,那里地势较高,不过通讯器材恐怕没这么快架设好。” “没关系……”陈信点点头说:“……我会到那里去找您的。” 蓝任再告了个罪,结束了通讯。 赵可馨这时摇摇头说:“他们真是当局者迷,要是真的冒大水,就要多亏乾尚提醒他们。” “其实找也可能是杞人忧天。”薛乾尚说:“不过我想三十年来一直是方彭将军在经营地底城,恐怕没有能探下地底数公里的人,地质资料八成不完全,现在这种地震频繁的时候,最好不要冒险。” “说的也是。”陈信说:“不过我们赶的还真巧?乾尚,他们迁到苏罗小台地安全吗?” 薛乾尚点点头说:“应该还好……不过凤凰星的地质断裂面并不是在这附近,所以这里才会六十年没有地震,现在居然会地震频繁……恐怕不大对劲。” 众人听薛乾尚这么说,心里不禁浮现一丝阴影,开始担心起这里的未来。 垂元七三五千十一且十娣瓜虱里三十凡千多八十七囤固八终于要降落了,卓能号切入凤凰星的大气层,开始螺旋形的望下飞降,众人齐集在控制室中,若着前方圆弧形的大萤幕,心里都有点胆心,因为这些日子凤凰星一直没有与卓能号联系,众人也只有担心而已,不过蓝任也说过在迁移的时候不易联系,说不定什么事情也没有。 因为小毛莉的关系,练长风驾驶卓能号切入大气层的角度特别的大,以避免减速过快,所以过了许久,卓能的速度才逐渐的减慢下来,众人也飞到了大草原上。 随着高度渐渐的降低下来,陈信远远的望见大草原,并没有如当初想像的一样变成水乡泽国,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时沉寂已久的通讯器终于发出声音:“陈宗主、陈宗主。”。 “蓝宗主?”陈信高兴的说。 “大家移到苏罗台地,一时只能接上较短距离的通讯,还清楚吗?”蓝任说。 这时画面并没有出砚,较低功率或距离较远时往往不传画面,避免消耗掉无谓的时间。 “清楚,蓝宗士,我们现在正往苏罗台地前进中,最近还有地震吗?” “……地震越来越频繁。”蓝任说:“看来不大乐观。” “地球上也没有这样过。”陈信说:“未免持续太久了吧?有没有查查是什么原因?” “我有派出十几位将军到四面查看,发现震央大约在东面两百公里,越远的地方感觉越轻微。” “东面两百公里……”陈信讶然的说:“那岂不是……?” “正是地底城。”蓝任说:“看来薛小兄弟的担心是正确的。” 陈信望望薛乾尚,薛乾尚接口说:“蓝宗主,对地底城的地下结构,有人研究过吗?” 蓝任沉默了一阵才说“越下方的孔道越是炎热,而且听说还有奇怪的瘴气,所以没有人敢深入。” 飞航区前的练长风忽然插口说“我们快到了。” “蓝宗主,我们到达再聊吧。”陈信说。 “好的,台地中央留了一块空地供你们降落,我马上过去。”蓝任收了线。 众人望见苏罗台地出现在眼前,因为只搬来不到十天的时间,所以到处都是一片凌乱,加上现在大草原又是白雪蔼灵的日子,可以想见在苏罗台地上的人是多么辛苦,这时练长风正灵巧的转换引力术与御风术,将卓能往台地降落。 台地上慢慢有人注意到卓能号的踪影,开始奔动了起来,因为练长风是用极慢的速度落下,所以台地上也慢慢的聚集了十数万的居民,而台地中央果然有一处空地,卓能号悄无声息的慢慢降洛在台地中间由士兵所围成的大圈圈中。 众人一下卓能号,马上受到盛大的欢迎,虽然没有什么整齐的仪式,但是人人诚心的欢呼众人却是感受的到,陈信望向四面,想到当初大家费尽心思想潜回地球,现在自己却又跑回凤凰星,命运捉弄人一至于斯,想来也真是令人感叹。 这时蓝任已经赶到,同陈信迎过来说:“陈宗主,终于盼到你来了。” “大家都还好吧?蓝夫人呢?”陈信说。 “都好、都好。我家那个母老虎在准备欢迎各位的晚宴,今天我们全城共欢!” 蓝任说。 母老虎?陈信还是第一次听到蓝任这样说蓝夫人,又想到确实以前总是与两人一起见面,想来蓝任也不敢当面这么叫,难怪自已从没听过。 而那雷可夫听见“母老虎”三字,在一旁倒是偷偷的望了一下李丽菁,不禁七百戚戚焉的暗暗点头。 这时蓝任身后的数人上来见礼,分别是林范、黄日凡及施寄伤,其中黄日凡与施寄伤原来都是跟随叶宇开的,当初蓝任夫妻回凤凰星,叶宇开把这两人也赶了回去,三人与陈信都是老柑识,见了面免不了聊上几句,黄吉他上前凑热闹,谈到在地球同甘苦的往事,一时都乐开了。 这时陈信见到外围站着方彭将军,连忙高兴的走过去说:“方彭将军,近来可好?” “陈宗主好。多蒙宗主动问,方彭一切顺遂。”方彭恭谨的回答。 陈信点点头往旁望去,想看看孟火明有没有在一旁,却见到另一个熟悉的人,那人正向陈信鞠躬说:“陈宗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陈信连忙回礼。 方彭微笑说:“青芬当初多蒙宗主管教,现在骄纵脾气已经改了不少。”此侏正是方青芬,当年陈信随方彭将军前往黄梓所在的大木营之后,轨没冉与她见过面,没想到过了两年,乃青芬出落的更标致了。 这时方青芬听方彭这么说,不禁脸红的向陈信施档说:“陈宗主,青芬当年不懂事,还请宗主见谅。” 陈信想起往事,连忙说:“我当时也是胡闹,希望方大小姐别见怪。” “什么大小姐?”方青芬羞笑白了陈信一眼说:“不嫌弃的话……宗主就叫我青芬。” 这是什么意思?陈信大感不妙,方彭却在一旁笑着说:“没错!宗主叫这个丫头青芬就可以了。” 陈信不好回答,顾左右而言他的说:“方将军,我大哥呢?” “火明?”方彭向后一指说:“那不是?” 陈信眺目一看,前方一队士兵的指挥者正是孟火明,正回头望着自己,陈信正想过去,方彭拦阻说:“我晚上会带你去找火明的,现在不方便。” 陈信想想他是,与孟火明点点头传音过去:“大哥,晚上见。” 孟火明可没能耐传这么远,只好点点头回应,这时众人也走到陈信身旁,李丽菁见到一个大美人站在陈信身旁,忍不住说:“陈信,这是哪位?介绍一下吧。” 陈信知道李丽昔心里在转什么念头,但是又不便解释,只好说:“这位是方彭将军的女儿,乃青芬小姐。” 方青芬向众人鞠躬时,一旁的许丽芙啊了一声,方青芬的事情,陈信只有与她提过,这时忽然见到,忍不住叫了出来。 后方的赵可馨望望许丽芙,回头对薛乾尚说:“上次你们到处逛的时候我都在练功,这次有机会要好好逛逛。” 薛乾尚点点头,对赵可馨说:“你放心,这次我们要找蝠虎,有的逛了。” 蓝任这时走过来说:“几位性的地方还在赶工,先去宗主府歇一歇,只不过宗主府也十分粗陋……” “这样吧。”陈信回头说:“不用麻烦了,我们住在卓能号上面好了,说实在话,卓能号上面又宽敞又舒适,设备还现代化。” 蓝任见陈信这么说,猛摇头说:“这样我们岂不是待客不周?” “蓝宗主不用客气。”陈信说:“这里也算是我的第二个家,您这样就生份了。” 蓝任见陈信这么说,只好不冉坚持,领着众人往宴会的场所前进。 不久后众人到达宴会场地,休思片刻之后,开始了盛大的宴会,进食的过程中还不断约有人表演武技,是见凤凰星武风之盛,何况众人的功夫现在都提升到一定的层次,欣贸起来更是头头是道,格外起劲。 值得注意的是每经过二、三十分钟,似乎就会传来隐隐的微震,果然是十分频繁,而且若是震央果然在东方两百公里的地底城,地底城的震幅岂不是更为严重? 聊到此事,蓝任等人也不知道有什么较好的解决方法。 酒是饭饱之后,蓝仟这才说:“陈宗主,这次打算怎么着手?需要我们帮忙吗?” 陈信摇摇头说:“多谢蓝宗主,我们可以处理,何况现在凤凰星需要建设,不要冉抽出人手帮我了。” 蓝任点点头说:“听说您要找蝠虎?” “对。小刚、小柔的父母。”陈信四面一望,小刚、小柔旧地重游,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陈信只好说:“蓝宗主知道有人见过蝠虎吗?” 蓝任摇摇头说:“小刚、小柔这两只蝠虎找他是第一次见到,更没听说有人石过,不过凤凰星末开发的地方实在还太多,说不定蝠虎藏在什么没人去的地方。” 陈信点头说:“无袖似乎曾交代它们远离人类……也许就是因为如此,这才没人见过。” “我觉得不只是这个原因。”赵可馨在一旁摇摇头说:“无租既然说蝠虎三年一产子,至今数百年,其中只有虎王、虎后跟随过无祖,除非它们所产下的子孙都活不过被群兽围攻的一百天,不然应该会有人见到。” 这话也有道理,陈信望向薛乾尚,薛乾尚点点头说:“可馨说的对,不过还要加上一点,蝠虎遇到蝠虚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这一点现在也没人知道。” “什么反应?”舒红说:“小刚、小柔虚的不是蛮好的吗?”舒红与宋庭不同,总是乐于在陈信等人谈论事情的时候旁听,有时还插上一两句,而宋庭却不大说话,除了偶而与练长风在一起之外较少发言。 “它们是夫妻。”陈信对舒红说:“乾尚的意思是遇到其他的蝠虎。” 赵可馨听到薛乾问的话之后沉思了一下说:“乾尚这一说倒是捉醒了我,蝠虎要是有群居性,虎王、虎后不应该过了数百年还是孤零零约两只,不过……” 薛乾尚按着赵可馨的话说:“不过陈信遇到它们的时候,它们正在育子的七十大,这也不是以论断,再过个一两年,小刚、小柔生产的时问到了,也会离开陈信。” 陈信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经薛乾尚一提,才想到这也大有可能。 这时李丽菁、那雷可夫、谢日言、科芙娜四人走来,李丽菁抱着小毛莉说: “陈信,我们四面逛逛,几点集合?” 陈信想想说:“晚上不集合了,明天清晨八点出发,别忘了将时间设定改成凤凰时间。” 李丽菁等人向蓝仟打了个招呼,迳自离去,这时黄吉凑了过来对陈信说:“陈信,我们明天去雾灵谷逛逛好不好?” 赵可馨等人对雾灵谷是人闻其名,忍不住大声叫好,而陈信想起以前与黄吉在雾灵谷中共患难的时光,也不禁颇为意动,不过陈信还是谨慎的说:“好是好,但是卓能太大,没办法降落在谷中,那些风突树之间距离只有五十公尺左右……” “我们当初就出的来了。”黄吉笑着说:“难不成现在还怕了?” 事实上,现在队伍中每个人大概都有自由出入雾灵谷酌能力,尤其黄吉的功夫提升的更高,陈信点点头说:“好吧……不过不能呆太久,我们还是要办正事。” “三日为定,我去找老朋友了。”黄吉随即腾身飘起,往外射去。 蓝夫人看着离开的黄吉,忍不住说:“黄吉的功夫似乎已经超越了黄祥宗主。” 陈信点点头说:“黄吉确实已经超越了黄宗主,而且超过不少。”其实连练长风等人都已经不弱于蓝任等人,何况是黄吉? 蓝任摇头叹息说:“我们真的老了,当初见到陈宗主,就知道英雄出少年,现在果然奇才辈出……” 蓝夫人瞪了蓝任一眼说:“难不成我们还要和年轻人争胜?别这么不甘愿。” 众人笑了一阵,话题又转到别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筵席接近尾声,方彭与方吉芬走了过来,陈信连忙说:“蓝宗士,各位慢慢聊,我去见我大哥。”随即离席与方彭及方青芬离去。 陈信这一走,蓝任与蓝夫人不久后就告退,留下赵可馨、薛乾尚、许丽芙、练长风、舒红、宋庭等六人,六人中练长风、舒红、宋庭三人都没有离开过地球,活-坦时舒红正在低声问宋庭:“宋庭,你怎么这么安静?” 宋庭与练长风都是三十岁出头的人,舒红年约二十五,除了黄吉外就以二人居长,加上其他人本就熟识,宋庭又一直少说话,所以舒红偶尔会关心一下宋庭。 宋庭微笑摇摇头,仍然没有说话,练长风替宋庭解释说:“宋庭从以前和我一起当侍卫的时候,轨不大说话。”按着又说:二丽芙也很少说话。” “我……?”许丽芙正想着力青芬的事情,忽然听到练长风捉到自已,脸上一红慌乱的说:“……我不大会说话。” 舒红见许丽芙慌忙的样子,笑着说:“丽英妹妹,你在想什么?” 许丽芙见问,不知道如何回答,赵可馨忽然一笑说:“陈信以前向我们提过雾灵谷的事情,丽芙一定是想到那件车了。” 薛乾尚点点头说:“陈信捉到雾灵谷中有许多珍禽异兽,当年在凤凰星上游览的时候我们也没敢去,现在应该比较安全了。” 练长风笑笑说:“真有这么厉害的动物?倒要见识一下。” 薛乾尚正色说:“大略推算起来,陈信当时的功力虽较现在的我们为低,不过当时陈信还是靠着有极乐刀的帮助,才能击败许多的怪物,不然……” 舒红听出兴趣来,忙问:“乾尚,极乐刀不就是陈信用来宰尤嘎的武器?你亲眼见过吗?” 薛乾尚摇摇头说:“陈信要不是遇到无法解决的敌手,不曾滥用极乐刀,第一次使用就是在雾灵谷。” “第二次呢?”舒红按着问。 赵可馨接口说:“对付失去神智的特殊部队。” 这件事练长风还没听过,忍不住说:“特殊部队?那是圣殿之外,地球最强的队伍。” “这件事是后来地底城中的人告诉我的。”赵可馨说:“陈信当时为了保住地底城中数十万居民的性命,一个人在地道中对付数百位的特殊部队,其中还有一位大队长、两位中队长,陈信一个人在地道中尘战数小时,最后终于将敌人杀尽,浑身是伤、衣衫槛褛的飘入地底城。而地底城中的几位宗主正串联起劲力往等待来犯的特殊部队,陈信这一飘进来,刚刚那位蓝任宗士正好站在第一个,二话不说的集合了数十人的劲力往陈信直劈了下来……” 从没听过这件事约三人听的目瞪口呆,贝赵可馨停住了嘴,舒红连忙说:“可馨,然后呢?” “然后?”赵可馨耸耸肩说:“然后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十个凤凰日才能起身,那时候我们几个正被软禁在地底城中,等陈信醒来之后再处理。”听到这里,练长风说:“陈宗……陈信的功夫如此高深,那时怎么会……?” 薛乾尚接口说:“陈信一直不断的在进步,记得陈信跟我提过,当时他一对一还打不过那位大队长,所以非用极乐刀不可,极乐刀可说是最厉害的兵器。”宋庭这时忍不住问:“极乐刀是什么制造的?” 赵可馨与薛乾尚对视一眼,薛乾尚摇摇头说:“这要问那雷可夫了……听说是他制造的。” 那雷可夫?练长风、宋庭、舒红脸上都露出不柑信的表惰,那雷可夫实在一点都不像是超级武器极乐刀的制造者。 第八章 地底异物 陈信、方彭、方青芬三人走出广场外还没有多久,方彭就回头对陈信说:“陈宗主,我还有点事待办,这样好不好,就让青芬带您去。” 陈信有点意外,但是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点点头说:“方将军您去忙吧,那麻烦青芬了。” 眼看方彭离去,方青芬对陈信招手倩笑说:“陈宗主,跟我来。”陈信虽然深怕方青芬的大小姐脾气突然发作,但是也别无选择,只好乖乖的随后而去。 陈信与方青芬在凌乱的房舍之间穿梭,不时引起正在构家园的民众注意,陈信一面对四面的民众打招呼,一面心里又有点不耐烦,不知道方青芬为什么不乾脆用飞的,难道她还不会飞?这又不太可能,虽然想问,但是陈信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闭着嘴巴,快步的随着方青芬前进。 过了片刻,方青芬忽然在一个十字路口止步,回头望向陈信,陈信四面一望,看不出所以然来,望向方青芬说:“青芬……到了吗?” 方青芬指指左边路口第三间的房屋说:“就是那间。” 陈信点点头说:“谢谢你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陈信对于自己刚刚一面走一面胡思乱想不禁十分惭愧,哪之方青芬忽然接着说:“陈宗主,你已经知道地点了,能不能先拨个时间,我有话想跟你说。” 完了、完了,陈信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莫非对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作了个什么埋伏?虽然自己应该也是无所畏惧,不过仇隙越结越身总是不妥,陈信忽然又想到许丽芙当初说方青芬是喜欢上自己,莫非她打算来个告白?此事万万不可,接受自然不行,不接受却又得罪人,还况女孩子脸皮薄,当场拒绝人家似乎也不妥…… 陈信心里还没找出结论,方青芬已经耐不住,又叫了一声:“陈宗主……” 陈信实在想不出说不好的理由,只好点点头说:“当然好………不过孟大哥家里有小孩,最好不要太晚才去打扰。”陈信好不容易找出心心当挡箭牌。 “宗主说的是心心?”方青芬建陈信点头一笑说:“心心用功的很,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您放心吧。” 心心功夫进步的那么快?快来雪舞心法果然不凡,陈信再也没有理由,只好说:“……那就没问题了。” 方青芬一笑说:“跟我来。”忽然起身飞起,往村外投去,陈信一面追一面心里在骂,明明会飞,刚刚是在耗什么?一面回头将孟火明的居所位置牢牢的记了起来。 这时大草原已经一片光突突的,苏罗台地上的草地虽然也一样乾枯倒塌,不过还有一丛丛的灌木四处丛生,在聚落的西方有着一块面积不大不小的森林,中间一到小河由西向东、银光闪闪的冲刷着两旁结冰的河岸,一路蜿蜒的通往新市镇,看来是古都河的一条支流,这时水月刚刚升起,天空中有着三个大小不同的月亮闪亮着光华,光芒四面下,在整个世界白雪的反光下,明亮的不太像夜晚。 两人飞到森林随意的落了下来,陈信望望森林,对方青芬说:“这片森林养的活这几十万人吗?” 方青芬望望森林说:“应该可以,不过冬天百兽绝迹,天然食物比较难找。” “嗯……”陈信点点头说:“青芬你不是说有话要说?” “对。”方青芬转回头望着陈信说:“陈宗主……这件事很难启齿。” 陈信心里更是紧张,一口大气也不敢吐,只见方青芬缓缓的说:“我知道这次搭乘卓能号来的都是十分优秀的人物,除了陈宗助外,几乎都在地球的圣殿中受过训练。” “黄吉就是自己修练成功的。”陈信一片应着,一面不明白方青芬要说什么。 方青芬接着说:“黄吉大公子是凤凰星的光荣……陈宗主。” “是。”陈信连忙回答。 “这次来凤凰星要是找到了线索,是不是很有可能往更遥远的宇宙飞去?”方青芬说。 “没错。”陈信点点头说:“就算知道了方向,这次的旅程一定十分的危险,也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我们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陈信故意把危险性都说出来,希望方青芬不管有什么念头都能打消。 没想到方青芬走近两步望向陈信说:“陈宗主……我拜托你一件事。” 陈信身体微微后仰,强笑说:“什么事?” “我也要去。”方青芬说。 “什么?”陈信讶然:“你也要去?” 方青芬点点头说:“我从小就梦想能在浩瀚星空中旅行,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机会,而且要有志同道合的伙伴也不容易,所以……可以让我加入你们吗?” 原来是这种事……陈信不禁松了一口气说:“青芬,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的功夫不够好……不过我也很努力。”方青芬恳求的说:“让我一起去嘛……宗主,拜托你啦……就算是去帮你们打扫、做杂事都可以。” “不行的。”陈信说:“青芬你知道吗,这次离开地球的人,每个人都是经过层层挑选才出来的,我不是说你功夫不好,但这次的队员几乎都有将近蓝宗主、黄宗主等人的功力,就是为了希望遇到危险时能增加存活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你一起去。” 方青芬扁了扁嘴说:“你就是说我的功夫不好……可是连婴儿都能上去,我就不行?” 这不是不讲道理了吗?陈信摇摇头说:“那是那雷可夫夫妻的小孩,与你状况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不该这样说。” 方青芬沈下脸来,转过身体说:“也就是说,要和卓能号的队员有足够的关系就对了?” “话不是这样讲。”陈信苦口婆心的说:“小毛莉的状况比较特殊,我不愿拆他们一家人,所以才破例的。” 方青芬沈默了半向,陈信僵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想到方青芬忽然回过头来一笑说:“那……我还有第二个问题。” 陈信见方青芬似乎放弃了,高兴的说:“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方青芬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直直望着陈信。“这下轮到陈信说不出话来,方青芬接着说:“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喜欢你,从一见面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你那时一直不给人家好脸色看……” 方青芬的话声越来越低,陈信心里同时想着,难道那时你就有给我好脸色了吗?不过方青芬也实在大胆,居然就这样的问了出来,只见方青芬接着说:“不过后来我才发现你都是让着我,我也十分惭愧……反正你待在这里刀时间不多,我不能在浪费时间,请你明白的告诉我,喜不喜欢我?” “青芬……”陈信讷讷的说:“其实我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已经不大想花心思了,何况我们认识又不深……” “我明白了。”方青芬打断陈信的话,笑着说:“你放心………我很容易死心的。” 什么话?陈信已经不知道方青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见方青芬摇摇头说:“陈宗主,我可不会纠缠你,就当我没说过就是了。” “你没事吧?”陈信疑惑的问,他还是觉得方青芬有点不大对劲。 “没事!”方青芬一鞠躬说:“陈宗主,我先告退了。”随即笑着挥手离开。 这下陈信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哪有人被拒绝的反映是这样的?不过她似乎是没事……陈信想反正总算是没有什么问题发生,别去多想了,于是轻轻腾起往孟火明的居所飞去。 陈信才一进门,心心已经扑了过来大叫:“陈信……陈信、陈信、陈信……”一连串叫个不停。 陈信紧紧的搂住心心,一面向孟火明夫妻打招呼,这时却意外的发现黄吉居然也在这里,陈信疑惑的问:“黄吉……你也认识我大哥?” 黄吉笑笑说:“来了不就认识了?我是来找你的,没想到你比我还晚来。” 孟火明点头说:“我本来就心想陈宗主……” 陈信摇摇头说:“大哥,再叫我宗主我可要生气了,我一年多没来凤凰星了,还宗主?” “好吧。”孟火明想想也对,接着说:“我本来就想贤弟应该会来,没想到大公子先来了……” “等一下。”黄吉打断孟火明的话,模仿陈信的语气说:“孟老弟,再叫我大公子我要生气了,我一年多没来凤凰星了,还大公子?” 这下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心心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孟火明摇摇头说:“是……黄吉大哥来了之后我们就聊了起来。” 谢孟瑛接着说:“没想到黄吉大哥这么风趣。” 陈信望望黄吉说:“黄吉,有事找我吗?” “没事。”黄吉手一摊说:“见了几个老朋友之后,想去找方彭,他又不知到跑哪里去了,我就来看你,没想到认识了这几位,对了,心心可厉害了。” “真的吗?”陈信望向心心。 心心一挺胸说:“心心以后要帮陈信打坏人,当然要用功。” 陈信没想到心心还记得以前的一句戏言,心中忽然有点感慨,黄吉接着说:“心心这个年纪练到这样不得了了……当初我在这个岁数,练功夫都是老爸逼着练的。” 心心望向一直帮自己讲话的黄吉说:“黄吉,你会不会交我功夫?” 黄吉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觉,连忙说:“教你功夫,没有问题,想学什么?” “什么都想学。”心心也兴奋了起来。 “等一下……”陈信插入说:“心心,你的雪舞心法练好了吗?交杂着学有没有关系?” “其实心心已经学全了。”谢孟瑛开口说:“雪舞心法主要在心法的修练,重意不重形,所以心心第一段已经圆满完成,之后就是靠不断得加深功力。” 黄吉懒得再听,哇哇叫说:“那就是没关系了……心心,我们到后院去。”两人一溜烟的往后院冲去,心心一面跑一面叫:“陈信也来……” 陈信应声说:“我等一下在过去……”话声一落,两人已经没了影了,陈信向孟火明夫妻摇摇头,心想黄吉做孩子王恰好合适,捣乱一定跑第一。 陈信和孟火明在聊了一番别后之事,陈信忽然想起了方青芬今天不寻常的言语,记得谢孟瑛似乎极了解方青芬,于是就将这件事向谢孟瑛说了出来。 谢孟瑛越听脸色越是奇怪,待陈信说完之后,谢孟瑛沈思半向,才对陈信说:“陈信,我建议……你明天就将这件事情,与……你队友们聊一聊看看他们的想法。” “大嫂……这样不好吧。”陈信心想自己会告诉谢孟瑛,是因为谢孟瑛与方青芬交情不错,自己哪里可以将别人的事逢人就说?大嫂怎么也不正常了? 谢孟瑛似乎知道陈信在想什么,一顿之后摇摇头说:“你不说也对……不过,这样吧,我会去劝劝她的。” 陈信更搞不懂了,方青芬一副没事的样子,有什么好劝的,大嫂看来喜欢打哑迷,自己刚好不喜欢猜,不理也罢。 在聊一会儿最近莫名其妙的地震,三人想了想还是担心后院那一大一小,只好一起到后院去,反正在月光下聊也有一番滋味,直到深夜两人才向三人辞别,回到卓能号休息。 无元七三五年十一月十一号凤凰星三十九年第六十七周周七次日纵人出发前往雾灵谷,物灵谷与之前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陈信等人让卓能号静止在天空中,一个各放心大胆的往下落,不过这时候遇到了一个问题,小毛莉可不懂的地住呼吸,李丽菁岂不是不能下去见识?众人研究半天,赵可馨才想起可以乘坐单人用的小飞艇。 于是除了李丽菁抱着小毛莉搭乘之外,其他的人护卫在左右,将雾气击出一个大动,同时穿了下去。 黄吉先带着大家参观他一住三十年的房舍,再来就是领着大家往陈信大战火龙与怪鸟的地方前进,但一路上都没见到那种怪鸟,想来当初那一战使得怪鸟元气大伤,死的惨重,留下的数量很少了。 一路飞行,果然各种奇异的动物极多,不过有小刚、小柔两只蝠虎随侍在侧,自然是没什么动物敢接近。 到了火龙的巢穴,见到一地的白骨,众人不竟昨舌,想像起当初的激烈战况。而陈信想起当时吉吉、乐乐就是在这座谷中失去意识,从此变成极乐,也不禁有些感伤,众人徘徊良久,终于决定离开,于是依着进来的方法,往天空击出一道空隙,往上空穿了出去。 众人刚刚回到卓能号,正在大聊特聊适才的所见所闻,只听练长风说:“当初陈信要不是有极乐刀,恐怕就危险了。” 这些日子练长风与陈信的嫌隙键去,陈信自然乐见,于是回答说:“没错……多亏了那雷可夫制造出这个兵器,不过这也是令我感伤的回忆。” 众人中只有那可雷夫知道陈信在感伤什么,练长风就疑惑的问:“那可雷夫,为什么只做一把极乐刀,不多制造几把?”他们对极乐的实际状况不是很了,所以总是说那把极乐刀。 李丽菁经似乎有点意外的说:“那雷可夫,连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对陈信与那可雷夫来说,这件事并不是十分愉快的回忆,所以那雷可夫也没向李丽菁提过,这时那雷可夫摇摇头说:“别说了,制造的过程违反了联邦法,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何况过程中还有不可测的危险,是陈信运气好,不是我的功劳。” 众人听了有点失望,黄吉首先说:“那可雷夫,我们现在又不一定会回联邦,怎么不多作一些让大家玩玩?” 那可雷夫仍然拒绝,黄吉还要再说,这时忽然由外传来闷雷隆隆声,薛乾尚摇摇头说:“难不成要下雨了?明明天色不错的。”随即往分析区的座位走去。 赵可馨也走了过去,因为赵可馨天机术造诣也极高,所以薛乾尚指定赵可馨为代理人,若是薛乾尚不方便处理的时候,赵可馨就会立刻接手。 这时候众人一点都不在意天气的事情,卓能号在宇宙兼航行都没有问题了,岂会畏惧小小的风雨?黄吉依然缠着那雷可夫做把极乐来,而李丽菁正兴致勃勃的要陈信亮亮极乐刀,这时却听薛乾尚忽然说:“咦?不对劲。”随即在分析区前操作一番,回头大声说:“陈信。” 陈信听到薛乾尚的叫声马上知道不对,往自己的座位一飘说:“怎么了?” 这时薛乾尚已经将自己找到的资讯传递到陈信眼前的萤幕上,陈信一见大吃一惊,对着已经在飞航区的练长风说:“快!返回大草原,地底城附近陆沈了。乾尚,联络蓝宗主,看有没有影响。” 没想到这件事情果然发生,众人忙而不乱,各就各位,卓能号迅速的往新市镇返航。虽然新市镇距离地底城有两百公里的距离,不过这一下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但至少可以定那些先见的房屋多半会毁了。 卓能号开始飞行不久,薛乾尚就叫了声:“陈信,联络上了。”同时蓝任的声音也传了出来:“陈宗主……陈宗主……” “蓝宗主。”陈信说:“状况如何?” “还……好……”蓝任说:“通讯器材严重……现在……伤亡……”一阵杂音传出,又听不清楚了。 陈信望向薛乾尚,薛乾尚头也没回,一面操作一面说:“陈信,大概是对方的通讯器材受损,我在试试看。” 陈信焦急的说:“乾尚,先查察伤亡状况就大致明白了。” 薛乾尚点点头,一面说:“新市镇的生命活动依然频繁,应该是没有大伤亡,不过十分混乱。”卓能耗上的仪器可以探测生物发出的波长,从而知道生物活动状况以及大概的种类。 陈信安了几分心,对众人说:“新市镇的建物多半是平房,被活埋的机会较小,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等一下到达新市镇,卓能号停在天空,乾尚留在卓能号内,监视四面的状况,嗯……李丽菁与小毛莉留下,我们其他人下去帮忙。” 李丽菁连忙说:“我也下去帮忙,小毛莉拖乾尚照顾行了。” “好。”陈信没时间多研究,接着说:“乾尚到了新市镇上空,将侦测敏感度增大,看看有没有人被掩盖住了。” “交给我。”薛乾尚笑笑说:“不过丽菁最号先去把婴儿床搬来,我可没手抱。” 这话有理,李丽菁将小毛莉交给舒红,马上往房间冲去。 赵可馨忽然说:“陈信,药品。” 陈信马上醒起,连忙说:“那可雷夫!先准备一些药品。” “我知道了!”那可雷夫明白两人在提醒自己制造药品,连忙像眼前的键盘输入了一堆程式,一面说:“我尽快制造……还有多少时间?” “四十五分钟。”练长风望着自己的萤幕接口。 “那只能制造出一小部分。”那可雷夫说:“大约……三十个单位的止血剂、一百单位的固定绷带,四时单位的成长促进剂……” “好。”陈信说:“到时候一人携带一部份,不够就回来拿,那可雷夫也留下好了,将产生的药品移到控制室。其他的人下去后要是遇到重伤患,可以通知丽芙去帮忙……还有谁对治伤在行的?” 宋庭忽然出声说:“报告,陈……信,我还可以。”宋庭一直叫不惯陈信,差点又叫成宗主。 “那等一下除了丽芙之外还可以请宋庭支援。”陈信接着说:“乾尚,附近的森林有没有大伤害?” 薛乾尚为难的说:“陈信,植物的生命波长有没有受伤比较分辨不出来……,不过有许多动物倒是向西逃窜,大概是想远离此灾区……等一下,卫星画面来了,古都河河水泛滥,望乡城毁了……嗯……森林还好。”凤凰星早已发射卫星,但是较高功率的接收器还未重建,反而卓能号收得的到卫星的讯息。 “森林还好?”陈信说:“那动物逃什么?” 薛乾尚沈默一下说:“这事透着蹊跷……我也不知道原因,会不会凤凰星上生物的特殊个性?”对于动物大家研究都不多,这话没人回答的出来。 片刻后,蓝任的讯息传来:“陈宗主,我们的通讯修复了………不过一直还有余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断讯。” “蓝宗主,伤亡的情况如何?”陈信忙问。 蓝任回答:“正在救援……应该还不严重,大部分受伤的都是小孩,大人比叫不容易受伤。”凤凰星武风既盛,大人的功夫都有一定的水准,这种简陋得屋顶塌了下来应该不致受伤。 陈信听了较为安心,接着说:“蓝宗主,森林的动物向西逃了,你知不知道原因?” “动物?……不知道。”蓝任说:“怎么会这样?” 陈信说:“在一阵子我们就会赶到,我们一面在准备药品。” “好的。”蓝任匆匆忙忙的切断了讯号,大概是去帮忙了。 陈信等人赶到现场,开始救死扶伤,还好伤亡并不太严重,只不过这时天建造家园的心血又白费了,其实陈信等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抢救的差不多了,不过大部分的药品都已毁坏了,要不然就是被埋在屋下,陈信等人适时的提供药物算是帮了极大的忙。 这时陈信与蓝任、蓝夫人聚在一起,飞上半空望着下方的一片序乱,蓝任摇摇头说:“下次会有许多的居民想申请移居地球了。” 蓝夫人望望蓝任,也摇摇头说:“这块区域算是凤凰星上最稳定的地方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陈信劝慰说:“两位,我们一起上卓能号看看,乾尚说不定已经找出原因。”蓝任夫妻无奈之下,也只有与陈信一起由上方的控制室的入口进入卓能号。 那可雷夫见到三位进来,立刻对陈信说:“陈信,药物的需求量降低了,我已经停止生产,不过还是会增加一些库存……还有因为对外供应,我还需要一些基本元素的补充库存,我想通知丽芙回来接班,我去找材料。” “好,麻烦你了,另外……部分多余的药品可以送给凤凰星。”陈信回答。 那可雷夫开始通知许丽芙,随即起身飞出控制室外,又过了一会儿,陈信对薛乾尚说:“乾尚,现在的整个情况是怎么样?” “以地底城为中心,周围五十公里至少下陷十公尺,中心处下陷近百公尺,相信地底城已经全毁,而望乡成已经被古都河水淹没,总淹没范围方圆将近百公里,古都河水因为这个因素,已经忽然下降了数公尺。另外……这里也下陷了一、两公尺。”薛乾尚皱眉说:“不过下陷之后这里的状况已经稳定,应该是不会在下陷,但是地底城附近的地表却一直不稳定……” 李丽菁见没什么大事,已经先飞回来看看小毛莉有没有事,刚好听到薛乾尚最后的几句话,忍不住好奇的问:“什么较不稳定?” 薛乾尚望了一眼李丽菁,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实际的情况……”转头又对陈信说:“我建议等一下大家回来之后,我们飞去看看。” “事不宜迟……”陈信说:“乾尚,先请黄吉……可馨和科芙娜去看看,麻烦将他们三位的收发机接过来。”这三人一个功夫高强,一个聪明细心,一个沉稳冷静,相信不会出乱子。 不久三人同时回应,陈信马上说:“可馨、黄吉、科芙娜,你们三位先飞到东方两百里,地震的震源去观察,那里的情况有些古怪。” 黄吉马上大叫:“马上去。” “等一下。”陈信连忙说:“黄吉,不管看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这次出动你要记得听可馨的建议……还有,别一个人先飞去了。”陈信要是没这么交代,照可馨与科芙娜哪里赶的上黄吉。 “陈信你放心,我会注意的。”赵可馨传来了回应。 “现在就去吗?”科芙娜问。 “是的。”陈信话声一落,黄吉大呼一声:“走也!”三人带起三道光束,同时往东方头去。 这时谢日言的声音传了回来:“陈信,我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不。”陈信说:“黄吉也去了,应该没有问题,等大家一集合我们就赶去。”陈信知道他关心科芙娜,但是总不能大家三三两两的去,陈信随即说:“乾尚,通知大家没事就回来。” 薛乾尚将讯息往外传了出去,谢日言首先飞了回来,练长风不久之后也与宋庭、舒红一起回来,许丽芙却是自己一个人愁容满面的回来,大概是看了太多人受伤心里不愉快。 陈信点点人头,只有那雷可夫还没有回来,看谢日言坐立不安的样子,李丽菁对着通讯器已经开骂:“那雷可夫,你死到哪里去了?” “怎么了?”那雷可夫委屈的说:“我还在找硫化物,这样下次合成比较省事,不用再转换……” “快给我死回来。”李丽菁说:“大家都在等你。” 且不管那雷可夫如何向李丽菁解释,陈信插嘴说:“丽菁,你跑一趟吧。” 李丽菁点点头说:“好,我去把他揪回来。”随即向外飞出。 陈信见李丽菁飞出,转头对薛乾尚说:“乾尚,与黄吉他们联络。” “黄吉,你们到了吗?”薛乾尚将讯息往外传,黄吉的声音出现:“快了,快了,哇……好大片的湖。” “真恐怖。”赵可馨说:“我们刚刚经过望乡城,整个城都沉到水面下了。” [奇^书^网][q i].[s h u][9 9].[co m ] “咦……”科芙娜忽然说:“前面波浪翻滚,是怎么了?” “什么意思?”陈信莫名其妙的说:“波浪?”湖里面怎么会没事生出大波浪? “真的……”赵可馨说:“陈信,这件事情很奇怪……” “太有趣了。”黄吉大囔:“你们两个快一点。” “黄吉。”陈信连忙对收发机叫:“慢慢来,看清楚了再过去。” “好啦……咦?那是什么?”黄吉忽然讶异的说。 “什么?”陈信说:“黄吉,你们看到什么?” “有东西……”赵可馨说:“湖里面有东西……看不清楚。” 这时候李丽菁揪着那雷可夫的耳朵,两人大包小包的飞回控制室,陈信一件松了一口气说:“可馨,你们非高一点,我们马上到。” 练长风无须陈信吩咐,不再迟疑,马上将卓能的速度提高,往东方冲去。 以卓能的速度来说,两百公里自然是转眼即至,陈信等人飞到还有二十余公里的时候,就与黄吉等人会合,这时在前方的水面,果然不断的掀起滔天巨浪,浪花飞溅之下,隐隐约约看到水底下似乎有奇怪的变化,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陈信纳闷的想,莫非这里也有一个火山爆发,可是又不大像,这时乾尚忽然说:“陈信……” 陈信转头望着薛乾尚,看见薛乾尚又操作了两次键盘,这才确定的说:“下面有生物……很大的生物。” “多大?”陈信说。 “估计大约有十几只……不十几条,长度近百公尺……蛇状物。”薛乾尚说。 蛇?几个女孩已经觉得全身不字在了,居然有百公尺长?它们是吃什么长大的。小刚、小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控制室,瞪着萤幕上翻腾的湖水咆哮着。 这时蓝任与蓝夫人对望一眼,蓝任迟疑的说:“莫非是……巨蚯蚓。” 卓能中除了蓝任夫妻、黄吉之外,听过巨蚯蚓的只有陈信,陈信回望过去问:“巨蚯蚓……不是说数万年前的生物吗?” “其实……说几万或是数十万年也没做过考证。”蓝任说:“这种生物也只是推论,因为当初发现洞穴的时候,估计大蚯蚓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空间。” “什么洞穴?”李丽菁想起巨蚯蚓三个字就觉得恶心,但是又忍不住发问。 蓝夫人站在一旁,面色严肃的说:“地底城。” “地底城是这种东西钻出来的?”练长风讶然说。 蓝夫人继续说:“其实是不是巨蚯蚓也不确定……只是地底城附近的洞穴不像上方一般有萤光……所以估计不视线存的大蚯蚓所造成的,不过应该也是一种以土石为食的生物。” “在移动了。”薛乾尚忽然说:“十几条一起往西方移动………” “为什么往西方?”蓝任跌脚叹:“为什么不往东方?”西方正是新市镇的方向,两百里对这些怪物来说不知道需要走多久? “也许……”许丽芙笑说:“也许因为水是由东方来的,所以它们会想往西方去。” “等一下……”薛乾尚忽然说:“还有两条……特别大。” 还要更大,陈信摇头说:“多大?” 薛乾尚还来不及回答,众人眼前的湖面忽然冒起一个棚然大悟,穿出湖面近两百公尺,全身都是银白色的桌面大鳞片覆盖着,前端无眼无鼻,一张和色的巨口彷佛两片向内微弯的大铲子,正往外喷吐着水雾,身体距最前端约一百公尺处,还有两之短而粗的前臂连着一张扇形的巨掌,足足有十公尺宽。 众人还来不及讶异,水面又冲出另一条一模一样的怪物,两兽吐了半天的水,忽然静止片刻,似乎是在换气,随即又轰的一声摔了水中,不久候水面上一股股的水泉冒起,一只较小的怪物探出头来数十公尺,随即又没了下去,然后一只只的似乎都学会了如何换气,此起彼落的不断的跃起。 那雷可夫迟疑的说:“这……这哪叫蚯蚓……这是什么蛇?还是蜥蜴?” 这时薛乾尚才说:“大的有两条……长约五百公尺,柱状的身体直径大概将近三十公尺……” 其实这时已经不用说了,大家都已经看到眼里,黄吉摇摇头说:“这比火龙大多了……取个名字吧?” 这当口还有心思取名字?没人理会黄吉,陈信说:“它们似乎不会游泳?” “对。”薛乾尚说:“它们在水终究是靠着跃起来呼吸的,所以它们一定要离开这个大湖。” “所以才往西移动……”陈信说:“它们移动的速度呢?” “现在估计不出……”薛乾尚回答:“它们现在一跃一跃的换气,不是平常的前进速度,不过……应该不用几个小时就可以穿初这五十公里,到达岸边。” “那离心市镇还有一百五十公里……”陈信说:“不过,蓝宗主,我们还是先做一些预防措施……” 蓝任点点头,跟着叹气说:“真是多灾多难……” “我想这种生物一定不希望泡在水里……”薛乾尚说:“所以在这个地质最稳定的地方繁殖,不过多年来已经将地底的结构破坏了,最近不知道为了什么因素而终于塌陷……应该会离开一段距离才定居下来吧……” 陈信想了想说:“蓝宗主……这里纬度偏北,当初也是考量到迁居不易才一直没有移动,既然现在大家都必须重新开始,不然迁到难边的大森林去,那里物产丰隆,数百年内人口再怎么增加都无妨,现在的小森林……恐怕称不了几年。”陈信是想到当初遇见蝠虎的大森林,那里走兽众多,又不像有什么奇猛的野兽,应该是可以居住。 蓝任点点头说:“那接近以前童古定的区域了,好吧。” “长风,回去吧。”陈信说。 练长风正要转向,小刚、小柔忽然吼了两声,飞停在控制室的出口,回头望向陈信。 陈信十分的意外,小刚、小柔从以前开始,几乎都不会对任何动物无端的挑,今天是怎么回事?陈信疑惑的说:“小刚、小柔你们要出去?” 两只蝠虎大头连点,陈信心里更是疑惑,于是对众人说:“我和它们出去看看。长风接指挥权……你们先回去帮帮蓝宗主。”照功力来说应该是黄吉接任,不过黄吉谁也知道不合适,还是交给练长风比较稳妥。 “你一个人去吗?”黄吉说:“要不要我帮忙?” “没问题的。”陈信说:“哪里需要人手,要是没什么事情,我也会尽快回来。” 一人两兽同时穿出控制室的舱门,陈信回头望去,卓能号已经一个转向,往西方直冲过去。 蝠虎关在卓能里也有许多日子了,这时四面忽然一宽,不禁四面飞旋了起来。 选这种时候玩?陈信又好气又好笑得说:“喂……喂,你们不会是想出来透气的吧?” 小刚、小柔似乎经陈信一提醒,才想起出来的目的,两兽同时长啸一声,蓦地往下翻腾的湖面扑去。 陈信大吃一惊,这些大怪物避之唯恐不及,哪有找自己麻烦的?可是陈信与两兽的情感已超脱了人与兽之间的关系,见状只有一咬牙,浑身功力运起,迅速的跟着两兽没入湖中。 第九章 湖底寻奇 陈信随着两兽穿入水面,立刻发出内息护住全身,将水隔到外侧,这时只见两只蝠虎正张开了两片蝠翼,血住口月的蛇形怪物冲去。 陈信连忙博音说:“小刚、小柔,你们想干什么?回来!” 小刚、小柔回头望向陈信,低吼一声,但却冲势不变的徒怪物冲去,这时怪物们花凹凸不平的水底,正向着西方前进,这里的水深将近百公尺,下方已经颇为幽暗,陈信不是看得十分清楚,又叫了蝠虎两声,但蝠虎连理都不理,依然往下冲。 在水中前进的速度当然没有空中快,但是陈信与蝠虎依然迅速的下潜了五十公尺,就任这个时候,一条莫约百公尺长,较小型的怪蛇忽然向上一挺,往上力直直的弹了起来,条忽间就冲到了蝠虎身前。 没想到小刚、小柔两兽向两旁一闪,却不理会怪蛇,仍然往底下不断口出漩涡的下陷中心冲去,可是蝠虎这一闪却使得陈信苗当其冲,这条怪物虽然说是较小型的,但是仍百六公尺粗,这下一面张大了嘴吧,一面吐着水性向陈信冲来,陈信也吓了一大跳,随即向旁一闪,顺手一掌拍了过去,只见一道光华迅速的击中怪蛇,却在击到表面的鳞片时往四面一散,似乎是一点伤痕也无。 不过怪蛇仍猛然扭动了一下身体,激起一大片的水波,陈信才心想大慨还有一点效用,没想到怪蛇却随即将头探出水面,呼吸起空气来,理也不理陈信陈信只好不再管这只怪蛇,依然追着蝠虎,可是心里不由得想,刚刚自己那一掌虽然说是牛方小试,只用了半分劲,不过对怪蛇来说似乎只是搔痒,这又未免太离谱了。 却说蝠虎这时已径越过了前方十数条的怪蛇,住一个深黑的洞穴中冲去,看样子怪蛇应该是沿若这个洞穴爬出来的,陈信无可奈何,只好加促了劲力,尾随花蝠虎身后十公尺的地方,随时准备接应。 洞穴越往下越黑,但是蝠虎不知道是能暗中视物还是怎地,速度一直不减,陈信只好将内思住前方淡淡的敬出,并调整成只发出光芒而不带攻击性。这也是陈信闲来无事体会自己内息所发现的功用,当时陈信是想研究出如何只发出内息攻击而不带光芒,却一直没能完成,反而清楚了怎么将内息完全用于照明,这还是无祖密室中的光芒提醒陈信的。 转眼间又下沉了近五百公尺,陈信开始担心等一下会与卓能失去联系,连忙与卓能联络,告知卓能上的众人,自己所处的奇怪状况,并要求他们尽力帮助蓝任夫妻,将凤凰星上的人民迅速的迁移,并且将自己试击一掌怪蛇却毫发无伤的事情也一并说出。 在陈信通完讯息之后,卓能号控制室中一片宁静,众人都知道陈信虽说只是轻轻一击,但以陈信的功大来说,那样的一掌,场中也没有几个人接的下来,众人这下确实明白那怪物不能力敌。 黄吉首先恢复正常,人声说:“别自己吓自己,又不一定要和那种怪物拼。” “没错。”练长风也恢复“正常说:“我们首先必须将下而数十万人带开这里……不知道蓝宗主有没有什么高见?” 蓝任点头说:“由这里要往南边的大森林去,最方便的一条路就是先往西南穿过狮伦山脉的雷鸣隘口,再转往东南,越过赫童平原,就到达大森林了。” “恕我直言。”薛乾尚忽然说:“蓝宗主,我相信我们不只是要到达大森林,最好是在森林旁找到一块距水源不远,离山又近的平原地,免的以后又要搬。” 蓝任也是一时糊涂,他知道薛乾尚说的两点都十分重要,于是说:“是老夫没想清楚……那么该到……”蓝任对那里的地形也不是很熟,一时间说不出来。 薛乾尚不知道操作了什么东西,忽然间大草原、狮伦山脉、赫童平原的立体图出现在控制室中央的地带,也就是将练长风、薛乾尚、谢日言、那雷可夫各自负责区域的双人座位,与坐在控制室后半部分陈信的座位,五个位置画成一个圆的止中间,于圆圈的外侧后半就日二个小型的会议桌,蓝任夫妻与舒红等人正园坐在会议桌前。 这时眼前约立体图渐渐缩小,展现出来的范围也越来越大,薛乾尚才说:“在赫童平原的东南东方,有一道由狮伦山脉延伸出来的山,直接切住大森林,那里由山脉上留下的河水在赫童平原上蹲了个弯,再流入大森林,而后通到第一大河伊蛀河,我想那个弯附近应该有适合的地方。” 薛乾尚随即将那个部分移到画面中央,再慢慢的放大,果然在那里出现了一处城市的废墟,蓝夫人见了张口说:“那以前应该叫做……逆伏城,原来是童古定的。” 薛乾尚点点头说:“如果蓝宗主认为可以,那就最好先往东南,那里似乎也有一个谷道……”红怀联谷……“蓝任点头说。”经过红怀联谷之后再向正南前进,就可以到达那座……逆伏城了,虽然比起刚刚路线远了一点,不过之后就不用再我地点了,而且那座城重新修复也比起新建还快。“薛乾尚作了结语。薛乾尚一说完,练长风按着说:“我们到了。”原来众人已经到达新市镇上空一阵子了,不过刚刚正在讨论事情,所以练长风现在才说。 蓝任知道现在不能迟疑,于是点点头说:“我想就照小兄弟说的吧。”随即与蓝夫人一起向外飞出,通知所有的人民,准备各项需要物品,而练长风只留下几位在卓能上负责的人,其他的人也一样下去帮忙,于是卓能号一面在上方接送茗部分受伤不便行动的伤患、或是年轻不适合快速奔行的幼童,一面派出几位阶苦由将军组成的前置部队开路,一路忙了四天,来回飞行了数百趟,才将人员载运完毕。 这四天中,那些怪蛇果然西行穿过了大草原,越过新市镇,也几乎破坏了小森林的大部分,直穿到横梗于西方的绿岩山脉,才钻入土中无影无踪,只留下十数个没人敢去探险的大洞。 不过最令众人心急的,就是陈信一去之后就不再有消息,收发机也断了舌讯,但是这里的串信又走不开,不过黄古倒是对陈信信心碉满,直说陈信一定会自己跑回来,但是过了四天没有消息,连黄古也有点紧张了,众人当车情一忙完,先顾不了逆伏城的重建,马上搭乘卓能号住那片大湖冲去口且说当日陈信与蝠虎又弯弯曲曲的下沉了近千公尺,拣信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当初的地底城也没有这么深,而且洞穴下方逐渐不像是被怪蛇钻出来的,反而越来越小,虽然还是有二十多公尺宽,不过至少大的怪蛇就没办法穿过。 这里的水压已经极大,不过当然对于够任宇宙中长途飞行的陈信与蝠虎是无伤大雅:而陈信虽然心中越来越觉得诡异,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只好仍然随若蝠虎一直往下方冲去。 本来一直下潜的时候,陈信感觉到体外的水温越来越低,但是不久之后,陈信就开始发现水温逐渐的升高,虽然不过上升了几度,已经让他觉得十分奇怪。不过这时候下潜太深,也没办法与卓能联络,陈信只好提高了警觉,继续的向下落去。 慢慢的蝠虚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陈信望向下方,眼前逐渐出现了微小的气泡,陈信忽然想起当初在水域星,被尤嘎打入正在爆发的海底火山口,似乎那时也有这样的状况,但是现在的状况又比当初稳定太多了,似乎又不大像。 陈信望望四面,都是坚固的岩层,这个洞也不知是从何而来,不过四面却还有一些其他的洞穴,虽然各自曲曲折析的,不过蝠虎似乎选都不选的就能认准了方向。 见蝠虎毫不迟疑,陈信知道蝠虎一定已经有了目标,只不过不知道到底目标是什么。 忽然间,蝠虎加速往下冲,陈信一面尾随,一面感觉到下方何许多的能量源,面有许多人,这怎么可能?陈信对自己的感应能力越来越是没有信心,蝠虎忽然冲到了一个较为宽阔的地方,猛然停下了身形。感觉更为强烈,四面一望,在陈信光芒照耀的范围之外,赫然发现四面居然有着十来只的蝠虎,在这洞穴的一处地方聚集着。 难怪陈信会感觉到有许多人,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之外,拣信曾感受到内息的动物就只有蝠虎,但是蝠虎这种生物陈信也才遇见过四只,所以陈信刚刚一感受到内息的时候,直觉的就想到水底有着人类存在,却没想到原来是一群蝠虎,这时小刚、小柔也往那拼蝠虚的所在地滑去,陈信心想,难道小刚、小柔是来这里与同件会合?那虎王、虎后在不在这些蝠虎之中?自己怎么我它们? 陈信心神一分,连小刚、小柔地分不出来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这些蝠虎似乎并不是没事聚集在一起,而且一个个都似乎流露出傍徨不安的感觉,眼光都注视着前方一处黑暗的洞穴。 陈信注意力柴中过去,儿到那个洞穴乍看之下似乎平平无奇,不过仔栅一看陈信却发现了古怪,自己这时候放出的能量虽然不多,要将这数十公尺范圃的景物看清也不是难串,不过这个洞穴特别古怪,似乎光线照不进去,可是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东西挡在那里,陈信疑惑之下,往那群蝠虎身后缓缓的飘去。 忽然间数双蝠虎转过头来,凶狠的望着陈信,一声虎啸随着虎口中吐若的气劲往陈信撞来,一撞到陈信的防护真气,陈信就听到一阵洪洪发发的吼声,更有两只蝠虎转过身来,似乎想要住陈信扑来。 陈信对付一两只自然不怕,不过要是一群涌了过来倒是麻烦,连忙止住了前进的身形,这时叉百两只蝠虎忽然对着四面大吼,吼完之后,众蝠虎似乎忽然间对陈信失去了敌意,不再理会陈信。 陈信望去,看出那两只果然就是小刚、小柔,想来该是对其他的蝠虎介绍自己,陈信仔细一比较,对蝠虚的外貌虽然分不出来,不过陈信对内息的波动可是别有研究,小刚、小柔在这群蝠虎中果然是佼佼者,想来宇宙之旅对它们能力的捉升应该是有不小的帮肋,陈信再向四面一望,实在是分不出来虎王虎后是哪两只,于是先定下心神,往黑暗的洞口看去。 这时陈信发现,那片黑暗竟似乎缓缓的、非常慢的越来越往外扩张,而众蝠虎一面此着气劲住前射去,一面地在缓缓的往后退,陈信这才发现到蝠虎吐出的气劲竟然仿佛看沉大海一般,一接触暗黑的区域就无声无息的消失,难道那块黑黑的地力,就是所谓的敌人? 不过陈信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里虽然看不清楚,不过明明没有东西,陈信疑惑渐渐加深的时候,忽见小刚与小柔也同时吐出强劲的气劲,往那片黑暗冲去。小刚小柔的内月强度比其他的蝠虎又强多了,只见那那股气劲与暗黑处接触的部分,忽然间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住两旁微微一散,随即部分消失无踪,部分却又聚集回去,陈信这才终于肖定,那片暗黑色的区域确实是一种东西,不过实在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这时陈信心中充满着疑问,但是蝠虎们又不能提供解答,陈信只好随茗后退的蝠虎,一样往上方撤去,不过心中忽然想到,若蝠虎本田Vy曰东丙是敌人,为什么不乾脆往前攻击?掳陈信的了解,蝠虎一向不会外发气劲政击敌人,因为就算是口中能发出劲力,比起利爪的攻击自然差之甚远,何况蝠虚的气劲似乎一向只百在太空中传音才勉强有用。 陈信一心想帮蝠虎的忙,但是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来自己该如何帮忙,又过了一会儿,陈信与蝠虎又退了数公尺,陈信终于决定试试将两成掌力一运,往前慢慢的击了出去。 现在可是在干多公尺深的地方,陈信不敢随便发劲,通团黑物虽然够抵挡蝠虎的气劲,但是陈信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不像什么坚固的东西,要是一掌击出,后股劲力直接穿透了过去,这里的岩层一受损,不知道上面不稳定的岩层会何什么样的反应,于是陈信只敢将劲力慢慢的前移。 陈信这一出手,光华离掌而出,整个地底山看洞被照的纤毫毕露,众蝠虎注意到陈信的动作,一只只停止了攻击,同时住后靠了过来,陈信这时没时间理会,继续催发掌力,虽然说是慢慢前进,但是不久也接触到了暗黑的部分。 这下陈信忽然发现,自己的掌力居然被那团黑雾莫名其妙的吸收了,虽然黑雾也是有略略下凹,可是不知道是被消融了还是变形而已,陈信一愕之下,再加催了一成掌力,那团黑雾下凹的范圃却越来越大,陈信这才确定,似乎自己的掌力确实对这团怪雾有一点影向,不过自己的内劲一穿入雾中,却泰半就此消散的无影无踪,这更为奇怪,陈信好奇心大起,身形缓缓的前移,想接触看看这团怪雾。 哪知陈信身形前进不到半公尺,两双蝠虎忽然向陈信后背冲来,陈信仔细一认气劲,如道来的是小刚、小柔,于是也别无戒心,任两兽欺到自己身后,没想到两兽一冲到陈信身后,忽然同时一张大口往拣信的后腿咬去,转眼就划开了陈信的护体气罩。 陈信吓了一大跳,但是因为距离太近,蝠虎速度也是极快,加上陈信又压根没想到防备,蝠虎的大嘴就要咬上陈信的身体。 陈信气劲猛然一护,险险将自己的肌肤罩住,正在疑惑的时候,才发觉小刚、小柔并不是要咬自己,不过是拉着臼己身后衣服住后退。 陈信一愣之下,转回头来传音说:“小刚、小柔,这东西不能靠近吗?” 小刚、小柔放松大嘴,大头同时点了两黜,陈信这才明白,蝠虎果然没有恶意,不过这东西为啥不能接触?没关系,陈信又想到一招,只见陈信忽地将久不见天日的极乐向外挥出,微微运劲一催,劲力由极乐方面增幅问出,地穴中耀眼的光华又现,陈信不再迟疑,扬起极乐方向前挥去。 这次小刚、小柔没再阻拦,其实她们也不知道极乐方的特性,不过他们看出来陈信不会再莽撞的冲过去,也就放心了。 陈信向前欺近了五公尺,极乐方的方芒延伸,已经穿入了黑雾中,不过陈信发现,穿入雾中的方芒忽然消失,只有任雾外的部分还有亮光,于是陈信一不做工不休,再前进了数公尺,将一小部分极乐送入雾内。 这下麻烦了,极乐一入雾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忽然发生,陈信马上感到手上由极乐传来一股不小的拉力,陈信本来就是漂浮在水中,这一下猝不及防,身体又向前移了一公尺。 这还得了?陈信马上将劲力催到五成,全身光芒大放,险险将身形拟定了下来,不过雾内的拉力仍然存在,陈信想退出竟似乎并不容易。 陈信虽然吃了一惊,不过自己虽然并不能后退,可也并未被拉进去,这时定下心来略为观察,发现极乐在雾中仍然可见,劲力输送也没有困难,只不过在黑雾中似乎光华全失,反倒衬托出黑雾外的部分更加光亮。 这时蝠虎们发觉不对,一个个又将气劲送了过来,往雾外击去,陈信这才知道为什么蝠虎们不直接攻击,原来这东西有将外界物体吸附进入的能耐,不过陈信这下也麻烦了,日己的内思似乎不断的山现在雾中的方锋处散失,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不过可以发现这种东西贝有将劲力吸融的能力,还好似乎不会影响到内部,不然这时雾中的极乐就会软了下去。 这时黑雾无惧于蝠虎们的攻击,又向外慢慢的扩张过来,陈信一儿不对,连忙加运劲力,没想到是是加到八成劲才能脱身,猛然将极乐方拔了出来。 以陈信现在的功力来说,这简直是难以想像的事情,要知道陈后本来在水域星与尤嘎一战,全身气劲混同为一,功力大进,同地球之后又承受了两天两佼承恩塔顶密室的能量灌输,再加上整整一年的气劲外融,现任的内息可说是震古砾今,没想到只不过由这雾中抽身就要用上八成劲,要是这一下是其他人,只怕是非陷进去不可了。 陈信这一抽身,连忙将极乐一收,两掌同时向前击出,只见两道光性奔腾的向前冲去,四面的水流也随之鼓汤起来,这下陈信用的劲力不小,只见里雾微微一散,与陈信的劲力彼此消融了起来,然后又缓缓的向外扩张。 这下可是没完没了,陈信一面将劲力不断击发,一面望望身旁的小刚、小柔,传音说:“小刚、小柔,这东西要怎么对付?” 小刚、小柔望向陈信,轻经嘶吼一声,陈信自然是完全听不懂,只好摇摇头,知道自己问锚话了,继续转头望向怪雾,这时怪物已绑逐渐的穿出地洞,到了这个较为宽阔的洞穴之中,这下四面别无限制,这团雾状的东西团团成球形,足有十公尺高。 陈信仔细的观察,发觉这东西似乎并不是黑色的,只是自己发出的光华奇怪的不能穿透进入,而且在四面就不断的被吸收,就像日己攻击的劲力一样。不过这里也没有一丝日光,不知道那一种形式的能量会不会也被这沌怪雾吸收? 这时众蝠虎知道,自己大嘴吐出的能量与陈信相比实在是微不是道,也一双双的停止了下来,陈信不知道这件车为什么忽然间会变成自己的责任,但是也没办法与蝠虎争执,只好继续一掌接一掌的击出,激起水流鼓汤,煞是热闹好右,不过陈信越打越是没有信心,似乎作用并不甚大,加上这东西又会变形,在水中移来变去,也不知道到底看没有什么效用。 过了一会儿,陈信这才想到自己不该如此,肌终y曰东丙只有十公尺高,自己的劲力应该能将之完全包住,现在这里四面宽广,刚好适合,于是陈信将掌力整个向外四散开来,成弧形的将这团黑雾缓缓的由四面包起。 又过了一阵子,陈信才将这团东西牢牢包紧,只见光华由陈信的手臂、前胸、上半身同时发出,整个里住了这片黑雾,然后再缓缓的收紧,准备将这团怪雾炼化掉。 这下子怪雾再也没有去路,开始与陈信的能量彼此消融了起来,陈信内思源源不绝的涌出,果然这黑雾也渐渐的变小。陈信心里其实有些迟疑,这团怪雾除了一接触就拔不出来之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怪异之处,为什么蝠虎一定要消灭这些东西呢?另外那些似蛇似龙的怪物向外奔逃,除了水浸入地穴中之外,与这东西究竟有没有关系? 陈信内息虽然无虞匮乏,不过这样似乎也要耗上很久,陈信偷看了一眼收发机上的时间,才发觉居然已经过了一天,这下玩笑开大了,这里又没法与上面联络,让他们我吧……只好再让大家着急一次了。 又过了两天,怪物被陈信内息炼化了一半的体积,这时陈后忽然发现似乎蝠虎有撤退的迹象,大概是帮不上忙就泱定不管了,除了小刚、小柔仍留在臼己身旁,其他的向陈信微微一有士日自,就要离去,陈信连忙发声说:“虎王、虎后,在不在这里?请等一下。” 众蝠虎愣了一下,回过头望向陈信,看来是听不懂陈信的意思,陈信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忽然间两只蝠虎往前飘出,对陈信吼了一声,陈信大喜,按着说:“你们是虎王、虎后?” 两兽对陈信点了点头,似乎没有什么好感,陈信按着说:“我有事要麻烦两位,能不能稍后一下?” 小刚、小柔见状,向前一飘,臼去与父母沟通了。不过蝠虎亲子之间的关系似乎较为薄弱,没百什么感动人心的画面出现,而其他十几只的蝠虎见状,慢慢的向四面散去,看来她们还是由不同的路径集中过来的。 陈信这一下我到虎王、虎后,心里的高兴是不用提了,连忙加勒想快一点搞定,没想到虽然练化黑雾的速度增快,消耗的能量却是呈倍数成长,这样子能目匣补充的速度只怕来不及,恐怕不能坚持到最后,只好降低劲力,缓缓的磨耗下去。 无元七三五年十一月十二号凤凰星三十九年第六十八个周周三耗到了第四天,也就是黄吉等人出发来寻找陈信的日子。陈信这下失踪了四天,众人自然是各有千奇百怪的猜测,但是当然没有人想到陈信会遇到这种无以名之的东西,其中还是那雷可那夫猜的最为接近,他大胆推测陈信一定又遇到怪物了,依他的经验,陈信生来就是专门对忖怪物的,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众人当然不敢确定,这时众人正在前住大湖的方向,雷可那夫一面还抱苦小毛莉在念:“这次一去不知是福是祸……小毛莉啊小毛莉,咱们要自求多补了。” 黄吉见状晒然说:“那雷可夫……你也别这样,当初陈信也陷入雾灵谷好多大,出来之后功大不是更高了?这次说不定又是在练功。” 李丽青一撇嘴说:“我就是胆心陈信任水底忽然又悟道起来,上次拖了一年没醒,还是被那个……什么长老叫醒的,这次谁叫的了他?” 练长风听李丽青说话毫无敬意,微微皱了眉头说:“那是柳清旋长老,他老人家修练了三百年,内息自然醇厚无比。” 舒红疑惑的说:“听柳长老说,陈信的内思似乎不在他之下了?这是真的吗p”这个问题没人回答的出来,只有薛乾尚过意不去,对舒红说:“他们与我们的层次不同,我们没法估计。” 赵可馨摇摇头忽然说:“其实以陈信的功夫来说,除了坐关修练,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陈信需要耗到四天没消没息,当时他已下潜了七百公尺,还在继续向下潜去,也可能是太深了,电讯传不上来……另外当时小刚、小柔的举动也有些失常,陈信其实是跟着它们下去的。” “没错。”黄吉一怕手说:“邵两只怪兽恨本就没注意那些蛇,理都不理的就住水底下冲,还口止他们知道水底下有什么好东西,非要陈陈下去不可?” “这样是最好了。”许丽英幽幽的说:“就怕不是这样……” “别担心……”练长风对许丽芙说:“……我们这就下去帮忙。” “说的容易。”李丽古不客气的说:“陈信要是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能帮什么忙?” 练长风不好回嘴,摇摇头不再说话,谢日言倒是开口说:“丽青所说蝇然不假,不过我等亦不能在此等候,还是一探为上。” 这时练长风忽然说:“就是这儿了,我们直接下去。” 众人望向萤幕,只见练长风掉转方向,往下力的水面冲去,卓能号当初设计就是采取复古式的流线型,所以入水的时候溅起的水花并不多,顺畅的穿入水中。 不久之后,众人越潜越深,到了千公尺深的时候,洞穴越来越小,练长风说:“不能再下去了,下面的洞穴太空了。” 薛乾尚忽然接口说:“等一下……我好像收到陈信的讯息了。” 众人同时安静下来,薛乾尚才按着说:“他现在没有使用收发机,不过大家的讯号我都有纪录下来,所以大概都能知通踪迹,陈信的距离应该已经不远了……陈信、陈信。”薛乾尚已经开始呼叫。 陈信虽然听到收发机传来的声音,但是这时可没空移动双手,眼前的怪雾已经炼成不到一公尺高,不过越靠近内部似乎越来越难消耗掉,而且这几天下来,陈信有发现这东西似乎还会增殖,不过还好比不上消耗掉的速度。 而这时卓能中的众人,见陈信一直没有回音,不禁同时紧张起来,赵可馨对薛乾尚说:“乾尚,这下有点奇怪……” “嗯……”薛乾尚说:“长风兄,陈信离开前交代由你负责,你决定吧。” 练长风点点头,沉思一下说:“我看说不定真的有事……,这样吧,科芙娜、谢日言、薛乾尚、许丽英……你们四位留下来操控,要是有意外,就由薛乾尚负责……回地球吧。” 这话说的极不吉祥,黄吉忍不住说:“没这么严重吧?” “走吧。”练长风不再多说,往后方的连通管走去,因为这时在水底,要是由上方的舱门出入,没有适当的隔离设备,水就会浸泡进来,所以必须山下方有隔离排水送气设备的舱门出入。 但这时控制室中忽然传来声音:“大家还好吗?上面有没有事……我这里没事,不过一时抽不开身,你们不用过来,在那里等我就好了……”原来陈信已经感觉到众人的位置,于是将内思往外送出,直接博到卓能号中。 众人一惊止步,薛乾尚立刻对收发机说:“陈信,为什么不用收发机?” “我两只手不方便移动……”陈信说:“不过没关系……还有,我我到虎王、虎后了。” 什么?众人又吃一惊,那雷呵大抢苦问:“陈信,你再说一次。” “我找到虎王、虎后了。”陈信知道大家的心信,按着说:“我还见到了十几只蝠虎。” 十几只?谢日言疑惑的说:“陈兄,英非蝠虎是相约聚会?” “不是……”陈信说:“见了向再解释好了……,大概还要几个小时。” 黄吉在一旁急的要死,对谢日言说:“跟陈信说我要去见识儿识……” 谢日言疑惑的说:“黄大哥怎么不用收发机?”因为除了陈信的位置之外,只有四个控制区有通话器,黄古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有通讯器,这时经谢日言捉醒,这才赶快调整好讯号说:“陈信,我要去看看。” “不……”陈信深怕黄吉到了胡闹,到时候功亏一篑就麻烦?,于是传音说:“黄吉,我回去了以后再说……” 黄吉还在怨天怨它的时候,陈信忽然感到现任里在自己劲力中的东西,似乎忽然仕四面反弹,这还是陈信首次真正感到接触到实物,于是连忙传音到卓能中说:“反正别过来,我会分心………我现在需要专心,先不要联络了。” 陈信即然这么说,卓能号中的众人只好不再与收发机联系,面面柑觑了起来,过了片刻,众人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由线条组合成的立体固形,只听薛乾尚说:“这是我扫描到的范围,还好距离够近,再远就显不出生物形状了……中间的人形是陈信,另一边是四只蝠虎,应该就是虎王、虎后和小刚、小柔,不过陈信前而空无一吻,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薛乾尚以超频震汤查出陈信所在地的空间状况,因为不是景象观察所以只能以线条表现,不然处理速度不是以表现实际状况,可是众人却不知道陈信以能蜀里起的怪东西扫描不到,所以都是一头雾水,练长风这时说:“雌然不川道陈信在忙什么,不过既然他要我们等,我们就等一等吧。” 众人无可奈何,只好盯苦薛乾尚扫描出来的画面,有一句没一句的抬起帧来。这时下方数百公尺的陕信状况却又不同,陈信越是凝缩劲力,里面的反抗力就越大,而且似乎还不断的滚动起来,蝠虎似乎也知道这里面临了紧要关头,四颗大头都蹲了过来,安静的望着陈信。 陈信这时心中充满奇怪的感觉,按理说自己以这极劲力包里挤压的东西,就算是金刚钻也一样无法承受,这东西虽然有吸收内思的效果,不过就算被吸融掉几成,其他的内劲压力还是极大,这到底是什么东曲?居然能在这睡压力之下仍然强烈的活动。 又过了数小时,陈信终于慢慢的感觉到劲力中心的抵抗力越来越小,而H似乎自己的内思也逐渐不再消失,换句话说,里面东西的活动力已经矢去了,不过陈信依然不敢大意,仍然不断催动着劲力,若能不能将里面的东西完全炼化。 这时蝠虎已经仕陈信靠了过来,小刚跟着向陈信轻吼一声,陈信往蝠虎望去,传音说:“小刚,已经没事了吗?” 四只蝠虎难得的一起点头,陈信不禁有点讶异,连虎王虎后也变的这么乖?于是将内息缓缓的回收,除了一些照明必须的内息依然四面发散着,一面将自己还里着的东西住自己手中收了过来。 这时陈信里着的劲力已经减低,可以看出里面是七颗眼珠大小,深黑到仿右一个黑洞的圆球,虽然看似平滑,却一点也不会反射陈信的光华,陈信双手捧着这七颗圆球,一面对四只蝠虎说:“你们是为了这东西而来的吗?” 四兽又同时点头,陈信望望这些圆球,按着向前一递说:“你们要就拿去吧。” 小刚、小柔苗先探出来,轻轻一,两个黑球不偏不倚的落人两虚的嘴中,只见它们嚼也不嚼的咕噜吞了下去,这东西能吃吗?陈信心里一阵不舒服,不过陈信见虎王、虎后似乎也十分有兴趣,不过却不像小刚、小柔这么大胆,若看陈信手中的黑球,似乎十分心动却又有一些迟疑,陈信手往两虎一神,点头说:“你们也想要吧?来啊。” 虎王、虎后终于不再迟疑,也吸了两颗,陈信望向手中,还有三颗黑球任咕噜的转,想想这些也算蛮好看的,加上又是坚硬异常,拿茗好玩也不错,于是将三颗黑球贴身收了起来。 正要收的时候,小柔忽然拿大头拱了拱陈信,扭了起来,陈信与两虎相处日久,知道小柔这样是有话要说,于是对小柔说:“小柔,不该收起来吗?” 小柔摇了摇头,陈信按着说:“那……要丢掉罗?” 这时四虎一起摇头,一副千万不可的架势,陈信望望四兽,这才明白说:“难道你们要我吃?” 小刚、小柔同时点头,陈信想起以前小刚、小柔还小的时候,曾有一次除去了个能在天空中漂浮的怪物,最后取出了一个圆形的肉球,当时也是先拿来给自己吃,当时自己没吃,不过两虎吃了之后,先是一睡数日,之后似乎就开始快速的成长,而H能力越来越强,今天一比,已经是众蝠虎中的佼佼者,想来毕竟有些道理,不过陈信想了又想还是没吃,只对两虎说:“我还是先收若,以后再说……还是你们想多吃一颗?” 两虎似乎有些失望的摇摇头,陈信见状也不再多说,想来它们一颗已经是够,于是再度收了起来,转头对虎王、虎后说:“两位还记得我吗?” 两虎点了点头,陈信接着说:“以前曾有一位像我一样的人类,与两位在此度过数年,当时两位曾拿他留下的看板给我看过。” 两虎没伺反应,只是和善的望着陈信,陈信接着说:“不知道什么讯息,或是类似的看板、住所,我需要我寻他的踪影。” 两虎对视轻吼了一阵子,似乎是在交谈,陈信心中七上八下,过了奸一会儿,两兽这才向陈信点点头,随即住后方移动,指引若陈信与小刚、小柔的方向,陈信连忙解释日己还有一些朋友,希望它们能走这条路出去。 两虎似乎也无所谓,于是陈信连忙交代在卓能中的众人,日己与四兽即将出去,等一下只要远远的尾随作后就好了,卓能中的众人知道陈信即将出来,自然高兴万分,黄吉开始大叹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卓能中的气氛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飞出水面后,虎王、虎后住东方一转,开始加速,不过无论是陈信还是小刚、小柔或是卓能号,飞行的速度都不慢于两兽,日然是碎松愉快,过不多时,陈信发现眼前出现了一片污洋,这才想起一面件东方飞去的话就是一片无际的海,这时日正常中,虽然还是冬天,不过暖暖的冬阳晒在身上也颇为舒服,陈信一面飞,一面问薛眩尚后来的变故,如道怪蛇消失咄踪、新市镇搬迁妥善,也略觉心安。 过不多时,虎王、虎后忽然住下方一冲,眼看就要没人海中,陈信心想,自己才刚由湖底离开,现在又要住海中跑,看来这些口干跟水极为有缘,不过现在自然没有其他的选择,一个转身,随着两兽的方向迅速的没入了海中。 第十章 无祖遗迹 进入海中不久之后,海底一座山脉隆起,在山腰中又是一个洞穴出现,虎王、虎后立刻往这个洞穴飘入,陈信与小刚、小柔也迅速的跟入,不过这次可不是潜进数千公尺深,只见虎王、虎后向前进了数有公尺,洞穴忽然往下一折,又往上升了十来公尺,却是忽然间冒出了水面。陈信飘出水面一望,知道这里是刚刚石到的小山山腹,又上升了数十公尺后,眼前一片开阔,虎王、虎后已经落地,正望着刚到的陈信。 陈信确定这里仍是海中,不过不明白为什么还有空气,是因为刚好是一个密闭的倒周碗状山腹,还是别有玄机?小刚、小柔也落到了陈信身旁,望向四周大约数白公尺宽的山腹,似乎也有点好奇的四处打量。 这时陈信身后的水面忽然哗啦一声,陈信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黄吉跟了过来,原来刚刚黄吉见陈信没有交代不可以进入,心想要是询问陈信,陈信八成又会不让自己跟,乾脆先斩后奏,趁着卓能上众人不注意,溜下底舱跑了出来。 这时黄吉进入山腹,怕陈信责怪,先发制人的说:“陈信,我来帮忙了。” 陈信又好气又好笑,望望黄吉摇摇头说:“反正来都来了,别找理由。” 黄吉嘻嘻一笑说:“别这样嘛,怎么说我现在也进步许多,有什么新鲜事也要让我见识一下。” 陈信不再理会黄吉,转头对虎王、虎后说:“谓问……这里就是以前你们居住的地方吗?” 虎王、虎后点点头,往前移步,陈信与黄吉连忙跟了过去,只见眼前四面乱石处处,在中央有张粗贝形式的石桌,旁边还有一张圆形的石椅,看来也只有无祖一个人在此居住过,虎王、虎后不管正在观察的陈信与黄吉,任桌旁叨起一片石板,随劲住陈信飞吐过来,陈信伸手一接,只见这块并不陌生,正是当时虎王、虎后在抚育小刚、小柔却偶遇陈信时,丢给陈信看的东西。 陈信顺手将石板交给黄吉,对两兽说:“虎王、虎后,我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类似的?” 虎王、虎后望望陈信,似乎歪头想了一下子,虎王有先摇摇头,往旁边走开趴了下来,竟是不再理会陈信,陈信正感无趣的时候,虎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住旁边一处乱石堆走去,前爪在乱石中翻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我什么东西。 陈信见状大为兴奋,向前走了两步,果见虎后又拉出了一块石板,这块比起之前那块又大上数倍,不过虎后自然能轻松举起,转头就往陈信递了过去。陈信一接到手,当然马上观察,这时后方又传来水声,却是耶雷可夫与李丽菁连袂来到,那雷可夫一见黄吉,马上嚷嚷:“黄大哥,你不声不响的一个人跟过来,太不够意思了。” 黄吉摇摇手说:“别叫……等一下大家都被赶回去,来、来,你们两夫妻来看看,这真是无祖写的。” 那雷可夫与李丽菁闻言,也连忙凑过去观察,不经惊叹连声,而陈信在这边的石板上,却见到了更难以索解的事情。 这块石板记录的其实是无祖遇到虎王、虎后之前的事情,那时无祖在有般无聊之下才将一些前因后果记载下来。据无祖说,当时他一个人走的是另一个方向,到了一处星球,却因为一些事情而拖延了数十年,后来终于确定了那个方向不对,再往这里追过来峙,却已经找不到弟子们的行踪。由于在前一个星系花了许久的功夫才找到通住这个星系的途径,到了这里,又一直没有找到途径,只是既然没有见到弟子们的踪迹,想必他们已经找到了通路,于是无祖也只好一年又复一年的在外空中寻找,偶而回这个星球休息。 陈信仔细看了一下时间,无租这块板子写的是无九三七七年,而留给虎王、虎后的石板是无元四一三年,还注明是离开此行星前所写的,也就是说无祖在凤凰星附近至少寻找了将近四十年,那自己要找多久?这下麻烦了…… 黄吉等人这时也看完手中的石板,跟着凑过来望着陈信手中这一块,一读之下,那宙可夭苗先哇哇叫:“这还得了?我看回地球好了。” 李丽晋又是一拳擂过去,一面骂:“要回去你自己回去,这么没用。” “别动粗……”那雷可夫手上还拿着石板,一面住后翻身飞退,这时趴坐在地上的虎王忽然一声大吼,同那雷可夫扑了过去,那雷可夫万万没有想到虎王忽然翻脸,险险一个翻滚闪过这一爪,一时间于忙脚乱,连插在背后的长棍也拔不出来。 而李丽菁儿状一紧张,马上将长剑抽了出来,护住了那雷可夫。 陈信连忙说:“那雷可夫,石板还给虎王。”记得当峙虎王、虎后也有耍自己交还石板,想来它们是误会邵雷可夫要将石板带走。 那雷可夫闻言连忙将石板往虎王扔去,一面说:“要翻脸你也先打声招呼……这么冲动?” 虎王一跃叨住石板,往旁边一飘又趴了下来,一副没事的模样,陈信不禁好笑,但转念一想虎王、虎后也二有多成了,也算是众人的前辈,偶尔不讲道理也只有罢了。又细看了两遍手中的石板,再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于是对虎后说:“多谢,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虎后望着陈信,前爪微微搔地,似乎有些不耐烦,却只儿虎王忽然嘶吼一声,呵起那块石板就住来路冲,虎后见状对陈信摇摇头,也随着虎王飞出,这一下众人莫名其妙,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峙陈信转头问一直在一旁的小刚、小柔说:“它们是要我们跟去吗?” 小刚、小柔大头摇了两摇,望着虎王、虎后离去的方向,似乎也有些依恋之意,这时黄吉见状说:“我知道了,它们是把这个洞穴让给我们了。” “是吗?”那雷可夭惊魂未定,紧张的说:“不会是去找帮手吧?陈信不是说还有十几只?” 这时陈信不理会那雷可夫,对收发机说:“长风,卓能中不用留人,大家都下来看看吧。”陈信心想黄吉等人日己跑了下来,乾脆让大家也都来看看,人多主意也多,说不定会有好方法。 一旁的那雷可夫听了连连点头说:“正是……多叫一些人来,有什么变故也好照应。” “陈信……”练长风回话说:“卓能中不留人有没有关系?” “没关系……”陈信回答:“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可以远端遥控,你只要先设定停留在固定座标就可以了。” “明白了。”练长风收了机。 不久后众人到达,陈信苗先说:“乾尚、可馨,你们先来看看这块石板……知道有没有用?” 薛乾尚看过之后,又问清刚刚发生的事惰,对陈信说:“这块石板只能说明我们选择的方向没有钳,而且说不定无祖当年也有去过水域星,后来才转到这里。” 赵可馨按着说:“而且无租寻找空间跳跃窗的方式一定与我们不同,我们是用电波寻找,无祖不知道如何寻找……空间跳跃窗又没法以肉眼看出来……” 另一边谢日言等人也已经看完石板,正在四面闲逛,那雷可夫这时已经将摺叠的长棍抽出,微一买劲将长棍顶直,正到处翻动乱石,练长风则与宋庭等人聊到圣殿中对无祖八大弟子失踪的记载,舒红与许丽芙等人正站在一旁倾听。 而陈信思索片刻,忽然对黄吉说:“黄吉,你有没有用最高速飞行过?” “有啊。”黄吉说:“当时赶回来参加比试,差一点就来不及,那时就是用全力冲回来的。” “那……”陈信迟疑一下:“有没有感觉到空间的变化过?” “什么?没有。”黄吉摇摇头,不知道陈信在说什么。 陈信低头思索,自己在通顶之后,曾经在高速前进之时感受到空闲中有奇怪的变化,而且峙间感也不同,以前从来没有对这件事惜作思考,可是刚刚赵可馨提到如何找空间跳跃窗这件事倒是提醒了陈信,莫非那与这种感觉有些关系?不过黄吉功夫虽然已经极高,还没到达天人台一的程度,大概是还没有办法感受到,更别说其地的人了。 陈信还在思索,忽然另一边那雷可夫传来叫声:“陈信……来看这里。” 陈信转过头去,见到那雷可夫站在一处乱石前,正向自己招手,陈信往那里一飘,见那雷可夫扫开的乱石堆下有着两块平整的大石板,似乎与普通的地面不大相同,这时众人也已经聚集过来,一起帮着那雷可夫将乱石往旁边清闲。 不用片刻,在地面上显现出两块长方形的石块,特别的光华平整,不过上面却口工个字也没有,那雷可夫不禁有些丧气,摇摇头说:“弄这么大块的有片,我还以为有藏着什么讯息呢……真是开玩笑,无字天书?” 众人见状也不好多说,只有黄吉忍不住奚落那雷可夫:“说不定真是无字天书,我看那雷可夫你先坐在这里闭关三个月,说不定能悟通什么功夫。” 赵可馨蹲下去摸摸石板,摇摇头说:“这确实不像是天然的……应该有些用意。”,薛乾尚见状也蹲下身去抚摸石板,过了片刻回头对陈信说:“陈信,我们把圭一曰块石板翻开来看看怎么样?” 陈信有点迟疑,他并不想破坏这里的完整,毕竟无祖曾在此居住过数十年,而陈信又对无祖一直抱持着极为尊敬的信念,所以有些迟疑,可是黄吉可没有这么多顾忌,听到薛乾尚这样说,伸手一抓就将石板提起,一面说:“要打开就打开,有什么好想的?” 还没决定清楚黄吉就动了手,陈信也只好由他,这时只见石板一掀,底下出现了一个地穴,陈信等人发出的光华往下照耀,底下似乎是有许多的岩石排列成各种奇怪的形状。黄吉将石头的缝隙移的大了些,首先一个纵身跃了下去,薛乾尚回头望陈信一眼,与赵可馨也一起向下跃了下去。 陈信正想跃下,忽然想到这石板只移开一个客人通过的孔道,既然已经移开了,何不全部撇开,于是轻轻将两块石板翻了个身,往两旁打开,陈信在这样做的时候众人已经一个个的往下穿入,同时在底下也传来一阵阵的惊叹声,陈信正想往下落,忽然在两扇石板的背面各发现两行字迹,仔细一看,左边是“神系玄境,晴雨由意;幻化元婴,瞬息千里。”而右边是“观体有成,化身万亿;无存无灭,同寿天地。” 这与陈信背的滚瓜烂熟的无袖前册似乎是同一种写法,陈信心想,这果然是无祖所写的,不过这些像在叙述神话般的东西,大概不像无租前册一般有实际的用途,不过陈信还是背了起来,反正不过是区区三十二个字,陈信背起之后,也迅速的住下方落下。 陈信一落下去,见到眼前是一个十分雕伟的庞大人工物品,似乎是岩石制成,却又十分光滑,一个个圆形、椭圆形的石条山一个个细细的石墩架起,在空间中交错着,有约较粗、有的较细,有的占“极大片的空间,有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球体,危颤颤的立在细栅的石性上,史有的由外围的岩壁中忡出,通到另一例的石壁。而这些光滑精致、毫不勉强的数百个环形完美的交着着,却没有旺何一个重叠到另一个,每个都各自独立,却又浑然成一体系,仔细一看,环上还有一个个的刻度,有的数有个、有的数千个,不过每个环上的刻度都依着一硬极均衡的比率分配,似乎与环的曲度有关。不过与这些精美的艺术品比起来,外围墙壁却略嫌粗糙,似乎施工一半还末完成一般,但是陈信在一看之下,还是不能免俗的也同时发出了赞叹声。”真美……“科芙娜喃喃的说:“这是什么?” “一种武学吗……”谢日言也跟着问:“……还是招式?” 众人一面移动着自己的身体,一面闪避着石环,没有人敢伸出手触碰任何一个石条,可以想像的,着是任何一个石环倒塌,可能就会毁去一半以上的架构,陈信住薛乾尚身旁移去,一面说:“乾尚……这是什么东西?” 薛乾尚正在发呆,听到陈信问自己,才忽然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好像石过类似的画面……一时又想不起来。” 陈信望望四面,看不出所以然来,对薛乾尚又说:“上面的石板后面还有字。”随着将邵三十二个字又说了一遍,众人听到陈信这样说,注意力已经集中过来,已经有几个人先飘了上去,想见识一下无祖写的东西。 陈信继续说:“不过不像有用的东西……这里又石不懂……” “这里一定有意义的。”薛乾尚说:“无租当初到这里来,一心只想着找出空间跳跃窗,应该不会没事作出这些东西。” 赵可馨也没有上去,走过来按着说:“也需该换个角度来看……乾尚,不是有办法作超频震汤扫出这里的画面,我们可以回去再研究。”T“对了。”宋庭由上刀探头说:“陈信,蓝宗主他们也十分担心您,我们也许该先回去一趟。” 这话也对,陈信点头说:“也好,将这里的座标记下来,我们先回去。” 众人再望望这难忘的石洞,一个个往海中的卓能号飘去,这时陈信与薛乾尚两人还在石洞中观察着那三十二个字,忽然听到收发机中传来声音:“陈信,我是长风,卓能号防御还没解除。” 陈信这才想起要是全部的人都离开卓能号,必须自己才能让卓能号重新开启,于是送出声音:“卓能号,解除防御、开底舱。” 跟着对众人说:“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回来。”随后与薛乾尚、两只蝠虎一起回到卓能中。 到了卓能号中,薛乾尚不再迟疑,马上照着赵可馨的建议将石洞中的状况扫描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确实只有这一个洞中洞,薛乾尚回头说:“长风,可以回去了。” 练长风控制卓能号往回飞去的时候,那雷可夫摇头说:“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今天打死我都不想出门了。对了!陈信,你们刚刚钻到湖底做什么?”那雷可夫想到陈信在湖底一呆四、五天,想搞清楚原因。 陈信略为叙述一下湖底的黑色气体怪物,一面说:“……后来那些黑色的球被小刚她们吃了几颗,这里还有三颗……”一面将那三颗取了出来。 哪知陈信一取出来反而吃了一惊,这三颗哪里点黑了?几乎是完全透明,众人疑惑的望向陈信,陈信想了半天,这才忽然说:“我知道了,乾尚,将所有灯光关闭,保持黑暗。” 灯光一暗,众人身上的光华就隐隐的显现出来,控制室中仍然光亮,不过这时三颗小球就忽然转而为深黑,恍若一个空间的洞口,陈信这才说:“这东西好像有吸收外发内息的能力,所以我们的光华不能使它发亮。”众人见确是如此,不禁喷喷称奇。 不久后灯光一开,三颗球又变得品莹剔透,陈信笑笑将三颗球收了起来说:“这是意外的收获,我们还是应该先想想无祖的事惰。” 练长风忽然说:“要是我们也要花个几十年才能找到……” 几十年……?众人一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这时经练长风一提醒,每个人的脸色都不由得微变。 “……应该不会。”赵可馨想了想说:“无祖留下的讯息虽然不易了解,不过对我们一定会有帮助。” “没错。”陈信说:“我们要是先丧气就糟了。” “陈信。”谢日言一直着有所思,这时忽然说:“您可明了无袖留下话语之真意?” “咦?”陈信还没想到这些。 “神系玄境,晴雨由意;幻化元婴,瞬息千里。观体有成,化身万亿;无存无减,同寿天地。”谢日言转眼就又念了一遍。 “我还没去想过……”陈信想想说:“晴雨由意、瞬息千里、化身万亿、同寿天地这些都实在太像神话了,不大可能吧?” 谢日言似乎有点失望,没再作声,赵可馨却忽然摇摇头说:“我不这么认为,就像我刚说的,无祖留下的一定有些道理。” 陈信想起当年修练无祖前册时,对后半的语句自己本来也有点疑惑,不过后来慢慢的达到,也才慢慢了解,赵可馨现在这样说也有道理,于是陕信缓缓说:“其贸以前修练无租前册的时候,我发觉无,祖有些叙述只是状况的描述,并不是修练的方法,当然……那也是一个很好的提醒,不过这次这些话就算是这样解释,也稍嫌离谱,怎么个化身万亿?同寿天地?” 片刻后众人已经到达逆伏城的上空,陈信向萤幕一望高兴的说:有市镇了?真是太好了。”“不是这么好。“舒红说:“到处都是死人的??骨。” “什么?”陈信吓一跳。 黄吉面色一整,忽然叹口气说:“常初特殊部队大屠杀的时候,自然没放过这座城。” 陈信这才醒起,唤了口气说:“当时没法阻止这件事……所以我一直不会后悔修练武技。”陈信这样说,是忽然想到林颖雅对日己修练武技似乎颇有意见,顺便偷偷发了一下牢骚。 众人中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但是看到陈信的模样,一时也没人说话,过了片刻,陈信才警觉到状况不大对,强笑说:“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先休息个一整天,晤……现在是二十点,明天也是这个时候再集合吧。” 练长风接口说:“陈信……那谁留守?” “我们好了。”李丽菁接口说:“我们不出去了,那雷可夫也想休息一下。” 李丽菁忽然体贴起自己,那雷可夫不禁有些受宠着惊,连忙说:“是、是、是该休息一下。” “我也会一直待在这里……”薛乾尚说:“还有些资料要整理,要是两位有事可以和我交换。” 陈信点头说:“既然这样,就麻烦几位了,要是有事需要出去,通知我一声,我会回来的,解散吧。” 那雷可夫与李丽菁抱着小毛莉首先回下方的寝室,而宋庭却是第一个由控制室的顶舱口往外飞出去。 陈信望着飞出去的宋庭,摇摇头说:“宋庭好像急着什么事情?” 舒红这时还在控制室中,听到陈信的话回过头来说:“宋庭这些天虽然忙,不过好像挺高兴的,大概是交到朋友了吧。” 交到朋友?陈信有点意外,宋庭这么沉默寡言,反而在四天的时间中就交到朋友,陈信疑惑的问:“舒红,你知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不知道。”舒红一笑说:“宋庭是个没开口的葫芦,哪里肯说,找只是看他当全部的人都在休息的时候,还总是往外跑,才这样猜的,怎么了?” “没什么。”陈信摇摇头,心想要是宋庭交了个女友,要离开凤凰星的时候又麻烦了,不过既然不能确定,这种话还是别乱说。 舒红忽然说:“陈信,你等一下会去哪里?” 陈信笑了笑说:“与蓝宗主联络一下,就去见见朋友吧,怎么了?” “没什么……”舒红笑着说:“这些日子都没交到什么朋友,不知道您能不能介绍朋友给我认识?” “好啊……”陈信话一出口,望着坐在一旁似乎无所事事的许丽芙说:“丽芙,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许丽芙望了望陈信,轻轻摇摇头说:“我还是先休息一下好了。” “这样……”陈信点点头说:“好,有事就找我。” 许丽芙点点头,飘向连通管,往寝室飘去。 这时黄吉忽然大声说:“陈信,今天是心心的生日喔。” “真的?”陈信望望时间,今天果然是十一月十六,连忙说:“。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黄吉开心的笑着说:“我先去火明家,你有空再过来。”跟着说明一下孟火明的新居所在地,也离开了控制室。 薛乾尚见陈信疑惑的样子,对陈信说:“黄吉似乎很莒欢那个叫心心的小女孩,总听到他在提,这些天似乎也常往那位孟大哥家里跑。” 原来是这样,陈信心想当峙心心与黄吉果然十分投缘,没想到这些天两人变成了好朋友,这下今天一定要去帮心心过生日了。 舒红这时好奇的说:“心心是谁?黄吉大哥也恋爱了?” “不是。”陈信啼笑皆非的说:“心心只是一个小丫头,今天才过八岁生日。” “喔,原来这样……”舒红有点不好意思呐说:“我误会了,那我们今大要去心心的家罗?” “嗯。”陈信点点头说:“我介绍他们一家人给你认识,心心这个小女孩又懂事、又乖巧,真是人见人爱。” 陈信这里聊了起来,练长风见没有其他的事情,想了想也往寝室飘去。 “喃,丽芙。”练长风连忙说。 “长风。”许丽芙吓了一跳,点点头说:“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 “没什么。”练长风说:“你不是很累了,不想出去?” 许丽芙微笑摇摇头说:“没有啊,等一下我也会出去的。” “我以为……”练长风摇摇头说:“刚刚陈信不是问……” 许丽芙笑容微微一凝,摇摇头说:“我只是……别提了。” “可以跟我说吗?”练长风望着许丽芙轻声的说:“不应该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许丽芙这才忽然发现练长风话中之意,有点意外的望向练长风,练长风见到许丽芙的目光,有点难堪的强笑说:“别误会………,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在这也没什么朋友。” 许丽芙低下头来,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练长风摆摆双手说:“没关系……我回房去练功了。” “不。”许丽芙心里一动,忽然说:“聊聊也好。” “喔。”练长风反而有点意外,有点手是无措的说:“那………我们到哪里。” 许丽芙见练长风的模样忍不住浅笑了起来,摇头说:“狮伦山吧,流往赫童平原的小河由狮伦山上流下来,我发现山上有个小池塘,蛮清幽的。” “好……”看着许丽芙的笑容,练长风傻傻的说:“现在就去?” 许丽芙点点头说:“嗯,现在就去。”随着往连通管前进,由底舱出了卓能号。 两人并肩往狮伦山飞,一路上都没说话,而练长风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脑中诸般思绪纷扰而来,一下想到这样似乎有些不对,一下又想到似乎自己一直在期盼这种情形,正越想越胤的时候,许丽芙忽然说:“你看,就是那里……” 练长风往下方河边望去,见到幽幽山谷之中,数条小河忽缓忽急的住下方的主流会合,其中一条在湍急的数十公星下坡后,忽然摊成一片数有公尺宽的心潭,青色的潭水深不见底,除了源头的白色浪花飞溅外,一片宁静祥和。这里不像北方一样寒冷,水面并没有结冰,潭边四处散落着人高的乱石,上面还有着夏季高水位时的痕迹。 练长风见到许丽芙已经先飞了下去,连忙跟着向下飞,只见许丽芙飘到了一处石块上,两腿一收缓缓的降了下来,曲膝坐在一块大石上。 虽然练长风儿那块大石旁尽容的下自己,但是依然不敢造次,只在一旁的石块坐了下来,转头望向许丽芙,只见她袖色带笑的望着潭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练长风沉默了一会儿,望望四面的山林,对许丽芙说:“这里真清幽。” “对啊。”许丽芙依然望着潭水,微笑着说:“前些天我就一直想过来了,不过一直没空。” “你很喜欢小河?”练长风儿许丽芙一直望着潭面,慢慢开始放心大胆的望着许丽芙柔美的面颊。 “嗯……不只小河,大河我也喜欢。”许丽芙停了一下,按着说:“你知道蓝奇河吗?” “凤凰星的第三大阿。”练长风点头说:“怎么?” “没什么……”许丽芙摇摇头,想起第一次对阵信吐露心意就是在蓝奇河畔,忽然一阵嫣红抹上面庞。 练长风看了一阵心醉,没话找话的说:“你有见过蓝奇河吗?” 许丽芙点点头,低声的说:“我们当初出任务的时候,曾经一起渡过蓝奇河,那时……我还不会飞。” “那怎么渡过?”练长风惊讶的说:“蓝奇河最窄之处也有数十公星。” 许丽芙摇摇头不再说话,练长风哪里知道,当时正是陈信抱着许丽芙飞过蓝奇河,途中那雷可夫还支撑不住摔了下去,许丽芙想到这里,不禁璞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下笑的练长风莫名其妙,东张西望一番,还是没见到什么可笑的事情,忍不住疑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而这时许丽芙自觉失态,正好回过头来望向练长风,却见到练长风难得一副惶恐的样子,连忙摇了摇头说:“我不是笑你,我想到别的事情……对不起。” 练长风心里放下一块大石,但是又忽然觉得没趣,摇摇头强笑说:“你一定是想到当时有趣的事情了。” 许丽芙点点头笑着说:“当时那雷可夫差一点飞不过蓝奇河,忽然落了下来,还把科芙娜一起往下扯,要不是……” “要不是怎么?”练长风十分凑趣的按着问。 哪知许丽芙笑容忽然收了起来,轻轻嘘了一口气,才轻声说:“要不是……当时大哥忽然冲去按着,那雷可夫一定台摔到水里去的。” 练长风自然知道许丽芙口中的大哥是指陈信,一峙之间喉头好像梗住了什么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片刻后才迟疑的说:“你是说陈信。” “对……”许丽芙转回头望着潭水,着有所思的说:“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大哥的功夫很高……他总是这样,有功夫也不好意思让人知道,想拒绝,也不知道怎么说,不愿伤害别人,只会为难自己……” 练长风越听越不是滋味,嚣地一股酸意目了出来,忽然插口说:“他是不是对女孩子都不错?” 许丽芙有点惊讶的回过神来,望向练长风说:“会吗?我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练长风思考了一下说:“不过如果是我,可并不希望一个换过一个。” 这一下触到许丽芙的伤处,许丽芙低下头来,忽然感觉心情整个低落下来。 练长风见状有点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不说还好,一说许丽芙的眼眶隐隐泛红,湿润润的反映着日光,练长风病急乱投医,口不择言的说:“别这样,都一年多了……我也失恋过,想开不是没事了。” 许丽芙想到练长风等于是与日己同时失恋,心情也好过了些,换个话题说:“你……没去找过她?”许丽芙想到陈信静坐一年之间,练长风难道都不去找林颖雅,何况据说陈信与林颖雅闹翻还是静坐之前的事情。 练长风苦笑的摇摇头说:“我只找过一次。” “真的?”许丽芙听到这个消息兴致来了,睁大眼望着练长风。 “真的。”练长风摇摇头说:“你记不记得出发之前,陈信要大家回去想想要不要参加?” “对啊。”许丽芙笑笑说:“不过大家还是都来了。” “当时我只比那雷可夫夫妻早到,不是我犹豫不定,我是去找了林颖雅一趟……”练长风说:“我告诉她,如果要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练长风臼然不知道陈信后来也有去找林颖雅,不过陈信没这么要求就是了。 “那……?”许丽芙听到这里眨了两下眼睛,有些紧张。 练长风微笑摇摇头说:“她说这件事情与地无关……她不能为我做决定。” “啊?”许丽芙想不到林颖雅会说这么绝情的话,怜惜的说:“你一定很难过了……” “嗯……”练长风笑笑说:“其实我还要感谢她,我对它的感情本已渐渐的消散,不过她要不是这样一说,我说不定还是忘不了她,这样也是多添痛苦,现在完全死心,日子也是照过。” “你很坚强……”许丽芙点点头说:“要是我恐怕就没办法。” “丽芙。”练长风忽然鼓起勇气说:“你是为了什么来的?” “我?”许丽芙有点意外。 “对。”练长风说:“为什么你会去圣殿受训修练?你似乎对技击并没有兴趣。”练长风这是明知故问,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问。 许丽芙不知该如何回答,连自己都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下子忽然被练长风赤裸裸的问了起来,许丽芙好像有一种无处可躲的感觉,于是微微皱起眉头,望着练长风,没有答话。 练长风见状摇摇头说:“没关系,你想说再说……是我多问了。”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陈信与蓝任联络之后,明白重建逆伏城比起任前一次的地点还快,也为凤凰星的人民高兴,转头望向薛乾尚,见他与赵可馨正在研究无租遗窟的扫描图,也不想打扰他们,随即转头招呼舒红,一起往孟火明家飞去。 一路上两人一直没说话,舒红一直对陈信抱着一种崇拜的心理,所以事实上有点说不出话来,而陈信心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刚刚练长风与许丽芙两人由底舱离开,虽然避过了控制室,但是陈信自然能够感应的到,虽然陈信并没有将心神集中过去听他们的对话,不过还是免不了知道两人正连袂住山林飞去,刚刚陈信正好与蓝任对话,所以未及思索,现在想起这件事情,心中不由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陈信又猛然想起当初练长风与林颖雅见面时,自己它是这种感觉忽然出现,毕竟许丽芙与自己也曾有情,虽然最后结束,不过想到她与别人有说有笑似乎就不是很对劲,陈信摇摇头想,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感情现在一片空虚,所以才会总是想起许丽芙或是林颖雅,不过赵可馨现在常常与薛乾尚在一起考虑事情,陈信发现自己倒是一丝醋意也没有,可能是因为薛乾尚是目己最好的朋友吧,陈信心里反而十分希望他们两人能在一起。 这时舒红注意到陈信忽然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陈信,怎么了?” “没什么。”陈信回过神来,对舒红说:“对了,黄吉调存城的南边,黄绿相间的屋顶只有一户,怎么没看到?” “那不是?”舒红疑惑的向下指了指心想自己已经注意了好久不知泊陈信怎么会没注意到。 陈信刚刚根本没在找,见舒红指出,,忙说:“原来在那里,我们下去吧。” 两人迅速的往下落,孟火明、谢梦瑛黄吉与心心一起迎了出来陈信名舒红与众人引见了一番,与众人一起回到屋中,开始庆祝心心的生日。 卓能中的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将无租遗窟的各种资料一个个展出来观察,却一直右不出所以然来,薛乾尚摇摇头说:“可馨,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赵可馨说:“那些奇异结构的有条说不定真是什么功夫,有关空间跳跃窗的讯息只怕还要去乱石堆翻一次了。” “再去几趟地无所谓……其实我只担心一件事。”薛乾尚忽然微微皱着眉头“我知道……”赵可馨点点头说:“我刚刚说一定会有帮助,也只是安慰大家的。” 两人这时心里都在担心,要是无祖一找到空间跳跃窗,岂不是立刻就出发了?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纪录,不过两人都极为聪明,说出话来都有几分准,要是先丧了气,只怕大家都失去了信心,不过这时四下无人,自然都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 薛乾尚沉默半晌,摇摇头说:“也没办法了,地质岁月纪录、生物讯思纪录、空间侦查、物质分析都做过了,我看只有那些石条可能会有线索。” “应该说现任只有那些石条还没有合理的解释。”赵可馨说:“最奇怪的是无祖似乎是直接由那里的岩石取材,将其粉碎融接成现在的状态,却没有改变分子或原子的结构,这样不像是为了长久保存所作的。” “所以结构也没有线索……”薛乾尚一样样的数了过去,思索着说:“难道真的与那三十二个字有关?” 赵可馨失笑说:“那就要问陈信了,他对解无祖的谜题最有心得。” 薛乾尚想了也好笑,摇摇头说:“他不要解错就好了,当时他不是因为乱练差点连小命都去了?” “对啊。”赵可馨抬起头,怀想着说:“说起陈信还真叫人担心。” 薛乾尚望着赵可馨,忽然微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打算,找也尽量配合,但是……这样做好吗?” 赵可馨眼珠一转,面带狡桧的微笑说:“什么?我不懂。” “当我没说。”薛乾尚摇摇头,忽然叹了一口气。 赵可馨见状也收起笑容,忽然说:“对不起,也许……我做错了。” “我不知通。”薛乾尚俊逸的面容难得石困惑的抑色出现,只见他欲言又止的说:“其实也蛮开心的。” “我也是蛮开心的。”赵可馨忽然又俏皮的笑了一下说:“说不定我有第二个计划喔……” 薛乾尚望望赵町馨,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提此事,赵可馨见状也不再开玩笑,面色一整说:“乾尚,在地穴中你提到对那些石条似乎有印象。” “对。”薛乾尚说:“我总觉得似乎哪里看到过类似的东西,不过仟细想又想、出来。” “很容易见到的东西吗?”赵可馨问。 “不是……”薛乾尚说:“不常见,不过见到似乎也不难,所以不是那种印象很深刻的东西。” “既然是形状,我们将扫描图再叫出来看看吧。”赵可馨无奈的说。 薛乾尚心想也好,于是将立体扫描圃再一次的呈现在控制室中心,两人将虚拟图像放大缩小,远走到中间去四面观察,仍然石不出所以然来,两人丙观察了一阵子,赵可馨首先说:“我觉得那些细细的石条似乎也不是十分光滑,不像上面的环状物。” “难道说……”薛乾尚眼前一亮:“难道那些支撑物不是必须的?” 两人心中将图形揣想起来,薛乾尚忽然连声说:“对……应该去掉的,这样感觉更强烈了,我一定见过这东西。” “没关系。”赵可馨说:“不用凭空揣想了,把直线的性状物去掉,只留那些环状物看能不能想出什么。” 薛乾尚开始在眼前的键盘上输入一大串的指令,说要删倒是容易,但要使得电脑弄清楚删哪些东西却不是这么简单,薛乾尚必须先输入一大堆的条件,像是曲率几度以上保留、粗糙平滑如何分辨……直弄了半天,薛乾尚才两手一怕说:“好,再等一小时就成了。” 而这时在孟火明家中的陈信,为该送心心什么丰物烦恼,孟火明倒是在一旁说:“兄弟,这些日子这么忙,不用送礼了:比心不会在意的。” 这时心心与舒红、黄吉两人玩在一起,陈信望望心心说:“不行,要是没来就算了,既然来了……” 这时心心忽然离开黄吉、舒红两人,往陈信包来说:“陈信,我不用生日礼物了。” “峨?”陈信意外的望向心心。 “黄吉会教我天禽身法。”心心高兴的说:“我就学不完了。” “对啊。”黄吉走过来说:“这些天我已经教心心几个基本的动作,这是数有年来天禽身法与雪舞心法的第一次融合,看看心心以后的造就如何。” 陈信十分意外,天禽身法果然能与任何心法融合,虽然像陈信到了这种程度,身法已经是其次了,不过确实也值得期待,但是这时陈信忽然想到一件事,连忙说:“可是天禽身法与雪舞心法完全不同,有些动作内息不到教也没用……” 黄吉笑容不变,点点头说:“找也知道,所以只能先教一些……” 黄吉说到这里,与心心两人对视一眼,却似乎并不担心。 “心心过来。”陈信想了想忽然将心心拉来身边,将手放在心心的背后。 众人见陈信的举动,一个个莫名其妙,只见心心面色忽然一阵雪白,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这样吧。”陈信思索片刻后说:“我替心心灌输内息,这样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将所有身法教给心心,以后再熟练就好了。” 什么?众人同时站了起来,哪有这极事情,那心心原来练的功夫怎办?要知道当初陈信灌输内息给林颖雅时,一方面因为两运行内息的方式相同,另一方面陈信等于将林颖雅的内息完全消融掉了,现在心心的功夫修练方式、路线与陈信等人完全不同,内息性质更是有异,怎么可能随便就灌注内息? 陈信向四面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应该知道怎么作,照比例来就得了,心心……来这坐下。”随即让心心坐在自己的身前,双掌贴在心心的背心,缓缓的将身体内的内息微一整理,由心心的背心温养处将功力缓缓催了进去。 第三卷 第十一章 柳暗花明 陈信之所以敢帮助心心,是因为陈信早已经仔细体察心心体内劲力的状态,心心的内息虽属阴柔一面,不过特殊的地方在于其中似乎隐隐含有阳刚的劲力,这与一般地球的武学,女子皆属纯阴有些不同。 因为刚刚陈信将内息微微在心心的体脉略为测试,在一触即收之间,心心的内息一逢外力立即向外防御,陈信马上分析出心心虽然外在表现出阴柔的劲力,但是体内五脏六肺之间却有着一丝与其它阴劲径渭分明的阳劲,整体说来似乎在极阴中潜藏着至阳,但又不像陈信等人之独创心法,阴阳二气在气海处保持绝妙的均衡,这种状况也许是雪舞心法的特性,当然这样一来只有女子才能修练,要是男子修练,那股阳劲随之增强,只怕平衡就会失去。 陈信清楚之后,对于如何增加心心的内息自然有极大的信心。 首先陈信内息丰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以逆元通脉术替心心循行经脉,在背心处就可以将内息送入心心体内,再来只要将适合的阳劲或阴劲送到适合的地方,维持着适当的比例,应该就可以别无坏处的提升心心的劲力。 不过事实上陈信还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因为陈信根本不知道雪舞心法练到功力增强之后,是不是阴阳的比例还是这样,不过陈信没想到这么多,于是略嫌莽撞的将内息往心心的体内灌输了下去,加上身旁的黄吉本就糊涂,孟火明夫妻见识不到,舒红与心心更是盲目的崇拜陈信,众人自然没有意见,要是现在薛乾尚或赵可馨有一人在此,一定会立刻阻止陈信。 这时陈信一面输送着内息,一面对心心说:“心心,依照你平时修练内息的方法运行,我说停再停。” 心心依言运行起劲力,陈信虽然未曾修练,不过至少也翻阅过雪舞心法全文,所以总能依着节拍在心心体内逐渐催劲,果然随着陈信催入相同性质的劲力,心心体内也不断的与之融合,并随着一路通过不同的关卡,而心心面色也越来越是雪白。 陈信也另外适量的不断增加脏肺之间的阳劲,并不断扩充心心的经脉,当然陈信现在推出的内息含量极低,不然忽然冲入大量的内息,心心体内的经脉要是一个不适应,说不定会因此爆裂。 陈信迅速的使心心的劲力通过了五十四转,正继续往七九前进,不过这可不像陈信、那雷可夫等人自己想办法另辟蹊径通关,心心是凭藉着陈信的强大内息一路过关斩将。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心心身体似乎越来越是冰冷,四面的空气温度似乎也逐渐的降低,陈信颇觉意外,当时与严碧雪对战之时,因为正当天寒地冻,加上陈信体外防御内息充沛,所以并没有强烈的感觉。而现在虽然也是冬天,不过屋内炉火正旺,加上陈信这时也没有在体外运出大部分的内息,所以能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 无元七三五年十一月十七号凤凰星三十九年第六十八周周四 又过了数小时,陈信终于将心心的内息推到了八十一转,于是缓缓的帮心心将内息归于气海,并将心心现在体内能容纳的内息源源不绝的灌入,在心心的气海中聚集。 但是奇怪的是,这时气温又逐渐回复到正常的温度,不再有温度降低的感觉,陈信虽然百思不解,但是仍然在心心的体内充实累积到一定程度的内息,才将双手离开心心的身体。 心心一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内息忽然浑厚许多,马上回头抱向陈信,嚷着说:“陈信,谢谢。” 陈信微笑说:“没什么,这样也许在我们离开之前,你可以学会天禽身法。” 孟火明马上关心的问说:“兄弟,累不累?” “不会。”陈信说:“因为心心年纪还小,我怕她身体会无法承受,不敢灌注太多内息,但是现在这样,至少可以修练大部分的天禽身法了。” 也就是说,心心现在的功力,虽然还不及卓能号中的任一人,但是至少比以前的黄吉还高了。 黄吉忍不住说:“这样还叫不敢灌注太多?陈信,我当初可是练了七十几年耶。” 陈信笑笑说:“你现在不是在一年间又提升了数倍?其实我觉得几百年前的功夫应该不是这样的,现在大概大部分都失传了。” “也不是失传……”谢梦瑛忽然接口说:“我听说其实武技本就会这样的,一方面是授徒时不一定会传给最适合修练的人,另一方面有些心诀又不是用写的就说的明白,所以若是有一百种绝学,往往在两百年之后就只剩不到二十种了,除非像陈信一般,或又有人另创绝学,不然难免一代不如一代。” “不提这些。”黄吉忽然说:“刚刚心心为什么忽然发冷,而且似乎不是普通的冷?” 陈信正要摇头说不知道,这时手上的收发机忽然响了起来:“陈信,我是乾尚。” “怎么了?”陈信连忙回答。 “我和可馨发现一些事情,你有没有空早点回来?”薛乾尚说。 “可以啊……”陈信望望四面众人有点失望的目光,接着问:“……是什么事?” “我们了解了那些石条的意义了。”薛乾尚有点兴奋的说。 这可是大事情,陈信豁然站起,连忙说:“我立刻回去。”转头对孟火明说:“大哥,对不起,我非回去不可了,这件事情很重要。” “你去忙吧。”孟火明谅解的说:“自己人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黄吉可没这么有礼貌,已经先一步窜到外面,舒红也连忙向孟火明夫妻告辞,而心心见到陈信要走,连忙说:“陈信,心心可不可以去看看?” 陈信这时没时间拒绝,对孟火明夫妻说:“我带心心去玩。”随即牵着心心的小手,一起飞了起来。 一穿出屋外,陈信马上提高速度,心心也运起内息飞行,虽然心心已经能飞,不过要不是藉着陈信的劲力,心心自然赶不上陈信,但这时奇事突然出现,心心的身体忽然发出蓝色光华,陈信本来还没注意到,但是落在后面的舒红已经传声过来:“陈信,你看心心……” 陈信回头一望,也吃了一惊,速度缓了下来,舒红连忙追上说:“蓝色的,好漂亮。” 心心这时还没发现,疑惑的望着两人,忽然嘟起嘴说:“舒红姊姊在说什么?心心听不懂。” 两人不由得失笑,陈信现在没时间解释,只好先拉着心心往空中的卓能号飞去,一面心想,自己不会又做错了吧? 二人到了控制室,这时室中除了薛乾尚、赵可馨之外,那雷可夫、李丽菁、谢日言、科芙娜都在,而黄吉他早一步回到了控制室中,一个个望着控制室中的立体图形研究,但是陈信与心心一掠进控制室,众人的目光马上被心心身上的蓝色光华吸引住。 要知道卓能号中的人虽然都能发出光华,不过都是白色光华,从来没有人想到过,居然有别种颜色的光华,没想到今天居然见识到了。 陈信先不管众人围住心心问长问短,目光望向控制室中的立体图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真是没想到。” 原来这时薛乾尚不但将所有支撑各种圆环、小球的性状石条去除,又将凤凰星附近的星图调成适当的大小重合在这些石环上,陈信才发觉这些忽大忽小、有圆有扁的各种石环原来是以凤凰星系恒星为中心的宇宙星图,而且是描述着每个星球运行的轨道,上面的刻度,想来一定是运行速度的一个适当比例。难怪薛乾尚一直感觉虽然不常见到,不过要见到也不难,当卓能往凤凰星前进的时候,薛乾尚不知道看过这些星图几次了。 陈信望向没有与众人一起围住心心的薛乾尚说:“乾尚,这……” “吻合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七,该没错了,再来该探讨这些对我们有什么帮助。”薛乾尚微笑说。 “对、对……”陈信点头说:“别卖关子了,快说。” 陈信知道薛乾尚必定有了推想,这说不定对众人的追寻大有帮助。 赵可馨这时一笑接口说:“陈信,那个小女孩就是心心吗?” “是……”陈信点点头,又望向薛乾尚。 但是赵可馨不放过陈信,接着说:“你在小女孩身上弄什么玄虚了?” 现在是关心这件事的时候吗?陈信没想到赵可馨还连连追问,心里疑惑的转过头去,只见赵可馨眠嘴一笑说:“开你玩笑的……这还要假设无祖建造这个星图是为了寻找空间跳跃窗,才能继续推论。”原来赵可馨知道陈信发急,故意幽他一默。 可是黄吉这时已经不放过陈信,大叫大嚷说“那不就是星图吗?看这么久干嘛?陈信,快来说说心心为什么会发出蓝光?” 陈信眉头一皱,薛乾尚连忙说:“阿信,你先解释解释也好,反正不急于一时。” 陈信白了薛乾尚一眼,这才悻悻然的走向被围在众人中的心心,而心心这时应观众要求,通起功力,蓝色的光华照得围观的众人面色发青,阵阵寒意也缓缓的散发出来,陈信靠过去,对众人将自已刚刚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一摊手掌说:“……但是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你们别问我。” 李丽菁首先转过头去说:“军师,快点来猜谜。” 众人现在遇到要花脑筋的事情都越来越懒了,不是问薛乾尚,就是问赵可馨,李丽菁自然是以问薛乾尚为第一优先。 这时薛乾尚皱着眉走近心心问:“心心,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心心笑容满面的说:“不会呀,心心很舒服,精神也很好。” 薛乾尚转过头来,对陈信摇头说:“阿信,你不该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不会吧?”陈信疑惑的说:“我很明白心心内息的运行方式……” 但是陈信知道薛乾尚没事不会这样说,自已越说越是小声,开始有点没自信了。 “可是你应该并不明白雪舞心法功力深厚的状态。”赵可馨插口说:“也就是说,你现在塑造出来的只是想像中的情况。” 心心不是十分明白薛乾尚与赵可馨在说什么,但是见陈信这么紧张,无辜的睁大眼摇摇头说:“没有不对劲……没有。” 陈信这才明白,终于开始担心起来,连忙问心心说:“心心你没有不对劲吧?” “应该没事,不过以后一个月内,心心练功时最好请蓝宗主护法一下……”薛乾尚摇摇头说:“算是预防一下。” “我明白了……”陈信丧气的说:“我会去拜托蓝宗主。” 那雷可夫忽然不甘寂寞的说:“心心刚好又会发出蓝光,蓝宗主既然姓蓝一定会答应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众人不由瞪了那雷可夫一眼,但是陈信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其实在场众人每一个都是以替心心护法,薛乾尚为什么会想要找蓝任?莫非…… 陈信眼睛一亮,对薛乾尚说:“乾尚,你的意思是……我们将要离开?” 众人听到陈信忽然这么说,同时注意过来,只见薛乾尚微笑点头说:“大概势必要离开了。” 薛乾尚转身往立体图形走去,众人也随即往中间走去。 “我们首先假设无祖不会毫无原因就做出这个东西,”薛乾尚指着眼前的星图说:“因为无祖虽然在凤凰星呆了数十年,不过在弟子群都没有消息的状况之下,无祖应该一直在思考着空间跳跃窗。” 赵可馨接着说:“加上这些石条并不是制作成耐腐蚀、耐风化的金属化合物,仍然是普通的石条,所以我们推测,这并不是为了产生一个美观或恒久的艺术品而制造的。” “既然如此。”薛乾尚做出结论:“这个星图应该是无祖寻找空间跳跃窗的时候所留下的纪录。” 谢日言点点头说:“薛兄之意,无祖将空间跳跃窗的地点标示于星图中?” 可是众人看来看去,除了恒星之外,就是许多行星的运行轨道,还有两三个慧星的轨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号。 只见薛乾尚摇摇头说:“无祖制作这个星图,并不是为了留下指引,我们大胆推测,这是无祖为了避免在星际中寻找时迷途所制作的,也就是说,无祖会将自已探索过的区域纪录起来,免的数年之后又忘了是否找过,毕竟宇宙空间无穷无尽,远远望去,每一个星球长的都差不多。” “所以……”赵可馨接口说:“我们只要找到无祖最后一次雕刻的地点,再推论无祖下一次搜寻的范围,相信空间跳跃窗在那个区域的机会将会恨大。” 原来如此……陈信也不想再问薛乾尚、赵可馨两人如何寻找无祖最后一次搜寻的范围,相信他们俩人加上卓能号上先进的仪器一定已经找到去向,于是点头说:“也就是说,我们下次的方向是……?” “凤凰座标579.425.183798654附近大约方圆数万公里之间,到了那里之后,若是真有空间跳跃窗,以我们的仪器应该就能扫描的到了。”薛乾尚接口说。 “将近两亿单位……”李丽菁算了算说:“也就是……三千兆公里,天啊,是是要飞三年。” “这是地球的算法……”薛乾尚说:“在我们速度这么高的情形下……除了前面二十天的加速,后面十天的减速,中间的行程在逐渐趋近于‘速度障壁’之后,我们几乎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可能只觉得过了两、三天而已,要精确的定位,还要靠电脑先行预估换算加速时间,不然我们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所谓的“速度障壁”是指速度高达光速的零点九九九九六七,由于在足够的能量与完善的机体设计下,仍一直没有办法使普通物质移动的速度超过这个数字,后来就称这个速度为速度障壁。 日子是过的挺快的……不过要是日后有机会回到地球,只怕人事已非,这时每个人的心里都莫名的沉重起来,那雷可夫忽然喃喃的说:“还好我们有带小毛莉一起来,不然回到地球之后她不就忽然长大了?” 众人都没有接话,心里想到的是同一个念头:这还要能回得去地球才算数。 心心这时在一旁睁着眼睛,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似乎并不是很能理解众人的对话,不过知道现在的气氛凝重,只好摒着呼吸,不敢大口透气。 过了片刻,陈信终于做出决定:“乾尚……通知还没回来的三位,十二小时后,集合时间一到就出发。” 众人闻言,一阵忙乱,那雷可夫首先大叫:“我东西还没补充好……我们现在就去。”他将小毛莉交给没有职务的舒红,与李丽菁两人并肩往外冲去。 薛乾尚通知练长风、许丽芙、宋庭之后,与赵可馨两人开始作精密的计算,加速时间控制多久、减速时间控制多久、采取哪一个轨道,途中有没有可能遇到阻石群或是行星……等等需注意的事情,因为在这种速度之下,只怕没有能力应付突来的状况。 而谢日言也立即坐到能量区检查卓能能量表,这种不断的加速需要极大的能量,因为速度越快,整体的质量开始会产生异变,使得加速变成更为困难,想再提升一些就会消耗更多的能最。 这时陈信这才转过头来,对心心说:“心心……我们必须离开了。”陈信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陈信……”心心两颗大眼泫然欲泣,陈信每次出现不了多久就跑掉。 “这样吧。”黄吉说:“陈信你现在也走不开……我带心心逛逛卓能号,然后送她回去。” 陈信想到终于还是不能教会心心天禽身法,也是可惜,不过总不能以私废公,只好点点头说:“好吧……就麻烦你了。” 待黄吉带心心下了第二层,练长风与许丽芙就已经赶了回来,陈信见到两人,忍不住心里想着两人是去做什么?而许丽芙望着陈信的目光,忽然心虚的低下头来,陈信自觉失态,连忙转过目光,对练长风说:“长风……详细事情等一下问乾尚,我们不久之后就出发。” 练长风一听,不及多问,马上开始检查飞航区域相关的器械,并且一项项确认飞航区与分析区电脑的连接。 许丽芙也定下心来,开始与那雷可夫联络,准备分担部分物资搜集的工作。 而陈信正与蓝任取得联络,蓝任一出现在画面上立即呵呵笑说:“陈宗士,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现在才……八点,天刚刚亮而已。” “蓝宗主……”陈信微笑一下说:“我们找到可能的方向,将在十二小时后出发。” “这么快?”蓝任的笑容马上收了起来。 “对。”陈信说:“有可能在凤凰座标579.425.183798654附近方圆十万公里之间,我们必须先到那里再作打算。” “这么远?难怪在凤凰星上找不到?”蓝任沉思片刻忽然说:“没道理,无祖怎么找的到?” “应该是以凤凰星为中心四面搜索……”陈信说:“我们只知道无祖找到那个区域之后就离开了。” “还是不对劲……”蓝夫人忽然出现在画面上插口说:“陈宗主,你们有没有算过无祖要是这样找要找多久?” 陈信一听不由得愣住了,转头望向薛乾尚,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这时听到蓝夫人的话,两人同时放下手边的工作,面色一变的回过头来说:“是有点不对劲。” 在飞航区的练长风也是点点头说:“这样的话……数百年也搜索不完……” “要不要再找找看……”蓝任又出现在画面上说:“应该没有这么急吧?” “不……”薛乾尚忽然说:“无祖应该是用其他的方法找的,我们之前的推论应该正确。” 赵可馨点头支持说:“也就是说,只是无祖的方法我们不明白而已,他应该还是这样做的,不然无祖在没有仪器的状态下,如何扫描出附近上下方圆数亿宇宙单位的距离?这份工作岂不是也该花上数百年?” 这也有道理……于是陈信说:“蓝宗主,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走一趟吧,要是真的找不到,大概……六年后就会回来了。” “六年?”蓝任呲牙裂嘴的说:“那老黄在地球的计划怎么办?” “唉……”陈信叹气说:“其实若是圣殿逐渐淡出,黄宗主等人也是以开宗立派……不过恐怕圣殿……没办法,这又是非去不可。” “我明白……”蓝任摇摇头说:“毕竟这可以解开数百年来的谜题,又不能不去,您要与他们再联络一次吗?” “我们会的……”陈信说:“我们与地球每隔几天就会联络一次,只不过在之后的三年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法联络。” “我明白。”蓝任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陈宗主,一切小心了,我们等您的好消息。” “谢谢……,对了,蓝宗主,我有件事情要拜托您……” 于是陈信将心心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蓝任倒是颇觉兴奋,直说没有问题,大概是高兴凤凰星上又将有后起之秀,还说一定会好好培养心心。 在停止通讯之后,陕信转头说:“乾尚,我们不会白跑一趟吧?” “其实很难说……”薛乾尚说:“现在一提才发觉无祖真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找的,居然能在数十年之间完成这么大片的星图。” “无祖应该不会借助仪器……”练长风插口说:“莫非……那三十二个字不是神话?” “心系玄境,晴雨由意;幻化元婴,瞬息千里;观体有成,化身万亿;无存无灭,同寿天地。” 这三十二个字缓缓的流过众人的心中,果然有道理,要不是无祖能瞬息千里、化身万亿,如何能完成这种事情?陈信忽然间有一种荒唐的感觉出现,无祖到底是不是人? 薛乾尚这时忽然说:“陈信,我看你没事就参悟参悟吧,这些话就写在星图的入口处,一定有些道理。” 陈信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说:“那句‘元婴’两字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怎么参?” “问问我师傅吧。”薛乾尚说:“也许又是什么古籍所载,无祖毕竟是七百多年前的人,据说他不知怎的汇整了所有古传的武学,再独创出现有的功夫。” “对。”练长风说:“当初叫醒陈信的方法,就是柳长老不知道去哪里查出来的……”练长风也不知道文渊室的事情。 “这就麻烦你了。”陈信点头对薛乾尚说:“反正我们也该与地球联络了。” 因为不能与地球直接联系,于是讯息互传多半是由薛乾尚拟稿发出,再将接到的讯息向陈信报告。 “交给我。”薛乾尚自去忙碌,多亏还有赵可馨帮助,不然薛乾尚的事情真是多的忙不完。 这时宋庭忽然回来,待初步了解之后,宋庭急急走向陈信说:“陈信……我有一件事情要报告。” 陈信心中大感不妙,不过还是只好说:“什么事?” “我……这些天结识了一个女子……”宋庭期期艾艾的说。 陈信心里大叹自己居然猜中,但是脸上又不好意思叹气,只好静静的听,只听宋庭接着说:“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与她分不开了。” “你是打算留下来吗?”陈信体谅的说,没想到宋庭居然还是初恋?反正宋庭也没有正式的职掌,不用担心时间不是以交接。 “不、不……”宋庭急忙否认,痛苦的绞着手说:“我……想带她一起去。” “宋庭你在胡说什么?”练长风忽然插口说:“这次可不是去玩!” 练长风以前是侍卫长,与原为副侍卫长的宋庭交情自然很好,尤其一向身为宋庭的上司,说起话来较不客气。 “侍卫长……”宋庭一急以前的称呼又叫了出来。 “叫我长风,”练长风打断宋庭的话说:“说话不要断断续续的。” “是……”宋庭鼓起勇气说:“陈信、长风,我……喜欢上一个女孩,我希望能带她一起走。” “她愿意吗?”陈信说:“我们这一去至少要好几年,还不一定回的来。” “我知道……”宋庭说:“我向她说过,不过她不愿意我为了她放弃这件事,加上……她也很有兴趣。” “这样……” 陈信望向薛乾尚,不知道该不该说好,陈信一向不希望让人难过,就像不想拆散那雷可夫家庭一样,不过要是每个人都找一个来,这样也不大对劲。 薛乾尚见陈信的眼神,转过头来问:“宋庭,你认识那位小姐多久了?” “上周过六到达凤凰星,晚宴之后抽善心间认识的……七天了吧。”宋庭说。 “七天的感情……”薛乾尚说:“有把握吗?” “当然有把握……”宋庭莫名其妙的问:“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会不会又过了几天之后,两人又觉得不适合了,这样的话……大家会很困扰的。”薛乾尚慢条斯理的说。 “不会的。”宋庭斩钉截铁的说:“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对我也是一见锺情,两个人从来没有争执,怎么会以后有问题?” 练长风忽然语重心长的说:“宋庭,要知道你是第一次恋爱,很容易就会……” 练长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想起自己当初对林颖雅的热恋,现在正是船过水无痕,往日的漏*点已经消散无踪,想到这里,练长风不经想起许丽芙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有所思的微笑,想起刚刚两人间的对话,不禁心神有些不定起来。 陈信不得不说:“我认为……你还是应该留下来。” “不行的……”宋庭慌张的说:“她说要是我为了她留下来,她要与我分手。” “似乎还蛮识大体的……”练长风说:“陈信,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 “日言,你们俩觉得呢?”陈信说。 “我们不适合提出意见……”科芙娜说:“我们不客观。”谢日言跟着点点头。 陈信明白科芙娜的意思是不赞成,不过自已与男友在一起甜蜜蜜的,总不好意思反对。 陈信只好转头问:“可馨,你说呢?” “我不赞成。”赵可馨面色平静的说:“宋庭,我这话会得罪你,不过我是就事论事,当然那位小姐有可能如长风所说般识大体,不过也有可能只是想上来而已,我不希望日后你后悔。” “不可能的……”宋庭口不择言的说:“你们不要总是把人您的这么复杂,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有心机……” 这话等于是骂赵可馨与薛乾尚,宋庭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不对,连忙止住了嘴,却又不知如何转圜。 而赵可馨也不生气,见状摇摇头说:“既然你这样说……我无话可说。” 这时练长风忽然以内息传音给陈信说:“陈信,要是觉得不好,我替你处理。” 练长风是好心想帮忙,他想自己说的话,宋庭应该会听的下去。 不过陈信倒不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而是在思考到底该不该反对。当初要是林颖雅与自已感情并未破裂,而且又一心想上来,自已也不会说不,现在却为了怀疑那个未曾见面的女孩而拒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这时黄吉回到控制室,见众人面色凝重,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陈信向黄吉略为解释,黄吉马上嚷着说:“好啊,为什么不?这里越热闹越好。” “话不是这样说。”陈信皱着眉说:“想去的人其实也不少,不过就像小毛莉一样,多一个人我们就多一份责任,我不希望以后发生任何令我们后悔的事情。” 黄吉作了一个鬼脸,摇摇头说:“反正要是以投票决定,我会投赞成票,既然她想上来,那就生死自负,我想宋庭一定会愿意照顾她的。” 黄吉以前闷在雾灵谷闷久了,现在总希望人越多越好,要不是心心还太小,说不定他也会要陈信带心心走。 宋庭还是第一次听到赞同的声音,不禁感激万分的说:“当然,当然,我一定会照顾她,不会烦劳到大家,谢谢……” “不客气。”黄吉大刺刺的说:“我只是表示自己的看法而已。” 舒红见黄吉赞成,这才一面轻轻摇动着睡着的小毛莉,一面轻声的说:“我也赞成。” 陈信有点意外的望着舒红,舒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并没有想很多,但我想宋庭一定做好了准备……要获得真正的爱情,并不容易。” “是的。”宋庭一挺胸膛说:“无论发生任何事惰,我都会负起责任。” “好吧……”陈信摇摇头说:“不过我不希望还有任何人提出这种要求!” “多谢、多谢,不会、不会。”宋庭兴奋的连连鞠躬,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陈信接着说:“不过你一定要确定她的父母、家人同意。” “当然……”宋庭说:“她现在就是回去与父亲说明,不过她十分有信心,对了,您也认识她父亲。” “呕?”陈信有点意外的问:“她父亲是谁?”其实陈信在凤凰星上认识的人不多。 宋庭笑嘻嘻的回答:“方彭将军。” “什么?”陈信蓦然站起说:“难道是方青芬?” 陈信这时脑海中闪过方青芬宴会当晚对自己说的话,这才知道谢梦瑛为什么会要自己对众人提一提,原来方青芬是想用这招? 宋庭不知道陈信在想什么,依然面带笑容的说:“陈宗主也认识?她一直没提起。” “方青芬?”赵可馨也站了起来,转头望向陈信说:“这一定有问题。” 宋庭的笑容收了起来,望向赵可馨说:“可馨!你不要乱说,有什么问题?” 赵可馨也不客气,一撇嘴说:“你问陈信,方青芬会没有问题?” “陈信,”宋庭见赵可馨说的似乎真有其事,连忙对陈信说:“你刚刚已经答应了。” 这下麻烦了,陈信又不好在这时说出当时方青芬的话,一叹之下说:“乾尚,看能不能连络到方彭将军,我想与他聊聊。” “好的……”薛乾尚一面操作着仪器,一面说:“方彭将军似乎并没有安装收发机之类的讯号接收器,要不要问问蓝宗主?” “不用了……”陈信不想连这件事惰也麻烦蓝任,何况刚刚才结束了通讯,于是咬咬牙说:“就这样吧,宋庭,你要亲自与她的父亲会面,确定她父亲同意你们俩人在一起,不然……你就一个人回来。” 宋庭虽然有点为难的模样,但还是一点头说:“是,我一定会做到的。” 在宋庭转身向外的时候,赵可馨忽然加了一句话:“宋庭,你还没见过她父亲吧?” 宋庭一忙止步,回过头说:“怎么了?” “没什么……”赵可馨说:“希望你不要做错事了。” “我知道。” 宋庭虽然不明白赵可馨的意思,但是因为刚刚赵可馨提到方青芬的神态不对,难免心里不快,他不想深究赵可馨的意思,向上穿出了舱门,与方青芬会合去了。 陈信一叹气坐了下来,现在只有期待方青芬真是爱上了宋庭,不然宋庭绝对无法接受这种刺激。 随着时间的过去,李丽菁、那雷可夫、许丽芙三人也回到了卓能号中,黄吉已经兴匆匆的对他们说到又有新成员加入,不过三人听到来的人是方青芬的时候,许丽芙最为惊讶,见陈信与赵可馨的脸色,许丽芙也知道不妙,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过了一阵子,宋庭还没回来,卓能中的众人对陈信、许丽芙、赵可馨三人听到宋庭的对象是方青芬时面色大变的原因,除了薛乾尚隐隐约约想到一些,众人大都不明白。 不过,也只有陈信知道方青芬曾经打过什么主意,许丽芙是讶异于方青芬居然会和宋庭在一起,赵可馨是认为方青芬八成是骗宋庭的。 赵可馨想到这里,忍不住说:“陈信,我还是认为你该亲自跑一趟。” “不用了吧?”练长风有点不满的说:“什么事都要陈信去做,陈信不是忙昏了?何况宋庭以前也处理过许多麻烦的事情,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子。” 队伍中,除了黄吉之外,只有练长风与宋庭三十出头,陈信等人其实都只二十几岁,而黄吉又是太过为老不尊,练长风除了对陈信较为心服之外,对其他的人虽不轻视但也不会十分尊敬,这时见赵可馨意见颇多,不禁有点不快。 “陈信,这样吧。”薛乾尚说:“来还是让她来,不论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当作一次教训,日后还会有更困难的处境,到时候这些经验说不定反而成为助力。” 至于李丽菁与那雷可夫,因为俩人是始作俑者,首先使卓能破例多带人,所以一直不敢说话。 陈信点点头,算是默许了这个意见,随即察觉到宋庭与方青芬正迅速的接近,心想既然来了就要面对,于是说:“他们到了。” 果然宋庭与方青芬俩人一起携手穿人了控制室中,宋庭百先对众人说:“我先向诸位介绍……这位是方彭将军的女儿,方青芬,今年二十岁了。”随即将在场中人一一介绍。 其实大多数人在晚宴那天已经见过,不过除了许、赵两女之外,有印象的人并不多,这时众人也不见外的与方青芬打招呼,连陈信也僵笑着点头。 过了片刻,陈信才问说:“宋庭,你见过方将军了吗?” 宋庭这时正开心,一愣之下回头说:“什么?” 方青芬大方的说:“陈宗主是问你见过我父亲没有,陈宗主您放心,我父亲对于我能够参加这次的壮举十分高兴。” “对了。”宋庭连忙说:“陈信不喜欢我们叫他宗主,既然来到这里,直接称陈信就好了。” “什么?”方青芬一皱眉头说:“不提宗主……算有道理,不过既然是卓能号之首,不是应该要有些尊称吗?” 方青芬两年前加入青年军成为小队长,加上自已从小就耳濡目染,对于上下之分一直认为理所当然。 陈信正要摇头,薛乾尚忽然说:“我觉得这话很对。” 陈信一愕望向薛乾尚,只见薛乾尚点点头说:“我们虽然大家是好朋友,不过以后难免会有此意见上的冲突,称谓如何其实还是其次,我们现在除了以陈信为首之外,其他的事项大多是由商议决定,这样比较会有风险。” 陈信也不是不知道这层道理,这个意思就定必须定出上下之分,遇事的时候才有人决定事情,并加以统合。不过别的不提,单是陈信对自己的副手就难以抉择,按理是练长风最为合适,不过事实上陈信最放心的是薛乾尚,至于黄吉、谢日言俩人功夫虽高,一个不按牌理出牌,一个与世无争,都不大适合,所以当时陈信随蝠虎孤身闯下湖底,临走时就是交代练长风掌权。 练长风见状点头说:“我也觉得叫陈信不大对劲,最好是有个称谓,不然外人听到,会以为我们没有规矩。” 练长风本人恰如方青芬一般,对于直接叫陈信姓名很不习惯。 “为什么?”黄吉眨眨眼说:“叫陈信哪里不好了?” “我与陈信也是好友。”薛乾尚说:“我甚至习惯叫他阿信,不过我认为这该是私下的时间,公事禀告或会议中,还必须有基本的尊重。” “那要怎么定?”舒红疑惑的问:“将军?队长?舰长?还是仍叫宗主?” “宗主觉得呢?”练长风问陈信,顺便又叫回宗主了。 “我没有意见……”陈信摇摇头,心想自已虽然不想与大家有距离,不过似乎不得不如此,当这些人叫自己陈信时,凤凰星上无论是任何人听到都直皱眉。 “我会不习惯的……”李丽菁忽然皱眉说:“要是叫错要不要惩罚啊?” “这样吧。”薛乾尚说:“这艘卓能号其实就是一种宇宙船,要不就称船长、要不就称宗主,我看陈信是没有意见的,大家选一个吧。” “真要这样的话……还是宗主好。”黄吉忽然说:“陈信以后要回地球开宗立派,刚好一路叫宗主下去。” “不好、不好。”那雷可夫摇头说:“宗主有好几个,我们该想个比较响亮的称呼,像圣主就只有一个,一提就知道是指圣殿里的老大。” 什么叫圣殿里的老大?练长风与宋庭听得眉头直皱,陈信见状一摆手说:“都无所谓啦,别为了这个耗太多时间。” “对!”黄吉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一面出发一面聊,反正又有几十天无聊。” 黄吉巴不得别决定,他叫陈信也习惯了,当初有一阵子被黄祥逼着叫陈宗主,黄吉就全身不对劲。 “好吧。”陈信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于是说:“乾尚,告知蓝宗主我们要出发了。长风,五分钟后出发。” “是,各就各位……”练长风说:“这次因为有七十一小时速度高达‘速度障壁’,所以那一段时间会比较难过,几乎会无法移动,大家要注意了。” 这件事牵扯到光速的绝对性,在接近光速的情形下,卓能中的任何物体几乎都只能保持相同速度运行,不能再拥有其它的速度,说的白话一点,就是几乎不能移动。 “糟了。”李丽菁紧张的叫了起来:“小毛莉怎么办?” 之前由地球来到凤凰星,中途速度障壁不到几分钟,但是这次七十一小时不能吃喝拉撒,小毛莉岂不是完蛋了? 第十二章 改朝换代 这一下众人傻了眼,难不成要慢慢的飞?这时的小毛莉已经七个月大,有时候会挺腰坐起来,然后又摇摇晃晃的跌倒,早已是众人的心肝宝贝,没有人愿意让她受罪,可是要是以普通速度前进,又难以想像要花多久的时间。 这时薛乾尚忽然说:“按道理除了思考之外,一切机能都应该已经停止,生理上不会有问题,就是心理上恐怕会产生困扰,这段时间因为我们也动弹不得……你们最好把小毛莉抱在怀中,以内息逗逗她,或是乾脆替她通脉……” “真的假的?”那雷可夫睁大眼睛说:“我们小毛莉才七个月大,现在就要救她练功夫了?” “也不是不行……”薛乾尚说:“只是这么小的孩子不懂得修练,通了脉也没用。” “没问题就走吧。”陈信放心的说:“到达速度障壁还有三十天,这些日子可以先试试看。” 众人在各自的座位坐好,方青芬自然与宋庭一起坐在陈信身后的会议桌旁,坐在驾驶座前的练长风见时间已到,将卓能号上扬,开始往天空冲去。 开始数日,众人对如何称呼陈信讨论不休,不过陈信后来想,反正又不一定会再遇到外人,心意一变,仍然要众人叫自己陈信,不过订定出若是自己不在,由练长风或薛乾尚两人决定事务,两人都在时则商议而行。 而方青芬与众人倒是相处愉快,不过难免有时会冷落了宋庭,宋庭倒是不以为意,而陈信在一旁观察,不禁暗暗担心。 离开凤凰星数天之后,陈信乾脆躲在自己的房中,专心体会着自己气息的状况,众人都大为钦佩,没想到陈信功夫到了这种境界依然不忘练功,于是一个个埋头苦修,舞拳弄棒,砥炼内息。 其实陈信不是忽然想用功,只不过一方面不想见到方青芬,另一方面也不想再发现许丽芙与练长风见面,乾脆将心神集中起来,免的感受到了自己又不舒服。 不过陈信也因此不知道,许丽英倒是再也没有与练长风单独会面,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在自己的房中,反而是方青芬倒跟着宋庭到处串门子,几天过去,宋庭也变的比较健谈,不再像以前一样阴沉沉的不大说话。 而待在房中的陈信,体察自己体内内息的状态后,发现自从上次无意间中修练了一年之后,虽然将无祖密室中的内息完全融合,不过之后自己的内息就不大容易完全的收回,似乎总是有一丝丝在外与外在的能量隐隐约约的牵系,陈信一直不知道是什么道理,这些天才慢慢的理出了头绪。 原来以前陈信虽然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是由体外引入体内的能量总要经过气海作些微的转换,这虽然并不需要多耗费时间,不过与外在的能量毕竟有所不同。而当内息忽然又增厚,而且经过全然释出的粹炼之后,陈信的内息状况终于调整的与外界同步,所以外在的讯息往往能迅速的感应到,所以周围的一切能量状态其实是尽收眼底,不过陈信刻意的不去注意及分析,除非卓能号中有人忽然提起极高的功力,不然陈信也懒的注意。 过了五天,陈信的收发机忽然发出薛乾尚的声音:“陈信,我师傅传来了讯息,要不要立即传送给你?” “柳长老送消息过来了?”陈信说:“是有关那三十二个字的事情吗?” “对。”薛乾尚回答。 “这样吧。”陈信说:“我想有兴趣的人应该不少,通知大家到控制室集合好了。” 陈信随即飘到自己的外听,同通往控制室的通路飘去。 不久之后,众人齐聚控制室,十分专注的听着柳清旋由地球传来的讯息,只见发须曳地的柳清旋忽然出现在画面上,向前方微微一礼说: “陈宗主,多日末见,不知近来可好?日昨接获吾徒乾尚传来之讯息,得知无祖又有遗泽留世,实感不胜之喜。此三十二字──‘神系玄境,晴雨由意;幻化元婴,瞬息千里。观体有成,化身万亿:无存无减,同寿天地。’虽含意清晰,但综而细观,实令人不解。经数日翻证典籍,据纪录所载,所谓元婴,指人身精气袖之聚,离体出而其人型,上天下地无所不达,并能瞬间幻化为无形,而化身又有所不同,化身则真假莫辨,形裨偕俱,至于阴晴之控、天地之寿则浅显易解,但此诸法门与一般武技并不相同,修炼之道早已散夫。据记载,无祖于仙巫之道并无涉猎,故老夫斗胆假设无祖于凤凰星参悟得其共通之理,其中蕴含之境界,若非神话,则表古传之玄、道、仙、佛、巫、符各法一切虽自有其源,实则万法归一,修练武技亦可望达……”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控制室中十三人外加一个婴儿,这时都哑然无声,只见柳清旋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一下,才接着说:“……既有目标,则可追寻,陈宗主此举再予老夫生存之意义,并使圣殿诸人得知依循,实感美意与荣幸,在此再致谢意。” 柳清旋再深深一礼之后,随之画面嘎然而止,过了片刻那雷可夫才疑惑的说:“乾尚,你师傅为什么这么感谢陈信?” 那雷可夫听懂不到七成,但是却看的出来柳清旋十分感谢陈信。 赵可馨摇摇头说:“清旋公是感谢陈信发现了无祖的纪录却大公无私的告知圣殿,不然陈信大可自己研究,圣殿从此恐怕再难一支独秀。” “乾尚,麻烦帮我回个谢函。”陈信沉吟一下,接着说:“其实若不是柳长老查出元婴的意义,我一定也不会再有所成就,所以这其实算是互惠,清旋公太谦了。” 室里众人只有陈信的精气袖有完全离体的经验,加上现在陈信与外界的浮移能量动静相系,更是格外有体会,不过其他的人就难免似懂非懂了。 李丽菁听陈信这样说,意外的问:“陈信,你听懂了?” “有点收获。”陈信说:“其实大家只是还没达到……某种境界而已……我想在这数十天中,若是有兴,可以研究研究天人合一的道理……不过……” 陈信说着说着又迟疑下来,自已当初达到天人合一是先莽撞的连辟了六个气海,差点弄得自己变成废人,总不能让大家学着这样做。 可是黄吉听的兴趣大增,连连间:“不过什么?” 陈信无奈之下,接着说:“可先由再辟气海开始,增加内息到一定程度,再才能试着通顶……可是我当初增辟气海的方法已经确定是错的,尤其是不能伤损到经脉,所以……” 众人见状连声追问,陈信无奈之下将自己当时一次多辟了六个气海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详细的说明自已如何在各经脉之间产生小循环,让体内内息各成系统。 除了方青芬完全不知所云之外,众人中练长风、黄吉、宋庭、舒红、薛乾尚等五人修练的心法虽然与其他七人不同,不过也都达到极高的程度,听了也各有体会。 陈信接着说:“另外,我还想提醒大家一件事情……若是有暇,可以试着寻找适合自己的出劲乃式,以较有效率的方式攻击,固然可能会花更多内息,不过相对的,敌人会比较难以防御。” 陈信想到自己劲发两指,以及将大量内息集中外放的方式,在以前一连串的战斗中也帮了不少的忙,加上当初自已研究出这种功夫的时候,功力也没有比现在的众人高,所以顺便提及,心想大家应该都有办法修练出这种功夫。 “是指阴阳迥旋掌吗?”谢日言问,这种方式陈信以前就已经教给几位向陈信学功夫、同修阴阳的队友,而且也订定了这个名称。 “不……”陈信摇摇头,正想该如何解释,黄吉忽然大声说:“我知道了,就像长风小兄弟的那招。” 哪招?陈信疑惑的望过去,黄吉连声说:“大家都见到了吧?当时我差点输在那招,可厉害了,体外也能凝住这么实在的内息,没见过的话也没法想像……” 黄吉虽然说的口沫横飞,陈信还是不了解,不过室中之人除了陈信与方青芬之外都知道黄吉在说什么,于是谢日言首先说:“长风,你就试演一下。” “对啊。”那雷可夫附和说:“让陈信看看。” 在众人簇拥之下,练长风点点头,一运内息,左手中果然出现了一道长约两公尺半的光剑,正腾腾闪动着光华,黄吉鼓掌笑道:“好小子,又长了半公尺多。” 当时黄吉与练长风交战时,众人都还没进入无祖密室,所以练长风现在又有进步众人也不意外,当然这种功夫要将气剑每多伸长一公分,就要耗费更多的内息,所以练长风虽然功力大进,也不过多伸数十公分。 陈信见了之后,点点头说:“我记得练武士长也会,没想到长风居然也练到不弱于练武士长的功力了。” 陈信当时在水域星上,见到练长风的父亲练兆诚施用此招,也不过才两公尺,没想到练长风居然也到了这种程度,还有所超越?不过陈信观察所得,练长风应该还没超过乃父,不禁有点狐疑。 练长风笑笑解释说:“我父亲是同练双手,我因为右手习剑,所以只练左手,当然比较容易达到,倒不是……” 这就有道理了,陈信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对了,相信这种功夫也会耗费极大的内息,不过相对的,只怕很少有武器挡的住长风的攻击,这就是我的意思。” “那你呢?陈信。”科芙娜有兴趣的说:“你的方式是怎么样?我们好像没见过。” “其实有点像……”陈信说:“对了,我在对付尤嘎的时候,你们不是有看天讯?” “喔……”众人这才醒悟,陈信与尤嘎对战,众人在天讯前都看在眼里,当时只知道陈信的功夫无法想像,原来那就是陈信所说的方法。 “哪种比较好啊?”黄吉忍不住问。 “这个……”陈信说:“我这种虽适合远攻……不过却易发难收,而且消耗的劲力极大,长风这种虽较适合近击,不过比较不会虚耗劲力,同样都击中的话,气剑的杀伤力较大,不过速度就难免比较慢了。” 众人同时停下来思考,室中一片沉寂,而方青芬一直听不大懂,要不就是自己根本做不到的境界,这时见状向陈信走去,轻声说:“陈信……我有没有办法学?” 陈信见到方青芬这样说,只好回答:“你……必须先提升内息,这里每一位都是在极短的时间中提升内息数倍,可以多请教请教,至于我的方法……可能不适合你。” 陈信总不能也对方青芬来个逆元通脉,宋庭铁定翻脸,虽然现在陈信其实不以逆元通脉也能帮助力吉芬提升功力,不过这件事还是由宋庭来做比较正确。 方青芬听陈信这样回答,有点失望的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随即退回座位。 陈信松了一口气,心想方青芬看来似乎不会纠缠自己,想来是真心与宋庭相恋,自己八成是多心了。 又过了一会儿,黄吉忽然抬起头大声说:“陈信……我想到一招。” 这么快?众人全部抬起头来望着黄吉,黄吉兴奋的对陈信说:“来来来,咱们试试。” 黄吉随即将两手手掌平摊,缓缓向两边伸开,只见黄吉的双掌忽然慢慢的凝结了一片的光华,当然这时黄吉身上的光华也开始外溢,不过还是以双掌上的光华最为耀眼。 过了片刻,黄吉掌上的光华已经凝如实物,似乎正慢慢的向上微微浮动,陈信这时忽然知道黄吉要做什么,连忙说:“黄吉,等一下……” 但是这时黄吉已经将两手往内一收,两片由内息凝结成的薄薄掌大光片,忽然离开黄吉的手掌,顺势向陈信冲来。 陈信眼看这两片光华要是自己不接,控制室只怕就会有地方伤损,这时也没空思考,双掌伸出,推出了一片柔劲建成的墙,想将这两片光华挡住,但是这两片光华其薄如纸,仍然划破陈信临时建起的内息往陈信冲来。 陈信这时只好冒险的以凝结的内息运到掌上,两掌光华一泛,将这两片光华牢牢的提住,两片光华的冲势被阻,在陈信的掌中一散,四面爆散开来,只听轰的一声,气流一阵翻腾,这时舒红、许丽芙、方青芬等人才来的及发出惊叫,眼看陈信头发有些散乱,摇摇头似乎没什么事情。 李丽菁骂了起来:“黄吉,你疯了?” 而许丽芙已经冲了过去,提住陈信的双手,摊开细细的打量片刻,这才嘘了一口气,抬起头望向陈信,陈信微笑点点头说:“谢谢你,我没事……” 许丽芙握着陈信的手,四目一对之下,两人的双手同时一颤,一阵久违的感觉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两人忽然都说不出话来,这时众人一拥而上,一面问陈信有没有发生事情,一面开始责怪黄吉的莽撞,许丽芙这才有些慌乱的放开了陈信的手,闪到一旁。 而陈信心中也忽然激荡起来,但是自己早已下定决定,要等回到地球再无他事的时候,再想感情的问题,没想到今天忽然间居然有把持不住的感觉。 陈信连忙摇摇头回过神来,却听到黄吉正委屈的解释:“我想陈信应该没有问题……不然也该闪的开。” “怎么闪?”李丽菁还在念:“让你把屋顶打个大洞?” 这时也没人管舱顶似乎不该叫做屋顶,自是同声附和。 反而陈信打圆场说:“没事就好了……黄吉这个功夫不错,该算是天禽身法所演变出来的。” 陈信一看黄吉施劲的方式就知道,这功夫是因为黄吉修练天禽身法数十年,早已习惯将部分内息运用在肢体上,却不发出以提高速度,这次是特别将大量的内息运到手掌,当逐渐无法储存时再一起向外甩出,所以才会以这种形式展现。 黄吉见陈信不怪自己,高兴的说:“有用吗?” “当然有用……”因为陈信也修练过天禽身法,想了想说:“要是能够在甩出之前那一刹那,将劲力由保留转为外放,攻击效果应该会更大……另外就是常常练习相关的经脉,准备时间就会减少,要是再加上御物术相辅,更能控制去向,敌方就更不易闪避了。” 以陈信现在的眼光,自然能切中重点,黄吉猛然醒悟,点点头又在伸展自已的双掌,陈信连忙说:“不过别再试了……太危险了。” 黄吉尴尬的一笑说:“我知道了……有没有缺点啊?” “要是说缺点……”陈信想了想说:“跟我的差不多,易放难收,还有,这种方式没办法减弱发出,只能增强。” “减弱做什么?”那雷可夫疑惑的说:“不是越强越好吗?黄吉大哥真不简单,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招……这招叫什么?” “这招……”黄吉一愣,大刺刺的点点头说:“这叫……激光斩,厉害吧?” “鸡光斩?”没人知道那雷可夫想到的字眼,只见那雷可大摇摇头,转头说:“长风,你家那招呢?” 练长风刚刚见到许丽芙与陈信四目相对的模样,正在发呆,这时听那雷可夫一问,才回过神来说:“这是圣殿所传下来的功夫,数百年前就称为气剑,没什么特别的名字。” “这样不好玩。”那雷可大摇摇头说:“我帮你取个名字……嗯,烈阳剑怎么样?” “不好、不好。”黄吉说:“他老爸练兆诚的气剑就不亮,叫烈阳剑不适合。” 练长风的气剑特别亮自然与本身的光质化有关。 李丽菁反唇相讥说:“你的激光斩还不是一样?换个没有光质化的人说不定也不会发光。长风的气剑叫烈阳剑有什么关系?” 这话也有道理,黄吉一愕,摸摸鼻子不好再说,免得自己取的名字也被废了,于是转头对陈信问:“陈信,你的呢?” “我?”陈信摇摇头说:“没想过。” “我知道,你有两招,一招是由掌推出的,另一招是由手指……几只啊?”黄吉兴冲冲的说。 “我练了四只手指。”陈信说:“应该够用了。” “好……”黄吉说:“掌力我们都见过……就叫腾龙掌、腾龙指怎么样?” 黄吉想到陈信当时掌乃击出,两道光性翻腾如龙的往前冲出,指力应该他蛮像的,乾脆一起取名。 “不如叫腾龙烈焰掌怎么样?”那雷可夫不甘寂寞的凑上一脚。 黄吉见自己收的名字似乎被比了下去,不甘示弱的说:“那乾脆叫腾龙烈焰无敌掌好了。” 那雷可夫见状忙说:“那还是叫……” 陈信连忙打断两人的命名大业,摇手说:“不要这么复杂……腾龙掌可以了。” “这样啊?”黄吉有点可惜的说:“我的功夫改叫无敌激光斩好了。” 那雷可夫点点头说:“烈焰就留着我自已用……” 陈信不再理会这两个喃喃自语的活宝,对众人说:“这样吧,要是还有人练出需要外发测试的,我可以帮忙。” “太危险了。”许丽芙忍不住反对。 “应该还好……”陈信有自信应该还伤不了自己,就是怕一不小心伤损了仪器,于是说:“下次要试,改到我的房中外厅去试,那里比较保险。” 其实卓能号的设计也有缺点,为了让众人住的舒适,房间的设备都蛮完整的,所以占的地方也大,反而没有一个大厅,只剩下陈信的房中外厅还算不小。 练长风听罢,转头对宋庭说:“宋庭,你在圣岛中与我练的功夫同源,应该也能修练气剑。” “对。”陈信听到回过头说:“宋庭也许气剑的长度会较小,不过威力也不会小……还有,长风,你可以试试看将烈阳剑向外发出。” 既然那雷可夫与黄吉辛苦的取了名,陈信就照用了。 “发出?”练长风一时不懂陈信的意思。 “就是将烈阳剑向外射出……只要腕部经脉再下点功夫,应该就可以离体操纵,除了速度没有腾龙掌快,威力不会弱。”陈信解释。 练长风恍然大悟,目光中交杂着钦佩、疑惑还有些许忌妒,怔怔的望着陈信。 之后的数十日,众人就在不断的创新与突破,谢日言等六人因为与陈信修练的几乎是相同的功夫,所以他迅速的体会到腾龙掌、腾龙指的发劲方式,剩下的只是自己如何拓展经脉,使凝聚的内息发出更快,不过腾龙掌因为内息所限,除了谢日言能连发两击之外,那雷可夫等人一击之后就无以为继了,反倒是腾龙指都修练的不错。 而练长风专心于开辟气海似乎也有所成,功力直追黄吉,黄吉自然也在努力练功,不过因为他现在内息改走外部经脉,要多辟气海似乎并不容易,于是全心发展内外兼顾的内息走法,为了避免走火,每天都跑去陈信屋中练功,还好一直没出什么事情,但也一直没获得重大突破。 终于到了不能动弹的七十一小时,在父母的护持下,小毛莉倒是安静地度过了,众人想到就在这七十一小时间,地球上就过了约三年,不禁都有些感慨,在开始逐渐减速,能以平常方式活动的时候,众人不约而同约又聚集到控制室中,聊起前数十天的心得。 这时薛乾尚正在分析睡前整理资料,不一会回头对众人说:“现在地球时间是无元七三八年十二月二十九号,就快过年了。” 陈信望望在一旁摆动身体的蝠虎说:“要不是我们一起在卓能上,这个时候小刚、小柔应该已经有孩子了。” “对喔。”赵可馨问:“应该还有多久?” “一年吧……”陈信算算时间说:“要是不再以速度障壁前进,大概是明年底。” “我向地球传回讯息了……”薛乾尚说:“分别送给圣殿、领导团和黄宗主等人各一份,应该不久之后就可以收到他们的讯息了,咦?怎么会……又一份……又一份?” “什么又一份、又一份?”陈信皱眉问。 “地球应该有事情急着联络……”薛乾尚说:“我们这么快就收到,除非他们在这两天不断的发讯,不然没这么准……” 薛乾尚随即操作了数个按键,控制室中现出吴安议事长的身影,面色憔悴的吴安正严肃的说:“陈宗主,一年前,圣殿吴承天圣主提出反对让凤凰星、白马星独立,对部分外里之军宇派遣又有意见,却不依照正常管道提出建议,反而以各种阴谋手段悔蔑我等,企图恢复帝制,我方虽不能容忍其违法乱纪之行为,但因敌方实力过强,只好暂时隐忍。现在地球各地已经不再出领导团所管辖,我等现在只有化整为零,在民间培养反对势力,并与铁新、程似成等合成*人重新制造新型武装合成*人,加上原有之巡逻队队员仍对联邦忠心,相信在数年内可大举反扑,希望陈宗主早日回地球主持大局,我等殷切企盼您的归来,另外……原有通讯码已失效,请以新的通讯码联络。” 什么乱七八糟?全部的人都傻了,这不是开玩笑吧?陈信更想到当初叶宇开曾提过以前有一种更厉害的合成*人,连无祖的弟子都吃尽苦头,不会是要制造那种东西吧?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薛乾尚已经面色沉重的接着说:“第二份。” 第二份却是圣主吴承天的讯息,吴承天正面带微笑,衣冠笔挺的对前方一拱手说:“陈宗主,数年不见,近来可好?卓能号之性能尚称优异,想必操作上应无大碍,若有疑问请随时回覆,圣殿无刻不欢迎宗主的电讯。” 吴承天一顿之后继续说:“不过近数年来领导团议事长倒行逆施,并藉星球独立之名,将同源之人类摒除于外,更故步自封的不愿对殖民星之人民予以防护,我等承无祖之遗命、地球人民之所托,不忍见人类于无形中分化,故不得不解除领导团部分人员之职责,并以新无皇一世之孙为新无皇二世,领导宇宙中所有人类之共存共荣。但不幸仍有部分以吴安等人为首之叛逆,不明事理坚持顽抗,并结合少数合成*人等残余势力隐伏不出,造成地球人心惶惶,圣殿虽有实力将其扑灭殆尽,但考虑宜和不宜战,希望陈宗主对叛军予以开导,圣殿将永铭于心,另外黄宗主等人对此亦表赞同,将会另电告知陈宗主,更希望宗主能早日承继无祖之愿,解决此数百年不明之疑问,找出诸位前辈失踪之谜,圣殿上下一体,企盼回讯。” 吴承天话一结束,众人不禁议论纷纷,练长风首先站起来说:“陈信,若是依圣主所说,我们自然不能帮助吴安等人。” 练长风生长于圣岛,对圣主吴承天自是敬若天人,此话一出,宋庭第一个在旁应合。 科芙娜不赞同的说:“可是恢复帝制不等于是开倒车吗?” 科芙娜可不是圣岛的人,早习惯以投票决定事务,当下不表赞成。 “对。”李丽菁说:“但是我们现在回航,岂不是又要三年后才到的了?那以后还来不来?……但要是不回去,对吴安议事长没有帮助,会不会使地球乱得无法收拾?” “不需要回去。”宋庭说:“我们只要向吴安等人晓以大义,相信以陈信与那些人的交情,应该能够解决地球的问题。” “如今不仅是对错之争。”谢日言忽然说:“两方势力并不均衡,势必无法对谈。”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赵可馨说:“黄宗主等人应该在圣殿的掌控之下,加上要是我是圣殿中人,我一定将大家的亲人接到圣殿看管……我们不能不考虑这些情形。” “什么?”黄吉可紧张了,大声说:“我们快赶回去。” 陈信正在头大,薛乾尚忽然说:“等一下……还有一份。” 众人静了下来,只见黄祥的画面出现,黄祥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点点头说:“陈宗主,旅程愉快……我儿黄吉不知是否依然顽皮如故?尚请陈宗主费心。近来地球局势巨变,领导团改组遵奉新无皇二世,吴安议事长等人隐而不从,正谋复出。但我等并未加入此次纷争,陈宗主可待此行任务完成后再回航,避开此次事件,相信回航之后圣殿将已解决一切……圣殿亦于白马星、凤凰星、水域星分别派驻数人,以确保所有人类之安全,此事无须烦心,盼祝一切顺心如意。” 不论这些话是真是假,黄宗主等人在圣殿掌握中已是不争之事实,陈信望向薛乾尚说:“还有没有别的通讯?” “没了……”薛乾尚说:“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眼望陈信,看陈信如何决定,陈信想想说:“就算我们回航……又过三年,大概也插不上手,若是无祖的事情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我们再回去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应该没有问题的。”练长风大声说:“圣殿数百年来从无野心,圣主必定是有感于领导团之倒行逆施,才会破釜沉舟的作此决定,何况圣殿又是承无祖之命,我们不需要为此多费心思。” “人是会变的。”科芙娜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谁知道圣主会不会忽然有野心?何况要是陈信不回去的消息传去,吴安议事长等人的士气必定低落,会不会撑不下这三年?要是告诉他们我们确定会回去,也许四年、五年他们也撑的下去。” “另一个问题是……”薛乾尚说:“我们若是不回去了解一下,现在众人各说各话,我们不能决定立场,但是回去又缓不济急……”连薛乾尚也拿不定主意了。 “诸位!我们都有接受密室内息遗赠。”练长风说:“自然应该帮助无祖解决问题,怎么能半途而废?就算不知谁是谁非,我也不赞成放弃此行任务。” “也不算是放弃……”赵可馨摇头说:“……无祖的问题已经将近两百年无人理会,要是我们真要回航,事件结束后再来,也不差这十年八年的,不过要是回去,会不会有别的坏处就要考虑一下了。” 赵可馨言下之意,若真要回航,说不定会与圣殿冲突起来,以卓能号上众人现在的能力,真可谓是以卵击石,加上众人的亲友安危又不能不考虑,赵可馨这一说,科芙娜、谢日言等人也顾忌起来。 “除非用拖字诀……”薛乾尚想了想说:“我们要是完成任务后再回去,相信无论当时何人掌权,我们都能顺利的回到地球,那时再视情形做一个决定。” “乾尚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陈信做出结论:“我们与吴议事长联络,要他勿轻举妄动,等我们回来,再通知圣殿我们依然会尽力完成任务,这两份文件的用词必须小心一点……乾尚,这件事麻烦你,我们不用立体视讯了。” “我明白。”薛乾尚说:“我会拟定两份文稿,你过目后再往回送。” 陈信点点头,对那雷可夫说:“那雷可夫,仔细检查一下所有的仪器,有关设计、机能、状态、程式都必须十分清楚。” “好的。”那雷可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仍然开始操作起来。 不过李丽菁可忍不住问:“检查做什么?” “没什么……”陈信摇摇头,不想解释,众人中却已经有几人想通,陈信是有点担心圣殿制造这艘卓能号时会不会动了手脚,要是真有,那就居心叵测了。 陈信心里烦恼,不再说话,坐下来将心神散开,往卓能号全部的范围散去,想看看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陈信自从凤凰星离开之后,就不曾这样做过,不过以前也顶多只是约略的感应,现在算是专心的扫描。 不久之后,陈信收劲摇摇头,刚刚的过程中,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的感应,而那雷可夫初步的报告也出炉了,卓能一切正常,当然也因为刚以极高速运行了三年,能量有点短缺,不过对于普通运行自然别无妨碍,至于细节,还要花上几天的功夫,才能有详细的报告。 陈信知道之后,提醒谢日言能量区的控制要注意,要是有什么不对劲要赶快提出来。 谢日言点点头后,忽然站起来说:“陈信,我还有一件事禀报。”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或q i s h u 9 9 .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什么事这么慎重?陈信点点头问:“怎么了?” “我与科芙娜也该成婚了……所以……”谢日言这话一说,众人又吃了一惊,虽然两人早已同进同出,不过会现在忽然想结婚倒是令人意外。 “结婚?”陈信又头大了,该怎么办喜事?陈信可不知道。 这时几个女孩已聚在一起,吱吱喳喳起来,只见那雷可夫怕怕胸膛说:“看我的吧……只有我结过婚。” 这话有道理,陈信连忙点头说:“就让那雷可夫与丽菁策划吧,日期……定在十天后吧,那时也到了我们必须停留搜索的地方,而且喜讯也要传回地球去。” 再来众人各忙各的,陈信也为了回电的事情伤脑筋,而卓能号上为了替两人庆祝,布置的喜气洋洋,虽然许多东西是凑数的,但是也热闹许多,十天转眼过去,举行婚礼的时候,众人当然对谢日言与科芙娜致上祝福,不过聊起天来,话中却还是难以离开有关地球的变化、武技的修练等话题。 而这一天也就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薛乾尚将搜查空间跳跃窗的波长向外放出,一时自然没有消息。 而地球的回音这些日子也一份份的回来,圣殿自然高兴陈信的决定,至于吴安对陈信不会立刻回来也只有同意,不过仍然希望陈信能尽速回航,同时强调武装合成*人的制造已经展开,陈信心里暗暗担心,不知道武装合成*人制造出来,要是真的能与圣殿抗衡,地球会变成什么情形? 又过了两天,那雷可夫经过详细的检查,同陈信第二次报告,卓能号上确实一切正常,陈信先放了一半的心,而后薛乾尚终于传来好消息,找到空间跳跃窗了。 第十三章 梦幻星域 无元七三九年一月十号 薛乾尚的消息一发布,所有的人都齐集到控制室中,众人一到齐,薛乾尚马上说:“找到了,大约在五天之内就可以到达那个空间跳跃窗,不过……据估计,卓能号想要通过好像有些勉强。” 这下可麻烦了,能在宇宙存活的只有陈信和两只蝠虎,黄吉和练长风现在应该也可以撑一阵子,其他的人就不容易了,更不要说还有方青芬、小毛莉这两个人。 “怎么办?”那雷可夫哇哇叫:“是不是转头回地球?” “乾尚。”陈信说:“怎么个勉强法?” “我们的卓能号长有两百余公尺,宽、高最多将近三十公尺,而那个跳跃窗似乎也只有三十公尺宽,而且又不是十分均匀,只要有部分体积进不去,那部分就会被撕裂留在这个星域。” “还是先过去吧。”陈信说:“到时再看看。长风!” “好的。”练长风接着说:“各就各位……出发。” 卓能号在一片黑暗的宇宙中,迅速的划过无声的世界,毫不迟疑的往预定的目标处,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形,直冲过去。 度过前几分钟的加速度之后,众人无须留在座位上,又轻松的四面走动,陈信目光望着前方的萤幕,卓能号的速度虽然逐渐加快,但是星际间的距离实在太过辽阔,萤幕上的点点星光竟似乎完全忘了移动,陈信望着望着,心里想着要不是依靠各种仪器的帮助,在这一片辽阔的宇宙中到底该如何分辨方向?无租等人不依赖仪器的帮助,却能到达这里,那又是怎么办到的? 陈信想到这里,忽然动了游兴,站起来说:“我去外面走走……” 众人都静了下来,外面走走?薛乾尚皱眉说:“陈信,你要跟着飞吗?” 这时蝠虎已经跃了过来,似乎听到陈信说想出去逛逛十分开心,陈信摸摸蝠虎说:“也闷了几十天了,我和小刚、小柔去走走。” “陈信……”赵可馨微笑的说:“虽然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还是小心点……别掉在宇宙里了。” “不会的。”陈信笑笑站起转身说:“小刚、小柔就是活地图,有它们在迷不了路的,乾尚,麻烦将路线图显现出来。” 薛乾尚也不大担心,将附近区域星图显现,再将目标区与路线以点和线表现出来,陈信对蝠虎说:“小刚、小柔,好好的记住,别搞丢了。” 一面回对众人说:“其实我应该只不过跟着卓能飞,不会飞远,这不过是预防而已。” 黄吉这时看看蝠虎,对陈信说:“它们这么厉害啊?” “当初只让它们看了一眼星图,它们就从凤凰星追到地球。”陈信笑着说,想起当初把小刚、小柔留在凤凰星,后来不但追到地球,还从地球追来水域星,在陈信与尤嘎第一次对战相持不下时,恰好赶到,而且起了极大的作用,要不然那次说不定就过不了那一关。 小刚、小柔再望了星图数眼,轻轻一声嘶吼,首先转头往底舱奔去。 陈信向众人一摆手,顺着蝠虎激起的气流,似乎轻如无物一般的随着飘过去,倏忽之间就没入了通道中,这已经不适合用毫无火气来形容了,整个动作完全看不出施力的方式,简直是无迹可循,黄吉不禁傻眼的说:“这又是什么功夫?”但是控制室中的众人却没有一个答的出来,那雷可夫摇摇头说:“我开始在想,是不是应该乾脆拜陈信为师了。”这话一说虽然有些像是开玩笑,不过场中也有好几人忽然真的有这种感觉,众人越是修炼却觉得与陈信的差距越远,不禁颇有些感慨起来。 却说陈信与蝠虎到达底舱口,后方的门先关闭,待减压之后,向外的舱门再打开来,陈信与两只蝠虎顺着势子往外飞去,一瞬间还飞到卓能之前,但是卓能仍然在加速中,陈信与蝠虎自然地一起加速往前冲去。 其实以加速的能力来说,蝠虎与卓能号的能力差不多,陈信却是早已经超过,只是现在陈信自然不敢自己一个人往前飞,不然说不定会迷路,不过就在陈信速度越加越快的时候,却慢慢的又感到经过的空间有奇怪的感觉,而且时间的流逝又开始逐渐变慢了下来。 陈信以前在地球上刚刚通顶之后,就已经有过数次这种经验,不过除了速度提高到一个程度以上,也不容易有这种感觉,这段时间中,除了战斗的时候,也不大需要这么高的速度,但战斗的时候却又没有时间思索,直到今天才忽然有机会好好感受一下。 当然陈信这些日子也没有浪费时间,大多数时间都在钻研无祖留下的三十二个字,有的时候也会感应一下遥远地方的能量反应,也就是说,陈信一直在探究自己能感应多远,慢慢的陈信逐渐有了体悟,似乎感受到外在的能量虽然会不断的补充入体内,但是似乎并不只如此,这些与自己同频的能量似乎逐渐的能做自己的意念控制,不过陈信一时还不知道,除了远距离的了解讯息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至于快速飞行的独特感觉,陈信却一直没有找出原因,乾脆不再思索,忽然落到了小柔的背上,由小柔载着前进,继续研究着这些玄妙的道理。 无元七三九年一月十五号 由第三天开始,卓能号就开始逐渐的降低速度,到了第五天,卓能号停留在侦测到的空间跳跃窗前,缓缓停了下来。 说是空间跳跃窗,其实在空间中仍然什么也看不出来,放眼望去四面仍然是无尽的星空,但是就在前方不远之处,有个地方只要一通过就能立刻到达数百万、数千万光年外的星空中,陈信不再迟疑,缓缓往前飞去,这时薛乾尚忽然由收发机中传来声音说:“陈信!等一下。” “怎么了?”陈信说。 “别太莽撞。”薛乾尚说:“这是人类发现的空间跳跃窗中最小的一个,通往水域星的至少还可以容纳中型卓卡通过,没想到这个更小,我必须先做精密的范围描绘,再利用超低波尝试加大跳跃窗,你总不想通过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只手或腿留下来吧?” 薛乾尚说的是实话,要是经过空间跳跃窗的时候,身体的一部分经过,另一部分却不慎由框外通过,在空间转换的作用下,无论速度多慢,没通过的部分将会光滑平整的被切断下来,丝毫不讲人情。一般说来含在空间跳跃窗的两面都留下许多的定位宇宙浮球,将整个范围标框出来,要是空间跳跃窗有移位或是大小改变,浮球将会首先被破坏,至于扩大空间跳跃窗却不是这么有把握,因为现在卓能号上的超低波,主要是用来传讯与寻找空间跳跃窗用的,功率只怕不足。陈信见薛乾尚开始扫描,于足也尝试着将内息向前发散,想感应一下跳跃窗后的空间,不过陈信怎么延伸内息,似乎都是这个宇宙的部分,也就是说,事实上因为空间跳跃窗虽然容忍物质经过,但未必等于任能量通过,当然到了另一端,自然会有那端的宇宙浮移能量与陈信结合,不过陈信这下不大甘愿到了门前却不得而入,于是忽然缓缓的将体内、外的内息能量凝聚,聚合之后再慢慢地往前方发出。 这下奇景忽现,陈信身周又缓缓的由四面凝聚了光华,这些闪亮的光焰有如实体的在陈信身周来去,然后在陈信一念之下,由陈信的身体往前方的空间跳跃窗延伸过去。 这时卓能中望着仪器的薛乾尚忽然一皱眉,抬起头来说:“怎么回事?”这才发现众人都在注意着卓能号前的陈信,赵可馨一面看着,也不回头的问:“有不对吗?” “原来陈信又有花样了……”薛乾尚见状明白的说:“这样一来,我刚刚的电波描绘受到能量干扰……等他玩完再说吧。” 这时黄吉忽然冒出一句话:“不大对劲……跟我们不一样。” “什么?”那雷可夫没听清楚。 “真的不一样……”练长风也忽然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李丽菁急了:“什么不一样?” 黄吉这才回过神,不过仍然望着萤幕上的陈信说:“你们注意看,陈信的能量!不是由体内发出来的。” “我们都是由体内发出的能量,强度、含量都与个人的修炼有关。”练长风补充说。 薛乾尚与谢日言等人也是功力佼佼者,经黄吉、练长风一提也站了起来,仔细的打量萤幕中的陈信,果然见到陈信周身的光华不是由体内发出的,而是由外在不断的盘旋汇聚在陈信身周,然后再往前方的空间跳跃窗区域前进。 其实前一阵子陈信遇到一个问题,当自己内息含量到现在的程度时,几乎已经不大有内劲不足的可能,因为既然与外在能量同频,吸收速度效率不但增多而且加快,除非陈信再演练新的招式,能一次发出比腾龙掌还要巨大的能量,陈信才有可能内息不足,所以陈信近来不再专注于内息的增加,而开始与外界能量结合,并讯以极少的内息控制外部的能量,今天刚好试验。 且说陈信将能量往前发出,到了空间跳跃窗前,明显的感受到空间跳跃窗的界线区域,于是陈信将内息集中收束,以小于空间跳跃窗的大小穿入,果然顺利的没入跳跃窗中,就彷佛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踪影。 陈信这时终于能藉着凝聚的能量勉强感受另一端的状态,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用,因为另一端八成也是一片虚空,不过隐隐然那端的能量似乎开始与这端的能量结合了起来,陈信想了想忽然将能量往四面张开,逐渐地往空间跳跃窗的边缘扩张,这下有趣的事情发生了,陈信察觉到空间跳跃窗居然逐渐的加大,这就没问题了,陈信足足将空间跳跃窗扩张到卓能号的两倍宽,这才一收劲力对蝠虎说:“小刚、小柔,回去了。”三道身影同时往卓能腹部穿去。 陈信一入控制室,黄吉首先大嚷:“陈信,刚刚那又是什么功夫?” 陈信知道黄吉在问什么,点点头说:“我最近察觉到一些外在能量的控制技巧…不过这似乎与内息的能量没有直接的关系……” “真的!我们能不能学?”方青芬马上有反应,在众人中方青芬的功力只比小毛莉高,许多比较艰难的技巧,也没法学,加上陈信说这种功夫又与内息多寡没有关系,正适合自己,乃青芬连忙接口。 陈信摇摇头说:“虽然说这种功夫不需要很多内息……可是首先必须与外在能量结合,加上能量与内息的同频化,这两件事情……都是需要大量内息才做得到的。” 这不是废话?简单的说就是要先通顶、然后再凝练内息到一个程度才有机会,众人又失去了兴致,不过陈信接着说:“我想应该有别的方法……想清楚了再说。” 谢日言思索半晌,忽然说:“陈信,这种功夫有没有什么功用?” “除了不需要由体内发劲之外……”陈信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到有什么大用…对了,会更省力,嗯……同样的内息可以引发更大的外力。” “要是学会,打不打的过黄吉?”李丽青不怕得罪黄吉的说,其实众人都以黄吉为努力对象,因为陈信与众人功力差距似乎越来越大,以陈信为目标会有挫折感,再过来就是黄吉了。 “对呀。”那雷可夫说:“要是有这种好处,陈信你更要找出方法了。”“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陈信说:“虽然能引发更大的力量,并不代表攻击的力量更大,因为外部能量毕竟先经体内凝练,聚合的程度不一定很好,不过应该会很吓人就是了。” 不过陈信心里开始在想,要是善用这种力量,产生一些巧妙的变化,说不定也可以用来克敌制胜,之前倒是没往这方面去想。 “陈信。”练长风忽然说:“那……到你的这个程度,不需要再凝聚内息了吗?” “应该还会有好处的……”陈信说:“不过这两个方面不容易同时修练……” 一个算是增加内息的凝练程度,另一个却是有事没事的将内息往外散出,算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不可能同一个时间修练两种,不过陈信也没有放弃另一个可能,不然无租留言中的“元婴”何解?不过一时之间,也只能轮流来了。 练长风听了似乎也颇有所获,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嗯…我们要出发了吗?” 陈信望向薛乾尚,薛乾尚抬头说:“再半小时就好了,我必须先标明跳跃窗、校准方位。”薛乾尚刚刚正在将宇宙浮球一个个遥控到定位,所以一直没空说话。这时黄吉忽然说:“要是在卓能号运行中,尝试通顶行不行啊?” “不大好吧。”练长风有点意外的说,他没想到黄吉这么快就想通顶了。 陈信点点头说:“还是别在运行中……黄吉你要是想试,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帮帮你……不过你的内息看看能不能再提高一些。”陈信想用圣殿三位长老帮自己的方法来帮黄吉。 黄吉陷入思索中,不再说话,那雷可夫忽然说:“我们这样一直练功,真的有用吗?” 李丽菁一皱眉说:“那雷可夫……你在胡说什么?” “我不是胡说……”那雷可夫摇摇头说:“……我常在想,要不是大家都练到这种地步,要是像千年前一样,所有的事情都由警察、军队以一些平凡人难以抵抗的武器执行法律,有些事情会不会简单一点?” “其实意思是一样的……”赵可馨说:“不要说平常的事务,谈到国家、政治,现在的陈信就像一个拥有强大武力的国家,只要地球中有人产生对立,自然会想争取陈信的支持。” “可是当时大部分国家的重要事务都是由人民决定的,这不是比以个人的好恶来决定事情更可靠吗?幸好陈信没有什么野心、欲望,要不然不是很危险吗?”那雷可夫还是不解的说。 赵可馨一笑说:“其实以前真正拥有权力的人,未必真的依照人民的希望来行事,反而因为代表了许多的团体,有时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行事,不如现在这样,无论决定怎么样,事后都没有理由粉饰错误。” 那雷可夫想了想说:“好像蛮有道理的……” “可是……”宋庭有意见:“其实我有点担心所谓开宗立派的想法。” “哦?”舒红说:“你是指黄宗主要陈信自立门户的事情?” “嗯……”宋庭说:“并不是因为我原来是圣殿的人,我只是在想会不会两种宗派在数十或数百年后产生了对立,只因为修炼的方向不同……或是什么意见不合,结果反而产生战乱?” “就像现在?”薛乾尚忙完后抬起头来说:“因为地球上有领导团和圣岛两个团体,所以终究会产生问题?” 宋庭一愣之下无话可说,薛乾尚接着说:“我想要强调的……我不认为是多少个组织的问题,而是那些组织到底拥有多少相冲突的利益,以及组织的领导人或是相关人物心理的状态。” “相关人物?”练长风惊讶的接口。 “当然。”薛乾尚说:“难道我们讨论的这些事情,对陈信没有影响吗?难道圣殿决定干政的时候,完全没有人影响圣主吗?不谈对错,难道不是因为圣殿忽然干预一直并不干预的事情,才会造成对立吗?” 几个问题一连串问下来,控制室中一片哑然无声,陈信知道这是因为数日前接到地球的讯息,大家心中都受到了震汤,难免会趁着机会提提自己的看法。过了片刻,陈信这才说:“我想,对于地球上的事情,我个人希望回到地球再作决定,到时候诸位是否各有决定,我想我不会干扰,不过对于修练的事情,我只能说……起初修练功夫,我只是为了好玩,后来为了一次次的战役,这才逐渐的研究具有杀伤力的技巧,但是我一直没有将心力全部集中在这方面上,我最希望知道的,就是人类…这副身体,到底能到达什么样的境界,不只是结果……过程也十分有趣。” “正是。”谢日言站起来说:“大有同感。”科芙娜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李丽菁却摇摇头说:“我却只是想更强、更强、再更强……大家既然都是人类,我不想输给任何人。”这句话一说,在心里点头的人又更多了。 而许丽芙与那雷可夫却同时低下头去,两人忽然间都有一种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练功夫的感觉。 陈信笑笑站起说:“别再为了这些事烦恼,练武总是有用的,至少无论在何种状况,存活的机会会大的多。走吧,长风。” 练长风点点头,让卓能号缓缓的往前方的空间跳跃窗穿过去,众人也不再沈思,一起注意着萤幕的画面,仔细注意着跳跃窗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星空。 前端一穿过跳跃窗,这里的各种数据就开始流水一般的传回控制室的分析区,薛乾尚一面忙着分析整合,一面注意有没有特殊的资料,练长风将卓能缓缓的移到空间跳跃窗侧方数百公尺,再将卓能号静止下来。 这时控制室四面的天棚及地面回峙都转换成萤幕,将四面的画面显现出来,众人四面望去,发现这里居然一面虚空,上下四方都是沉寂的黑暗,除了一个闪亮的恒星,正孤零零的在前方闪动着光华,不然在众人目力所及,居然是一颗星辰也没有。 “这是什么世界?”李丽菁说:“都是空的?” “还好还有一颗星……”那雷可夫说:“目的地不可能是那里吧?”恒星表面数千万、亿万度的高温,就算是陈信大概也没法存活。 “后面还有一个行星。”薛乾尚说:“现在被这个恒星挡住了,距离……还算适当。” “其他的呢?”陈信说:“不合理!怎么会除了这之外一颗星辰都见不到?” “也许我们距离这颗恒星太近了……”薛乾尚说:“不……应该不是。”薛乾尚一说又觉得不对。 “除非……”赵可馨说:“我们处于太遥远的地方……宇宙出现之后,光还没到达这里。”“什么?”黄吉听不懂了。 “唔……”赵可馨解释说:“光前进需要时间……也许我们身处的地方,还到宇宙出现时产生的现象,都还没能到达这里,自然就看不到了……,或是最近的星云也在数百亿光年远,这样也没法观察。” “那这里的恒星哪来的?”那雷可夫一问,赵可馨也不知如何解释。 “或者…”片刻后,薛乾尚提出另一个解释:“或者有几个黑洞巧妙地分布在外……光线无法靠近……” “虽然也有可能……”练长风说:“不过这样的话,那些黑洞也未免太大了。” “无论如何……”薛乾尚望着陈信说:“我们也许该先去恒星的背面看看那个行星,现在因为恒星的影响,那个行星的状态没法侦测到。” 陈信点点头说:“不过黑洞的事情也不可不防……” “还好。”薛乾尚很快的说:“附近都没有什么引力异常的现象,我会注意的。” “那就走吧。”陈信指示一下,练长风立刻将卓能号的方向改变,往恒星的后方飞去。 这个宇宙虽然看起来简单,反而让人有透不过气来、暗藏凶险的感觉,所以练长风并没有将卓能号的速度提的很高,最多只以每秒近百公里的速度前进。 “咦……?”薛乾尚忽然叫了出来:“空间跳跃窗?好多个。” 什么好多个?众人目光望过去,薛乾尚有点兴奋又有点讶异的说:“七…不,八个空间跳跃窗,在四面八方分布着,不过几乎都蛮小的,只有一、二十公尺宽……我们来的最大。” “哇……都通往哪里啊?”那雷可夫问。 “谁知道?”赵可馨回了一个白眼说。 那雷可夫也知道自己问了笨问题,拨搔头说:“这样……怎么知道无祖他们去哪了?” 陈信也感觉困扰,要是每个空间跳跃窗都通往一个世界,恐怕一辈子也探寻不完,陈信转头正好望见李丽菁怀抱中的小毛莉,她这时正在妈妈怀中沉睡着,陈信不禁想着,难道这个任务以后要交给小毛莉吗?“现在怎么办?”练长风在问陈信:“我们要选一个跳跃窗去吗?” 陈信思索一下说:“还是先去那个行星吧,无祖要是刚来这个宇宙,也该会去看看那个行星。”陈信先不打算改变方向,加上说的也有道理,众人再无异议,不再理会分布于外的空间跳跃窗,继续依着计算好的弧形轨道,往恒星的背后掠去。 过了一阵子,行星终于由恒星的背面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众人不禁同时哗然,舒红跳起来叫:“哇……好漂亮。” 只见前方的行星旁,园绕着数以千计的小卫星损石块,正在行星的旁边绕行着,而且各自有各自的速度,有的红、有的白、有的翠绿、有的碧蓝,更有的晶莹剔透、各色光彩流转,在恒星光芒照耀之下,直是美不胜收。 虽然说是小卫星,其实大的也有近千公里大,不过还是以百来公里大小的居多,相互的光影掩映,使得中间的行星似乎也增添了不少的光彩。 不过这个行星本身也不单调,并不是如一般行星般一片死寂,不用薛乾尚报告,众人已经看出这行星上蕴含着丰富的生机,一片片白色的飘浮物,代表着上面有着云雨雾气:蓝色的区域,代表着大片的海洋,不过陆地上的一片片淡紫,却是众人较不熟悉的景象,但是可以肯定,这该是地球、白鸟星、凤凰星、水域星之外,另一个具有生命的星球。 “好棒……”科英娜忍不住说:“好美的地方。” “真奇怪……”薛乾尚疑惑的说:“为什么每穿过一个空间跳跃窗,就会有一个具有生命的星球?” 没人能解答这个问题,薛乾尚自己也不期望有答案,接着说:“根据数据,这个星球的重力值比地球还小一些……生命现象丰富,气体……气体一半以上是钝气,也有许多氧气、氮气、一些二氧化碳……对人体无害,海洋的主要成分是水应该没错,不过…盐类出奇的少……如果真是以纯水为主,那这些海水就可以饮用。” “海水也可以喝?”黄吉皱眉说:“那不该叫海,该叫大湖。” 薛乾尚不理黄吉,接着说:“这个星球距离恒星大约一千八百万公里,最大直径九千五百多公里……比地球小一点,难怪重力值比较小,没有磁场……看来不会有候鸟了,现在算是春季,高纬度地区温度大约在正负十度之间,中纬度地区大约是十到二十五度,赤道附近就在二十五度以上了。” “不错嘛。”练长风说:“蛮适合人类居住的。” “不过地表的生命力未免过于旺盛。”薛乾尚摇摇头说:“代表生态保持活泼的平衡……要是有类似人类的生物,也不算这个星球的主要族群。”意思是说,要是有那种生物,也并没有在生态圈中占着绝对的优势。 “自转和公转呢?”陈信问。 “自转大约是二十一小时又三十分钟一次,公转大概是九千六百七十五个小时。公转一次刚好四百五十次自转,也就是一年四百五十天,可能没有闰年。”薛乾尚一连串的数据报出来,接着说:“我们当然没有这里的历法,建议暂时仍然使用地球的时间。” 陈信点点头说:“长风,我们先进入这个星球的卫星轨道,近一点,别撞到那堆卫星。” 练长风知道陈信的意思是在那些卫星与行星之间停留,于是点点头,将卓能号往那个方向前进,一面说:“没有问题,这些卫星的速度都不会很快,我们可以很顺利的进入。” 随后星球的立体图出现在控制室中,薛乾尚说:“有两块较大的陆地……,这两块陆地大概是旧大陆约二分之一大。其中一块有些地方可以肯定有非天然建物,也许是城市。” 众人一阵兴奋,果然有人!这下该没错了吧? “不过……”薛乾尚说:“似乎没有大型能量反应……似乎有些落后。”所谓的大型能量反应,意思是发电厂、核能中心、太阳能集中处等产生大量电力的单位、或是大型的工业区,因为这些地方会散溢极多的能量,所以会首先被侦测到。 “要是是由无祖的弟子们建立的地方,哪需要那些东西?”那雷可夫高兴的说。 “不……”薛乾尚说:“应该还是需要的,就像我们都能发光,但是仍然习惯开灯,而且对于各种仪器的依赖性没这么容易消失。” 这时候越来越接近这个星球了,开始由大大小小的卫星中穿过,众人的目光忍不住又集中在这些卫星上,黄吉摇头叹息说:“这些卫星根本就像宝石一样嘛。”“哪有这么大的宝石……”李丽菁目不转睛的说:“不过实在漂亮。” “可馨……你说会不会是真的啊?”舒红站在赵可馨的旁边,忍不住问。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赵可馨耸耸肩,不置可否的回答。 “陈信,能量似乎有异。”谢日言倒是没有被这些卫星吸引,忽然说:“数日前以速度障壁前进耗掉不少能量,不久前尚为补充状态,如今似乎有些缓慢。” 陈信将自己前方的画面调整到能量区的状况,果然发现能量的补充速度大幅降低,陈信意外的说:“怎么会这样?” 练长风也叫了起来:“兴计算有误……能量效率一直降低。” 陈信确定有些不对劲,连忙说:“各就各位,小心点。”在大家四面寻找座位的时候,陈信在飞航区发现,练长风要保持现在的速度,必须耗掉正常情况的数倍能量,而且还不断的增加。 “这样下去不行。”谢日言望着一直降低的能量指针说:“陈信,这样会把能量耗光。” “长风。”陈信连忙说:“赶快调整成不需要能量的自然运行状态。”陈信是要练长风赶快找一个适当的轨道,配合适当的速度就能暂时在这个星球外运行。 “不行……速度不够。”练长风紧张的说:“这样会撞上去。” 撞上去不是完了?众人都紧张起来了,陈信望着越来越近的地表,不知道该么办。 “能量消失了……”练长风忽然惊怒交集的说:“完全失去作用了。”也就说,卓能号虽然不断的将能量发出,但是却没有办法达到引力术的功用。 薛乾尚已经开始在报时了:“距离撞击地面,还有十分三十八秒、三十七秒”。还好现在卓能护体能力并未失去,不然外面的温度逐渐升高,里面的人也会受不了。“不是有机械操作吗?”陈信病急乱投医的说:“试试看。” “是。”练长风与谢日言连忙转换系统,但是心里都不表希望,机械方式就是用圣殿安装的喷射型能量放射器,这种方式能量效率更差,不过既然没办法也只好试试。 “十分钟整。”薛乾尚还在算。“好了。”谢日言与练长风顺利的转换成机械模式,练长风一按开关,卓能后方忽然喷射出一道能量住,整个卓能也同时一震。 “有用。”练长风大声说:“太好了。”随即操作着从没用过的操纵悍,将卓能的前端缓缓的拉起。 谢日言也松了一口气说:“能量放射器消耗效率正常,不过……仍未达平衡状态。”也就是说,飞的越远,能量就会越少。 “那还好。”陈信说:“乾尚……找个地方降落。长风,你没问题吧?” 练长风心里叫苦,以机械模式下降可没这么简单,又要注意落地速度、又要注意倾斜角度,还不知道要降落在哪一种地形,而练长风又从未曾试过以这种方式降落,但是这时赶鸭子上架,练长风只好点点头说:“我会尽力。” “这样吧,我们降落在海洋好了。”以薛乾尚的精明来说,自然知道练长风在担心什么,于是说:“离陆块五百公里应该够了,就那里吧,方圆十公里水深都在一千公尺以上。”薛乾尚将目标区迅速的在萤幕上点了出来,就在那个断定有智慧生物的陆块旁。 练长风大叹深得我心,只要速度降到一个程度,贴着水面滑过去总没事吧?于是将卓能慢慢的切往水平,盘旋地往目标区滑行。 控制室中的众人难得紧张起来,各个将功力运起,准备等一下与这个星球的第一次的碰撞,李丽菁更是将小毛莉紧紧的抱在怀里,预备有有甚么意外的时候可以做好防范。 眼看离这个星球越来越近,众人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卓能号这次忽然出了这种状况,不知道会不会让众人再也无法离开这个星球? 第十四章 突逢巨变 练长风是现在全控制室中最紧张的,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不过现在紧张也无济于事,练长风将喷射能量逐渐降低,卓能前端微微扬起,让卓能不至于一头冲入海中。 水面逐渐的接近,不久之后忽然碰的一声撞到了海面,整个卓能号迅速的反激往上,然后又是十余次的上腾与下落,还好众人功力高强,牢牢抓着座椅,没被这股势子甩的上下乱飞。 卓能号足足滑出了千多公尺,这才不再腾起,慢慢地往前方滑行,练长风将操纵放下,摇摇头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而李丽菁还来不及放下小毛莉,一拳就同那雷可夫挥去说:“那雷可夫,你到底没有好好检查啊?那雷可夫侧头一避,往后一跃说:“有啊……明明没有问题……咦?” 李丽菁与那雷可夫两人似乎发觉了什么事情,忽然都静止下来,而陈信这时站起缓缓的说:“不关那雷可夫的事情…是这个星球的问题。” 这下连薛乾尚与赵可馨都听不懂,只见那雷可夫忽然向上跃了两公尺,又落了下来说:“真的不对劲。” 李丽菁愣了片刻,忽然往外轻轻推出一掌又收了回来说:“我的功夫呢?”微一凝神又皱起眉头说:“还在啊,奇怪了。” 黄吉满头雾水的说:“你们公母两个在搞什么?”“黄大哥!”赵可馨一皱眉说:“说话别这么难听。” 陈信点点头说:“其实刚刚快降落时,我有尝试以驭物术略为降低下降的速度……” “对啊。”黄吉一拍手说:“陈信应该能控制的了这艘船……那怎么……?”黄吉是奇怪,为什么还会这么波涛汹涌的降落。 “但是我的内息一发出……”陈信面色凝重的说:“却像石沉大海一样,几乎完全没有效用……而且我内息补充的速度有减慢的趋势。” 众人面色同时一变,这才知道刚刚那雷可夫与李丽菁在做什么,练长风猛然站起说:“所以卓能才会忽然失去控制?” “不是失去控制。”陈信说:“而是发出的能量迅速的减弱,但是以机械方式转换之后却仍然能够作用,这也奇怪。” “也许这是因为机械方式并不是单纯的推出能量。”薛乾尚想了想说:“机械方式还结合了迅速膨胀的气体物质颗粒一起冲出。” “所以我飞不起来了。”那雷可夫大声说:“引力术、御风术、驭物术都失效了。”“也不尽然。”陈信缓缓的向上腾起,又缓缓的落下说:“只不过需要极大的内息……我也只能支持一阵子。” 众人面面相觑,连陈信都说支持不了多久,那自己岂不是毫无指望? 这时卓能已经慢慢的停下,不过还是随着海浪微微的上下翻腾,谢日言这才缓缓的说:“难怪能量吸收极慢……这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我们也不能一直海上漂。”陈信说:“日言,能量够不够前进到大陆?我是说机械方式。” “可以。”谢日言点点头说:“若不起飞、慢一点的话……尚可勉强维持平衡。” “这下麻烦了。”那雷可夫哇哇叫说:“不能飞……这么大的星球……怎么找?” “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陈信坐回座位说:“长风,要不要科芙娜接手?”科芙娜是飞航区的代理人。练长风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先习惯一下这种控制方式。”练长风随即将部分的能量放射器打开,逐渐加速的往陆地前进。 过了片刻,黄吉忽然跳起来说:“这样要多久?”“四、五小时吧……”薛乾尚忍不住有点失笑说。 “什么?不是五百公里吗?”黄吉瞪大眼睛间,五百公里以之前的众人来说,一瞬间就能到达。 “没错。”薛乾尚说:“现在能够以超过百公里的时速前进已经不容易了。”在海面上推动所受的阻力更大,速度难免会受限。 “天啊?”黄吉摇头叹气,这下子有的耗了。 众人不再说话,心情都低落下来,过了一阵子,薛乾尚才摇摇头说:“还好仪器都还能用,长风,那里有个海湾,适合停泊。” 薛乾尚在之前扫描的地图上标出目标,一面对练长风说。 练长风点点头,望着仪器片刻,这才转到正确的方向,点头说:“幸好能用,不然我们就算要用原始的罗盘,这里也没有地磁。” “其实正确的说……”薛乾尚说:“所有的仪器都能用,只有用来移动的外发能量不能使用了。” “不……”那雷可夫望着自己的萤幕摇摇头说:“我这里的元素转换器也失效了,应该是说,所有外发能量的相关器具都不能用了。” “到了这个星球的大气层才逐渐失效的……”陈信说:“乾尚,这个星球的空气不是没有问题吗?” “不会是空气的问题……”薛乾尚说:“我们舱内是密封的,大家也一样不能外发内息了。” 既然谁也想不出原因,陈信一摊手掌说:“好吧。日言,我们还有没有可能起飞?”谢日言回答:“若无须移动,约需八、九十日方育补满,若仅需脱离大气层,则需四十多日。”卓能的能量是藉由众人吸收能量之间,藉着能量通过之时也同时吸收,现在众人吸收能量的速度降低下来,相对的吸收速度也会变慢。 “脱离大气层就可以了。”陈信笑笑说:“离开大气层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 “但是……”谢日言说:“所谓四十日,是指全部人都一直留在舱中,而且卓能完全不使用能量。” “先不管这么多了。”陈信头大起来,望望外面说:“似乎见得到岸了……” 果然陆地在水平线上缓缓的出现,众人的心情也较为轻松一些,仔细一望,陆地上的植物似乎以紫蓝色居多,难怪当时在宇宙中望下来,陆块上大都显现紫蓝色。又过了一阵子,薛乾尚忽然说:“岸上有人……不,该说是有生物。”“不是人吗?”陈信问。“不确定。”薛乾尚说:“不像人……嗯,不是人。”什么意思?黄吉嚷了起来:“到底是不是人?”“不是。”薛乾尚终于肯定的说:“全部都不是,那些生物没有腿,一条该算是尾巴,他们乘舶出海,向我们迎来了。” 不知是敌是友?陈信沉吟了一下,想到现在能量炮又不能用,于是说:“长风,速度减慢下来,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这时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恒星也落到了卓能的后方,慢慢的萤幕上显现出对方的模样,众人这才知道薛乾尚说的尾巴是怎么回事,对方上半身与人大同小异,穿着短袖的皮状背心,不过下面却是一条盘起的蛇身,一半卷曲成圈,另一半将身体高高扬起,动也不动的注视着卓能。 只见对方三、四艘扬着风帆的小船,正向着卓能号而来,每艘船上都有数十个人身蛇尾的动物,距离越来越近,众人才看清那些生物连上半身露出的部分也布满了细细的鳞片,头部有如蛇头一般扁平,裂开的大嘴上方有两根弯曲的撩牙,不知道有没有毒,单手持着匕首般的物体,有时不自觉的随着一吐一吐的蛇信左右挥动,目光阴深闪亮,灼灼的瞪视着卓能,不过对于卓能的到访似乎有些意外,目光中显现有些异样。 “什么怪物呀?”李丽菁看了难过,转头对陈信说:“我们真的要靠过去吗?”虽然这些蛇人有穿衣服,似乎颇为文明,但陈信也是浑身不对劲,可是总不能看到怪物就逃,只好说:“没关系,卓能号很坚固,而且要是真有不对劲的时候,我们的速度也比他们快。”对方是落后的帆船,逃总逃的掉吧? 两方距离越来越近,就在距离只剩数百公尺的时候,对方领头船上的十来名蛇人,忽然扑通扑通的跳入水中,然后上半身露出水面,蛇尾在水中摆动地往前游来,而且领头的忽然裂开大嘴,发出一连串“嘶、嘶、嘶”的声音,众人自然听不懂,只觉得对方果然像蛇。 陈信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按兵不动,对方见没反应似乎有点意外,随即又发出另一连串“嘎、嘎、嘎”的声音,陈信等人仍然毫不明白,只听对方一会儿“嘶、嘶、嘶”一会儿“嘎、嘎、嘎”,卓能中众人面面相觑,反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好笑。 这时领头的蛇人似乎不耐烦了,忽然迅如电闪的由水中一弹,跃上了卓能浮于水面的淡绿舱面,将匕首往卓能狠狠的捅了下去。 其他的蛇人也不落后,也开始往上跃起,随即碎、碎、碎的声音由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不过还好卓能现在外发的劲力虽然失效,不过护体的能量依然有作用,对方徒然震的双手发麻地无济于事。 黄吉看的手痒,忍不住说:“陈信,我出去赶他们走。” “别急。”陈信摇摇头,接着对薛乾尚说:“乾尚,扫描一下他们身体的资料。” “好的。”薛乾尚一面操作一面说:“这种生物的身体也是由一条脊椎做主干,不过到后方就延伸成蛇尾,在骨骼上的后段还有四肢退化的骨骼,应该原本是有六肢的生物,几乎可以确定与地球无关,身体外的硬甲也没有气孔,说不定也需要冬眠,就算不用,应该也是恒温动物,前半身与灵长类相似,有听觉……没毛发、有鳞片……后半身就不折不扣的是蛇了。” “说不定是由某一个空间跳跃窗来的。”陈信说:“乾尚,打开对外的扩音器,试试看与他们对话。” 薛乾尚点点头,操作一阵子之后,对着仪器上的传音器说:“诸位、诸位,请住手,我们没有恶意,请住手。” 对方一楞,倒是都停了手,薛乾尚一看有效,接着说:“请问诸位听的懂吗?有没有可以与我们沟通的?” 刚刚那位蛇人,忽然发声说:“你们是人族?”只不过每个音还是有点带着“嘶”的感觉,勉强才能听懂。 会说人话?众人大为兴奋,地球一定有人来过,不过为什么叫人族?薛乾尚摇摇头继续说:“我们是人。诸位是?” “你……们看不到我们吗?”那位蛇人说:“我们是鳞身族。”蛇人见不到众人,以为众人也见不到他。 “原来诸位是鳞身族……”薛乾尚接着说:“诸位可知人族的所在地?” “什么意思……”蛇人面色一变说:“当然知道,你们只有那一小块地方,难道想攻击我们?” “您误会了。”薛乾尚接着说:“我们只是不慎到此,想问问回去的路。”薛乾尚一时不打算说出自己的来处,想套出对方的话。 哪知对方不理会这个问题,忽然凶狠的问:“这是什么东西?人族到这里,通通杀了。”随即匕首又往卓能号一捅。 后方的数艘帆船更是靠近卓能号,那些风帆虽然比起卓能还小,不过上面的蛇人都跳下来也有五十余名,不久之后四面同时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看来是蛇人们正在攻击卓能,陈信眼看似乎不能沟通,摇摇头说:“他们好像不大友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上岸吧。” 练长风一点头,后方的喷射出口打开,一股气体能量向外激射,但是没注意到这时正有四、五名蛇人在出口处敲击,被这股炽热的能量一卷,马上大叫一声,被激飞了数十公尺,翻滚着往海面落去,众人吓了一跳,许丽芙不忍的说:“糟了,有人在喷射口,怎么办。”看来许丽芙怜心大起,一副想出去替对方裹伤的模样,不过还好毕竟知道不妥,动了动身子却没有站起。 薛乾尚当然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连忙将画面调整到那个角度,却没想到那四五名蛇人哗的一声又冒出水面,正灰头土脸的破口大骂,似乎是别无损伤。 “这些怪物……”宋庭讶然说:“那些能量很强的……”宋庭揣想要是自己八成会受伤。 “要不是卓能保护……我们恐怕危险了。”薛乾尚说:“我们还是快走。” 练长风掉转方向,由蛇人的帆船中间挤过,蛇人一面骂声不绝,一面更加使劲的敲击,甚至还有蛇人爬到控制室顶端往下穿刺,众人见到蛇人长有数公尺的尾部在头顶上扫来扫去,面色都不大对劲,练长风无须提醒,迅速提高了速度,因为卓能外并无蛇人足以攀附之处,蛇人一个个被甩了下去,除了尾端的定向舵,还被两只蛇人用水桶粗的蛇身紧紧的缠绕着,坚持不肯被甩开。 黄吉望着那两个蛇人发狠说:“到了远一点的地方,我们拿这两条开刀。” “黄大哥……”许丽芙有点难过,不很希望真的这样做。 “我开开玩笑而已,小妹子……”黄吉见状尴尬一笑说:“大不了抓来问问话就是了。”当年在圣殿比试之时黄吉受伤,许丽芙立刻出来替黄吉裹伤,还稍稍训了黄吉一下,从此黄吉就一直蛮听许丽芙的话,算是黄祥、陈信之外黄吉肯听话的第三人。 又离开了两公里,帆船已经被甩开了一公里多,两名蛇人似乎无可奈何,商议了一番之后同时一放蛇尾,落入了海中,往帆船游回去。 “算你机警……”黄吉没想到蛇人听不到自己的叫声,大叫大嚷的说:“以后再找你们算帐。” 又离开了数公里,这时恒星已经隐没,不过天色却并没有暗了下来,数百数千个的美丽卫星在恒星光影一没之下,马上接连着绽放出绚丽的光彩,有蓝、有红、有绿,天空中布满着大大小小的卫星,虽然每个都比地球上的月球小,不过却比普通星辰大多了,整个世界忽然沐浴在一种绚丽、璀璨、梦幻的感觉,众人又呆住了,在宇宙观赏与在行星上观赏的滋味又是不同,谢日言喃喃的说:“真是令人难以想像……” 李丽菁说:“回去以后说出来……他们一定不曾相信的。” “美的像一个梦……”赵可馨说:“这里真是梦幻之星。” 薛乾尚这时也望着天空,过了片刻才忽然悠悠的说:“我还有个消息……我们与地球失去联系了。” 全部人都从梦中惊醒,薛乾尚在说什么? 薛乾尚望向大家,点点头说:“自从到了这个……梦幻星。”薛乾尚望望赵可馨,用了她取的名字,接着说:“超低波就没有办法送出大气层,我有侦测过,送出的量完全反射回来,直到频率逐渐改变,才又穿出大气层,所以……自然送不回去了。”因为宇宙间的传讯都是利用超微的空间跳跃孔,而只有超低波才会经过跳跃孔传讯,要是用别的方式,只怕数百千年,讯息也传不回去。 这下没救了,众人的情绪又低落下来,飞不出去,讯息又传不出去,虽然说这里美的一塌糊涂,不过在这里过一辈子只怕不是好选择,何况还有像蛇人那种怪物? 陈信见状强打精神说:“既然鳞身族知道我们的语言,还说我们是人族,这里想必有人,我们首先应该想办法找到人族。” “怎么找?”那雷可夫愁眉苦脸的说:“这里根本是宇宙大陷阱,要是无祖也飞来了,不是一样飞不出去?那些人族八成就是无祖的子孙,我们恰好去认亲,看会不会分我们一个住的地方。” “怎么了?”陈信摇摇头说:“我们回的去啊,日言不是说只要在卓能中呆上四十天就可以了?” 对了,众人一时没想到这些,又高兴了起来,谢日言望望四面众人说:“此为不耗能量之情形,如此移动,补充速度极慢。” “没关系。”陈信连忙说:“总归是出的去。” 其实陈信心里也在担心,不过总不能任大家消沉,只好散作乐观,眼看众人似乎还是别有所思,陈信忽然说:“要不要上舱顶坐坐?”随即将控制室舱口打开,跃上舱顶。 陈信本来是想让大家在海风吹抚之下散散心,不过陈信一上来就后悔了,控制室底部距离舱口足有八、九公尺高,刚刚一运劲,陈信就知道能上来的没有几个,果然众人一跳之下,只有黄吉仍然顺利的跃了上来,练长风的手勉强勾住了舱沿,一个翻身也上来了,其他的人试了两试,一个个骂开了,说陈信整人。 后来还是那雷可夫想到方法,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根绳子让黄吉绑在舱口,众人依序沿着绳子攀上,这时候功力高低就显现出来了,薛乾尚、谢日言、李丽菁、赵可馨、科芙娜五人跃起足有六、七公尺,只需一个借力就能出舱。 而那雷可夫、许丽芙、宋庭、舒红就需要借力两次了,方青芬就完全不行,只能攀爬上来,顶多是爬的蛮迅速的。众人上得舱面,盘膝席坐于地,望望四面一望无际的海洋,头顶上是璀璨亮丽的各色光华,远远的海面上,还有数公尺长的似鱼生物正不断的跃出海面,众人被持续穿出穿入的水声引起注意,目光也集中到那些鱼身上,一种生意盎然的感觉充满在众人的心头。 众人一片沉静中,只有那雷可夫望着那些不断跃起的动物,忽然若有所思的说:“不知道能不能吃……” “那雷可夫!”李丽菁叫了起来:“你满脑子都是吃!”要不是抱着小毛莉,李丽菁恐怕跟着就要挥拳过去。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只见那雷可夫连忙解释说:“现在不能元素转换了……,不然吃什么?而且我好像有点饿了。” 众人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似乎也有点饥意,薛乾尚点点头说:“想必能量吸收速度一慢,我们能支持的时间也降低了。”之前众人大都可以数日不食,现在却忽然有饥饿的感觉,确实是只有这个可能。 科芙娜忽然笑了笑说:“陈信,你记不记得当年在凤凰星的大草原,那雷可夫也做过这种事?” 几个当年的战友都笑了起来,当年那雷可夫选到铜骨鸟作食物目标,不但弄得当时曹、林两位组长狼狈万分,而且还引来了当时还是敌对的凤凰星叛军,最后还是陈信的首次大展神威才解决,怀想起当年的往事,众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这一段往事,舒红首先不依的说:“科芙娜,说来听听嘛。” “讲故事还是军师在行……”李丽菁一笑接口说:“叫乾尚说。” 薛乾尚也不推辞,将那一段往事缓缓的说起,说到陈信如何右边绿柳刀青龙一闪,六只铜骨鸟变成十二块;左边一掌推出,四只铜骨鸟化为肉泥,曾经经过那一段的人立时陷入了回忆中,未曾听过的也听的如醉如痴,过了片刻,薛乾尚终于说到一个段落,停了下来,那雷可夫却忽然一拍掌说:“去他的,臭屁的王仕学为什么不来?” 陈信等人也是同时怀念起王仕学吹嘘时的模样,当年一起经历过许多的事情,现在少了他就好像少了许多,许丽芙这时也幽幽的说:“回到地球以后,我要去拜访曹似同组长和林美雅组长。”“我们也去。”李丽菁说。 “对。”那雷可夫点头说:“还要去找王仕学算帐。”“要去教训教训他,哼哼他现在可打不过我了。” 薛乾尚忽然微微皱眉说:“不知道这次地球的变乱……诺丽雅议事有没有牵连进去?” “对了。”那雷可夫说:“那是王仕学他老妈嘛……” “诺丽雅议事与吴安议事长的政治理念相近。”陈信摇摇头说:“只怕……” 众人都知道,吴安等人与圣殿为敌,获胜机会不大,就算强力的武装合成*人研发出来能与圣殿相抗,又八成会把地球搞的乌烟涨气的,心里不禁有些焦急。 “所以……”薛乾尚说:“我们必须尽快的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找出数百年来的秘密,这才能顺利返航,说不定可以居中略作协调。” “乾尚说的没错。”陈信站起说:“我们下去吧,想个方法上岸。” 上来比较麻烦,下去的时候,除了方青芬之外众人倒是一跃而下,各就各位之后,陈信说:“咱们先解决肚子的问题,目标是那些大鱼,走!” 众人兴奋起来,练长风马上将卓能掉头,往大鱼出没的地方前进,黄吉更是开始准备武器,打算第一个下水捉鱼,顺便试试激光斩的威力。 不久后卓能逐渐的接近,为了避免惊扰鱼群,练长风已经将喷射器关闭,顺着势子慢慢的飘近,萤幕上的大鱼模样显现出来,全身鳞片彷若钢甲闪闪发光,后背的背缮高高耸起似乎也是防御的武器,前端吻部并不是流线型弧线,反而平平的裂开,上面一排密而锐利的牙齿,似乎有着个极有力的下颚,看来是肉食性的鱼类。 陈信皱眉说:“这些鱼会不会也不好惹?”李丽菁这时巾帼不让须眉的说:“黄吉,我们两个去。” 黄吉闻声而起,哈哈一笑说:“走!”陈信点点头说:“小心一点,捉一条就该够了,最好别下水。” “放心。”黄吉随即向上一腾跃出舱口,李丽菁也不怠慢,跟着往上跃去,陈信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只好也跟着上去。 三人站在舱顶旁边,望着四面的大鱼翻来腾去,似乎对于卓能的到来毫不畏惧,更有大鱼跃出水面,示威般的由二人的身边掠过,黄吉更不迟疑,眼明手快的一刀就同大鱼斩了下去。 只听匡当一声巨响,大鱼翻翻滚滚的往下落,连忙急急忙忙的向外游,似乎是怕了,虽然似乎有受伤,不过居然没能砍入鱼身,将它一刀两半,陈信与李丽菁不禁相顾愕然。 黄吉毫不气馁,笑笑说:“正好练功。”忽然将刀一收,右手向外微扬,一片光华开始在掌上凝结,果然在陈信提点之后,黄吉无须准备太久,马上就将手一收,光华在手心化出一道弧形,随即顺势往前方射出,激光斩果然厉害,马上顺利的将一条大鱼切开一半,在海面上痛苦的翻滚。 陈信将手一挥,翻动的大鱼被陈信以内息扯上舱面,血液四面流起来,不过这时没有人管这些。 黄吉正在皱眉说:“威力小了不少……”黄吉的激光斩别看只有巴掌大小,光芒所及威力足有数十公分,不过这次越往外飞越小,所以才将大鱼只割开一半。 陈信也点点头说:“我也费了不少力。”看来这个星球果真莫名其妙的有吸收外发内息的状况,只要是外发的内息光焰也黯淡不少。 李丽菁这时蹶嘴说:“我还没试呢。”一道光华忽然由右手食指穿出,迅速的往大鱼脑部穿去,随即又收了回来,却是腾龙指开张了。 大鱼这时不再跃动,只能微微的翻动,但血液仍然不断的流出,陈信忽然笑笑说:“刚好试试这招……” 只见陈信单掌一扬,忽然间一股寒气伴随着一股紫光霉的发了出来,迅速的将大鱼结冻了起来,转眼间怪鱼不再流血,自然更不会动弹了。 黄吉与李丽菁吃了一惊,黄吉首先嚷了起来:“这不是心心的功夫吗?……不过心心的是蓝色的。” 李丽菁跟着说:“陈信,为什么你的掌力能这么阴寒?” 陈信说:“心心的雪舞心法在体内有一股奇异的阳劲,与阴劲虽共存却不能并用,我本来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才忽然明白正是那股阳劲将阴劲中的寒劲激发出来,使得这种功夫增添了另一种优点,要是与敌人功力相当,这股寒劲会是致胜因素,当然反过来也会有人练出炎热如焚的功夫,那时就是功深者胜了……我想通了便试试,果然做得到。”至于颜色的问题,可能与两人功力不同有点关系。 “原来如此……”李丽菁点点头说:“但是我们虽有阴阳两劲,却不能真正的发挥阴劲或阳劲的效果,只有刚烈或柔和的作用?你怎么……?” “你们暂时还不行……”陈信说:“虽然我可以,不过这又牵涉到体内气脉的状态,还没有什么万全的方法,除非体内的状态已经超脱到一种状态……不过以我们来说,因为这样只能用一部分的劲力,攻击起来未必比较有效。” 陈信有点语焉不详,李丽菁以为陈信还没完全想通,所以也没追问。 其实陈信当了解那层道理之后,马上就能随手施出阴寒或炎热的劲力,不过这是因为陈信自己体内已经变异成经脉似有实无,无须担心气脉的问题,这就不是李丽菁等人现在就能达到的,陈信也只好隐忍不言。 黄吉一面惊疑不已,一面一把抱住怪鱼跳了下去,将大鱼交给那雷可夫烹调。那雷可夫等人见到冻的硬梆梆的大鱼自然马上大惊小怪起来,黄吉毫不客气的立即帮陈信大大吹嘘一番,这时陈信等人也已经下来,李丽菁又补充了几句,众人知道是陈信做的,反正慢慢的也不以为奇,摇摇头接受就算了。 陈信没忘了嘱咐练长风将卓能下沉片刻,清洗掉舱顶的血迹,忙乱了一会儿,香喷喷的大鱼全餐端了上来,众人连忙吃了起来。 那雷可夫一面吃一面摇头说:“你们刚刚这样做就错了,鱼要先放光血才能冷冻,还好我解冻及时,不然味道就不好啦。” 李丽菁一撇嘴说:“哼,以后你自己去捉。”那雷可夫只好可怜兮兮的说:“不说就是了……” 陈信这时忽然说:“丽菁,刚刚发出腾龙指,内息补回来了吗?” “差不多了……”李丽菁有点意外的问:“怎么?” “以后腾龙掌、腾龙指、激光斩这种功夫别常用。”陈信说:“现在内息补充速度变慢,很容易为敌所趁,虽然你们现在想外发内息大概也只能以这种方式,不过直接以接触攻击对方会比较省力。” “你们还好……”舒红忽然说:“我想用这种功夫也没办法。”除了方青芬、小毛莉之外,众人中黄吉练成激光斩,练长风也将烈阳剑教会了宋庭,而谢日言等人又修习了陈信的腾龙掌、指,只有薛乾尚与舒红没有威力大的招数。 陈信点点头说:“你和乾尚的功夫不适合练腾龙指,不过这也是一个保命求胜的方法,有机会我帮你们研究一下。”陈信自然一眼就看清两人的内息运行方式,加上陈信体内经脉已经不拘一格,自然能帮两人研究,其实就算是练长风的烈阳剑,陈信也可以施展。 “先谢谢了。”舒红嫣然一笑说,薛乾尚与陈信是老交情了,自然不用言谢,说了反而生份。 进食完毕,众人自然而然开始研究如何上岸才不会有危险,最后决定将卓能号潜入水中,由水中接近岸边,说到这里,薛乾尚接着说:“既然如此,我们乾脆沿河而上,如果仿以恒星上升的地方为东的话,西南西方向大约两千两百多公里处有一条大河,我们可以由那里进去。” “两千多公里?”黄吉皱眉说:“不是又要耗一、两天?” “不然的话……”薛乾尚想想说:“对方在那里说不定也会有重兵防守,其实只要是好靠岸的地方自然就会有敌人,我们乾脆找一个地方游上海岸。” “就这样好了。”陈信不想无所事事的耗上两天,众人不再有异议,仍然将卓能潜入水中,偷偷摸摸的往陆地前进。 无元七三九年一月十八号 过了两个小时,前方露出一大片沙滩,卓能号离岸边还有一公里远,为了海底深度的原因不得不停了下来,这时问题到了,多少人下去?下去做什么? 陈信其实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但是一直没有想出正确步骤,这时见众人的目光望了过来,陈信才有点尴尬的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好个问题,众人也愣住了,薛乾尚思索一下,这才缓缓的说:“我们首先要知道所谓人族居住的地方,最好是上岸之后就会发现,不过这个机会自然不大,再来就是向遇到的高智慧生物询问,比如说刚刚的蛇人,但是也有可能遇到对方与我们语言不通的困扰,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就以蛇人做假想敌来说,我们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不过明显的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无论如何,下去的队伍实力必须足够应付各种状况。” “乾脆我一个人下去探探好了。”陈信说。 “陈信。”薛乾尚摇摇头说:“你必须要改掉这个身先士卒的坏习惯,万一有状况发生,那时候你想支援都没办法,主帅不能随便当先锋的。” “我最适合当先锋。”黄吉听到先锋就兴奋,大声说:“这样吧,陈信你看谁跟我去?” 黄吉功夫是够,问题就是冲动又不听话,陈信实在不放心,这时薛乾尚自动请缨说:“我也去吧。” 陈信想了想说:“除了你们两人之外,丽芙和科芙娜也走一趟好了,这趟要是遇到紧急事故,要依乾尚的决定行事。”陈信为了让黄吉有人管,只好把许丽芙派了出去。 许丽芙听到陈信这样说虽然意外,但是还是柔顺的站起来准备。 “我也去,让乾尚指挥没有关系。”练长风见许丽芙居然在名单中,忍不住自告奋勇。 “好吧。”练长风也算是主力之一,跟去也好,陈信点头答应。 “我也愿意去。”宋庭见练长风要去也跟着站了起来。 “够了。”陈信摇手说:“毕竟不是去打架,五个人应该对付的了一个敌人了。” 陈信接着说:“主要目的在找到人族的居住地,现在虽然不能与地球联络,不过收发机应该还可以运作,记得不要跑出五百公里外。” “不会的。”薛乾尚对其他四人说:“我们出发。” 五人随即依序落往舱底的出入口,到了出口处,薛乾尚将门关闭,一面微笑说:“这还是卓能第一次由海中放人。”一面将调整钮压了下去。 卓能接到指令,立刻将海水迅速的往出口舱室中灌人,没多久,舱中灌满了引入的海水,薛乾尚将第二道门打开,开始往外游了出去。 一出海底,五人先往前游了近百公尺才向上一浮,换了口气之后又继续的下潜,虽然是夜晚,但是因为上方其实还算明亮,游出一公里后,众人就能见到海底的生物了。 这里整片海底都是细沙,一束束的海草顺着水势挪移着,在五到十公尺深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群群的游鱼,小的如针般大小,大的也不过巴掌大,色彩彷佛天上的众卫星一般五光十色,形状也各有不同,不过这时并没有时间慢慢欣赏,薛乾尚等五人仍然迅速的往前游去。 两公里的距离其实很快就到了,薛乾尚首先爬上海岸,望望四面并无人迹,随即挥挥手叫四人上来,一面低声传讯说:“我们到岸边了。” 五人一上岸,立即迅速的往前方奔,直奔出了两公里才开始有一些耐海风的灌木类植物可以遮掩,说老实话,在这么明亮的夜光下,要足这里有敌人站哨,由这么一览无遗的海岸冲上来根本就无所遁形。 黄吉到了灌木丛后方,见前方数公尺处有一株较高大的树木,于是纵身一跃攀上了那株树,往前方探头望去,薛乾尚见状传音问:“黄吉,看到什么了。” “有个像是村庄的地方。”黄吉轻声说:“附近没有人,那个地方大约在五公里远,不过好像都是土做的房子。”黄吉觉得不需要传音。 薛乾尚跟着跃上树,向前望去,发现黄吉说的没错,实际上那些是一个个的土丘,不过堆的十分整齐,一层层圆圆的往上叠起,四面并没有窗,不过每个馒头状的土堆都有一个高约一公尺半的洞口,若是三层的就有三个洞口。 这样的土丘大约有四十多个,最高不超过三层,不过都不是很大,最大的方圆不过五公尺,三公尺方圆大小的最多,薛乾尚与黄吉又望了片刻,忽然见到一个洞口中探出人影,只见那人倾斜着身体往外浮出,不久之后全身探出洞口,后半身果然是长近三公尺的蛇身,那名蛇人向洞内回头片刻,似乎在说什么,不久即蜿蜒而出,爬入了另一个洞口。 薛乾尚立刻回报说:“我们确定发现了一个蛇人的村落,大约距离海岸七公里远,房舍呈半球型土堆,约有四十余户。” 陈信这时正在卓能中紧张的踱步,听到薛乾尚传回的消息,连忙说:“有没有人站哨?” 薛乾尚四面望望,低声说:“还没发现,不过应该会有,我们准备前进。”随即跃下树来,继续向前方奔行。 众人遮遮掩掩的又前进了数公里,也慢慢地看清周围的地形,附近数十公里似乎都没有山坡,离海面二到七公里处就是许多较矮的灌木丛,七公里之后树木逐渐增多,成为一片森林,这个蛇人的村庄就在森林的外缘建立的。 薛乾尚越是接近,心里越是烦恼,难不成要钻到某一户中去捉?这些房舍又小又只有一个出口,实在不好动手。 终于移到村落旁,众人停了片刻,黄吉传声说:“乾尚,我去那间看看,你们帮我把风。”黄吉指着最外围的一个土堆。 薛乾尚见那个洞口确实一次只能一个人进去,黄古的功夫又是最高,只好点点头严肃的传音说:“万一对方有备,不要与对方纠缠,立刻退出来,不然大家都会被缠住。” 黄吉他知道不是闹着玩的,点了点头,伸手握握背后的刀柄,迅速的往最外围的一个土堆接近。 赵可馨这时接着薛乾尚的飞航区,在观察着各种数据,这时忽然急促的说:“陈信,那里的生命力忽然增加了,有埋伏。” 陈信马上对着收发机说:“乾尚回来,有危险。” 薛乾尚听到收发机的声音,马上传音:“黄吉,回来。”可是这时黄吉正好一个掠身穿入洞中,洞中马上传来砰的一声,黄吉嚷了起来:“去你的,有埋伏。”随即砰砰咚咚的不知道在屋中与谁打了起来。 薛乾尚四面一望,却发觉这时望海的一面也同时无声无息的突然冒出了三十余名的蛇人,将自己四人的退路完全封住,他们再无退路,黄吉又还没能脱身,村中数个房舍也不断的穿出蛇人,这下只怕凶多吉少。 第十五章 薛乾尚见这时已经插翅难飞,加上黄吉又陷在屋中,于是强作镇定的对正慢慢合围的蛇人说:“诸位好。” 前方的蛇人们忽然嘶嘶的说起话来,似乎正在嘲笑薛乾尚等人,过了片刻,才有一位蛇人对薛乾尚说:“我们……早……接到有人族奸细……的消息,你们的怪船呢?”看来这名蛇人对所谓人族的语言不大习惯。 “我们并无恶意……”薛乾尚说:“我们只想知道人族的方向。” “你们回不去了……”那名蛇人望向远山嘶了两声,似乎骂了两句,才接着说:“船呢?”似乎蛇人对卓能号很好奇。 这时黄吉忽然拿着刀子冲出洞穴,正大嚷说:“真不好应付。”转眼望见霸着退路的蛇人,咋舌说:“还有这么多?” 这时洞穴中又窜出了两名蛇人,似乎有些狼狈,一望见黄吉,马上嘶嘶连声的向黄吉扑来。黄吉正要翻身放对,这时这一面领头的蛇人忽然嘶了一声,这两名蛇人马上止住冲势,退了下去,这名蛇人接着说:“将船交出来……放你们走。” “打吧!还等什么?”黄吉毫不畏惧,将刀一比就要杀出一条血路。薛乾尚连忙说:“等等。”黄吉一皱眉回头说:“等什么?” 薛乾尚不回答黄吉,对蛇人说:“你们告诉我人族的位置,我告诉你们船的方向。” 蛇人一愕回头嘶、嘶、嘶的商议起来,过了片刻,蛇人才转头对薛乾尚说:“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人族远在万公里外,西塔蓝山和布尔山之后。” “不……”薛乾尚马上说:“我是要知道怎么去?” “你在弄什么……玄虚?”蛇人身子微微前俯,似乎就要扑出来。 “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去,我马上说出船的方向。”薛乾尚说。 蛇人身子一顿,这才咬牙说:“由悉达山脉旁往热线走……以你们的单位来说,九十公里后到达悉达山,穿过在西塔蓝山、布尔山与悉达山之间的木族,就能到达山后的人族。” 这下问题大了,这些山谁知道在哪里?薛乾尚还在沉吟,蛇人忽然大声说:“船呢?” 薛乾尚见不能再拖,向海一指说:“藏在海里。” 蛇人不由自主的往回望去,这才发觉似乎被薛乾尚骗了,这时薛乾尚已经一比手势说:“动手。”除黄吉刀已在手之外,四人同时拔剑,往前冲了过去。 蛇人们连忙转回头挥动武器向四人攻击,只见蛇人的蛇尾一弹就飞出近十公尺远,在空中不只以双手的武器戳来,连巨尾也顺势向五人扫来,不过就在这时,蛇人的外围忽然又是一乱,却是陈信率领众人前来驰援,蛇人腹背受敌,猝不及防下被破开一个口子,薛乾尚等人自然不敢恋战,马上由空隙中穿出。 薛乾尚等五人一脱出重围,众人马上翻身便跑,黄吉与练长风无须吩咐,自动留在队伍尾端陪陈信殿后,且战且走,二人掌力激起,拦住数名速度最快的蛇人,不过每一掌击到蛇人身上,蛇人虽然面色大变,酬所咧嘴,却仍然奋勇上前。 黄吉与练长风的刀剑齐施,但是砍到蛇人身上只留下一道道伤痕,却没有办法真的砍深,还差点被对方的尾巴扫中,黄吉一阵火大,将功力运足,在前方一名蛇人巨尾扫来的的时候,光芒突现,将对方的巨尾砍了下来,只见那名蛇人与巨尾分成两截同时在地上翻滚,痛的乱叫,蛇人们更是群情激愤,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还好至少其他的人脚程还算快,这时已经入海,迅速的往卓能游去,而三人也逐渐的返到了海边,而练长风见黄吉发狠,左手的烈阳剑忽然冒起,在前方的蛇人还来不及惊觉之下,连头带武器被割成两件,至于陈信一直没有用全力,这时见两人似乎杀红了眼,连忙叫:“你们先走。” “一起走!”黄吉一面招架一面说,跟着又砍下了一名蛇人的手臂。 “你们先走,他们游的比我们快。”陈信叫。 “黄吉,我们先走,陈信应付的了。”练长风知道陈信说的对,烈阳剑收回之前又宰了一名蛇人,随即翻身往海面投去。 黄吉见状也只好听命,跟着向后飞掠三十余公尺追上练长风,在空中一个翻身穿入海中。 不过陈信毕竟拦不住所有的蛇人,除了四、五名围着陈信狠拼死打,其他的蛇人还是一个个跃入海中,迅速无比的追着黄、练两人。 陈信一见知道不能再慈悲,腾龙指四指同发,只见四道光华往外飞射,一瞬间就穿过了四名游的最快的蛇人脑袋,蛇人生命力似乎极强,虽然死亡仍然在海面剧烈的翻滚,反而延迟了其他蛇人的追击。 而陈信前方的五名蛇人见陈信忽然指端发出光华,同时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陈信不为已甚,跟着往后退去,不过这时海中的蛇人似乎放弃追逐,开始向陈信合围过来。 陈信忽然一声长啸,猛然提气一跃,转眼间飞过了数百公尺,落到黄吉与练长风身旁,将两人一提,光华忽然泛出,往前踏波而行。 黄吉与练长风经陈信一臂之助,连忙运起功力,减轻陈信的负担,三人迅速的飘行出近千公尺,远远的将蛇人抛在身后,却见到这时卓能正缓缓的浮起。 陈信见状心喜,知道八成薛乾尚知道自己的意思,于是再度运起内息,捉着黄、练两人飞跃最后的数百公尺,跃到卓能的舱顶。 卓能这时正缓缓的转向,往大海中前进,蛇人一看追之不及,一连串嘶嘶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似乎是意有不甘,黄吉不肯吃亏,连起功力回骂,不过连陈信等人也不大明白黄吉在骂些什么。 三人回到控制室中,众人惊喜外分的围过来说:“陈信,你还能飞嘛。” 陈信摇头苦笑说:“飞不了多远,快到极限了。”其实并不是陈信功力较黄吉等人高出数十倍,只是黄吉等人功力不足以达到这个程度,要是一开始能飞,至少也可以飞出数十公尺,这时飞行所提起的气劲,等于是以前以全力加速的方式所耗用的内息,加上现在内息补充速度又慢,自然支持不了多久。 而练长风用了一阵子烈阳剑,这时也觉得内息颇有不足,正在慢慢的调气,至于黄吉正在跌脚叹气,后悔忘了给蛇人见识见识激光斩。 一面休息,众人一面讨论刚刚的惊险处,黄吉等人才知道,原来刚刚卓能上众人知道有埋伏之后,陈信明白通知已经来不及,立刻带着众人上岸支援,只有方青芬与小毛莉两人留下。 而陈信等人到达之后,发现蛇人正围住薛乾尚等人谈个不休,赵可馨立即建议陈信,等到薛乾尚等人发难之时再作突击,于是薛乾尚等五人一对上蛇人,陈信等七人立即由外侧杀入,并且由陈信居中挤开了一条活路,顺利的将薛乾尚等人救出。 方青芬能留在卓能申顾着小毛莉反倒是意外的帮助,使得众人可以全力以赴,而方青芬虽不能出去帮忙,这时也在一旁听的入神,有点惋惜自己不能参加。 这时李丽菁忽然对黄吉说:“黄吉大哥这么神勇,我们好像不用去帮忙嘛。” “对呀。”那雷可夫一搭一唱的说:“连激光斩都还没用上。” 黄吉自己知道对付七、八个自然没有问题,再多只怕就会出纰漏,但是既不愿认输又不好自夸,只好哼了两声没说话。 陈信打圆场的摇摇头说:“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而且乾尚似乎还问出了人族的方向……不是吗?”陈信见到薛乾尚的表情,又加多了一句。 薛乾尚苦笑着说:“这次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以他们居住的规模来看,我们随便选个海岸线上去就能找到村落的机率是十分微小的,没想到就是碰上了,是问出了几个地名,不过要猜了,还好下坠之前已经纪录了这个陆地的立体地形图。” “怎么说?”陈信问。 “我们现在知道悉达山脉、悉达山、西塔蓝山、布尔山、热线、木族等六个名词,前面四个还可以依着地图猜,后面两个就比较麻烦。”薛乾尚说:“对方一共说了两个讯息,一个是人族在万公里外,西塔蓝山和布尔山之后,另一个是由悉达山脉旁往热线走九十公里到达悉达山,穿过在西塔蓝山、布尔山与悉达山之间的木族,就能到达人族的所在地。” “什么是热线啊?”练长风皱眉间。 “不知道……”薛乾尚说:“既然有人族、鳞身族,我们首先可以假设有另一个种族叫木族,是在西塔蓝山、布尔山和悉达山之间,而且悉达山距离我们必较近,人族就在西塔蓝山和布尔山之后。” “还有一个重要的讯息。”赵可馨指着地图接口说:“所谓的往热线走九千公里,如果说要到悉达山必须走九十公里的话,一定是往此主,这块陆地长约两万余公里,南半部的宽度却只有七十多公里,也就是说一定是要往陆地中腹前进。” 练长风也点点头望着立体地形图说:“既然是往北九十公里,那座山脉就该是悉达山脉,那里就该是悉达山了。” 众人望着地形图,众人现在的位置在这块大陆南端的一块海域上,刚刚的村落自然也是在南端,而这块大陆北端宽度接近一万一千公里,只有一个主要的巨大隆起山脉,而在中腰处却有四个山脉各成一脉,其中三个长宽都大约三、四千公里,只有一个山脉由中间一直往西南西延伸到南端的大陆,长度足足有七十多公里,练长风认为那就是所谓的悉达山脉,而东南端边陆处还有一个较细长的,二十多公尺长的山脉,自然应该不是。 至于所谓的悉达山,八成就是悉达山脉北端的最高处,一个高度超过六十公尺的山峰。 薛乾尚点点头说:“如果长风说的没错,这块陆地中腰另外三个山脉中的两个,就是西塔蓝山与布尔山了,无论是哪两座山脉之后,陆地上的直线距离都会超过一万公里远。” “可是……要是弄不清楚的话,我们就不知道该往东方绕上去还是往西方。”陈信说。 赵可馨摇摇头说:“没办法……就算我假设热线是指赤道,也只能得到一样的答案。” “还有一个可能……”薛乾尚说:“我们现在都假设所谓的西塔蓝山、布尔山。都是我们地图上注意的到的地方,但要是只是一处小山呢?要是人族的居住地其实很小呢?” “你的意思是说……”陈信在脑中整理一下说:“只有悉达山和悉达山脉大概没错?” “对。”薛乾尚说:“从沿着悉达山脉往热线走九十公里到达悉达山这句话,这块大陆只有这个山脉合于条件。”这里距那处山脉约两千公里,而那个山脉又足有七十公里长,自然是别无选择。 “那我们应该先到悉达山去,然后再沿路问?”陈信说。 薛乾尚点点头说:“要是以悉达山为目标,卓能号可以先往东方绕过去,由悉达山东侧两千公里的一条河流进入,要是由西侧就是绕远路了。” “不过我们必须有心理准备……要足所谓的西塔蓝山与布尔山是在悉达山的西侧的话,这样反而是绕远路。”赵可馨说。 “也没办法了。”陈信说:“既然两种可能都有,我们只好先选择比较近的,要是错了再说。” “那就往东绕了。”练长风将卓能转向,往东北东方向偏去。 “我们还必须在海上呆好几天。”薛乾尚说:“不过东北方五千公里远的地方有个蛮大的岛屿,最近距大陆不到四百公里,我们可以上去略作补给。” “比南岛大上七、八倍。”陈信望望地图说:“五千公里我们不眠不休的前进,也要两、三天,这段时间食物够不够?” “加上昨天吃剩下的鱼,存粮还有一星期。”那雷可夫叹息说:“其实预备食用的物质我们储存了足有数月的份量,只不过没想到会不能转换为食物。” “到那座岛屿的时候,将粮食准备充足一点。”陈信说。 “好的。”那雷可夫点点头,开始对如何储存生鲜食物伤脑筋。无元七三?年两天后的夜晚,众人到达那座岛屿,这次陈信等人不敢莽撞的往岛上直冲,不过现在卓能飞起又太耗能量,加上卓能本不是设计在星球表面上移动,所以虽然复古的流线造型相当漂亮,但是事实上倒没有十分注重流体力学,所以要是飞起,没办法以少数能量在空中滑行,所以虽然很想谨慎,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明了状况。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薛乾尚发现在岛的南端是这座岛屿山脉的高处,沿着海岸线有长近百公里的断崖,卓能能够直接靠近海岸,再来就是寻找适合的上岸地点。 卓能在岛的西南角,一路慢慢的往东南角行驶,薛乾尚一面望着仪器一面说:“还不错,沿着海岸线好像都没什么生物聚集的迹象,不过就是都太高了。” 众人望着海岸也是兴叹不已,从一小时前寻觅到现在,海边都是连绵的峭壁断崖,最少也距海平面四、五百公尺,众人要是想爬上去也不是不行,不过末免太累。 又过了一会儿,薛乾尚忽然说:“等一下。过了这个山头之后似乎有纯动物性的聚集。”所谓的纯动物性的聚集,意思是指生物密度高,但是大部分都是动物,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村落。 陈信连忙说:“长风,先停下来,别绕过去。” 薛乾尚想现在又不能飞、天空又没有卫星,于是切换了一个画面,利用超频震汤显现地形扫描图,至少范围能到达数十公里内,也就是当初扫描无祖遗窟的仪器,不过这种仪器扫描生物没有办法及远。 片刻后,画面显现出来,在山后地势突落,一片向后延伸的平地上果然有个村落,而且也是一个个的土丘,看来这里仍然是蛇人的领地,不过特殊的是,这里的土丘排的格外整齐。 黄吉疑惑的说:“这里鸟不生蛋的,怎么会有人住?” “说不定他们以吃石头维生。”那雷可夫正为了食物火大,接上这一句。 “不。”薛乾尚指着立体图说:“绕过这个山头,断崖就忽然降低下来,一直降到离海面十余公尺,然后才又隆起,看来这是两个小山脉的缝隙,也是一个关口……这里可能是军营。” “是军队啊……”舒红微微皱眉说:“那不是比那个村落还危险。” “对。”薛乾尚说:“敌人可能有近百名。” “不曾吧?”黄吉说:“看规模比那个村落还小,人怎么会更多?” “一方面军营居住较密集。”薛乾尚解释:“另一方面,普通的村庄应该还有老幼,我们上次见到的青壮年就有四、五十人,这里岂不是足以容纳上百人?而且军队与一群村夫的战斗力应该是不一样的。” 陈信一直没说话,这时忽然点点头说:“没错,这里的蛇人一共一百零二人,有练功,其中三、四个还不错。”陈信现在知觉虽然受限,不过数公里的范围倒是还能感应,不过现在外在游离的能量不再这么强烈,陈信必须仔细的感觉一阵子才能分析出来。 这些蛇人还会练功?众人倒虚一口气,这下肯定不是敌手了。 陈信接着说:“要是与不会功夫的蛇人为敌,除了青芬之外,大都可以以一对三至四,黄吉和长风对付八、九个也没有问题,不过这里的蛇人一对二就会很有拼了。” “两天前的那些蛇人天生铜皮铁鳞,我们功力要是不运是还只能砍伤个小伤口……”薛乾尚说:“这里的蛇人还有练过功夫,这下麻烦了。” “问题就在这里。”陈信说:“大家要是全力运劲,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我发现你们的武器不适用。” “怎么说?”那雷可夫听到这里兴趣来了,武器才是那雷可夫最有兴趣的。 陈信从身后的舒红手中接过长剑说:“这些硬金属制成的武器是够坚硬锐利的,不过对方似乎天生拥有护体气劲,不然再硬也该劈的过去。” “难怪。”黄吉说:“我足足运了七、八成劲才能一刀两断。” “所以问题在于这种硬金属。”陈信说。“硬金属到底怎么了?”那雷可夫还是没懂。 “硬金属传递能量时会自然而然消耗掉一大部分,所以……比如说丽菁,她只要通两分劲就能发光,但是到了武器上,却必须至少五、六分劲。” 陈信说:“当然每个人功力不同,不过基本士都会有损耗。” 李丽菁点点头讶异的说:“哇,陈信你怎么这么清楚?”她自已都不大清楚多少劲力会发光。 那雷可夫不管李丽菁说什么,紧接着说:“可是所有的金属都是这样啊,这样还是比直接用手攻击杀伤力还大。” “那就牵扯到坚硬度与锐利度了。”陈信摆了摆手说:“手毕竟是软的,内息是用来破开对方的护体气劲,不过没法尖锐的利入,最多只能平面给予重压,敌人皮坚肉厚,虽应也有内伤,不过在战斗时并没有直接的效果。”“那怎么办?”那雷可夫为难的说:“我所知道的,只有你的极乐刀不会消耗内息,还会增幅。”那雷可夫现在可没办法制造智能元素。 “不……”陈信笑笑说:“我还有用过另一把刀。” 黄吉首先想起,大叫了起来:“绿柳刀!对,当时我用过,确实特别犀利,原来是不会耗能量?” 薛乾尚与那雷可夫等人自然见过绿柳刀,李丽菁点点头说:“陈信你是说那把一挥之下会有青龙现身的刀?” “我虽然不明白刀的制作原理。”陈信说:“不过现在我想起来,内息的延伸该与那些绿色柳丝很有关系。” 那雷可夫却曾好好摸过那把刀,这时似乎忽然想通了什么,用力的一拍手,兴奋的艘步说:“原来如此……真是奇才,他叫什么名字?唔……没人知道,我明白了……不对,还有一个地方不大对劲……应该这样再这样……然后那样……” 陈信摇摇头说:“丽芙,你先接一下那雷可夫的班。” 许丽芙点点头说:“好。”移身到维护区坐下,接着操作起来。 陈信望望正在喃喃自语、两眼望夫的那雷可夫,不再说话,众人也安静下来,看着那雷可夫。 过了一阵子,那雷可夫忽然跃起翻了一个跟斗说:“我明白了。”随即四面一望,却发现大家都望着自已,那雷可夫双目一瞪说:“你们干么?” “什么干么?”李丽菁由后方一拳飞来,一面骂:“发呆发完了?” 那雷可夫兴奋过度忘了闪避,反正也有一阵子没被打中,还蛮怀念的,所以那雷可夫虽然眼冒金星,仍然笑嘻嘻的说:“发完了、发完了。”一面对大家说:“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缴械!”一面向众人收集武器,李丽菁虽然打打闹闹,不过也实在高兴,主动的帮那雷可夫拿众人的武器。 “那雷可夫。”陈信忽然说:“不过当初绿柳刀似乎不是很坚固,这点你要注意。”后来在凤凰星,绿柳刀终于在大量内息交击下粉碎,陈信想起就顺便提了一句。 “喔……”那雷可夫猛点了两个头说:“没错,这样我想的更对了,我会处理的。”随即与李丽菁抱着十来把刀剑往中舱落去。 陈信自然放心,要是那雷可夫真的完全了解那位不知名兵工部士兵的作法,以现在那雷可夫的功夫来说,较之那人高出不下数倍,自然能制造的更为精细。 这时赵可馨手一摊说:“陈信,现在大家都缴了械,哪里也不能去了。” “就休息两天吧。”陈信说:“可馨,你观察一下这个军营的状态,要是实在没的观察了,就与长风商量该往哪移动。我和乾尚、舒红去研究一下。” 舒红和薛乾尚同时站了起来,两人同时明白陈信是要教自己集劲的方法,没想到陈信才说不到两天就想出来了? 陈信向两人一招手,三人往通向陈信房中外厅的通道前去。 三人进入陈信房中的外厅,小刚望见三人点点头嘶吼一声翻了个身,小柔站起片刻,见陈信似乎并没有打算带它们出去,又伏坐下来。 陈信与两虎打个招呼,转头对薛乾尚说:“乾尚,你现在的功夫似乎与练长风他们不一样?” “对。”薛乾尚点点头说:“圣殿中的武学一共有五大脉流,似乎只有练长风修习的那一脉有这种劲聚体外的功夫。” “应该不会。”陈信说:“可能是当时柳长老来不及教你。” 薛乾尚想了想,没再说话,陈信也无所谓的接着说:“不过你的内息运行方式主要以前方的经脉为聚,后方为散,发出之时会先巡行各脉,这对护身极有帮助,但是似乎总有一点延迟?而且招式似乎以护身为主?” “没错。”薛乾尚说:“所以我要是战斗之时,护身气劲会比攻击的劲力先一步准备完成,但是攻击效率不彰,所以当初与长风对战时,因为并非生死相搏,反而侥悻的不败。”当时薛乾尚输给谢日言是因一心求胜而将攻击劲力逐渐增大,却不慎落败,而练长风又胜过谢日言,所以薛乾尚对上练长风时只求不败,练长风反而拿他没办法。 陈信点点头说:“走收聚于主脉……”“我们就是要将这个特性转成优点,你先全力护身,将内息游刊。”陈信一面说,薛乾尚一面照做了起来,陈信接着说:“再来将内息上扬由天庭汇聚,双手上举至额,聚力于掌,控制劲力不向四面流窜……” 只见薛乾尚全身光华一亮,慢慢前额的光华更显,随即双手上举包含住似欲窜出的光华,只见一团指大光球在薛乾尚的天庭浮现,薛乾尚觉得这股能量被双手所束缚,正逐渐的累积,还好无论如何运功,薛乾尚手部的劲力都足以应付,不过仍然觉得这些能量似乎不断的弹跳,直欲脱体而出,就在这时,陈信大声的说:“双手引出光华,前甩。” 薛乾尚将光华往前微引,立刻感觉到自己无法控制这个光球,陈信一说前甩,薛乾尚不敢迟疑,马上将光球向前方发出,光球顺着内息的出路,迅速的望前直冲,陈信应手一接,将光球含入掌心,碰的一声,能量由陈信的掌风中四面敬溢出来。 “成了。”陈信轻松的说。 这就成了?薛乾尚有点不敢置信的望着陈信,陈信接着说:“要不是你以前方主经脉为聚,加上护体气劲充分,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不过这还是最弱的一种。” 舒红本已钦羡万分,没想到陈信居然说这是最弱的一种?不禁张大了口呆望着陈信,薛乾尚何比聪明,念头一转接着说:“再来是喉部、胸部、腹部,每一个部位都会相应加强。” “对。”陈信点点头说:“不过腹部不要乱用,一次就会耗光你的内息,以你现在的状况来说,胸部的能量发出已经不逊于日言所发出的腾龙掌,但大概也只能两击,喉部的内息可以与黄吉的激光斩比美。” “黄大哥功夫这么高,为什么反而没有腾龙掌的威力大?”舒红忍不住问。 “黄吉还有别招。”陈信笑笑说:“就让他先藏着吧。” 原来如此,薛乾尚与舒红都笑了起来,黄吉谁都瞒的住,就是瞒不过陈信,只见陈信笑笑忽然低声说:“黄吉那招要是施出来,我要不是硬拼就是闪躲,接是接不住了。” 两人知道所谓的硬拼就是陈信施出腾龙掌或腾龙指轰回去,不禁有点意外的揣想,黄吉那招到底有多强?忍不住叫一声。 陈信对薛乾尚说:“乾尚你可以回去练习了,记得将四处穴脉由上而下的练习,要是不发的话就依原势收回气海就可以了,如果能够的话,额头可以尝试只用一只手。” 薛乾尚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随即退出房外,同自己房中练习。 接着陈信望向舒红说:“舒红……你的功夫是家里教的?”“对。”舒红点点头说:“我们舒姓一族隐于旧大陆,联邦解禁之后才慢慢的与外界偶有联系……”舒红忽然一笑说:“这次我是偷跑出来。” “什么?”陈信吓一跳:“偷跑?”看不出来舒红原来也很皮。 “对呀。”舒红接着说:“长辈传下来的训示,舒姓一族不可前往圣岛。” “那你大摇大摆的比武……”陈信说:“怎么没被捉回去?” “我们根本没有天讯。”舒红得意的说:“何况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能来圣岛捉我……陈信,你知不知道我的爷爷、爸爸、叔叔伯伯他们功夫才强呢,还有我的哥哥功夫也比我高,其实我两个哥哥都光质化了,不过他们根本不知道圣岛在找光质化的人,还好我有跑出来,现在不输他们了。” 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陈信心想,舒姓一族要不是刚好在地球的另一边,圣殿中人也不会没感应到,陈信想了一下,又问舒红说:“为什么你们不能去圣岛啊?” “谁知道。”舒红摇摇头说:“我爸说等成年了才告诉我。”地球上当时成年是指三十岁,舒红才二十五,自然还不知道。 “这样说来……”陈信沉吟一下说:“你怎么又知道甄选的事?”既然没有天讯,舒红如何得知圣殿需要年轻高手的事情? “我以前就常溜出来……”舒红嘻嘻笑说:“在河口市有一些朋友,在那里知道的……对了,有个吴一元你认不认识?” 陈信惊讶的说:“当然认识……你也认识?”吴一元也是陈信以前小队中的,不过不像那雷可夫、谢日言等人这么熟,当时与王仕学、赵可馨、薛乾尚等人一起由凤凰星回来。 “不……”舒红摇摇头说:“他们吴家在河口市也算是世家,吴一元回来以后把他捧上天了,我才看不顺眼呢,他们那算是什么功夫?” 陈信明白,要是舒红说的是真的,吴一元的功夫在她家人的眼中实在不算什么,只听舒红接着说:“当时我见到吴一元回到河口市,受到英雄式的欢迎,我忍不住问那些姊妹,结果居然被取笑,他们说吴一元是大英雄陈宗主的战友,是地球上最后一批返回的联邦军,我那知道谁是陈宗主,足足被取笑了一个月。” 陈信不禁哑然,地球上现在不知道自己的人似乎真的不多,也难怪……陈信摇摇头说:“其实在联邦的体制下,吴一元的功夫算不错了。” “这倒是真的。”舒红也同意:“不过后来我在天讯上,看到您在水域星上对付怪物尤嘎,我好佩服喔,但是回去跟哥哥们说他们都不信,还说我想骗他们去都市。” “后来你看到天讯上的消息,就溜来了?”陈信做出结论。 舒红忽然脸上微微泛红,咬着牙低声说:“我是想认识……”说到一半,忽然转过身背对着陈信低下头来。 陈信见状心里一惊,莫不是……陈信连忙咳了两声说:“你们舒家的功夫确实别有特色,容易速成,而且特殊的地方在于身体分成数十个独立的系统,分开运行,但是却又能自然的穿行于其间,这与我当初强分经脉,修练气海颇有相似之处。Missing舒红才转回头”陈信手忙脚乱信仍然说不出个望望陈信的模样见舒红仍然背对着自,对陈信微一鞠躬说说“有什么好对不日以然来。忍不住露出微笑的说,只好住了”对不起,又不是我只是士,不知不该圭埕对吧,崇拜您道该说永说。“又不是,没有”也没什么好崇拜的。“陈信稍稍放心的说:“我不就是这样?” ,不过:什么。过了片“不:什么……”舒红偷别的念头。 “我明白。”舒红点点头说:“刚刚您说的很对,我家的内息确实运行方式与众不同,不过事实上我还有最后数章还没修练。” 陈信见舒红终于回到正题,松了一口气说:“这也难怪……我觉得虽然各处运行有其好处,但是应该在修练到一个阶段之后就必须想办法统合起来,使得内息发出时流畅而不至断续,不过既然你家中还有数章未练……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想到的方式……” “没关系的。”舒红目光凝视着陈信,认真的说:“我愿意学。” “这……”陈信又开始觉得不对劲,但是仍然只好点头说:“可以顺着你经脉修练特别顺畅的地方找出重点,将这些地方连接起来,然后迅速的回行,以后再慢慢的接上尚未连接的经脉,这样在对敌时自然不会有内劲断续的缺点,而且以你的状况,可以在指端凝聚内息发出。” 舒红听了一忙说:“我知道可以发出,不过不曾太弱吗?”事实上舒红试过发出腾龙指,不过发出不到一公尺就四面散失了。 陈信一笑说:“先不提你的经脉连贸之后指端的内息存量就会加强,你不能发出腾龙指的原因在于无法持续送出凝聚的内息,这是因为你的手掌经脉也自成一系,使得内息发出虽快却不能聚集这么大量,不过……却反而因此可以在指端将内息凝聚如针射出,虽然比起腾龙指破坏面小,不过要是敌人防御力强的时候,说不定你的指力才能破开对方的护体劲力,不过要找到要害就是了。” “我懂了。”舒红张开嘴说:“因为凝聚如针,破坏力反而大,所以对方就难以防守。” “聪明。”陈信说:“还有一个好处,这样子耗的内息少多了,可以使用的次数大为增多,以你来说,二、三十发绝没有问题。”例如那雷可夫内息较舒红为高,但是腾龙指也只能发个七、八指,何况舒红内息一连结,功力又会增强。 “真棒……”舒红又是深深的一鞠躬说:“谢谢你,陈信。”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陈信扶起舒红说:“除了内息渐增,威力越大之外,最后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别忘了可以留下一成功力,这样的话就能略为遥控去向,可以偏个几度,在这个星球,应该在七、八公尺内都还可控制去向。” 舒红紧闭着嘴,一双明眸凝视着陈信,陈信连忙放开扶着舒红双肩的手说:“就是这样了,快去练吧。” 舒红点点头,转身出门,在将出门外之际,舒红忽然回过头来一笑说:“陈信……我更崇拜你了。”随即迅速的转身离去。 这招叫做回马枪,完全无法反击,陈信不禁大为头疼,心想这下自己可要更加谨慎小心,下次决不可以再和舒红独处一室。 陈信头疼还没结束,忽然敲门声传来,方青芬正在门外说:“陈信,我可以打扰一下吗?” 啥?躲方青芬躲了几十天,现在居然给她找到机会跑来?陈信一面大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面还是无奈的将门打了开来。 第四卷 第十六章 悬崖勒马 门一打开,方青芬迅速的闪入房中,陈信退开数步,故作无事的说:“有什么事?” “陈信。”方青芬的脸色有点难过又有点期望的说:“你一定要帮帮我。” “到底什么事?”陈信心中暗暗戒惧。 “我这样下去不行。”方青芬难过的摇摇头说:“我总是帮不上忙,而且自从到了这个星球,我变的与未练功夫差不了多少,这样下去我永远是个累赘。” 这话说的陈信心中暗暗同意,不过陈信自然不能点头说:“你果然是个累赘。”于是陈信摇摇头说:“这个星球如此古怪,我们每个人的能力都大幅降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方青芬说:“陈信……你的功夫不断进步,一定也可以帮我……我知道这是过分的请求,不过这样我以后也能出一份力。” 不说还好,当面一说陈信真还不知道该如何拒绝,陈信心中转念又想,其实方青芬想提高功力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上次帮助心心,薛乾尚等人就说可能以后会有问题,陈信实在不敢再多事,于是说:“青芬,我上次帮助心心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说不定会有问题,要是弄了个走火入魔多划不来?……对了,上次我不是要你问问宋庭?宋庭没有帮你想办法?” “宋庭?”方青芬微微皱眉摇摇头说:“他不行的……他说圣殿的武学不得随意外传,所以不能说。” 原来如此……陈信点点头说:“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你转练我的功夫,但是原来的功夫未免会消散了。”陈信自然明白自己的武学日后的状况。 “没关系……”方青芬高兴的说:“要不要我拜你作师傅。” “不用……”陈信连连摇手:“你要想清楚了,回去后方彭将军说不定会责怪你。” “不会的。”方青芬猛摇头说:“只要能提升功夫,我爸爸没这么古板。” “好吧……你坐下。”陈信跟着坐到方青芬身后,双手搭在方青芬的背后。 方青芬忽然说:“不是……要用逆元通脉术吗?” 这成何体统?陈信连忙说:“这样就可以了……”也是陈信到了这种功夫才能不用最省力的逆元通脉术,陈信不在多说,将内息往方青芬体内运行过去。 这个方式陈信早已经驾轻就熟,不久后便完成,还灌注了许多的内息在方青芬体内,不过陈信越灌心里越觉得不对,现在自己内息一面灌一面四处散溢,而且补充速度又太慢,灌完恐怕要休息个一天才补的回来,不过这时势如骑虎,陈信也只好尽力而为。 不久终于完成,虽然方青芬只能获得有如心心一般的功力,不过陈信却耗损了近半的内息,陈信双手一收,摇摇头叹了个气,这种事以后万万不可常做。 方青芬自然知道功夫提升了,正缓缓的转过身来,陈信这时正眼睛半睁半闭的吸纳能量,哪知方青芬忽然一扑,将陈信腰部结结实实的抱住,往陈信的唇上吻了下去。 陈信这时正全力内纳内息,连护体气劲也收了回来,没想到方青芬忽然来上这招,一霎那间软玉温香抱满怀,唇上是温柔潮湿的触感,身体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躯,正以似乎要挤压到身体内的力道摩擦着陈信,陈信一阵迷惘,忽然有一种这样也不错的感觉涌上,一时居然舍不得将方青芬推开,而且双手也逐渐地往方青芬的身上移去。 过了片刻,两人气息逐渐粗重,陈信猛一翻身将方青芬压在地上,方青芬越来越是无力,衣衫也渐渐散开,终于娇喘连连的轻声说:“别……别在这里。”这里是外厅,随时会有人闯来。 陈信将方青芬猛然抱起,就要往内房走去,方青芬双手仍然缠着陈信的肩膀,两人仍然缠绵的热吻着,陈信一步步的往房内走,忽然间脑海中不其然的出现了林颖雅的身影,陈信动作微微一滞,但仍舍不得放开佳人,不过转眼林颖雅的影子一失,陈信忽然想到宋庭,这还得了?陈信忽然双手将方青芬往外一抛,直抛出数公尺远。 方青芬当然也吃了一惊,不过还好功力大进,没有摔着,落地之后,方青芬望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陈信,有点疑惑的说:“陈信……你喜欢这……这样?” 什么乱七八糟,以为我有虐待狂?陈信猛摇头说:“差点做错事,我们根本不该这样子。” 方青芬又向前走来,星眸迷茫的说:“为什么……我知道你喜欢……我也喜欢……” 陈信见方青芬罗衫半解,酥胸半露,衣衫凌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无意间动手解开的,连忙后跃数公尺,一拍自己的脑袋说:“拜托,你把宋庭当什么了?” 方青芬这才止步,缓缓的将衣服穿回,低下头不再说话,陈信一见心中大定,委婉的说:“青芬,既然你与宋庭在一起,就不大应该这样做,我们当然是朋友,不过……” 方青芬摇摇头打断陈信的话,说:“陈信,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真心的喜欢宋庭。” 陈信听到这句话,对方青芬不由得更加生气,摇摇头说:“算了,我不想说了。” “为什么你不要我?”方青芬略带愁苦的说:“我还不是不得已。” 陈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方青芬破口大骂,还在沉吟的时候,科芙娜忽然由上方的连通管飘下,一面发声说:“陈信,有空吗?” 方青芬一听顾不得再纠缠陈信,连忙往外奔出,科芙娜落下的时候,恰好看到方青芬冲出去的背影,于是疑惑的问陈信:“那不是青芬吗?” 陈信点点头,叹口气说:“我帮她提升了功力……”之后的事情陈信实在说不出口。 “真的?那宋庭一定很高兴。”科芙娜微笑望着门口,回过头来见陈信面色阴情不定,疑惑的问:“陈信,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大对劲。” “没什么。”陈信坐下说:“刚刚这一通脉,耗掉我一半的内息,所以脸色比较不好。” “一半?”科芙娜大为惊讶,陈信一半的内息灌注到方青芬体内,方青芬岂不是跃升为卓能中的第二把交椅?她又如何承受的了这么多的内息? 陈信连忙说:“这里往外消耗的内息太多,加上我又不是用逆元通脉术,而且补充的太慢,所以才会消耗这么多,大概要修练一天才补得回来。” 科芙娜这才明白的点点头,忽然又一笑说:“我又不是宋庭,不用跟我解释。” 科芙娜是听到陈信说并不是用逆元通脉术,这才取笑了陈信一番,哪知陈信听到心头又是一阵不舒服,但这是自己的错,只好转过话题问:“你下来有事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我想跟你聊聊。”科芙娜说。 科芙娜自然不可能有类似方青芬的问题,陈信放心的说:“别装了,一定有事……是不是怀孕了?” “去你的。”科芙娜面色微红的说:“哪有那么快的?” “不然什么事?”陈信笑笑说:“日言欺负你啊?” “不是……”科芙娜面色一整说:“陈信,我是想说……你不该一直这样一个人。” 陈信眉头一皱,疑惑的望向科芙娜,不大明白。 科芙娜接着说:“你在地球的那段感情也结束了一年多,现在我们大家都同在卓能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到地球,你不需要一直这样子。” “我现在很好啊。”陈信耸耸肩说:“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你不觉得丽芙很可怜吗?”科芙娜正色说:“她为什么会跟着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是勉强你,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勉强,不过既然你也曾真心的喜欢丽芙,与那位林小姐的关系又已经结束,为什么两人不重新开始?” 陈信想起楚楚可怜的许丽芙,也不禁有点心动,不过旋即又想到练长风似乎也对她有意,陈信的心有冷却下来,摇摇头说:“她不是与长风……” “哪有这种事情。”科芙娜摇摇头说:“练长风有在注意她,我们也知道,不过丽芙一直都没有兴趣。” “是吗……”陈信一笑摇摇头说:“其实……你们也不一定清楚……还是算了吧。” 科芙娜听陈信居然这么说,真是大吃一惊,她自然知道陈信的神通,想必是陈信发现了什么众人不知道的事情,这下自己来错了,科芙娜一下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陈信感激的笑笑说:“我实在很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当然不讨厌丽芙,不过也不想硬是凑上一脚。” 科芙娜见状叹声说:“这还不是要怪你……大家上卓能也好几个月了,你也不跟丽芙聊聊……” “别这样说。”陈信摇头苦笑说:“长风人也不错。” “不行。”科芙娜忽然站起身来说:“我要问个清楚,丽芙一点都不像在恋爱的模样。”随即一跺脚,回头准备往连通管攀了上去。 陈信连忙一拉科芙娜说:“千万不要。” “为什么?”科芙娜回过头说:“说不定你弄错了。” 陈信摇摇头说:“要是没有……当然是我冤枉她了,不过要是有,你这样不是让她不自在吗?” 科芙娜一顿,转过身来说:“那不然怎么办?陈信,要是你冤枉她了,她等的可苦了。” 这话倒也有理,不过陈信忽然一回神说:“等一下,就算他俩没什么,我也还没做好准备……” “这个以后再说。”科芙娜一挥手说:“我不会太直接的问她……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试着和丽芙重新再来。” 陈信松开抓着科芙娜的手,摇摇头说:“科芙娜……别逼我,我需要时间。” “好吧。”科芙娜终于点点头说:“可是你要答应我,你要真的有在想这件事,不然大家都知道你会偷懒,结果会乾脆不想。” 陈信没想到大家都了解自己,只好敷衍的说:“好啦……我有空就想想好不好?” 科芙娜又叹了口气,仍然攀上连通管,一面还说:“我去替一下长风,他也累了几天了。” 陈信见科芙娜终于决定不去逼问许丽芙,也松了一口气,回到内室修练起来,想快一点补充自己的内息。 ] 过了一天,陈信略为收束一番,神清气爽的走出内室,正想上控制室看看的时候,收发机忽然传出声音,却是练长风在说:“陈信,我可以去拜望你一下吗?” “当然可以。”陈信说:“我刚好要上控制室,到那里见吗?” “不……”练长风迟疑了一下说:“还是到你房中好了,宋庭也会过去。” “好吧。”陈信听到宋庭也会来,不禁有点心虚,要是有什么不对的话在自己房中也好。 不久练长风与宋庭由连通管滑落,两人算是来这里次数最少的人了,想那雷可夫、黄吉等人要来的话,还招呼都不会先打一声。 陈信见到两人,点点头说:“请坐。” 两人依言坐下,宋庭首先说:“陈信,我是来谢谢你帮青芬提高功力,听说因此你必须修练整整一天,实在不好意思。” “没什么……”陈信见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放心的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原来的功力有点可惜,不过她坚持要这样,我自然义不容辞。” “可是我有一点担心。”宋庭面露忧愁的脸色说:“她最近的状况不大对劲。” “怎么说?”陈信一面问,心里一面忐忑不安。 “我来说好了。”练长风说:“宋庭发觉方青芬似乎与他渐形疏远,加上方青芬又是由凤凰星来的,所以有点担心。” “我还是不懂。”陈信说:“这跟凤凰星有什么关系?”疏远的原因陈信倒有一点内幕消息,不过自然千万不可提及。 练长风与宋庭对目一望,练长风接着说:“圣殿既然派出长老去凤凰星,想必接管了凤凰星的政权,说不定还会有冲突,方青芬恐怕也想到这些,所以说不定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这点陈信倒是没想过,不过练长风说的也有道理,要是圣殿真的派人去接掌政权,以蓝宗主的个性来说,铁定会有冲突,陈信想到这里,不禁对蓝宗主担心起来。 练长风自然不知道陈信在想什么,点点头严肃的说:“所以我们担心方青芬在想办法让我们放弃任务返航,宋庭自然不会同意她的做法,所以才与宋庭逐渐疏远。” “是这样吗?”与陈信心里的答案不大一样,不过倒是使陈信产生了另一种烦恼。 “恐怕是的。”练长风接着说:“我们知道您一向民主,所以会受大家的影响,这次特别先来提醒您,免得被计算了,当然……宋庭还是会极力的挽回方青芬,避免她做出傻事。” “好吧,我知道了。”陈信点点头。 “有件事有点奇怪……”宋庭说:“她就是不肯试试圣殿提升武功的方法……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有办法让她的功力这么快就提升到这个程度,所以还是要感谢您。” 陈信一听心里不禁火大,方青芬还说宋庭不肯教她?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损失,不过这种感觉实在不好,但是陈信心里固然不快,还是不好意思将这件事对宋庭与练长风说出来,只好哑巴吃黄莲,认了。 “那……我们告辞了。”两人起身告退,由房门往外走,看来是想去略作休息。 陈信往上飘飞,到了控制室,看看现在控制室中只有科芙娜、谢日言、许丽芙、赵可馨、黄吉五人,陈信望望许丽芙,见她眉宇略带忧愁的模样,确实不像是在恋爱中的状况,陈信不由往科芙娜望去,却见到科芙娜这时正送来一个“我说的没错吧”的眼色,陈信苦笑一下,转头对赵可馨说:“可馨,有没有什么发现?” “蛇人似乎会不定时的巡逻。”赵可馨说:“我没发现什么可以偷入的破绽。” “这样吧。”陈信说:“乾脆我去一趟。”陈信自然能顺利的攀上数百公尺。 “我也去。”黄吉跳起来。 “别这样。”赵可馨摇摇头说:“乾尚他们功夫还没练完,那雷可夫也还没做好兵器,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麻烦了。” “不会的。”陈信说:“我会小心地,不过黄吉就不用去了,帮我照顾大家。”最后一句话,陈信认真的对黄吉说。 “好嘛。”黄吉没趣的坐回原位。 “一个人去似乎并不妥当。”谢日言也出言劝阻。 “没问题的。”陈信忽然将极乐一发即收,只见光芒忽然一闪即逝,陈信笑笑说:“我还有极乐帮我。” 众人面前寒光一闪,不禁都微微的后仰,陈信将舱门打开说:“乾尚应该快练成了,舒红还要两天,我不会去太久的。”随即向上轻飘。 “陈信。”赵可馨忽然叫:“别忘了收发机要关成震动的。” “好的,谢谢。” 陈信跃到舱顶,望着前方高有五百余公尺的断崖,一面将收发机转成震动,一面想幸好赵可馨细心,不然说不定会糟糕,诸事停当,陈信猛一提气,双脚借力一蹬,募地直往斜上方冲去。 这一冲直飞了两百五十余公尺,陈信知道要是在飞下去内息就会来不及补充,毕竟平飞与向上飞不同,于是双手一张,翻身往崖壁飘,在接近崖壁的时候。 陈信落足一点,在崖壁蹬出一个大洞,一个借力吸气,又向上腾了两百公尺,这时距崖顶只有百公尺不到,陈信翻身伏到岩壁上,在接触的一刹那,陈信双手一运劲,在岩壁上穿了十个指孔,藉力支住身子,屏息凝神的感应着上方的状况。 又过了片刻,陈信确定上方没有敌人,双手在一运劲,身子原式不变的往上冲起,转眼就到了崖边,陈信抬头一看,崖壁后是一片向下缓缓的斜坡,斜坡上有着短短的紫色草皮,越下面越长,陈信四面望望,确定没有敌迹,于是轻巧的往右手边的山崖掠去。 到了崖顶一望,下面果然是两山交界处,山势突然下滑降成谷底,虽然距海面还有十公尺,但已经是唯一容易攻击的地方,难怪会有在这里驻守重兵,要是有敌人由这里来,以蛇人的体积来说,只要十来个就能守住这个关口。 陈信往北方望去,见到两山之间的关口逐渐往北延伸,慢慢下降扩大变成平原,刚好被两边的山脉东西包住,远远的山下似乎还有别的村落,陈信同时发现与人类聚落不同之处,除了房舍之外,每一个村落似乎都隐在森林中,不像人类总是将四面开垦出来,也许这些蛇人不吃素,这样就无须耕田,不过……就算这样也可以饲养牲畜啊?陈信还是不大明白。 陈信片刻后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这个军营,这时正有四十余名蛇人排列的整整齐齐在操练,所有蛇人的尾部都盘成圆圈,每人相距于有六公尺,正拿着精光闪闪的棍状兵器挥舞着,陈信仔细望去,却见那些似棍状兵器其实不是棍,头尖尾圆,还略成弧形,活脱脱是蛇人口中大牙的模型。 陈信见这些蛇人左遮右拦,前刺后刺的,似乎也颇有章法,加上蛇人天生神力,威势自也不凡,蛇人挥动了一下子,忽然间同时跃起,长尾在空中迅速的扫了几下,这才斯斯连声的落下。 这一下之后,蛇人部队静止下来,忽然由军营中的一个土丘中蜿蜒出来一个蛇人,身上的服装与其他的似乎有点不同,虽然都是背心,不过颜色似乎较为白亮,这名蛇人蛇行到部队之前,四十余名蛇人同时斯斯数声,盘着的身体忽然上下的伸屈了一下,那名蛇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随即迅速的斯、斯、斯的说起话来。 陈信猜想那大概是蛇人敬礼的动作,想来这名蛇人地位较高,现在正在训话,陈信将心神往下集中,果然感受到这名蛇人的内息蕴含的能量在这群蛇人中最为强大,当然同时也听到他不断的发出斯、斯声,陈信摇摇头,心想除了与他们硬碰硬之外,就只有从这里把大家吊上来,不然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方法,不过就算是这样,从这里下山一路别无隐蔽,除了陈信可以完全不作停留直泄而下,其他人想要不被发现简直难比登天。 陈信正望着下面发怔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连忙回过头来一望,却发现自己身后三十余公尺外居然站着一个蛇人,阴森的目光正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 陈信这一下大吃一惊,都怪自己注意力集中在下面,加上又想着心事,这才没注意到身后发生异状,陈信观察片刻,知道这名蛇人功夫只怕不弱于下方那个蛇人,应该也是蛇人中的领导人物。 这时陈信与蛇人双目相交,谁也没说话,陈信其实有点自觉里亏,准备等敌人翻脸的时候在出手,不过没想到这名蛇人也不叫帮手,也不动手,更不说话,只是这样直直的望着陈信。 两人目光交视片刻,陈信目光一转,想了想说:“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蛇人见陈信询问,点点头生硬的说:“你……人族,怎么会来这里?” 似乎还满友善的,陈信高兴的说:“我们……”陈信随即想起薛乾尚用的谎言,接着说:“……迷路了,我想回人族。” 蛇人盘着的身子稍微移动了一下说:“人族都是骗子……你是索伦玛派来的?” “索伦玛?”陈信疑惑的说:“当然不是……他是谁?” 蛇人忽然发怒,一面说:“果然是骗子。”一面纵身往陈信扑来。 只见蛇人在半空中忽然一翻身,长尾往陈信直扫了过来,陈信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轻轻往上一跃避开这招,正要解释,却发现对方的双掌蕴含劲力,正向着自己直劈过来,却是算准陈信跃在半空速度最慢的时候攻击,还好陈信仍有余力,连忙在一提气越过蛇人,往蛇人后方翻了过去。 蛇人长尾直伸,往前一点地,转身又向陈信扑了过来,这次身在前,尾在后,陈信想试试对方功力,双掌运力一推,迎着蛇人长满鳞片的双掌交击起来,只听碰的一声,气流散逸,陈信将蛇人硬生生的往后震开。 蛇人双手剧震疼痛欲断,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后仰,但是仍想败中求胜,长尾忽然无声无息的往陈信腰部卷来。 这可难不倒陈信,陈信索性双手一伸,将蛇尾抓住,在蛇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用力向外一甩,将蛇人往旁直抛了开去。 蛇人再空中直飞了七、八公尺,这才碰的一声落地,翻滚了两圈勉强盘起身形,惊讶的睁大眼睛望着陈信,忽然将手一错一盘,似乎正在凝聚内息。 陈信连忙笑笑说:“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来问问路,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至于那个索什么玛的我真的没听过。” “你不是普通人族……”蛇人想了想似乎相信了,将手一收微喘着气说:“你是人族中皇族的高手。” 虽然陈信不知道皇族跟普通人族有何差异,但是也不敢在说不是,免得这位蛇人大哥忽然又翻脸,只好含混过去的说:“是……是……我叫陈信,不知您如何称呼?” “我叫纳普斯。”蛇人纳普斯说:“希娃斯岛不欢迎人族,陈信……你最好快走。” 原来这里叫希娃斯岛,陈信沉吟一下说:“纳普斯……为什么你们会讨厌人族?那边的……鳞身族也是这样?”陈信不知道叫蛇人会不会失敬。 纳普斯双目一瞪,蛇信吐了两下说:“你果然在骗人……还说不知道谁是索伦玛。” “我真的不知道。”陈信大感冤枉。 “那边就是索伦玛叛军占据的地方。”纳普斯瞪了陈信两眼,恨恨的说:“我们总有一天要打回去。” “喔?你们不是一国的?”陈信又吃一惊,麟身族还不只一国? 纳普斯终于有点相信陈信,满头雾水的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 “这不重要……”陈信想打马虎眼:“你们跟人族有仇吗?” “有仇?”纳普斯忽然斯、斯笑了两声,这才说:“牧固图大陆上的六个种族,本来就不是朋友。” 原来有六个种族……可是陈信也不好问哪六个种族,只好顺着话题说:“不是朋友也未必是仇敌,如果不是仇敌还可以试试作朋友。” 纳普斯想了半天,才明白陈信在说什么,由鼻子喷出一股气息后,才摇摇头说:“反正我们现在的第一目标是回牧固图大陆,不然……哼,你也真大胆,敢一个人来。” “我还有些朋友。”陈信说:“我们可以到岛上来休息一天吗?” “多少人?”纳普斯面露怀疑的问。 “十个人左右。”陈信说:“我们很快就离开,回去人族那里。” “你回不去的。”纳普斯摇头说:“沿路都是麟身族的天下,你的武功虽然高,十个人也只是送死。”纳普斯不知道陈信等人不打算走陆路,也没想到陈信有足以万里航行的交通工具。 “你们为什么要回去?”陈信说:“这里不好吗?” 纳普斯摇摇头,正要说话,忽然由下面的军营中传来一阵击鼓声,鼓声长长短短,节奏分明,纳普斯连忙注意倾听,过了片刻才对陈信说:“我们要集合了,你快走吧,我必须将你出现的事情向上呈报,说不定会派人来抓你们。” 蛇人纳普斯说完转身一弹一弹,迅速的顺着缓坡下跃,不再理会陈信。 陈信倒觉得挺好笑的,这位蛇人大哥也是有趣,居然提醒自己快溜,不过陈信想想先回去也好,于是回到崖壁,顺着陡直的峭壁下溜,直到将近海面的时候才猛一发劲,将身形凝定下来,飘入控制室。 进入控制室,除了舒红、薛乾尚和那雷可夫夫妻之外,其他人都在控制室中等着陈信,陈信望见方青芬不禁心头有气,但是想到两人差点发生关系,又有些脸红,于是陈信不敢多看方青芬,强作镇定的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练长风听后点点头说:“原来这里叫希娃斯岛,那边是牧固图大陆……没想到这里的蛇人友善多了。” “对。”陈信说:“不过这个世界的六个种族似乎都处于敌对的状态,我们不到人族,不容易获得支援。” “其实也不一定要到陆地上补给。”科芙娜沉吟说:“海水既然可饮,海中生物可食,我们应该能一直往前走。” 陈信听了也觉有理,点点头说:“可馨,你觉得呢?”薛乾尚不在,陈信自然而然的问起赵可馨。 “也可以。”赵可馨点点头说:“不过海上捕鱼比较麻烦就是了……如果要这样,我们应该往岛的西边绕回去,由希娃斯岛与牧固图大陆之间的海峡穿过去,可以节省个一、两千公里。” “就这样吧……”陈信沉吟一下说:“等舒红功夫练完,那雷可夫应该也弄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折往西北,延牧固图大陆海岸前进,这两天我们先移开着几十公里,捕捕鱼好了。” “怎么忽然想捕鱼了?”薛乾尚这时由连通管中跃出,刚好听到陈信的最后一段话。 赵可馨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想薛乾尚又说了一遍,薛乾尚也别无异议,众人开始各忙各的。 三天后舒红大功告成,那雷可夫不久之后也捧了一堆刀剑上来,果然能将众人的功力完整传递,据那雷可夫说,当然柳叶刀的细纹就是为了传递内息而作的,所以光华特别亮,也因此才会闪出青龙,不过留的太多,反而易损,那雷可夫因为功力更高,将细纹变的更细,细的看不大出来,而且高密度分布,这样就能使得武器不易损毁云云。 诸事停当,食物充足,第三天的夜里众人立刻出发,折往西北方,准备绕入希娃斯岛与牧固图大陆间的海峡。 ] 既然出发,众人自然有聚集在控制室中,练长风接回飞航区控制权,正检查着仪器,薛乾尚也操作着仪器,想略为明白附近的状况,但毕竟也只能侦查到数百公里附近。 前进了数小时,众人觉得无趣,除了薛乾尚与练长风不能离开之外,慢慢没事的人就散回到各自的房中。至于陈信深怕留在房中又会被人找来,也乾脆留在控制室中,瞪着眼前的萤幕发呆。 而舒红、赵可馨、许丽芙、黄吉也没离开,正在陈信身后的会议桌上聊天。黄吉正在起哄,要舒红试演新的武功,舒红连忙摇头,她明白这里不适合施展。事实上,只有黄吉才会在控制室中胡来。 这时刚刚与李丽菁离开的那雷可夫忽然又跑了进来,刚好听到舒红拒绝黄吉的话,连忙说:“舒红,你的武功叫什么名字?” 舒红摇摇头说:“我没有……” “我们帮你取。”那雷可夫打断舒红的话说:“我们帮你想个响亮的名字。”那雷可夫可取上瘾了。 “对、对。”黄吉大是深得我心,接着说:“乾尚的武功也一起搞定。” 陈信听了好笑,将座椅转向,对几人摇头叹气说:“你们又没见过,瞎起什么哄?” “所以要先看看。”黄吉找到好理由,心里得意万分。 “不急嘛。”赵可馨笑着说:“总有机会见到的,对了,那雷可夫,你才三天就弄好了十几把的刀剑,有没有偷工减料啊?” “绝对品质保证。”那雷可夫说:“现在元素转换不容易作,但是只是更动排列方式可没有问题。” “那雷可夫对这方面很有天份的。”陈信笑笑说:“我对他有十足的信心。” “那就对了。”那雷可夫万分得意,忽然面色一整说:“哪像我那个婆娘,刚刚追着我要试剑,害的我连忙逃了上来。” 这话匪夷所思,虽然那雷可夫夸大了不少,不过众人想想觉得李丽菁说不定也作得出这种事,只是大概是要跟那雷可夫练剑,不是试剑那么恐怖。 只见那雷可夫接着说:“我老早就认输了,她却老是找我麻烦,真是头大。” “丽青也只是想让你的功夫更强。”赵可馨打抱不平的说:“又不会真的宰了你。” “对么。”许丽芙也忍不住发话说:“不可以这样说。” “我们会去告状。”舒红又加上一句。 一见被娘子兵围剿,那雷可夫连忙投降说:“是是,我明白了,你们千万不要去告状。” 陈信笑笑忽然说:“其实……那雷可夫和丽芙应该不会比可馨、丽菁和科芙娜弱多少,只是争斗的意愿太低,这才降了三分锐气,不过要试经验丰富些,反而因为沉得住气,说不定有另外的好处。” “哦……”黄极大嚷说:“原来如此,那雷可夫是在让老婆。” 那雷可夫脸色一变,回头望望连忙说:“这话千万不可以乱说……” “我听到了……”谁知道李丽菁忽然抱着小毛利窜出连通管,正面带微笑的说:“那雷可夫,原来你是让我的?” “千万不要断章取义。”那雷可夫一面往后退,一面说:“这是误会。” 李丽菁仍在微笑,但是却将小毛莉交给许丽芙,一面亲了一下小毛莉说:“小毛莉,看妈妈教训爸爸。” 小毛莉睁大眼睛,呀呀了两声,似乎颇为兴奋,在许丽芙的手上挥动自己着的小手、小脚,那雷可夫不禁大为头疼,哀哀连声的说:“小没良心的,老爸要挨揍你这么兴奋?” 只见李丽菁慢慢的转过身来,乎地身形迅速的一移,剑已在手,点点剑光迅速的往那雷可夫头顶落下。当然那雷可夫其实准备已久,也在一瞬间由身后拔出长棍,顺势拉长两倍,叮叮冬冬的挡起李丽菁的长剑。 两人武器上都不含内劲,不过却是迅速异常,转眼间那雷可夫已经退到控制室中心,这里正是薛乾尚常常将立体萤幕展现出来让大家研究的地方,这时也有附近的海面、海底状况,那雷可夫一面遮掩一面说:“别打了。这不是碍了乾尚的工作?”由四面射来构成立体图的萤光打在两人身上,煞是好看。 薛乾尚一笑接口说:“无妨……”随即将画面关掉,顺便调亮了控制室中的光度。 “乾尚……”那雷可夫大叫:“你们这是见死不救?”但是手上丝毫不敢慢了下来。 其实众人都是明眼人,知道李丽菁不是真的生气,最多也只能算是手痒,反正打打老公也不会翻脸,所以专门找那雷可夫练剑,要是众人不识相劝阻,李丽菁的剑八成就会转来自己头上。 不过练长风与舒红可不知其中关键,见薛乾尚居然还帮忙清场,练长风已经站了起来说:“两位……有话好说。”虽然他也明白两人出手不带内劲,不过以为李丽菁真的动了怒,深怕打下去不可收拾。 赵可馨摇手说:“别担心,他们夫妻俩打闹惯了。” 练长风才一楞坐了下来,望望场中的两人,无法想像这样的夫妻生活。 舒红也在一旁低声的问许丽芙,见许丽芙也说不用担心,这才安心下来。 其实黄吉也不明白这些,不过他自然也不懂担心,只是一直暗自打算,自己什么时候上去凑热闹最为合适。 这时返回中舱休息的众人也听到控制室中传来的打斗声,一个个都集合过来,知道那雷可夫小俩口正在练剑,也觉得有趣,过了片刻,薛乾尚忽然说:“陈信,前方海面上好像有状况。” “多远?”陈信一面问,一面调整萤幕。 “在我们的北方两百二十公里,离西方的牧固图大陆一千六百公里远。”薛乾尚回答。 “这样……”陈信对练长风说:“我们潜下去好了。” 练长风一点头,将卓能往下潜去,到了距离海面大概二十公尺处才继续前行。 这时那雷可夫与李丽菁还在乒乒乓乓打个不休,陈信忽然说:“舒红,试试看能不能击中他们两个的武器。” 舒红一听,站起来说:“用那一招嘛?” “对。”陈信又对场中喊:“丽菁、那雷可夫,自己的武器小心了。” 李丽菁也知道陈信要让舒红试功夫,嚷嚷着说:“放马过来。”一面忽然间用上了三成功力,手上的长剑果然一下子现出闪动的光芒,威力也忽然大了起来。 那雷可夫猝不及防,右肩被延伸出来的剑芒划破一道口子,还好没伤到肌肤,不禁哇哇大叫:“丽菁,你也不先打个招呼?”连忙也提高了功力,手中的长棍也同时闪动起光华。 现在场中的两人动作更为迅速,带着互相交错的光华,翻腾不已,兵器交击的金属震荡声,逐渐转变成气流撞击声,气流也逐渐的向外散溢出来。 而舒红右手两指伸出,指端微微发出光华,正遥遥对着前方交战的两人,专心寻找着机会,不过想击中兵刃,又不能误伤两人,不免有点紧张,迟迟不敢发出。 这时场中的那雷可夫不知是不是久斗身疲,越来越挡不住李丽菁迅速的攻势,攻击的机会越来越少,左支右挡颇为狼狈。 黄吉放声大叫:“那雷可夫,不要舒红还没出手你就输了。” “少说风凉话。”那雷可夫还不忘回嘴:“不然你来。” “自己老婆自己管。”黄吉笑嘻嘻的说,大有早知道取老婆没有好事的神态。 “黄吉你少啰唆!”却是李丽菁忍不住开骂,本来那雷可夫分神与黄吉争吵,正是李丽菁找破绽的好机会,不过李丽菁却也因为黄吉在旁罗唆分了心神,同样没掌握到机会,不过这样一来,夫妻俩难免手上都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见两道细细的发光丝线,忽然由舒红的指尖穿出,迅疾无比的往前射去,分头往那雷可夫的棍端与李丽菁的剑身射去,明眼人一看已经发现,那其实是两束凝聚如针、长约四、五公分的内息,不过因为视觉上的因素,使得乍看之下像是一道长长的丝线。 而场中的两人一分神之间,当然也发现舒红趁隙而攻,自然立即挥动武器,想闪过这两根仅四、五公分长的劲力,这两道气劲未免太过迅速,两人只能分别闪开着几公分,不过想来舒红的指劲应该是击不中自己的武器了。 这时众人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场中忽然传来叮叮两声轻响,那雷可夫的棍与李丽菁的剑也似乎被一股力道所击,分别向两方甩开,原来两人的武器终于没能闪过舒红的气劲,不过两人自然马上加运功力,稳住身形,疑惑的回过头来,那雷可夫首先问:“会转弯?像腾龙指一样。” “不是。”李丽菁摇摇头说:“只是改了点方向。” “没有腾龙指那么方便。”舒红不好意思的说:“只能略为偏移角度。” 李丽菁与那雷可夫离开场中,那雷可夫一面搔头抓耳的说:“这招该叫什么名字?” “等等再取名吧。”薛乾尚忽然说:“前方八十公里的海面上有三十几艘中型的战船,每艘有近两百位蛇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不是有近六千名蛇人……他们想干什么? 第十七章 鼎足而立 这些战船比起之前见到的小渔船又大了好几倍,船窄而长,四面有翻板,想来是为了预防弓箭类武器所制造的,除了前后各有一个风帆,中间还有个较大的四边形大帆,尾部有舵,船上有着三、四十名操作风帆的士兵,其他的士兵大概是在舱中休息。 “这么多?”黄吉看着萤幕吐吐舌头说:“岂不是千军万马?” “不知道是哪来的?”陈信说:“希娃斯岛还是大陆?” “方向是往牧固图大陆。”薛乾尚说:“恐怕是希娃斯岛出来的。” “难道要打仗了?”陈信有点意外的说:“我们跟过去看看。” 这些船的方向与众人一样向北,只不过速度慢了些,但是现在刮的刚好是西南风,与船行方向相同,所以速度比起卓能原来的行进速度慢不了多少。 卓能潜在海面下,随着这些帆船前进,哪知往前数百公里之后,这三十几艘帆船居然与另一群约六十余艘的中型战船结合,继续往北前进,看来这六十余艘是故意慢下来等这三十艘的。 两方一会合,足有将近百艘战船,其中还有三艘特别巨大,似乎足可搭乘五、六百位蛇人,也许是他们首领乘坐的船只,陈信等人一路尾随在后,不过众人颇觉疑惑,如果这些船队是准备往西方的牧固图大陆攻击,该是转往西方的时候了,因为这是在大陆东南沿海的连绵山脉已趋平缓,不过这些船队居然仍是一个劲儿的向北,仅微微偏西,这与陈信等人的目标不谋而合,似乎也正是悉达山东方的出海口。 既然如此,众人更是要看个究竟,紧紧尾随着船队前进。 ] 又过了三天,众人距出海口已经不到五百公里,眼看只要再数小时就能到达,现在可以肯定这些蛇人正往河口转向,不过据之前的资料猜测,这河道该是所谓木族与鳞身族的交界,这群蛇人往这里过来,不知道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这个出海口有个特色,是由两条河交汇而成,也就是说同时是两条河流的出海口,一条由北蜿蜒而来,起源自约四千公里远大陆中腹的一处山脉,另一条较短,是由悉达山脉北麓起源,先往东北近千里之后,再大回转往东南,最后与这条河在这里碰头,所以由河口望去,可以见到两条河将陆地均匀的分成三个方向,有趣的是,这三个方向居然各有一座城镇,鼎足而三,遥遥相对。 陈信等人自然不知道这两条河流叫什么名字,不过见到有三座城池却是有些兴奋,因为这三座城池的建造方法完全不同,河口左边最为熟悉,一堆堆的土墩,一看就知道是蛇人的房舍,不过规模与陈信等人见到的村庄完全不同,远远望去,只能见到一大片高高矮矮的土堆,完全看不出里面有多少居民。 右边的是一片长宽各约五公里的方形城市,外围全是高近三十公尺的围墙,是由一块块大石头堆垒而成,城内的房舍构造如何完全看不出来,陈信等人现在望见的是南面的围墙,现在大门也正紧闭着。 这两座城都沿河而建,城外延伸部分似乎是码头的建筑,各有数百艘小型的渔船停泊。但是正中央的那座城市却与左右两座不同,距离岸边大约十公里的距离,一户户房舍大小不一,高至少约四公尺,不过却可能只有两、三公尺宽而已,令人感觉十分的怪异,但是房舍排列应该有经过设计,远远望去十分整齐。 这座城城周林木苍郁,与蛇人的村舍颇有类似,不过却由城中直直的流出了许多人工开凿的小运河,说大不足以行船,说小又不像卫生系统,不知其中有何玄机。 虽然这座城离岸较远,不过在更靠近河口处,却有个各式招牌林立,道路宽敞,建筑物采开放式建筑,类似市集的地区,不过现在似乎因为大军压境,所以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各式布旗随风飘荡,反而令人觉得凄凉。 这时近百艘的战船,已经驶入河口,卓能号自然紧紧跟随,只见这些战船分成三组,中间各有一艘巨型的战船,同时转向往左边蛇人的城市驶去,这时左岸的城市似乎放弃对抗般的依然不为所动,蛇人军团也不急于靠岸,在离岸边码头还有一公里处停了下来。 陈信见状吩咐练长风将卓能跟着驶入河口,想看清楚这些蛇人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作何打算,但是仍然将卓能藏于水中。 只见这些蛇人的船队分为中翼与左右翼,中翼船舰最多,足有近五十艘战船,左右两翼均只有二十来艘。 这时中翼的巨船,忽然放下两艘小艇,分头向另外两方的城市驶去,薛乾尚见状对陈信说:“恐怕这些蛇人真是反攻来着,现在应该是对两个种族传达和平之意。” “最好是有人出来应付。”陈信点点头说:“这样我们说不定可以看出是哪种种族。” “照道理其中之一该是木族,另一个是不是人族就不知道了。”薛乾尚说:“不过右边的城市颇有人类古时建筑的味道。”薛乾尚指的是有一大片城墙的城市。 “中间那座该不是人族。”练长风也说:“人类没有将房子建筑的这么瘦高的习惯,这里又不是地窄人稠之处。” 没片刻,两艘小船都已经到达岸边,船上各有五名蛇人,各自往目的地的城市行去,右边的城市就建在岸边,这五名蛇人自然较快到达,陈信等人满心期待的注意,希望城内有人相应,却发现这五名蛇人居然话也不说,只望城内投掷了一个筒状的东西。 陈信等人大失所望,只好将注意力转到另一座城,这里的五名蛇人速度极快的越过了空荡荡的市集,只花了十五分钟左右就行过了那十公里,就在将到城市外围的时候,城周的一间房舍大门忽然打开,跟着屋中走出一人,陈信等人远远观察,虽然看的不甚清晰,不过可以发现那人身高足有三公尺,却没有比正常人魁梧,可算是特别高瘦,身上似乎穿着奇怪形状、一片片长直方块组合成的盔甲,连面目都看不清楚。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原来这些房舍大门都有三百五十公分,难怪房子至少四公尺高。 陈信这时连忙集中精神往那里感应,想倾听那里的对话,不过毕竟是距离太远,除了略为察觉到对方的功夫似乎也不坏之外,实在听不清楚两边的言语,只感到似乎不像是用人类的语言在交谈。 过了片刻,五名蛇人也将一个筒状的物件交给那人,转身往河岸奔回,跟着划着小船往中翼的巨船行去。 陈信这时转头对众人说:“左边确定是蛇人,中间虽不知道是不是木族,但是应该也不是人族,我们应该想办法去右边的城市试试看。” “这边呢?”薛乾尚说:“不看看结果?虽然这些船队似乎赢定了。” “或许我们乾脆等战事结束之后。”赵可馨说:“既然那里有市集,到时候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我们说不定不用冒风险就能够知道那边是不是人类了,不然……陈信,你又想一个人跑过去探了,对不对?” 赵可馨这话正好说中,陈信刚刚确实是想靠近之后,自己想办法摸进去看看,这时被赵可馨一言揭破,不禁有点尴尬。 “可馨说的对。”薛乾尚说:“那座城的城墙足有三十公尺,只有你进得去,太不安全。” 陈信见两大军师都支持这样的想法,只好点点头说:“我们就等一等吧。” 这时河面上忽然传来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一种东西发出来的,只见所有的蛇人船队一起往前移动,前进了约五百公尺后,左右两翼的船队忽然超前,直往码头涌去,船还没到码头,近八千名蛇人争先恐后下跃,水花声不断响起,数千名蛇人手中拿着武器,同时发出斯、斯、斯的声音,虽然声响不大,但是却也别具气势。 中翼的部队慢慢的接近码头,中央的大船上又传出了忽长忽短的呜呜呜声,所有上岸的蛇人占据岸边的码头后,慢慢的整队静止下来。 只见蛇人城市一无城墙、二无防御,整座城连个迎战的人也没有,但是进攻的士兵不知为何却缓下了脚步,不敢接近城周外围一百公尺处。 这时一名似将领、身形魁梧的蛇人壮汉排众而出,对着空荡荡的城市斯、斯的叫了几声,片刻,城中忽然传回斯斯的回应声,两方谈了一会儿,似乎取得了共识,忽然间,就在离城百公尺之内,忽然窜起来近千名的蛇人。原来在城外,蛇人会挖许多的坑洞,说不定还通到城中,陈信等人这才了解,当初薛乾尚等人为什么会忽然无声无息的被蛇人围住。 这些窜起的蛇人似乎投降了,正领头往城中走回,于是城外的数千名蛇人开始缓缓的推进,准备接管这座城市。 不过这是在城外的南端空地忽然起了一阵骚乱,似乎有些蛇人不愿投降,这一边的那名魁梧蛇人手一挥,另有一队百名的蛇人立刻往那里赴援,这群精锐战士尚未赶到,只见忽然有近千名的蛇人由重围中穿出,向南边草原奔腾而去,这一方的蛇人立刻派出约六百名的蛇人追击,只见这六百名的蛇人分成三队,两队分别斜往两边包抄,中央的两百人继续尾随直追,其中有一百名手持类似弓箭的武器,先试射了两箭,似乎知道距离过远,只好将弓箭背回,继续一腾一跃的追击,看来蛇人平时是蜿蜒而行,要是急速冲刺的时候,还是以长尾腾跃最快。 不到一个小时,这座城市就易主了,除了刚刚南侧的小骚乱之外,几乎是兵不血刃的获得胜利,没多久约两千名蛇人进入这座城市,其他数千名蛇人在城南列队起来。这时,一直没动的中翼船队慢慢的驶离了码头,往南端的河流上溯而去,似乎是不管这里了。 而在城南集结的八千名蛇人又等了片刻,直到城中又出来了两千名蛇人,其中似乎有一半是原来的居民,这些蛇人编入伍之后,万名蛇人又再度分成两队,分向西南南与西南西两个方向移动,没多久,一队队的蛇人逐渐的消失在山林之中,只留下一片空寂。 卓能中的众人面面相觑,这场战争好像没有预期精采,不过也是颇有看头了,至于练长风、宋庭等数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上万的军队移动,一面看一面忍不住议论纷纷,这时眼见四面有恢复了刚来的景象,陈信有点慨然的说:“看来希娃斯岛真是大举反攻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薛乾尚说:“我们只是见到了往北的军队,说不定还有往南的。” “可惜。”黄吉说:“要不是要看清楚那座城是不是人类,我们应该跟上去的。”他是说跟着那些向上移动的部队。 “虽说六族相互敌视,不过在这边境之处,似乎还好相处。”赵可馨往外望了望,添了一句:“还有市集。” “有人出来了。”薛乾尚忽然说:“城堡的门打开了。” 众然安静下来,望着北端正缓缓打开城门的城市,只见门内人影闪动,那不正是人类?卓能中的人忍不住欢呼起来,不过没片刻,众人似乎又察觉不对,逐渐的又安静下来,黄吉首先说:“怎么都是小孩子?” “这里是流行剃光头吗?”那雷可夫也说。 只见那些人虽然乍看之下两手两脚与地球的人类并无不同,不过身高似乎都只有一百三十到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容貌都极为娟秀,但却别无毛发,不易分辨男女,正一个个携带着货物,在城门口摆起摊子,似乎暂时还不敢到市集去做生意。 薛乾尚摇摇头不同意说:“除非这里也流行剃眉毛。” 果然这些人连眉毛都没有,众人也不知道该不该笑,不禁有点莞尔,薛乾尚接着皱眉说:“要是想混进去,除非也剃掉头发跟眉毛,不然太容易被发现了。”谁要剃?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等一下……”赵可馨细心一看,忽然说:“那些守卫有眉毛。”果然守卫中十个有七、八个额上有眉,而且比起进进出出的平民来说,个头似乎还高上一些,不过仍然不像成*人。 那雷可夫点点头说:“可以少剃一样。”没人理会那雷可夫,只剃光头大家也不大能接受。 “现在该怎么办?”陈信问。 “应该可以接触看看。”薛乾尚反问陈信:“他们这些人的武功呢?” “普普通通。”陈信摇摇头说:“跟我们以前第一次离开地球的程度差不多,在这个星球上没什么大用,门口的守卫功夫就比较高了。” “三座城中,这一座是人口最多的。”薛乾尚看着显示生命状态的萤幕说:“如果以人类来计算,这里大约有近十万人,如果都是这样矮小的话,可能有十几万人,这个种族可能是以量取胜的。”事实上如果与蛇人打起来,那些蛇人足以以一当十,刚刚足有两万蛇人,这座城根本不是敌手。 这时城门口已经逐渐聚集了数千人,从码头一直排到城门,凌乱的喧嚣声慢慢扬起,一些渔船也开始扬帆,似乎是准备出海捕鱼,还好这里的水深够深,不然卓能会很容易被发现的,这时蝠虎似乎也听到外面传来的声息,跑到控制室来。 而黄吉已经逐渐的不耐烦,忍不住说:“既然这些人没什么功夫,我们乾脆上去看看。” 陈信点点头说:“似乎也没旁的办法了……” 陈信正要下决心的时候,忽然间舒红叫了起来:“陈信,小刚、小柔还会飞……它们是飞进来的。”原来刚好舒红看了气闷,正东张西望,忽然见到蝠虎进来,本来也没有想太多,过了一下子才想到蝠虎刚刚是由连通管中飞进来的,这才发觉不对,嚷了起来。 这一下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移转了过来,蝠虎对舒红看到自己会飞,反应竟是大叫大嚷似乎有点意外,歪歪头望了望众人,两兽同时腾空在控制室中飞了起来。 看的最清楚的自然是陈信,陈信明显的发觉蝠虎的能量没有散溢,这下奇了,现在控制室中除了陈信之外大家都飞不起来,自然一起瞪着蝠虎发呆。 那雷可夫怔怔的说:“陈信、乾尚,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陈信摇摇头说:“……它们好像不受影响。” 薛乾尚自然更不知道原因,皱着眉望向萤幕,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时只见忽然由城门中走出一行男男女女十来人,却是个个像正常人一样,有须有发,身高也较高,看来看去与人类实在并无不同,服饰华丽,身后还各随着三到五名的无发人,正说说笑笑的往外走来。 “这不就是人吗?”黄吉又叫了起来:“还等什么?”众人也只好先不管蝠虎会飞的事情,转头注意这一面。 “这些人功夫就比较高了,莫非就是所谓皇族?”陈信点点头说:“乾尚,你觉得呢?我们就此上浮吗?” 薛乾尚沉吟了一下,忽然说:“我想……我们是不是把卓能号先藏起来,这里处于这么落后的状态,卓能会是争夺的对象。”薛乾尚是想到当时蛇人一直在问自己卓能的踪影,八成也是这个因素。 “有关系吗?”练长风说:“他们又没法操纵,连进来也没办法。” “毕竟比较麻烦。”薛乾尚说:“基本上要是起了贪心,不试试是不会相信的。” “那怎么办?”舒红皱眉说:“游上岸吗?”上次全队出动,就弄得一身湿了,现在的众人可没办法以内息排开海水,虽然海水并不脏,不过浑身湿的上岸可并不好受。 “我们在出海好了。”陈信说:“这里是沿岸,再往前说不定有类似峭壁的地方,我们由那里上岸,再走过来。” 众人在无异议,出海后再向北前进了数公里,找到了一个人迹不见的海岸,全船十四人加上两只蝠虎全部登岸,陈信在将卓能沉了下去,才运功排开水浮上来,现在除了陈信亲自控制,卓能将不会再度开启。 众人迈开大步往城市走去,越过近一公里的岩石后,进入了城北的小山丘,山上林木苍郁,不过似乎因为常有人迹,所以鸟兽较少,众人奔行片刻,忽然发现前方有四名个头矮小、无发无眉无须的人,正一面唱着歌,一面举着斧状的器械劈砍着树木,这些人的功夫在陈信眼中虽然不高,不过对付起树木可是得心应手,只听碰碰冬冬的一株大树正要倒了下来。 这些人连忙后退,忽然见到陈信等人正快步走来,连忙一起躬身说:“参见大人。” 众人还来不及回答,那株大树已经声势惊人的倒下,待尘埃落定之后,那些人中又有一人走出,有点惶恐的对众人说:“不知大人会由此经过,小人失礼,请大人责罚。” 这时近看之下,这些人除了较矮之外,容貌竟是出奇的娟秀,虽然无毛无须,不过也算是十分俊美,除了声音之外,简直分不出来是不是男性。 陈信见状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向薛乾尚打了个眼色,要他挺身而出。 于是薛乾尚迈步而出,对那人说:“不知者不罪,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那人似乎有点意外,受宠若惊的说:“小人左聪,那是小人的弟弟左思,还有小人的妻子与弟媳。” 众人向另三人打量半天,实在看不出来哪两个才是女子,说坦白一点,论面貌是各个清秀俊美,但是论身材却又都像十来岁的小男生,薛乾尚望望也有点糊涂,对左聪又说:“左聪,你也住在城内吗?” “是的。”左聪恭声说:“小人城内也有居所,不过通常是在城外将树木处理完善之后,才会回到城中贩售,今天才刚出南角城。” 总算问到了城的名字,薛乾尚接着说:“左聪,你在城内是属于哪里管辖?” “小人住在城北的鸣玉街,是由赤炎龙将所属之绿管带所负责统管。”左聪有点担心的回答。 薛乾尚见到左聪的神情,笑笑说:“别担心,我只是随便问问……现在谁在城门?” “今天是黄领军看守北城门。”左聪疑惑的说:“大人不是由北城门出来的?” “我们是外地来的。”薛乾尚说:“黄领军长什么样子?” “黄领军是士族……”左聪有点迟疑的说:“没什么特徵……大人如果要找黄领军,小人可以领路。” 薛乾尚想了想说:“左聪,你不是正在忙吗?我们自己去行了。” “不……”左聪连忙说:“能替大人服务是小人的荣幸,我弟弟他们就可以应付了。” “不用了。”薛乾尚还是摇摇头说:“我们还要四处逛逛,多谢你了。” “是……小人去了。”只见左聪等四人向众人打的眼色,四人提起大树,站在道旁。 薛乾尚见状知道左聪等人是等自己通过,只好向众人打个眼色,继续往山下行去,左聪等四人这时才见到跟在陈信身旁的小刚、小柔,吓了一跳,面色变的更白了。 陈信等人转过了一个山坳,望望见不到左聪等人,薛乾尚一比手势,领着众人闪入路旁的树林中。 一进森林,黄吉忍不住埋怨的说:“乾尚,怎么不让他们带我们去,这样不是比较省事?” “我是想在商量一下。”薛乾尚说:“城高足有三十公尺,守卫八成也会配备弓箭,进去容易,出来就未必这么简单了。” “大家都是人类。”那雷可夫说:“有这么危险吗?” “其实只有一个问题。”赵可馨忽然说:“我们是哪里来的,怎么来的?” “对。”薛乾尚说:“既然要隐藏卓能的事情,我就得先想好谎言,不然事到临头,我们前言不对后语,会有麻烦。” “你跟可馨商量吧。”陈信摇摇头心想,自己每次说谎都会被拆穿,还是藏拙为是。 薛乾尚与赵可馨当仁不让,两人商议片刻,薛乾尚对众人说:“我们是由地球、经白鸟星、凤凰星来的,目的是找寻一位大约两百多年前到此,一位叫吴定狱的人……” “这都是真的啊?”众人忍不住问。 “再来就是假的了。”薛乾尚不慌不忙的接着说:“我们的宇宙船在降落时受损,坠落在外海数公里处,我们由船中游出,刚好发现蛇人的部队,但是因为蛇人的形态,我们不敢与他们接触,远远随着蛇人的船队,游上岸来,上岸后观察发现这座城也是人类,于是我们往这里前进,希望能得到援助。” “这简单。”那雷可夫说:“不会难记嘛!” “重点是除了降落的方式之外都可以说实话,上岸的地点也要统一,就定在我们上岸的地方南侧一百公尺,那里虽然较高,不过比较容易攀爬,算是合理的选择。”赵可馨说。 “至于我们飞行船的形状。”薛乾尚说:“就用圣殿用来载客的二十人座卓卡来形容,控制方式也一样照说,不过制造方法说我们不清楚。” “这里的能量会消失,我们也真的解释不清楚。”练长风点点头说。 “关于这一点。”薛乾尚说:“我们不要提在这个星球外的能力,免得反惹疑猜,就说我们的飞船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失去控制,就这样摔了下来。” “了解!”黄吉嚷着:“这就去吗?” “只剩一件事。”薛乾尚说:“与外人聊到陈信,说他是我们的首领、功夫最好,不过别太赞扬他的功夫,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陈信听了自然大点其头。 “就这样。”黄吉又问:“见薛乾上一点头,黄吉大吼一声:‘走罗。’随即当先往外走。 众人往南角城前进,沿路又见到几位唇红齿白、面貌娟秀、无发无须、雌雄莫辨的居民,见到居民都是躬身为礼,肃立一旁等众人经过才移动,陈信等人不禁暗暗称奇,这里莫非以头发数目论身份。 不久之后,北城门出现在眼前,城门口有十名士兵分站两旁,城门外也是一各市集,不过与南成外市集比起来,规模算是小多了,只有三十来个摊贩在贩售商品,逛的居民不到百人。 众人往城门走去,见到那些士兵果然大多数有眉毛,看来没毛的只能当平民,这些人见到陈信这群人头发充足,还带着两只威猛的巨兽,莫不闪的远远的,以敬畏的眼色看着众人。 众人还没走到城门,士兵门见到众人,一声口令:‘敬礼。’十名士兵同时举手为礼,陈信等人大为庆幸,看来自己是占了身上有毛的便宜,只见从城门内急急忙忙跑出一人,见到众人时一楞,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敬礼。 薛乾尚现在是对外的发言人,见这人也是只有眉毛,对这人点点头说:‘这位想必是黄领军?’ ‘正是。’黄领军可没这么急着敬礼,望望蝠虎皱眉点点头说:‘不知诸位是……’ ‘我们是由外地来的。’薛乾尚一笑说:‘不知可否请黄领军代为通禀。’ ‘什么外地?’黄领军疑惑的问:‘这里就是边境了,还有哪里是外地?’ 黄吉听得不耐烦,往前一站说:‘去通报就是了,哪来这么多问题?’ 黄吉在众人中年岁最长,这一出来大声说话,黄领军马上吓了一跳,想来这些人大有来头,连忙行礼说:‘诸位请到门内驿站稍后,属下马上去通报。’ 一进城门,众人眼见眼前的大街足有五十公尺宽,一路别无阻碍的通道两公里远城市中央一个占地极广、气势恢弘的大型建筑物,只不过一样围着一片高十公尺左右的围墙,里面是何景色众人自然无法揣测。 这时黄领军一入城门,立刻领着众人往城门旁一间类似饭馆的建筑去,一面走一面恭声说:‘不知诸位如何称呼?要见哪位长官?’ 薛乾尚想了想说:‘我们是来问消息的,这里好像有位赤炎将军……?’ ‘原来是见赤炎将军?’黄领军更为恭谨的说:‘是不是可以请诸位告知大名,我请士兵先行通报,等诸位进食过后,我再亲自领诸位去见赤炎将军。’ 薛乾尚见误会似乎越来越大,站住说:‘黄领军,我姓薛,我们的……首领姓陈,我们并没有官职在身,不用这么恭敬。’ 哪想到黄领军听了更是紧张,连声应是,一面请众人落座,精美的菜肴如流水般的端了上来,跟着跑到一旁吩咐士兵,再亲自过来伺候。 众人见那名士兵急急忙忙的往城内跑去,反而有点疑惑,不知为何说自己并无官职,对方反而更是恭敬?不过好菜既然已经上桌,众人也不客气的进食了起来。 过了片刻,忽然轰轰的震地声有规律的响起,虽然不是很大声,但也颇为引人注目,众人所在的驿站,是一个颇为通风的建筑,除了向南的一面,其他三面几乎都是只余支柱的窗口,这时声音从大街传来,众人自然而然的往外看去,却看到黄领军首先往前方迎了过去,看来是有官儿到了。 果然有一队数百人的军队,正各骑着一种头尾形似蜥蜴、躯腿似马似鹿、脚掌却宽而有肉垫的奇异生物,领头的是一位身着红色盔甲、腰别大型宽剑、发须如刺向外怒张的中年威猛大汉,一到驿站,所有人同时落地,那些怪座骑却一只只训练有素的在一旁集合。 不久,那位中年大汉与黄领军走了进来,果然见到一个有头发的了,想来官位不低,薛乾尚立刻起身迎出说:‘这位莫非就是赤炎龙将?’ 这名大汉向众人一阵打量,目光中充满疑惑,点点头说:‘正是!诸位……’ ‘这位是我们的首领,姓陈。’薛乾尚一介绍陈信,陈信只好站起来对赤炎龙将点点说:‘在下陈信,来自地球,到此想向阁下请教一些事情。’ ‘地球?’赤炎龙将望望众人说:‘那是哪里?’ 陈信与薛乾尚对望一眼,对方没听过地球,这样就麻烦了,薛乾尚只好接口说:‘却不知龙将可否听过吴定狱其人?’ 赤炎龙将目光微凝,似乎有些不快,但仍缓缓的摇了摇头,却没再说话,薛乾尚见对方似乎快要发作,连忙说:‘龙将请坐,我将来龙去脉向您做个报告。’ 回头一望,黄吉等人却还在埋头大嚼,薛乾尚只好引赤炎龙将往另一张桌子坐下,薛乾尚与陈信坐下后,迅速的将众人决定的说辞说了一遍,薛乾尚说的时候,赤炎龙将一直面无表情,直到薛乾尚说完,这才冷冷望了望两人,忽然冷笑一声说:‘你们竟然想让我相信这番鬼话……?’ 这下大事不妙,对方居然不信,薛乾尚还要再说,赤炎龙将左手忽然一拍桌面,桌子立刻往陈信撞了过去,将同时右手一伸,热浪忽地随掌而出,往薛乾尚的左肩抓来,陈信与薛乾尚反应迅速,同时闪身让出数公尺,薛乾尚一面说:‘龙将有事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赤炎龙将这一出手无功似乎有点意外,大吼一声:‘来人啊!’ 驿站外传来整整齐奇的一声叱喝,一转眼门口站着七名身着盔甲的军人,而驿站外近三百名士兵同时将驿站的三面团团围住,赤炎龙将往门口一退说:‘晁管带,把这些人抓回去。’ 这时众人自然停止吃喝,只见赤炎龙将一喝之下,其中一名该是晁管带的军官立刻回身叫:‘飙旅第三骑队,抓住这十三名男女。’ 屋外数十名士兵一应之下,立刻往内冲了进来,小刚、小柔见状忽然往前一扑,震天长啸了起来,这一下直震的全城骚动,那数十名士兵一滞,不禁有点迟疑,只见薛乾尚低声对陈信说:‘既然这样,就小闹一下,别结仇,真的不行了,应该还冲得出去。’ 这时众人以往陈信靠了过来,陈信忽然叫:‘小刚、小柔,回来。’一面转头对着宋庭和舒红说:‘你们两个先出手,别伤人。’陈信一望即知龙将的功夫只到科芙娜、李丽菁等人的程度,这些士兵又差了好几级,两人足以应付。 因为这时小刚、小柔已退,士兵们又重新冲了上来,宋庭和舒红两人一点头,分向两方一飘,迎向冲来的士兵,只见两人身形迅如闪电,在人群中穿插来去,将一个个接触到的士兵往外面的人群扔去。 这些士兵虽然武功并不甚高,不过这样自然也摔不坏,想来当可以达到不伤人的目的。 转眼间,五十名士兵都被扔了出去,黄吉拍手大笑,大声叫好。 那名兆管带见状继续叫:‘第四、五骑队,坚阵突破。’ 只见由三面缓步走进百余名士兵,每十一人一组长矛向前而指,重重叠叠的,这一下与刚刚又有不同,刚刚是五十来人杂乱的进攻,宋庭与舒红动作迅速,闪入人堆中有如探囊取物,不过现在对手似乎是玩真的了,一组紧接着一组,手中持着专攻远距离的长矛,由三面向众人挤了过来。 宋庭与舒红见状不知该如何下手,要是硬来的话,想不伤人就难了,两人只好一步步退后,这时陈信适时的叫:‘宋庭、舒红,回来!丽芙、那雷可夫、科芙娜,以纯柔劲凝功准备。’ 许丽芙与那雷可夫本来还有些怯意,但看到宋庭与舒红两人得心应手的模样,也比较有信心了,见陈信呼唤,三人马上分三面跃出,三人六掌同时凝劲静待敌人。 除科芙娜的正面是四组共四十余人之外,那雷可夫与许丽芙前方都是三十余人,只见这些人正一步步的往三人靠近,亮晃晃的长矛也举了起来,就在武器距离三人不到半公尺的时候,陈信大声说:‘出手!’ 三人身体同时腾出光焰,分向三个方向洒出一片柔和的光芒,三面的士兵身不由主的往外翻滚而出,一个个变成滚地葫芦,在街上倒了一地,一下子筋软骨麻站不起身。 要知道这个星球虽然让大家的外发劲力散溢,不过近距离还是有效果的,众人在圣殿苦练一年可不是白练的,当然也只有这种纯柔性的功力,才能只将对方震开而不伤人。 这时黄吉疑惑的说:‘奇了,那个什么龙将怎么自己不上?’ ‘这就是陈信该习惯的。’薛乾尚点头说:‘首脑不可随便上阵,他上来要是输了,这些士兵必将失去士气,也不用在打下去了。’ 晁管带见带来的士兵已经倒下了一半,连忙叫:‘第六骑队,团团围住。第一、第二骑队,弓箭预备。’ 余下的一百五、六十人四面围住,其中百余人手中持着弓箭,对准了驿站的众人,弓箭可不是好玩的,那雷可夫等人连忙退了回来,这时四面八方又传来轰轰之声,看来是又有士兵骑着那种怪物来了,没多久,四面又团团围住近千人,有的骑着那些怪物,有的步行,虽然人多,但却别无声息。 这时赵可馨在一旁提议说:‘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走了。’陈信忽然摇头说:‘到这里也一星期了,还是一点眉目也没有,他们要是真不讲理,我们十几个人,足以把这里大闹一场。’陈信本来做事就不大会顾前顾后的,这几天也憋久了,见对方不讲理,忍不住心里有气,众人见陈信这么一说,也无异议,乾脆定下心来望着外面的军队。 第十八章 皇族至宝 众人与外面的士兵正在对峙,一个有如洪钟般的声音忽然由四面传来:‘这里是发生什么见鬼的事情了,你们这堆小子没事做了?’声音中略带笑谑,似乎并没生气。 ‘报告霜金龙将,驿站中有十余名男女大胆胡言,赤炎龙将下面缉捕。’那是晁管带的声音,看来又有一位龙将来了,叫做什么霜金龙将。 ‘丁大哥也在?’那霜金龙将接着说:‘丁大哥,怎么了?’看来是两方见面了。 ‘那些家伙说他们是天上飞下来的,要来找人。’赤炎龙将大声说:‘这还不是胡说八道?’ ‘哈……’霜金龙将笑了两声说:‘这可说不定,传说中,我们的祖先不就是天上飞下来的?’ ‘孔老二,你别开玩笑了。’这时两人已经走到驿站,赤炎龙将接着说:‘你也知道那是神话。’ 这位霜金龙将不再接口,开始打量驿站内的众人,只见那人面色淡金,一圈胡子由两耳往下巴绕了一圈,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脸上似乎总是挂着微笑,正望着众人疑惑的说:‘这些……应该也是贵族啊?都是年轻人嘛。’ ‘我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些少年人。’赤炎龙将气呼呼的说:‘八成是从都城跑来玩的,没事跑到军事重地来胡闹,管他是什么皇亲国戚的!’ ‘还算有分寸了,不是都没伤人吗?咦,里面有一个年纪比较大嘛……’霜金龙将对黄吉说:‘喂!你怎么也跟小孩子一起胡闹?’ 众人不禁啼笑皆非,黄吉胡闹的程度只怕比起小孩子不遑多让,现在竟然被别人当作大人? ‘他最可恶!’赤龙龙将大声说:‘我进去听他们讲废话,他竟然在一旁吃个不停。’ 原来是因为怀恨在心,黄吉不由颇为委屈,瞪着双目站起说:‘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们两个老小子在罗唆什么?’ 赤炎龙将对霜金龙将说:‘我非教训教训他不可,这里就交给你了。’跟着对黄吉说:‘你滚出来,让老子揍你一顿。’ 见对方似乎并无多大的敌意,陈信想想说:‘日言去试试好了。’ 谢日言闻声站起,黄吉不依的说:‘让我去嘛,手痒了。’ ‘你出手太重。’陈信摇摇头说:‘对方没有恶意,只是误会,还不用你出马。’ 黄吉只好闷闷的坐下,谢日言走出大街,拔出长剑对眼前的两人一礼说:‘在下谢日言,前来讨教高招。’ 赤炎龙将叫了起来:‘什么意思?派个毛头小夥子出来!你……你不敢出来是不是?’最后一句话是对黄吉说的。 这还得了,黄吉马上站起大声说:‘是我们……陈老大怕我打伤你,这才不让我出去,你要是有种就先赢这一场,老子马上出来。’既然说好在外人面前尊敬陈信,黄吉临时改口叫起陈老大。 没想到两人吵了起来,陈信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只见赤炎龙将解下自己腰间的巨剑往旁一扔,对谢日言说:‘好,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小子,我空手让你。’ 谢日言一笑将剑插回腰间说:‘就与前辈空手过招。’ 赤炎龙将说目一瞪,还来不及说话,谢日言往前一闪,一道光华闪过,右掌直往赤炎龙将的左肩劈去,赤炎龙将吓了一跳,蹲身错步往后一让,险险闪开谢日言的这一掌,却不禁连退两步,身型有点不稳,这时要是对方连番追击,自己只怕很难抵挡,赤炎龙将连忙运起内息双掌外张,全神以对。 但赤炎龙将身形一定之下,却见到谢日言仍然站在数公尺远,对自己一礼说:‘适才龙将尚未准备,在下失礼。’ 赤炎龙将脸上挂不住,大吼一声说:‘少罗唆。’双掌一运迅疾往谢日言的上盘攻去。 谢日言不急于硬拼,一蹲身往赤炎龙将的下盘扫去,赤炎龙将大吼一声翻身跃起,双足直往谢日言的前胸猛蹴,谢日言不慌不忙的双手一拨,旋身往对方的腰部击去。 两方在大街上迅速比的打了起来,不过双方功力都没有运到十足,看来印证还多于比拼,两边的人一看都放下了一半的心,霜金龙将见状往驿站走去,在屋外对陈信说:‘这位是……?’他看出陈信是领导者。 ‘我是陈信。’陈信站起来向对方点头为礼,接着说:‘不敢请教……?’ ‘我叫孔愚荒,忝为南门四将之一。’霜金龙将说:‘敢问阁下与右督国王陈公有何关系?’ 右督国王?没听说过……陈信摇摇头笑说:‘霜金龙将,我们真的不是开玩笑,刚才对赤炎龙将所说句句是真,我们是由另一个世界来的。’ 霜金龙将一皱眉说:‘别再闹了,这样我们如何接待?’ 陈信完全没办法,转头望向薛乾尚,薛乾尚叹息一声走出来说:‘不知要如何龙将才会相信?’ 霜金龙将望了薛乾尚一眼,微笑说:‘除非你们能拿出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看来他果然还是不信。 众人面面相觑,哪里有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什么是这里没有的?但是望着霜金龙将得意的笑容,众人又有点不甘,薛乾尚灵机一动,忽然拔剑出鞘说:‘却不知这里可有这种东西?’功力一运,将内息运至剑身,长剑光芒蓦然闪现近半公尺,光焰跃跃欲动,绚丽夺目。 哪知霜金龙将面色一变的说:‘你们是皇族……真是年轻不懂事,怎么把皇族至宝拿了出来,这可是大罪。’ 薛乾尚意外的说:‘这是皇族至宝?’ ‘当然。’霜金龙将面色一整说:‘人族之祖在两千多年前传下三剑两刀,剑名乾坤、泰古、月华,刀名裂地、追风,施用时运入内息,无坚不催,光焰腾动,芒可伤人。三剑中乾坤最大,月华最短,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柄该是泰古剑!你们还说不是来自都城?’ 霜金龙将一连串的话说下去,唬的众人一楞一楞的,直到霜金龙将说完,薛乾尚才回头望望大家说:‘让龙将看看吧。’ 众人会意,除了陈信之外,同时将刀剑出鞘,顺道将内息运上武器,只见驿站中光焰流动,连那雷可夫的长棍也向外发出光华,驿站一瞬间变成一片白亮,将每张脸都映照的光华闪亮。 霜金龙将双目睁的有如铜铃般大,眼前十来把武器同时具有皇族重宝的特徵,霜金龙将呐呐的说:‘莫非……莫非人族之祖果然是由天上飞来?……诸位果真也是由天上飞来?’ 众人刀剑一收,驿站中的光华又暗了下去,霜金龙将还有点失神的说:‘这下……事情闹大了。’ 而这时大街上的谢日言与赤炎龙将两人打的正火热,赤炎龙将久斗无功之下已有点儿冒火,正逐步提高功力,谢日言毫不退让,相应加劲,拳掌接触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气流挤压爆破的声音,谢日言的身形也逐渐的散出流光,举手投足之间光焰随动,蔚为奇观。 不过事实上场中的谢日言也并不好受,对方内息发出之际,总随着一股热浪泛出,一接触护体内息,内息就有溢散之感,只好加强内息,要不是谢日言的功力还较赤炎龙将高出两分,恐怕无法支撑。 两人缠斗许久,这时谢日言正往赤炎龙将胸前一掌击来,赤炎龙将心中主意一定,忽然不闪不避,更不化招,抬手与谢日言硬碰了一掌,谢日言见状顺势加运两成功力与对方正面相击,只听轰然一声,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三公尺。 霜金龙将见状心想正好收手,于是连忙向外走,不过这时赤炎龙将正将双掌仰起,掌上隐隐泛出红光,正对谢日言说:‘小子功夫不错,接接看我这一掌,接不下去记得闪开。’ 霜金龙将见状连忙叫:‘丁大哥,不要……’ 但这时赤炎龙将已将双手向外推出,一股焚天热浪凝成一束,直线的往谢日言上半身冲去,陈信猛然飘出叫:‘日言,阴阳回旋掌。’ 谢日言一听马上双手一推,掌分阴阳,带起一阵猛烈的回旋,眨眼间与对方焚天热浪般的劲力相遇,这股炎热的劲力遇阳相斥、遇阴相融,虽将阴劲耗磨殆尽,但却增加了阳劲的回旋力道,不过因为阴阳劲力一回旋之下,威力主要分向上下左右四面,加上阴劲消失,爆散威力自然失去,所以残余劲力四面一散,只将赤炎龙将微微向后推了两步。 虽说是毫无损伤,赤炎龙将也算是输了一招,这下老脸挂不下去,双手一错怀抱于胸,掌上鲜红似染血,似乎要发出更厉害的招数,霜金龙将不敢迟疑,连忙跃到两人之间,对赤炎龙将说:‘丁大哥,他们说的是真的。’ 赤炎龙将一惊收掌说:‘什么?你相信他们的鬼话?’嘴中虽这么说,但掌上的血色却也慢慢的褪去。 谢日言一个躬身说:‘多谢前辈赐教。’旋即退回驿站,赤炎龙将这时也没空理会谢日言,只好瞪着走近自己的霜金龙将。 大街上赤炎龙将与霜金龙将两人嘀咕半天,赤炎龙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跃上怪座骑,率队往南方奔去,霜金龙将回过身来对众人说:‘诸位,这件事我等必须向南角王禀明,请随我来。’ 这正是陈信等人的目的,虽然对方说两千多年前有些古怪,不过见见对方想来也没错,于是陈信等人随着霜金龙将,安步当车的往南方城市中心的内城走去。 大街的两旁大都是商家,饭馆、宿站林立,一些较普通的生活用品、器具布批几乎都在每五百公尺一条的中型横街中,当然其中还有许多的小巷,人们来来去去,四面颇为繁华。而那种头尾形似蜥蜴,身体似马似鹿、脚掌宽而有肉垫的奇异生物叫做龙马,似乎是这里人类的主要代步工具,不过军队所用的尾部较长,身形也较为高壮,但是看不出来会比人类速度快多少。 途中还经过了一道桥梁,桥建成拱形,还颇有古味,桥下是人工的运河,足以让小型的船只通过,而桥头雕着两个字‘邵云’,众人向霜金龙将一问,明白原来这就叫做邵云桥,据说城中共建了三条运河,都是由外人的护城河引入的,贯穿穿插在城中,所以城中桥梁特多,恰有二十座,而南城不远就是码头,居民以船移动也算常有之事。 过了邵云桥就是一片宽一公里,深半公里的大片校场,之后就是内城,而内城北面一公里长的围墙,也恰与这片校场同宽,这时校场上各处,各有一组祖数百戴甲战士正在操练,有的经过附近,立刻向霜金龙将聚首为礼,军纪亦似乎颇为严明。 霜金龙将向各人提及,这里是北校场,还有西校场与东校场,长宽都只有北校场的一半,若是有需要,北校场足可容纳数十万甲兵。 众人移动之间虽并未运劲,但是步伐自然迅速,短短的两公里不过十数分钟就已走完,进入内城,左右各有一排长排的房舍,似乎是军营,而前方半公里处又有一座巍峨的宫殿,叫做宫城,宫城占地足有十六万平方公尺,方正建筑,里面重门叠户,霜金龙将领着众人走入一处偏殿,坐下来等候南角王的莅临。 在等候的过程,众人与霜金龙将闲聊,才大约了解了一些事情,这里有自己的历法,不过时间、尺寸、重量等单位与地球公制并无不同,所以与地球必定有一定程度的关系。 这块牧固图大陆上的六个种族分别是人族、熊族、翼云族、木族、海吐族与鳞身族,人族北面与熊族以洱固河交界,东面临海,南面则与木族交界,在西面的一角,人族、木族、翼云族、海吐族五族共界于布尔山,但并没有明确的交界处,除了极南这里的南角城可以隔河与鳞身族相对,其他部分中间都隔了木族。六大族中,人族的疆域虽然说最小,但人可却是最多,生活品质、商业发展、教育、文化都最为领先。 薛乾尚这时正好问到:‘却不知六族之间的关系如何?’ 霜金龙将眉头一皱,摇摇头说:‘之前倒是发生过混乱的战争……不过现在暂时是处于一种和平共存的状态,实际上不得不防备,毕竟种族完全不同,难免有极大的排外心理,近十年间是没有重大的战役,顶多是零星的小冲突……其实只要注意到在边境之处,每个种族都驻有重兵防守,就知道并没有真正的和平。’ 这番话说得笼统,陈信也心知对方不会将这件事完整的透露,也不好追问,只好回到老问题上说:‘霜金龙将,这数百年来都没有听过由天外飞来的人吗?’ ‘何只数百年?’霜金龙将摇摇头说:‘数千年都没听说过,各种族的纪录都只有两千多年,而两千多年前的纪录都只是神话,无从考证。’ ‘都是两千多年?’薛乾尚问:‘这么巧?’ ‘准确一点是两千六百多年。’霜金龙将说:‘各种族的历史,都记载两千多年前八族本来是一家,各俱奇能,同心协力的消灭了各种妖魔鬼怪,最后才依照各族的生活特性分别定居,慢慢的发展成今天这个模样。’ 陈信等人面面相觑,妖魔鬼怪?好像有点意思了,不过刚刚提到只有六族,薛乾尚连忙问:‘还有两族呢?’ ‘不知道。’霜金龙将说:‘传说中那些始祖都会飞天遁地,有两族飞离了这块大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两千年来没人见过,只留下纪录说,一个叫优各族,一个叫刚族。’ ‘每个种族的纪录都一样吗?’赵可馨插嘴问。 ‘这也是一件奇事。’霜金龙将说:‘各族的最古老文献记载,除了各族的文字不同,居然用字遣辞都差不多,就是我刚刚提到的那些神话,不知道是不是老祖宗联合起来耍我们。’ 陈信等人自然知道,不是老祖宗联合起来耍后代,八成是两千多年前这里外发能量还不会散溢,自然能飞天遁地,而且事实上,以现在的状况来说,在这里修练功夫,因为内息补充不易,比起地球、凤凰星等地是事倍功半,更为困难,难得这几位还练成了一身好功夫。 薛乾尚这时摇摇头说:‘都蛮有道理的,就是时间不对劲,两千多年前不要说无祖尚未出生,连公制单位也还没出现……除非……’ ‘说到时间还有另一件可笑的事情。’霜金龙将不明白众人的想法,接着说:‘那些飞下来的祖宗居然都是在数十日间到达的,连那些妖魔鬼怪也是,好像专程来这里打架的?’ ‘说不定真是……’陈信想想无祖说的话,但还是有难以索解的地方,于是说:‘还有没有其他的?’ 哪记得这么多啊?”霜金龙将笑着说:“那些记载好长一串,我只听人提过一些好笑的。” “那些记载在哪里?”陈信马上追问。 “京都啊。当然保管在皇宫中。”霜金龙将随即半开玩笑的说:“……你们提到的吴定狱说不定也在记载里,如果他真的也是飞来的话……?” 众人对望一眼,陈信点点头对众人说:“我们恐怕必须走一趟京都。” “别急、别急,先见过南角王吧。”霜金龙将没想到这些年轻人这么正经,自己随便开一句玩笑就当真了,只好摇摇头,这时一位侍卫恰好行出,对众人大声说:“南角王驾到。” 霜金龙将连忙起身,陈信等人自然也是起身相候,不久后面一位身材高瘦,头顶王冠,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迈步而入,只见他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果然不愧是南面为王,身后三名披甲大汉跟入,其中一位就是赤炎龙将,看来那两位就是这座城的另两位龙将了,众人随着霜金龙将行礼如仪,还好这里不兴跪拜,不然众人可就难堪了。 陈信暗暗打量,这位南角王功力似乎极为深湛,居然比黄吉还高,陈信一下子竟看不出深浅,他虽然身着华服,但是仍在腰间别了把约莫一公尺的短剑,似乎是不忘武事,而四位龙将功夫虽差不多,但另两位比起霜金与赤炎龙将两位年纪较轻,一位正值轻壮,而另一位竟与陈信等人看来差不多,似乎只是青年,这样可不简单。 陈信还在讶异的时候,赤炎将军已经开始替众人介绍,那位青壮年人号称“玄浪龙将”,身为南角王之子,果然与南角王有几分相像,另一位年轻人是青木龙将。 至于陈信等人,他们只知道陈信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薛乾尚替众人引见之后,南角王等人都多打量了谢日言几眼,陈信等人心中有数,因为谢日言与赤炎龙将不但打成平手,还略占上风,虽然两方的实力都还没有完全拿出来,但是对方大概就此以为谢日言是众人中武功最高的,而说到蝠虎的时候,陈信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介绍完毕,南角王首先开口问:“陈信公子,各位是由地球来的?” 陈信点点头说:“正是,恰好到达贵城,冒昧打扰,尚请见谅。” “无妨……”南角王接着说:“听他们说,你们有十来把不输于皇族至宝的刀剑?” “不敢。”陈信心想最好别说的太满,于是说:“未必及于皇族至宝,不过确实是由地球携来,因为一时想不出如何证明,只好一试。” “没关系。”南角王点点头说:“我可以看看吗?” 陈信自然点点头说:“当然。”众人中只有陈信手中没有武器,陈信这一说,薛乾尚马上将自己的长剑交给在一旁侍立的霜金龙将,霜金龙将连忙双手一捧,转交给了南角王。 南角王拈了拈手中长剑的份量,脸上微微露出疑惑的脸色,随即将长剑拔出,只见一泓秋水,寒光闪闪,南角王随即一运内息,剑上果然透出寒芒向外延伸将近一公尺,光华也隐隐闪动,不过毕竟南角王本身不是光质化的内息,光亮的程度还不及众人,但是透出的剑芒可就真的颇长。 这时一旁的南角王之子玄浪龙将忽然拔出一把长刀,刀背朝上的横在南角王之前,南角王向下一挥,只以剑芒扫过刀身,长刀马上无声无息的分成两段,前端向下一落,跌到厚厚的地毯上,也没发出声音。 这一下几位龙将不由的喝采了起来,陈信等人因为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也随着龙将赞好,其中当然以那雷可夫最为得意,正想吹嘘的时候,薛乾尚马上传音提醒他别说出来是自己做的,不然说不定会被人留下来一辈子制造刀剑。 那雷可夫一惊,此事万万不可,自然乖乖闭住嘴巴,不敢发言。 但这时南角王却缓缓摇了摇头说:“不如皇族至宝。” 什么?那雷可夫差点抗议,不过还是悬崖勒马,忍了下来。 薛乾尚却点点头说:“当然也有可能,事实上我们并不知道有所谓的皇族至宝,祖先有些技术确实是后人百思不解的。” 不过这时霜金龙将脸色确有点难看,他其实也没见过皇族至宝,只是听过传说皇族至宝光焰腾动、芒可伤人、无坚不催而已,自己因为见到对方真有十来把似乎不弱于皇族至宝的武器,才相信对方说的事情的是真的,现在南角王这么一说,那该如何是好? 南角王又缓缓地说:“不过……这样犀利的武器除了皇族至宝之外,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想来这块大陆也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霜金龙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南角王说:“属下误认,请王上责罚。” “不妨。”南角王将剑由龙将交还薛乾尚,一面说:“这也是因为你们没见过皇族至宝,既然如此,今天藉着机会……就让月华剑透透气。” 陈信等人一阵意外,南角王这么说的意思是月华剑就在这座城中? 没想到南角王居然将腰旁不起眼的短剑取下,对几位龙将说:“看仔细了……”只见南角王手一扬,一道宝光顿时充斥室内,这时剑拔出鞘外的振鸣声才嗡嗡的传了出来,众人目光一眩之下,差点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定睛一看,只见南角王手中剑身包裹在光华之中,一道光柱腾出足有三公尺,略一挪动,剑芒吞吐有如灵蛇,众人不禁后退了两步。 南角王叹声说:“皇族至宝不只利可断金,更能提高许多威力,对付其他体坚如刚的其他种族,更是得心应手,人族能有今天的疆域,多亏了五柄皇族至宝的帮助,不过这四十年来,南角城几次战役还用不上月华剑,所以你们几乎都没见过。” 薛乾尚经南角王一提醒,却想到另一件事,当时对付蛇人若是已有现在的武器,想必不会那么狼狈。 那雷可夫在一旁看的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天下居然有如此武器?不知道与极乐刀比起来又如何? 南角王并不打算让大家多看,没片刻就将剑收回剑鞘中,那雷可夫恨不得抢下来玩玩,不过自然还是忍住不敢动弹,但是脸上难免露出难舍的表情。 众人逐渐回过神来,陈信首先回到正题说:“不知南角王对祖先的记载有没有了解?” 南角王一怔,望向霜金龙将,霜金龙将连忙说:“启禀王上,陈信公子等人要查史前记载,看有没有一位叫做吴定狱的人,不过据陈信公子等人说,此人该是两百年前来的,虽然属下说不可能,但是陈信公子仍坚求一阅。” 南角王这才明白,沉吟了一下之后对陈信说:“陈信公子,祖先的神话故事我们自然耳熟能详,不过真正的细节也并不清楚,说实在话,虽然诸位的神兵果然犀利,不过所说毕竟太过玄奇……” 看来南角王心中还有存疑,薛乾尚只好摇摇头说:“我等也想找出证据,奈何……” “其实还有个方法。”南角王忽然说。 众人一阵意外,陈信等人自然是真金不怕火练,薛乾尚立刻接着说:“请说?” “若诸位真与始祖来自同一个地方,相信诸位必然全是皇族,放眼人族之中,皇族仅数百人,相信不会有十几个皇族一起来找我开玩笑。”南角王说。 “对。”玄浪龙将一击掌说:“这确实是个好方法,启禀父王,孩儿这就去请医官配置寻根岩乳。” 南角王点点头,玄浪龙将立即迅速地走了出去,薛乾尚这时继续发问:“在下尚有一事请教,王上话中之意……人族中似乎还分成好几个部族?” “不是分部族。”赤炎龙将老声老气的说:“传说当时部分的始祖与现已绝种的原生种族同居,后代依生命状态的不同,分成了四个种类──皇族、贵族、士族、原民。而皇族就是未经混血,与始祖完全相同的人种。” “当时有人认为我们是贵族。”李丽菁憋了半天,忍不住透口气。 “这很正常,贵族与皇族外表无法分辨,俗称上族;士族有眉无发,原民则无眉无发。”霜金龙将解释说:“所以有时为了验证是贵族还是皇族,或是天生秃顶,就必须用到寻根岩乳了。” “这等于是一种社会阶级。”薛乾尚点点头说:“想来与未来的发展大有关系。” “当然也可以这样说。”南角王点点头说:“不过事实上皇族与贵族修练起武技比较快,另外士族寿命仅约五十,原民寿命仅约三十,实在也无法有大的发展,只能承接着祖传的技艺维生。” 众人又吃一惊,黄吉咋舌说:“三十?不会吧,那原民的人数怎么会这么多?” “原民五岁即成长完成,每怀孕五月即可生产四人,打仗又不大用的着他们,数千年下来,自然越来越多。”霜金龙将手一摊说。 这可真是奇上加奇,陈信等人已经说不出话,这么说来,当初在城外遇见的左聪一家人搞不好才五、六岁? 这时玄浪龙将由殿外走入,对南角王说:“启禀父王,医官明日就能将寻根岩乳配出,足够十余人份使用。” “那今日就请诸位稍作休息。”南角王说:“我也会将这件事传书禀告皇上,不过对于时间上的矛盾……” “我倒有个解释。”薛乾尚忽然说:“不同的宇宙,有时会有不同的时空,不过这也是一种假设,还必须看到记载才能作定论。” 这下轮到南角王等人听不懂,南角王摇摇头说:“霜金,带他们去休息,安顿好客人之后回来一趟。” 霜金龙将领命,随即将众人引入内城与宫城间的客舍,安排好个人的房舍之后,吩咐几个额上有眉的士族照顾众人,随即告退。 略作盥洗之后,众人自然而然的聚在陈信房中,大概是男性自然手脚较快,这时陈信屋中除了小毛莉之外,还没有别的女性,众人正问起薛乾尚刚刚提到宇宙时空的事情,薛乾尚点点头说:“简单来说,要是两千年前的时空前进速度比地球慢许多倍,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许多的人族祖先会在数十日内到达,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速度又变慢了许多倍,使的地球也许经过一、两百年,这里却过了两千多年。” 那雷可夫听了紧张的说:“那这样说来,我们回去的时候,地球岂不是过了很多年吗?” 薛乾尚一听,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没回话,谢日言已经忍不住说:“那雷可夫,说反了。” “什么?”那雷可夫一时还没想明白。 薛乾尚这才解释说:“可能我们在这里数十年,回到地球却只过了数年或数百日而已。” “喔……”那雷可夫这才放下心来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也许这样能解释,为什么到了这里,会收不到地球的讯号。”练长风恍然大悟的说。 这也有道理,陈信说:“这样的话,我们的时间就会比较充裕。” “不过实在想不透。”薛乾尚说:“比地球时间过的慢还好解释,也许当时这部分的宇宙运行的速度太快,不过现在比地球快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还不简单?”黄吉得意洋洋的说:“现在这个宇宙的运行速度变慢了嘛。”话中大有居然连你薛乾尚也不明白的味道。 “黄吉。”陈信只好说话:“没这么简单。” “是吗?”黄吉眨眨眼有点意外。 “对。”薛乾尚说:“就算这里运行的速度完全停止,也不会比地球慢上多少……不过我们对宇宙的了解实在不够多。” “了解这么多做什么?”李丽菁性子急,动作也快,正好走进来说:“怎么了?” “老婆大人来了。”那雷可夫连忙伺候李丽菁坐下,一面温柔的说:“丽菁,洗澡洗的舒服嘛?” “还好……”李丽菁忽然一顿说:“那雷可夫,你哪里不对劲了?”那雷可夫虽然惧内,但也向少没事献殷勤,李丽菁自然立觉有异。 “没什么……”那雷可夫奸笑两声说:“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这时赵可馨、舒红等人也走了进来。 那雷可夫望望几位女孩接着说:“这里的时间过的比较快喔……” “那又怎样?”李丽菁没好气的说。 那雷可夫接着说:“说不定我们回去地球的时候,才过不到几个月,到时候我们两个在抱着六个孩子回去,爸妈岂不是乐坏了?”那雷可夫还没说完,已经开始向后溜。 只见李丽菁脸马上红了起来,跳了起来骂:“谁要帮你生六个?”一面追打那雷可夫,一面咬牙骂:“六个怎么抱?” 那雷可夫一面逃窜一面说:“那时小毛莉也大了,让她帮忙抱两个,就算八个……哎呦,陈信他们难道不帮忙?……哎……别打了……”眼看房中太小,那雷可夫无处逃窜,已经被牢牢抓住。 众人哄堂大笑,那雷可夫的哀嚎声夹在笑声中显得格外凄凉,陈信忍笑说:“丽菁,饶了那雷可夫吧……要是真的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一定帮。” 李丽菁一瞪陈信,甩开那雷可夫说:“不用了,谁要生这么多,叫日言他们快一点才是。” 科芙娜的笑容忽然僵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哪知谢日言居然点点头说:“子女六名,并无不可……” 啥?那雷可夫揉揉挨揍的头皮走过来问:“你们真要生这么多?” 谢日言点点头说:“不过现在行旅之中,颇有不便,还是静待来日……”科芙娜连忙手肘一撞谢日言,低声说:“别说了。” “好个静待来日!”那雷可夫鼓掌说:“吾等共勉之。” 众人笑闹未停,忽有一面貌清秀的士族人在门外出声说:“对不起……”随即将头探入说:“在下林升,是殿中随侍,霜金龙将交代,诸位若是有兴,在下可以引诸位一游宫城。” 众人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希望大家不要离开宫城,反正也闲闲无事,众人就在这位林随侍的引领之下,逛了一下宫城东、西两边的花园,两个花园都呈狭长型,宽百公尺,长四百公尺,假山流水,奇花异果,加上一些没见过的温驯动物,笼罩在这个星球的迷离月光之下,倒也使的大家流连忘返。 不过这里毕竟不像在地球,除了陈信之外,大家几乎都觉得还是需要回去运运内息,所以不久之后,众人回归寝室,一夜无话。 第二天,以寻根岩乳查验了众人,那是一瓶瓶小瓶的铁灰色乳状物,需要以鲜血相试,据说皇族鲜血滴入会呈蓝色,贵族滴入则会转呈绿色,众人还真的都是蓝色,这下众人对皇族与地球人相同之事又多了一份信心,南角王随即爽快的答应替他们安排入都城。不过第三天消息传来,天广皇在两日前就已率左督国王徐东平,以及现为定盟护国使的皇储出发前来南角城,大约在六日后才会抵达,传命要南角王通知众人在此等候。 陈信等人虽急于想知道记载的内容,但是对方的要求又似乎不易拒绝,加上若要进去皇宫中观看史前记载,自然必须经过天广皇的同意,只好耐着性子等待。 众人现在身分没有问题,南角王乾脆让林随侍带着众人城内城外逛,六天之中,连龙将也没见过一个,林随侍说,应该是为了天广皇即将到来而忙碌,而北校场也赶工搭建起座椅与棚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今天是天广皇将要到达的日子,众人现在已知道不能以地球的时间计算,只好换用这里的历法,据林随侍说,这里也称纪元,一年有十五个月,每月三十天,每天只有二十一个半小时,众人私下还在纪元前加了个梦幻,依照陈信等人的说法,现在是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九月二日。 这里的春季由七月开始,因为地近赤道,所以四季之中只有冬季三个月,其他三个季节都是四个月,也许因为如此,最大型的庆祝日不是定在过年,却是定在五月中旬,想来与地球新年定在冬季有同样的原因。 不过这里除了木材之外,居然没有其他的燃料,无论是煤、天然气或石油都没有,难怪一直没有高科技的发展,除了一些地方运用风、水或是地热制造了一些农家的工具之外,连生火煮饭都需要砍材供应,这也是众人百思不解的地方。 除了这些之外,这些日子陈信等人也略为了解这里的风俗习惯,与一些禁忌,当然也闹了不少的笑话。 既然今天天广皇要来,众人自然乖乖在房中等候传见,结果到了晚上林随侍才传来消息,天广皇今日公务繁忙,等到明日晚间,天广皇将会在北校场大宴南角城的所有兵将、士绅,到时将会与众人会面,众人无可奈何,只好等到次日,在作打算。 ] 终于到了晚间,众人在赤炎龙将、霜金龙将两人邀请之下离开客舍,陈信将两只蝠虎留在屋内,与众人穿出宫城向北的大门,前往北校场。 一到北校场,只见一大片的人头,闹哄哄的声音向众人直撞了过来,场中数万人正喧闹着,不知有多少排的桌椅,不过看来还没将北校场占满,场中东面的人衣着虽然较为华丽,不过似乎都是平民,其中大部分不是士族就是原民,而西半部却以军队为主,其中大多是贵族与士族,当然还是以士族人数最多。 陈信等人被安置在校场北方两公尺高的高台右侧,那边有两排面向西方的座位,霜金、赤炎两位龙将在陈信左方作陪,而左侧这时却走来八人落座,陈信等人认识的只有玄浪、青木两位龙将,其他六人与他们服饰类似,看来是同一阶级。 而高台中央靠北又高了一公尺,上面只有一席四个位置,想必是天广皇与南角王等人的座位,却不知另外两位是谁? 第十九章 小试身手 高台上一有人落座,台下也慢慢的安静下来,就再这时,校场北端的大钟铛铛的响了起来,悠扬的钟声往四面八方传出,足足响了九声,将场中所有的声音都压制下来,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叫道:“皇上驾到……” 霎时,所有的人全部都站立了起来,同时放声呼唤:“恭迎皇上……皇上圣安……”直是声震天地。 陈信等人自然没叫,不过也顺应时态的站了起来,一面东张西望的打量,不知天广皇会由何处现身。 这时只见内城城门上方的城墙,慢慢的走上了四个衣飘飘的人影,四人突然同时一跃,直往七公尺下方的高台落了下来,刹时间四人已经点尘不惊的落在最高的高台上,陈信为为一惊,落下七公尺虽不难,不过要加速就不简单了,还要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静止下来,足见这四位至少都勉可御气而行,虽然一时看不出来到底有多高明,不过陈信心里知道,自从到了这个星球之后,除了自己之外,这种功夫还没有一个人办得到。 台上四人依序落座,只见中间偏右的那人张口说:“诸位请坐。”声音虽不甚大,但是却远远的向外传了出去,首先坐了下来,打量打量上面的四人,中间坐的自然是天广皇,体高肩厚,还颇有些福态,头顶的皇冠式样比南角王的王冠还复杂,年龄似乎比右侧的南角王年长了些。 而天广皇左侧有两人,第一位是个比天广皇年纪还大的长者,发须已苍,相貌清瘦,穿着一身袍服,颇有飘逸出尘的味道,另一位是个青壮年人,虽身着甲胃,与龙将等人的服饰又不相同,腰旁挂着一把厚背宽刀,正面容严肃的打量下方的军民。 霜金龙将低声向众人介绍,除了天广皇、南角王一看便知之外,天广皇左侧老者是左督国王徐东平,统帅旋风、骤雨两位龙将,身着甲胃的青壮年就是现为定盟护国使的皇储,也就是未来的皇上,麾下也统帅了两位龙将,分别是裂岩龙将与拔山龙将。 这四位龙将加上直属天广皇宇宙洪荒四大龙将中之二——定宇龙将、碎宙龙将,六人现在正坐在对席,由玄浪与青木作陪。 这时天广皇开口,先对台下众人说了一番劝勉的话,接着说:“……数千年来列强环伺,我族为异族所迫,不得不整军经武,令异族不敢入侵,南角王功绩素着,威振边疆,一心护国,长保南疆平安,朕实感喜悦,今日麾下诸将士兵,各有封赏。” 话声一落,下方的军民立刻欢呼了起来,天广皇过了片刻,双手一挥止住欢呼声说:“南疆重地,所有带甲之士一向不得饮酒,今日破例每人赐酒一杯,以慰诸将之辛劳。” 天广皇随即伸手举杯,一饮而尽,场上数万人同时乾杯,陈信心知不妙,自己这一群人中,除了黄吉与方青芬之外,都不知道酒为何物,而自己却是尝过一次苦头,正想劝阻,但是众人手快,转眼间七、八人的呛咳声已经传了出来,陈信不禁摇头苦笑,幸好自己早有经验,运内息于喉舌,化掉了这杯酒。 天广皇话一说完,各式精美菜肴有如流水般的端了土来,台上台下也跟着吃喝起来,薛乾尚找到机会,问一旁的霜金龙将说:“龙将,皇上怎么会突然到南角城来?” 霜金龙将摇摇头说:“小老弟,你也知道数日前蛇人大军忽然出现,我们自然急讯通传,后来才明白只是蛇人中的内乱,不过皇上大概不放心,还是率了军队来看看。” 薛乾尚点点头,不再接话,这时赤炎龙将忽然说:“诸位的事情,王上已经向皇上禀明,基本上应该是别无问题。” “这还要多谢两位的引荐。”陈信说。 “别这么说,几位都是皇族,日后富贵不可限量。”霜金龙将说:“等一下会有每季一次的升级较试,到时拿出真功夫来,皇上一高兴,诸位说不定立刻就被封赏。” 陈信讶然问:“何谓较试?”这可没听说过。 “这是临时决定的。”霜金龙将回答:“本来是在每年十月、十四月、三月、六月的八号各举办一次的,不过皇上来了之后,临时决定要将今年十月的较试提前举办,顺便看看南角城的训练状况,加上这次连都城的军队都来了,可算是十分盛大的较试。” “我们不是来求富贵的。”薛乾尚一笑说:“对这个没有兴趣。” “别客气了。”霜金龙将说:“单凭这位谢小兄弟能与丁大哥打个不分上下,南角城中就没有几人办的到,加上现在皇族欠缺新血……” 这话有些古怪。薛乾尚皱眉说:“什么?” “没什么……”霜金龙将打了个哈哈带过去说:“年纪大了说话口无遮拦,别见怪,反正等一下自然会请诸位下场一试武技,到时候尽力而为就是了。” 薛乾尚与陈信对望一眼,不禁有些担心,这些人看起来虽然没有恶意,不过话中之意颇为古怪,别要又增加了麻烦。 这时台前的空地已经开始进行操演,一队队的士兵来来去去,表演起战阵攻击的变化,骑队与校队轮番而出,弓马刀枪之技果然十分烂熟。 直过了好一会儿,场上的队伍才退了下去,终于到今晚的重头戏-较试。 这时霜金龙将与赤炎龙将向陈信等人告退,说是自己必须在下面安排人员的出场,连坐在对面的八位龙将也离席下台,十位龙将,分占空地的四面,身后各聚集了数十位的军官,看来颇有点互别苗头的味道。 不久之后,几名像是校骑的军官,各持兵器在场上兵兵兵兵的打了起来,校骑比起管带又低一级,实在没有什么看头,数场之后各有输赢,也各有封赏,场边的数万军民也不断喝采,看来这里的此封比凤凰星还盛。 龙将既然不在身边,众人说话也比较自在,眼见数场之后,场中慢慢变成管带级的将领出手,薛乾尚这才凑到陈信身旁低声说:“陈信,我看这下麻烦了。” “怎么说?”陈信忙问。 “要是不表现一下,天广皇未必重视我们,想进皇宫中看记载说不定没指望,可是要是出手……”薛乾尚迟疑了一下。 “说不定会得罪人。”一旁的练长风接口说。 “对。”薛乾尚按着说:“还有刚刚提到皇族欠缺新血的事情,我也有些担心。” “那是什么意思?”练长风刚刚没有听到霜金龙将说的话。 “想来传了两千多年,照理说血缘早该混杂了,比如说贵族、士族与原民就很正常,所谓的皇族应该是刻意保持血统,要是地球上当初来的人不多,或是女性较少,到最后皇族间彼此都是亲戚,容易出问题。”薛乾尚说。 “难不成……”陈信与练长风面色一变,互望一眼,却说不下去,心中的念头却是一样,薛乾尚这话之意,莫非他们会找自己这群人来配种?这下就麻烦了。 李丽菁忽然在一旁疑惑的说:“你们几个男人在偷偷咕囔什么?”三人声音都压的极低,连一旁的众人都听不清楚,不过让三人意外的却是李丽菁怎么会忽然冒出这句话? 陈信等人一楞之下回头望向李丽菁,却见她双颊嫣红,身子微微摇晃的望着三人,陈信一皱眉说:“这又是怎么了?” 黄吉呵呵笑着说:“她要跟我拼酒,拼没几杯就这样了。”众人不算军伍中人,所以席前有备酒,没想到黄吉居然拿来整人? 陈信转头一望,却看到后面的那雷可夫与宋庭已经趴了下来,连忙说:“丽菁,你运运内息,就能退去酒意了,黄吉,你……你负责把那雷可夫和宋庭弄醒……丽芙,别再喝了。”却是陈信发现许丽芙也双颊绯红的又倒了一杯,正要灌进嘴里去嘴里去。 许丽芙眼睛向陈信飘了过来,迷蒙着双眼,轻轻抿嘴微微一笑,顺从的将酒放了下去,陈信望见许丽芙这副模样,心不由得加速跳了起来。 这时薛乾尚回过头低声说:“事到如今,只有出战,还必须展现实力,这样对方要是有什么要求比较会多考虑一下,较不易引起冲突。” 这话李丽菁倒是听到了,只见她有点摇晃的大声说:“那有什么问题?等下要是有人找碴,交给我!”李丽菁说醉倒也没醉,只是几杯酒下肚之后热血一冲难免有点没大没小。 “真是志气不凡……”高台上的天广皇忽然望向众人出声说:“这位是……?” “这位是李丽菁小姐。”没想到南角王只见过众人两面就记住了,只见南角王接口说:“是那位……那雷可夫公子的夫人。”他一时找不到那雷可夫,没想到那雷可夫已经醉的趴下了。 “这么年纪轻轻的就结婚了?”天广皇有点讶异,摇摇头笑说:“可惜。” 李丽菁本来见到天广皇忽然注意到自己,吓了一跳,酒意去了一大半,但是听到天广皇这么说,不禁一瞪眼说:“哪里可惜?我老公哪里不好?”回头一望趴着的那雷可夫,却又不知该如何举证。 众人知道李丽菁虽然与那雷可夫打打闹闹,不过总护着自己老公,不过直接冲撞对方也不大对劲,薛乾尚连忙起身说:“皇上见谅,我们之中许多人未曾饮酒,失态请勿见怪。” “无妨。”天广皇点点头说:“我倒想见识见识所谓地球上的功夫,难得这位小姐有此雅兴……”天广皇忽然扬声说:“定宇龙将,派个人出来,与地球的俊彦交手。” 陈信与醇乾尚一楞,对方会派出什么样的人根本无法估计,这下变成被动,两人反而不知如何是好,而李丽菁性子一起,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乾脆一跃入场说:“来就来。” 虽然李丽菁并没有运足功力,不过这下横越也足有十公尺,四面数万人都是识货的,同时爆起了一阵喝采声,东方场边的定宇龙将见状一愕,迟疑了一下,回头对刚刚才获得胜利的一位身型魁梧的军官说:“吴管带,你去好了,小心一点应付。” 吴管带属于力大招猛型,见状点点头,紧了紧手中握着把大刀,缓缓的踏着大步走出来,吴管带这时心中想着,对方轻身功夫不凡,自己不能与对方斗快,必须以拙胜巧,以拙胜巧,以慢打快,量对方劲力不及自己。 陈信等人刚刚都见过吴管带的功夫,心里都放下了一大半的心,对方还不是李丽菁的敌手,但是没想到李丽菁忽然转头一个飞身又回到台上,一撇嘴说:“别开玩笑了?跟他有什么好打的?”却是有点不屑。 吴管带一入场中没见到人,却听到了李丽菁说的话,不禁火大的大吼一声说:“别以为轻身功夫好就有用,有能耐就下来让我见识见识!”李丽菁岂受得了撩拨?回头瞪目一叫:“就让你见识见识!”只见李丽菁猛的连续三个翻身,往吴管带的头上滑去,在空中带起一道炫目光芒的同时,长剑已经拔了出来,一整片剑影往吴管带头上压了下去。 吴管带眼一花,连忙向后猛退,起刀盘头一护,现在别提什么见招破招、以力取胜了,保住自己的脑袋要紧。 要知道李丽菁虽有五分酒意,但是与对方的功夫毕竟有好一段距离,只见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李丽菁忽然拔身飘回说:“没意思,不打了。”只见她两个腾跃,已经翻上了高台。 这时吴管带才停下动作,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跑了,正要庆幸的时候,忽然见到自己的刀身变成坑坑洞洞、惨不忍睹,上半身的衣服也有些支离破碎,吴管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大败亏输,只好一个低头,回身往自己的阵营中走去。 薛乾尚见状起身说:“我们这场倚仗兵器之利,不能作数,尚请吴管带见谅。” 吴管带只好尴尬的一笑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不过自己心里明白,要不是对方不想伤人,自己根本来不及防范,也不用提武器的好坏了。 同样在东边的碎宙龙将这时哈哈一笑说:“果然厉害,萧副将,你去试试,看看贵宾们肯不肯赏脸应战。” 萧副将是一名女子,面貌还算娟秀,不过却生了个倒吊眉,看了颇为不搭,见碎宙龙将点到自己,不作声的点点头,提着长剑就往外走去。 副将是龙将身边的副手,有时功夫还不弱于龙将,对方这下派出副将来,等于是派出精锐了,陈信思索一下,望向科芙娜说:“科芙娜,看能不能打个不胜不败的……当然别受伤。” 这场比赛要再赢,对方只怕龙将又要出来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所以陈信才对科芙娜说,科芙娜点点头回答:“我知道了。”转头将长剑交给谢日言,空着手走下台去。 萧副将儿科芙娜空手下来,面色一变说:“你……” “别误会。”科芙娜说:“凭藉武器的犀利胜之不武,乾脆借一把剑给我,或是我俩空手相搏?”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萧副将眉头一舒点点头,将手中的剑往后一扔,摆出招式说:“来者是客,出手吧。” “接招。”科芙娜不再客气,揉身往前扑去,两方接没数招,科芙娜已经浑身冒出光华,看来对方的能力果然不凡,两人气劲相接,碎碎的气爆声不断响了起来,只见场中人影闪动,光华绕动,气劲四散,飞沙走石,好一场拼搏。 谢日言不禁有些担心,坐不住的站起身来,这时那雷可夫才刚被弄醒,醉眼惺忪的望向场中,一时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的说:“怎么打起来了……翻脸啦?”顺手将背后的长棍拔了出来护身,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 李丽持这时已经清醒大半,猛然将他一把拉住说:“你急什么?喝没两杯就学狗爬了,还好意思大呼小叫。” 宋庭这时也醒了过来,正在头痛,忽然听到李丽菁这一句话,惭愧的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坐在旁边的方青芬向他望了一眼,轻轻劝慰两声,转头又望向场中的战斗。 陈信注意到这些日子方青芬似乎对宋庭又逐渐开始关怀,这倒颇令人欣慰,希望他们有好的结局。 这时场中两人掌腿齐施,一片灰蒙蒙的战团由东滚到西,又由西滚到东,直是不分胜负,因为这是近身相斗,彼此间必定无法完全防守到对方的攻击,不过两人的护体劲力都还充足,被对方击中都还承受的住,这样打下去,就看谁的功力先消散,不过场中两人似乎照此耐性,忽然间,两人同时向外一跃,分站两旁,冷冷的对视着。 萧副将也许因为倒吊眉的因素,面色格外难看,而科芙娜以前本就是冷冷的面孔,现在与众人熟络,才偶有微笑,这时面对强敌自然也不会露出笑容,两人对视片刻后,萧副将忽然说:“别浪费时间,拿出绝学吧。” “正合我意。”科芙娜双手前举护胸,正要施出腾龙指,忽然想到陈信说的话,心头一软,将指劲一散,双手运劲,一面前扑一面推出阴阳回旋掌。 这时萧副将也正往前扑,右手握拳,猛然一拳向前擂了出来,只听洪洪发发的声音随拳而出,一股劲力直穿过回旋掌劲的中心,轰的一声击到科芙娜身上,这拳与之前的力道大不相同,科芙娜马上被击出数公尺外,内俯一震,面色一片惨白。 不过虽然回旋掌劲中心被穿过,但那本是劲力发出后最弱之处,所以一点也不影响回旋的速度,萧副将的拳力击中科芙娜的同时,这股劲力也将萧副将团团裹住,打的一声爆裂开来,萧副将全身衣衫碎裂,头发凌乱的跌下地来,好不容易才没跌倒,不过内俯受伤更是不轻。 这时碎宙龙将已经扑了出来,一落地却发现科芙娜身前已经站着一位年轻人,正全身腾起光焰,面色铁青的望着自己,此人速度居然比自己还快?碎宙龙将心里一凛,正色说:“别误会,这场算打和。”随即将身后大氅解下,披在衣衫凌乱的萧副将身上。 这人正是谢日言,自己老婆受伤了哪能不急,刚刚要是碎宙龙将稍有异动,只怕腾龙掌已经发了出去,管他一次去掉大半内息?这时听碎宙龙将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误会,于是对碎宙龙将一礼说:“内人受伤,在下失礼了。”随即将科芙娜扶了回去。 许丽芙虽有些醉意,但见状也连忙抢上前去,运功替科芙娜治疗,见到谢日言这般情深的模样,不禁颇有感触,眼眶忍不住红了,又望了陈信一眼,陈信看在眼中心中不禁有些自责,对谢日言说:“日言,是我不对……” 谢日言摇摇头说:“不……没你的事……”谢日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词,顿了片刻还是没说完。 这一场打下来,场边数万军民都不敢大声说话,直到结束才不免议论纷纷起来,碎宙龙将身旁的萧副将大大有名,在二十年前的北疆战事中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一拳击出,连北方皮粗肉厚的熊族也无法与抗,没想到这个冷冷的小姑娘硬挺一拳,不但仍能直立不倒,居然还将萧副将打的如此狼狈? 南角王更是万万没有想到,虽然赤炎腕翁相金两位龙将报告时,说这些年轻人夫似都还不错,不过也只知道其中有个谢日言能与赤炎龙将打平,不过据说那时赤炎龙将心有顾忌,并没有施出独门绝技,所以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日一见,这些小夥子一个比一个强,不过这些人中只有首领陈信未带刀剑,想来只是位高权重,功夫未必见长。 这时天广皇自然更加意外,只见他鼓掌说:“这场真是精采万分,可惜最后两人不慎受伤,算是美中不足,两人各赐五百金,好好调养。” 萧副将勉强站出队伍行礼说:“多谢皇上。” 科芙娜当然懒得理会,不过为避免大家难做人,只好依样画葫芦的行礼如仪。 天广皇呵呵一笑说:“免礼……萧副将的破玉拳大大有名,不知这位科芙娜小姐的招数如何称呼?”原来那招叫破玉拳?看来这里每个人似乎部有一两手绝活,薛乾尚回覆天庆皇的话说:“禀皇上,叫做阴阳回旋掌。” “哦?”天广皇忽然摇摇头说:“这位小姐的师傅必定不凡,怎么没有一起来呢?” “师傅?”李丽菁嘴快的说:“我们功夫都是陈信教的……”四面一阵哗然,李丽菁这才发现似乎说错话了,连忙坐下闭上嘴巴。 南角王自然知道自己先前的推想又错了,不敢置信的望向陈信,见陈信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为何会是众人的师傅? 陈信连忙解释:“我只是常与众人讨论,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师博,而且……” 陈信正想说还有几位师傅另有其人,不过这时天广皇一笑插口说:“公子不必过谦。”陈信只好住嘴,只见天广皇接着说:“朕实在想亲眼见到陈信公子的功夫,不过……却不知我们有没有这样的人才?” 陈信一听大叹倒楣,这招叫做请将不如激将,一定有人上当,果然场下忽有一人踏入空地,对天广皇一礼说:“拔山龙将愿见识陈信公子的高招。” 这人深目高鼻,肤色较黑,体型异常硕大,身高足有两公尺余,不愧号称拔山,这时正两手空空的站在中间,目光炯炯的望着陈信,看来他们知道兵器不如陈信等人,所以乾脆不拿兵器出场。 陈信无奈之下,正要出场,薛乾尚忽然凑过来低声说:“等一下,黄吉对付得了吗?” 陈信一楞回头说:“当然可以,不过……我不应战好吗?”事实上除了台上的四人之外,黄吉应该都没问题,陈信是想对方指名自己,自己不出去会不会有点奇怪? 薛乾尚点点头说:“没关系的。黄吉大哥!” 黄吉将刀放下,对陈信笑笑说:“交给我吧!”随即一跃而出大嚷说:“大块头,我陪你过两招。” 那人听到黄吉这般无礼,双目一瞪大手伸出,想给黄吉一点教训。黄吉面露微笑的侧头一让,伸手向上一勾,想捉住对方的手臂;但是拔山龙将体型虽大,身手却一点也不缓慢,小臂往上举起,手肘直往黄吉的手腕撞去。黄吉顺势变爪为擒,往对方肘部的麻筋拿去;拔山龙将一愕之下,硬生生的将手肘往外一扬,手掌下落击往黄吉的脉门。黄吉跟着手掌方向一转,与对方手掌一撞,砰的一声,两人同时向后退开。 这瞬间的交击中,两人都只用单手,在一转眼间过了数招,都有点佩服对方,不过比起灵动来说,黄吉的天禽身法毕竟还是稍胜一筹,拔山龙将虽没吃亏,但是真的没想到对方对小巧擒拿也颇为拿手,不禁打量了黄吉数眼。 黄吉见对方的铜铃大眼猛盯着自己不说话,忽然间童心大起,伸出舌头作了个鬼脸,拔山龙将一看,火上心头,双手凝聚内息,大喝一声:“接我的拔山掌!” 拔山龙将吆喝完之后,忽然由下而上一拔,只见一股真力将地面撞开一道宽约半公尺的宽沟,恍似风雷乍起,所有碎石不断扬起,连同这股劲力一起向前方的黄吉卷去,黄吉见猎心喜,也跟着大喝:“看我的……无敌激光斩!”两手垂直由上而下的劈往这股气劲。 只见两片掌大的光片忽然离开黄吉的手掌,逆着拔山龙将的掌力破开,一阵气流摩擦的尖锐声响同时传出,拔山掌气劲被劈成三片,碎石四面一散,在黄吉的护体内息之下,消失了作用。 不过黄吉的激光斩可是威势不减,光芒虽较为黯淡,但仍余势尚存的往拔山龙将的双腿袭去,拔山龙将见状向后一个大翻身,但激光斩还是由腿上擦过,划开了两道血痕,直往天空飞出数公尺,才逐渐消失不见。 拔山龙将站直身子。见对方双手又各有一片光华,正得意的望着自己,心知对方聚力如此之快,刚刚要是多发一次,自己就算完了,于是不再发话,向台前一拱手,转身退了下去。 场边又是采声不绝,虽然这一场结束的如此快速,不过威势比起上一场却更为惊人,自然赢得满堂彩,而黄吉向四方挥手答礼片刻,这才施施然的回座。 到此,几位龙将均知不是黄吉的敌手,更别提要挑战陈信了,除非台上的四人出马,不然肯定见不到陈信的身手。坐在最左侧的定盟护国使皇储刘方忽然出声说:“父皇……” 而相貌清瘦的左督国王徐东平却忽然起身插口说:“陈信公子麾下果然人才济济,在这时候出现我国,正是天降神兵,乃国家之幸、皇上之幸、万民之幸。” 天广皇微一沉吟,微笑说:“左督国王此言正是,今日餐饮欢聚,不谈国事,明日晚间在内城另行设宴款待诸位,到时必各有封赏。” 陈信只好躬身应是,之后台下也没人下场比拼,不久之后天广皇等四人便即离开,赤炎龙将与霜金龙将也上台来告知众人可以先行退席,不然底下数万军民会不敢离开,陈信等人自然知趣的随两位龙将往内城走,回到客舍中,各自修练内息。 ] 清晨,众人又齐聚在陈信的房中,李丽菁对昨夜挑起事端十分愧疚,拉着脸色些苍白的科芙娜连说对不起,赵可馨在一旁排解说:“丽菁,就算你没有说他们也会想办法试试我们的。” “可馨说的对。”薛乾尚说:“其实我蛮担心今晚的夜宴。” “又怎么了?”黄吉嚷嚷说:“难不成他们会下毒?” “不。”薛乾尚说:“当时那位皇储似乎想要出手,左督国王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用的理由虽然复杂,不过简单说来,他是提醒天广皇,我们出现的正是时候。” “没错。”练长风发现自己越来越佩服薛乾尚了,怎么都是他说了之后才想到。 怎知那雷可夫在一旁疑惑的说:“他说了什么?”练长风这才发现还有人反应更慢,只好告诉那雷可夫左督国王最后说的话。 至于陈信,基本上不太会去思考薛乾尚已经做出结论的事情,点点头说:“所以呢?” “所以今日夜宴,想必有不好拒绝的要求,我们要小心,这群军队南下,说不定别有用意。”薛乾尚说。 莫非天广皇想打仗?众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自己一群人果然是天降神兵? 薛乾尚见大家的模样劝慰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无须庸人自扰。” 宋庭忽然摇头不解的说:“我们总算达成不让陈信出手的目的了,不过究竟是为了什么?” 陈信自己也不甚清楚,望向薛乾尚,薛乾尚点点头说:“这样对方不明白我们真正的实力,一方面比较不敢对我们打主意,另一方面,也不会因为陈信功夫太高而遭到忌视,增加不必要的困扰,其实后面那一点,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我们都知道,陈信功夫超过我们许多,对方是知道了,八成会有地位受威胁的烦恼,如果又已经明白了我们真正的实力,要对付我们一定在十成把握之下才敢进行,那时我们就危险了,要是陈信不曾出手,对方摸不清楚我们的实力,就算忽有异动,我们说不定还有机会……” “哗……”那雷可夫听的头大了,半开玩笑的说:“这么深谋远虑啊?下次不用解释了。”不过宋庭却觉得,那雷可夫似乎在讥剌自己不信任薛乾尚,面色不由微变,但一转念又怕是自己多心,也不好再问。 陈信略为思考一下说:“其实只要时间久了,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时我们应该也逐渐的了解对方……这样吧,晚上我们来个先发制人,我先拒绝他的封赏,再试试他的口风。” “也只好这样了。”练长风同意的说。 众人各自回房,陈信不由得思索起来,现在在这种状况之下,自己许多的能力都失去,想护到大家也力不从心,是不是该想办法增强自己的能力呢?现在内部能量累积不易,外发能量又容易涣散,攻敌的功夫腾龙掌几乎已是极限,自己除了能多发几掌之外,短时间内对更强的出招方式也没有头绪……除了…… 陈信忽然想到,现在对宇宙间游移的能量还勉强能控制,自己曾想到灵活运用这些能量的可能性,不过当时为了其它的修练方式分了心,现在既然没有其他的路子,乾脆试试这个方法,于是陈信由早到晚,一个人坐在房中,思索着外在能量的所有可能性。 到了晚上,依然是霜金龙将领着众人往宫城走,又不知穿过了多少重门叠户,才到了一处中型的房舍,众人就座之后不久,天广皇、左督国王、南角王与皇储定盟卫国使依序走入房中,众人连忙起身施礼,一番客套之后,才在各自的席位就座了下来。 这时菜肴开始端了上来,陈信见到其中又有酒,连忙说明不用,天广皇也不勉强,命一旁的仆役以茶带酒,放到了陈信等人的桌前。 互一礼敬之后,陈信首先说:“禀皇上,不知何时可以让我等观看史前记载?” 对方众人一楞,倒是没想到陈信这么直接的提了出来,天广皇一顿之后点头说:“这是小事,不过必须由朕亲自领诸位去看,所以还要请诸位稍作等待,等……诸事停当之后,朕自然会帮这个忙,不过添在本为同族,朕还有一些事情请诸位帮忙。” 好个诸事停当之后?陈信与薛乾尚对望一眼,薛乾尚说:“还请皇上说明。” 左督国王接口说:“诸位与皇族同文同种,现在既然来到牧固图大陆,日后也会在此久居……” “我等并未打算久居。”薛乾尚打断对方的话说:“虽然现在我等并无交通工具,不过日后必定会离开这片陆地。” 天广皇眉头一皱,没想到薛乾尚会这样说,只见左督国王眉头一扬说:“那诸位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是为了祖先的遗命而来。”薛乾尚说:“但是祖先的遗命并未完全说明,所以我们必须一看记载方能决定,当然,无论是完成交办事项,或根本没有讯息,我们都会回去地球。” “那万一诸位十年、二十年都没法回去呢?”左督国王紧跟着问。 “那我们就会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想办法回去。”薛乾尚仍不肯透露卓能的事情。 “且住……朕来作个折衷。”天广皇忽然插口,两人自然安静下来,天广皇接着说:“史前记载说实话朕也并未阅读……不过记载上的遗命要是容易、或是清楚,这两千年来列祖列宗想必已经办妥,朕只知道还有一件事尚未完成。” “皇上请说。”陈信接口。 天广皇双目一扫众人,平静的一字一句的说:“八、族、合、一。” 八族合一?是真是假?陈信等人面色大变。这岂是容易达成? 第二十章 晴雨由心 天广皇接着道:“历代先祖传下来的只有这句话,相信其他的种族也一样,所以从一千多年前,各族人口增加到一个程度,就相互争战不断,我可以以我的皇位作宣誓,我说的字字是真。”天广皇居然以皇位作宣誓,这下不可能有假。 “你……皇上不是没看过记载吗?”陈信虽然相信了,但是忍不住问。 “朕是没看过。”天广皇正色说:“不过这句话是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代传了下来,难道还会弄错?” “可是……”薛乾尚说:“曾有人说过,记载上八族本为同盟,怎么会……” “八族合一只是手段。”左督国王说:“目的是为了散于八族的八宝。” “八宝?”众人又糊涂了,何谓八宝?薛乾尚问:“是指皇族八宝吗?” 左督国王回头一望天广皇,天广皇沉吟了一下,似乎正在考虑该不该说出来,片刻后,这才下定决心的摇摇头说:“皇族至宝中……只有泰古剑算是八宝之一,其他的两剑两刀,只算是神兵利器。” 这下子南角王连色也有些变了,看来连他也不知道这件事,他手中所保有的月华剑只算是神兵利器?那真算是宝物的泰古剑到底有多可怕? 天广皇看看楞住的众人说:“既然连这件事也向各位明说了,朕也希望各位提供帮助,今日朕领三万甲兵到达南角城,正是要看看内乱之后的鳞身族,会不会有可趁之机。” 薛乾尚缓缓的问:“皇上莫非是想攻城掠地?” 薛乾尚这句话问的稍嫌无礼,天广皇面色微变说:“当然不……”随即面色一和的说:“牧固图大陆上六族血脉不同,以现有的人口来说,我们不需要大片无人的空地,所以并不会无谓的兴兵,除非是为了将对方赶尽杀绝。” “也就是说。”左督国王说:“皇上的目的只是八宝而已。根据情报,不只是我们的军队向下移,木族、海吐族的军队也都向下移动了,翼云族和熊族虽然还没有动静,不过恐怕也难独善其身,看来这十多年来的和平又要消失了。” “这里……只有六族。”陈信说:“还有两宝怎么办?” “虽然记载上说两族离开了陆地,不过说不定早已被灭,那两宝,八成已亡佚……不过据说,只要获得五宝,自然能找到其他三宝,所以这件事暂时可以不用担心。”左督国王说。 虽不知道为何获得五宝自然能找到三宝,薛乾尚依然先问重点:“八宝合一有什么用?” “这也是各位来此的目的——完成先祖遗言。”天广皇说:“可谓不谋而合,当然,也会有合理的报酬……” “报酬还是其次。”薛乾尚立刻说:“我们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好!”天广皇说:“我就先封陈信公子为天降护国使,可先提报龙将、副将各左右四名为左右手,其他人职等容后再议,暂时就先随我军行动。现南角城城中共有十部兵马,各部人数虽然不同,但先由每部依编制调出一旅,合成一部,归天降护国使统管,日后随朕返回都城将另有封派。”一旅按编制是五百人,因为将领不足的关系,事实上几乎都有近千人。 天广皇这一大串念了出来,陈信等人不禁傻在那里,南角王眉头一皱传音说:“还不谢恩?” 陈信微一沉吟,躬身说:“多谢皇上……不过,在下拒绝。” “什么?”天广皇愕然出声。 “陈信公子,这可是仅次于诸王以及两位卫国使的职位。”左督国王正色说。 “感谢皇上厚爱。”陈信说:“但我等众人年岁尚轻,不宜带队,不过……若皇上有需要帮忙之处,我等自然全力以赴。” 天广皇面色一霁,点头说:“我明白了,不过名不正则言不顺,我还是封你为天降护国使,麾下……各六名正副、神将,权限、薪奖比照龙将、副将,暂时无须带兵,遇事时……具有向所有部旅调兵的权利。”天广皇见除了陈信外有十二个人,于是多许下了十二个官位。 陈信还没回答,天广皇半开玩笑说:“陈公子要是再不接受,就太不给面子了……” 陈信无可奈何,只好回头打个眼色,众人一起躬身说:“多谢皇上。”自己这群人,看来是作定天降神兵了。 餐后,回到陈信房中,众人聊起军队的编制,还是薛乾尚最为清楚,他早在数天前就已经做过了解,只听他正在说:“……按编制龙将统帅的叫部,每部十旅,分为风、颱、飓、飙、飔、雨、電、雪、雾、霜,由管带统帅,从风字旁的旅骑乘龙马,又分为十骑队,从雨字旁的旅是以步行为主,各分为十校队,骑队、校队的主管都叫校骑,一队五十人,下面还有军、兵的编制,每个将领都可以在所属中选出副手,还能另行扩充,天广皇本来是打算先给我们一部的兵马。” “哇……”那雷可夫屈指一算说:“陈信,这下我们忽然少掉至少五千兵马,划不划算啊?” 陈信对那雷可夫翻了个白眼,懒得回答,心想带你们十几个人就一大堆毛病了,带五千人还了得?自找麻烦? “对了。”黄吉故作正经的说:“有六位神将、六位副神将,大家抽签来分一分吧……”众人又笑成一团。 陈信不管那雷可夫等人如何纷闹,转头对薛乾尚说:“乾尚,你觉得呢?” “受封的事吗?”薛乾尚点点头说:“这样的结果算不错了,两方都有台阶下。日后天广皇要下命令也才会理直气壮,而要是我们忽然不想干了,照样也没有牵挂……至于八宝的事情……” 舒红凑过来说:“会不会真要打仗啊?” 薛乾尚点点头说:“天广皇会亲自来到南角城,八成就是想入侵鳞身族。” “不过……”赵可馨接话说:“若先祖遗命真是要集合八宝,我们还真的义不容辞,不过……人族会是那些种族的对手吗?” “单就蛇族、人族两族来说……”陈信说:“我想蛇族大部分人的武技,其实比人族低下,不过也许是因为天生优势,加上与蝠虎相同的具有先天真气,所以修练的人不多,而人族要是不修练,马上就会被蛇族灭了,所以不断的砥砺,才发展出许多各式各样的绝学。” “就像要是不练功夫,人类也打不过蝠虎,这是一样的道理。”赵可馨说:“反过来说,蝠虎当中也有高低之分。” “没错。”陈信点点头说:“现在大家的功力,对付虎王、虎后就尚可一搏,不过对付小刚与小柔,恐怕就差上一筹了。”陈信自己当然不算在内。 那雷可夫听到陈信这么说,冷不防冒出一句话:“它们两个也可以封个神兽之类的。” 众人笑了笑,薛乾尚回到正题说:“所以我们去攻打那些种族……变成是必然的。” “我想到的是……”陈信迟疑的说:“现在各族该是维持均势,我们的帮助虽有,但也不大,除非……除非我们传授他们武器的制造方法,这样,人族说不定可以横扫大陆。” 薛乾尚与赵可馨微微一惊,同时思索起这个问题,舒红有点惊讶的说:“那不是危险了吗?” “怎么说?”陈信问。 “他们要是也有这种武器,要是翻脸起来……”舒红摇摇头,没说下去。 陈信沉吟说:“我知道,人族功夫高强的人数不少,我们现在可以倚仗的就是武器,不过话说回来,对方要是集合了五把皇族至宝来找我们麻烦,日子也未必好过。” 舒红想想也是,点点头没说话。 而练长风眼见薛乾尚与赵可馨都在沉思,微笑的间:“怎么了,两大军师都在伤神?” 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又齐集过来,这下非同小可,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决定,那雷可夫与黄吉两大活宝不再胡闹,安静的坐过来。 薛乾尚望了一眼赵可馨,首先点点头说:“武器制造方法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说,不过就怕天广皇野心太大,反而造成其他五族的浩劫,六族不同种,又不可能融合,仇恨只有越来越深。” “天广皇野心很大吗?”方青芬问。 “天广皇野心不大,说不定皇储野心大,皇储野心不大,说不定下一代野心大,总会有这一天。”薛乾尚说。 “那就是说……”陈信说:“不该教?” “不教……”薛乾尚又迟疑说:“不教又没法达成目标,单凭我们十三人,是无法成功的,不过……我还是不太赞成。” “六族虽不能融为一族,不过却可能可以和平共存。”赵可馨忽然说:“证诸历史,一千多年来,人族未能统一,八成是因为一直没有一族能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若是胜利之后,疆域一统,只要能平等相待,就算日后另有其他种族兴起,依然会是统一的局面。” “不……”薛乾尚说:“这些虽然没错,不过通常都是等到资源或是土地有不足的状况,才会产生冲突,才没办法不融合。” “但是这里却因为八宝的关系,虽没那种程度也已经战乱不断了,不然天广皇为何要带数万兵马来南角城?人族人口虽然最多,但我们还是可以看的出来,这里还是处于一极地广人稀的状态,这还不是因为千多年来一直争战不已?”赵可馨面色凝重的说。 “但是我们应不应该为了自己的需要,而加速这种大规模的毁灭?”薛乾尚面色也沉重起来说:“地球上的人类经过了五、六千年,加上合成*人的摧残、无祖的复兴,这才真正的完全融合,没有种族之分,这里才区区的两千年历史,会不会太心急了?” “提到这里,要是没有合成*人,难道人类会完全融合吗?”赵可馨说:“到西元末期,种族的纷争还是不断,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上没有大规模的毁灭,是不会有大建设的。” “可是合成*人的下场又是如何?”薛乾尚说:“何况我们并没有权力随意决定另外一种生物的生死,要是人族的武力忽然增强,均衡之势一被打破,不提六族鲜血洒遍牧固图大陆,要是弄巧反拙,其他五族联合起来,有先进武器的人族末必能够抵挡。” “先不谈那只是万一,以现在没有这种武器的人族来说,既然已经能在五族环伺中留存下来,若是武器再提升,必定能够势如破竹的一扫牧固图大陆。”赵可馨仍然坚持。 “别忘了人族多半还是靠皇族五宝才撑下来了。”薛乾尚说:“人族、蛇族我们见识过,其他四族可没有,何况我们并不清楚其他种族的状况,举例来说:说不定木族是友善的种族,人族是靠他们帮助才留存的。” “等……等一下!”陈信嚷了起来:“你们两个吃错药了?”全部的人看着争论起来的薛乾尚与赵可馨发呆,没人说得上话,因为两个人一连串的话说下来,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加上又头头是道,众人的想法随着两人的言语不断的改变,头都胀了起来。 陈信一嚷之下,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倒是停了下来,两人对望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赵可馨点点头说:“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了。”薛乾尚也跟着说。 “什么差不多了?”练长风忍不住疑惑的问。 “你们两个……”陈信忽然想通大叫:“你们耍我?”原来他们吵架是装的。 薛乾尚一摊手说:“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再来就要看你的决定了。” “这件事确实正反两面都要考虑。”赵可馨坐下说:“我们不能给你最适当的建议,但是这件事又迫在眉睫,只好这样了。”原来他们俩人颇有默契,一人提正面,另一人就事提反面,尽量将各种想法说出来。 “怎么迫在眉睫?”李丽菁问:“不能看看情况再决定吗?” “大军已至,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谢日言忽然说:“此决定,将影响数万军队于战事发生后……之存活量。”看来他还算清醒,补充了迫在眉睫的意思。 “教他们……那我会不会被留下来啊?”那雷可夫还记得薛乾尚说的话,自己万一被迫留下来制造兵器,那不是完了? “我当时怕你说溜嘴才这样说的。”薛乾尚说:“因为当时还没决定该不该说,除非我们要自己做,不然只要把方法教会他们不就得了?” 那雷可夫想想又说:“不过也不是谁都学的会的……教和制造都要时间,这次战争一定赶不上了。” 陈信摇摇头说:“要是我们愿意透露,胜算增加太多,天广皇一定会延迟发兵的日期。” “原来如此……”那雷可夫说:“就算我花上十天教会一百个功夫不错的人,他们一天顶多做好个四、五把,而且大概品质还不怎么样,不过一天也有五百把,城中现在有将近六万兵马,这样……那样……” “四个月。”薛乾尚转眼就算了出来:“加上会耗掉的一些时间,五个月应该可以完成。” 陈信思考了片刻,忽然对舒红说:“舒红,麻烦你去借一把武器进来,说我们需要,刀剑都可以。” 见舒红点头往外走,陈信又转头说:“那雷可夫,你要是教他们的时候……能不能将品质控制在……大约管带级军官的功力,就能够将普通的蛇人一刀两断……以我们认识的人来说,管带大约就像风书雄大将的功力。”黄吉尚未功力大进之前,差不多也是那种功夫。 “当然没问题。”那雷可夫说:“只要他们能仔细的学,做出来的武器,就算是以方彭将军的功夫也能将蛇人一刀两断,普通的蛇人不过是有一些气劲护身,加上鳞身坚韧,只要内息顺利传到锋利处,自然势如破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信摇头说:“要有管带的功夫才能一刀两断,校骑、领军、士兵只能伤到对方就好。” “唷……”那雷可夫一笑说:“留一手就是了?我懂了,品质控制在……比绿柳刀还差一些。” 这时舒红已经拿着把刀进来,微笑说:“陈信,借到了。” 陈信接过来打量片刻,交给那雷可夫说:“试试看刚刚我们说的。” “我?”那雷可夫一脸受委屈的模样说:“千万不要传出去这是我做的,太丢脸了。”一面将手放在刀面上,开始施为了起来。 “大家仔细看看。”陈信又交代了一句,又低下头思索了起来,众人对于那雷可夫如何制造倒也颇有兴趣,陈信既然这样说应该也有用意,所以同时注意了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那雷可夫将这把刀一举说:“好了。”既然不要求品质,那雷可夫做的更快了,只见那雷可夫随即运劲一催,光芒微微泛出,内息往刀身传去,果然大约只剩八成。 那雷可夫按着说:“虽然还有八成,不过因为这里没办法以元素变化制造出硬金属,这种质地的武器与你的要求差不多。” 陈信取过刀来点点头说:“这样应该可以。要是我不在……长风、乾尚……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什么?众人一听全部吓了一跳,陈信脑袋出毛病了?马上一连串的问题从十来张嘴冲了出来。 只见陈信挥挥手按着说:“我决定告诉天广皇,我们原来的武器是地球带来的,我们做不出来,但是能帮他们制造这种次一级的武器,然后你们记得速度放慢一点,时间拖久一点,不过大家尽量不要分开,所以你们最好都要学会怎么做,一起帮忙,有事情由乾尚与长风拿主意。” “你要去哪里?”赵可馨冲口而出。 众人也不示弱,一串问题又要冒出来。陈信点点头,比了个手势,要大家稍安勿躁,接着说:“黄吉。我会将卓能的开启指挥权交给你,除非无法抗拒的状态,必须乾尚与长风两人都同意才能开启卓能号,这件事责任重大,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样的话,黄吉虽能解除卓能防御,但是不会驾驶,不容易有意外的事情发生,所以陈信将这个责任交给他。 黄吉见气氛凝重,只好点了点头。 陈信接着说:“也许速度再慢一点,制造时间能拖过六、七个月,最好是天广皇肯班师回朝,这样我们就一起去都城,先研究研究记载上的内容,要是真的不行,我只好趁这几个月的时间,去其他五个种族一探究竟,若真要如此,大家要多保重。”陈信说完一屁股坐下,盘起双腿,双手一摊,准备接受发问。 众人一楞之下,反而不知该怎么问,还是李丽菁开口说:“陈信你别开玩笑了。六个月你怎么探的完?” “对啊。”那雷可夫帮腔说:“要用走的?很远耶……” 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反而不说话了,他两人知道,陈信一定是想出了解决的办法,才会这样说,果然陈信一笑说:“我下午想通了一件事……能量不一定需要由内发出,外在能量累积足够,自然能做许多事情……” 只见陈信一面说,四面忽然隐隐发出流光,分由四面向陈信集中,没片刻,陈信腰部以下盘坐着的部分,被光影团团围住,陈信*焉然间浮了起来,往上方飘起。 浮在半空中的陈信接着说:“这样,我不用耗费许多内息,依然能做到这些事情,以前从没想到,是因为这比起由体内发劲毕竟慢上一筹,不过现在体内劲力补充缓慢,要留着点用。” 众人惊的说不出话来,陈信按着说:“这还是今天早上才忽然想起的,仔细思索一下,这些能量还有不少的用途,有些还是内息无法办到的。” “什……什么?”舒红好不容易问出了这句话。 “还不是弄得很清楚。”陈信微笑说:“还要整理一下。” “这不是神仙吗?”那雷可夫皱眉说:“陈怪物,你会不会变身?” 那雷可夫许久没这样叫陈信,众人听了不禁好笑,不过看陈信现在盘坐在一片光雾中,正是传说中神仙的模样,要是陈信说会变身也不奇怪了。 陈信一笑散了光雾往下落,摇头说:“当然不会,我只是觉得,这好像与‘神系玄境,晴雨由意’那两句话有点关系。” “当真能晴雨由意?”谢日言无时或忘那三十二个字,紧接着问。 “理论上应该有部分可以,嗯……试试看……”陈信思索一下,忽然间抬头往上看,只见上空屋顶下忽然聚集了一片光雾,雾中开始凝结着水气,过了片刻,忽然哗的一声,屋中下起倾盆大雨来,众人吓一跳,惊呼一声,随着先一步窜出的小刚、小柔往门外退。 李丽菁大叫:“哇!我衣服湿了……雨淋到小毛莉身上了,陈信!”正想找陈信麻烦,却看到陈信也跟着跑了出来,正一面有点尴尬的说:“控制还不是很顺……” “陈信……你干么在屋里试?”薛乾尚苦笑说,回头望望,雨还在下着,正是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忘了……”陈信说:“我试试看去掉……”随即将能量集合屋中,热量忽然提高,将所有水气蒸发,一整片的水气马上往外散了出来,众人一面闪开,一面对陈信赞不绝口,忽然间屋顶火光一冒,居然烧了起来。 这下玩笑开大了,陈信不好再闹,迅速的跃起,击出一掌充满寒气的掌力,紫光一亮,将房舍整个笼罩住,转眼烟散火息,还结起了一束束下垂的冰条,陈信落下地来,望望大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宫城中的随侍、仆役赶来了十来个人,看着面目全非的房子发楞,陈信向薛乾尚低声说:“乾尚,帮忙解释解释。” 薛乾尚也头大了,屋中地面结了一层薄冰,窗檐、屋檐、屋顶垂下冰条,屋顶叉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这下要编个什么故事别人才会相信? “刚刚是怎么回事?”事情一连串的发生,舒红忍不住问。 “没什么。”陈信说:“我还不大习惯,还要多练习。”陈信本来想,这只是借外在能量之力,试着施用元素控制,没想到虽然做得到,细微的地方却颇难拿捏。 “陈信……”谢日言忽然说:“如此一来,岂非可迅速补充卓能所需之能量?” “对!”陈信这才想到,要是在卓能不断引入引出外部能量,卓能说不定就能藉此吸收,想来所在的时间会短上许多,于是高兴的说:“有机会再试试。” “大哥……”许丽芙走近陈信,两眼凝视着陈信的眼睛,低声说:“你要一个人去?” “丽芙,你放心。”陈信心中忽有感慨,许丽芙毕竟一直关心着自己,不过现在当然更不能儿女情长,于是陈信只好强笑说:“还有小刚、小柔陪我。” 不久之后,薛乾尚似乎是说服了仆役,正苦笑的走回,于是众人换到不远处薛乾尚的房中,其实宫城客舍中的房舍,几乎都还蛮宽敞的,所以也无所谓。 众人再商量了一番细节——尤其是那雷可夫的部分特别重要,不但要注意别一不小心制作得太快,还要注意该如何传授对方,才不会让对方能够自行钻研,从而研究出最为正确的方法。 当然对陈信孤身犯险,众人的意见也是颇多,不过陈信第一个目的,是想先让天广皇班师回去,大家再来研究一下史前记载。事实上到底祖先记载了什么东西,还是要看看才清楚,这样陈信说不定有机会不用一个人去探险,要是不能这样,陈信坚持只有去各族走走才能了解是不是该参予战争,要是有办法,最好是把几个宝物给偷来,这样说不定可以一下子把祖先的留言解决。 众人又聊了片刻,仆役才来禀告,说要请陈信换一间房间,原来那里暂时不适合居住,众人再叙谈了一阵子,决定明日向天广皇禀告,这才慢慢各归各房休息。 ] 第二天,不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去,陈信与薛乾尚、练长风、黄吉、那雷可夫四人,带着那把改造过的刀,前去晋见天广皇,宫城的守卫见到陈信十分恭敬,请陈信在一旁稍候,一层层的传报了进去。 不久后天广皇身旁的一名禁卫统领快步而出,对陈信说:“启禀天降护国使,皇上现正与定盟卫国使练武,皇上指示,今日下午将会召见所有龙将以上的军将,护国使若非有急事,可以到时再一起禀告,若有急事,属下这就带路。” “这样……”陈信摇摇头说:“那我到时再说好了……谢了。” 陈信转身要走,那位禁卫统领又说:“皇上还有交代,午后会议中,护国使别忘了带同新任神将一起参加。” “我知道了。”陈信再谢了对方一次,与众人往客舍走去,一面走陈信一面交代薛乾尚与练长风回去决定一下大家的官阶,陈信乾脆带着黄吉去一趟众人上岸的海边,准备将黄吉在卓能上的权限增加,这样陈信就算不在,紧急的时候还是能使用卓能。 陈信与黄吉忙了半天才完成,到了中午急急赶回来,众人已经分配妥善,这里既然以武技分高低,正职神将需要六人,理所当然的黄吉、练长风、薛乾尚、谢日言、赵可馨再加上李丽菁,刚好就是原来圣殿较技的前六名。六人随着黄吉与陈信在房中等候通知,等了半天,内城中的通传人员这才姗姗来迟,将陈信等人请入了宫城。 陈信一进入议事大厅,见到堂上天广皇居中,南角王、左督国王、定盟卫国使分站两旁,堂下是十名昨夜就见过的龙将,除了四名原属南角城的龙将之外,其他都是天广皇等人这次带来的,其中定盟卫国使所属的拔山龙将还与黄吉交过手。 陈信等众人一入议事厅,薛乾尚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对方似乎是已经商议了许久才请大家来,薛乾尚转念一想,八成对方先商讨军事行动的细节,自己这些人毕竟还算是外人,对方有所隐瞒不算奇怪,于是随着众人先向天广皇等人见礼,行礼之后,天广皇首先说:“天降护国使,这六位就是新任的神将?” “是的,皇上。”陈信说。 天广皇点点头说:“很好、很好,天降护国使,据肯定的情报说,鳞身族中复辟的哲索斯大军已经势如破竹的拿下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土地,这也是因为现在的君王索伦玛的实力不足以控制全境,所以哲索思的军队许多地方都是不战而下,不过要一面这样下去,我们也没有机会……还好现在哲索思的军队,一南一北的将索伦玛大军堵在悉达山脉与临海山之间的苦鄂平野,眼看大战就要开启了,我们的军队也将随时准备出发,不知护国使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么说来……”陈信想想说:“我们要是太早出发,就等于扯哲索斯北军的后腿,也就是帮索伦玛一个大忙?” 天广皇点点头满意的说:“所以还要多等几天,等到大战开始再出发,不然就真的便宜了索伦玛。” “要是我们不去插手呢?”陈信说:“两方的胜负不知如何?” “其实以拥有的实力来说……”定盟卫国使说:“索伦玛远比哲索斯强上一些,不过哲索斯握有民心,沿途补充实力,加上索伦玛军队中不乏见风转舵之人,要是我们完全不插手,哲索斯八成会复辟成功。”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插手?”陈信忍不住问。 厅中众人面色微变,暗想陈信好不晓事,左督国王摇摇头笑着说:“自然要帮助弱的一方,这样两方打起来损伤才大,我们才会有利可图。” 会不会有点不择手段?陈信皱皱眉头说:“我明白。但是我们的目的只是八宝而已,为什么要……” “难在没有人愿意交出来。”天广皇不以为忤的对陈信说:“要是鳞身族蛇人跑来对我说,要我交出本族之宝,你猜我会怎么作?护国使……说是没用的,只能用武力讨取。” 陈信哑然,天广皇说的也没错,要是真有蛇人不知死活跑来,天广皇不将他宰了也算奇迹。 “其实……”薛乾尚见状插口说:“启禀皇上,天降护国使有使本族实力大为增强的方法,不过护国使也不希望无谓的生灵涂炭。” “哦?”天广皇意外的问:“如何大为增强?” 薛乾尚一拔长剑,光华一闪而出,众人不知薛乾尚想做什么,正是一阵紧张,只见薛乾尚悠然的说:“要是这种武器能大量制造,不知皇上可有兴趣?” 天广皇目光一亮,对陈信说:“天降护国使,你们知道如何制造?” 陈信只好说:“启禀皇上,我等虽不能制造完全相同的兵刃,但也知道一些法门,可以制造出类似这把刀的武器。”随即将那雷可夫昨天改造的大刀送了上去。 天广皇将刀一拔,微微运劲一催,一片光华四面散开,虽然不如皇族至宝,也不如薛乾尚等人携来的武器,但是单凭内息外扬的状况,天广皇马上知道这把刀的优点,天广皇目光盯着这把刀,缓缓的说:“天降护国使……这种刀……?” “可以量产。”陈信接口说:“由我等亲日教导百名工匠,只要六、七个月,本城六万兵马即可人手一把。” “皇上大喜。”左督国王大声说:“如此一来,足可横扫牧固图大陆。” “六、七个月?”天广皇望着手中的刀,轻声的念,似乎还没拿定主意。 陈信担心天广皇等不及,于是说:“启禀皇上,多等待六、七个月,足以提升数倍战力,我方胜算大增。” “既然如此……”天广皇大笑说:“我且多等一年,却又如何?” 众人不明白天广皇的意思,一个个讶异的望着天广皇,只见天广皇面色一凝,严肃的说:“这件事情只有我们这间房中的人知道,除了天降护国使所部……”天广皇一笑接着说:“……不,天降‘卫’国使所部,所有人不准再提此事……之前的军队移动计划暂缓,诸位龙将可以休息了。” 果然之前是在商议军队出发的路线,还好陈信刚好来打消天广皇的念头,而一眨眼间陈信又升了一级,从护国使变成卫国使,这样陈信与皇储可以平起平坐了。 十位龙将自然迅速的退下,陈信等人不知天广皇作何打算,不过既然又升自己一级,应该是没有恶意。 天广皇将刀一收,对场中留下的众人宏声说:“明日班师回朝,由天降卫国使所部训练千名工匠,以四个月的时间,迅速的制造二十万份刀枪剑战,等到大功告成,我们收回八宝,天降卫国使就是第一功臣!” 陈信等人没想到这样顺利的就能去都城,而且这样的话,陈信就不用离开了,薛乾尚打铁趁热的说:“回到都城后,还要请皇上恩准借记载一阅。” “这是当然。”天广皇说:“既然八宝合一已经有望,我也想要好好的看看记载,此事绝无问题!” “多谢皇上。”陈信按着说:“不过,要学习制造的工匠,至少必须具有领军以上的功大,不然恐怕效果不好,要想徵集千名工匠……会不会不大容易?” “这倒不可不虑……”左督国王说:“启禀皇上,原有的兵器工匠多半由原民担任,功力不足,加上这种技术必须保密,人选必须慎重。” 天广皇沉吟一番,对左督国王说:“这件事就请徐公费心,在都城军队中略作调整,必要时将二皇子部队也招回来,不然真要拖上一两年。” “臣领旨。”左督国王躬身说。 “其实……就算真的拖上一年叉有何妨?”天广皇转念又笑笑说:“本想在有生之年最多收得一宝,如今居然有机会取得八宝,我也不该太急了。” 陈信望见天广皇眼中闪动的光华,想起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的论点,虽然陈信还是留了一手,不让人族学到完整的技巧,但要是四个月或一年后,战端一起,会不会对各族产生无可弥补的伤害?陈信不禁暗暗担心起来,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 “大家可以退下了。”天广皇定了定神,对陈信说:“天降卫国使,你先留下来,朕还有些事情请教你。” 薛乾尚等人这时心中高兴,陈信不用一个人跑去探险,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想来天广皇也不会有何恶意,于是薛乾尚等人也放心的退了下去。 天广皇见众人离开,对陈信笑笑说:“陈卫国使,你随我来。” 天广皇当先往后殿行去,行不多时,走入宫城内花园中的小道,小道左曲右折,片刻后到了一个立在林中的小厅堂,小厅四面墙壁镂空,像凉亭还多于像一座房舍,天广皇首先坐了下来,对陈信说:“陈卫国使,坐。” “谢皇上。”陈信坐了下来说:“南角王好雅兴,这里的布置颇有身在山林的感觉。”四面人声寂然,只有虫鸟之声,陈信感觉有些意外,没想到除了内城中建有花园,连宫城内也是如此,却不知天广皇找自己来做什么。 “确实不错。”天广皇望望四面说:“我要是来到南角城,公余之时,最喜欢到这里来静思。” “皇上公务繁忙,想来不易有空闲。”陈信有一句没一句的接话。 “陈卫国使……你们为了当年所谓的无祖留下的一句话,飞了许久才来到这里,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天广皇似乎有点感慨的说。 陈信一愕,摇头笑着说:“禀皇上,值不值得我是没想过,不过既然无祖留下这些训示,我们后世子弟也不该推托,所以我们一心都是想将这份责任完成。” “希望记载上能找到你们要的东西。”天广皇摇摇头说:“不过朕之前说的也是实话,先祖交代的事情,只有八族聚同、八宝合一,虽然记载中也有提到这件事,不过其它的部分像神话一样,没有哪个君王认真去看的,所以朕连看也懒的看。” “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陈信说:“能做多少算多少了。” “脱的意思是说……”天广皇沉吟一下说:“也可能记载上所说的事情十分困难,也许要数百年、或数千年一代代的努力,这样你们也愿意持续下去吗?” 陈信叹了口气说:“禀皇上,首先我们要明白到底有什么样的责任,然后才能在这方面做考量,要是需要地球的帮助,说不定还需要去找人帮忙。”陈信说这些话其实是托辞,地球现在只怕自顾不暇,哪会派人来帮忙,不过陈信不会轻易的下承诺,所以在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的时候,不愿肯定回答。 天广皇点点头说:“据脱所知,与你同来的十余人,只有两对是夫妻,连卫国使在内,都尚未婚配?” 提这个干么?陈信点点头说:“是的。那两位算是早婚。” “陈卫国使,朕也不瞒你,千年来,皇族血脉只剩下三族两百余人,通婚来去,彼此间都是亲戚,想要找一个适合婚配的皇族实在不易。”天广皇顿了顿说:“所以除了部分关系够远的皇族之外,几乎都只能与贵族通亲,使的皇族一代代越来越少。” 陈信想起之前薛乾尚提到过此事,心里暗暗叫糟,但是现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陈信只好装傻说:“这确实颇为困扰,似乎贵族比较没有这种烦恼。” “人族的主力根本就是以皇族为骨干。”天广皇说:“皇族血脉不能断掉,贵族再怎么修练,最多也只能到达龙将等级的功夫,若是有外敌入侵,还是皇族才能保得人族平安。” “是。”陈信无言以对。其他种族因为混血的关系,体内经脉颇有改变,修习人类的武技自然颇有不尽之处。 “所以……”天广皇诚恳的说:“回到都城,约有五十名的皇族年轻人,希望能与他们尝试着好好相处……其中有我的几个较小的女儿,和几位较大的孙子、孙女,陈卫国使若是愿意定居下来,就算是日后封王也不在话下。” 真的打配种的主意?陈信虽不讶异,但也觉得十分荒唐,不过对方说的又合情合理,陈信一下子真的答不出话来。 第五卷 第二十一章 初至都城 天广皇说了年轻皇族的事情之后,见陈信没有答话,心想是少年人脸嫩,呵呵一笑说:“卫国使等十余人实茌令人羡慕,皇族中人除非愿意后代降为贵族或士族,多半难以自由选择伴侣,现在多了这么多选择,等我们回到都城,一定会引起轰动。” 天广皇说到一半,忽然低声凑过来说:“当然朕也有私心,若是卫国使对朕的女儿们有兴趣,那就更好了。” 陈信尴尬不已,天广皇要自己当女婿?陈信只好为委婉的说:“启禀皇上,我们多数的人应该会想回地球……这样会不会反而造成困扰?” 天广皇面色微微一沉,随即又摇头一笑说:“真是年纪轻不懂事……留在这里拥有数千万臣民,一辈子锦衣玉食,何必冒千万风险,万里迢迢的回地球……这样吧,回都城之后朕再想办法让你们年轻人见见面,到时候再决定。” 看来天广皇对自己的女儿似乎颇有信心,陈信偷偷伸了伸舌头,不好再说。既然两人话不投机,天广皇也只好早早的放陈信回去,陈信怀着心事往内城中的客舍走,一到自己房中,却见到大家已经齐聚在自己屋中,欢迎起自己来了。原来薛乾尚等人回来说出天广皇愿意班师回朝,这代表陈信不必离开,众人自然高兴闹了一阵子,赵可馨见陈信面色不对劲,摇摇陈信说:“陈信你怎么了?还有事情……嗯,天广皇留你下来做什么?” 果然问到重点,陈信摇摇头说:“天广皇想班师回朝,不只是为了制造武器。” “不然想做什么?”赵可馨心念一转,张囗说:“莫非……” 陈信也不知道赵可馨猜对没有,点点头说:“就像乾尚上次说的,他们缺乏新血源,急需补充。” 已经有几人听到陈信说的话,就像陈信刚听到的反应一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李丽菁在一旁啧啧连声的说:“好危险唷,还好我已经嫁了。” “陈信你怎么回答?”舒红好奇的问。 “我说我们可能要回地球,不大可能留下来。”陈信说:“天广皇说都城有五十几个青年皇族,到时候要让我们认识,还有他较小的女儿们……谁想当驸马的就加把劲吧。” “谁想留下来?”黄吉说:“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黄吉大哥,你乾脆留下来找个老婆好了。”那雷可夫与己无关,轻松的说:“别一直打光棍了。” “没兴趣!”黄吉摇摇头说;“找个老婆来管自己,我有毛病啊?” “胡说八道。”李丽菁自然不表赞成,抗议说:“黄吉就是老这样说,陈信才跟着受影响的。” 说到自己头上来了……陈信连忙说:“别闹了,我们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这些日子那雷可夫先教会大家武器的制造方法,别到了都城闹笑话。” “交给我吧。”那雷可夫拍着胸膛说:“我会好好调教你们的。” 李丽菁一瞪眼说:“少臭美了。”众人夫忍不住嬉笑起来,将到都城后会遇到的问题抛到一边,不去管了。 两天后大队返回,经过了十五天的跋涉,众人随着天广皇的大军回到了都城。 都城占地比南角城大多了,北面外围是大片的平野,展现出一片农村的风光。这里的人囗也更多,在都城内外讨生活的足有七、八十万人,不过以军队主力贵族的人数来说,倒足与南角城相去不远,就属士族与原民最多。不过据说都城还不是人族的第一大城,第一大城是在西北方习回河流域中心的习回河城,那里足有近百万的人囗,习回河王在那里驻守,率领数万大军,随时准备支援北疆的北域城、宿月城和刀轮城。 都城外围一样围有城墙,不过只有十来公尺高,比起南角城的城墙低上许多。南边不远就是东极河,绵延流向东万的东极城。在都城南端十余公里东极河与支流依黛河交会之处叫做东黛浦,因为主控南方船业的转运,也发展成了一个都城外最大的工商集散中心,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歌舞升华、豪奢之气弥漫,自然也是罪恶的渊薮。 众人由东黛浦的东方越过,部分的部队在此四面带开,一部分的军队随着天广皇等人越过宽阔的东极河,才折往西北方的都城。陈信等人经过东极河之时,不免对一旁的东黛浦大感兴趣,虽然离开东黛浦中心处有一大段距离,不过远远望见繁华热闹的景象,众人不禁暗暗咋舌,地球在联邦铁腕政策之下数十年,哪看过这么喧闹的地方? 与众人同行的玄浪龙将见了众人的神色,笑笑说:“这足全国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糜烂的地方。先祖订定法规之时特意要求都城的秩序,但是对东黛浦却格外放松,后世研究认为是特意要造成一个繁华的商业中心,而事实上此处的税收,足以供应数十万军马的吃住,所以就算是皇位更替,政策变化,东黛浦除了基本的秩序外,几乎都是任由他们自行发展。” 南角王之子玄浪龙将,这次带了一小队的军官随同夭广皇北返,理所当然的与众人同一个单位。虽然在南角城之时众人与玄浪龙将少有接触,只知道他是南角王之子,其他一概不知,不过这些天,玄浪龙将倒也沿路详细的解说,加上年纪只将近四十,与众人算是柑处甚得,这时也顺便解释东黛浦的特殊景象。 “刘兄有去逛过吗?”陈信问。陈信地位较高,所以直呼玄浪龙将为刘兄。 “当然……”玄浪龙将刘泽忽然微笑一下说:“不过当时还小,没有在晚上去逛过。” 看看玄浪龙将一副别有玄机的笑容,赵可馨一笑说:“怎么了,晚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玄浪龙将见赵可馨动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过了下午,许多……风花雪月的事情才刚开始。” “什么风花雪月?……”那雷可夫皱眉问。 玄浪龙将一愕,没想到众人不懂,只好支支吾吾的说:“就是一些花钱会有人陪的地方……” “什么人这么无聊?”李丽菁跟着问:“要人陪还要花钱?” 玄浪龙将再也答不出来,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薛乾尚已经想通,忽然说:“龙将指的莫非是古称歌妓、艺妓之类的……;”薛乾尚其实是在尝试着乱猜,也叫人听不懂。 “对……”玄浪龙将如逢大赦,连忙点头。 “是唱歌、跳舞、演戏的啊?”李丽菁自作聪明的说“那地球也有,让他们陪干么还要花钱,是歌迷吗?” “这……”玄浪龙将转头望向薛乾尚求救。 薛乾尚见误会越来越大,乾脆挑明了说:“是一种出卖肉体的行业,多以女性为主,地球上绝迹不到两百年。” “哎呀……,原来是娼妓……”李丽菁总算明白了,惊呼一声脸上微微红了起来。其实不只李丽菁,几个女孩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 “这也没什么。”薛乾尚为了化解尴尬,按着说:“千年前,许多以此为业的并不以此为耻,反而颇为希望化暗为明、光明正大的交易。” “真的假的?”练长风也起了好奇心。 “那时社会风气开放不久……通常持的理由都是有买才会有卖。”薛乾尚说:“不过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在更早之前倒是有许多名妓的故事流传下来。” “这里其实也是这样。”玄浪龙将总算稳下来说:“八百年前,东黛浦叫做东浦口,而依黛河叫做洼水,后来出了一位名妓依黛,刺杀了当时的暴君永业皇,最后在被追捕之下投入洼水,消失无踪。但是后世人为了感怀她,从此将洼水叫做依黛河,东浦口也变成东黛浦了。” “她一定很美……”舒红听的忘了尴尬,问玄浪龙将说:“她为什么要刺杀永业皇?” “永业皇的皇位是篡位而来的,至于依黛的来历倒是人言各殊。有人说她是前一个皇上与某位贵族的私生女,是为了报父仇而出手,也有人说她只是为了千万百姓造福……共通的一点是,传言都认为依黛不是贵族就是皇族,再加又是美女,这点就足以使许多人疯狂了。”玄浪龙将一顿接着说:“正常来说操此行业的只有士族或原民,绝没有贵族的女性,依黛不仅造成轰动,而且还制定了许多规矩。现在有些号称卖艺不卖身的楼馆就是由依黛传下来的。那件事之后,都城大乱近十年,直到前一位皇上的兄弟终于由东极外海归来,才将大乱压制了下来。” 众人怀想名妓依黛所造成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禁都出神了起来。 “你很清楚嘛……”黄吉忽然怀疑的说:“当真没去过?” “这个当然。”玄浪龙将连忙解释:“依黛的故事人人耳熟能详,还在依黛投河处建了一个念黛楼,楼前还有碑文记载依黛的事迹。” “真该去看看……”李丽菁点头说:“龙将,能不能带我们去逛逛?” 玄浪龙将有些尴尬的说:“不大好……那附近几乎都是……”这次众人倒是一点即明,附近都是风化区。 “没关系。”李丽菁豪放的说:“我们一起去,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对。”方青芬以前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这时连声附和,一面转头对宋庭说:“宋庭,对不对?” 这些日子方青芬最大的转变就是忽然与宋庭好了起来,两人有时甜甜蜜蜜的模样众人都有些看不下去,而陈信也察觉到方青芬的功夫正不断提升,应该最后还是接受了宋庭的指点,想来是自己拒绝她之后,她终于对宋庭真正的产生爱意。陈信自然乐见其成:至于宋庭自然更不曾疑心方青芬,心里认为方青芬前些日子是情绪不好,对于自己因方青芬来自凤凰星而心生怀疑而深感惭愧。 这时宋庭听到方青芬这样说,连忙回答:“要是你喜欢,我们就走一趟。” 方青芬高兴的搂住宋庭的手臂,柔情的微笑说:“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当然对你好……”宋庭也旁若无人的含笑回答。 到这里众人已经听不下去了,于是不再理会两人。舒红对陈信点点头说:“到都城安顿之后,要是没什么事情,还真的要到处逛逛。” “就怕没这么有空。”陈信说:“我们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忙。”在玄浪龙将之前,陈信不好提铸造兵器的事情。 “其实我他不知道父王派我回来做什么。”玄浪龙将忽然说:“父王只说皇上会替我安排……我满二十五岁被派回南角城之后,也一直没有时间回来都城,要是我没什么事情,自然不妨带诸位逛逛都城的八景三胜,念黛楼正是其中一胜。” “二十五岁以前你都在这里?”薛乾尚问。 玄浪龙将点点头说:“所有皇族都是在都城修练,直到二十五岁之后才可以向外分发。当时我自然被分派到父王所在的南角城。”他回想了一下说:“一开始我也是由管带做起,直到五年前才升为龙将。” 众人倒是有点意外,薛乾尚说:“身为南角王之子,还必须由管带做起?” “当然。”玄浪龙将说:“除了皇上之子,所有的皇族进入军籍,基本上都是由管带做起,要是功夫不足,就算二十五岁也还不能离开。当然也有人不愿意作管带,就会多呆几年,等功夫够了再走,这样也许三十、四十岁就能升龙将,以前还有人撑到一出来就是护国使、安国使的。背木龙将就是出来就担任龙将的职务,可是父王要我在军中磨练,我也没办法。” 这算是蛮严格的训练了,难怪皇族数千年来武学一直没有退步多少。 这时都城的宏伟大门已在眼前,左右一望,都城这一面的城墙足有十余公里长,沿着地势高低起伏,上面还站着一个个的哨兵。众人正东张西望的时候,城内忽然炮声一响,吓了众人一跳,原来这里也有火药,看来主要是为了庆贺或是礼节所需,在战阵上的效果应该不大,现在炮声连响数声,正足欢迎夭广皇归来。 众人随着天广皇的车驾往前直行,进入了敞开的城门,一路往里宫前进,都城除了几条主要的道路之外,其他的街道并不像南角城这么的笔直,看来是逐年慢慢扩建成的。这时路旁正有数万人夹道相迎,欢呼声震天动地。 与南角城一比,都城中是一片繁华与热闹的景象,难怪当初赤炎龙将会说南角城是军事重地。直到数公里外,这才右转到一个更大的长街,前方远远的已经看的到都城东面皇城的城墙。据说建在皇城中的皇宫,占地比南角城中的宫城大了足有二十余倍,现在远远的望去,众人可以见到皇城墙壁后露出金碧辉煌的皇宫顶端,可以想见墙后的皇宫必然气派非凡。 在这里,队伍又逐渐分开,部分军队往皇城外散去,最后只有近万的军队,随着天广皇等人一起进人皇城。皇城之内,皇宫之外,中间一样有着许多的建筑物,众人这时终于与玄浪龙将分手,分别被一些宫中的随侍礼貌的引开。皇城中的陈设虽不算是遍地黄金,不过许多地方倒真是以宝石镶嵌来建筑的,五光十色的煞是耀眼。 “各位大人,天降卫国使府到了。”前方的几位随侍忽然停下脚步,同过头来说。 原来这时已经走到一间大门向东,有着高高外墙的独立庭院。众人走到门前,抬头一看,果然一排烫金大字“天降卫国使府”,下方一行小字“右督国王陈密奉旨恭录”,这位右督国王倒是还没见过。这时赵可馨笑笑说:“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吗?” “是的。”一位随侍恭声的回答。随侍将门往两旁拉开,众人往内走入,一望之下,不禁同时惊呼了起来:“哇!这么大?” 只见前方一片足可容纳数千人的空地,南北两旁有着百间大型的房舍,一间间整齐的排列着,后方是一排排重门叠户的亭台楼阁、庭园厅室,果真不愧是侯门深似海。 黄吉愕然的说:“我们只十几个人呢……走错地方了吧?” “禀大人。”一位随侍站出来说:“这是原来的定海卫国使府,奉皇上急令改建而成。那些房舍是用来安排卫国使门下军士居住用的。”随侍向南北两侧的房舍一指。 “我们哪要这么多间?”那雷可夫一旁疑惑的说:“何况陈……卫国使一个人住在那堆屋子里面,岂不是会闷坏了?” “大人误会了。”这名随侍连忙说:“这些是士兵们居住的地方,有等职的将领都居住在后方的楼阁中。楼阁中的随侍及仆役均已齐备,都在主宅门内穿堂中等候着诸位大人。” “还忘了请教诸位?”陈信本来以为这五名士族人是领路的,没想到这么清楚,说不定也是这里的人,连忙问了起来。 “禀卫国使。”那人恭敬的说:“小人名叫得安,现在暂时足本府的总管。这几位分别是得福、得碌、得寿、得喜,暂时都是副总管的职务,分别掌管维修、采购、饮食、服务,是否正式任用,还要等卫国使的决定。” 陈信往五人的脸上打量过去,幸好都是士族,要是原民,陈信等人还真的分不出来谁是谁。不过就算是士族,陈信一时间也还看不出来是男是女,这些人的名字虽然好记,但是却没有什么特徵,也不能就此分辨男女,只好点点头说:“既然安排好丁就这样吧,也不用说什么暂时了。” 五人同时面现喜色,一起躬身说:“多谢公子。”五人虽然由右督国王找来先行负责,不过这种赠宅的方式,临时总管大都只能做到主人到达为止,因为新主人通常都会有原来习惯服侍的人选,但是他们没想到陈信连一个随身的侍从也没有,自然不会有别的选择。既然现在真正成为属于府中的人,五人同时改称陈信公子。 陈信摇手说:“不用客气……我们是不是该往前走了?” “是的。公子,诸位大人请。”得安精神百倍的说。 众人到了主宅大门内,分别由各房负责侍奉的随侍引入沐浴更衣,陈信则由几位总管引入,一面走陈信一面想着,这一屋子的随侍年纪似乎都只十三、四岁的模样,虽然知道士族平均寿命只有五十年,在四十五岁开始迅速老化之前都是这副唇红齿白的模样,但足眼见这些人个个都像是十分懂得礼貌的漂亮小孩,实在令陈信很不习惯。 陈信居住的地方算足内室,也就是最深入的地方,虽然随侍移动的速度都不算慢,但是也耗了十来分钟。最后在一片假山流水围绕的庭园中,终于见到了那座有如琼楼玉宇般的楼阁,楼前这时正站了四位士族,看来是负责这里杂务的随侍。 这时远远随在后方的得安等五人,急步走过来对陈信说:“启禀公子,我们五人就住在前方的房舍中。因为公子现在是单身一人,除了一些杂务之外,就是由春、夏、秋、冬四位负责侍奉,有任何事情,公子都可以命令她们去处理,若是不够人手可以吩咐小人,小人将立即再添加随侍。” 陈信望望庭院外围几栋独立的小房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五位正副总管恭谨万分的往后退去,直到走出庭园之后才转身而行,陈信摇摇头转身,望望眼前的四位随侍,这时四位随侍正一位位的自我介绍:“禀公子,婢子小春。”“婢子小夏。”“婢子小秋。”“婢子小冬。” 四人一说话,陈信这才傻眼,原来都是女人?陈信知道,随侍是男,婢子是女,不过还是统称随侍,地位在仆役之上,这些女人虽然都是秃顶,不过面容姣好、体态娇柔,给她们服侍下去难保不出问题。 四女见陈信皱眉不说话,互相望了望,小春才试探的说:“公子……?” “没什么。”陈信摇摇头说:“怎么你们这里的士族女孩都不穿裙子的?” 四女同时喜上眉梢的说:“公子准许我们穿裙?……可以打扮吗?” “为什么不准?”陈信疑惑的说,一面心中暗骂,你们就是一点都不打扮才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多谢公子。”四女一起躬身娇滴滴的道谢。 “谢什么?”陈信愕然问。 四女以为陈信只是叫自己等人不必在意,所以也没回答,高兴的面面相顾,一个个压抑不住的露出笑容,却不知陈信心里正在打鼓,自已莫不是又说错话了? 小春微笑片刻之后,忽然想起陈信愣在那里,连忙娇羞的说:“婢子该死,不知道公子想先沐浴还是进食?还是要略作休息?” 看见小春一副害羞的样子,陈信不禁狐疑对方干么这副模样?不过自己数日行军,身上确实也是沾满尘埃,所以陈信虽然心里疑惑未解,还足点头说:“先洗澡好了。”陈信肚子可不容易饿。 “小婢引路,公子请随小婢来。”小吞抿嘴一笑,风情万种的转身过去,小夏、小秋、小冬同时躬身说:“公子请慢走。”随即迅速的退入屋中,看来是先去准备了。 陈信见到四女虽然功力平平,不过身法灵便,想来受过良好的训练,虽然心中满是疑团,还是跟着小春踏入屋中。进门之后,陈信才让蝠虎留在一楼,便随小春踏上三楼,先穿过了一条走道,再穿过了一个小厅,才通到后方的寝室,这时其他三女已经在寝室中相候,室中一张大床锦织罗绣,看来果然十分舒适,后方一间只有门帘的房间正腾腾冒出热气,想来就是浴室,陈信无须指引,大踏步进了浴室,心中十分担心这些美丽的婢女会这里做什么? “服侍公子沐浴。”小春无辜的眨眨眼,而一旁的小冬脸上虽还带着泪痕,见陈信问的迷糊,却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不用、不用。”陈信头大的说:“你们先出去忙别的事,等我‘一个人’洗完澡之后,我们再好好研究一下你们该做些什么。” 四女面面相觑,似乎觉得陈信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下了命令,四女只好同时一个躬身说:“婢女在门外伺候。”随即退了出去。 陈信这才定下心来,将自己的里衣脱去,泡入浴池中,享受着恰到好处的池水,陈信一面洗着自已的身体,一面看着这一大片的浴池,心里忽然想着这个浴池做的这么大,莫不是准备着让那些婢女一起下水?哪些婢女身着轻纱,这一下水可是有够瞧的,她们虽然没有皇族或贵族女性高耸的胸部,而且身体又是特别的娇小,不过其他部分可是十分动人。 陈信胡思乱想片刻,觉得心念居然渐渐动摇,连忙对自己说,这种事可以想不能做……不……最好还是别想。 陈信压下心中的奇怪念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正泡在浴池里享受的时候,忽然门帘又掀了起来,陈信眼角一瞄,知道是小夏正娉婷的走了进来。小夏还是那身轻纱,手上捧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对陈信一个躬身说:“禀公子,小婢伺候着衣。” “放着就好。”陈信知道多说无易,点点头说:“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小婢告退。”小夏知道这位陈卫国使来自外地,风俗十分特别,忌讳特别多,于是将陈信脱下的衣袍收起,不敢多说的退了出去。 陈信又泡了片刻,感觉到外面的女孩来来去去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陈信不知道她们还会有什么花样,不要等一下说要替自己擦干身体,不敢再多耗时间,立即起身拭干了身体,拿起衣服一穿,这才发现除了颜色之外,式样与定盟卫国使完全一样,想来不同的职务会有不同的衣饰,陈信也不在乎的穿了起来。 没片刻,陈信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不禁心神为之一爽,将小夏放于一旁自己的物件收起,迈步踏出了浴室。陈信出室一看,室中四婢自然仍然恭立一旁,不过却全然换了个样子,身上穿着短袖连身窄裙,虽然比起刚刚包住的部位多了些,不过青春的感觉却跃然而出,脸上上了淡淡的妆,最夸张的是,头上还顶一头秀发,这不用猜,当然是假发,小春、小夏带上的是俏丽的短发,小秋、小冬却是长及腰胁,这样一来正像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陈信欣赏片刻,点头笑着说:“这样才像个女孩子,多好看。” “多谢公子。”四女同时回答,脸上也泛出笑容。 陈信走到寝室外小厅,在堂上一张木制的太师椅坐下,四女跟在陈信身后,往陈信坐下之后分侍两旁,乖巧的不说话。 陈信整理了一下心里的问题,开口说:“小春。” “小婢在。”小春连忙回答。 “你告诉我,到底你们整天有些什么工作?”陈信说。 小春微笑一下说:“早上伺候公子起身、净面、着衣、进食,以及行程的提醒,注意所有替换衣物的充足,环境的要求,若是公子需要沐浴,自然必须先准备浴池、衣物,伺候宽衣、洗净、擦拭、着衣,若是……”这一下说了一大串,直到最后:“……还有对其他军官的传递与通报,最后,就是其他公子所需任何问题的处理与解泱,包括侍寝……”说到最后一句,小春的脸他不禁红了。 陈信耐心的从头听到尾,发现自已简直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能过日子,她们连自己如厕时地想帮忙,这也不大好,至于侍寝……又是一个不该想的事情,陈信只好故作镇定的微微皱眉说:“其实……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自己来。” 四女又是脸色一变,小冬眼眶尤其红的迅速,正有些哽咽的说:“公子……不喜欢我们?” “你们别误会。”陈信天不怕、地不怕,天生就怕眼泪,连忙解释说:“我不是不喜欢你们。” 小春似乎比较成熟,有点迟疑的问:“公子是不是对……对女人没有兴趣?” 什么意思?陈信啼笑皆非的说:“当然不是,你以为我喜欢男人……” “小春该死……”小春吓了一跳跪下来说:“因为有些大人雅好此道……” “起来,我没生气。”陈信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摇头说:“别动不动就跪下,你们服侍过几个人?” 小春站起疑惑的说:“公子当然是唯一一个,所以要是公子不要我们……我们就无路可走了,除非……公子是对女人没有兴趣……我们才会有人愿意收留,不然以后最多只能做仆役的工作。” 这里也末免太专制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些士族的女人根本就是皇族或贵族的玩物,陈信自然不愿被人误认为同性恋,又不能害了她们,只好摇头说:“你们不曾觉得委屈吗?” 四女同时愣住,不明白陈信的意思,陈信与她们又聊了片刻,这才知道所有的士族与原民要是能有机会嫁给贵族或皇族,自然是最好,就算没有名份,万一能生个孩子,日后长大八成也会是贵族,从此母凭子贵,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所以能做皇族的婢女,还是最好的机会,而除了士族之外,原民还没有这种选择。至于为什么她们想打扮、穿裙子还要陈信准许,这是因为士族若是单凭外型有时难免男女不分,有些人不愿让外人知道自已的随侍其实是婢女,而且婢女一打扮起来,等于告诉他人自己喜爱美色,所以大部分主人是不会让婢女打扮,何况说不定日后的夫人会是醋坛子。 不过爱美毕竟是女人的天性,陈信一说好,四个女孩自然雀跃万分,也自然而然想到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当时脸上会出现娇羞的表情,也开始表现出女性柔美的一面。 陈信听得匪夷所思,这与地球又是不同,人种的不同不仅在于掌握的权力,还包含了天生的优劣。大部分的贵族,修练起功夫就足比士族高明,平均寿命就是比较长,除非替这些士族、原民创出一种适合他们的武学,不然生生世世,这些阶级差异永远会存在。 陈信转念又想,但要是真有这种武技,不久之后,人族世界必定会大乱,自己可有这种胡搞的权力?而且加上自己也末必有这个能力为他们创出功夫,陈信只好将这个念头先放到一边,现在困扰的是自已让她们打扮,日后会引起的坏名声,不过看她们这么高兴,陈信又不好收回自己的承诺,只好认了。 陈信摇摇头叹口气,对小春又间:“你们都多大了?” “我们都刚成年不久。”小春说:“我与小夏都是十二岁,小秋十一岁,小冬刚成年,只有十岁……我们都很清白的……”士族十岁成年,从此不再生长,同时也已经具备了生育的能力。 谁在问你清不清白?果然是一群小孩子……陈信再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才开始嘱咐以后有哪些事情不用做,那些可以做,四婢也慢慢的了解陈信,知道陈信只是不了解风俗,而且也不大会生气,于是开始没大没小的与陈信讨价还价起来,不过陈信一直想办法减少,她们却一直想增加,五人越争越是开心,言笑无忌的闹了起来。 还没讨论出个结果,楼下忽然传出了轻轻的铃铛声,陈信耳朵尖,对笑成一团的四婢说:“怎么有叮当声?” “哎呀……”小春一声轻呼说:“这是有人来了,小婢下去看看。” 过了片刻,小春满面笑容的回到三楼,对陈信说:“禀公子,薛乾尚神将、李丽菁神将夫妻、黄吉神将均派遣随侍来,询问是否可以来拜见公子?” “当然可以。”陈信心想,居然先派人来问?八成是他们随侍出的主意,他们几个还会客气? “小婢下去回覆。”小夏忽然神秘一笑的往下走。 陈信觉得古怪,望见小春也在偷笑,有点疑惑的问:“小春,你在笑什么?” 小春一惊,连忙说:“公子恕罪……刚刚几位婢女姊妹……很羡慕我们的打扮。” 难怪小夏急着往下走,陈信摇摇头不再理会,却看到小秋、小冬两个丫头目光直往门外瞟,似乎地想出去让人看看,陈信心念一转,对两婢说:“小秋、小冬,你们两个去帮我通知其他的神将、副神将,洗漱完了到这里来一会,省得他们一个个来。” 两婢高兴的直想跳了起来,忍不住笑的对陈信躬身说:“小婢遵命。”随即飞也似的下楼去了。 “公子真好。”小春忽然轻声的自语说:“能遇到公子是我们的福气。” “你们也很好啊。”陈信望向小春说:“我也没做什么。” 小春猛摇小脑袋说:“不……每个婢女都是这样的,但是很难得遇到这么好的主人。”随即小春忽然语气一沉,有点失望的说:“除了……除了对我们没兴趣……” 只见她眼光略含怨怼的望向陈信,对视片刻之后,又缓缓的低下头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二章 别开风气 陈信大感头疼,要对你们有兴趣还不简单?但是以后怎么有脸面对其他的伙伴?何况这些婢女一个个跟小女孩一样,陈信要是真的作了什么,八成还会有罪恶感,现在不能回答有兴趣也不能回答没兴趣,陈信只好闷哼两声不敢接口。 这时小夏恰好高高兴兴的跑土来,却见到小春与悚信的表情有些不对,连忙收起笑容,疑惑的望着沉默约两人,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陈信见气氛沉重,过了片刻勉强微笑一下说:“你们也知道各地风俗不同,何况日后我还会离开,你们不会一直侍奉我的。” “小婢等人自然是随着公子一起走。”小春听陈信这么说,急急忙忙的说明:“就算公子出征……我们就在这里守候,除非您不要我们了。” 这下可麻烦了,陈信想到自己日后离开,这些小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禁又头大起来,何况不只这几个,薛乾尚等人必定也有随侍服侍,到时候大夥一走,就会留下一堆可怜的女孩,想来皇族与士族相比较起来,人数的差别实在太大,所以训练为随侍的人数众多,不会有人愿意接收别人使唤过的随侍。 不久后小秋、小冬飞奔而回,薛乾尚与那雷可夫夫妻也恰好同时到达,陈信下到一楼蝠虎所在的厅堂,四名婢女奉茶之后,远远的站在前后门外伺候着,陈信见状,开始与薛乾尚等人谈起这件烦恼事。 那雷可夫与李丽菁因为是夫妻,所以也有四名随侍,薛乾尚却只有两名,他们并没有马上让几位小女孩装扮起来,那雷可夫与李丽菁甚至连她们是男是女都还分不清楚,不过倒是也经过了沐浴那段尴尬的场面,大家的反应都蛮雷同的,基本上都会把她们赶出浴室。 薛乾尚听陈信说起,摇摇头说:“我们也没办法考虑这么多了,只好到时候再作打算,不过说以后没有人要其实也不尽然,还是有些人会愿意接收这些婢女,不过日后未必快乐就是了。” “不曾是去卖淫吧?”那雷可夫大惊小怪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乾尚说:“我猜想有些皇族或贵族人家,需要补充有经验的随侍,就像那几位总管,当然,那雷可夫说的也有可能。” “我们还不知道那些随侍是男是女呢。”李丽菁说:“我根本没怎么理会她们,我们住的又没有陈信这么大,我把她们都赶在门外去了。” “你们在说谁?”黄古由门外咻的穿堂过室的冲了进来,门口的小春、小夏根本来不及通报,同时吓了一跳。 “那些随侍。”那雷可夫连忙说:“几乎都是女的耶……” “我知道啊。”黄古说:“她们还要帮我洗澡呢,活了七十几年,还没享过这种福。” “黄吉……”李丽菁面露奇怪的神色说:“你不会为老不尊,把她们……” “为什么不?”黄吉奇怪的说:“有什么不能的,还怕她们吃了我啊?” “唷……”那雷可夫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忌妒的说:“你这个老色狼……那些小女孩你也忍心,真是老牛吃嫩草……” 黄吉这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连忙摇手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让她们洗罢了,又没做什么。” “我才不信。”李丽菁撇嘴说:“你们男人啊……”当下转头连那雷可夫一起训了起来。 “先解决你让她们打扮的问题好了。”薛乾尚不理会他们三个,对陈信说:“这倒简单,只要全府开禁,别人自然会以为这是我们的想法不同,说不定不会往奇怪的地万去想。”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陈信想想说:“其实也管不了这么许多。” 这时练长风、宋庭、方青芬一起到来,与谢日言夫妻只是前后脚的差别,最后是赵可馨、许丽芙、舒红,众人谈起这事倒是一致同意让这些随侍打扮,毕竟大家都来自还算自由的地方,对一些不合理的制度有些看不过眼。 于是陈信让小春请总管得安前来,吩咐一番,得安年纪较长,听了陈信说的话之后,有点顾忌的说:“禀告公子及诸位大人,通常只有皇族与贵族的女性才会装扮……除非是东黛浦的娼妓,士族女性……若是装扮也只是在内室的婢女,要是全府开禁,外人来访时不及走避、更衣,这样会引人非议的。” “没关系。”陈信说:“除了服饰依等级略作规定,其他就由她们去,就算出门也没必要特别换。” “对。”李丽菁说:“我们这叫开创流行。” 总管得安这才知道连出门都不必换回,连忙说“小人恐怕会出毛病。” “总管。”薛乾尚说:“所以服饰上你就稍微费心一点,让人一见就明白,不过言行上面要略作要求,不要失了体面。” “这……小人遵命。”得安不敢再说,退了下去。 “这样就好了。”赵可馨笑笑说:“不过会有什么后果就不一定了。” “可馨,你是说……”陈信不明白的问。 “我们当然认为这样做是对的。”赵可馨望望门外的小春、小夏说:“不过也许会被认为离经叛道,陈信会受到一定的压力。” “不过现在天广皇有求于我们,陈信应该挺的过去。”薛乾尚接口说。 “启禀公子……”这时副总管得福忽然奔来报告:“皇上派遣内侍总领前来求见公子,现在前堂相候。” 陈信眼见不能再和大家叙话,只好随着副总管得福往外走,一面说:“长风、乾尚,你们大家商量一下有什么该注意的,我去看看。” “也没什么重要的吧?”练长风笑着说:“大家闲聊一番而已。” 陈信点点头不再多说,与得福向前堂而行。一到前堂,眼见堂下坐着一位不知是皇族或是贵族,似乎十分精明的中年人,正沉稳的端坐着,一见陈信立即站起拱手说:“属下宫中内侍总领徐趟,参见天降卫国使。” “徐总领你好,请坐。”陈信先回了一礼,待两方就座之后,按着说:“不知徐总领有何贵干?” “皇上有命,明日将选出约三百名领军级的军官,供卫国使及诸位神将特训,皇上特别交代,这些军官忠诚度都极高,希望能帮助卫国使早日完成任务。”徐总领缓缓的说。 天广皇可真急……陈信对徐总领点点头说:“请总领回禀皇上,陈信必定尽力去作。” 按理对于回禀皇上的说法,陈信应该自称属下或臣下,徐总领听见陈信以名字自称,微微的一皱眉说:“陈卫国使,恕属下多言,您如此自称……略为不敬。” 陈信自然一点即明,不过陈信从小生长在地球,本来就没什么君臣的思想观念,要是薛乾尚在场,当会更婉转的解释,不过陈信可没这么勤快,于是笑笑的打个马虎眼说:“抱歉、抱歉,我还没适应这些规矩,望徐总领见谅。” “卫国使言重了。”徐总领见陈信似乎不是十分诚恳,只好说:“既然如此,属下告辞。” “徐总领请稍候。”陈信连忙加一句话:“皇上曾说要让我一见史前记载,不知有没有对徐总领提到?” 徐总领定足不快的说:“皇上一言九鼎,若是真有此言,自然会择日通知卫国使。” “这样……”陈信点点头说:“那我有机会再问问皇上吧。” 这句话徐总领听来又颇为不敬,只好摇摇头说:“卫国使所言,属下会如实奉禀,明晨七时即有早朝,卫国使可选择两位神将,连同百官晋见皇上,到时若有机会,自然可以向皇上禀告。” 陈信点头道谢,一面又追问了一些上朝的细节,徐总领将必须注意的事情向陈信说明一番,颇不耐烦的告辞而去。 除总领一出门外,陈信伸了伸舌头,知道自己得罪了这位徐总领,但是也无可奈何,反正自已也不是来求高官厚碌的,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嘛,只好回去对薛乾尚与练长风说,明日将带同两人一起上朝,顺便提到刚刚与徐总领交谈的过程,黄吉与李丽菁首先大呼过瘾,薛乾尚虽然有些担心,但现在再多说也于事无补,也只好罢了。 清晨六时,小秋服侍陈信盥洗之后,四婢中年纪最小的小冬走入房中,对盘坐于床上的陈信说:“禀公子,刚刚传来讯息,两位神将已经到达广场,另外小春姐姐与小夏姐姐已备妥龙马,在府前广场等候。” “小春、小夏她们也去?”陈信有点意外的问。 “当然啦……”小冬笑笑说:“不然公子入宫上朝的时候,龙马由谁看管?” “不用了吧?”陈信说:“我们走路去就好了。” 小冬微微一嘟嘴说:“不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公子身边,怎么可以?” 陈信见到小冬就想到心心,不免有些疼惜,虽然小冬比心心还高些,不过毕竟稚气末脱,加上陈信一向认为与小女孩争论是最笨的事情,于是点点头说:“是、是,你们说的都对。” 陈信正摇摇头起身,一旁小秋抿嘴笑着说:“公子会宠坏小冬的。” “才不会。”小冬摇摇头得意的说:“人家是替公子着想。” 两人随着陈信往外走,陈信一面走一面摇头说:“我也没当你们是婢女……你们就像小妹妹一样。” “我们知道公子的爱护。”小秋低声说:“多谢公子。” 小冬也乖巧的跟着说:“多谢公子。” “别这么客气。”陈信没在意的回答。 两婢相对一笑,安静的跟在陈信的身后,不久,陈信步出主宅,见到广埸上除了薛乾尚与练长风之外,还有四位婢女牵着三匹龙马等待,总管得安也垂首站在一旁,见到陈信出门,同时一躬身说:“参见公子。” 陈信回答之后,薛乾尚与练长风迎了过来,练长风百先说:“陈信,我们要骑龙马吗?”众人虽然试乘过龙马,不过毕竟不算熟悉。薛乾尚却是提出另一个问题:“陈信,要让她们跟去吗?”薛乾尚指指一旁等待的四名婢女,陈信见除了小春、小夏之外,还有两位不认识的婢女,看来分别是服侍薛乾尚与练长风的,想必是接到消息了,也与小舂、小夏她们打扮的一样,看来十分的活泼可喜。 陈信摇头说:“龙马就不必了,可是这些小妹妹她们肯不去吗?” “启禀公子。”得安前进一步惶恐的说:“公子及诸位大人当然应该要有人服侍,不过她们穿这样出去,这个……那个……”得安还想力挽狂澜。 这样一说,陈信反而想看看外界会有什么反应,对薛乾尚与练长风一笑说:“我们就去见识见识吧,看看会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 练长风也不是省油的灯,微微一笑说:“好,就看看有谁会来找碴?”练长风一直十分勤奋的练功,现在又提升到另一个层次,与之前的黄吉已经相去不远,不过黄吉当然也没有停下来,所以两人现在仍然有一段差距。 事实上陈信对大家练功的状态一直明若观火,要是遇到有人卡在某个关口的时候,往往会适当的提醒,所以众人等于是一直精进,比起之前离开凤凰星之时又进步了不少。薛乾尚见两人都赞成,他可也并不怕事,于是笑笑不再说话。 四婢随着三人一路穿过广场前往大门,脸上却都红扑扑的,陈信不禁觉得奇怪,对薛乾尚低声说:“乾尚,她们四个是怎么了,表情都怪怪的。” 薛乾尚一笑说:“她们虽然觉得这样好看,不过对她们来说,这样出门可是头一遭,自然会紧张。”随即回头扬声说:“你们过来。” 四婢加快两步,同时恭声说:“神将请吩咐。” “若是有人问到你们为什么穿这样出门,你们就回答……天降卫国使吩咐全府男女服饰分开,各依职责穿着。”薛乾尚说。 “是,薛神将。”四女同声回答。 这时众人往外走去,沿路的市街刚刚清醒,部分的商家酒肆也才刚开始营业,加上这里是皇城中,被允许进来做生意的商家自然不多,所以路上各式人民还少,要是恰好遇到陈信等人,自然就会恭谨的闪开,不过在见到三人后方,居然相随着四位身着薄衫短袖、连身窄裙,脸上是清雅淡妆,头顶着美丽秀发的四婢,不禁都看直了眼,忍不住议论起来。要知道四姝穿的是婢女的服饰,自然不会被认为是贵族或皇族,但是一般士族女性若是穿这样出门,往往会被众人调笑、戏弄,不过现在尾随着三位身着皇族将领服饰的年轻人身后,自然没有人敢乱来。四婢自然感觉到外人的眼光,也有些不自在的往三人身后靠近,一面指示着三人该往哪里前进。 过了片刻,忽然由右前万的街道中转进一位白发长者,身旁有两位青壮年人,分别骑乘着三匹龙马,而后方也跟着四位士族随侍,这些人本来一入这条街道就该往右转,也就是转往皇宫的方向,不过这时见到陈信等人,为首的老者忽然停了下来,等待着陈信。而老者身旁的众人见到陈信后方随侍的打扮,脸色都是一变,至于老者却只是面带微笑,远远望着陈信。 这边的陈信却也是微微一惊,这位老者就像当初南角城较试时,台上的五人一样,属于陈信看不透功力的人,陈信自然知道,只要到达通顶的程度,彼此就不易看出对方的内息深浅,除非对方运功集气。不过这里因为外发内息消散的关系,比起地球上又更难观察,所以这些人似乎不习惯观察别人的内息状况。至于通顶之后的功力高低,除非正式比拼,不然足难以比较,所以当初柳清旋长老,也是在尝试唤回悟道的陈信之后,才知道陈信居然与自己相去不远。 这时小春一见前方的众人,连忙到陈信身后低声说:“禀公子,那位是右督国王陈密,与他的手下狂涛龙将与迅雷龙将。” 陈信加快两步对龙马上的老者说:“原来是右督国王陈公,陈信拜见。” “果然是天降卫国使。”右督国公微微一笑下马回礼说:“听说卫国使言谈之间,草莽气息极重,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右督国王一下龙马,身后的两位龙将忙不迭的跟着跃下来,四位随侍也上前来牵住龙马。 “失礼了。”陈信笑笑说:“在下来自异邦,有些观念还要慢慢培养,望右督国王见谅。” “无妨。”右督国王似乎并不在意,笑笑说:“卫国使若不觉冒昧,我们一起往宫中前去如何?” “这是在下的荣幸。”陈信微微躬身说。 两人微一揖让,陈信略慢半步的走在右督国王身后,行没数步,右督国王一面走一面说:“陈卫国使,我只有两位龙将,相信你已经知道他们的名号,却不知这两位……” 陈信回答说:“这两位是薛乾尚以及练长风,现在都是神将。” 右督国王点点头说:“尚未取号?” “是的。”陈信知道右督国王是指那些类似玄浪、霜金、赤炎,又或是拔山、迅雷之类的称号,要是自己真给他们取这些称号,他们不笑翻了才怪,除了那雷可夫和黄吉两人说不定会蛮喜欢的。 “这样……”右督国王说:“日后出征,不怕旗号不够鲜明吗?” “到时候再说吧。”陈信笑笑说:“也不一定会派到我们。”陈信发现自己越来越会打马虎眼了。 “哦?”右督国王笑笑说:“这可难说……神将虽然是新的职称,不过编制等同龙将,如此一来,陈卫国使麾下足有三万官兵的编制,可算是全国最多的了。” 由于一位龙将约统帅五千余名士兵,正常的一个王或卫国使有两万官兵的编制,而都城内的左、右督国王都只有一万官兵的编制,虽然可以视情况扩充,不过单以编制来说,确实是陈信最多。 “右督国王说笑了。”陈信微笑回答:“无兵之将,与兵无异,现在我不过是带着十二个大兵而已。” 右督国王呵呵的笑了起来:“好一句无兵之将,与兵无异……天降卫国使真会开玩笑。”笑没片刻,忽然面色一凝说:“却不知当时皇上钦赐五千兵马,卫国使何故拒绝?” 这样猛然一问可真不好回答,陈信一愕之下,随即说:“既然暂时无用,何苦多添烦恼?” “说的好……”右督国王又是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即点头说:“不知卫国使府中随侍装扮为何如此独特?” 这老头怎么每句话都不好回答……陈信强作镇定,微笑说:“爱美本是天性,如此一来,她们自己也高兴,我们看了也舒服,岂不是两全其美?” “妙论、妙论……”右督国王又笑了起来。 陈信大感莫名其妙,自己说的话有每一句都这么好笑吗?但是在情在理,陈信只好陪着乾笑了两声。 这时已经接近皇宫,慢慢的在路上也见到几位其他的大臣,那些人,不外是一面与众人打招呼,一面瞪大了眼睛望着后面的随侍,不过既然右督国王在侧,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批评的话。到了皇宫侧门,众人的随侍都被安排在一旁等候,大臣们进人皇宫内一处偏殿,等候时间到达,这时之前见过的定盟卫国使刘万与左督国王徐东平,见陈信与右督国王陈密相伴而入,一起过来向两人打招呼,四人聊上数句之后,陈信左右观望,发现能上殿面见天广皇的几乎都是皇族与贵族,也就是俗称的上族,有男有女的十分热闹,转头忽然见到玄浪龙将刘泽在一旁探头探脑的不敢过来,于是向这几位告罪一声,同玄浪龙将走了过去。 玄浪龙将见陈信往自己走来,连忙见礼说:“参见天降卫国使。” “别客气。”陈信说:“刘兄怎么不过来一起聊?” 玄浪龙将摇摇头说:“官阶相差太多,又没有要事禀报,怎么能就这样凑过去?” “这样……”陈信笑笑说:“这里规矩真不少,大家都蛮小心的。” “当然,这里可是皇宫。”玄浪龙将觉得陈信颇为不可思议。 “算算也差不多……”一旁的薛乾尚忽然说:“地球上的文化,在有历史之后三千年的时间也是着重于制度……又过了几百年,法治的观念才逐渐的产生。” “不要提古历史。”陈信没好气的想,哪壶不开捉哪壶,薛乾尚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古历史最差。 “怎么了?”练长风不明白陈信的意思。 “没什么。”陈信可不好意思解释,乱以他语说:“什么时候才会见到皇上……” “七时一到就会通知大家进入大殿。”玄浪龙将说:“再来是各大臣报告,卫国使今日可要禀告事情?” 陈信想想说:“我倒想问问皇上,什么时候放我去看看记载。” “这件事?”玄浪龙将瞠目结舌的说:“卫国使有先写奏章吗?” “奏章?没有。”陈信说。 “那可不行。”玄浪龙将忙说:“除非是特殊的急事,禀告之前必须先上奏章,宫内会批下准奏或不准奏,准奏才能禀告。” 陈信愕然说:“那岂不是多此一举?都看过了还禀告什么?”转头对薛乾尚又说:“我们这算不算急事?” “我们是蛮急的……”薛乾尚苦笑说:“不过皇上末必急,所以应该不算急事。” “薛神将这话就说对了。”玄浪龙将点头说:“卫国使,这种事情最好是在皇上召见,或是有其他事上奏之时附上,就只有这件小事不大妥当……” 陈信还想说话,忽然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诸……臣……进……殿……”看来是时间到了,陈信排在定盟卫国使身后,更前方只有两位督国王,看来自己的官阶果然不小,至于薛乾尚等人虽然分开进殿,不过据知之后还是会排到自己的身后,至于玄浪龙将因为老爸南角王没来,只能一个人排的远远的。进殿之后群臣分为两排,文武分列,文官的体系陈信不甚清楚,不过知道这里是非常严重的重武轻文,所有经管财税、吏治、水利、农渔等各级官吏,几乎都以支援军队为第一要务,只有一个官种不用对武将客气,那就是监察阁。所以文官那面除了最高阶的左相、右相之外,就是以监察阁长居首,这三位对于武将及部队的行为操守有过问的资格,而诸王、卫国使、护国使等官阶,算是一同出于文武分类之中,一方面是能直接统领武将,另外对文官体系亦有干预的权力,不过有时又可能只是闲差,像陈信一般位高而无权,至于外驻于其他城市的诸王权限自然更是扩张到文武兼管,那又有些不同。陈信也没有好好研究过历史,对这些制度也认识不深,大半还是薛乾尚之前明白了之后告诉他的,不过为了让陈信听的下去,薛乾尚说的算是蛮简单的。 众人肃立片刻,那个宏亮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皇……上……驾……,到……”这次陈信听出来了,那是内侍总领徐趟的声音。 众人立刻同时恭声呼喊:“恭迎皇上……皇上圣安。” 天广皇随着呼唤声由大殿前方的侧门迈步而出,坐在殿上的龙椅,内侍总领的声音继续传出:“各班依序报告。” “启奏皇上。”右督国王陈密出堂躬身说:“微臣禀告,鳞身族两方交战,鳞身族族长索伦玛所部,现困居鳞身族首都买雅,前鳞身族长哲索斯大队在外团团围困,获胜机会极大,不过木族九日前沿悉达山脉东麓往南入侵,海吐族八日前则由苏果河沿流域而上,席卷苏果河流域。使哲索斯前后受敌,现在鳞身族所有区域已去一半,只剩下首都所在之苦鄂平野、宽腹河流域一直到东方、南方的海岸。” “嗯。”天广皇说:“海吐族没有从宽腹河的出海口若兰城入侵吗?” “回禀皇上,宽腹河流域多为莽莽占林,地形不适合海吐族进攻,海吐族只有派遣部分军力略作试探,后发现哲索斯部队于河口若兰城严阵以待,还是转向苏果河发展。”右督国王说。 “熊族和翼云族呢?” “熊族在十日前曾向我北境略作骚扰,也有大军集结的现象,不过在皇上回程数日后,就不再蠢动,似乎有往西北移动回调的趋势。至于翼云族本就一直与海吐族在寂浪河沿岸互相攻击不休,最近更拉大了战场,也许是因为海吐族两面用兵,暂时只以消极的方式抵御,所以现在的寂浪河流域,两军所占区域犬牙交错,若是鳞身族大事底定,海吐族与翼云族应该会有一次大结算。” 天广皇闭目思索片刻,点点头说:“朕明白了。” 右督国王一礼之后,退回原位。 这时站在对面的右相往前行出,对天广皇一礼说:“微臣年逢商启奏,北域王刘石所部,屡遭民怨,监察阁于一年前即开始派员询探,前后派出共十名探员,直到十日前才接到最后一位探员传信,禀告北域王似有不臣之心,不过……自此之后也如同前九位探员一样,就此失去联络。” “诸位卿家……”天广皇眉头一皱说:“对此有何高见?” “启奏皇上。”左督国王徐东平站出说:“北域王乃我北疆重臣,掌有皇族至宝乾坤剑,树大招风,虽不可不防,但仍需细查,不可误听流言。” 左相也踏步而出,对天广皇说:“左督国王此言甚是,但监察阁所派探员多为士族,虽较不引人注意,但遇事也较难自保,若被人有心算计,极难防范。” “监察阁长。”天广皇顿了顿说:“你自己认为呢?” 一位该是监察阁长的中年女性,迈步而出说:“启奏皇上,因为上族与士族、原民的纷争依法是由士族彻查,所以之前微臣都是派遣士族探员,不过既然上一位探员如此报告,微臣将会派遣贵族的高级探员前往。” “微臣不赞成。”右督国王陈密又走出说:“皇上,若仅以一句似有不臣之心就派出贵族探员,若事机不密,恐怕反而会迫北域王铤而走险。” “皇上明鉴。”左相接口说:“监察阁探员忠诚度皆经仔细查考,不提之前的民告,就算仅此一句也该派员细查。” 天广皇沉吟了一下,忽然望着陈信说:“天降卫国使,你意见如何?” 干么扯到我身上?陈信吓了一跳,走出躬身说:“皇上,陈信初来乍到,应该不适合发表意见。” 陈信又是以名字自称,大殿上上下下同时都皱起了眉头,暗骂陈信不知死活,看来这座皇宫建立之后,还没有一个人对皇上这样说话的。 没想到天广皇似乎并不计较,摇摇头说:“不然,卿初来乍到,心无种族之分,与任何人皆不熟识,正好提出意见。” 真要问我?要问我就说。陈信略一沉吟即说;“监察阁长既然专责监察,此事由其负责、依法行事便可,既然监察阁长认为应派贵族探员,那便派出无妨,只是对探查的消息要多方确认,证据齐全才好。” 天广皇望望四周,对监察阁长点头说:“徐阁长,一切谨慎小心、勿枉勿纵,别忘了需有凭证。” “微臣遵旨。”监察阁长躬身说。 几位大臣见天广皇已经决定,一个个退回自己的位置。陈信心想,这下算不算得罪了左、右督国王?看来几位军系将领似乎不大愿意监察阁派出探员调查,而文官体系却希望彻查,这会不曾又是一种斗争? 陈信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漫不经心的听着众臣对天广皇报告的内容,大部分的事情都不再有争议,只是一些任务执行的决定与成果报告,这一场早朝足有两个小时,陈信这才相信,确实是要先审过一遍报告内容,不然事情真是处理不完,不过话说回来,陈信不知道一方面也是因为天广皇二十余日不在都城,一堆事情都送了上来,才拖得特别久。 最后终于结束,天广皇循例问了一次还有没有意见,最后才交代:“天降卫国使及薛、练两位神将暂时留下,退朝。” 众官员往外退出,陈信虽然有些挂心外面的几位婢女,不过也只好与薛乾尚和练长风留下。没片刻,一位宫中的随侍由殿前进入,请三人往后殿走,三人随着这位随侍的指引而行,经过了数道门户,到了一间小型的宫厅中,请三人就座奉茶。 不久天广皇身后随着皇储刘方,一面笑呵呵的进来,一面说:“陈卫国使果然是明白人,两位神将英姿勃发,正是我族日后的栋梁之才。” “参见皇上、定盟卫国使。”三人躬身为礼,陈信一面糊涂的想,自己哪里是明白人了? 五人就座之后,天广皇按着说:“昨日内侍总领应该已经向陈卫国使说明,今日下午会有约三百位领军级的军官到天降卫国使府报到,卫国使要刻意调教。” “当然。”陈信点头说:“我们会全力以赴,皇上放心。” “不,主要由那三百位军官制造,天降卫国使所部只需督导即可……记得卫国使提过,那雷可夫副神将最是在行,就由他们夫妻负责。”天广皇说:“要是人手不足,让谢神将夫妻帮忙就可以了,他们四位,朕会另外加给。” 这话有些奇怪,天广皇不急吗?陈信与薛乾尚、练长风对望了数眼,无所谓的点头说:“皇上既然这样说……” “启禀皇上,那这段时间可有别的任命?”薛乾尚忽然插口问。 “嗯?”天广皇有些意外摇摇头说:“朕会为诸位好好安排,先别担心这些,陈卫国使,你们不是一直想看史前记载?” “是的。”陈信等三人一阵兴奋,天广皇莫非是要让自己等人见识了。 “随朕来。”天广皇面带微笑的与定盟卫国使起身,引着陈信三人直往皇宫深处而去。 走了许久,陈信等人虽然被重门叠户弄得昏头转向,不过还是能察觉越来越往皇宫的中心而去,而各处的侍卫也渐渐的变成女性的年轻贵族,天广皇一面走一面说:“这里一向不准任何人出入,除了朕与各宫嫔妃,连男性的皇子、皇孙十岁之后都不能留居于此,这次算是特例。” “多谢皇上。”陈信等人可以想像这种规矩,难免十分感激。 “这次多亏了陈卫国使。”定盟卫国使刘方半开玩笑的说:“我自十岁离宫,五十年来还没踏入过内禁。” “急什么?”天广皇微笑说:“这些日后不都是你的?” 定盟卫国使发现自己失言,连忙说:“父皇恕罪,儿臣愿父皇福寿永康……” “别紧张。”天广皇摆手说:“朕知道你是无心的,不过朕说的也是实话,当年你离宫之时,朕也尚未登基,转眼五十年过去了……”天广皇似乎有些感慨,众人自然不敢接话。 众人一直前行,陈信等人还没什么感觉,定盟卫国使却有些疑惑的说:“父皇,这不是寝殿吗?” “你还记得?”天广皇点头说:“皇族诸般重要事物,都是放置在寝殿内的密室中……” 众人这时已经走入天广皇的寝殿,殿内空无一人,想来所有随侍、侍卫都经天广皇告诫过,早已远远的避开,天广皇将殿门关闭,还上了闩,这才回过头来对众人严肃的说:“一般只有帝皇方能入内观看,今次破例,你们要记住,不得将所见所闻擅自外传。” 众人连忙点头不迭,陈信东张西望,看不出来哪里有密室,却见天广皇走到一处石质的古朴岩桌旁,将两旁的石凳往旁搬开,众人连忙前去帮忙,却发觉这些石凳还不是普通的沉重,在场五人功力虽以薛、练两人最低,不过也是难得一见的功夫了,两人搬起石凳,居然还觉得颇为吃力,不知道是什么质料做的,可惜那雷可夫不在,不然一定十分有兴趣。 石凳搬开,天广皇要求众人背转身子,众人依言后转,却听到身后天广皇搬弄起那张大有数倍的石桌,叽叽咯咯的声音不断响起,过了一下子,天广皇才说:“行了,可以回头了。” 众人不知天广皇在玩什么把戏,但是陈信却能感受到,天广皇是将大石桌顺转三圈、逆转两圈,再顺转半圈,才停了下来让众人回头,陈信独特观息的功夫颇让人匪夷所思,天广皇没想到陈信居然能知道自己运劲的方式和时间。 这时天广皇对众人说:“再来就是将石桌搬开……” 薛乾尚与练长风不禁昨舌,刚刚搬石凳就颇为勉强了,现在居然要搬石桌? 天广皇一笑说:“方儿,你来试试。” 定盟卫国使刘方点点头,猛一运劲双手抵住石桌,让力前推,却见石桌动也不动,天广皇摇头说;“朕是说搬开,不是推开。” 定盟卫国使一楞,这石桌粗有数围,除了正上方颇为平滑之外,腰腹可都是圆圆滚滚的,向上搬起根本没处施力,定盟卫国使试提了两下,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只好摇摇头说:“禀父皇,儿臣惭愧……” “无妨。”天广皇转头对陈信说:“陈卫国使可要试试?”薛乾尚与练长风两人自然不用试了。 陈信摇摇头说:“我还是藏拙吧。”陈信要是搬得动,皇储的脸上可不好看。 天广皇也不勉强,点头说:“你们先站开些。”见众人退了数步,天广皇飞身上了石桌,盘坐石面,闭目运起功来,众人只见石桌不断的向上浮起,居然下方还牵连着近两公尺深、与桌同宽的石柱。随着石柱逐渐的升高,忽然间轰的一声,一股气劲由石柱底部冲出,石柱一歪,斜斜的往一旁倒去,又是砰咚的撞下地来,不过这么重的石柱,居然没有撞坏地面,看来这里的地板似乎也不简单。随着石柱向旁倾倒,下面露出了一个开口,一阵气流往外迸射,居然是蛮强烈的能量,众人只好又退了两步,这时天广皇已经跃下石桌顶,同众人一招手,首先往石桌底部的石洞落下。 第二十三章 史前记载 陈信等人一向下落,见到旁边有个横向的洞口,天广皇已经穿了进去。众人不再迟疑,连忙跟了过去,一出洞口,众人四面一望,见到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百室,石室中满是尘埃,四壁随意、杂乱的刻画着各种图样,还悬挂着一些服饰与衣物,另外还有些已经腐朽、毁坏的武器。四壁墙角随处堆放着足有半人高的石片,大大小小杂乱无章的放置着,陈信等人四面张望,看不出所以然来,这里与上面的金碧辉煌实在相差甚远,众人一时都有无法适应的感觉。 天广皇这时往一角堆满石板的角落,打量片刻后,搬起一叠二、三十块的石板,往陈信等人走来说:“哪,这就是你们一直想看的史前记载,我们来见识见识。” 难怪不能拿出来,五人席地而坐,轮流传阅了起来。自然是由天广皇首先看起,再来是定盟卫国使,陈信排在第三位,一片片的石板在众人手中传递,过往的故事也一字字的流淌了出来。 这不知道是谁记载的,文字古朴极不易阅读,简略一点来说,一开始主要记录了部分人类受了神的帮助,防卫自己的家乡,不受妖魔的侵扰,但也为了使命必须离开家乡的大球,穿过三个奇异的洞,到了一个时空变异的地方,兴许多的怪物在这个大球做殊死斗。怪物是由球面上一个奇异门户出现的,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怪物不断出现,与人类有同样使命约有七个种族,分别来自不同的洞,合力对付妖魔,后来终于将妖魔拦在这个星球,不再能抽身侵扰家乡,随着两方不断约有援手到达,战争也越趋激烈,分别在陆地、空中、海洋展开剧烈的战斗,陆块分裂、火山爆发、移山填海等事也不断发生。 前十块几乎说的都是这些事情,其中有略略说明八族,除了人族之外,余下七族就是熊族、翼云族、木族、海吐族、鳞身族、还有刚族和优各族。 陈信等人看了可以想像,所谓人类家乡的大球指的八成就是地球,而所谓的“这个大球”就是大家戏称的梦幻星,奇异的门不用多解释,应该是分别通往白鸟星、凤凰星、以及这个梦幻星的空间跳跃窗,至于神、使命等等的东西,陈信等人就完全难以了解,要不是现在外发内息会莫名其妙的消散,移山填海、陆块分裂等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可能,但是这里现在变成这样,难怪这些后代会认为是神话……不过球面上的门户又是怎么回事? 继续下去的石块用字遣词有些不同,似乎换了一个人写,提到因为时空的变异,两边的人每日都有援兵到来,相持了十余日,一直没有大收获,但是忽然有一天,人族居然同时来了数十位帮手,一下子打破均势,将妖魔鬼怪往球面的奇异门户逼了进去,但是妖魔据关苦守,两方强大的能量汇聚在一处,一时无法得胜。不过随即各族又陆续到了许多的援兵,尤其后来来了一位帮手非常厉害,终于合力将对方的能量击垮,在一阵巨大的爆响之下,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这下陈信等人看的可是兴奋起来,那一群数十位帮手同时抵达,莫不是无祖同时出发的众弟子?而那位后来到达的厉害帮手,不是无祖是谁?可终于赢了,不过……记载却并没有结束,后来怎么了? 按着看下去,却又是另一个人的记载,这人提到八族为了斩草除根,使自己的家乡永远不会受到侵犯,终于决定追击,八族各留下十余位善后,其他有把握回到家乡的人,终于义无反顾的向球面门户出发。 留下来的人有个使命,必须将妖魔的通道封住,于是大家分头合作数十年,终于完成了所需的器具,同时也发现时空在当时强烈冲击下又产生了变化,数十年中居然再也没有人到达这里,这本来没有什么关系,当时留下来的人也能完成,但是这时发生了一个意外,使得众人功败垂成,于是只好将器具分成八份、分由各族保存,留待后代子弟完成心愿。 看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为什么会功败垂成?通道封住那些人怎么回来?以前的人族诸长,大多把这些当成神话来看,现在陈信等人出现,这些故事大有可能会是真的,连天广皇与定盟卫国使都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休息了一下,直到练长风与薛乾尚都看到这里,天广皇才转头望向最后的一块石板。 这些石板又是另一个人写的,为的十分简单,一共七十个字,内容是:“各族后世需谨记,莫忘精修增武技,八族期待归于一,八宝有日重聚齐,两族难传需远离,人族分居各寻奇,五宝相合可寻迹,三宝无须多寻觅,耆老静眠待唤起,后世谆嘱莫迟疑。” 众人很快的看完,同时都安静下来,陈信等三人心里在想,难怪天广皇会说世世代代的遗命是要求八族合一、八宝齐聚,主要就是最后一块石板留下的讯息,其中离开这里的该是刚族与优各族,人族分居就满好解释的,“两族难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最后两句似乎是说要叫醒静眠的耆老,再听他们的嘱咐,不知道会不会嘱咐如何完成任务:不过经过了两千多年,谁这么会睡? 天广皇站了起来,对陈信说:“朕说的没错,只有先从八宝合一着手,而且只要先找到五宝,另外三宝就简单了。” “启禀皇上……”薛乾尚缓缓的说:“根据前面的部分,八宝合一似乎只是过程、手段,不是目的。” “也许是如此。”定盟卫国使刘方插口说:“不过也不能越过这个步骤。” 天广皇跟着正色说:“所以朕相信……陈卫国使,一定会全力帮朕达成祖先的遗训。” “这是当然。”陈信还在思索,一面说:“会不会其他的种族也是流传下这样的记载?” “其实一般人民是不知道详细的记载的,尤其是遗命的部分。”天广皇说:“不过我们知道,前面大部分六族都是雷同的……我们上去说。” 五人依序穿出洞口,这时整支石棍横躺于地面,反而比较好施力,定盟卫国使将石柱举起,斜斜的插入洞中,只听一阵轻微的喀喀响,又变成不起眼的石桌。 天广皇见石穴已经封住,对众人微笑说:“这个密室不知祖先是如何制成,连皇族至宝都伤不了这些桌椅,还有下面整个石室,万一被封在里面,是绝对无法自己逃出来的……说不定以前是用来关妖魔鬼怪的?” 陈信等三人仍在思索,天广皇见众人不说话,摇头笑说:“陈卫国使,别烦恼于一时,两千年来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先陪朕吃个饭,朕再放你们回去休息。” “多谢皇上。”陈信等人回答后,陈信忽然有点担心的说:“禀皇上,我等三人进来这么久,不知道留在府中的人会不会担心,还有……那些随侍……”陈信担心那些小女孩饿肚子了。 “卫国使放心。”天广皇摇头笑说:“诸位神将朕另有派人通知,至于随侍只要仍待在皇宫侧门,应该会有人照应。” 陈信不好再说,随着天广皇往另一个进食的地方走,众人就座,食物尚未上桌之前,宫中内侍总领徐趟忽然走了进来,恭声说:“启禀皇上,六公主、七公主与小公主三位公主适才请属下询问,她们与皇上多日不见,不知皇上何时准许她们拜见请安?” 天广皇似乎颇为高兴的说:“叫她们一起来吃饭,顺便见见三位人中之龙。” “属下遵旨。”内侍总领退了下去,旁边服侍的随侍也将三份餐具添了上来。 不久,由门外娉婷的走入了三位容颜清丽、年龄各异的三个女孩,一进门随即行礼说:“参见父皇、皇兄。” “好……”天广皇笑了雨声说:“女儿们,来见见天降卫国使陈信,还有薛神将和练神将。” 三人自然立刻站起,微微躬身说:“见过三位公主。” 她们的皇兄定盟卫国使立即开始介绍,众人地做着顺序望过去,六公主刘韵,芳龄二五,五官端庄,有股富贵风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亲切的味道,七公主刘洵,才满二十,活泼俏丽,说话大胆较无顾忌,小公主刘蜜,年方十八,人如其名,甜的像蜜桃一般,还有点怯生生的,除了甜甜的微笑之外,不大敢说话,是天;广皇最宠爱的小女儿。 陈信等人自然知道不对,原来是相亲来着?这时陈信终于知道为什么进密室之前,天广皇会说自己是个明白人,原来是说自己没有不识趣的带结过婚的神将。 三位公主当然颇为可人,不过薛乾尚与赵可馨近日过从甚密,而练长风却是心中念念不忘许丽芙,至于陈信更是暂时不敢想这些事情,所以三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一顿饭辛辛苦苦的吃完,陈信等人终于抓到一个机会,同天广皇告辞。 天广皇见陈信等人要走也不好强留,点点头说:“再过几天,朕会举办一个年度的皇族大会,有一些年轻人会趁这个机会争取任命,到时所有在都城的皇族都会参加,诸位当然也要参加,这几天的空档,就由韵儿、洵儿、蜜儿充当导游,带诸位好好逛逛都城。” 陈信等人面面相觑,天广皇早告诉陈信,会安排众人与皇族适婚年轻人见面,没想到这么快?至于三位娇滴滴的导游,八成是天广皇有私心,让自己女儿偷跑,陈信只好委婉的说:“启禀皇上,那二百位军官……” “卫国使无须担心。”天广皇打断陈信的话说:“朕适才已经说过,这交由那雷可夫与谢日言夫妻四人足够了,对了,日后若没事,卫国使早朝暂时可以不参加,有事可以直接求见。” 陈信不好再说,加上心里还在想着那些史前记载,只好点点头说:“多谢皇上。” 三位公主随即起身,指引着三人往外面走,一路走来,还是以活泼的七公主刘洵说的话最多,她似乎对薛乾尚颇有兴趣,缠着薛乾尚说个不停,恰好薛乾尚博学多才,大概都还难不倒他,而大公主刘韵大多是在一旁端雅的微笑着,偶尔向众人问候赞美个两句,颇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小公主刘蜜就一直不大敢说话,一双大眼睛在三人的面上望来望去,看了看还会忽然脸红起来,有时将六公主刘韵往一旁扯去,低声的问一些好笑的问题,“什么七姊姊是不是喜欢薛袖将、六姊姊喜欢谁的问题”,偏偏陈信又都听的一清一楚,但是也只能装作听不见。 好不容易就快走到侧门,再拐一个弯,前面几百公尺就是侧门,众人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不过这时陈信忽然面色一变说:“对不起,我先走一步。” 众人来不及反应,陈信划起一道闪光,人已经冲出侧门,只听门旁的宫墙上随即传来碰的一声巨响,宫墙竟似有些微微的晃动。 薛乾尚与练长风不敢怠慢,连说话都来不及,两人同时泛田光焰,迅速的往外抢出,一出门外,只见陈信面色铁青,瞪着前方的宫墙,两人顺着陈信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宫墙上面有七、八个侍卫紧贴在墙上,身体前方微微的发亮,全身宛如被无形的发亮重物所压,面色痛苦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一旁小春、小夏等四位婢女,这时正偷偷的站在一旁抹泪,身上衣衫还有些被扯动的痕迹。三位公主功夫看来还不弱,这时也赶了出来,不过见到七、八名侍卫不知道为什么贴在墙上,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原来陈信刚刚听到门外有人调笑四婢、还有四婢惊叫的声音,这才迅速的赶出门外,一出门外就见到七、八个侍卫正毛手毛脚,陈信火大起来,用起最近才想通的功夫,眨眼间汇聚了能量,猛然将这些侍卫推撞在数公尺外的墙上。 其实这些侍卫也算倒楣,刚刚才来换班,见到四个平时只有在东黛埔才见得到的俏妞,忍不住胡言乱语,而四婢自然明讲自己是天降卫国使府中的随侍,这些倒楣鬼消息又不灵通,不知道现在多了一个卫国使,以为这些小姑娘在开玩笑,围了上去动手动脚,恰好陈信等人出来,正合了偷鸡不着蚀把米。薛乾尚一看自然知道陈信是为了什么发脾气,但是眼见那些侍卫似乎已经不大受得了,连忙叫:“陈信,够了。” 薛乾尚这一叫,加上陈信也看清四婢没有大碍,气劲一散,七、八名侍卫烯哩哗啦的跌了一地,叫苦连天起来,这时附近其他巡逻的士兵也已经赶了过来,见到众人连忙施礼。 三位公主这才注意到四名俏婢的打扮,面上同时微微变色,了解八成是侍卫的错,人公主刘韵沉着脸对赶来的一名管带说:“牛管带,你这些士兵好有出息……把他们全部废了丢出都城,你自己去向辟荒龙将报到,降回去作领军好了。” 牛管带连忙一面向三位公主打躬作揖的赔罪,一面叫其他的士兵将这些半死不活的侍卫捉走,七公主刘洵哼了一声说:“这些混帐东西不是得罪我们,你自己去向陈卫国使赔罪。” “几位公主。”陈信只好说话:“我已经惩戒了他们,不用再处罚了。” “还不去谢谢陈卫国使。”六公主刘韵对陈信歉意的一笑说:“还好我们刚好出来……陈卫国使,您这是什么功夫?”也没人理会来致谢的牛管带。 “没什么。”陈信摇摇头说:“在下失态了。” 小公主刘蜜这时走到小春等四人的旁边说:“你们没事吗?” “多谢公主……”小春说:“……公子刚好赶出来,婢子们没事。” “没事就好……”小公主刘蜜又接着说:“……你们公子很疼你们吧?” “你们这么可爱……”七公主刘洵打量打量四婢,微带酸意的插嘴说:“要是我也疼。” 小春自然知道别人会以什么眼光看陈信,连忙说:“两位公主误会了,我们公子让全府开禁,男女服饰分开……各依职责穿着。”难得她紧张的时候还记得八成薛乾尚的话。 陈信叹口气说:“多谢三位公主相送,我们告辞了。” “卫国使慢走。”三位公主微微一福,七公主一笑顽皮的接着说:“我们会再去拜候,见识见识卫国使府中的如云佳丽。” “公主客气了。”陈信不再多说,转身回府,薛、练二人与四位俏婢连忙随在陈信身后,一路往府中走回。 三位公主见陈信等人离开,三人也跟着往宫内走,六公主刘韵沉思起来,喃喃自语说:“那是什么功夫:不动手脚就能将十几人压在墙上?……必须禀告父皇……” “六姊姊……”调皮的七公主刘洵说:“你在想什么?” 六公主刘韵抬起头来,微笑说:“想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哪有。”七公主刘洵妙目一转,歪着头说:“不过……那个薛神将真的长的还不错。”薛乾尚的潇洒是有名的。 “真不害臊。”六公主刘韵转头问:“小妹呢?” 正在发呆的小公主刘蜜一下慌了手脚:“什么……没有……” “还没有?”七公主刘洵逗弄着小公主刘蜜说:“小妹猛盯着卫国使瞧,我可是都看到了……蜜儿,卫国使家里全都是俏婢,说不定蛮色的,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另外两位卫国使她们都称皇兄,所以她们口中的卫国使只有陈信一人。 “七姊姊……你不要乱说。”小公主刘蜜急了,大声说:“我……人家才不稀罕呢。” “真的?”七公主刘约说:“那我把卫国使介绍给皇兄的女儿小绣好了?” “随便你”小公主刘蜜生气了,往前奔了开去。六公主和七公主相对一笑,六公主摇摇头说:“七妹,你别老逗蜜儿。” “我去向她赔罪可以吧?”七公主刘韵加快脚步往前奔:“小妹……蜜儿,姊姊跟你赔罪啦,不会介绍给别人的,留给你啦……” 刘蜜听到这些哪里肯停,越奔越快,六公主刘韵见两个妹妹转眼奔的不见踪影,摇摇头转向,找天广皇报告去了。 陈信等人回到府中,众人得到消息自然出来会合,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是诸多感叹,现在毕竟终于弄清楚要做什么,不过这下子真的要帮天广皇打天下,好像又不大对劲。 至于李丽菁知道天广皇要自己夫妻俩守着二百军官,不禁十分火大,这样所有的热闹都不能参加,不禁开始找那雷可夫翻旧帐,怪他把自己的肚子搞大,弄得非结婚不可,那雷可夫自然马上抱着小毛莉逃命,现在屋子可大了,哪里都可以躲,两人一追一逃,转眼间不知道跑哪去了。 谈到四婢被调戏的事惰,陈信迟疑的说:“我们是不是该让她们回复以前的打扮?” 薛乾尚摇头说:“算了吧,你也不会忍心让她们每天打扮的像个小男生,要是出去才换回来,被人知道了更难听,撑过几天就好了。” 薛乾尚说的当然有道理,见陈信没再说话,一旁的舒红好奇的问:“乾尚,你们刚刚说的几个公主长得怎么样?” 这话一说,几个女孩的注意力马上集中过来,这当然是第一重要的事惰,方青芬拉着宋庭凑过来说:“对呀,要是太美了,可不能让宋庭见到。” “我才不会……”宋庭连忙辩驳。 “知道啦、知道啦。”方青芬笑了笑说:“我是开玩笑的。” “那几位公主说起来实在是都还不错。”薛乾尚点点头望望众人:“黄吉大哥可以考虑考虑。”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关我什么事?”黄吉叫了起来:“我都七老八十的,要是今天陈信带我去,说不定你们就见不到公主了。”这话说不定有些道理。 “你为什么单说黄吉?”赵可馨面带笑容,缓缓走过来坐到薛乾尚身旁。 “嗯……”薛乾尚望了望赵可馨,笑笑说:“没有别的意思……” 众人听了这两人的对话,不禁都闭上嘴,互相以目示意起来,现在两对夫妻不算,宋庭与方青芬感情也终于逐渐稳定,剩下的几人本来应该都还可以考虑,不过事实上,赵可馨与薛乾尚两人似有似无的关系颇让人玩味,许丽芙还喜欢陈信是不争的事实,而练长风总是偷望许丽芙明眼人都知道,算起来只有黄吉和舒红比较没有牵扯,所以薛乾尚自然只能说黄吉,不过这话由薛乾尚口中说出,赵可馨问上一句,似乎让人觉得他们俩大有化暗为明的可能。 不过现在众人较为成熟,越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越像是没人注意到,反正大家装傻都颇有心得。 这时小春、小夏已经回去休息,站在一旁伺候的是小秋、小冬,陈信望望她们“我觉得这里的士族女性很可怜。” “对嗳……”舒红大有同感的说:“功夫又练不高,天生体质又比男性弱,还不让她们打扮,这有没有公理啊?” “大概是一些大男人的心态作祟。”赵可馨接口说:“在家里打扮没关系,见人就要包的密密的……不过这里讲究武技,她们的体质不适合练功,很难争取到权益。” “我回去想想。”陈信起身说:“长风,等一下找回那雷可夫,再过一会儿那几百个领军说不定就要来了。” “我明白。”练长风点头笑笑说:“不知道丽菁捉到那雷可夫没有?捉到就好找了。” “那雷可夫逃不了多远的。”赵可馨微笑说:“这次他抱着小毛莉逃,小毛莉一哭他就无所遁形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陈信与小求秋、小冬往自己的房舍走去。回到房舍,小秋与小冬捧毛巾、递茶水的奔忙,陈信只好照章全收,过了一阵子,两婢对陈信一福说:“公子休息,小婢门外伺候。” “等一下……”陈信说:“你们两个坐下,我们聊聊。” 小秋与小冬两人讶异的相对一望,喜上眉梢的娇滴滴坐下,低下头不敢言语,陈信知道八成她们又误会了,反正越描越黑,只好不管这些的说:“你们练过功夫吗?” 两婢头垂得更低,连一向俏皮的小冬脸上都红透了,同时声若蚊鸣的说:“练过一些。” 陈信更是莫名其妙,摇头说:“小冬,你练练……我看看。” “公子……你看看?”小冬面带疑惑的望了陈信一眼,浑身僵硬,缓缓的起身往前走。 “公子。”粉面泛红的小秋忽然站起说:“小婢……小婢出去伺候。”随即急急忙忙往外走。 陈信呆呆望着不知道为什么走出去的小秋,一回头却看到小冬已经解下了衣物,一丝不挂的往床上爬,陈信虽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男,不过也向来少见这种事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冬躺在绣锦的薄被上,忽然摆了一个古怪的姿势,让陈信看了也不禁有些心浮气动,过了片刻,又换了一种姿势,陈信这时终于明白她们练过什么功夫了,不待小冬再作动作,连忙跃了过去,将紧闭着双目,浑身微微颤抖的小冬用锦被包裹了起来。 小冬毕竟还小,陈信一触小冬的身体,小冬忍不住呀的轻轻娇唤了一声,随即发现陈信是将自己裹起,忍不住滴下泪来,喃喃的说:“公子……公子果然……不喜欢小冬。” “傻孩子。”陈信隔着锦被搂着小冬轻抚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们……这是两回事。” “公子。”小冬面上绯红末退,由被中伸出柔细的手臂,回头搂住陈信的脖子说:“小冬……小冬是公子的人,小冬练过的公子不喜欢……小冬再去学。” 什么床上功夫?陈信抱着小冬苦笑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们练过什么轻身、提气、拳脚、防身的武技。” 小冬脸上又红起来,这才知道自己误会陈信的意思,羞得钻进陈信的怀里,撒娇起来,一面低声的说:“小冬……只有练过几年的内息,不过那些定必学的部分,只能算是健身术……” 陈信下了决定,双手伸入被单,抚摸着小冬娇柔细致的身子,小冬浑身发软,娇喘连连的说:“公子……公子……” “别胡思乱想。”陈信说:“我想替你们创一套适合的功夫,但是你们的内息微弱,我看不明白,只有用手试。”既然衣服都脱光了,刚好一试。 “公子……”小冬只觉得陈信的手彷佛火炭,自己浑身上下也随着陈信的双手而滚热了起来,只懂得动情的喃喃自语,根本听不清楚陈信在说什么。 陈信不再多说,专心的闭目施出程度不等的内息,探测小冬身上的所有经脉、八点、气血交会处,这才发现虽然士族与人类身体构造几乎大同小异,几个经脉的走向也颇为相同,不过气血集中之处却颇有异常,似乎找不到一处足以容纳许多内息的地方,加上内息似乎极容易外散,难怪不能练出什么高强的功夫。不过却另有一个特色,在颈部似有一个环状的气脉,与外界隐隐有着牵系,有些像蝠虎的先天气劲,而部分内息就是由此外散的,这与人类可完全不同,陈信循脉而走,发觉这些经脉居然分由不同的路线连通全身,虽然不甚粗壮,不过也许可以拿来考量…… 陈信收了手,闭目沉思起来,而小冬舒服了半天,见陈信终于不动了,而自己却浑身乏力,加上又不舍得离开,乾脆搂着陈信的腰,闭上眼休息。 过了好一阵子,陈信这才慢慢的想通,低头望望已经睡着的小冬,这时小冬的假发虽然已经脱落,不过浑身白皙、体态也甚是动人,陈信轻抚小冬裸露于外的背部:心里想着还好自己还能把持,要是一个控制不住,说不定真的舍不得回地球。 眼见小冬睡得过瘾,还不知道要睡多久,陈信只好轻轻拍着小冬的面颊,柔声的叫:“小冬、小冬……起来了。” 小冬慵懒的睁开双目,微微起身又搂住陈信的脖子呢喃:“公子……” “小冬,先穿上衣服。”陈信说:“再坐上床来。” 小冬只好不甘愿的照作,一面微微怨慰的望着陈信,似乎生气陈信不解风情,陈信面对着小冬说:“小冬,你闭上眼睛,定下心神,仔细的感觉我的内息。”随即将双手放到小冬玉额上,缓缓的带着内息环流了起来。 小冬只觉颈部一热,只好乖乖的闭目。陈信缓缓的适入内息,将内息在颈部气脉绕行片刻,缓缓分成千丝万缕的往各处经脉运行,再分别注入奇经八脉中部分足以储存内息的地方。因为小冬没有一个真正的气海,必须同时将各处足以储存的穴位同时开拓,不过这也算足另一种方式,陈信继续的运劲:心想说不定这样加起来比起一般单练丹田的人还好用? 又过一阵子,陈信终于收手,小冬只觉浑身舒畅,轻轻一跃跳下床来,在地面挥动起手脚,陈信仔细一看,这下奇怪了,小冬的内息不断的由环颈气脉吸入,却又不断的向四面敬出,虽然留在体内的还是已经增加,不过这样没办法聚集内息于一点发出,攻击的威力大降,陈信又糊涂了起来。 以人类修练的心法来说,虽然有着各种不同方式,不过只要攻击,无论外发劲力或是掌指拳脚,都必须将内息聚于攻击的部位才有效用,士族的人虽然天生具有吸收内息的能力,不过散出去的速度也是奇快,这样内息不断的进出有什么效用? 小冬见陈信不说话,停下手脚望着陈信说:“公子……” “嗯?”陈信抬起头来。 “小冬觉得比以前有力多了……”小冬高兴的说:“跳的也比较高。” 陈信摇头心想,以内息含量来论,小冬的内息与一般的管带差不甚远,但是话说回来,小冬能施展的攻击比起低一级的领军都差远了,这样不等于没用? “公子……你会不会累?”小冬见陈信一直不说话,关心的问。 “不会。”陈信摇头说。因为小冬的内息自能吸收,陈信除了帮她拓展经脉之外,也没有灌注内息留在小冬的身上,所以并不会觉得内息不足。 “那……公子要小冬去找三位姊姊来吗?”小冬觉得这很好玩,想让小春等人也来玩。 “……也好,一个个来。”陈信转念一想,不能伤敌,勉能自保,反正耗不掉多少内息,就一次做完好了,免得说自己偏心。 小冬高高兴兴的出去了,不久之后,小春首先走了起来,见陈信盘坐在床上,同陈信微一施礼,转过身去开始解衣,这次陈信可注意到了,连忙说:“小春,不用脱了。” 小春疑惑的转回头来,有些放心又有些失望的望着陈信说:“公子,小冬说……” “那时我还不了解你们的状况。”陈信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要自己每人摸上一遍?虽然感觉不错,不过小春不像小冬,感觉较为成熟,自己的罪恶感会减少,反而更容易出事,还是能免则免。 小春点点头有些失望的扣回衣服说:“那……,小婢……” “坐上来就好。”陈信依样画葫芦的将小春的气脉贯通,之后再将小夏依序完成,轮到小秋的时候,小秋忽然说:“禀公子,我听小冬说了……这样我会……” “真的?”陈信大有兴趣的说:“你试试看。” “小婢小时后有这样玩过,不过因为没什么用,所以很久没玩了。” 小秋站直身子,忽然一吸气,陈信马上察觉一股不多不少的能量往小伙的颈部灌入,顺势流遍全身,由四面八方往外散出,不过并没有集中到各处穴脉。 “这可有趣了。”陈信彷佛发现新大陆般的说:“小秋你过来。” 陈信指着小秋的身上说:“你让那些内息经过这里,再穿到这里,然后试着在这边稍作停留……”陈信一连串的说下来,将自己研究的路径说了一遍。 小秋随即依着陈信的指示,将内息引到本来不会引去的地方,虽然较不顺畅,不过却勉强可以达成一部分,陈信这下子可以肯定,这就像人类一样,人类本就会吐纳,只是看如何运行,所以这种功夫应该是专属于士族的修练法,不过至于要怎么用,就还要想一想。 现在眼前的小伙虽然可以做着陈信的指示逐渐加深功力,不过陈信可没这个耐心,仍然替小伙先将所有穴脉贯通,再让她自己去研究。 陈信这样一弄,通通完成时已经半夜,陈信忽然发觉,连忙叫还在门外等候的二婢连同小秋都去休息。 小春含笑走入说:“禀公子,小婢等都觉得特别有精神,好像不会累呢。” 看来还是有用,陈信说:“没关系,你们还是回去休息,有空、有精神就多练一下。” “那……小冬留下来伺候好了。”小春不等陈信说话,一个躬身说:“小婢等告退。”率着小夏、小秋退了下去。 陈信见小冬留在房中,一双活灵灵的大眼望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陈信只好一笑说:“有话就说吧,别憋着。” “公子……”小冬说:“您怎么不……几位姊姊很失望呢。” “什么……”陈信说:“你们不都一样吗?” “才不呢。”小冬面色微红的说:“刚刚那样……很舒服……” 舒服?陈信这才明白,摇头说:“那是为了弄清楚你们的状态……了。” “小婢……小婢还想……”小冬微微扭着腰肢说。 你舒服?我憋着可难过。看小冬娇艳欲滴的模样,陈信不禁暗暗心惊,连忙“最好别想这些……对练功夫没有帮助。” 小冬半生气的嘟着嘴说:“知道了。”转头走出门外,在外房歇息。 陈信头大起来,夜长梦多,看来这里不能久待。一个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 既然现在无须早朝,清晨小秋、小春前来换班,陈信乾脆要小秋试试集中内息,但总是不能成功,不过看来小秋因为以前尝试过,运行起来比其他三位还顺畅一些,陈信与小秋正在房前的花园研究,得安总管忽然走过来说:“禀告公子,韵公主、洵公主和蜜公主送来拜帖,等一下要来拜望。” 还真的要来?陈信颇觉烦恼,小春在一旁微笑说:“几位公主尚未出阁,公子应该很有机会。” 陈信给了小春一个白眼,不做理会,见得安还站在一旁,于是说:“总管,还有事吗?” “不……”得安惶恐的说:“小人是等公子决定……公主的随侍还在门前等候回音。” “我还可以拒绝吗?”陈信反而有些意外。 “公子……”得安啼笑皆非的说:“若是公子不愿接见,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来……像是外出、公办之类的。” “算了。”陈信说:“让她们来吧……除了那雷可夫、谢日言两对夫妻在忙训练的事情,你顺便通知一下其他的人,到时候一起来见公主。” 陈信决定拖大家下水。 得安转头离去,小春在一旁眠着嘴笑说:“公子太老实了,应该自己先选一个的。” “别开玩笑了。”陈信摇头半开玩笑的说:“我要是真想成家,你们四个就够可爱了,我不会选一个啊?” “小婢等怎么能跟公主比……”小春脸上微微泛红的说:“公子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你们真的很好。”陈信正经的说:“我是不想误了你们。” “便算……得蒙公子垂青……小婢等也不敢妄想……”小春期期艾艾的说:“何况……公子根本……”越说却声音越小。 “我来的地方,并没有阶级的界线。”陈信说:“我并没有把你们当婢女,我真的把你们当小妹妹一样看待。” “这是公子大量。”小伙也低声说:“不过公子实在不必介怀,小婢等人既然愿意服侍公子,就没有另外……嫁人的打算,公子无须……” 小伙这等于是说,陈信不想误也误了,何必大家一起难过?一时之间,陈信无话可说,三人又都沉默下来。 正尴尬的时候,屋中忽然传来微微轰的一声,陈信等人疑惑的回头望,却见小冬忽然由屋中冲了出来,一面大嚷:“公子……” 来的正好:陈信连忙回头问:“怎么了?” “小夏姊姊……”小冬扑到陈信怀中,语无伦次的说:“……爆炸了。” “什么爆炸了?”陈信皱眉说:“小夏怎么可能爆炸?” “不是……”小冬急急忙忙说:“是房间爆炸了。” “小夏没事吧?”陈信连忙抱着小冬就往屋内冲。 “应该没事……不过……”小冬还没说完,陈信已经冲到小冬的房内,眼看四面散乱,家俱碎散,小夏楞楞的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看来是吓呆了。; 第二十四章 都玉四景 陈信放下小冬,摇了摇小夏说:“小夏……怎么了?” 小夏这时似乎才回魂,哭了起来说:“公子……小夏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陈信连忙说:“乖……慢慢说。” “刚刚婢子在练功……”小夏哭哭啼啼的说:“忽然往外散的内息……好像变多了,人家觉得好玩,试着挤压了一下,就……就这样了。” 小春、小秋这时也赶来,见房中凌乱的模样,小嘴也张得大大的,陈信这时却彷佛被提醒了一般说:“挤压……没错,如果加上收束的控制……”“公子……”四婢见到陈信反而发起呆来,同时出声呼唤。陈信回过神来,抱起小夏转了一圈说:“好办法,小夏记功一次。”回头看看楞住的四婢,陈信笑着说:“你们帮我想通一种功夫了。” “真的?”小冬叫起来,替陈信高兴。 小春比较持重,这时正疑惑说:“恭喜公子,可是小夏怎么能……”她指小夏如何能在一瞬间将四面破坏成这个样子。 “当然可以,我们下楼。”陈信领着充满疑惑的四婢往楼下走去,到了花园之中,陈信对她们说:“站远一点……再远一点,你们开始运功。” 陈信让四婢各距离十余公尺,然后让四婢开始由颈部吸入能量,在内息源源向外而出的时候,陈信接着说:“好……现在心神集中在那些外散的劲力上,别让那些劲力散掉。”因为这些能量并未经过修练转化的过程,所以与外界的能量同质,因此消散的速率较低,四婢也才能控制住部分的量在身周。 陈信继续说:“再来试着以内息感应外界的能量……有没有,好,将那些能量凝聚在前方,再紧一点……好,往前放开。” 随着陈信的说明,四婢将自己的手往前伸,照着指示控制着能量,直到最后放开的指示一下,只听一声爆响声传出,气流爆震的气劲往外四散,四婢同时向后翻倒,场中飞砂走石,烟尘弥漫,陈信连忙过去扶起四婢说:“对不起,是我错了……忘记叫你们护住自己……” 四婢只是被气流往前爆射时一小部份向后的余劲震倒,除了有些灰头土脸,并无伤损,这时一个个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说:“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黄吉首先赶到,一到就大嚷说:“陈信……你在练功夫啊?” “我在教她们练功夫。”陈信高兴的说:“不,该说是她们教我练功夫。” “教你……她们何这么大的能耐,”黄七不信的一比招式说:“来,跟找过招看看。” “公子……”住的最近的总管得安也赶过来说:“怎么了?怎么……?” “没事……”陈信挥挥手说:“你忙你的吧,我们在练功。” 得安满面疑惑的后退,这时另一面却又星飞丸掷的奔来一群人,却是练长风等人也陆续奔到,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陈信见只有那雷可夫没到,知道八成是李丽吉逼他留下来顾那些军官,于是点点头对众人说:“我知道怎么用那些空间中的能量了。” 陈信随即将刚刚的事情向众人略加解释,因为四婢本身能够散发向外的同质能量,能力虽然还差陈信极远,不过因为这种能量能操纵许多倍的外在能量,所以小夏在无意之间,尝试着将部分的能量压缩,在一放之间,自然造成向外迸射的力道。这提醒了陈信可以利用这种方法攻击,陈信之前除了利用来下点小雨之外,本来只想到聚集了一团能量使用,可以移动自己,或撞击敌人,根本没想到压缩这一着,现在小夏算是误打误撞的创了第一招了。 四婢在旁倾听,正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了破坏力极大的功夫,当然,若是陈信施用起来,威力更是不可相较,现在唯一可惜的部分,就是除非到了陈信这种程度,反而只有士族才能修练。 “那她们不是位能飞了?”薛乾尚脑袋动得快,紧接着问。 “咦……不知道,小春先试试看。”陈信对小春说:“能量凝聚到一个程度,托着自己的脚……往上举。” 小春依言而行,只见她忽然往上一弹,小春一紧张,随即失去平衡、手舞足蹈的往下坠,一面惊叫了起来。 陈信哪里会让她摔着,轻轻一跃将小春接住说:“她们应该可以支持一阵子,不过要多练习,毕竟能控制的量还不大。” 这时负责众人的其他婢女也随着众人过来,远远的站在外边,似乎是讶异不已,不知道小春怎么忽然会弹起老高,赵可馨望望自己的婢女摇头叹声说:“她们真不累耶……我们到哪就跟到哪。” “小春四个就做她们的师傅好了。”薛乾尚说:“陈信教她们功夫也是为了她们不要被别人欺负。”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知道陈信教这些婢女功夫的目的,这个问题昨日在大厅就讨论过了,这时自然没有意见,一个个叫好。 “她们四个轮流教好了,不过只是攻击也不好。”陈信说:“我会创出一些护身的方式……就在这里学好了,别让外人瞧见了,能不用还是不用,现在先习惯运行最重要。” “禀告公子。”这时总管得安急急忙性的又冲过来:“三位公主到访,现在大厅相候。” “我们回去顾那些官兵了。”科芙娜对公主自然没兴趣,拉着谢日言就走。 “等等我。”李丽菁追了上去。 其他人知道到底还是必须去应付,只好认份的往大厅前去。 三位公主倒未多做纠缠,认识了众人之后,不久即主动告辞,另外还约定了明晨一同往城北的都玉山出游,见识一下号称都玉四景的“百尺溅泉、彩聚云光、;穿山古洞、探云奇木”。 等送走了公主之后,赵可馨忽然笑笑说:“明天我不去了。” “我也不想去。”许丽芙忽然低着头说。 “你们怎么……有事吗?”其实陈信也知道她俩为什么不想去。 “说我们在练功好了。”赵可馨无所谓的说:“我们没去……几位公主不会在意的。” “那我也不去了。”练长风见许丽芙不去,连忙表明心迹。 “不成。”赵可馨摇摇头说:“长风要是不去,会有人不高兴的。” “这……”练长风望望陈信,也知道自己可能不适合留下。 “那……我是不是也不该去?”舒红皱眉说:“可是我也蛮想去看看的。” “舒红姐我们一起去。”方青芬回头对宋庭一笑说:“我去顾好宋庭。” 宋庭听的心中甜滋滋的,连忙说:“你要是不喜欢,大不了我们不去。” “青芬也不去就只有我一个女孩子了……不行啦。”舒红摇起头来叫。 方青芬拍拍一旁的宋庭笑着说:“我们还是去吧,就当作是出去玩嘛……就让她们看看,省的有人打你主意。” “可馨……”陈信沉吟一下说:“你怎么不当作纯粹出去走走呢?” 赵可馨妙目一转,微笑的说:“我可不想看了不舒服……”随即转身望内走了进去。 陈信心中一跳,赵可馨这话说的该是指薛乾尚吧,怎么自己的、心里却也蛮虚的?一转眼见到许丽芙正面无表情的跟着往内走去,陈信心情又沉重下来。许丽芙一直没来找过自己,但是却似乎一直没能开解掉这份感情,陈信看在眼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一直下去对许丽芙也不公平,直到这一刻,陈信终于才在心中真正开始考虑许丽芙的事情。 ] 次日在陈信府前集合,陈信等一共六人,还带上九位随侍,其中除了总管得安之外都是清秀可爱的婢女,三位公主带的人更多,随身约六位随侍之外,还跟着一整队骑队,还好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不然浩浩荡荡七、八十人也不用逛了。 一大群人分成三个大团体,陈信等人与三位公主在最前面,十五位随侍在后面几步紧紧跟随,最后就是一共五十六名,由一位黄校骑领军的骑队。 三位公主算是盛装打扮,锦衣罗袖,及地长裙,不过最引人注意的却未必是三位公主,后面八位身着春衫窄裙的随侍,才是沿路众人注意的焦点,至于随三位公主同往的六位随侍,应该也是士族少女,不过虽然事实上面容妓好,但是服饰与一般士族随侍无异,自然就不会特别引起注意。 众人由北面离开皇城,二十名骑队赶到前头开道,众人首先要折向往西,等走到北大街之后再右转,就能由北大街走出北城门,一路走来正是沿路引起惊叹,而陈信等人也算是顺便见识了都城繁华的景象。到了北大街人马杂沓,一派升平的景象,放目所见,一般小民几乎都是士族与原民,偶而有几位衣着较华贵的人,则多半是贵族。 陈信等人虽然在人潮中,不过一方面前有骑队开道,另一方面众人衣饰华贵,气派不凡,加上皇族在四族中身高本是最高,远远就能望见,所以前方的民众几乎部自然而然的让开,而随侍们夹在陈信等人与卫兵之间,自然也没人敢来骚扰,不过难免让人品头论足、议论纷纷。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眼前一片闲雅的田园景像让众人心里一阵畅快,众人当日是由南边入城,南边因为水运兴盛,加上一旁热闹的东黛埔,是一片商业繁华的景象,与城北的农家生活完全不同。在现在的地球也几乎见不到这种景象,虽然放眼望去没什么独特景物,但是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在农地上起起落落,平民百姓一步一锄的奋力工作,却反而透出一股悠闲的感觉。 六公主刘韵这时指着东北方,有一座在七、八公里外开始向上爬升的千多公尺小山说:“那就是昨天我们提到的都玉山,这附近数百公里都是一片平原,就只有都玉山一峰独秀,要是登上峰顶,在天气晴朗的时候,还能看到东北方远远的海岸。” 薛乾尚转过头望向西方,指着西方说:“不知那一片山脉……”西方极远的地刀有着一座高山,在这里看不出距离多远。 七公主刘洵微笑的回答薛乾尚:“那就是西塔兰山脉东麓余脉,翻过是那座大山脉就是木族的地方了……这里还看不到主峰,主峰距这里将近三千公里的路程。” “三千公里?”黄吉打量着说:“看起来没这么远嘛……”黄吉没注意到(看不到三个字)。 七公主刘洵一撇嘴说:“看起来当然没这么远……要是黄神将会飞的话,只有差不多一千公里远。” 七公主刘洵虽然是半开玩笑的奚落黄吉,不过却没想到这正是重点,众人以前还真的不习惯计算地面的距离,不过当然一千公里外的山脉,也不是在平地上能看到的。 众人折往通向都玉山的大道,一路慢慢分成几个聊天的团体,最前面是练长风和六公主刘韵,黄古、舒红和陈信落后两步,再后面是薛乾尚以及七公主刘洵、小公主刘蜜,至于宋庭、方青芬两人却落在最后,两人自得其乐的也不管前面的状况。 众人就这样安步当车的走了快一个小时,沿着一个溪谷旁的小道而上,沿路林木成荫、紫蓝相间,泉石鸟语、水声凉凉,忽然间,前方隐隐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如同大雨激打池面一般的声响,众人转头一望,前方山石之后,居然冒起一片白花花的闪光。 六公主刘韵提高声量说:“百尺溅泉,就在前面。” 众人连忙赶上两步,一转过山石,一股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只见前方一片不小的池塘,正中央激起一道高达二十公尺的喷泉,白花花的水柱足有两公尺宽,到了顶端才向四面分散坠下,如同雨雾般的洒落,凉透人心。 这时众人都到了潭水旁,这时说话必须放大声量,不然会被水声盖过,只听七公主刘洵嚷着说:“仔细看水柱里面……有鱼喔。” 这么急的水里有鱼,众人好奇心起,运足目力望去,果然发现水柱中有数条青色细长的鱼,正奋力的逆着水柱下游,只见它们千辛万苦的游到将近水面,忽地一转身,琳的一下又望上冲,直到水柱顶端往空中一腾,又翻了个身下冲,再使尽浑身解数的往下方游去,当然也有几条一个拿不准的鱼,一下子被冲出水柱范围,随着四溅的水流落下。 “这鱼叫做青练鱼,这种鱼生长的很慢。”六公主刘韵在轰隆隆的水声中大声说:“每年只能增长三公分,至少要超过六、七年才会进入水柱,超过十年的就不大会被甩出来了……最多可以长到将近四十公分。” “它们都不休息的啊?”练长风大声问,不大声不容易听见。 “当然会。”六公主刘韵说:“她们累了就会到水中的石缝休息,这种鱼肉质非常鲜美,大约三十到三十五公分左右长的最好吃,另外也因为数量不多,所以只准捉这种大小的……一般人还捉不太到。” “我们往上赶两步。”七公主刘洵叫了起来:“再呆久衣服都湿了……上面有个凉亭,刚好可以看的清楚。” 众人闻言再度移步向上跋涉,又攀上十几公尺,本来已经完全见不到那个潭面,没想到又一转,前方忽然出现一个突出的崖壁,前端不远正是飞泉的顶端,正可以看到一条条跃出又下落的青练鱼。 这里果然建了一处小小的凉亭,轰然的水声却小了许多,虽然仍有水气,但不像刚刚一样的重,整个奇景倒是尽收眼底,在日光的映照下,还显现了一道几乎是直线的彩虹。 众人进入凉亭,随侍、部队都远远的留在亭外伺候,陈信转头对黄吉说:“在这里我就能坐上一天了,今天想看完四景恐怕不容易。”陈信以前就喜欢山林流水、自然风光,近来少有机会如此无所事事的赏玩风景,所以今天格外舒畅。 六公主刘韵听到,转头来微笑说:“卫国使,反正近日无事,我们就慢慢赏游过去,便是需要数日却又何妨?” “对嘛。”七公主刘洵凑热闹说:“反正父皇要我们做导游。” “多谢几位公主。”陈信点头说:“就怕浪费了公主们的时间。” “我们才高兴呢。”七公主刘洵转头对薛乾尚说:“平时我们都要不断的上课、练功,难得父皇放我们出来,这次可要多玩几天……薛神将,你肯不肯陪我?”刘洵说到最后,居然对薛乾尚微微的撒起娇来。 “呃……自当奉陪。”薛乾尚一愣,连忙点头回答。 “你说的喔……”七公主刘洵笑着说:“可别忘了。” 陈信在一旁暗暗偷笑,总有一天轮到你老薛倒楣,这次自己似乎是安全过关,没有惹到事情。 舒红见陈信一个人不知道在偷笑什么,凑过去低声说:“陈信,你干什么?” 陈信也低声的说:“我看乾尚这次麻烦了。” “还有长风。”舒红也微笑说:“六公主似乎对他有意思。” “嗯……”陈信点头说:“还看不大出来,不过似乎是有一点。” “不过……长风好像喜欢丽芙不是吗?”舒红皱眉说:“但是丽芙却好像没兴趣。” 这句话陈信颇难回答,因为只有舒红不道许丽芙与陈信以前的关系,所以才会这样没有顾忌的问陈信,陈信只好点头说:“这个……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这时六公主刘韵站起说:“要不要再往走?再上去四百多公尺就到‘穿山古洞’了。” 众人随之站起,正要迈出凉亭的时候,七公主刘洵忽然一笑说:“等一下……我看卫国使好像还意犹未尽……” 既然知道了地点,以后随时能自己跑来所以陈信摇摇头说:“我确实是有些不舍得……不过……” “这样吧。”七公主刘洵不待陈信说完,打断陈信的话插口说:“让蜜儿陪卫国使多看看,我们先上去。” 啥……还是有麻烦?陈信呆住了,自己现在能说不好吗? 小公主刘蜜也吓了一跳,扯着七公主刘洵发急说:“七姊姊……” “没关系的。”六公主刘韵也说:“小妹就与卫国使聊聊……,可别怠慢了。” 连六公主也这么说,众人只好不再多说,往上山的小径缓缓而上,黄吉本来还不识趣的想留下来,被舒红一扯才明白,而舒红临走远投来一个略带嘲笑的眼光,陈信自然知道,舒红是笑自己刚刚还在偷笑别人,马上报应临头。 没多久,凉亭之中只剩下陈信与小公主刘蜜,亭外也只有小夏、小秋和另外两位小公主的随侍,总管得安正站在一旁迟疑,不知道该跟上去还是留下来。 “得安,你跟他们上去吧。”陈信见状说:“我这里没什么好照料的。” “是,公子。”得安接到指示,当然不再迟疑,向上追了上去。 陈信想到小公主就在一旁,自己也不能总是不说话,只好转过头往小公主望,却见到小公主正急急忙忙的转头它顾,一双大眼转呀转的就是不敢转到自己身上,陈信也无所谓,将头转向前望着飞泉,但不久却又察觉到,小公主的目光又偷偷的往自己瞟了过来,陈信一转头回顾,小公主却又立刻急急的转过头去。 这样子两、三次,陈信不禁觉得好笑,这个小公主比起以前的许丽芙还会害臊,要是在两年前,陈信一定会去逗逗这个害羞的小妹妹,不过当年一逗许丽芙,从此难以收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陈信乾脆不再理会,专心的望着飞泉想着自己的心事。 慢慢的,陈信不再管小公主有没有偷看自己,将心神转到六族的事情,现在大陆南端鳞身族的土地上,鳞身族、木族、海吐族的战争正如火如荼的展开,当二十万刀枪剑戢完成的时候,人族大军齐发,目的是由其他五族手中抢来另五宝……也许只要先抢到四宝,合成五宝之后就能找到另外三宝,不过这场战役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不知道要死掉多少的人,就像薛乾尚说的,万一另外五族合力对抗,人族岂能抵挡? 只为了八宝聚集就要这样吗?连八宝聚集有啥用都不知道……陈信一面想一面摇头,人族的那一宝泰古剑自己也没见过,更不要想八宝有什么用了…… “卫……卫国使。”小公主刘蜜的声音忽然传来。 你终于敢说话啦?陈信回头微笑说:“小公主,怎么了?” “卫国使……”小公主刘蜜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脚尖,颇为艰难的说:“你……有……有烦恼吗?”一面说一面又偷偷的望了陈信两眼,目光又赶忙低下去。 自己再不说话就像是欺负她了,陈信摇头说:“小公主,你是不是很少出宫?” “是……不是,我……人家一年,有出过宫。”小公主语无伦次的说。 什么乱七八糟?陈信强忍住笑说:“我猜猜看,你是说有出宫一年过?但是其他时间都没出宫?” “不……”小公主刘蜜急了,抬起头说:“是一年前才开始出宫……好几次了。” 陈信望着小公主有如深潭的大眼说:“那为什么你都不敢说话?” 小公主脸上一红,头又低了下来,微带羞涩的说:“以前……都是跟六姊姊、七姊姊出来。” 原来是怕生,陈信摇头说:“别紧张,六公主说你们平时都在上课和练功,很忙是不是?” 小公主点点头,比较有条理的正经说:“平常要十天才能离宫一次,一个月三次,所以我出来过……嗯……”一面比着手指开始算了起来。 谁管你出来过几次?陈信摇头笑说:“别算了,练功我明白,上课都上些什么?” “语言、地理、历史、农耕、水利、建筑、音乐……”小公主又比着手指像背书一样的念了起来。 “哇……好厉害。”陈信可是真心话,按着说:“语言是什么意思?地球上现在只有一种语言,与这里的一样。” “其他五族的语言埃”小公主听到陈信赞美自己,甜蜜密的笑了一下说:“我最在行的就语言和地理。” “对……”陈信想起其他鳞身族确实与人族语言不同,点头说:“语言都会说了,这就不简单了。” “没有……”小公主摇摇头谦虚的说:“像海吐族的语言就很难,我只学会了几成……” “小公主的功夫也不错……”陈信点头说:“地球上十八岁的女孩几乎不会有这种功夫。” 陈信说的是实话,三位公主的功夫不比方青芬弱多少。 “我们皇室子女都有长辈定期灌输内息,比一般的皇族还多……哇”小公主刘蜜面色忽然一变,惊叫起来。 “怎么了?”陈信莫名其妙。 “这是机密……完蛋了,都是你啦。”小公主小脸发愁,快哭出来了。 “原来是机密,”陈信笑笑说:“别担心,我不说出去就是了。” 小公主左右一望,又望望陈信,似乎有点放心,又有点担心,陈信连忙说:“你不说,我不说,天底下没人知道。” “真的?”小公主眨眨大眼说:“你不能说喔。” “保证不说。”陈信拍拍胸膛说:“守口如瓶。”两人相对笑了起来,这下子距离忽然拉近了许多。 “卫国使。”小公主刘蜜忽然又出了一声。 “怎么了?”陈信间。 小公主刘蜜迟疑半天,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冲口而出说:“我能不能叫你陈大哥?” 这样好吗?陈信记得以前许丽芙也是自己妹妹……只好说:“你是公主耶……我怎么当的起。”其实陈信一直也没多在乎公主,现在反而拿来当挡箭牌。 小公主摇摇头说:“公主算什么?我几乎都没有真的朋友,你是好人,所以我才……还是你不愿意……我……”小公主越说越委屈。 “这样好不好。”陈信折衷说:“小公主叫我陈信就好,薛神将他们私底下都是叫我陈信的。”反正陈信也不习惯卫国使这个称呼。 “好。”小公主又乐开了,甜甜的笑着说:“陈信,你以后就叫我蜜儿。” 蜜儿?会不会被砍头啊?陈信连连摇手:“这不成。” “为什么?父皇、皇兄、几个姊姊都叫我蜜儿……有些家伙想叫我还不准他们叫呢。”小公主正经的说。 “哪些家伙?”陈信颇为好奇。 “不提他们……”小公主刘蜜一瞪眼,嘟嘴说:“你到底叫不叫?” 忽然凶了起来,女人的变化真大……陈信只好认输:“好……蜜儿,可以吧。” “可以……”小公主刘蜜又笑了起来说:“对了,陈信,你跟我说说地球的事情好不好?” “地球?”陈信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说:“那是一个蓝色的行星,植物多半是绿色的……当然也有别的颜色,不过现在除了人类以外,动植物都变得很少了。” “为什么?”小公主刘蜜疑惑的说。 “人类太多了。”陈信摇头说,心里又想到凤凰星的事情。 “比我们多吗?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族有将近三千万人。”小公主讶异的间。 “多多了。”陈信失笑的说:“那里有将近八十五亿人口。” “八……八十五亿,你没有骗我?”小公主张大嘴合不拢来:“都是皇族?” 小公主又开始比起手指头了,看来一时还弄不清楚是几位数。 “都是”陈信说“所以那里百多年前就开始往外移民,已经有两个移民星了。” “喔!什么是移民里啊?”其实一开始陈信提到的行星,小公主就听不懂陈信只好略加解释,这些都是小公主闻所未闻的事情,两人谈谈说说了半天,小公主也不再害羞,陈信也告诉小公主自己终将离开这里,小公主毕竟还小,似乎没有十分放在心上,所以陈信也较为放心。提到这里,小公主刘蜜像是在作梦一般陶醉的说着:“陈信,你们叫这里是梦幻星……好美的名字。” 陈信点点头,又望望天色说:“快中午了,我们该追上他们了。” “应该追不上了。”小公主看了看说:“我明天再带你去看‘穿山古洞’,我们先绕到另一条路,到‘探云奇木’那里等姊姊们。” 陈信也无所谓,随着小公主刘蜜往另一个较陡峭的山径走去,这对两人来说当然绝没有问题,小夏、小秋功力大进所以也还算灵便,另外两位婢女就比较辛苦,不过她们基本的修练自然具备,勉强也能应付过来。 六人到了所谓的探云奇木,陈信往上仰望,这里是都玉山内一处的八百公尺的独峰,上面五十公尺全是岩石、无草无木,只有最顶端一块下面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满满的都是土,就在这里,有一株不知是什么种类的奇大树木,向上拔高了近百公尺,粗有数十围,将整块凹地几乎都占满了。 果然是奇景,陈信望着奇木,这株树足足将这座山峰的高度又提高了一百公尺,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小公主刘蜜在一旁解释说:“这株奇木曾有数次被雷击中的痕迹,不过因为生机旺盛,所以还再向上生长,后来祖先在上面装了铁棍、铁线,说足可以避免雷击。” “那是避雷针。”陈信说:“都玉四景果然名不虚传,今天见到两景都十分特殊。” “再绕下去一些有个小食馆,那里也能欣赏的到这株神木,陈信,你看我们在这里等还是去那里坐着等?”小公主刘蜜问。 “烈日当空……”陈信望望身后的四婢说:“她们也累惨了,上食馆吧。” 小公主刘蜜没来由的有点醋意,嘟起小嘴说:“你真的很疼她们……” 陈信摇头说:“小公主……” “陈信……你又忘了。”小公主见陈信又叫自己公主,生气了。 “是、是,蜜儿……她们功夫没有你我高,当然要替她们想想……何况你也不想晒黑吧?到时候嫁不出去可别怨我。”陈信半开玩笑的说。 “啐……不跟你说。”小公主刘蜜脸上微红,心里却是微微一甜,往下轻灵的走去。 陈信见状大感失言,但是话已出口又收不回来,只好摇摇头的跟着往下走去。 两人在食馆中叫了几样小菜,以茶代酒的小酌起来,四婢也坐在一旁的食桌,略为休息与进食,过了好片刻,其他两位公主与众人才陆续到来,还好这个食馆虽说不大,七、八十人还生的下,众人一面吃喝,一面轻松的随意聊天。 进食毕,六公主刘韵说:“只剩下‘彩聚云光’了,不过‘彩聚云光’要晚上才漂亮,卫国使,您看是到那儿等到晚上,还是改日再来?” “由六公主决定好了。”陈信说:“我们无所谓。” “改天好了。”小公主刘蜜冲口而出,小姑娘心里另有主意,她约了陈信明日再看“穿山古洞”,恰好一起见识“彩聚云光”。 六公主刘韵有点讶异的望了小公主刘蜜一眼,心念一转说:“也好……不过……” “六姊姊。”七公主刘洵忽然说:“可是现在下山,刚好会,到……” “唉……”小公主刘蜜皱起眉头说:“那些讨厌鬼放出来了” “蜜儿。”六公主刘韵微微词责说:“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公主微微嘟起小嘴,不敢作声。 三姊妹打起哑谜,陈信等人面面相觑,她们在说什么? “也不一定这么巧……”六公主刘韵似乎决定了,点点头说:“要是真敢来找麻烦,卫国使会让他们灰头土脸的。” “六公主,不知……”陈信见提到自己,再不说话就不对了。 “没什么……”六公主刘韵含笑摇头说:“碰到了再说吧”随即起身向外走。 “陈信”小公主刘蜜见两位姊姊不注意,偷偷招手说,“你来,我告诉你。” “怎么了?蜜儿。”陈信有些意外,只好走了过去。 这两个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舒红、练长风等人自然有注意到,不禁暗暗咋舌:心想陈信对付女孩子确实别有功夫。 一面走,小公主刘蜜悄悄的对陈信说:“我告诉你,有几个皇族追求我六姊姊、七姊姊追的很勤。” “皇族……”陈信也低声说:“没有追你?” 小公主刘蜜脸一红,避不作答的说:“我们每次出宫他们都会缠上来,你们要小心。” “现在才来?”陈信疑惑的问,要来不是早该来了吗? “他们每天都要练功的,现在才刚放出来。”小公主解释给陈信听:“七姊姊都说他们是讨厌鬼,也不是人家先说的……” “刚刚你说……想叫你蜜儿的也是其中之一吧?”陈信不禁想笑。 小公主刘蜜白了陈信一眼说:“讨厌……不告诉你。”往前跨出数步,见陈信没追来,又忍不住偷偷的住回看。 众人一路下山,往通往北城门的大道走去,一路说说笑笑,七公主刘洵看来是缠定薛乾尚了,小公主刘蜜除了一开始与陈信说上数句,后来也不大敢多说,毕竟还有些脸嫩,而大公主仍然落落大方的招呼众人,不过却明显的一直未离练长风左右,想来对练长风颇为心动。 一路往回走,众人自然聊起今日见到的奇景,黄吉这时正对陈信说:“穿山古洞你没看到,也很奇怪哺。” “真的……”陈信好奇的说:“怎么奇怪?” “陈信”小公主刘蜜一直偷听陈信说的话,这时连忙跑过来说:“不要先问啦。” 黄吉望望小公主,摸摸鼻子闪到一边,陈信摇头问:“蜜儿,又怎么了?” “没有啦……”小公主摇摇头一脸正经的说:“先听就没这么好看了。” “好……”陈信苦笑说:“我不问就是了。” 眼看前方不远就是平地,可以看到西南方的大城门,除了七公主刘洵与薛乾尚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众人心里各有念头,也逐渐沉默下来,这时由城门那里忽然一阵尘烟扬起,远远的似乎近百的骑队一阵混乱的冲出,众人有些意外的停下脚步,练长风问身旁的六公主刘韵说:“这就是你们说的麻烦吗?” 六公主刘韵似乎也有些愕然,摇摇头说:“不大对劲……咦?” “大姐。”七公主刘洵叫了起来:“大家都来了。” 陈信远远望去,心里还在吃惊,心想这三姊妹的追求者有这么多吗?却看到小公主刘蜜已经向六公主跑去,一面还在说:“六姊姊,小绣、甜姐、梦姐她们都来了。” 六公主刘韵微微皱眉,向陈信走过去说:“卫国使,这些是还留在都城中修练的皇族,也许是听到了消息,想来见见卫国使的风采。” “六公主客气了。”陈信笑笑说:“前面几位赶的特别急,该不只是想来交朋友的吧?” 六公主刘韵微微摇头浅笑说:“让卫国使见笑了,是有几位……”六公主顿了两顿没说下去,似乎是觉得不大好措词。 那端驱骑急冲的人马也发现了陈信等人,正逐渐放慢了速度,往众人骑来,一面还有人嚷了起来:“六公主……”、“七公主……” 陈信望见前方百先冲到的有五位身着劲装、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一下龙马对三位公主略打招呼,随即转头望向陈信等人,其中一人首先对六公主说:“六公主,这位想必是天降卫国使了?” 六公主微微皱眉点头的时候,后面的人也逐渐赶到,参见三位公主的声音也一阵阵的响起,人公主刘韵微微扬声说:“这位是天降卫国使陈公子,练神将、薛神将、黄神将……”随即一串介绍下去,之后才转头对陈信说:“我帮你介绍一下。” 陈信有点头疼,连忙把薛乾尚拉来帮手,不然明天自己说不定会忘掉一半,最先冲到约五位来头不小,一位足右督国王之孙,也是佰月王之子陈猛,另有一位名叫徐龙田的年轻人,父亲虽只是在习回阿城的银标龙将,不过母亲却是右督国王之女,所以与陈猛是表兄弟,而且两位姑姑一位是习回河王王妃,一位却是天广皇的东妃。 还有两兄弟徐房、徐彭正是左臂国王之孙,最后一位陈廉,父亲是迅雷龙将陈杰,当时站在右督国王身后,母亲却又是左督国王之女,所以与徐房、徐彭也是表兄弟的关系。 才介绍这五人陈信已经头昏脑涨了,虽然陈信知道现在皇族只有刘、陈、徐三族,不过彼此间的亲戚关系也太为复杂,眼看后面又来了一、二十个,反正只要扯上三代每个皇族几乎都有一些关系,陈信已经没在听了,心想难怪皇族会需要新血,说不定这些年来已经逐渐开始产生出怪胎了。 第二十五章 醋海生波 闹哄哄的好一阵子,才总算将每个人粗略的介绍一次,什么东极王之女徐甜、右督国王两个不是兄妹的外孙徐益和徐华绮,加上宿月王的女儿陈雅芝、皇储之子刘继礼,还有一大堆什么龙将之子,什么王的侄儿等等一大堆,基本上陈信这边七个人要是有人能弄得清楚,那是非薛乾尚莫属,不过陈信可也没什么信心。 陈信暂时只大约感觉到,对方这几十人中,似乎分成了五个集团,一部分是以徐房、徐彭兄弟为首,一部分是以陈廉为首,而徐龙田、陈猛两人也各自有一批的拥护者,四个团体中又因为表兄弟的关系,又分为两边相抗衡着,不过似乎部不敢得罪另一个团体,那是最后慢慢才到的一群人,领头的是两位姓刘的堂兄弟,一位是习回河王的独子刘国柱,另一位却是三位公主的哥哥,四皇子刘庞。 这时刘国柱正排众而出的说:“陈卫国使,人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终于得见。” “阁下客气。”陈信见刘国柱一说话大家都安静下来,也觉得比较轻松,连忙拱手回答。 “陈卫国使。”四皇子刘庞也走出来说:“不知三位小妹充任的导游可还胜任?” “经过三位公主详细的解说,让我等首度体会都玉四景之美,实在十分的幸运。”陈信一面回答,一面觉得自己有点虚伪。 “陈卫国使可知道,父皇将于五日后举办皇族大会?”刘庞说。 “曾听皇上提起……”陈信摇头说:“不过那时皇上并未提及时间。” “父皇也是刚刚才决定的。”刘庞说:“在下到时也将下场,听说父皇属意要卫国使所属作评鉴官,说不定还会有讨教的机会。” 评鉴官又是什么东西?陈信疑惑的说:“四皇子,在下并不明白……” “没关系的。”刘庞说:“父皇会另外向卫国使说明,在下今日前来,只是想先与卫国使认识认识,另外还有事必须处理,所以必须先行告退,卫国使多逛逛。” “多谢,四皇子慢走。”陈信回答后有些愕然,这大群人跑出来就是为了认识自己?却看刘庞一拱手,与刘国柱跨上龙马,往都城奔回,也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随之而去。 陈信往公主们望去,却见到徐彭正与六公主刘韵有说有笑,不过六公主似乎是礼貌性的应酬,显得徐彭有些猴急的样子,七公主刘洵却正板着一张脸,而陈康与徐龙田却在一旁着急的搓手,似乎作了什么事惹怒了刘洵,至于徐房与陈猛却围着小公主刘蜜讨好,小公主却低头嘟着嘴似乎不想说话。 陈信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五人对三位公主有兴趣,难怪刚刚介绍的时候不是十分友善,陈信不想淌这浑水,摇摇头扬声说:“三位公主,我们先回去了。”向后一招手,薛乾尚等人自然随着移动。 “卫国使,等等。”七公主刘洵忽然一个纵身跃到前方说:“所谓有始有终,我们自然该送你们回去。” “对。”小公主刘蜜跟着跑到陈信身旁咬耳朵说:“陈信,我们还没约明天的时间。” 陈信还来不及回答,一旁的陈康、徐龙田、徐房、陈猛不由火大,身材雄伟的陈猛首先叫了起来:“陈卫国使请稍候,在下有事请教。”另三人也同声附和。 麻烦要来躲也躲不掉,陈信回头说:“几位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追求七公主脸皮白净的徐房,有点揶揄的说:“听说陈卫国使等人是由天上下来的?”身后众人连忙识趣的一阵哗笑。 陈信身旁的小公主刘蜜见状生气的说:“陈信,他们好没礼貌,别理他们。”一拉陈信的手就要走。 陈猛醋意大起,自己费了一年的功夫,还没见过小公主比较好的脸色,此人才来两天,不但与他咬耳朵还拉手?这下哪里看得下去,一跃而出说:“听说阁下不费一点力气就取得卫国使的职位,在下斗胆想见识看看卫国使的功夫。”双手一扬,气劲随之运行,全身跃跃欲动。 黄吉只怕不乱,见状无须吩咐,立刻一跃而出说:“我来接你的。” 只见黄吉双掌一扬,一股狂飙般的劲力向陈猛涌去,陈猛顺势一堆,也激起一道劲流往前,与黄吉的掌力相击之下,轰然一声气劲四散,两人同时退了两步,陈猛双目一瞪说:“再来一掌。” “再来十掌又如何?”黄吉弄清陈猛的功力,这下再加催了掌力送出,两掌一对,又是轰然爆响,这次陈猛向后滑退了足有两公尺,只见黄吉稳稳的站着笑说:“想见识陈信的功夫?再练个三十年吧。” 陈猛面色一变,猛一运气,只见他双掌忽然泛黑,涨大了将近一半,七公主刘洵一见惊叫说:“右督国王的黑煞掌……陈猛你拼老命啊?” 陈猛哪里理会,向前一跃就往黄吉扑来,黄吉见对方手掌似有异状,不敢掉以轻心,先往前试击出一股强劲的掌力,哪知掌力一到陈猛身前,陈猛的黑煞掌上下一划,竟将黄吉的气劲破开,转眼间已经接近了黄吉,黄吉吃了一惊,天禽身法施展开来,险险闪过一掌,飘开数公尺。 陈猛得理不饶人,换了个方向追扑过去,但黄吉岂是好相与的,脸色一变,掌上已经凝聚着两片光华,就等着对方过来。 “黄吉住手!”陈信忽然一叫,黄吉险险收回手中正要飞出的激光斩,往后一飘一折返到陈信身旁说:“怎么不让我教训他?”黄吉的激光斩要是出手,陈猛一定接不下来。 陈猛忽然扑了个空,连忙回头找人,徐龙田也叫了起来:“猛弟,等一下。”陈猛这才止住身形,瞪着陈信与黄吉生气。 “陈猛兄台,彼此又没有深仇大恨。”陈信不高兴的说:“以绝技对攻非死即伤,有必要吗?” “不用你管!”陈猛地不再客气,瞪眼说:“我可不在乎你是什么卫国使,有种你就出来。” “我们是对你客气。”黄吉忍不住说:“你小子少给脸不要脸!” “蜜儿。”徐龙田拉住陈猛,开口问小公主:“没见过你对人这样,他哪里好了?” “谁让你们叫我蜜儿的?”小公主刘蜜小脸胀得红通通的。 “洵儿……”徐龙田转头对七公主刘洵说:“你看看蜜儿,你作姊姊也不管管。” “别叫的这么亲热。”七公主刘洵冷冷的说:“以后麻烦你称呼我七公主,蜜儿本来就一直就没让你们这样叫。” 徐龙田微微一愣:“你……还真的翻脸不认人?” “徐龙田。”一旁的陈康幸灾乐祸的说:“你以为洵儿、蜜儿是你叫的吗?”他们俩人一向为了追求七公主刘洵颇有心病,这下刘洵给徐龙田吃排头,他自然高兴。 “你也一样。”七公主刘洵毫不客气的对陈康说“你们以后谁都不许叫,我们只是客气,你们倒叫顺口了?” 陈廉脸色也变了,拉着徐房往后一退说:“你们姊妹是什么意思……真的翻脸啊?” 这时陈猛与徐龙田两表兄弟站在一处瞪眼,陈康与徐房退到与六公主刘韵聊天的徐彭身旁,徐彭见状只好对六公主刘韵说:“韵儿,你们……?” “徐彭大哥。”六公主刘韵礼貌的笑笑说:“我们逐渐的长大,有些距离还是要保持,礼貌还是要注意,我看……七妹说的也对。” 徐彭见刘韵也这么说,脸色微微一变的说:“你……居然这么说,我们以前……” “以前的事作不得准……”六公主刘韵微微一笑又变了称呼说:“徐彭公子,我们还是朋友。” “好……”一旁徐龙田冷冷一笑说:“连六公主也变了心,这些人难道是宝?” 他见到徐彭吃鳖虽然开心,不过自己也没占到便宜,忍不住说起闲话来。 “徐龙田!”七公主刘洵可受不了这些话:“你嘴巴不乾不净的说什么?” “大家心里明白。”徐龙田说:“小公主看上谁我们看的很明白,却不知六公主与七公主又是喜欢上谁,陈卫国使可不是皇上。” 人族的习俗虽没有限定一夫一妻的制度,不过因为人族血脉不足的关系,除了帝皇之外,基本上还是一夫一妻较为正常,不然多会受到批评,徐龙田这话是暗指三位公主同时喜欢陈信。几位公主自然明白徐龙田的意思,这话一说,连修养最好的大公主也变了脸色,七公主首先发火,腰中的配剑一拔,点点剑雨就向徐龙田洒了下去。 徐龙田功夫自然不弱,迅速的拔剑在手,叮叮咚咚的抵挡起来,一面不乾不净的说着:“我是被迫应战,可没有犯上不敬,没想到七公主翻脸比翻书还快,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七公主更是生气,出手更是快速,不过虽然皇室子女有经过加意调教,但两人差了十余岁,加上男女有别,七公主毕竟还不是对手,还好徐龙田也不敢伤了七公主。 这时最紧张的就是两旁的随侍部队了,两边都不能得罪,也都不能出事,事实上这些部队跟着皇族也只是巡逻、开路的功能,说到功夫,这些年轻的皇族应该是自保有余了。 这时小公主已经奔到六公主身边,紧张的望着打起来约两人,薛乾尚见陈信身旁无人,走过来低声说:“陈信,你看我们要不要插手?” “你说呢?”陈信问。 “不插手于理不合,插手恐怕就纠缠不清了……”薛乾尚自然知道七公主刘洵对自己有意思,要是自己出手帮忙,肯定会对两人恋情大有助益,不过薛乾尚可没打算发展这段恋情。 “七公主应该是不会有事。”陈信望着斗场,略有所悟的说:“没想到……用武器反而比较安全。”陈信发觉,也许因为这里以前的武器不易击伤其他种族,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两手绝招,可藉肉掌攻出极大的破坏力。不过相对的,若是手中有武器,能够以锐利的部分破开对方的内息攻击,如此反而容易抵挡对方攻出的绝招,所以除非是陈信等人现在制造的武器,不然以武器对攻反而比绝招还不易分出胜负。 “所以……”薛乾尚见陈信这么说,不知道陈信打什么主意。 “看来你出手不适合,我阻挡一下好了……”陈信点点头,攸然化作一道光华以入场中。 众人只见陈信身影忽然出现在场中,场中似乎微微一亮,七公主与徐龙田两人一滞之下,同时往后远远的跃开,四面众人同时一惊,没想到陈信进场两人居然自动的退开。小公主刘蜜认为七公主见到陈信自然会收手,却没想到徐龙田会的这么听话?而大公主刘韵却知道七公主火大起来绝对全力以赴,哪有这么容易收手? 而与徐龙田一道的陈猛,见徐龙田乖乖的后撤更是吃惊,这可是陈信自己送上来的,要是自己绝对顺势斩了下去,大好机会却不把握,怎会这么傻? 薛乾尚等人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想也知道陈信作了手脚,反倒没有太过惊讶。 事实上当陈信向前一跃穿入两方的剑光中,已经由外界聚集了一股能量,向两方同时柔和集中,一瞬间将两人的身型束起向内牵引,七公主刘洵与徐龙田只觉眼前一花,陈信已经忽然出现在两人的剑光中。七公主一惊之下想收剑却力有未逮,徐龙田却是正合我意的剑上加劲猛往前刺,就在这一瞬间,只见陈信双掌微扬,两人同时觉得全身忽然不能动弹,还正缓缓的被一股力道往前扯,两人对阵信的心态虽然各异,但是在这种状况下自然而然的运劲往后一挣,那知陈信便是如此设计,只见陈信顺势将能量向外一送,两人身不由主的轻轻飘出数公尺外,稳稳的落下地来。 陈猛一见徐龙田落下,连忙赶了过去说:“表哥,你怎么……”说着自己就要冲上前去。 徐龙田自己明白,知道不是陈信对手,摇摇头扯住陈猛说:“今天算了,我们走。”两人领着一群人跨上龙马,愤愤的向都城骑回。 这时除了陈信等人与三位公主外,只有徐彭、徐房两兄弟和他们的表兄弟陈广,其中脸色较为白净的徐房,刚刚才讪笑众人由天外掉下,在见徐龙田与陈猛虎头蛇尾的退开,不禁有些迟疑起来,他哥哥徐彭还不死心,然在六公主刘韵身前说:“韵……六公主,我们……” 六公主刘韵收起笑容,面容严肃的打断徐彭的话说:“徐彭公子,今天我们约了天降卫国使一道出游可是父皇的旨意,各位没事跑来胡闹,徐房公子还胡言乱语,现在您又纠缠不清,莫非认为我姊妹真的好欺负?” 六公主刘韵这一发威可又不同,刘韵比起小公主刘蜜长了足有七岁,现在已经没有所谓出入的限制,加上又尚未出嫁,对天广皇的影响力正是最大的时候,而刘韵又颇擅交际,因此所有的文武官员,对这位韵公主都不敢不卖三分帐,要是刘韵真要翻脸,只要去找左督国王徐东平一说,三人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七公主刘洵毕竟玩心还童,加上年岁也较小,还没这么有份量,小公主刘蜜更是不用说了,所以他们对七公主与小公主远比较不怕,有时还敢顶顶嘴、过过招,甚至死缠滥打,可是却都不敢惹六公主。 三人见刘韵真的翻脸,徐彭只好恨恨的说:“好……你既然这么……我们走着瞧。”三人比起右督国王的两个内外孙走的更狼狈,更是一肚子气。 这群人一走,人公主刘韵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对阵信微微躬身说:“实在对不起,没想到让这批人打扰了卫国使,都是因为我们姊妹交友不慎。” “六公主太客气了。”陈信回礼说:“也没什么……这些皇族也都是人中龙凤,可惜被情爱冲昏了头。” “卫国使一定十分把持的住了……”六公主刘韵微笑说:“韵儿十分钦佩。” “大姊。”七公主刘洵忽然俏皮的说:“小妹都叫人家陈信了,我们还叫卫国使啊?太生份了。” “洵儿说的对。”六公主刘韵点头说:“不过蜜儿也太随便了,我就称您陈信公子,不见怪吗?” “呃……当然不。”陈信见对方顺理成章的越来越像熟人,却也无从防御。 “六姊姊冤枉人家。”小公主刘蜜儿六公主说自己不对,不依的说:“陈信要人家这样叫的,人家那有随便……” 这话一说好像是陈信主动的,但确实又是自己要小公主直接叫陈信的,陈信这个哑巴亏可吃大了。 “好啦……”六公主刘韵微笑的对小公主说:“都是你有理……看看以后谁敢娶你……” 小公主脸上飞红,撒娇起来,六公主刘韵这时却不再理会小公主,对众人说:“那以后就称诸位练公子、薛公子、黄公子……” “我也是公子?”黄吉呵呵笑了起来说:“公主太客气了,叫我黄吉得了。” “对了。”陈信知道让黄吉扯下去会没完,他胡言乱语的功夫虽然输给那雷可夫,胡闹却肯定是第一名,连忙插进去说:“六公主,您知道皇族大会的事情吗?” “蜜儿参加过一次。”六公主刘韵说:“公子有兴趣可以听蜜儿说,我参加过七、八次,却有些没兴趣了……还是边走边说吧。”跟着缓步的往练长风走去,至于七公主刘洵早就在薛乾尚附近打转了。 “我跟你说……”小公主刘蜜见陈信有兴趣,连忙跑过来说:“那就是所有在都城附近的皇族都要参加的大会,每年春季会举办一次……嗯,还有的人要当官,也要比武。” 陈信见小公主刘蜜跟自己说话越来越顺,比起刚开始的小心翼翼有天壤之别,反而有些安心,看来小公主虽然已有十八,不过并不是很明白男女间事,现在这样八成当自己是个大哥哥,所以比较安心的接着问:“比什么武?” “就是会有一批……什么官让人挑战……然后有信心的就去比呀,赢了就封官了。”小公主刘蜜比手画脚的说。 陈信越听越知不妥,最后尝试着间:“让人挑战的……是不是叫评鉴官?” “哎呀!”小公主刘蜜跳了起来说:“……你早就知道了,故意笑人家忘了。” 陈信连忙解释说:“不、不,蜜儿,我也是刚刚听四皇子提到才知道的。” “好嘛……”小公主刘蜜还蛮好哄的,点点头说:“还有喔……皇族大会上还会有武技表演,尚未离都城的年经人会分年纪比试,二十岁以下是一级,二十到三十又是一级,三十岁以上是另外一级,其中以三十岁以上的比试最为激烈,几乎每一位都会参加。” “为什么?”陈信觉得奇怪,年纪越大不是应该越没火气吗? 小公主刘蜜笑咪咪说:“因为到三十以上还没封官,除非是能力不足,不然就是打算呆久一些,出来就有好职务,所以自然会好好表现,免的被踢出去了。” “让人知道他们没有浪费时间就是了?”陈信明白了。 “嗯……父皇还说这有聚集皇族向心力的作用。”刘蜜又加了一句。 陈信不再多说,脑海中整理了一下,心想要是自己是天广皇,封了个年轻人作卫国使,却从没见过这人施展功夫,自然会想办法试试,看到底有没有封错,所以若是自己一直没有一点表现,这种问题自然会不断的出现……陈信转念又想到两只蝠虎,下次出门也该带它们出来逛逛,总是闷在府内说不定会闷坏了。 这时众人已接近城门,小公主忽然想到什么事,皱眉低声说:“陈信,明天等我到九点就好了……” “嗯?”陈信一下不明白。 “我怕出不来……”小公主刘蜜有些委屈的说:“除了固定的时间之外,我现在出宫必须父皇准许……今天就是特准的……明天要是九点还没去找你,就是出不来了……” “我知道了。”陈信点点头说:“要是没办法就算了,随时都可以去嘛。” 小公主刘蜜似乎烦恼起来,一面走一面皱起眉头轻轻踢着地上的石头,不大说话。 慢慢的回到卫国使府,陈信礼貌的请三位公主入内奉茶,人公主刘韵摇摇头笑说:“多谢公子,不过我们姊妹回到皇城,必须先回一趟皇宫,心领了。”转头正要走,忽然又回过头来说:“公子,今日我姊妹得罪了徐房、徐彭、陈康、徐龙田、陈猛五人,他们说不定会迁怒诸位,还望公子小心门户。” “多谢公主提醒。”陈信点头,又担上了心事,这么大间的卫国使府,如何照应得来?不过大家的功夫几乎都能照顾自己,想来只有那二百名军官居住的地方要小心些,大家恐怕要多花点心思了。 公主们走后,陈信等人回到府内,赵可馨与许丽芙出来迎接,众人还是免不了聊起今日的所见所闻,陈信当然也大概了解所谓的“穿山古洞”是怎么回事,提到三位公主的各有对象,众人不免对陈信、薛乾尚、练长风三人奚落了一番,陈信脸皮渐厚,应付这种事情倒是颇有经验,薛乾尚却是老神在在的不大有反应,只有练长风十分不习惯被人开玩笑,加上许丽芙又在一旁,练长风不禁有些着急,解释了起来,哪知起哄的众人最喜欢这种对象,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一会儿,那雷可夫、李丽菁、科芙娜将谢日言留在改造兵器之处,三人也来到大厅,加上那雷可夫夫妻的两张嘴,练长风自然更是难以招架,喧闹了好一会儿,陈信这才出来收拾残局说:“好了……别再开玩笑了,几个公主的事情大家要小心应付,这次招惹了一些皇族,乾尚,那些军官的居住地方要注意一下。”大家见说到正事,加上练长风也已经足够凄惨,众人才安静下来。 “我们轮流照顾好了。”薛乾尚点点头说:“我会做一下安排。” “好。”陈信说:“有关评鉴官的事情,说不定会有些困扰,大家的功夫不要放了下来……” 陈信随即略为解释皇族大会的事情,大部分人倒并不担心,反正天掉下来有陈信去顶。 ] 次日清晨,陈信仍在房中吐纳,现在陈信慢慢习惯藉着四面能量的感应,来感受外在的变化,所以虽然现在外间只有小春一人,但陈信却能同时感受着四婢的状态,她们修炼这种新功夫似乎颇为顺手,睡眠时间也变得较短,这时楼外忽有一位婢女走来,拉了拉门旁唤人的铃铛,在房中的小冬立刻跑了下去,陈信稍稍凝神,听了个大概,原来那是薛乾尚的婢女,叫做绿棠,薛乾尚让她来禀告,说七公主跑来找自己出去,看陈信有没有意见。 小冬让她稍待,正要奔上三楼,陈信已经传声下去说:“绿棠,告诉薛神将,我没有别的事情,他可以去。” 小冬和绿棠都吓了一跳,她们可没见识过这种功夫,绿棠只好立即望空躬身说:“小婢明白了。”随即转身退去。 小冬可好奇了,奔上三楼找陈信说:“公子,这是什么功夫?” “只要功夫练到一个程度,自然而然就会感受的到四面的状况。”陈信说:“你们努力练下去,也会有机会。”陈信可不是在敷衍,士族天生能与外部能量牵系,要到达这种状况比起纯人类容易多了,不用像陈信练到这种境界。 “这是真的吗?”小冬高兴的说:“公子,那小婢去练功了。” “小冬!”小春由外房走出来皱眉说:“怎么没规没矩的,公子在练功。”小春不知道陈信刚刚传音下去的事情。 “对不起嘛……”小冬连忙溜出去。 “小春。”陈信笑笑说:“没关系的。” “公子大量。”小春捧着面巾走到陈信身旁,微笑说:“……小婢等四人都希望能一辈子服侍公子。” “小春……”陈信接过面巾,摇头说:“万一我必须离开这个星球呢?” 小春不明白星球的意思,摇摇头说:“公子……小婢不懂,不过公子到哪里我们都要跟去的。” “这样说吧,我会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光线来走都要好多年,从此可能再也不会来这里,到那里,你会再也见不到家人、朋友,连这里晚上的美丽夜空都见不到了,森林、花草、动物,那里更是少得可怜,到处都是人,而且现在好像还发生了战争,我一回去又很难不牵扯进去,说不定连你们都会连累。”陈信恳切的说:“你们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那……公子为什么不留下来?”小春疑惑的想,那么差劲的地方干么回去? “这……”陈信一下子难以回答,顿了一顿才说:“一方面我的父母、亲朋都在那里,另一方面我也希望对那里的未来尽些责任,加上……那毕竟是我生长的地方,我总是会回去的,就像你们,总有一天想回来这里。” 小春低下头说:“公子……小婢不懂这么多……小婢都是从小被卖到仆衙司受训的,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谁……我们只懂得服侍,其他什么都不会,能跟着公子是最幸运的,无论是去哪里……” 陈信见小春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怜意大起,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门外的铃铛又响了起来,小冬又奔了下去,小春连忙将面巾收起,向外退出,陈信思绪一阵纷乱,也没注意是谁来了,过了一下子小冬奔上来说:“公子……” “嗯?”陈信回过神来。 “您这次怎么没听啊?”小冬嘟着小嘴说:“害人家被得禄副总管骂。” “得禄副总管来了?”陈信起身说:“有事吗?” “小公主来了,在大厅等公子,她说与公子约好了。”小冬神秘一笑说:“看来小春姐白替公子担心,公子早有计划。” “胡说什么?”陈信假装生气的说:“小心我抓你来打屁股。” 小冬知道陈信不是真生气,脸一红低声说:“我才不怕……就怕日后公子的夫人不准。” 陈信心一跳,想起小冬那晚**的模样,不敢再说,连忙向外走。 小秋、小夏这时已在一楼等候,见到陈信同时躬身说:“公子早。” 陈信点点头,转头叫:“小刚、小柔,我们出去逛逛。” 小刚、小柔见陈信呼唤,轻轻的欢啸起来,微一腾身就跃出门外,陈信忽然想到,自己怕惊世骇俗不敢在这里飞行,但是蝠虎可仍能飞行,这样出门岂不省事?何况这里的人都以龙马为坐骑,自己骑只老虎也不见得怪异,于是对小刚、小柔说:“小刚、小柔,我们打个商量。” 小刚、小柔见陈信这样说,歪着两个大头望着陈信,陈信按着说:“我骑你们好不好?” 小刚、小柔一听大头微点,轻吼一声,小柔往陈信的跨下就钻,陈信顺势微微跃起,只见小柔载着陈信忽然腾起,小刚也跟着腾起,陈信连忙指引说:“往那儿去。”两虎条的往前方飞行而去。 小秋、小夏本来是要随着陈信出门的,没想到陈信居然骑上那怪兽就不见了,这下两人可傻了,连忙往前追出去。 陈信这下无须穿门过户,直接冲到主屋与门之间的广场,门外这时站着小公主的两位随侍,见到陈信忽然和两只怪兽由天空落下,同时吓的惊叫起来,小公主刘蜜这时正在屋中,听到叫声,与总管得安一起走了出来,总管得安见过蝠虎,却没有想到蝠虎会飞,小公主却是没见过这种怪物,被吓的拔出剑来,望望陈信坐在上面,这才尴尬的问:“陈信……这是什么?” “蜜儿。”陈信心情正好,笑笑说:“这是我的朋友,小刚、小柔,今天我们骑它们出门。” “会不会咬人啊?”小公主刘蜜平时胆子就不大,有点迟疑的说:“骑龙马好不好?”小公主今天本就是骑龙马来,所以不是穿着长裙,不然就麻烦了。 “它们很乖的。”陈信笑笑说:“它们会飞喔。” 小公主收了剑,往蝠虎踏出两步,可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惧意,又停下了脚步。 “这是小刚。”陈信说:“你就当作龙马骑就是了。” 小公主见小刚似乎真的没什么野性,这才慢慢的跨上虎背,一面迟疑的说:“没……没有缰绳?” “不用。”陈信说:“它们听的懂我们说话,别对他们说些不常用的名词就是了,嗯……像是感觉、意愿、希望之类的词汇,它们自然会了解。” “咦?”小公主见小刚一直乖乖的,比较不是那么担心,对陈信说:“它们这么厉害啊?” “对!你可以抓着小刚的鬃毛,坐稳罗……”见小公主谨慎的捉住鬃毛,陈信对两兽说:“小刚、小柔,别飞太快……走了。” 两兽一声欢啸,同时向天空飞腾而去。 这时小夏、小秋才赶出来,见陈信已经往北方飞腾而去,只留下两位公主的随侍在一旁望着离去的两人瞪眼,这下要去哪里找小公主和陈信。 而与七公主刘洵离开的薛乾尚,是往东方而去。都城东面有一景两胜,分别是东池彩蛙、梦华亭与念黛楼,其中在东黛浦风化区域的念黛楼,七公主自然不会带薛乾尚去逛,今天她计划约了薛乾尚去逛东池彩蛀与梦华亭,七公主知道小公主要约陈信往都玉山去,自然不再把薛乾尚往北带,加上昨天在城北遇到那群皇族,七公主心想,今天往城东出去该没这么倒楣。 郎才女貌的七公主刘约与薛乾尚,两人先逛了东池彩蛀,那是在城外三十余公里,一处长约一公里的圆形大池,就叫做东池,池上紫色的荷叶状植物遍布,而几乎每月叶子上都有一、两只拇指大小、色彩缤纷的彩蛙,全池不下数十万只,咯咯声此起彼落,两人绕池而走,观赏着这些听说只有这里才有的彩蛙,一路谈谈说说,颇不寂寞。 之后两人往东黛浦北区一处著名的酒馆进食,之后两人往回走,要去梦华亭——建在城外东面不远的梦华亭,是建在一块微微隆起的小高地,那是纪念千年前的一代女杰刘芳华所建,七公主自然对薛乾上诉说那一段故事。 据说当时熊族越过洱固河入侵,习回河城也已沦陷,都城危在旦夕,这位刘芳华是当时的三公主,年仅三十余岁,正值青春年华,但同时也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在都城人心惶惶的时候,独自一人侵入敌方阵营,准备偷袭熊族当时的主帅,但是却被熊族主帅发觉,据说当时两人在熊族大营中一战,战况之激烈百年少见,数千名围观的熊族完全无法插手,可是在刘芳华新杀熊族主帅之后,终于因内息不足,冲不出熊族大营,但临死之前,仍斩杀了近百名熊族才不支倒下。 熊族经此大变终于撤军,从此百年内不敢再犯北疆,但三公主刘芳华却也尸骨无存,当时的皇帝只有将她的衣物葬于此处,册封为永镇王,并在一旁建立了梦华亭,传到后世,都城几经战乱,衣冠冢已经湮没,只有梦华亭仍被后人修筑起来,纪念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女中英豪。 七公主刘洵向薛乾尚叙说这些事迹的时候,目光中隐隐含着泪水,似乎十分的激动,薛乾尚静静的听着,也不发一言,七公主说完后过了片刻,才拿起手绢迅速的拭了拭泪说:“对不起,我每次想到那位先祖永镇王的故事,都忍不住会掉泪。” “七公主是性情中人。”薛乾尚说:“那位公主确实是一代女杰,却不知为什么一个人孤身犯难?” “以前的记载没有明确的交代。”七公主刘洵摇摇头说:“其实……皇家的事也很难说,据说当时她还是由牢狱中冲出来的,不过这是野史,不知道是不是真。” 薛乾尚知道没有多少历史是完全真实的,点点头不再询问,换个话题说:“七公主也想纵横沙场,效法永镇王?” “对。”七公主刘洵目光一亮说:“所以我要精修武技,虽不敢与永镇王相比,不过也要学学她的豪气。” 薛乾尚知道牧固图大陆上只有人族拥有数十万的军队,其他的种族最多也只有数万名,不过对上人族往往可以以一当十,何况是熊族的主将。想必那也是熊族中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才能领军攻入军事重镇习回河城,所以这位水镇王刘芳华确实有值得纪念的地方,于是薛乾尚点头说:“这里虽然四面苍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风景,不过却让人最为感怀,不愧是八景三胜之一。”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七供主刘洵高兴的说:“所以这里不称景,叫胜,就是在于背后有着动人的故事。” “嗯……奇怪。”薛乾尚望望四面说:“那个坡后有人家吗?”薛乾尚望着西面下的林地说。 “没有吧。”七公主刘洵说:“附近几公里都禁建,避免不慎侵扰到永镇王的陵寝……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些人影。”薛乾尚转头说:“不像是游客……我们回去……吧。” “有人鬼鬼祟祟的?”七公主虽不大相信,但也不认为薛乾尚乱说,脸色一变生气的四面望:“都城近郊哪有人这么大胆……?” “那刚好是我们回去的路。”薛乾尚说:“等一下小心一点……碧菱,你们别离得太远。”薛乾尚是对三位随侍说,三位随侍中其中一婢是跟随着薛乾尚的碧菱,另一位绿棠没有跟来。 恰好经过昨天的事情,七公主认为部队没用,所以今天也没带部队出来,加上七公主也不愿因为一点徵兆就绕远路,于是五人依然顺着下坡的道路而走,缓步到了林缘,四面环顾却没有任何人踪,一片静悄悄,前方只约两公里就能走出树林,那里就可以望见守城的兵马。 怎知五人进入林中才不到半公里,前方忽然传出一声冷冷的叫声:“站住了。” 只见四面树后忽然闪出了四、五十名头上带着头罩、只露出双目的人影,每个人手中都持着弓箭,亮晃晃的箭头正对着五人,这里全民练武,弓与弦都是特制的,一箭射出足可穿石,四、五十只箭要是同时射了出来,五人肯定是凶多吉少。 “你们这群浑蛋瞎眼了?”七公主刘洵撤剑怒目说:“嫌命长了吗?” 一位蒙面人踏步而出,不理会七公主,却对薛乾尚说:“你这家伙姓薛是不是?” “在下薛乾尚。”薛乾尚踏出两步,在七公主身前说:“初来都城不到五日,竟已有人相识,在下深感荣幸,不知诸位如此剑拔弩张的有何贵干?” “你得罪了人。”那位大汉说:“这事与公主无关,公主请先行。” “我才不走。”七公主刘洵一怒说:“你们有胆子就放箭,看会不会全部抄家灭族!” “七公主……”那人声音一冷说:“我们奉了命令,要是七公主不听相劝,我们连七公主也不放过。”大汉将手举起,眼看只要向下一挥,四、五十只箭就要同时发出。 “阁下。”薛弦尚见状大声说:“这几位随侍毕竟无辜,能放她们走吗?” “我们可没这么好心……”大汉声音忽然转厉:“七公主,我数十声替你送了行!一……二……” 薛乾尚眼看危急,连忙对七公主传音说:“洵儿听话,你快带她们走,我足以自保。” 七公主刘洵还是第一次听到薛乾尚叫她洵儿,之前怎么说薛乾尚也是不肯改口,七公主一愣之下,心情一阵激荡开口说:“我不……” “洵儿,你一定要听我一次。”薛乾尚继续传音说:“我应该可以脱身,但是我怎能弃你们而去?所以你不走反而是害了我。” 七公主无话可说,疑疑的望着薛乾尚,这时大汉还在慢慢的数:“……七……八……” “且住。七公主愿意离开。”薛乾尚大声说。 “这是明智的抉择。”大汉点点头说:“七公主,请往原路退回,在梦华亭稍待一小时,再回来就没有危险了。”看来这些人早已作了准备,七公主就算要退到另一端绕路求救,这群人必定也早已远走高飞了。 “乾尚……”七公主也变了称呼,有些哽咽的望着薛乾尚。 “放心。”薛乾尚点点头拍了拍刘洵的肩说:“快带她们一起走。” 七公主这时一面缓缓后退,一面传音说:“我在梦华亭等你……一定要来。”泪珠已经滴了下来。 薛乾尚微微点头,不再多说,望着四女往林外退去。 大汉见七公主刘洵往东退出林外,冷冷一笑说:“小子……你是适逢其会,认命吧……”手随即向下一挥,四面的弓箭瞬间同时射出,往薛乾尚汇集过来。 第六卷 第二十六章 波涛汹涌 就在这一瞬间,薛干尚浑身冒出光华,先一步拔出了长剑,往北面迅速的一穿,这一下东、西两面的弓箭射了个空,但是南北两面的弓箭仍然向薛干尚汇集过来,只见薛干尚剑光挥动之下,叮当一阵乱响,削断的弓箭四面纷飞,四面的人吓了一跳,他们哪里知道薛干尚的剑法本足以防守为主,这一挥舞起来几乎是滴水不漏。更令人讶异的是,薛干尚手中的长剑居然能泛出闪闪光华,将精钢所铸的弓箭如砍菜削瓜的一一削断,这般削铁如泥的利器更是宇内少见。 不过这时薛干尚一落地,居然微微顿了一下,四面的人终于发现薛干尚仍然被一只漏网之箭射中右腿,正面色一皱的强忍着疼痛,首脑还来不及下令,只见薛干尚左腿用力一跃,仍往北面冲去。北面众人不及再取弓箭,一个个迅速的将刀剑拔了出来,准备将薛干尚挡住,另外三面更是大声喊杀的同时由后方冲了过来。 薛干尚不再迟疑,右手全力挥动长剑,左手伸至眉心迅速凝聚着丸状光华,向外连点,光华闪动之际,他已经在一瞬间冲出了这一层包围,身后留下了七具尸体,其中三人连手中的武器一起被剑削断,另四人死在由陈信所授的功夫之下。 不过薛干尚移动虽然快速,毕竟右腿疼痛难当,转眼又被数人追击,薛干尚运劲于剑,光华一爆之间,剑逢剑折、刀遇刀断,那位为首大汉在招架瞬间,只觉手中长剑忽然一轻,见薛干尚剑芒向自己冲来,连忙险险后退闪过薛干尚的一剑。他一回头,见薛干尚正转向夺路而走,焦急的大吼一声说:“别让他走了。”随即将剑一扔,两掌同时聚力往转而向东的薛干尚击去。 这股劲力迅速追着薛干尚的背心,薛干尚不能不挡,只好半空中回身舞出一道剑花,将这股气劲击散,但是这一接招,四面又团团的围困起来,薛干尚一咬牙,将还在右腿上摇晃的弓箭奋力拔出,猛的往那首脑一扔。那首脑迅速闪过这枝箭,正要上前攻击,却见薛干尚忽然将手中长剑一收,双手会于前胸,在前胸间凝聚了一个约两、三个拳头大的光华,那位首领还算识货,面色一变大吼说:“掌力四面遥攻。” 四面还有近四十人,同时挥出掌力往薛干尚攻过去,薛干尚大喝一声,将那一球光华往首脑的方向攻去,光华一面向外飞出,一面迅速的涨大,这是薛干尚经陈信传授之后,自行体会的运用方式,专门对付较多的敌人。 只见光华与这一面的劲力接触,立即传出轰然爆响,那名首脑首当其冲,气劲相接之际马上发现自已的劲力反扑回来,还好他经验丰富,立刻运劲回收护住全身,尽力往后一跃,随即被勃发的劲力轰的往外直飞,连撞断了两株大树才摔下地来,其它劲力范围内的七、八人却没这么幸运,各个骨折肉散,死无全尸。 但是爆响的同时,薛干尚也遭到其它三十来人掌劲的联手攻击,三面劲力一冲,薛干尚往前翻出近十公尺,喉头一甜的吐出血来,但他这时没空休息,随即强提残余劲力,又慢慢的站了起来。 薛干尚这一掌威势巨大,三面的人同时愣上一愣,那位被击飞的首脑虽然已经爬不起来,但是仍嘶哑的川:“别……别放过他。”三面的人又缓缓的围了上来。到底是何等深仇,非置自己于死地?薛干尚见对方居然纠缠不休,心中迅速的盘算,刚刚那招已经耗去了近一半的内息,要是以长剑人内混战,虽然有把握宰杀掉一半以上的人,不过要全身而退却不大可能,但若是提聚剩下的力道,再来一击能不能将这三十人一举击溃?要足不行,自己内思尽散,岂非任人宰割?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薛干尚还拿不定主意,忽然远远空中传来一阵长啸,好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头顶上方,随即一道闪光迅速的由空中落下,薛干尚轻叮一口气,只觉浑身一松,闭目坐下地来,知道再也不用自已操心——陈信已经赶到了。 陈信见薛干尚这副模样,怒极大吼一声,十指同现光华,腾龙指向外四散,三十来人还来不及反应,眨眼间一个个头颅爆裂死在腾龙指之下,却是不知何时,陈信已经将十指都练成了,连小柔想下来帮忙,却见四面一片气劲织成的光网,连忙惊啸一声的折往上飞,免的殃及池鱼。 要知道陈信凡事好说话,但要是有人得罪了自已朋友就没的商量,所以当初见到四婢被调戏时才会这么生气,现在见到薛干尚口角溢血、处处是伤的模样,自然更是火大,套句南角城赤炎龙将说过的话——“管他是什么皇亲国戚?” 而薛干尚闭着眼睛没听到打斗声、惨叫声,却只听到璞、扑、扑的声音连番传出,薛干尚疑惑的睁目一看,才知道那居然是头颅爆裂的声音,连忙叫:“阿信,留活口……唉……”却是薛干尚发现自己说晚了。 “你没事吧?”陈信连忙扶住薛干尚说:“发生什么事了?”一面手忙脚乱的替薛干尚包扎右腿的伤口、调理移位的内脏,小柔也落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薛干尚摇头苦笑说:“本来还想问问他们,你一来就杀光了。” 陈信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发现还有个人还有一口气,连忙说:“那里还有一个。”薛干尚往那里一望,正是那个被自已一击打的无法动弹的首脑,点点头说:“那家伙是老大,问他应该最清楚。” 这时小刚载着小公主刘蜜与小柔双双落下,只见小公主花容失色的闭着眼睛,大概是小刚飞太快了,一入林中睁开眼来又遍地是死尸,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 “蜜儿……”另一端却传来七公主刘绚的声音:“……还有陈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呀……干尚!” 七公主刚刚退出林外,越想越是窝囊,也越替薛干尚担心,终于忍不住嘱咐三婢躲好,自己拔出长剑偷偷的钻入森林,没想到却意外的见到陈信与小公主,还有一地的死尸,转眼却望见薛干尚的惨状,连忙扑了过去,放声大哭起来。陈信一时懒得理会抱着薛干尚放声大哭的七公主,往那名百脑走去,却见那名大汉正缓缓的向外爬行,陈信摇摇头说:“这位仁兄,你是走不了的。” 大汉听到陈信的声音,一顿之下翻回身来,微喘着气说:“你……你就是陈卫国使?” “在下正是陈信。”陈信说:“我虽不想帮你,不过这样任你爬下去也是非死不可,若是你肯实话实说,我可能会饶你一命。”那人所有经脉都已淤塞,若不迅速救治足非死无疑。 大汉忽然勉力裂嘴笑了两下说:“卫国使……果然……不凡。既然走不了,哪就不走了……呢……”两眼一翻,却是断气了。 陈信看的清楚,那人运起残余的功力一冲,将自已的主脉一起震断,这下自然没救,立刻毙命,陈信虽然明白,却也是无法拦阻,只好叹了一口气,先翻翻这些人的头罩,发现这些人居然都有毛发,看来都是贵族,难怪功夫这么高。这边直到七公主刘绚哭到甘愿,四人终于叙话起来,陈信才有机会说出自己为何会适时赶到。 今晨陈信与小公主刘蜜乘坐蝠虎向外飞行,小公主虽然一开始有些怕,不过陈信为了小公主,特别要求蝠虎放慢速度。 过了一下子,小公主就慢慢觉得好玩了,还开始与小刚建立交情,两人乘坐蝠虎无须行走自然快速,很迅速的飞到都玉山,在小公主的指引下,两人先赏玩了“穿山古洞”,那是一道笔直的圆形信道,足有数公里长,将都玉山由东到西穿出一个大洞,古怪的是四壁光滑,完全没有人工的斧凿痕迹,不知如何而来,陈信虽然大为赞叹,心中难免暗暗怀疑是不是数千年前大战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赏玩片刻,见时光尚早,陈信与小公主刘蜜又乘着蝠虎,逛了逛昨天才去过的“百尺飞泉”、“穿云奇木”,后来干脆乘着蝠虎在天空逛了起来,想耗到晚上再去见识“彩聚云光”,没想到陈信忽然间听到由城东传来一声巨响,同时感受到一股异常熟悉的强大内息,陈信马上明白是薛干尚遇敌,立刻嘱咐小柔往都城东方冲,要小刚缓缓过来。 小柔这一全力加速还不是转眼即到,终于实时解决了薛干尚的危机,不过蝠虎不听话是有名的,小刚见到陈信与小柔往东赶,虽然陈信嘱咐它慢,它自己却不打算多慢,还足前脚后脚的赶到,只差没把小公主甩下去,自然把小公主吓的花容失色。 陈信说明的时候,七公主刘绚一直握着薛干尚的手,含情的望着薛干尚,这时三位在外面躲着的随侍也偷偷摸摸的进来,见众人无串连忙拥了过来问安,陈信站起说:“既然干尚受伤,今天就别逛了,我们走回都城吧。”随即将干尚扶坐在小柔身上,七公主马上过来扶住,七人缓缓的向都城走回。一面走,七公主刘绚一面恨恨的说:“这一定是他们干的好事,我回去一定要六姐彻查。” 小公主刘蜜问:“七姊姊……你是说……?” “当然是他们,要不是徐房、徐彭、陈康那一群,就是陈猛和许龙田,等下到了城门,川官兵将那些人的尸体带回,找人一认就知道是哪些人的家将了。”七公主咬牙说。 “他们……”小公主刘蜜不大相信:“他们平常……不是都很好?” “蜜儿。”七公主刘绚皱眉说:“在你面前当然表现的很好,别太天真了,何况陈信公子才来都城五天,哪会得罪其它人?” “原来他们这么坏!”小公主刘蜜觉得大有道理,跟着骂:“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们了。” 这时已走出森林,守城门的发现异状,连忙奔过来伺候,七公主又给他们吃丁一顿排头,才往都城内走进去,那些守卫自然是吓的冷汗直流,离自已看守的地方不远居然有盗匪作乱,这下脑袋等于已经被砍了一半,连忙大队向森林出发,要将那些万恶匪徒的尸体移送法办。 陈信等人终于回到卫国使府,七公主刘绚与小公主刘蜜也跟了进来,陈信进门就说:“得安总管,请许副将出来。”许丽芙治疗的功夫最高,陈信自然马上找她。 “不……”薛干尚拦住得安总管摇头说:“卫国使招待两位公主,我自己去找丽芙好了。” 陈信这才想到许丽芙出来见到小公主可大大不妙,还是薛干尚想的周到,连忙点头,要得安总管扶薛干尚进去。“我跟你去。”七公主刘约见状连忙说:“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薛干尚彬彬有礼的说:“烦劳七公主送我回来,在下已经于心不安,岂敢再烦七公主移玉。”随即起身径自去了。 七公主刘绚见薛干尚忽然冷漠起来,忽然愣仕,随即想到薛干尚一定是怪自己临阵脱逃,不禁一阵委屈,珠泪忽然滴了下来,随即低下头就往门外冲,连打招呼都忘了,流着泪迅速的奔出门外。陈信见状连忙说:“蜜儿,跟着你姊姊,不然怕会出事。”还好里城中处处兵马巡逻,不然陈信岂不是也要追出去。 “喔……好。”小公主刘蜜连忙起身,一面低声说:“陈信,我明天再来找你……七姊姊、七姊姊……”转眼也奔了出去,这可苦了四名随侍,她们哪里追的上两位公主,只有追一步算一步了。 这时小秋、小夏知道陈信回来,正急急的奔出,一见到陈信,同时躬身说:“参见公子。”陈信见两人微微嘟着嘴,神色似有不豫,知道两婢怪自己没带她们出去,还好是这两个,要是小冬也在内,只怕已经哭了出来,陈信转念一想,这两个说不定偷偷的哭过了,只好连忙说:“你们别生气,我乘蝠虎出去真的不能带你们。” 小秋、小夏对望一眼,低下头来没作声,陈信只好接着说:“这个不是龙马,总是比较快一些,何况今天在外面还遇到敌人,要不是骑蝠虎出去,过去救人,说不定薛神将就糟糕了……”陈信大为得意,自已马上想出了一个好理由,算是颇有急智。 小秋抬起头来,望望陈信低声说:“公子不是也会飞……”随即将头低了下去。大事不妙!陈信这才想到当初救她们功夫的时候,曾说过她们练习习惯了之后也会飞,这个理由不灵。陈信连忙绞尽脑汁、肠思枯竭的才通出一句话:“这个:蝠虎飞的比较快、又不费力。”事实上陈信自然不会飞的比蝠虎慢,不过现在万万不能自行招认。 两婢似乎接受了陈信这个解释,面色较和的微微抬头望了陈信一眼,小秋才开口说:“其实公子不用对小婢解释的……小婢不懂事,竟心怀怨恕,请公子责罚。”陈信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有什么好责罚的……走,我们去看看薛神将。” 陈信到达许丽芙的居所,婢女连忙向内传讯,并将陈信迎了进去,陈信入内一看,大家几乎都来了,原来大家都听到了消息,互相一告知,自然往许丽芙的房舍集中,许丽芙的房舍没有陈信的大,十几人挤在屋中,多数人必须站着。 陈信一进门,就听到黄吉与那雷可夫正一搭一唱的大骂那些人,见到陈信进来,两人才住了口,问起陈信今天的事情,陈信略为叙述,基本上大家已经知道了大概,陈信也只是补述一遍。那雷可夫摇摇头说:“和那些公主出去没好事,下次别去了。” “这也不对。”黄吉反对的说:“要是陈信不去,岂不是救不到干尚了?” “这也有理……”那雷可夫沉吟一下又突发奇想的说:“长风,你怎么没出去?” 练长风一楞,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在许丽芙面前练长风可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的一笑说:“我本来就没有……”“陈信,你看是左督国王的孙子还是右督国王的孙子干的?”黄吉又问了起来。 “等看看消息吧。”陈信说:“我们谁都不认识,都城的守卫会将尸体送去指认,应该不难分辨。” “这件事透着蹊跷……”赵可馨摇头说:“他们应该不会没想到后果。” “那些人的功夫都不低。”薛干尚这时元气已复,沉吟说:“先别认定了是谁干的,我们说不定卷入了斗争之中。” “什么意思?”舒红疑惑的问。薛干尚摇摇头不答,似乎是还不大确定。 “总之……大家要多小心,暂时别一个人出宫城了。”陈信说:“要是三个、五个在一起,这种场面应该应付的来。”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副总管之一得喜奔来报告:“启禀公子,六公主到访。” “大概是来慰问的。”陈信说:“丽芙,干尚能出去吗?” 陈信不问薛干尚而问许丽芙,他想听专业的意见。“还好。”许丽芙点点头说:“除了腿部的伤口没这么快好,内俯都调理的差不多了,三天内别用劲,一个星期以后右腿结伽就没什么大碍了。” “长风扶干尚出去吧。”黄吉古古怪怪的说:“一方两便。” 什么一方两便?练长风苦笑说:“我扶当然可以……可不是……” “别理黄吉。”陈信站起说:“走吧。”当先向外行出,练长风只好一面摇头,一面扶着薛干尚向外走。 到大厅见了六公主刘韵,六公主自然先致了一番问候之意,一面询问起薛干尚今天的状况,薛干尚将情况细说了一遍,每一句对话都一清二楚,六公主反倒有些意外,钦佩的说:“薛公子在巨变之时依然清明,事事臣细靡遗,真不简单。” “六公主客气了。”薛干尚说:“居然烦劳公主动问,在下甚感惶恐。” “不。”六公主刘韵正色说:“这件事还牵涉到皇家的威信,那些人居然以武力逼迫七妹退开,眼中已经无君无父了。” “这还要多劳公主费心。”陈信索性说:“我们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该如何追查,若有线索,还望六公主告知,我们当出一份力。” “理当如此。”六公主一沉吟说:“薛公子,有句话略嫌失礼,我又不得不问” “公主请说。”薛干尚说。“不知……薛公子是否怪罪七妹……” 六公主刘韵似乎一时不好措词,说一半又停了下来。不过薛干尚是何等人物,自然明白六公主话中之意,微微一笑说:“七公主退出一事,正是在下力劝而致,怎么可能会因此心有不忿……当时生死之间,在下言行难免略有输劣……不过我等来自异域,得蒙公主细心照顾自然心中感佩,但万事皆有定数,不便强求,还望六公主对七公主多做劝勉。” 薛干尚这些话实在不大容易听懂,陈信在旁就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六公主刘韵冰雪聪明,一点就透,点点头微笑说:“薛公子言之成理,不过七妹一向不曾轻易……唉,但若她真的钻入牛角尖,我这作姊姊的地无奈她何,何况……薛公子难道不认为,生死之间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吗?”薛干尚似乎不愿多说,摇摇头唤了一口气。陈信只好插嘴说:“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出游之事就先暂缓吧……陈信多谢皇上与三位公主。” 六公主眼睛一转望向陈信,微微眠嘴一笑说:“陈信公子武艺高强,大可不必担心,蜜儿好不容易被父皇放了五天假,要是陈公子忽然想休息,蜜儿可是会不依的。” 五天假…:这岂不是要一直玩到皇族大会?陈倍连忙说:“就算在下不惧,也要考量到蜜儿的安危,何况留大家在府中找他不放心……”六公主刘韵笑着打断陈信的话说:“陈公子这些话向蜜儿解释吧,我可管不着……先告辞了。” “公主慢走,不……”陈信一句“不送”还没出口,六公主忽然目光转向练长风说:“练公子,不知可否送我一程?” “当然可以……”练长风望望陈信,陈信只好回望一眼同情的眼光,自己可是爱莫能助,练长风见六公主已经走出门外,只好加快两步,跟了上去。在广场上两人一路往正门走,六公主刘韵忽然回头望向心神不定的练长风,微笑说:“练公子似乎有心事?” “公主见笑了。”练长风连忙扯谎:“我在想薛神将的伤势。” “是吗……”六公主刘韵目光垂下,轻声的说:“练公子是不是有心上人?” “呢……”练长风挤出一句话:“公主何出此言?” “没什么……”六公主刘韵望向练长风说:“我希望:我能有真正认识你的机会。” 练长风这句话可听不懂了,疑惑的望着六公主,六公主微微一笑说:“皇族需要新血,所以我希望我的对象是你们其中之一……论起年纪,你我最为合适,我相信找他不输给任何女孩,除非你已心有所属。”“这……”练长风见六公主这么理智的说出这一番话,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能说的这么自在,一下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不过两人之间没有爱情也会索然无味。”六公主刘韵继续说:“所以找希望我们能多花一点时间多认识认识,你觉得呢?” 练长风现在才真正的好好打量六公主,见六公主也算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更难得的是处事精明,练长风想起许丽芙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除了那次在凤凰星上的出游,之后根本不和自己单独相处,相对的,这位公主又美丽、又大方,与她相处起来说不定比和许丽英在一起还要愉快,练长风不禁有些迟疑了。 这时两人已经走近大门,照理练长风送到这里本已足够,不过这时六公主没说话,练长风他没说话,两人走出大门缎续向皇宫走去,又过了片刻,练长风这才下定决心说:“好……我们就试着……做好一点的朋友。” “谢谢你……”六公主刘韵向练长风微微羞笑一下说:“……没让我难堪。” “不……”练长风连忙说:“我才该说谢谢……” 六公主刘韵美目中蕴含着期望,望着练长风说:“父皇虽然最疼小妹,不过却最听我的话,要是你有心……日后自有机会一方为王……我当然会尽力辅佐。” “这……”练长风心里一交战,摇摇头说:“先不提这些……你贵为公主,可以自由选择吗?” “当然……”六公主经轻握住练长风的手说:“我们能与你们相识也足父皇所授意的,不然哪有这么巧?” 练长风只觉掌中忽然多了个温软滑腻的玉手,心里微微动情的回握过去,转头望着六公主说:“六公主……” “叫我韵儿…”六公主刘韵低头说:“以前对那些人客气,才让他们这样叫,现在可不同了,只有你,我才……” “韵儿。”练长风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两情相悦的感觉,不禁大为感激。 “别说了……”六公主刘韵温柔的说:“跟我到皇宫去……我们多聊聊。” “那……紫心。”练长风回头叫随在自己身后的随侍紫心说:“你先回去告诉卫国使一声,我会晚些回去。”紫心也是个俏婢,闻言躬身说:“是。” “这样不好……”六公主刘韵说:“你们的随侍一个娇一个俏,让她一个人回去,要是出了什么串情,卫国使就会怪我了,还是让小欣去报告一声好了……小欣,你向卫国使报告一声,说我要请练袖将晚膳,顺便聊聊天。”小欣是六公主自己的一位随侍。 “也好。”练长风望望自已随侍娇俏的模样,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六公主话中之意,连忙解释说:“她们我可没有……” “我又没说什么……”六公主刘韵娇美的白了练长风一眼说:“别急着解释,就算……就算真有什么,也不稀奇,我可不是醋坛子。” 事实上除非女主人坚不允许,这里的皇族真能把持住的其实不多,所以也没什么人跑来骂陈信伤风败俗,多数皇族、贵族大官富豪内院深处的士族婢女都是穿着女装,更暴露的也所在多有,只是一般风俗是不让外人见到而已,而这些随侍也才会知道这样穿比较好看。 练长风只觉心头一股暖洋洋的,正是心怀大畅,于是一路意气风发的随着六公主住皇宫中去,而六公主身后那位叫小欣的随侍,自然立刻转身往天降卫国使府行去,要对陈信报告练长风与六公主的决定。 在天降卫国使府中的陈信,接到随侍小欣传来的消息,不由得一楞,练长风这一送客居然被拐到皇宫中去了?这时黄吉、宋庭、方青芬、舒红也正在一旁,听到了同感愕然。待陈信打发了随侍小欣离去,乃青芬首先啧啧有声的说:“哨……长风大哥把持不住了。” “青芬……别乱说。”宋庭一向对练长风十分尊敬,自然听不下去。“这可奇了……”黄吉也有些吃惊,怎么玩笑开多变真的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舒红却赞同的说:“六公主精明能干又大方,人虽然不错,有时候就是急躁了一些,两人正好相配。理练长风,还不如这样解决。” “这……”陈信有些迟疑的说:“本来是没什么不好……不过,长风不打算回地球了吗?” 五人面面相觑,宋庭更是面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觉得不妥。陈信一面思索一面说:“其实留在这也不是不好,这里的纯人类算是天之骄子,又有人服侍,只是……以后对练武士长会比较难交代。” “什么难交代?”赵可馨在一旁走出来问,她前面一大段没听到,望望众人又说:“长风还没回来?” “就是在说长风那小子。”黄吉以老卖老的说:“他去皇宫和六公主谈心去了。” “喔……”赵可馨明白的说:“陈信是担心长风不回去了?” “当然还不一定。”陈信不想立下断语,略为保守的说:“不过若不是这样打算,为了防微杜渐,还是能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唉……不过我自己也做不好:…”陈信感觉自己与小公主刘蜜厮混似乎不大有立场说别人。 “哦?”赵可馨望望陈信,神秘的笑了笑。陈信心中发虚,连忙解释说:“我是觉得六公主比较不主动,该不曾缠着长风,没想到会这样。”他万万没想到,事实上六公主刘韵正是来个正面突破,一下就使练长风无法招架,比起刘绚、刘蜜两位公主的方式还迅速有效,当然也是用对了人,可见六公主眼光之正确。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赵可馨说:“别替长风担心了,今晚要小心门户,说不定又会有变。” 陈信点点头,经赵可馨一提,陈信心中不由有些担心,不会真的出事吧……“别一直担心了。”舒红说:“他们该没有这么大胆,闹事闹到皇城里来。” “这可不一定。”方青芬不表同意的说:“还是要小心一点。” 陈信又点点头,同意方青芬说的话,转念又说:“这几天都没去看看那些军官作的怎么样了,你们有去看过吗?” “都来了三天你才想到?”赵可馨微笑着奚落了陈信一下说:“想一起去就走吧。” 陈信尴尬一笑,与众人往广场旁那三百名军官居住的地方前去,昨天众人出游,赵可馨曾去帮那雷可夫的忙,所以熟门熟路的带着陈信往其中一间房舍走,众人一走进去,这才发现里面数十间打成一间,三百多个军官正浑身冒汗的改造着手中的兵器。 那雷可夫、李丽菁、谢日言与科芙娜这时都在,见陈信到来,立刻迎了上来,陈信见了四人,微笑说:“你们辛苦了。” “还真是累。”那雷可夫大叹一口气说:“想教会他们真不简单,不过总算慢慢苦尽甘来,只要再过几天,就可以没事来逛逛就够了。” “别傻了。”抱着小毛莉的李丽菁说:“我们得顺便负责这些人的安全,所以还是至少要有一、两个人在这里。” 陈信见屋中满满的都足兵器,不过看来也没有几万件,怎么说二十万?于是向那雷可夫问了起来。“这里只有一部分。”那雷可夫说:“会陆陆续续的运来,顺便运走,不然我们还要替他们保管,岂不是麻烦?” “大概再一阵子就会开始更换武器了吧。”科芙娜说:“想来人族总共最多他只有七、八十万士兵,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库存的武器。” “这样啊……”陈信抓抓头,心里有些担心。 “你是不足担心这些武器会往边境的城市送?”赵可馨说:“这大概是难免的,若是二十万刀枪剑战制造完成,那时还没有一个适当的机会出击,我只会一直忙到所有的武器完成为止。” “我不只担心这个。”陈信叹口气说:“耍是不需要你们监工,这些人自己就能制造,我怕会把你们调出去打天下。” 众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担心起来,战阵之中千军万马,任你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自保,说要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事情,众人一起来,当然想要一起回去,可是命运捉弄着众人,必须以战争的方式完成先祖遗命,这又该如何是好? 到了晚间,练长风醉酿酿的被抬了回来,满身酒味,陈信接到总管得安报告心里不禁有气,这也未免太过放纵了,不过转念又想,练长风也没喝过几次酒,说不定只喝了两杯就不胜酒力,自已也不能太怪罪他,只好决定明日遇见练长风冉再劝他,不管要不要留下来,以后酒还是少喝为妙。 ] 清晨,陈信与四婢早早就出房练功,因为四婢自被陈信将经脉打通之后,精神健旺,睡眠时间较少,加上各个练出兴趣来,所以反而主动拉着陈信出来练功。 陈信现在练功主要是花时间思索,与四婢不断的增长修为完全不同,于是索性连基本的元索控制也教她们,而四婢也各有巧慧,举一反三的创出了不少功夫,除了原来的挤压之外,又钻研出旋流、风刀、聚冰等威力较大的招式,也提供了陈信运行的灵感与巧思。五人彼此边教边学,还带着三分的打情骂俏,正其乐融融的练功,忽然间由前方的房舍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声音异常惊怖,听了令人毛骨悚然。 陈信一时听不出来是谁的叫声,只知道大约是副将的居住区域,那里只有宋庭、许丽芙、舒红、方青芬四人居住,莫不是哪个女孩出事了?陈信不再迟疑,凝聚了能量,化成一片惊天长虹,越过数十户房舍往那里飞去。 陈信首先往许丽芙的房前落下,一望四处无人,另一边正隐隐传来喧闹、饮泣声,陈信迅速的移动身形,穿房过舍到了附近人声聚集的地方,抬头一望,这不就足宋庭的房间?门外数字随侍正急匆匆的往外走,不知道要去禀告哪些人,陈信懒的理会她们,一瞬间穿入房中,却见许丽芙、舒红面露惊讶与不信的呆立着,方青芬跪倒在地哭的肝肠寸断,而地上躺茗一人,脑袋穿过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正倒卧在脑浆与血液混合的血泊中,陈信心头一震,喊了出来:“宋庭!” 第二十七章 祸起萧墙 地上血泊已干,宋庭已经死了一段时间,随着房舍距离的远近,众人一个个的赶到,也一个个的愣住了。宋庭虽然与大家不是顶熟,不过活生生的一个朋友忽然间完全静止的躺在地上,睁大了双眼,脸上还显现出颇为奇怪的表情,似乎是见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就在那一剎那结束了生命。方青芬痛哭流涕,忽然间一口气喘不过来,气息一逆,浑身一阵颤抖,面色血红、浑身僵硬的往后一倒。 陈信正好站在后面,连忙一把扶住,马上发现方青芬气血逆行直往头部冲,许丽英这时也回过神来急着看视方青芬。陈信摇头说:“这是内息状况有异,必须我来。”随即身形发光的盘坐于地,将强劲的内息往方青芬的体内输入,要压制她体内狂奔乱走的内息。薛干尚得到消息一拐一拐的赶到,见众人都已到齐,独缺练长风,连忙间:“长风呢?” 总管得安在一旁忧心的回答说:“练神将昨晚酒醉,恐怕还没醒来……” 薛干尚强忍震惊,一连串的说:“得安,你立刻准备龙马,我要去通知六公主。可馨,你将服侍宋庭的婢女找来问话。丽菁、那雷可夫,你们还是先去顾着那些军官,看有没有不见的。日言、科芙娜、丽芙到房顶上去,四面望望有没有向外走的人影,不准任何人外出。黄吉大哥,你先想办法把长风弄醒,然后帮他们守住屋子。舒红顾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收拾房间,所有的随侍,马上离开这个房间。四位副总管,立刻清查全部的人员!” 薛干尚一连串的发令,除了盘坐在房中的陈信与方青芬之外都下了指示,众人现在一团乱,听到薛干尚稳定的话声,自然而然一个个动作起来,黄吉首先跃出房外,谢日言更是迅速的由窗外窜往房顶,几个女孩子虽然眼泪已经滴了下来,仍然强忍着悲痛,各自执行薛干尚的交代,薛干尚更是毫不停留,一拐一拐的往外而去。 这时跌坐于房中的陈信,正与方青芬体内的内息冲突,陈信大为吃惊,方青芬的内息居然已经隐隐赶上李丽菁,还有超越的趋势,想来是将陈信的功夫与圣岛的功夫适当结合的结果,不过这时不是替方青芬高兴的时候,陈信现在内息一出体外便会四面散溢,虽然本身内息较方青芬丰厚许多,不过想要顺利的压制住却会颇费工夫,只见陈信身上光华越来越盛,整个房间都充斥在一片光雾之中。 片刻后,练长风两眼通红的赶来,也不理守在一旁的舒红,一到就直往内抢,舒红一见叫了起来:“长风,干尚说……”舒红不想说薛干尚交代谁也别进房间,不过见到练长风那股势子,加上宋庭本是练长风最好的朋友,舒红心想也栏不住他,只好闭嘴。哪知练长风往房中一冲,一下子撞上陈信由体内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光雾,光雾涛然一收一张,练长风转眼向后被弹出数公尺,碎咚的落在地上。 练长风不顾内肺巨震,挣扎站起,又要往室内冲,舒红见不说话不行了,连忙说:“长风,青芬气血逆转,陈信正在救治她……干尚也说先不要进去……”练长风目中直欲滴出血来,忽然“趴搭”一声跪了下来,嘴中喃喃的念:“我混蛋……我居然醉到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 “长风……”舒红看不下去,呜咽的说:“不……关你事,我们也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我还住在附近……”舒红眼泪又滴了下来。 “我不该喝的……我不该喝的……”练长风整个人跪在屋前,彷佛失魂落魄一般,只知道喃喃的念着这句话。又过了许久,薛干尚与六公主刘韵赶到,一到房门,舒红连忙说:“别进去,陈信的内息会挡住进去的人,危险……” 六公主刘韵面色微变,陈信居然功力深厚到这种地步?要知道在这个星球上,内息往外发散时不但会不断的消失,而且补充速度也极慢,陈信经过了这么久,部分外溢的内息居然还有这么大强度,不但没见识过,简直是骇人听闻。六公主望向跪在一旁颤抖的练长风,连忙走过去安抚他说:“长风,别太难过了……身体要紧。”一面伸出手去扶练长风。 那知练长风忽然将六公主的手甩开,嘶哑着叫:“都是你让我喝酒……要不然我不会醉成这样,他也不会死……我……” “长风!”薛干尚大吼说:“住口!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公主的错。” 练长风被薛干尚一吼,当场愣住,随即又缓缓的趴了下来,低声的说:“韵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明白……”六公主刘韵见练长风如此模样,怜心大起,蹲下将练长风肩头抱住说:“如果难过……哭出来会好些……” “韵儿……”练长风眼泪终于掉了出来:“宋庭……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时定盟卫国使刘方已经赶来,身后随着裂岩龙将徐怀、拔山龙将陈富从,其中拔山龙将曾在南角城的较试中输给黄吉,大家都见过面。定盟卫国使一进来就说:“薛神将,外面我们已经布满了兵马,在屋上防御的神将可以下来了。” “多谢定盟卫国使……”薛干尚说:“不过……我们还是先等屋内人数清查完毕再休息。” “这样也好……”定盟卫国使刘方也不坚持,点点头望向一片光影的房间说:“死去的宋副将……在这里面吗?” “是的。”薛干尚说:“不过我们卫国使正在救治一位气血逆转的副将,现在进不去屋内。” “哪有这种事?”拔山龙将不信邪,往前踏步说:“范围有这么大?”直冲冲的往内就走。 薛干尚与舒红对望一眼,不再拦阻,只见拔山龙将一踏入光雾,猛的被一股力道直冲出来,飞撞到对面的墙壁上才滑落,这下可比练长风凄惨多了,要知道过了这么一阵子,陈信内息运转正值高峰,而且拔山龙将比起练长风又差了数筹,自然倒霉。薛干尚连忙说:“拔山龙将,没事吧?”“没……没事。”拔山龙将终于坐起,忙征的望着屋内,不敢再说大话。 定盟卫国使刘方目光望向六公主刘绚,两人的神色都是不大对劲,这一下算是第一次粗略知道陈信的造诣,不过没想到会是这极程度。这时总管得安跑来报告说:“启禀诸位大人,屋中所有随侍仆役都已清点,没有少人。”随后李丽菁一位名叫绌云的婢女也跟着跑来说:“禀薛神将。李丽菁神将查点三百官兵,并没有异常。” “好。”薛干尚说:“得安,将所有人集合在大厅,暂时不准移动。细云,你告诉李神将,那部分就先麻烦他们照管。”两人应命退了下去。 这时陈信终于好不容易压制住方青芬体内的逆劲,正顺着方青芬的内息导流,一面将自己的内息尽量收回,光雾也渐渐淡了下来,终于安然的救回方青芬的一条性命。要不是陈信在场,没有人有足够的内息帮助,方青芬支持不到十分钟,必定七孔溅血而亡。 陈信缓缓收手,慢慢站起身来,门外众人无须招呼一拥而进,薛干尚也是直到此刻才有时间好好观察宋庭的尸体,却见宋庭脑部似乎被利剑所穿,由左至右通了一个洞,部分的血液与脑浆就是由这两个洞往外喷泄,仟细一查,使用的凶器居然是宋庭自己的长剑,这时正掉落在一旁的血泊中。众人还在观察,赵可馨走了进来,薛干尚转头望向她,却见赵可馨摇了摇头,示意一无所获。 “这……”定盟卫国使刘方看了片刻,有些疑惑的说:“这像是熟人所为……” “什么?”练长风听到大声说:“你说什么?” “不得无礼!”裂岩龙将大声说。 “长风……”六公主刘韵连忙安抚练长风说:“你先别急……” 练长风哪能不急,要真是熟人,除了一起来的同伴,还有什么熟人?连忙转头望向薛干尚,只见薛干尚看了半天,终于直起身子说:“恐怕…定盟卫国使说的有些道理。”宋庭不但全无反抗,而且完全没有人听到声音,加上屋中家俱完整,决不是经过打斗之后的结果。 “谁……”练长风叫了起来:“会是谁这么狠心?宋庭根本没有得罪任何人。”练长风将近崩溃。 “会不会有人故布疑阵?”六公主刘韵说:“也是上次那批人做的?” “这也太困难了……”赵可馨说:“除非……除非先迷昏了宋庭,再趁他没知觉的时候下手……不过这种麻药药性一定很强,这里有这种东西吗?”要知道众人到了这种功力,一般的麻药不容易生效。 “也不是不可能……”六公主刘韵说:“这还要问问医官……” “这里的技术恐怕没办法查出生前是不是被麻醉过。”薛干尚沉思说:“要是在地球……唉……”要是在地球自然可以以仪器来检验判断,不过这里恐怕不行。 “裂岩龙将,你去请施医官来这里检验,吩咐几位管带,好好的守住天降卫国使府。”定盟卫国使说。“是,属下这就去办。”裂岩龙将转身出外。 “舒红……”薛干尚说:“麻烦你请大家休息……”一方面现在四面都有军队防守,乙方面所有的仆彼、随侍、军官都没有异状,薛干尚决定让大家回来。 陈信这时已经将方青芬扶到一旁坐下,正回过头来说:“干尚……真是熟人吗?”这次他又耗掉近一半的功力,陈信一面问,一面缓缓的运气补充。薛干尚知道这话不能乱讲,沉吟一下说:“只能说有很大的可能,要是真的不是,我们还要查查蛛丝马迹。” “首先发现的人、和最后一位见到宋副将的是哪几位?”定盟卫国使刘方问。 “是婢女小端发现的……她立刻通知我……”方青芬微弱的回答:“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也是我。” “你……”定盟卫国使刘方一皱眉。“他们是情侣。”六公主刘韵低声说,当时方青芬与宋庭曾和二位公主一起出游,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俩是情侣。 “那……小端呢?”定盟卫国使刘方问。 “应该在大厅,我要总管将他们集合了。”薛干尚说:“青芬,昨晚有什么异状吗?” 方青芬面带悲痛的便咽说:“昨晚……我像平时一样,与宋庭相聚到深夜,然后宋庭开始修练,送他回到房中修练……我还替他关上房门……说晚安……没想到…没想到就这样……他就这样……”方青芬说不下去,眼泪又流了下来。 “总管,麻烦你找小端来。”陈信刚跑来报到的总管得安,得安只好马不停蹄的又奔向大厅,这时舒红与被通知的大家也聚到门外的庭院,这时候谁能放心去休息?小端来的时候,面上犹带泪痕,正是梨花带雨、我儿犹怜,一见众人,立即对众人躬声说:“婢子小端,见过诸位大人。” “小端。”薛干尚说:“说一说昨晚和今晨的事情。” “是。”小端难过的说:“昨晚,就像平时一样,乃副将与宋副将两人在一起直到深夜,乃副将离开之后,宋副将也没有再出门,因为宋副将都是在晚上练功,所以小婢直到清晨才会送上面盆、手中供宋副将币洗,没想到房门一打开,就看见这…里变成这样,方副将正好要来找宋副将,我立刻告诉了她,方副将……她与宋副将相爱,一见之下没办法承受,惊叫了起来……” “我们就是听到尖叫声赶来的。”门外的舒红接口说:“陈信……咳……陈卫国使立刻就到了。” “大家都是听到青芬的叫声才知道的。”赵可馨说:“一整个晚上完全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就算是熟人,也未免做的人干净了。” “熟人?”门外的众人没听到刚刚的推论,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不过……就像可馨说的。”薛干尚说:“就算是熟人,要进去也该会吵醒睡在外间的小端,就算只聊上两句,丽芙、舒红她们也该会听的到……除非……” “除非什么?”练长风紧张的问,他昨夜醉倒,现在头还在痛,几乎无法思考。薛干尚微微一顿,迟疑了一下按着说:“除非……嗯……比如说刚刚说到的麻药就是一种可能……” “那就是外人干的了。”练长风目光中宛如要喷出火来:“他们在城外偷袭了干尚一次不成,居然打进家里来了,韵儿,告诉找他们住哪里?” “哪个他们?”六公主刘韵眉头一皱。 “还有谁?”练长风大吼说:“那些想追求你们的家伙,除了他们还有谁?” “长风……”六公主刘韵焦急的说:“你别冲动,没有证据。” “对了。”薛干尚忽然说:“不知道召认出昨日那批人是谁派来的吗?” “这也是件怪事。”定盟卫国使刘方摇头叹息说:“那些人功夫高强,而且又都是贵族,但是居然在都城完全没见过这些人……而且据天降卫国使说,他们的首脑竟然自尽,这等于是死士了,要是徐房、徐彭、陈康三人,或徐龙田、陈猛两人,应该没办法找到这样的人帮忙……” “难道有人莫名其妙的找上我们?”练长风拔出长剑叫:“没有证据,就是证据!除了他们家大业大,谁能做的这么干净?你们去不去替宋庭报仇?” 方青芬这时全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听到了练长风这么说正想起身,但是微微一挣却又倒入椅中,其它人这时正悲愤难平,见练长风说的有理,也愤怒的拔出刀剑,只等陈信一声令下,全部的人就要去讨个公道。“千万不可。”六公主刘韵与定盟卫国使刘方同时叫了出来,六公主按着说:“天降卫国使,要是你们真的冲去找他们,变成造反作乱,这就糟了……长风,我拜托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陈信转头望向薛干尚,要是薛干尚也点头,陈信就豁出去了,却见薛干尚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不妥……莫令亲痛仇快。”薛干尚话中之意,明指凶手说不定另有其人。陈信按捺下自已的冲动,对众人摇了摇头,陈信不动,自然没人敢动,练长风一见勃然大怒,全身腾起光焰,长剑上泛出数尺寒芒,大吼说:“我一个人去!所有后果,我来承担。”转身就往外冲。 门外众人没人敢拦,要知道练长风只逊于黄吉,这一发起火来,就算是黄吉他拦不住他,只见练长风一个腾身,迅如电闪的就要跃上墙壁,忽然一道更快速的光芒追袭而上,当的一声巨响,击中了练长风的长剑,将练长风整个人震的失去平衡,落下地来。 练长风一楞之下,见自己长剑居然已经扭曲变形,这还有谁?自然是陈信施出腾龙指阻挡,其它人的腾龙指还没这种威力。练长风将手中长剑一扔,睁大双目望着陈信,左手光华突涨,现出长达两公尺余的剑气,却是施出了裂阳剑,看来三目不合,练长风也不在乎陈信了。 这时陈信大声说:“长风,再精密的计划也一定会有破绽,我们一定会揪出凶手,到时候……”陈信一挥手,躺在血泊中原来属于宋庭的长剑忽然离地向练长风飞去,练长风一愣接在手中,陈信按着说:“到时候就用这把剑刺穿凶手的心脏,要是真找不到,我们陪你一起去。” 练长风何尝不知道自己一人去报仇等于是寻死,见陈信这样说,再转头望着手中还沾着宋庭血迹的长剑,悲从中来,大哭一声叫:“宋庭……我誓抱此仇!”向下跪了下来。 六公主刘韵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跑过去安慰练长风,但是定盟卫国使刘方脸色却是阴晴不定。陈信刚才通劲救治方青芬,必已耗费大量内劲,现在居然还能发出这么强烈的指力?这群人的武器众所周知是神兵利器,没想到遇到陈信的指力也只有报废一途,难怪他们会说陈信是众人的师傅,真是可畏可怖,要是这群人真的找不到凶手,一起去找两位督国王的麻烦,都城必定大乱。 定盟卫国使刘方心中念头急转,两位龙将更是看的傻眼,陈信功力奇高还勉强能接受,连练长风也能忽然变出支气剑出来,气聚为实、现于体外,这需要多少功力?这群人果真是天降神兵……看来之前南角城较试,这些人并没有拿出实力,拔山龙将更是心中喘喘,心想那天能全身而退自是对方手下留情,不禁偷瞄了黄吉两眼,心中暗暗感激。 陈信见练长风已经不再冲动,对定盟卫国使刘方说:“这件事还要麻烦定盟卫国使大力相助,陈信府中亦会详加细查,若有任何讯息,还望彼此交流。”走盟卫国使刘方连忙说:“陈卫国使放心,我必定全力以付。”定盟卫国使为了防范于未然,自然会尽力找出凶手,要不然只怕要调大军过来镇压了。 这时副总管得寿领着小公主刘蜜和宫内的医官进来,这位医官看来年龄甚大,姓稣,见了众人也不多言,就去翻弄着宋庭的尸体,小公主虽然早已听说发生之事,心中已有准备,但是望见地上的死尸,还是皱起眉头不敢多看,先见过了皇兄、皇姐,连忙跑到陈信身边低声说:“陈信……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陈信一头雾水。 “我帮不上忙……我什么都不会……”小公主刘蜜越说越委屈。陈信头大起来,对小公主说:“蜜儿,我这些天不能陪你,你回去读书、练功就算是帮我了。” “不嘛……”小公主不依的说:“我帮不上忙……我不说话陪你嘛……说不定你需要人解闷。” “蜜儿。”定盟卫国使刘方看不下去了,拿出长兄的架子说:“现在陈卫国使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在一旁会造成卫国使的困扰,懂事一点。” “皇兄说的对……”六公主刘韵站起说:“蜜儿,跟姊姊回去,偶而来看看就好了。” “好嘛……”小公主刘蜜只好认命,转头对陈信依依不舍的说:“那……陈信你要是没事,要派人来找我喔……我马上过来。”陈信只好点点头,只要能打发小公主随兄姐回去,什么都好。 “诸位大人。”苏医官站起说:“从这里尸体两边溅血程度来说,这一剑穿人的时候,受害人并没有运功防护,所以未经过打斗是可以肯定的,不过会不会是别的地方先有了致命伤,然后再故布疑阵的由头部刺入,这还需要将整首尸体运回,仔细的查验。” “苏医官。”陈信问:“会不会有强烈的麻药,能使宋副将完全失去知觉?” 苏医官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的说:“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既然随侍进门不觉有异,若真有麻药……应该不是气体状的,要不就是食物……或是有人偷袭。” “不该会是食物……”方青芬摇摇头戚然的说:“每一餐……我都和他一起吃……除了……对了,昨天晚上干尚受伤回来,那餐饭我们两个都没吃……会不会宋庭另外……” “小端。”陈信问:“宋副将有另外再进食吗?” “没有啊……”小端微微摇头说:“若是宋副将忽然想进食,自然会吩咐小婢准备……但是昨晚也像平常一样,宋副将整晚都侍在房内。” “事件发生已经超过六、七个小时了……”苏医官还在东敲敲、西摸摸,据着说:“如果跟进食无关,应该会有其它细小的伤口,将麻*醉药剂穿入。” “苏医官……”定盟卫国使刘方低声说:“会不会……是熟人所为?” 陈信等人听到大皱眉头,宋庭的熟人数来数去就是这些人,而且真有人去找宋庭,小端也该会知道,除非小端被收买了,不过谁与宋庭有仇?这怎么可能。 “应该不会。”苏医官摇摇头说:“事实上,就算是熟人,挥剑时宋副将就算来不及闪避,应该也会提起功力……” 苏医官比比挥剑的动作说:“何况是由侧面刺人,又不是由后方,一剑这样刺出,再怎么迅速也有一些时间察觉,所以宋副将若是微有运劲,就算是仍然难免被杀,不过血液应该会喷的更远……当然,这还牵扯到宋副将的功力状态……” “宋庭早已练到念动功随……”陈信自然极为清楚宋庭的功力,点点头说:“也就是说,一直到刺中头部,宋庭也没有想要运功……”事实上,就算是陈信偷袭,宋庭虽无力闪躲、必死无疑,但至少还来的及运少许劲力防护,只要微微运劲,血液应该曾向外喷出更远。 “那就可以肯定是有麻药了。”苏医官说:“属下会尽力找出是何种药物。” “陈卫国使。”现在整件事算是清晰了许多,定盟卫国使刘方说:“既然知道必定是外力所致,这件事牵涉到整个皇城的安危,我们必定会尽力去做……要是找出是何种药物,想来对案情的发展一定大有助益…这样吧,先将尸体运去由苏医官仟细查验,我也会派出官兵护卫。” 陈信现在就是手上没人,点点头说:“多谢定盟卫国使……我们也能帮忙。” “也好……”但定盟卫国使刘方转念一想,让这些人带着刀剑在外面乱闯,难保不会一个不小心闯到哪个督国王的家去……随即摇摇头说:“可是诸位现在心神激荡……我会另请宇宙洪荒四大龙将支持,陈卫国使诸位先休息一下好了。” 随后定盟卫国使刘方、六公主刘韵、小公主刘蜜与苏医官告辞而去,还派了官兵将宋庭尸体带走,并对陈信等人说明会将宋庭尸体带到何处,众人随时可以去看,看来是为避免众人怀疑他搞鬼,这才交代的这么清楚。人去楼空,房中只留一滩血,众人聚集在外,眼睛都注视着陈信,看陈信怎么决定。 陈信沉默片刻,点头说:“这样吧……我们先都搬到外面为官兵准备的房舍,大家躲在一起,我也比较照应的来……”这里就是距离太远,陈信的功力现在没法同时感应这么大范围的声息,除了像上次薛干尚几乎是以近半的内息爆射而出,不然陈信也没法感觉到。 “既已确定为外来因素。”谢日言说:“我等是否要有所举动?” “先把住的地方准备好。”陈信微微叹息说:“我心里有个腹案……等一下大家商量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众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见陈信这样说,只好数人一组分头去收拾,再在愁云惨雾中商讨该如何应对。 ] 事情发生后,天广皇、左督国王、右督国王以及许多的官员都派人来致慰问之意,还加上小公主有时也会突然跑来,陈信单是这些事就忙了两天。 昨天下午,苏医官的消息传来,找遍宋庭身躯没有任何外伤,查验身体中有无外来药物的事情居然也陷入瓶颈,众人等不下去了,加上陈信与方青芬都已恢复功力,薛干尚也已经没有大碍,终于决定执行两天前就商量好的计策,今天就开始分别行动。 首先,薛干尚、许丽芙、舒红、方青芬、那雷可夫、科芙娜与小毛莉等人留守在卫国使府,看着三百余位军官继续制造武器,黄吉、练长风、谢日言、李丽菁、赵可馨五人骑着龙马连袂出游,往城东行去。 众人当然没有心情游玩,不过这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攻击,所以特别决定往城东走,城东每七、八公里就会有一块小林地,对方易于埋伏、攻击,比较容易上勾,当然对方上次全军覆没,这次若还敢来,自然会准备的更是周详,所以身为诱饵的五人,除了薛干尚因伤不便出来之外,就是另外五位神将。 至于陈信,这次却是远远飘在黄吉等人头顶的数千公尺上方,包准没人知道,两只蝠虎则被陈信要求守在薛干尚等人附近,以免有意外的时候陈信来不及回府。要知道两虎内息不会散失,还真没有谁能当它们的对手,要不然陈信也不敢放心的离开。 没想到五人到处乱逛,四面行走,耗掉了整整一天也是一无所获,陈信在天上藉能量飞行虽无需用劲,但是也十分心焦,到了天色渐暗,夕阳逐渐落下的时候,陈信终于放弃这次的行动,远远的传音要众人回城。众人听到陈信的传音,互相望了望,赵可馨摇摇头说:“陈信既然这样说,今天就先算了吧。” 过了两天,练长风比较没这么激动了,但是仍有些不甘,咬着牙不说话,李丽菁看不过去,抽抽练长风说:“说不定对方也怀疑我们,大不了明天再来试试。” “对。”谢日言说:“若对方今日心中存疑,四面查探之下得知我等并无伏兵,终究会中计。”唯一的伏兵就是陈信,相信没有人看得的出来。 “长风你放心。”黄吉他拍胸脯说:“宋庭的事就是大家的事,陈信也说过了,要是真没有下落,我们打上他们家要凶手。” “我想……”赵可馨忽然说:“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怎么说?”李丽菁对赵可馨的反感这些日子已经慢慢消失,见赵可馨这么说,忍不住追问。 “如果真是那些纫裤子弟……我们这两天都没有与三位公主一起出门,他们岂非正中下怀?”赵可馨说。 “对呀。”黄吉说:“应该先和三个公主打的火热,然后才出来诱敌。” 陈信与薛干尚又不在当场,这话说的正是练长风,练长风微微一忙,苦笑摇摇头说:“陈信和干尚都没有真的投入下去……宋庭还是我害的……”这些天练长风心里不断自责,对方说不定就是因为见到自己与六公主一起回皇宫,这才下毒手。 “别这么说……”赵可馨说:“说不定对方是为了死了四、五十人来复仇的,那天攻击干尚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去,这可不关你的事。” “可馨……”谢日言皱眉说:“干尚不是说……末必是那两方的人马,若不是,与三位公主再如何亲密也没用。” “我明白。”赵可馨说:“所以要试试看,不然永远搞不清楚。”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练长风忍不住问:“我和韵儿在一起还没有关系,你真要干尚和七公主在一起?”练长风忍不住狐疑,这女人的心是铁做的? 众人一听都安静下来,这还是有人第一次正面提到薛干尚与赵可馨的关系,而居然是问赵可馨,不知她会怎么回答,连黄吉和李丽菁都大感兴趣的闭上了嘴巴。只见赵可馨面色不变,望着前方的都城缓缓的说:“我只是站在大家约立场,思索解决的办法,至于愿不愿意,你应该要问干尚……和陈信。” 这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碰了回来,练长风也不好再说,黄吉与李丽吉两人望望赵可馨,实在不知道她心里是什打硬主意?众人回到卫国使府,陈信由天空落了下来,他当然没听到五人聊天的内容,对众人点点头说:“别失望,不然明天再出去试试。” “别试了……”黄吉嘴快的说:“可馨有别的意见。” “哦?”陈信高兴的说:“可馨的想法一定也不错,快说来听听。”陈信对赵可馨的能力也颇有信心。 李丽菁忍不住偷笑起来,摇摇头对陈信说:“先别说的这么快……可馨要用美人计。”陈信的笑容马上僵住,虽然自己算不得美男,不过还是八成会与自己有关,陈信不禁有些迟疑的望着赵可馨。“进去一起说吧。”赵可馨微笑说。 陈信忐忑不安的随着五人与留守的众人会合,赵可馨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薛干尚听了之后,摇摇头说:“这……末尝不是一个办法,不过我和七公主已经没有关系,要看陈信和长风的了。”自从七公主哭着奔出府中之后,这几天都没见到她来,六公主刘韵、七公主刘蜜倒是一天来个两三次,反正现在大家都住在广场旁,见面又快又方便。 “是你把人家气跑的耶?”陈信可不甘愿:“才过了两、三天,人家当然脸嫩不敢来,什么叫你已经没有关系了!”陈信可是当场见到七公主刘绚奔出的模样,要说七公主对薛干尚没有情意,陈信才不怕信。 “这样吧。”舒红悠悠的说:“等一下就是皇族大会的时间了,当然会见到面,到时候就知道了。” “对了……”陈信这才想起:“今晚有大会……”这些天一忙,陈信完全忘记。 “刚刚内侍总领传来消息……”薛干尚这才说:“十七点正式开始,时间也快到了,我们留下必要的人手,其它的人都要到皇宫去。”也只有这些人才会把天广皇的命令留在后面才说。 可是留下谁陈信都不会安心,陈信望望众人说:“要留就要多留一些,只留几个出事怎么办?” “我和日言留下没关系。”科芙娜说:“我们小心一点等到你们回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不然我们也留下好了。”李丽菁獗着嘴说,她其实一心想去看看热闹,不过只留谢日言夫妻也不大好意思。 “不用了。”科芙娜自然知道李丽菁的想法,笑笑说:“丽菁你去没关系,要是有事,日言就先来一招腾龙掌,陈信不就知道了?”威力强大的内息瞬间涌出,陈信近在数公里内,自然会察觉。 “让小刚、小柔在天空四面戒备好了。”陈信说:“这样我比较安心。”谢日言夫妻加上两只蝠虎,还有三百位手持精良武器的官兵,在全神戒备之下,真有人来犯也讨不了好。 “好啦。”科芙娜说:“你们安心的去玩。” “玩?”陈信摇摇头说:“还有什么评鉴官的麻烦事呢。天广皇会怎么好玩的说。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陈信等人依时到达皇宫,这次众人的随侍特例开放入宫,负责各自主人的茶水饮食。陈信等人被宫中随侍引到一处练武庭,这练武庭在皇宫庭园中一处拢起的七公尺的一大片高丘上,丘上都是短而齐平的草地,沿着路向上土,就会走入丘顶的连绵长亭状建筑物。 进去一看,丘顶被建筑物四面围起,里面是长宽各近百公尺的练武场,四面的建筑物内是一格格长方形的高台,每个格子长约五公尺,深约三公尺,四面透空,往内看就是练武场,往外看却是皇宫中的一片庭园,花草繁茂、树荫遮顶,一些庭台楼榭在各处林间露出屋顶,若起来也是赏心悦目。 东、南、西三面都是一个接一个的亭台,北面虽也相同,不过却有两层高,上面一排都是特别长的方楼,下方与其它三面相同,都有二十个长格,但楼上就只有九大格,正中央的方格不但最大还是有两倍长,而且又特意建高牛公尺,想来那是天广皇和他众儿女、槟妃所坐的区域。陈信等人被领入中间右侧第三格,也就是由右边算过来的第二格,这里每一格的楼梯居然还是各自独立的,也算稀奇。 陈信等人坐定下望,见下方场中人影穿梭,约有数百人正交错来去,陈信不禁疑惑的说:“皇族不是只有一百多人在都城吗?就算随侍除外,下面何止四、五百人?” “公子。”身旁的小春说:“皇族大会还会邀请一部分有名望的贵族参加,而且也能藉这个机会升职,不过贵族最多只能挑战龙将级的评鉴官。” “小春你怎么这么清楚?”陈信吓了一跳。小春微微一笑说:“婢子们小时就被分发到服侍皇族的小组训练,皇族的重要事项当然要学。” “那评鉴官是怎么回车?”陈信连忙问。“评鉴官分为好几种,从管带级、副将级、龙将级一直到王侯级,通常王侯级的评鉴官只有两、三人,龙将级的就有四、五人,等级越低的评鉴官人数就越多,管带级通常都有二十多位,以避免评鉴官体力不支,因为等级越低挑战的人数会越多。”终于了解了,陈信大大的点了个头说:“原来如此……多谢、多谢。” “公子爱说笑……”小春含羞一笑说:“有什么好谢的……小婢去张罗筵席了。”随即领着十位俏婢,由后方的楼梯下去。 一旁的黄吉见那些小婢都下去了,凑过来对陈信低声说:“陈信,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和这些婢女这个那个?”什么这个那个?陈信没好气的说:“黄吉,你别乱说。” “我才不信。”黄吉轻轻一哼说:“你跟她们特别好,以为我看不出来?” 事实上一起来的众人中,许丽芙、赵可馨等女孩自然与婢女只保持淡淡的情谊,男性中黄吉是个不解风情的大老粗,那雷可夫、谢日二目旁边有老婆盯着自然玩不出花样,至于薛干尚个性本就较不容易与人迅速熟络,而练长风却是以前侍卫长当习惯了,呼呼喝喝的也不大客气,所以确实只有春夏秋冬四婢与陈信关系特别好,何况五人间还有师徒、朋友的关系。 陈信想想似乎也是如此,黄吉这么想,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只好苦笑一下没再说话,黄吉也不再说,心里越发认定陈信与四婢有一腿。 第二十八章 变生肘腋 这时这一层楼除了中间那处之外,也渐渐约有人上来,陈信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当然以不认识为多,以中间的皇室家族座位来看,左侧第一间是左督国王的区域,右侧第一间自然是右督国王的区域,此外左侧第二间来了一群年纪都不小,应该都有百岁以上的老前辈,陈信从未见过,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而右侧第二间也就是陈信右边这间,却是定盟卫国使刘力的座位,这时他正好升阶到达,立即向陈信打了个招呼。 陈信连忙回礼,却见到小公主刘蜜在刘方后面跳了出来,先对陈信甜甜的一笑,随即轻灵的越过低矮的栏仟,跑到陈信身旁说:“陈信,我来了。”陈信身旁的黄吉立即识趣的闪开,小公主刘蜜还有些不好意思,对黄吉微微伸了伸舌头,笑着轻声道谢,就在陈信身旁坐了下来。 “蜜儿……”陈信不禁觉得尴尬,尤其是刚才有人说要用美人计……但这个计策未免也太顺利了,陈信只好说:“你不是应该坐中间的吗?” “父皇来了再说嘛。”小公主刘蜜说:“我说要和皇兄一起先来,父皇说好的。” “陈卫国使。”另一边的定盟卫国使刘方忽然发言说:“若不介意,将此栏杆撤去如何?” “嗯……不介意?”陈信一时还搞不消楚状况,见到定盟卫国使刘方的手下将两区域问的低栏拔起,往两旁一收,等于将两边的界线除去,这才清楚在干什么。 “这是我的一子一女。”定盟卫国使刘方说:“还不见过陈卫国使。”两位年经人起立向陈信躬身说:“见过天降卫国使。” 陈信回礼之后说:“我们见过…这位是定盟卫国快的长子继礼兄,这位……” “长女刘绣。”定盟卫国使呵呵笑着说:“都还小,陈卫国使以后多多照料…” “岂敢、岂敢……”陈信望过去,刘绣可不小了,应该也将近二十,亭亭玉立,正望着刘蜜古怪的笑了笑,却见刘蜜脸色微微泛红,回瞪了刘绣一眼。刘蜜拉着陈信坐下,一面低声说:“陈信,那个刘绣等一下一定会过来,要是说我坏话,你不能听喔。” “你们有仇啊!”陈信莫名其妙:“她干么说你坏话。” 小公主撒娇的说:“你别管啦……好不好啦……”“好啦、好啦。”陈信头的又开始变大,只好先答应了再说。 事实上,刘绣虽然要叫小公主刘蜜姑姑,不过比起刘蜜还大了一岁,从小和七公主、小公主玩在一起,这次虽然天广皇有私心,让陈信先与刘蜜认识,但是还不知道会鹿死谁手,小公主刘蜜自然要先做做防险。 过了一会儿,皇室的座位也逐渐上来了一些皇子皇孙,看来除了定盟卫国使有自己的席位之外,其它的皇子、皇女就是坐在那儿了,小公主刘蜜见状,连忙溜下楼,跑去自己该去的位置,不久后,内侍总领的大嗓门又张开了,一样在众人的问候声中,天广皇率领着五位年纪不等的贵妇,在台上就坐。过不多时,天广皇派了一个随侍过来,对陈信施体说:“启禀天降卫国使,皇上有请。” 陈信于是随着这名随侍移步,先下楼,再换过另一道楼梯上楼,在陈信对天广皇施礼之后,天广皇面带微笑的点头说:“好、好,卫国使请坐。”陈信躬身回答:“谢皇上。” 陈信坐下之后,天广皇说:“卫国使,朕不想麻烦卫国使及置部部分神将担任评鉴官,但因贵部数日前才有不幸事件发生,我已另寻他人,不知陈卫国使意下如何?”这样当然最好,陈信连忙点头说:“多谢皇上体恤,陈信万分感激。” 天广皇神色一拨接着说:“先是薛神将前些日子受伤,之后宋副将居然在贵府中被人暗算,这件事待皇族大会之后,朕会派人严加追缉,务必找出凶嫌,陈卫国使请先放宽心,今日先多与其它皇族亲近亲近。”陈信只好应是,这时偷眼望到坐在一旁角落的七公主刘绚,才数日不见,只见她整整瘦了一圈,面色樵惮、神采全失,之前活泼俏皮的模样完全消失了。 天广皇注意到陈信的目光,唤了一口气说:“陈卫国使……你也看到了,你觉得该如何是好?”我怎么知道该如何是好?陈信面色为难的说:“这……皇上……” “朕现在只是一个父亲。”天广皇说:“这孩子一向活泼,这些天忽然变成这样,朕实在担心。” “父皇……”六公主刘韵听见,在一旁低声说:“我等一下把七妹带过去就可以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天广皇点点头说:“还望陈卫国使先行缓颊,则让绚儿太过难堪。”“我会尽力的……”陈信叹了口气,告退回去。 一回去,陈信走到薛干尚身旁,望望薛干尚叹了一口气,不知该由何处说起,那知薛干尚反倒先开口说:“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陈信倒不会很意外,反正薛干尚料事如神,只好说:“她确实也颇受折磨,你看看该怎么办好了。” 薛干尚忽然微微苦笑低声说:“我要是知道早就教你了,还会留着?”这话一说,陈信的心神被牵到许丽芙身上,确实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陈信再叹一口气,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这时下方的挑战已经依序开始,皇族也开始移动,四面拜访,定盟卫国使的一子一女首先过来这一席,皇孙刘继礼施礼说:“陈卫国使,我们兄妹想与诸位请教一下,诸位来自遥远的地球,想必一定有许多的奇物奇事。” “来、来、来。”黄吉嚷嚷说:“我来告诉你们…”而事实上黄吉他没在地球呆多久,扯没两下就讲到雾灵谷中的怪物,不过刘继礼也是瞪大眼睛,专心的听这些闻所未闻的事情。 刘绣就没有这么专心,转过头对陈信一笑说:“陈卫国使跟蜜儿姑姑很好喔?”“什么……?”陈信完全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装做听不清楚。 刘绣经轻摇摇头说:“蜜儿姑姑比我小上一岁,确实是人见人爱,不过一向以来很少交朋友,陈卫国使魅力好大,一下子就和蜜儿姑姑这么熟了。” “嗯……蜜儿确实是个可爱的小妹妹。”陈信只好找话说:“与她相处是没什么距离……刘绣小姐,这个……你也是待人和蔼可亲,很好相处。” 刘绣轻轻一碎,微笑说:“陈卫国使真会说话,怪不得蜜儿姑姑这么死心塌地……嗯……大家都称我小绣,公子如不嫌弃,这样叫我就可以了。” “这个……咳咳……”陈信有些心惊胆战,这一个再叫下去又会得罪谁?“陈信!”却是小公主刘蜜来了,她一上楼见到刘绣与陈信谈的正高兴,忍不住紧张的叫了起来。 陈信还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刘绣却忽然起身说:“陈公子,小绣先告退了。”随即向小公主微微笑了笑,下楼去了。小公主自然纠缠着陈信闲刘绣说过什么,陈信无言以对,两人才说了两、三句话,哪有内容? 不过还好这时六公主刘韵带着七公主刘绚上来,先向陈信问安,陈信回礼之后,薛干尚摇摇头站了起来,望向七公主,七公主刘绚微微抬头望见薛干尚,头又低了下去,六公主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半拉半推的将七公主拉到薛干尚身旁的座位按了下去,这才安心的往练长风走去。陈信好奇心大起,不理会一旁聒噪的小公主,将注意力集中到薛干尚那边,想偷听两人的对话,以后可列为参考。 只听薛干尚先唤了一口气,低声说:“七公主,你消瘦了。”七公主心头一阵委屈,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滴了下来。 “你还认为是自己的错吗?”薛干尚柔声问:“还是觉得我太过分了?” 七公主听薛干尚这样说,缓缓抬起头来,脸上一片迷恫,似乎也不知道是哪一种。“或是两者都有?”薛干尚微微一笑说:“你喜欢我吗?” 七公主万万没想到薛干尚会这样问,眼泪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脸上却飞起两片红霞,轻轻咬住下唇凝视着薛干尚。这时陈信大为紧张,要是自已遇到这种状况一向只有认输,不知薛干尚会如何解决? “我猜猜看。”薛干尚说:“你本来只是觉得我还蛮好相处的,后来在生死交关之间,忽然觉得我可以信任,然后见到我受伤,又心生感激……对不对?” 七公主刘约还能说什么,只有睁着红红的大眼缓缓点头,陈信在一旁也大点其头,这段话大有学问,眼看下一步就该是撇清了,却不知该怎么转回来,七公主看陈信脸上表情古怪,也不说话了,疑惑的望着陈信。却听薛干尚按着说:“所以……其实你还不是真的了解我,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又感激、又自责,所以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七公主刘约似乎想说什么:“我……” “我只能说……”薛干尚紧接着说:“当时就算只有随侍,我也会这么做,所以…这是我们身为朋友的证据,却不是让你用来感激的……你懂吗,绚儿。” 这还是薛干尚第二次叫七公主绚儿,七公主刘绚的眼眶一霎时又红了,低声的说:“我懂……可是……” “我喜欢跟活泼的约儿作朋友,不想跟满怀感激的七公主作朋友……可以吗?”薛干尚继续说:“何况……现在陈信八成在偷听,你如果再不笑一个……我就丢脸了。” 七公主刘绚意外的望向陈信,却发现陈信果然表情忽然一变,似乎作贼被当场捉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回头轻轻瞪了薛干尚一下,雨过天青。陈信这下可糗大了,薛干尚居然拿自己过门,这招可不知该怎么学,回神却见到小公主刘蜜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已,连忙结结巴巴的说:“怎…怎么了。” “你才怎么了?”小公主刘蜜摸摸陈信额头,担心的说:“生病啦?” “没有……”陈信正是又好气又好笑,薛干尚虽然幽自己一默,不过这一下确实是高明,不用承诺、也不用决裂,却能恢复和平,陈信不再为他担心,与七公主瞎扯了起来。片刻后,下方的交战气劲爆破声逐渐的大声起来,想来是阶级逐渐的升高,陈信望了望,现在进行到副将级的挑战了,皇族和贵族确实是高手如云。 进行到龙将级的比试时,陈信看到正有一位贵族顺利的击败龙将级的评鉴官,被天广皇认命为龙将,陈信不禁疑惑的说:“奇了……这人应该可以更高一级的啊。” “你是说国使级。”小公主刘蜜点点头说:“国使分为三级,卫国使、护国使、安国使,这人的功夫也许可以到达安国使的境界,不过……贵族好象最多只能做龙将。” “这样……”陈信疑惑的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小公主对陈信这样问有些意外,歪着头想了想说“规例吧。”又是阶级的问题,陈信皱起眉头,心想总有一天会闹革命。 到了龙将级之后挑战的人就逐渐减少,不过打斗的时间也随之增长,奇功异招也不断的出笼,不过因为被挑战的评鉴官功力大家都清楚,所以要是挑战者真的比较强,也会适当的控制力道,不大会有意外发生。而令众人看的牙痒痒的徐房、徐彭、陈猛表兄弟,以及陈猛、徐龙田表兄弟都顺利的成为龙将,他们望向陈信这一面的目光,也都有些怨恨之意。小公主刘蜜见状摇摇头说:“他们都要出来接受派任,分级比试就不好看了。” 这五人本来在三十岁以上级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不过既然接受任职,自然不能再参加争斗,所以小公主才这样说。事实上分级比试果然没什么看头,四面的人心不在焉的继续做着问候与交际的动作,也有好些官员带着自已的子女来见陈信,也常会留下子女在这里聊天,连玄浪龙将也带着还留在都城的弟弟、妹妹来见陈信,慢慢的陈信这区越来越热闹。 过了好一会儿,四面忽然渐渐的安静下来,反而显约有些诡异,陈信四面望望,看不出有什么异状,下方的练武场也空佣巴人,只好转头望向小公主说:“蜜儿,发生什么事了?” “嘘……”小公主刘蜜低声说:“注意看中间,表演要开始了。” 陈信目光往中间看去,只见场中依然空无一人,这要如何表演?正要追问的时候,忽然由天广皇左边第二格,那群老人中间非常迅速的穿出两人,一瞬间就降到下方的场中。原来那些老人都是高手……陈信这才知道为什么表演开始前全场都先安静了。这时小公主刘蜜在陈信耳边低声说:“那些是皇族退休的长者,分成两组教导皇室子女和皇族子女,也就是我们的师傅。” 有点像圣岛长老团的味道,陈信点点头问:“他们要表演什么?”陈信望望下方的老者,只见一穿蓝、一穿灰,相居约五公尺,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知道……”小公主摇摇头说:“看他们高兴。” 这时场中忽然一声爆飨,两位长者身形不动,两人之间忽然一阵气流向叫外卷动,飞沙走石的直往外刮,四面坐不住人,纷纷往后退到亭外,站在较远处观赏。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看不明白,自然想问陈信,于是纷纷涌到陈信身旁,李丽菁更是一拍掌说:“科芙娜没来一定会后悔。” “那是由体内发出的气劲。”陈信看的明白,缓缓说:“现在正在逐渐的增强中……”这时只见两位老者中间的一处地表慢慢下陷,四面奔腾的不只是气流,还有许多的能量往外散,大部分的人远在数十公尺外自然还可自保,不过部分的贵族却是越退越远,连旁观的机会也没有了。 随着时间过去,两位老者问的竞争似乎越是激烈,慢慢的,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片刻后,又退了一步,陈信点头说:“中间积蓄的能量太多了,俩位都挡不住了……要是有一个少退一步,胜负就分出来了。”陈信现在已经明白,这两位长者在等于是表演内劲。这还好是在这个星球,要是在别的地方,这些楼宇说不定会被掀去一层。 慢慢的,竞争逐渐白热化,在两位老者的中央缓缓的传出了矶矶咯咯的摩擦声,同时也闪现了一片青蒙蒙的光华,彷佛是两人的外放内息已经是以在体外凝成实物,正互相冲突不已,过了片刻,这两片光华逐渐消失,也不再有声音,两位老者缓缓的将内息往内收,同时转身向天广皇一礼,跃回自己的席位。 四面的掌声马上响起,惊喜赞叹声由四面八方传了出来,掌声还末止歇,又由上方飘落一灰、一蓝两名老者,彼此一揖,目光柑对望了两眼,立即身形飘动,在天空翻飞起来,只见两人互相对击,各种招数层出不穷,但掌上所合内息并不多,不过两人却是越升越高,逐渐飞腾到十来公尺的上空,在空中忽上忽下的对招起来。 这比起在地面所能攻击的范围又大了不少,加上两人身形挪移迅速,简直是变化万千,众人抬头而望,只见在一片七彩夜光照映下,两人的身形格外好看,不过这一场表演的不是向上飞腾的能力,毕竟不能持续多久,过了好一阵子,两人轻轻互相一击掌,分由两边落下,又向天广皇一礼,也跃回了座位。 “这个高明。”黄吉啧啧有声说:“居然能提气这么久……我绝不是对手了。” “这些人怎么都不分胜负啊?”那雷可夫摇摇头说:“好看是好看,不大刺激。” “这是表演耶。”七公主刘绚在旁听见,忍不住开口笑着说:“又不是比赛。”看来她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紧紧傍在薛干尚身旁,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时场下又有两位老者过招起来,本来众人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也没施展深厚功力,也没向上飞起,只是互相的攻击防守,不知道要表演什么东西。不过众人都越看越觉惊奇,因为这两位老者的动作越来越快,慢慢的出掌踢腿已经看不清形影,很快的,连人影也逐渐的分不清,只见一道蓝影和一道灰影迅速的在场中来去,蓬蓬咄舶的交击声一连串的传来,彷佛是一道极长的声音。 众人中,除了陈信之外已经没有人看的清两方的动作,陈信点点头说:“黄吉,这两位修练的方式不同,不过都不弱于天禽身法。”黄吉苦笑一下说:“当然不弱,我根本看不清楚……” “不。”陈信目光仍望着场中说:“你是内息还没到这种程度,天禽身法其实也不逊色,而且这样的打斗,不是完全用眼睛来看招式的……” 场中的两位老者动作越来越迅速,而且力道似乎也逐渐的相应加强,那一串声音也越来越大声,这更不简单了,要是两方内息大量相对,多多少少会影响身法的动作,这两位迅疾不变,代表还没施出全力,不过想来这样迅速的移动必定也耗费不少力气。终于在一瞬间,两人忽然相距二十公尺,全身凝定的相对而立,连一根毛发也不些微移动,这下果然精采,四面又傅出喝采和掌声,两人一样行礼之后退下去。 “一共有八位。”薛干尚望望一旁说:“蓝袍四位,灰袍四位,还有两位没出手。” “四位着蓝袍的,是我们的师傅。”七公主刘绚说:“灰袍的是一般皇族少年的师傅。” “他们打起来挺和气的。”李丽菁有些疑惑的说:“分成两组……没有竞争的心态吗?” “算起来每个人都是他们的孙辈,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六公主刘韵回答:“不过皇室子女和一般皇族传授方式有些不同,灰袍的几位长者也会定期来对我们做教诲。” “这两位是最后两位了。”陈信望着落下场中的两位老者,打断众人的对话说:“应该更有看头。”刚刚三组表现的虽然各有不同,不过都是以表示出自己非凡的能力,可是从观赏学习的角度来看,却是一场比一场有看头,一场比一场好看,想来也做过计划,这最后一场自然最有看头。 只见两位老者相对微微一笑,轻轻往后一跃,飘出了十余公尺远,也就是说,两人的距离将近三十公尺,只见灰袍老者忽然一挥右手,一道气柱汹涌如涛,带着轰然声响往对方涌去,蓝袍老者见状一笑,左手五指捏成鹤嘴,向前连黜,只见一束束气劲往那股气性冲过去,嗤嗤连声的将那气性四面冲散,还连接着继续往前推。 蓝袍老者见自己劲力被破,不慌不忙的挥掌由上而下一劈,一道锐利如刀锋的气劲琳的一声往前直扑,将那些指劲破开,转眼又劈向灰袍老者,灰袍老者两掌忽然放大一倍,呈现铁青色,一上一下的挡在胸前,便顶一击,只听当的一声传出,那股刀形内息四面溢散,消失无踪。 这下众人可是吓了一跳,手掌居然能发出这种声音,岂非坚如铁石?众人虽然对内息移动不像陈信这么敏感,不过这几招都含有极大量的内息,众人自然都能察觉,这些等于是众人的绝招,这两位居然能连连攻击,果然不愧为众皇族之师。 四面还在惊奇,场中的两人可没闲着,掌劈、拳击、爪挥、指弹,种种的凝聚方式不断的出笼,交击、穿破、震荡、四散的各种声音也不断的发出,四面的喝采声一直不停,两人的招式也层出不穷,但两脚就是稳稳的站立着,动也不动。 忽然间,所有的声音一起消失,两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见两人互望一眼,同时合掌于胸,缓缓的向两旁拉开,两掌中同时凝聚了一股极大的能量,随着两人手掌越往旁拉,里面的能量含量也越大,越为坚实,终于在两掌相距约一公尺时,两人同时将手掌向外一翻,只见两球能量迅速的往前直冲,在场中轰然一声巨震,将中央的场地震凹了一个大洞。 这还只是相击时外散的余威而已,猛烈的气流能量随着这股巨响四散,四面的人不禁都运起功力防护,但还是有些人被往外震开,另一些人急急忙忙的追出去相扶,至于二楼一些服侍皇族的随侍,自然被主人所建立的气劲防护住,不然从楼上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两位老者似乎用劲不少,面色有些难看,不过行礼后依然是轻轻松松的越过七公尺高的二楼,回到自己的座位,四面的鼓掌声又响起,不过比起前几场似乎小声了些。陈信等人不禁讶异,这场最为精采,又是最后一场,就算是捧场也该是更大声,怎么反而没多少人在四面的感觉?四面一望,果然好些贵族都已经不见踪影,除了众随侍之外,下面稀稀落落的只有数十人,加上皇族,这里只剩下不到两百五十人,陈信等人心想这大概是这里的奇怪风俗,所以也没多注意。 不过三位公主都同时咦了起来,六公主刘韵首先说:“人都到哪去了?” “不是准备去干什么吗?”练长风说:“我还以为你们还有什么节目呢。” “不是……奇怪了。”六公主刘韵皱着眉四面张望,陈信等人这才觉得奇怪,跟着四面望去,却见许多皇族都在四面张望,看来果然不对。陈信心里微微一紧,不禁提高了警觉,开始注意四面的状况,过了一会儿,陈信忽然站起说:“不对劲。” 这时天广皇、左右督国王却也站了起来,同时往四面望天,所有人都注意到四人奇特的行为,加上现在的状况十分诡异,场中都安静了下来,陈信忽然低声说:“长风,叫所有的婢女不要动了,全部集合到楼上来。”练长风一楞,转身去传达命令,陈信按着说:“六公主,皇上应该也发现了,四面有近万人形成大包围,距离这个小丘不到五公里……你们还是先过去吧。” 三位公主一聘,各个花容失色,也不下楼了,穿过中间的两格,急急忙忙的往天广皇位于中间的坐席而去,还没到达,就听着天广皇沉声发令说:“所有人注意,有敌来犯,据楼布阵。”下方一时之间大乱,皇宫中居然有人来犯?总算所有人都训练有素,立刻分头散在所有的亭台中,不过四面亭楼周长是有四百公尺,现在只有两百余人布阵,可见寒酸,天广皇不待布阵完毕,忽然一声长啸,随即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宇宙洪荒神将何在?” 右督国王陈密摩下也有一人留滞在外看守都城,这时也运足内息大声说:“狂涛龙将……率兵护驾!”这些将领并非皇族,今天刚好派在都城中率领士兵,其它身为皇族的龙将自然都一起参加盛会,手下有兵也没用。 两人话声一落,四面八方忽然传出呵呵的笑声,近万人一起大笑,声势极为惊人,只听一人忽然大声说:“点火……放箭。”忽然由四面同时亮起数千虚的火堆,近万人由林木掩藏处现身,五至七人一组的点燃了里着油布的箭头,眨眼间,由四面八方同时射出成千万支燃烧着的火箭,据楼而守约两百人不禁吓了一跳,开始四面逃窜。陈信低喝一声说:“别慌……射的是外面!” 比较镇定的人自然看得出来,箭的弧形不是对着楼房。距离只有数百公尺,一支支的长箭迅速的飞射到山丘上的短草地上,草地夜间湿寒,不久就熄灭了,不过四面白色蒸气涌起,熏的楼中众人一阵难过。这时陈信府中的众婢女自然已经上到二楼,众人无须多说,自然而然将这些没什么功夫的婢女留在身后。 要知道除了春夏秋冬四婢经陈信亲自教导、通脉,功夫较高,别的随侍都没有自保之力,但是其他的皇族可没这么仁慈,除了二楼的大人物们还自重身分,一楼的皇族大多要众随侍站在前方挡箭。这时北面下方五百公尺远处,忽然走出五人,其中一人面对着众皇族,哈哈大笑说:“你们这些皇族,在讨救兵吗?” 四面楼中忽然传来讶异不信的声音,陈信身后的小春也面色大变,调调的说:“宇宙洪荒……四大龙将?”陈信愕然回首问小春说:“你说他们是宇宙洪荒四大龙将?”其实陈信在南角城见过两个,不过没想到居然四位龙将都在里面。 “是的公子……正是定宇龙将年图心、碎宙龙将黄长栖、开洪龙将苏问雌、辟荒龙将谷得睛。”小春微微颤抖的说:“还有一位…是狂涛龙将施毕奇。” “五位驻守龙将一起叛变……”陈信疑惑的说:“怎么可能?” “那些都是贵族……”站在陈信身旁的薛干尚低声说:“下面的贵族也先离开了二百多人,看来这是贵族与皇族的斗争。”难怪刚刚最后一场表演之后,四面忽然少了很多人,看来是都偷偷退下去了。 天广皇自然也看清了小丘斜坡下的人物,目光微微一腿,沉声说:“年图心、黄长栖、苏问雄、谷得睛、施毕奇……你们五人居然一起叛变……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了?” “天广皇……”碎宙龙将黄长栖算是五人之首,面色一冷说:“我们五人若不是身为贵族,凭我们的功力与功劳,早该升为国使或是一面为王,但你却只让我们死守着龙将这个位置,如何算是对的起我们?” 天广皇面色一变,左督国王徐东平插口说:“黄长栖,你们已经身为所有龙将之首,皇上待你们岂有不薄……何况贵族限于龙将之职,这是上代传下来的规矩,若有意见自该依律上奏,岂可挟其威胁?还不快快退去,皇上说不定还会既往不咎。” “笑话。”碎宙龙将黄长凄哈哈一笑按着说:“左督国王说的好听,要是我等按程序上奏,岂不是落了个死于非命?” 左督国王徐东平大声斥责说:“不可胡言乱语,皇上无比英明,岂会如此?”碎宙龙将黄长凄面色一变说:“奸个无比英明,那么请教诸位,二十年前获赐“至尊龙将”称号,贵族中的奇才林齐烈龙将,当年是怎么死的?” 左督国王徐东平瞪目说:“二十年前早已公布,至尊龙将被派至北域城后不久,一日孤身出城被熊族埋伏围攻,为国捐躯。你今日重提此事,有何居心?” “徐东平,你别以老卖老了!”五人身后忽然又走出一位贵族,身形比一般贵族还高些,算是贵族中的长者,只见他目光炯炯有袖,发须微白,身后背了一把龙齿目剑,站出来说:“今天……要向你们这些自尊自大的家伙讨个公道!” 一见此人,年纪较长的皇族全部面色大变,天广皇,左、右督国王都说不出话来,只有定盟卫国使讶然张口低声的念了一句:“……至尊龙将…林齐烈…”陈信连忙向小春低声问:“至尊龙将林齐烈又是什么人物?” 小春可没听到定盟卫国使的自言自语,见陈信忽然问到历史,只好低声说:“启禀公子,至尊龙将据传说是贵族中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年仅二十即获龙将的职务,之后不断立功,独创绝技暴虎爪天下无人能当,但因升无可升,六十岁的时候,夭广皇终于赐与至尊龙将的称号,以彰显不凡,不过不久之后在北域城城外被熊族伏击身亡,据说当时的贵族全部带孝一年,悲痛不已。” “至尊龙将……”陈信望着下方的长者,心中疑惑大起,宣布死亡了二十年的人忽然出现,当年一定有隐情。只见那位老者忽然悲愤的哈哈大笑说:“刘阅明,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林齐烈!你居然直呼皇上名讳,简直大逆不道。”左督国王徐东平大声说。 “何止大逆不道?”至尊龙将林齐烈冷笑一声说:“我今天还要造反作乱,将人族天下翻一个身来。” “至尊龙将……”天广皇终于开口了:“当年北域王说你遇伏身亡,朕十分伤痛,今日出现本是大喜,为何忽然对脱充满怨恨?” “真是老狐狸……”至尊龙将林齐烈摇摇头说:“刘开叫……你别想再骗我了,当年你居然派遣五位幻粹阁阁老合力暗算,林英誓报此仇。” 陈信见林齐烈的目光,心想所谓的幻粹阁阁老,八成是那些灰袍、蓝袍老者,那种功夫的人五人合力暗算,天下还有谁能抵挡?这人居然能逃出生天,功力可想而知。只见天广皇摇摇头唉口气说:“所以……北域王徐石传来讯息,说发现你尸体之事也不是真的了……但你今日造反,可会想到数日内四面大军反扑都城,你们都将死无全尸?” 下方众人同时呵呵大笑了起来,定宇龙将年图心大声说:“北域王联合佰月、刀轮两城,转眼就要拿下习回河城,今日我等掌握都城,东极、南角两城不能呼应,眨眼间就能平定,还有什么大军反扑?”这话才说到一半,一直没开口的右督国王陈密一群二十余人,忽然在一声叱喝下同时由二楼向下一跃,迅速的往下方冲去,天广皇面色一变,忽然出掌,一股劲力浩浩荡荡的住这群人冲去,还带着隐隐的雷声。 眼看就要击中后面的数人,右督国王半空中翻身回击一掌,两劲相遇,轰然一声巨响,右督国王远远的向下一飘,呵呵笑说:“刘阅明……不用送了。”至尊龙将林齐烈大笑说:“密公,这时候才下来?” 右督国王陈密也笑着说:“要不是图心不小心说溜嘴,我还想再多耗一会儿……看看有没有可趁之机。” “图心多嘴……”定宇龙将年图心躬身说:“请密公责罚……” 这下奇变横生,陈信等人看不出定宇龙将哪里说溜嘴了,小春适时的在陈信身后补充说:“宿月王陈广、刀轮王陈峰两位都是右督国王的儿子。” “陈…密!”左督国王徐东平怒不可遏,目光瞪视着右督国王说:“你也造反作乱……” 天广皇反而忽然平静的说:“右督国王……你计画了多久?” “二十年前你下令除去至尊龙将,我们就开始着手计划了,今日八位幻粹阁阁老表演武技,功力消弱大半,至少也要一、两天才能复原,还不是大好机会?”右督国王陈密微笑说:“一千五百年来你们刘家为尊,现在也该换人作作看,从今日起,皇族、贵族之名消失,统称上族,不再强分为两族。” 要不是八位功力盖世的长者同时功力大降,这些人只怕还不敢动手,难怪等到最后一场表演之后才四面合围,这些人果然是贵族地位为号召。贵族是所有军队中的中坚,在传奇人物至尊龙将的召唤下自然敢于反叛。“不愧深谋远虑……陈卫国使被人偷袭,也是你们干的?”天广皇按着问。 “不错。”至尊龙将林齐烈洪声说:“在一切计划周详之下,忽然冒出了这些皇族,听说功力还不错,我们当时派人偷袭,想让他们欲不住先乱起来,都城一乱,我们到时候更省事,没想到这些年轻人倒沉的住气……不过虽然没有成功,想来他们也无碍大局,就等今天一起算好了。” “难怪那些死掉的贵族查不出身分……想来是由北疆三城调来的。”定盟卫国使刘方恨声说:“你们这招果然毒辣……”北疆三城就是宿月、北域、刀轮三城。 这时陈信等众人无不哗然,本来见两方斗争,陈信对当年被暗算的林齐烈还有些同情,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杀害宋庭的凶手?练长风怒火上涌,已经猛然拔出原属于宋庭的长剑,跃跃欲动,一旁的赵可馨连忙将他拉住,现在扑下去数千支箭射过来,不变成刺猬才奇怪。 这一下两方敌势以成,陈信望向薛干尚,看有没有什么好建议,薛干尚皱眉摇摇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方万人手持火箭弓矢,与现在楼中百余人誓不两立,才来都城就卷入这种是非,只怕众人是在劫难逃。 第二十九章 身陷重围 天广皇见再无缓冲的余地,缓缓的说:“你们迟迟不放箭,想必是有条件要谈,既然如此……何不开口?”右督国王陈密说:“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你们自散功力,束手就缚,我保证日后诸位依然足锦衣华食,生活无虑。” “陈密……”天广皇冷笑一声说:“你有什么要求一次说出来,少假慈悲了。” “天广皇果然足明白人。”右督国王陈密呵呵一笑说:“当然还要麻烦阁下告知先祖密室的玄机,否则要是取不到泰古剑,我们不是白忙了?”天广皇今日果然未配泰古剑,自然是收在密室中。 这时定盟卫国使刘方跃到天广皇身旁,将腰间的长刀解下,躬身奉上,天广皇接过此刀,将刀一拔,只见一片寒芒向外冒出,一股沉凝厚重之气忽然由刀上泛出,所有人忽然都有透不过气的感觉,天广皇举刀大声说:“朕有裂地刀在手,你们想拦住朕会死多少人?”却是皇族至宝之一裂地刀。 右督国王面色一变,望望身旁的至尊龙将林齐烈,只见他将身后的龙齿巨剑解下,接过身后一人呈上的另一柄巨剑,顺势一拔巨剑,巨剑一出,只见巨剑由剑脊处分蓝红两色,蓝雾红芒同时向外透出,两色交缠,极端诡异,至尊龙将以手中巨剑一指天广里说:“却不知我栏不栏的住阁下?” “乾坤剑……”天广里面色也不禁变了,恨声说:“徐石那家伙……居然连乾坤剑他借了给你,他就不怕你叛乱?” “林英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何况习回河王刘木根本有名无实,他若不是你的胞弟岂能成为习回河王?追风刀还不是转眼就到北域王的手里。”至尊龙将林齐烈大声说:“若是你不肯答应,泰古剑不要也罢,我立刻下令万箭齐发,楼中所有人全部难以活命。” “至尊龙将……”右督国王陈密笑呵呵的说:“别把阅明老弟逼的大紧,只要他愿意交出皇族至宝,我们地无须赶尽杀绝,是不是?”看来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就要天广皇刘开叫就范。 只见至尊龙将林齐列心泛吟一番,对天广皇说:“我就让你考虑一个小时,若是到时候还不投降,莫怪我等无情。”随后与右督国王、另外五位龙将,一起向树林暗影中退了下去,只留下近万人在外团团围困。 这时众人自然聚集起来,陈信回头望向薛干尚说:“这下麻烦了。”陈信以前都是一个人倒霉,这次大家一起倒霉,他可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信。”薛干尚低声说:“眼看大局难以挽回……你应该还可以脱身,去和日言夫妻会合后就回地球吧。”现在八成只有陈信一人会飞,自然有机会。 “不可能。”陈信断然拒绝:“别这么快就丧气,想想有没有别的方法。” “本来我们与他们并无仇怨。”赵可馨说:“不过现在两方的仇已经结下了,我们就算想假装投靠,他们也应该不敢接受。” 薛干尚点头接口说:“我们不了解这些人的心态……真要想办法还要与天广皇商量。” “陈卫国使。”这时天广里的随侍恰好来请,只见他面带愁容的说:“皇上请卫国使过去商量对策。” 陈信回头说:“干尚、可馨,你们和我一起过去。”这次情况特殊,陈信不得不带上两大军师,大家一起出出主意。三人一起向天广皇中间席位走去,这时左督国王徐东平、定盟卫国使刘方也都坐在一旁,二人见状躬身说:“参见皇上。” “免礼,请坐。”天广皇摇头说:“陈卫国使,没想到诸位初到都城,就遇到这种事情……” “父皇……”定盟卫国使刘方面色凝重,迟疑的说:“我们……真要投降吗?”左督国王徐东平面色一整说:“皇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真要散尽功力任人欺凌,微臣甘愿一死。” 陈信等二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丧失了信心,还会有什么方法?薛干尚见状插言说:“恕在下失礼,真没有办法解决吗?” “现在的情况……”天广皇叹气说:“四面箭矢随时可攻,就算我等尽数人能保得性命,在对方围攻之下,只怕地无法可施,他们趁幻粹阁八老功力耗尽之时发动果然十分阴险。” “对方的首脑人物就是这些人吗?”陈信说:“宇宙洪荒四大龙将、狂涛龙将、右督国王,至尊龙将七人。” “没错。”左督国王徐东平一叹说:“除了狂涛之外,宇宙洪荒四大龙将功力都不弱于国使或一城之王,难怪在南角城时他们并未出来挑战卫国使,原来那时心中已有反意。”他们这时才想到南角城较试的事情。 “朕当时只略觉奇怪。”天广皇也叹声说:“当时居然是拔山龙将出场,自然不能逼出陈卫国使……这些人姑且不论,林齐烈二十年前自辟蹊径,功力已经隐隐直逼幻粹阁阁老,现在潜修苦练二十年,又有乾坤剑在手……不知谁能为敌。” “只有一个可能。”左督国王徐东平迟疑的说:“我们硬碰下方万人绝无希望,除非……除非能迅速的解决这七位百脑,擒贼先擒王,下方群龙无百,我们再下说辞。” “这根本不可能。”天广皇没好气的说:“谁能迅速的解决他们七人?除非幻粹阁八老无恙,与我们同时出手,而且还必须将这几人缠住,使下方不敢放箭。” “可惜父皇未带泰古剑出来。”定盟卫国使刘方惋惜的说:“若是皇族第一神剑在手,陈卫国使说不定能与叛徒林齐烈一搏,我与左督国王缠住陈密老贼,父皇冉仗裂地刀一举降服其它五将,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只有定盟卫国使见过陈信的功夫,对陈信大有信心,不过说了也没用,毕竟泰古剑不在身边。 “你们以为陈密老贼会没想到吗?”天广里摇摇头说:“今日有没有泰古剑都一样……泰古剑根本不能用来战斗。”什么?众人同时一惊,排名第一的泰占剑不能战斗? 夭广皇摇摇头低声说:“这本是秘密……泰古剑虽然形状似剑,但是除了特别好看之外,并不像乾坤剑这些武器一样其有极大的威力,我也是看了史前记载才明白,泰古剑既然名列八宝之一,大概必须要等八宝会合之后才有用,几年前我曾不慎透露此事给陈密老贼知道,他必定已经算准了……该说还好我今日没带出来,不然他们还有什么顾忌?” 众人听了天广里这样说,不禁面面相觑,天广皇按着摇头叹气说:“朕也有些灰心了,要是真如他们所说,习回河城以北皆已沦陷,我们今天就算能赢,岂不是又要与北域王徐七一决?而四面外族虎视忱忱,灭亡之祸就在不远……”就像鳞身族内乱一起,外族立即入侵,不过说来说去都是八宝惹的祸,不然牧固图大陆物产丰富,人口稀少,怎么算也不需耍打起来,所以要不是对方认为都城一战稳操胜券,他不敢轻言反叛。 “皇上千万不要灰心。”左督国王徐东平说:“要足今日之祸得以解决,天降卫国使府中制造新兵器之事,陈密老贼应该还不清楚,现在应该已经生产了数千把刀剑,到时扫荡北域王易如反掌,还是先考虑现在的问题。” 是不是易如反掌其实难讲,不过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倒是真的,陈信说:“要是真的能够擒住或除去这些人,这近万名官兵该如何解决?”“到时皇上登高一呼,宣布除主犯之外往事不究,而且日后皇族、贵族间一律平等,应该可以解决危机。”左督国王徐东平正色说。 这时薛干尚传音对陈信说:“如果天广皇真愿作此承诺,确实还有一线生机,不过问题在于谁去对付那个乾坤剑在手的至尊龙将。” 这时天广皇刚好说到:“要是我与林齐烈交手,陈密老贼可以由左督国王徐公应付,方儿可以应付宇宙洪荒其中之二,根据方儿、韵儿所说,陈卫国使对付其它约三位龙将应该大有希望,不过……却没有一场有把握的。”其实最没把握的就是天广皇对上林齐烈,只要一轮就全完了。 “不能多派一点人出去吗?”定盟卫国使刘方说:“四人对七人,怎么算都不保险。” “问题是多一、两个没有用。”天广皇摇头说:“人多了对方反而不敢近身,千万支箭射将过来,谁也别想幸免。” “在下斗胆进言。”薛干尚忽然说:“其实问题的症结在于谁对付至尊龙将,赢就是全赢、输就是全输,若是皇上手持裂地刀有把握,自然以皇上最为合适。” 薛干尚这话颇为无称礼,暗指天广里既然不是林齐烈的对手,应该将裂地刀交给陈信出手,就是因为天广里不肯交出护命宝刀,才非得这样一试。天广皇眉端微微跳动两下,面色不变的说:“薛神将此言自有道理,所以朕才一时难泱。”看来天懂皇是打算装作听不懂,当然另一方面天广皇也不认为陈信比自己还高明。 陈信懒得钩心斗角,皱着眉头说:“……不然干脆在下先向至尊龙将挑战,皇上看结果如何再决定后续动作好了。”自己要是打不过,往天上逃总逃的掉吧?这话就不像薛干尚说的这么客气了,天广皇面色微变的说:“陈卫国使无须如此,我们自然同进退,唯盼诸卿能迅速将其它叛将击杀,到时再来助脱一臂之力。”天广皇反正也不肯束手就缚,轮流出去让对方分散击破岂非傻瓜?终于是决定四人出战,不过仍不愿放弃裂地刀。 “还有一个问题……”薛干尚说:“要是四位与对方打起来的时候,对方眼见不敌,忽然要其它三面放箭,就算击败对方七人众人大错铸成,岂能收手,到时……要杀出一条血路可并不容易。” “这……”当下众人些自以对,这确实不可不防,薛干尚只说不容易是客气,就算天广皇倚仗裂地刀之利,想全身而退其实也不大可能。 “除非……”赵可馨忽然出声:“除非有办法让他们全部吓到……不敢冒然出手,这样才有条件可谈,不然皇上一出去,他们不需要留下楼中众人的性命,马上就会展开攻击。” “对了,也就是说……”薛干尚也明白了,点头说:“让他们发现若是混战起来,他们也会全部完蛋,然后再想办法以武技分上下。” 赵可馨按着说:“对方获胜我们认凭处置,要是我们获胜,那么除为首七人之外,众人不但既往不咎,而且日后两族平等,共御外侮。” “这样一来,要是对方发现似有败象,也不敢随意发令攻击。”薛干尚说:“这样才算万全。” “你们说的都对。”天广皇也拿掉派头说:“但是如何让对方有顾忌呢?” 赵可馨忽然望向陈信微笑说:“这就要看会不曾暴雨大作,雷电交加了……”陈信这才醒悟,赵可馨要自己用之前悟出的功夫吓人,陈信微微思索后点头笑说:“这倒可以……我们可以先将那些火灭了,落雷也不难……不过我可没这么准。”陈信的功力散至极远处虽然会失去攻击的力道,但是仍然能够凝聚外部能量,只是越远的地方凝聚速度越慢而已。 “这群人密密麻麻的,何必有准头?”薛干尚一笑接口:“说不定对方吓到了,不敢反抗,那就更好了,不过首脑的心态变化也更大,现在还没办法估计……” 一旁的三人听的满头雾水,定盟卫国使刘方皱眉说:“诸位……陈卫国使在说什么?” “还有大约半个小时”陈信估计一下时间,迅速的说:“皇上,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在下现在回去设法,等一下该能让他们有所忌惮。” 现在时间不多,每多一分钟,能影响的范围就越大,当下陈信立刻回到自己的区域,要众人先别打扰自己,开始盘坐下来,缓缓的运行起内息。薛干尚于是对天广皇一躬身说:“启禀皇上,卫国使所作的事情现在较难解释,等一下期盼皇上要表现的冷静一些,当能达成吓阻敌人的目的,我等告退。”两人随即退回,告知众人陈信的打算,众人的心情自然又高兴、又交杂着担心,不知道陈信能够影响多远? 陈信一坐下,先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全身内息运行起来,双手微微上举,将内息缓缓向外散发,不过可不能散发太多,等一下还要与敌人打斗,若是补充不及以致内息空虚该如何是好?所以陈信只能将散出部分足以补充的内息,本来内思一面外散,一面会不断的被迅速吸收,不过陈信这些日子已经有了经验,要是自已的内息被外在能量先里住,就不会这么容易消散,于是陈信一面聚合外在能量,一面将这些内息越分越细的往四面八方散去。 随着时间的过去,只见陈信身体附近光彩微微流转,不断的由手掌上升再向四面外散。因为陈信不断的稀释外送,所以并没有明亮到足以察觉,只见天空中缓缓的聚集了大片的云雾,随着时间的过去,云雾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四面慢慢的黑了下来,这时围困于外的叛军们也因此似乎有些焦急了起来,不断的传来骚动。 这倒是意外的效果,要是云雾再更重一些,加上天上降雨,四面火堆一灭,马上伸手不见五指,被围困的皇族逃命的机会立刻大增。不说别人,要是幻粹阁八老逃出个三、五个,这些人日后恐怕足寝食难安,不过这样也有坏处,对方现在不好意思更改一个小时的时限,不过等一下恐怕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三句不合,四面的箭矢一定立刻就射了出来。 楼中的天广皇等人虽然又高兴、又意外,却也是心中不安,没想到陈信才说完不久,居然天地为之变色,是陈信所造成的吗……他居然有这种能力? 至于陈信却是感觉到越来越得心应手,他发现操纵的范围越大,反而越是容易,不过除了凝结水气极重的两害之外,还必须加重到水滴逐渐适度的分开,使较重的带正电下沉、较轻的保留负电留滞于上,才会自然而然的分成云层所带之正负电不同,这样才有落雷的可能。 这时候下方叛军中的右督国王陈密眼看天空的云,心里越来越觉不对,转头对一旁的至尊龙将说:“林贤弟,我活了百余年,从没见过春天的云压得么低的,这事透着蹊跷。”至尊龙将林齐烈也在忧心,点点头严肃的说:“现在天色已暗,万一下雨,火堆一灭……我们只怕栏不住他们。” “还是要速战速决。”右督国王陈密说:“不然我们提早迫他们答复。” “不……”至尊龙将林齐烈摇头说:“言出无信,日后何以带兵?怎么样也要撑过这一小时。” 而这时的楼中,薛干尚忽然到陈信身边低声说:“陈信……要是你控制落雷还不习惯,这里不是危险?” 这话没错,可把陈信吓了一跳,只好一面操纵着天上的逐渐加大的云雾,一面对薛干尚说:“你说的没错,我会尽力而为,不过……这里最好装个避雷针。”虽然陈信大慨还可以控制,不过这栋建筑物毕竟是最高点,雷不先轰这里耍轰哪里?这当口去哪里生避雷针?薛干尚在大皱眉头,赵可馨听到了却低声说:“不好,要是装了避雷针,四面的雷都容易被引来,反而失去效果,我不赞成。”金属尖锐物会将地面感应的负电流聚集,使得落雷集中,自然击不到外面众敌。 “那……”薛干尚说:“陈信,你要小心一点了,别反而出纰漏。” 陈信点点头不冉说话,试着将云层往四面敬,过了片刻,只见奇景出现,山丘正上方的云逐渐的往四面散开,慢慢的七彩的夜光从中央洒下,中间的建筑物又恢复了明亮,而四面的叛军依然在云雾下的黑暗中,只有火光约映照闪动。 这下至尊龙将等人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虽然仍然无虑对方逃跑,不过这也未免太过奇怪了,众叛军更忍不住骚动起来,议论声不断的传出,已经无法抑制,还好时间已至,至尊龙将林齐烈与右督国王陈密迅速的跃出人群,走到光亮之处,林齐烈乾坤剑一拔,对天广里扬声说:“刘阅明,是战是降,一言而决。” “且慢。”陈信也由楼中跃出,落在至尊龙将林齐烈之前,大声说:“两方交战,徙使人族元气大伤,现在外族四面环伺,绝非上策。” 至尊龙将林齐烈见一个身上隐隐发出光华的年轻人忽然跑出来说话,眉头一皱说:“这位是……”他虽然有派人攻击陈信等人,不过并未见过。 “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天降卫国使。”一旁的右督国王陈密微笑说:“陈卫国使,诸位也是初来,对贵族也并无成见,何不弃暗投明,与我们一起开创人族的未来?” 老狐狸!陈信心中暗骂,面色一凝说:“既是如此,为何要攻击我们?” “这……”右督国王陈密微笑说:“这算是殃及池鱼,不过老夫郑重申明,宋副将之死与我们无关,薛神将又只是轻伤,所以其实我们并无深仇大恨。” 陈信才不相信,冷哼一声说:“你说这话想骗谁?”这时至尊龙将林齐烈已经不耐烦,见右督国王陈密还想说服陈信,摇摇大手说:“密公无须与他多说……刘阅明!你居然派个孩子出来耗时间,要是冉龟缩不出,我马上下令万箭齐发。”至尊龙将可不是虚张声势,眼看天色古怪,再不攻击只怕机会稍纵即逝,要不是北域王一直交代最好要明白密室的机关,他已经下令发箭。 天广皇见对方骂的难听,忍不住与左督国王徐东平、定盟卫国使刘方一起跃到陈信身旁,正要发话的时候,陈信忽然说:“你就这么有把握?”只见陈信全身光华忽然一亮,大量内息忽然瞬间外涌,里在外部聚集的能量光华中,唬的前方的至尊龙将与右督国王同时一惊,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功力如此高强。而后方的五位龙将,眼看似乎要动手,连忙跃出在至尊龙将身后站定。 但是陈信内息一发之下似无动静,众人还在愕然的时候,轨在这一瞬间,四面的云层同时洒下了倾盆大雨,一转眼间所有的火堆都已熄灭,连所有的叛军都淋成落汤鸡,四面瞬时陷人了一片黑暗中。陈信按着说:“若是真要翻脸,徒然两败俱伤,这样划算吗?” 陈信一面说,一面控制着四面云层下降,降到一个程度的时候,云底的正电与地面感应而生的负电相吸引,电光如灵蛇般闪动,由四面没头没脑的轰了下来,只见四面土石翻飞、林木碎裂,受创的人体四处飞散,而空气迅速受热膨胀,所产生雷声轰然的巨响将惨叫声完全压下,震的所有的人心神激动。 陈信自己也被这雷电之威吓了一大跳,但毕竟放电会寻找距离最近的部分,所以虽然陈信等人正上方并没有乌云,不过雷电还是交错的往山丘中腰轰击,距离众人其实不远,所以也就是最靠近众人的叛军最惨,加上陈信不知道到底云层距离地面需要多近,才足以将空气离子化放电,结果一开始差点一发不可收拾,连忙全力控制着所有云层往上回升,一面将雨止了下来。 这时除了陈信勉强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丘上丘下万余人全部面色大变,天广皇大惊之后大喜,他心想陈信居然可以控制雷电、呼风唤雨,这一仗岂非必胜?于是大声说:“你们还不弃械投降?朕会考虑从轻发落!” 只有陈信自己明白这招不大可靠,雷打下来可不会认人,要是真想借雷电之威歼灭下方众人,丘顶的众皇族也不会剩下多少,但这时可没空向天广里解释,陈信只好说:“启禀皇上,希望能照刚刚所议,所有部众无罪赦免,日后两族平等,足见皇上大量。” 天广皇眉头微微一皱,不过这时依赖的是陈信,加上他又立了大功,只好点点头说:“好……除主犯以及杀害宋副将的元凶之外,其它盲从众人可以不究,林齐烈、陈密,你们还不投降?”天广皇想顺便卖陈信一个人情,这倒是卖对了,陈信确实不能放过杀害宋庭的凶手。 右督国王陈密与至尊龙将林齐烈两人完全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但却又是亲眼目睹,但是这时对方已经说明白了不放过自已,何况两方仇恨已深,就算归降也难保日后不被暗算,不过陈密这时只知道傻眼望着陈信,口中惊讶的叫:“妖……妖术?”而至尊龙将个性极为坚毅,却是回头大吼一声:“你们肯随我一并吗?” 下方万余贵族官兵对至尊龙将敬若天袖,虽然惊的心胆俱裂,但见至尊龙将这般一呼,仍然同时鼓起勇气大声说:“追随至尊龙将。”握紧弓箭,就要射上来。天广皇见状怒火上涌,对陈信说:“陈卫国使,诸贼冥顽不灵,还不将他们全部就地正法?” 陈信正是有苦自己知,见下方叛军弓箭位起,就要往上射来,上方一群皇族不知死活的开心不已,连忙运足功力大声说:“且慢……”这一下陈信声音远远传出,比起刚刚雷声不惶多让,四面的叛军一惊,又缓了下来,陈信转向皇上说:“请皇上听我三句……下方万余优秀官兵培育不易,而且皇上刚刚已经说过,盲从军官既往不咎……” 陈信随即又转向至尊龙将说:“林前辈,难道你忍心万民官兵只因诸位的一时胡涂而同死?” “你说的很动听……”至尊龙将林齐烈冷冷的说:“但林英不曾束手就缚,想要林某的脑袋……刘阅明,你自己来取!”随即将乾坤剑摇指天广皇,冷冷的瞪视着对方。 陈信回头望望,只见天广皇面色不豫的望着自己,心知天广皇以为大事已定,绝不肯再提出四对七的比武决胜,说不定还会怪罪自己让他失尽体面,居然让至尊龙将说出与他单挑的话来,这下麻烦了,按理天广皇身居皇位,这时既然不说话,应该有人挺身而出接下这一仗,不过没人知道手拿乾坤剑的至尊龙将有多厉害,加上天广皇始终霸着裂地刀不肯放手,谁敢挺身而出? 陈信眼看两方僵住了,若是三句不合混战起来,自己无论用不用雷电攻击,皇族还是八成完蛋,皇族完蛋还不打紧,自己的一堆朋友可都在里面,陈信左思右想,只好放声一叹说:“林前辈,我们赌上一睹。” “你小子又百什么话要说?”至尊龙将林齐烈目光瞪着陈信,一点地不畏惧陈信刚刚表现的神通。陈信说:“在下不仗雷电之威,以真功夫与前辈一战,若足在下侥悻得胜,希望诸位守诺投降。要是在下输了……诸位不用再担心天雷轰顶。” 这一下又是举众哗然,谁不知道至尊龙将林齐烈的功夫高强,陈信虽会呼风唤雨、聚电落雷的妖术,不过真功夫万万不是林齐烈的对手,何况林齐烈手中还有皇族至宝乾坤剑,这下陈信明摆着是找死,下方万人同时欢呼起来,上方皇族的笑容却全部垮了下去。 至尊龙将却是一惊,这小子已经掌握了绝对优势,却无端端的放弃,这难道又是什么诡计?不过既然对方要以真功夫对战,自己刚好顺手把他宰了,如此自然不用再担心落雷,这岂非绝妙的好机会? 右督国王陈密本来心丧若死,这时见陈信不知死活的提出这种赌注,高兴的大声说:“我替至尊龙将答应了,你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陈信说:“不知林前辈意下如何?” 这时天广皇等人完全不知道陈信在想什么,明明可以轻松大胜,却要自找麻烦,还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说不定还会连众人的生命也赔进去,手持乾坤剑的至尊龙将,几乎可以算是人族第一高手,陈信才二十出头,怎么算也不是对方的敌手,众人的心情等于从峰顶跌下谷底,全部说不出话来。 至尊龙将林齐烈仔细打量了陈信数眼,摇摇头说:“如果你真的没有诡计,就真的是为了人族着想,我林齐烈尊敬你。”他已经相信,陈信是为了保全下方万名官兵的性命,才会做这个决定。“不敢。”陈信心中暗暗惭愧,说老实话,要是自已落雷的技巧熟练,何必冒这种险? 至尊龙将林齐烈点点头,转身向山下的万名官兵大声说:“我与天降卫国使一战,若是落败身亡,众人不得再起他念,立即各归本位……听到了没有?”下面整整齐齐的应了声是,没有人相信至尊龙将会输。 至尊龙将林齐烈转回头来,对陈信说:“为应付刘老贼的裂地刀,我的乾坤剑不能离手,这样你还愿与我一战吗?”右督国王陈密心中发急,至尊龙将这不是多此一举?连忙说:“刚刚可没说不能用,陈卫国使现在可不能反悔。” 陈信看这位右督国使越来越不爽,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目光瞥了一下天广皇,见天广皇沉着脸看着自己,心知天广里不曾愿意借自已裂地刀,大概是怕自己输了,到时候还要借着那把刀逃命,于是摇摇头说:“不用了……我有我的武器。” 忽然之间,只见陈信右手突现光华,一把长近三公尺、光焰流动、寒芒外闪的明亮长刀忽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望空一挥,乃芒猛然拉长,只见陈信目光注视着刀锋,充满感情的轻声说:“却看你们与皇族至宝比起来差多少?”却足极乐重现江湖,陈信望着掌中的长刀,回忆起古古与乐乐,自然心怀感唤。 在四面众人讶异陈信居然还会变魔术的时候,上方的楼中忽然传来欢喜的叫声:“极乐刀!”却是黄吉与那雷可夫一起叫了出来,他两人看到极乐刀最为开心,一人足极乐刀的制造者,另一人却是见过数次极乐刀发威,这时还不兴奋起来? 至尊龙将林齐烈目光一亮,望着陈信手中的极乐刀,有点兴奋的说:“果然好刀……传言阁下是由天外飞来,果然是真的,在下敬领高招。”话末毕,全身气息已经逐渐的流转起来,隐隐向外泛出,陈信这才注意到,至尊龙将虽然全身与人类无异,但颈部却和士族一般,居然有先天吸入能量的气脉,但又如人类般能在身体适当的储存,虽然因为储存而无法外散,所以不明白陈信那种控制外在能量的功夫,不过内息却因此天生源源不绝,难怪功力登峰造极。 陈信见状目光一扫其它几位贵族,却见他们颈部气脉似有实无,看来这位至尊龙将是别开蹊径的结合了皇族与士族的优点,才成为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陈信知道对方是劲敌,缓缓的说:“林前辈,在我们开始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问……盼阁下实在回答。” “你说。”至尊龙将林齐烈点点头,爽快的说:“我知无不言。”“到底谁是杀害宋庭副神将的凶手?”陈信说。 “宋庭?”至尊龙将一愣,摇头说:“我们只派人偷袭薛神将一次,却损失了五十余名兄弟,已经大为惋惜,何况离间的目的已达,怎么会再派人出手?” 这下子轮到陈信一愣,陈信虽然信不过右督国王陈密,对于至尊龙将林齐烈说的话却深信不疑,对方既然这样说就不该有假,难道是右督国王私下派人出手? “老弟!打是不打?”至尊龙将不耐烦了。现在哪能说不打?陈信没时间思索,精神集中到对方的身上,点点头说:“在下讨教了。”两人双目相对,凝视起来。 陈信精神这一集中,内息回溯,头顶云雾失去控制,缓缓的上扬四面散开,夜光晒遍四面,只见至尊龙将手中乾坤剑的蓝红两色同时往外泛出,而且不断的扭动,陈信的极乐刀却是白色光焰吞吐不定,两方相距近十公尺,冷静的四日相对,内息鼓泛而出,在两人之间的气流却先开始互相激荡、冲突起来。 过了片刻,两方气势对战越趋激烈,气流的摩擦声逐渐出现,在丘上丘下数万人鸦雀无声、屏气凝神之下,刺耳的摩擦声越趋激烈,忽然间,两人同时往前一跃,刀剑同时往对方挥去。 两人身影一动,转眼间迅速的令人看不清楚,只见一道白光与蓝红光芒交织在一起,上下腾挪,在光芒映照下只见两道身影迅速的在中间来去,却不闻刀剑相击的声音。 原来至尊龙将心想以真实武艺对付陈信,所以不打算倚仗乾坤剑之利,展开修练以久的剑法,将这乾坤剑施展的迅如疾风,穿暇捣隙的往陈信四面攻去,陈信正合心意,极乐刀能不能挡住对方一击十分难讲,若是不需要还是别逞强,对方施展快剑攻击,陈信恰好久未演练天禽身法,加上陈信对于过招一向别有心得,虽然没有固定的招式,不过却早已习惯见招破招,在对方一轮强攻之下,以攻对攻,毫不逊色。 不过两人剑气都能泛出数公尺外,所以闪避之时必须特别小心,刀剑挥动之间,地面难免受到无妄之灾,一道道深深的裂痕不断的出现,至尊龙将首先心觉不耐,乾坤剑虽然锋利,总是与地面交锋也浪费劲力,只见他忽然腾身而起,由空中向陈信攻击,能施展的招数马上多了起来。 陈信见对方腾起,自然地不示弱,两人内息充足,在空中迅速的交换了百十招才分头落下,一个换气随即又再度腾身,互相攻击起来。四面众人只见光芒乍合乍分,一阵眼花撩乱,又交换了数百招,而至尊龙将见总是拾夺不下陈信,不由心想,若足自己拿不下陈信,这次可说大败亏输,于是心中一发狠,不再刻意减少硬拼的招数,准备一试陈信的极乐刀。 但是陈信可不愿随便拿极乐冒险,仍然紧觑对方露出的缝隙而攻,不过毕竟有所顾忌,加上对方功力似乎不弱于自己,陈信虽仍能反攻,不过护体气劲却难免被对方剑气侵近护体气劲,这一下可就难过了,对方红蓝剑芒似乎与陈信的阴阳回旋掌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接触阻力立即旋动起来,陈信护体气助他如波开浪裂,完全失去作用,陈信不得已之下,只好渐渐后退。 四方众人虽然看不明白其中玄妙,不过倒也看得出来陈信似乎是处于劣势,下方近万人不禁欢呼起来,只等陈信人头落地,天广皇等人再无生机。皇族的众人却是暗暗担心,较机警的早已开始打量四面有没有逃生的机会,但看看对方防守严密,不禁暗骂陈信不知死活,还赔上众人的宝贵性命。 陈信退出数十公尺,眼见越来越难封架,加上对方剑气擦过身躯之时自己虽并无伤损,不过内息却因此不断的消耗,陈信终于加运劲力,在对方一剑侧袭之下,轻轻擦过乾坤剑,只听锵的一声,随即一个翻身越过至尊龙将头顶,落到后方,两人同时转身静止下来,观察着自己武器的状况。 陈信仔细一望,手中极乐刀完整无缺,不禁狂喜,想来通顶之时极乐产生的变化,足以使极乐对付这种利器,虽然自己劲力运至一定程度以上,极乐刀气反而会内缩,不再发出刀芒,不过这样还有另一招。 陈信不再迟疑,连七成劲力一挥,一道刀芒破空直往至尊龙将射去,至尊龙将一惊,连忙运足劲力横剑一挡,只见红蓝剑气与白色刀古交击,忽然一声爆响,至尊龙将被震退半步,愕然望向陈信。 陈信却也吃了一惊,这股劲力当年连尤嘎也一切两半,现在自己功力更为深厚,居然还是对付不了乾坤剑?不过反正这样劲力颇为节省,陈信不再迟疑,右手连连挥动,一道道刀气往至尊龙将直扑而去。 第三十章 龙争虎斗 至尊龙将知道被动应付不利,猛催劲力以乾坤剑砍破袭来的刀气,左手也不闲着,只见他指端内聚握成虎爪,缓缓前推,一道劲力汹涌的由掌中发出,夹着破空啸声,往陈信直扑过去,下方万人见到传闻已久的绝技,同时欢呼起来:“暴虎爪!”陈信知道不好对付,右手劲力再降一成,左手腾龙指突发,一道光柱由食指冲出,直穿暴虎爪。 至尊龙将见状将虎爪微收,劲力一凝,陈信猛然发现腾龙指劲力不足,对方的掌力直穿过来,这下可没有办法了,拿出看家本领,先是五指齐发,将对方劲力阻上一阻,随即平伸约九掌蕙然往上一扬,一道光柱翻腾如能一般的往对方爪力直迎过去,两方劲力相击,一神串的气爆声立即不断传出,至尊龙将的劲力虽然看不出来,不过见陈信的光柱不断前进,可知陈信已占上风,黄吉的叫声立即由丘上的楼中传出:“腾龙掌……轰***!” 四面紧张的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陈信这招叫做腾龙掌,真不愧是龙争虎斗。陈信左手的腾龙掌对上至尊龙将的暴虎爪,右手的极乐刀仍不断的发出刀劲往对方直扑,至尊龙将的乾坤剑也不断的挥动,将陈信的刀气不断的击散。 四面众人越看越惊,一般人要是施出独门绝技,大多难以再分心控制刀剑,这两人居然能双手不停,内息果然丰沛,至尊龙将有此修为还不奇怪,毕竟在二十年前,至尊龙将已经几乎没有敌手,而陈信年仅二十余岁,如何能有这种功夫……还似乎渐占上风? 事实上,陈信发砚自己腾龙掌威力虽然较大,不过至尊龙将的暴虎爪似乎距离越近越难突破,这也算正常,因为现在内息外溢,掌力击出数公尺外劲力自然逐步减弱,现在两人相距的十五公尺,陈信掌力只能压迫到至尊龙将约五公尺处,便相持不下,不过陈信现在不敢贸然前进,自己的极乐刀劲已消失,长度虽还剩下三公尺,不过对方乾坤剑的剑芒可依然伸缩不定,距离太近说不定会饱受威胁,只好先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 又僵持了片刻,这样下去内息补充不足,难讲谁会先气散功销。陈信心中暗暗担心,因为他发觉至尊龙将的功力虽然未必比自己深厚,不过因为天生气脉贯通内外,在这个星球上与已经通顶的自己比起来,似乎内息补充的还要更迅速。两人为了节省内息,都一手持刀剑、只以一手发出内劲,不过再撑下去陈信似乎还是比较吃亏,陈信盘算片刻,再支持久一些两方主客易势,自己恐怕再难挽回。 果然至尊龙将突然大喝一声,却是他也发觉了这种情形,暴虎爪力道加催,将陈信小有领先的局面又慢慢的扳了回来,还缓缓的向前踏步,想扭转现在兵刃上能守不能攻的劣势。 当然至尊龙将前进之时,一样曾遇到距离越近,陈信掌力劲道越增的状况,所以前进的速度可以说很慢,不过至尊龙将只要每跨出一步,下方万人立即爆出一阵欢呼助威,越是衬托出来丘顶众人颓丧的心情。 陈信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已就要糟糕,这时候不能再迟疑,猛然提出内息往外一散,开始聚集了四面八方的能量,这招要是再没有效果,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只见陈信全身光华忽起,忽然由四面八方不断出现飘逝的光带向陈信集中,陈信迅速的被里入四面旋绕的发光体之中,神至尊龙将也在这些范围之内。 至尊龙将微微一惊,虽然对手掌力又降一分,不过这不知又是什么功夫,神忙将护体劲力运起,先稳住脚步看看风色。陈信这时不能再迟疑,神忙将内息四面凝聚,集合成锋利的能量劲力,团团围住至尊龙将。由于这每一道内息都能凝聚操纵更多的外在能量,而四面亮晃晃的掌大光片不下数百面之多,陈信知道自己不能持续多久,这时不再心慈,意念一动,数百股锐利的能量光片同时迅速的向至尊龙将击去,这就是陈信与四婢合创的功夫之一——风刀。 至尊龙将见四面莫名其妙的光片逐渐形成,早知不对,心中已经万分戒备,不过没想到这些蕴含能量极大的锋利物居然同时往自已蜂涌而来,至尊龙将大惊失色,暴虎爪奋力一击即收,忽然往上方直窜,同时将乾坤剑舞出一片约丽的红蓝交织的光芒,团团护住全身,期望能穿出这一大圈包围。 陈信这时功力已经微有浮动之感,见对方劲力一收,神忙将腾龙掌的劲力也收了回来,免的没头没脑的往前方穿出去,无端端的浪费内息,既然对方向上逃,陈信心念电转,将数百风刀光片的联系转由左手控制,同时往上一扬,追袭着至尊龙将,只见锵锵挡挡的响声不断,数百光片部分被乾坤剑击散,部分未能击中,却还是有小部份在至尊龙将身上留下了十来道创痕,这还是至尊龙将功力深厚,勉强将袭至的光片微微震偏,没能直接切入。 不过这一下至尊龙将也受了不小的伤,何况护身真气被击散的七零八落,神忙跃出十数公尺,以乾坤剑支撑着自己受伤的身躯,深深吐纳着内息,这时那十来道分布腿上、手臂、胸背的伤痕才来的及慢慢的渗出血来。 陈信见到生效,右手一挥将极乐也收入胸怀,两手同时操作,光芒微微发散,转眼至尊龙将身旁又围住了百道光片,还不断增加,只待陈信再一下落,至尊龙将恐怕老命不保。 这时场内场外都知道陈信已经大获全胜,至尊龙将插翅难飞,丘上神众随侍在内的数百人已经欢呼起来,下方万人膛目结舌,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陈信与至尊龙将目光对视片刻,见对方不屈不挠坚毅的神态,陈信忽然心生怜悯,对至尊龙将大声说:“林前辈……你何不重新效忠皇上?日后两族公平相待,再也没有不平之事。” 至尊龙将微微一愕,见陈信语出诚恳,不禁有些微微心动,但是目光望见一旁不远的天广皇,又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正迟疑难快的时候,天广皇却眉头一皱大声说:“陈卫国使,下方万名因煽动而盲从的官兵我可以不追究,首犯决不轻饶,还不将林贼就地正法?” 天广皇这么一说,两方再也没有协调的机会,至尊龙将林齐烈忽然扬声大笑说:“小兄弟,我今日艺不如人,无话可说,不过要我再度臣服于刘老贼是万万不能,想林某自从三十年前悟澈体内密奥,从此人族称尊、天下无敌,没想到八十岁约今日却败于你手,投降之事再也休提……” “林前辈……”陈信这下难办,又不愿出手,又不能当面违抗天广皇。至尊龙将林齐烈忽然大声说:“众贵族将官听令,我已大败,若皇族自此遵守诺言,此后不得再生叛意!”随即将乾坤剑一举,就要饮剑自尽。 “前辈稍后!”陈信忽然传音说:“林前辈,天下何处不可容人?等一下在下的劲力攻至,将在前辈身后留下空隙,望前辈能迅速逃脱,留此有用之身,日后相见有期。” 至尊龙将林齐烈听到传音不由一愕,深深的望了望陈信,点了点头大声说:“好!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陈卫国使,你下手吧!”随即也传音说:“多谢小兄弟,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投北域王,不过刘阅明忌才成性,你日后要多加小心。” 两人目光交会,同时微微点了头,陈信双掌一扬,数百光片翩然而动,只见陈信双掌一挥,光片迅速的四面穿落,往至尊龙将落下,至尊龙将同时迅速往后一穿,果然感觉到光片飞近之时会突然一缓,至尊龙将将乾坤剑迅疾的挥动,舞成一片护身光团,迅速的破出一道生路,往丘下迅速的飞了下去,只见数个腾越,越过丘下四面心丧若死的万名军官,疾逾飞鸟的飞逃开去,陈倍神忙一领四面的光片,作势要追。 天广皇见至尊龙将居然能逃出生天虽然吃惊,但是陈信这一追去就没了保镳,下方军官万一反悔可就麻烦,神忙大声说:“陈卫国使,莫追了。”陈信一听正中下怀,要是天广皇不叫,自己也会找理由留下来,于是回身对天广皇说:“启禀皇上,在下无能,请皇上责罚。” 天广皇虽然心中暗暗不快,不过这时陈信可得罪不得,神忙微笑说:“卫国使有功无过……今日立此大功必有封贺。”这时右督国王陈密见大势已去,神忙向后一跃想学至尊龙将一般逃窜,不过左督国王徐东平早盯着右督国王的动静,随即挡茗右督国王的方向,两方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天广皇望向五位呆立着的龙将,微微一笑说:“你们不是首犯可免一死,还不弃械投降,难道认为能在裂地刀之下逃出手去?” 碎宙龙将黄长栖望望四位伙伴,摇头长屿一声,将手中兵刃放下说:“大意如此,夫复何言?”其它几位龙将也将手中兵刃一一放下,任人绑缚。天广皇畴蹈满志的对下方叛军说:“今日之事朕不会再行追究,众人各归本位,日后不得再有异动,退下了。” 四面万余官兵面面相觑,现在群龙无首,加上对方又有一个能够呼风唤雨、行雷闪电,功夫比至尊龙将还高的怪物,心意较不坚定的已经偷偷的溜了开去,终于慢慢的风流云散,只留下一堆堆冒着白烟的火堆。 陈信见已经没事,对夭广皇说:“启禀皇上,在下担心府中出状况,先回去看看,右督国王陈密说不定是谋害宋副将的凶手,还望皇上细查。”在天广皇领首同意之后,陈信转头对已经跃过来的诸位好友说:“我担心日言他们出事,我先回去看看,你们慢慢来。”随即迅速的往丘下跃,穿过丛生的林木,迅速离开。 陈信现在还不想在天广皇面前显露出自己能够飞行的事情,所以仍然在地面上快速的飞跃,反正现在宫中一片混乱,无人管制,陈信直线飞跃,越房过舍的翻出宫墙,迅速的回到了天降卫国使府。 结果还没进门,就见到两只蝠虎欢啸一声,高兴的下来迎接,陈信心情一松,知道八成没有出事,也不等大门打开,腾身飞跃围墙,见到谢日言与科芙娜两人站在屋前,正迎接着自己,陈信笑笑说:“你们这边没事吧?” “没事……”谢日言说:“宫中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陈信反倒有些意外。 “整个都城都乱了。”科芙娜说:“你们有些声音远远传出,还不把大家都吓傻了?” 刚开始发生事情的时候,天广皇等人就曾运足内息向外发声,都城也没有多大,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然传的老远。“还有你的声音。”谢日言说:“我们才知道神你也需出手,到底是何等大事?” 陈信先问了一下府中状态,知道三百位军官都没有异动,天广皇说这些人的忠诚度足够看来并不虚假,于是开始叙述皇宫中发生的事情,才没说两句,留在府中的小秋和小冬也奔了出来,小冬见陈信一个人回来,别的先不说,两手又腰嘟着小嘴说:“公子,你又把小春姊姊和小夏姊姊扔下,自已一个人跑回来了?” “这……”陈信这才想起来,她们一致认为这是大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小秋似乎比较明理,一扯小冬说:“公子已经答应过我们了,这次一定是有急事,小冬你别胡闹。” “对!有急事……”陈信神忙将没说完的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回头又想,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了……小秋居然来阴的?不过这时候没时间和她们胡闹,还是先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等陈信说到最后还是靠与四婢研究出来的功夫,才击败那位极强的对手,小秋、小冬高兴的跳了起来,神神追问:“公子,你用的是哪一招?” “风刀。”陈信点头说:“真的很好用。” “那又是什么招数?”谢日言大感好奇,他还可以想象落雷,毕竟见过陈信降雨,风刀又是什么功夫。“就是这样。”小冬急着现宝,一运劲,只听空中忽然传来琳的一声,地面碎的一声出现了一个十来公分的裂缝,原来四婢出手没有光华,所以只听的到破空的声音,难怪叫风刀。虽然看不见,不过谢日言与科芙娜能感觉到那股能量确实不小,不过全力运劲防范应该挡的住,这样怎能打倒那么强的敌人? 小冬不等两人发问,喜滋滋的说:“小婢能同时操纵十来道风刀,公子可以操纵好多好多……”原来如此,谢日言点点头说:“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该说是百闻不如一见。”却是黄吉的声音,原来他们见右督国王在天广皇以裂地刀相胁之下投降,除了薛干尚与练长风留下来看还有没有其它的事情,众人也先一步离开,省的跟那些急着来示好的皇族交际,所以不久之后也回到府中,只见黄吉接着说:“今天陈信打的真痛快,当场抢下了人族第一高手的称号。” “什么?”谢日言刚刚没听陈信提到这些,一时有此意外。 “我们也是听那些人说的。”李丽菁说:“他们说至尊龙将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经全无敌手,除了幻粹阁阁老也许还勉能比拟,其它的人几乎都挡不过他的暴虎爪,尤其是他内息之悠长最是一绝。”这个陈信可是明白原因,自己还差点落败,自然心中暗暗点头,要不是悟出那套新功夫,今日凶多吉少。 “至尊龙将?”小冬又跳了起来嚷:“那个传奇中的人物?他没死?” “陈信没说吗?”那雷可夫大声说:“陈信说话总是七折八扒的,来,待我慢慢说来……” 等那雷可夫加油添醋的说完,薛干尚与练长风也回到府中,首先告诉陈信,天广皇要陈信与两人明日参加早朝:不过练长风对于右督国王迟迟不肯招出派谁偷袭宋庭,十分不高兴,恨不得把他提来亲自通问。 陈信不想让练长风一直处于悲愤的状态,为了转移话题,点点头说:“今天与至尊龙将一战,还有观看幻粹阁老者的表演,我忽然发现了这里功夫的一个窍门。”这话一说,大家的注意力自然集中起来,陈信接着说:“他们在内息往外发出用以移动的时候,似乎会将内息在体外略为凝结。” “这样不是效果反而变差吗?”黄吉疑惑的说:“何必多此一举?” 要知道用来移动并不同于攻击,重要花流转迅速,而且均匀承受,凝结反而使身体压力较大:变换也慢了些。“这话没错……”陈信一笑说:“可是这样比较不容易消散。” 正是一言惊酸梦中人,众人正是因为消散而无法飞行,这样虽然仍会消散,而且变换较慢,可是因为省力,众人反而可以飞上一段短距离。陈信接着说:“所以当初我一见天广皇、南角王,左督国王、定盟卫国使等人都能半空减速,我以为大家与他们有一段很大的差距,其实黄吉比定盟卫国使就差不了多少。”陈信想起当日南角城较试,自己见到那五位翩然落下,当场吓了一跳,今日才明白其中玄奥。 不过差距当然还是存在,只是并没有那么离谱,至于南角王、左督国王自然比定盟卫国使又高出不少,天广皇则功力更高。 “这有道理……这有道理……”黄吉大点其头,一面缓缓的试验,身躯也慢慢的浮了起来,随即落下说:“原来在这个星球上功夫的用法要有些不同,其它的说不定也要仔细想想。” “不过他们不是都到达通顶的阶段了吗?”薛干尚摇头说:“黄吉还没有达到,会和定盟卫国使只差一些吗?” “这是重点了。”陈信一面思索一面说:“通顶自然会将功力提升,不过当年我通顶的时候,几位长老曾说,通顶与功力高低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说不定这里的人已经掌握了通顶的密奥,只要花一定的程度之上,就能够通顶。”事实上除了宇宙洪荒四将之外,龙将与国使级军官的功力似乎有一段距离,说不定正是通顶所造成的,要真是如此,众人多半都有资格了。 众人听的心痒难搔,黄吉对练长风说:“长风,你明儿个问问那个韵儿,看看有没有什么高招?”他早已老实不客气的韵儿、绚儿、蜜儿都照叫了。 “这怎么好意思。”练长风眉头一皱,要自己去问别人的功夫?这可是犯忌的。 “大家仔细想想。”陈信说:“说不定与这个星球的特殊状况又有关系,要真是如此,我们别放过这个机会,有空记得可以试试。” 一晚上就在每人用心体会中过去,外面混乱的都城,也渐渐的安静下来,陈信等人多亏没有带兵,清静了一晚上。 ] 清晨,陈信等人上朝,众人向天广皇问安之后,天广皇百先说:“众卿家,昨日都城大乱终于平定,诸位可知是谁的功劳?”“天降卫国使。”大小官吏神忙识趣的同声回答。 “正是。”天广皇大声说:“今日特册封陈信为天降神王,与两督国王平行,以彰显其功,望神王日后多替腺分忧解劳。” “多谢皇上。”陈信只好谢恩。天广皇接着说:“天降神王身怀奇术,呼风唤雨、聚电落雷无所不能,实为国之栋梁,虽年仅二十余岁,却能不骄不躁、冲谦自持,若非昨日突生不测,朕尚不知神王之术竟一精至斯,却不知此术何名?” 陈信这时也没空研究好不好听,只好取控制能量之意,临时想了个名口说:“启禀皇上,此为‘御能术’。” “原来足御能神术!”天广皇点头说:“此术功参造化,神王日后务耍慎择博人,却不知诸位神将可有人习得?” “启禀皇上,此术众神将并未研习。”陈信这算是宝话实说,反正天广皇也没问到随侍有没有学。天广皇似乎放了心,点点头说:“日后状还妥多仰仗神王。” “在下必定尽力。”陈信躬身响应。天广皇点点头,对众人说:“奏章后移,先报军情……左督国王徐公请讲。” 左督国王踏步而出说:“启禀呈上,昨夜已送天鹰急报往习回河城,但掳叛贼所言,习回河城阴谋举事亦选昨夜,无论是否沦陷,最快明晨方能得讯,而对方得知都城叛谋失败,当不敢南侵,此因两方交战,北方熊族势必入侵。”天广皇微一凝抑说:“北疆三城谋反已获实证,就算不敢南下,脱也不能装聋作哑,任列祖列宗传下之国土分裂为二。” 右相年逢商出列说:“启禀皇上,都城南护东极、南角,习回河城北援刀轮、北域、宿月三城,以兵力而论,若是习回河城未经交战即落入叛军手中,叛军兵力实较我等为多,若是长征北疆,便算得胜,我族也将元气大伤,熊族顺势入侵,人族危矣。”定盟卫国使刘方大声说:“启禀父皇,若习回河城尚未失守,此仗必胜,便算失守,天降神王神术天下无敌,叛贼必闻风丧胆。” 左相也出声了:“但我等若要挥兵北上,两方相距数千公里,便算是急行军,也约需八日方能抵达习回河城,那时若习回河城已然失守,虽然天降神王神术无敌,但对方若见大势已去,说不定会引熊族人寇,那时北疆关防尽去,熊族长驱直入,万民涂炭,望皇上三思。”天广皇眉头微皱,颇难泱则,封左相说:“黄卿认为不应出战,那么难道就此不闻不问?” 左相恭声说:“微臣认为,皇上应发劝降书,对叛贼晓以厉害,若两方交战,徒令外族得益,况林齐烈大败之下应已回逃北疆,对方得知天降神王之事,必定求和,若果不从,那时再作出征计议。”他们自然不知道至尊龙将曾对陈信说过,不会再投北域王,不过陈信自然不能傻傻的自己说出来,反正一定也有其它的人逃回去,消息对方终究会知道。 “但若习回河城尚未沦陷,我们自然必须尽速驰援,不然习回河城虽然足第一大城,仍难拒北疆三城围攻。”左督国王徐东平说。“好。那我们就等晚上的消息,若是习回河城尚未沦陷,立即以急行军出发,若已沦陷,左相明晨修书一封,要求北疆归降。”天广皇作了决定。 薛干尚这时忽然传音对陈信说:“陈信,无论是否沦陷,北疆战云密布,熊族说不定已经开始下移,还是应该先行发兵,若要对方归降,不如兵临城下再谈和议。”“打仗不好吧?”陈信传音回答。 “先安内后攘外。”薛干尚传音说:“不然对方局势稳定之后,人族难以统一,八宝会合之日遥遥无期。”陈信听了一惊,这话有道理。 陈信因对这里的地理不明白,本来对战局不大关心,但薛干尚可不同,早已将这里的人文史地尽量弄明白,这时毕竟是在百官聚集的场合中,薛干尚虽有意见却不适合发言,只好神忙传音给陈信。这时天广皇见无人接口,点点头说:“要是众卿再有心见,各部军旅先行准备,奏章可开始上奏。” “皇上。”陈信连忙踏步而出:“我有一言上禀。” “神王请说。”天广皇十分客气。 “启禀皇上。”陈信消化一下薛干尚说的话,恭声说:“习回河城若未沦陷,北方现在必然一片混乱,熊族随时会顺势而入,援军晚到一日危险一日,若习回河城已经沦陷,对方阵脚不稳,就算要对方归降也当大军先发再行修书,一方面以实力胁迫,另一方面万一对方不从,若不趁现在对方民心未定之时出发,日后困难倍增。” 陈信居然支持立即发兵,天广皇微微一征,但细思陈信说的话又不禁觉得大有道理,天广皇沉默下来,望望四面,见左右两相无话可说,天广皇黜了点头说:“神王之言有理……立即招回定海卫国使,与定盟卫国使一同镇守都城,脱与左督国王、天降裨王亲领大军明晨出发。” “是!”众臣一体凛遵,之后便是一连串的发布命令、粮草运输、出征留守军伍的分配,陈信依然拒绝带领官兵,天广皇也不十分勉强,不过因为新武器已制成近万把刀剑,将配给那三百位领军级军官率领的前锋部队,并坚持这个部队必须由陈信领军,陈信无法拒绝,只好认命。 回到府中,消息也传了出来,三百位领军高兴的要命,领军一般只能统带十名士兵,现在这一下他们每人统领约三十位官兵,与统领五十名军官的校骑已经相差不远,等于是尚未出征就升了半级,没想到在这里摸了八天武器就能升官,自然兴奋。 众人商量一番,十一人中薛干尚伤势未复,随着陈信指挥大队,其余十人分成五组,各领两千官兵,其中谢日言、科芙娜一组,李丽菁、那雷可夫一组最无争议,其它六人薛干尚考虑半天,才决定练长风、舒红一组,黄吉、许丽英一组,赵可馨、方青芬一组,刚好是五位神将配上五位副将,这样地合乎军队中的编制。 当天下午,近万兵马已经进驻砚改为天降神王府的陈信府中,将刀剑分配起来,一下子人忽然增多,加上暗算薛干尚的对头又已经知道是谁,陈信等人还是迁往后方主屋的房舍居住,想到这件串惰,练长风又特地去拜望了一趟定盟卫国使,希望他能从被捉的右督国王及五位龙将口中问出这件事情,定盟卫国使自然保证尽力,练长风这才黯然而返。 当晚,众人都早早歇息,准备明日的出征,四位婢女限于律令所定,不能随军出征,正在和陈信瞎缠,尤其是小冬最爱撒娇,直黏着陈信说:“人家的功夫也不错了,公子……让我们去嘛。”平常小冬撒娇的时候,几个作姊姊的还会帮陈信解一解围,阻拦一下,不过这次大家都想去,干脆就假装看不到陈信求救的眼神。 陈信心里也知道她们的功夫比一般的领军、校骑还要高强,不过自己让她们穿这样出门已经惹人非议,要足员的带她们去可不只是秽乱军纪而已,直闹了半天,陈信才安抚好四位娇娇女,自己一个人坐在房中休息。 陈信思索了一下,虽然现在说是城中叛党已经肃清,加上府中又有万名士兵,应该不会有事,不过陈信还是暗暗担心,缓缓的将能量往外散去,听听四面有没有古怪的声息,不久之后,忽然在副将居住的区域听到了隐隐的辍泣声,陈信知道这是方青芬的哭泣声,方青芬虽然白天脸色平静,不过夜里往往悲从中来,忍不住辍泣。 之前大家都住前方的房舍,陈信就常听到夜里舒红和许丽芙安慰她的声音,现在相隔较远,两人应该听不见她的哭泣声,加上每夜如此,两人也只好随她去了。陈信左思右想,宋庭遇刺自己难辞其咎,乃青芬除了和宋庭出双入对之外,与众人也没什么密切的关系,算起来和自己还较熟,现在她独自一人承受着死别的哀痛,实在令人担心,陈信想了想,忽然穿出窗外,往外飘去。 陈信走到方青芬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边门服侍的婢女前来应门,见陈信忽然到访,吓了一跳,连忙由侧门进去禀告,不久后方青芬身披简便的素袍,将陈信接入房中,方青芬住的地方可没有内外房之分,床柜桌椅全部在同一间房,只还算够宽敞。 陈信见方胃芬泪痕未干,眼睛微微红肿,身形樵粹,心生怜惜的扶着她坐到床沿说:“青芬,你不能一直把这件事挂在心上,日子还是要过的,何况宋庭一定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 “我知道。”方青芬低垂着头说:“对不起……吵到你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陈信坐在一旁笑笑说:“我们认识多久了?有这么生份?” 方青芬点了点头,轻轻的说:“每天……每天大家都在忙,以前我和宋庭都是晚上才有时间聚在一起,现在忽然变成自已一个人,我……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起他。” “青芬……”陈信想想说:“这次出征,说不定又有人出意外,我虽然绝不希望,不过很多事情都难以逆料,很多事都是我们不愿意发生却又无法阻止的,当初我并不赞成你一起来,就是因为会有许多的危险,当然,既然你来了,我会尽力带你和大家平安的回去。” “都是你……”方吉芬忽然倚着陈倍的肩胸微微辍泣说:“我本来对你……还不是因为你,我才尝试与宋庭在一起,但足没想到……没想到……” 陈信心里一阵歉疚,乃青芬本对自己有情,自己坚拒之下,她才将一缕情丝转注到宋庭身上,没想到宋庭忽然身亡,反而累的她伤心不已,陈信轻抚方青芬纤细的背说:“确实是我的错……唉……” “陈信……”方青芬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说:“你可以借我抱一下吗?”此情此景,陈信如何拒绝,只好任方青芬环抱着自己的脖子,哭了个哀哀欲绝。 陈信轻轻回搂着怀中微微颤抖着的娇躯,却发觉与紧紧贴着自己的方青芬,薄袍之中似乎竟是不着寸缕,想起当日与方吉芬拥吻的事情,陈信心里不禁微微一荡,但随即责怪自己胡思乱想,连忙挺直着身躯,不敢乱动。 许久许久,方背芬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却仍搜着陈信不肯放开,不过方青芬虽然停止了哭泣,但身体仍不断的微微抖动,似乎是强忍着泪水,陈信身躯僵硬、动弹不得,又不忍将方吉芬推开,只好陪她耗着。终于,方青芬慢的抬起头来,吐气如兰的对着陈信轻轻说:“陈信……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 陈信望着近在眼前的玉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心想哭完了总该放手了吧? “陈信……”方青芬迷离的目光望着陈信,轻轻的侧头贴上陈信的左脸,在陈信耳边轻声说:“我虽然与宋庭在一起……但是从没有忘记过你……” 陈信心里一惊,却见方青芬忽然放开了自已,满面通红的坐到一旁,低下头不敢看自己,低声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陈信见方青芬自责的模样,神忙柔声说:“没有关系的……”但这件事又牵扯到自己,陈信也难措词。 两人沉默了片刻,乃青芬才忽然说:“陈信……我是不是不应该再爱人?” “当然不是……”陈信回答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以后还有一段好长的人生,何必自限?” “那……”方青芬说:“当初……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陈信这下不知该说什么,当初要不是脑海中忽然浮出宋庭,自己说不定已经把持不住,但是自己到底为什么一直不想接受别的感情,足不是始终无法忘怀林颖雅?陈信思绪纷乱的说:“你说的没错……我没有资格劝你……”方青芬忽然牵着陈信的手,陈信愕然停住,只见方青芬有点害羞的说:“你:老实说,那一天……要不是因为宋庭……你是不是会……” 陈信迟疑半晌,这才艰难的点了点头,乃青芬放开陈信的手,面带迷悯的笑笑说:“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我可以再抱抱你吗?”这次方青芬不待陈信回答,已经缓缓的向陈信抱了过去,要是她动作迅速,陈信说不定会闪开,但是这样慢慢的来,陈信实在不忍心,只好回抱着她,两人的唇,自然而然的接触在一起,深深的相吻起来。 终于,两人缓缓的分开,方青芬拉着陈信的手说:“我作了很多无理的要求……”陈信现在脑海中一片混乱,摇摇头说:“不……” “如果……”方吉芬一顿摇头说:“我只希望,你能常常来看看我……” 陈信点点头说:“好……我该回去了。”随即抽出还在方青芬掌中的手,向门外走去,临到门前,陈信忍不住回过头望了一眼,见方青芬正深深的望着自己,陈信只好强笑点点头说:“明天要出发,记得休息。” “我知道。”方吉芬微笑说:“晚安。” “晚安。”陈信终于迈出房门,向自己的屋中穿去。陈信由窗户穿入房中,就见到小冬正又腰瞪着由窗户溜进来的自己,自然知道自已偷溜出去被捉到了,一时不禁有些尴尬,而小冬一见陈信回来,轻轻一踝脚,嘟起嘴转身不理陈信,陈信自觉理亏,缓步走到小冬身旁,忽然弯身将小冬横抱起来,小冬呀的一声,只见她脸上红霞泛出,浑身缩成一团,闭目低声叫:“公子……” 陈信虽然大为心动,还是将小冬送到外房中,将小冬放到她自己的床上。小冬完全不知状况,只感到自己碰到床铺,全身紧张的僵硬起来,陈信帮小冬盖被子,轻轻在她额上轻吻一下说:“小冬乖乖睡,晚安。”随即回到自己房中。 小冬见陈信话说的古怪,而且之后他没声没息,过了片刻才敢睁眼,望望自己居然在外房中,不禁微觉失望,但是想到陈信刚刚在自己额上的一吻,小脸又忍不住红了起来,想到害羞处,小冬忍不住将被子坞住脑袋,怎么能乖乖的睡着? 《星路谜踪》卷六终 第七卷 第三一章 长征北疆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月二日 这次大军远行,陈信也带着两只蝠虎,只是龙马遇到蝠虎难免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惊慌失措的只想逃跑,陈信只好要蝠虎在大军外围随行,晚上再回来相聚,至于蝠虎是飞是走,那也不用去多管了。 一路行来,众人知道习回阿城已经沦陷,习回河王刘木被人暗算,身陷囹圄,皇族至宝追风刀自然已经落入了北域王徐石的手里,这些日子众人都是沿着习回河的东脉支流南岸前进,据估计再前行三日当能到达习回河城。 现在日已西沉,不过梦幻星夜间依然清晰可见,所以众人仍在行军,务求能迅速到达。 天黑后又赶了三个小时,到了十八时,这才开始埋锅造饭,众人进食之后,陈信依惯例带着薛乾尚和练长风参加天广皇举办的会议。 这时天广皇正指着地图说:“明日可达激漉渡口,我们将过河由东面绕往习回河城,这次我们只有先发兵力只有八万,另外东极和南角两城朕只各抽调二万兵马,加上其他市镇再调两万,后面八万军队由东极王领军,应该晚我们最少五天的行程。不过单是习回河城就有十万军队,北疆三城也各抽调了数万兵马支援,估计足有二十万兵马聚集习回河城,据报对方已经在城外布阵,意图以逸代劳打退我们。” 左督国王徐东平较为持重沉吟着说:“劝降书已发,对方置之不理……启禀皇上,我们是不是过河后应先扎营,等东极王前来会合?” “锐气一失,军心动荡。”陈信摇头说:“启禀皇上,我等可在一日程外略作休息,但绝不可迟滞五日,尚且对方应该也不会将二十万兵马一次派出,正好各别击破。” 这些基本策略,陈信早已与薛乾尚、赵可馨讨论过,当下把结论说出。 天广皇点点头说:“我们务求不战而胜,不然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熊族入侵就麻烦了,这还要倚仗神王。” 陈信点点头说:“自当为皇上效劳,不过明日渡河,对方应该会想办法阻挠,可由先锋部队一万人开路,等在北岸稳住阵脚后,大军后行。” 众人再商讨了一番细节,各自散去之前,天广皇再交代一番,明日可能会碰到敌方的先遣部队,务求大胜,使敌闻风丧胆,日后易于劝降等等,陈信也只好连声应是。 一路回营,练长风忽然说:“陈信……青芬最近似乎常去找你?” 这些日子方青芬有时会在夜间去找陈信请教武学疑问,次数多了难免会被人碰到,慢慢的大家也都知道了,陈信虽然无心,不过自己也知道,两人相处久了难免比较亲匿,加上现在宋庭又已经过世,两人都是自由之身,言语行事比较没有顾忌。不过练长风身为宋庭的好友,难免有些看不习惯。 陈信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青芬只是常来,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事实上除了那一夜不小心忍不住拥吻之外,其他时间两人还蛮守规矩的,但是相处越来越是愉快也是真的。 练长风望了陈信一眼,有些尴尬的说:“其实就算有什么我也没资格管,不过我只是……唉……真不知该怎么说。” 薛乾尚忽然插口说:“六公主跟你说了什么吗?” 三位公主都没有随军出发,不过以练长风和六公主刘韵的关系来说,临别有些交代也是正常的。 练长风一愕,这才点点头说:“她希望我能帮她七妹、小妹一些忙,我也知道你们好像没有很大的兴趣,不过……” 陈信见练长风这么说,也把在肚子里憋了许久的问题提出:“长风,你真的打算留下来,还是六公主会和我们走?” 练长风望望两人,似乎若有所思的说:“其实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地球上如此纷乱,我们何必去插上一脚?” 薛乾尚眉头微微一皱,摇头说:“长风,你真是这样想?” “你们觉得呢?”练长风反问两人:“地球有这里好吗?要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横扫牧固图大陆,聚集八宝,这里的人类正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活,那时我们又急急回到纷乱的地球,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陈信望着夜空说:“那里有我的父母、朋友,我很担心纷乱会对他们有影响,总是要回去尽一尽力……长风,若是你要留下我也不勉强,我只能祝福你。” “你们和两位公主不是处的也不错吗?”练长风望着两人,还不死心。 “我其实一直当蜜儿是小妹妹,我想……她似乎也只当我是大哥哥。”陈信转头望向薛乾尚,看他有没有意见。 “我是为了大局着想。”薛乾尚叹口气说:“我何尝不知这样绚儿会越陷越深,要不是为了避免再生事端,我会和七公主尽早保持距离,这次出征也好,看能不能让她冷静的想想。” 练长风摇摇头不再多说,眼见营区已到,三人微微点了点头,分头回自己的营帐。 陈信一进营帐,就看到方青芬坐在地毡上,正向着自己微笑说:“辛苦了,开会到这么晚?” 陈信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涌起,回到帐中,有人这样问候一声感觉也不错,于是对方青芬笑了笑说:“还没休息?” “没见到你回来,不大放心。”方青芬说:“明天可能就会遇到敌人了,不是吗?” “对。”陈信坐下与方青芬扯了几句,忽然聊到:“对了,刚刚长风还有提到你。” 方青芬笑容微收,低下头说:“他说什么?” “没什么。”陈信故作无事的笑笑说:“他主要是问我和乾尚喜不喜欢那两位公主。” 方青芬望向陈信,看陈信接下来会怎么说,陈信耸耸肩说:“我能说什么?蜜儿只是小妹妹。” “我呢?”方青芬忽然说:“在他们眼中,我还有没有资格?” “青芬。”陈信摇头说:“这不是资格的问题,我不会介意你以前的事情,问题在于我……一方面丽芙的事情我也还没处理好,另一方面……唉…” 另一方面陈信觉得自己并没有忘记林颖雅,而与方青芬并不是第一次谈起这个话题,虽然与两人在一起蛮愉快的,不过陈信心里认为,现在与谁在一起都不公平。 方青芬聪明的不再追问,轻轻捉住陈信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说了。” 陈信心里一阵感激,方青芬确实变了许多,以前骄纵的个性好像真的都消失了,陈信回握住方青芬的手,点点头说:“谢谢你。” 方青芬笑着摇头起身向外走,临出帐门之时忽然回过头说:“可别让我等太久了……”一笑而出。 陈信心头一阵纷乱。除了地球上的林颖雅之外,身旁还有许丽芙的问题,若是许丽芙一直这样下去,陈信实在没有勇气与方青芬在一起,何况陈信虽说不介意方青芬之前的事情,但是心里难免有些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宋庭,所以这几天虽与方青芬夜夜都会聊上几句,不过总是守着应有的距离,陈信烦恼的想着……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自私了些?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月三日 习回河长有三千多公里,其中下游转往东北出海的一千多公里,是人族与熊族的交界处,转向的地方有一座军事重镇宿月城。再上溯六百公里就到了三道主要支流交会的人族第一大城──习回河城。 习回河城最靠东方的支流上游两日行程有一个渡口叫做激漉渡,现在陈信的先锋部队一万人正在这里砍木造舟,要渡过这宽有七、八公里的河流。 陈信与薛乾尚望着不断工作的官兵,远远眺望着河北面的状况,薛乾尚指着北岸一处距河不远的小森林说:“要是敌军埋伏在那里,我们渡河渡到一半时,他们冲到河边发射火箭,会颇难对付。” “那里最多只能藏下五千官兵。”陈信点头说:“不过要是真打起来,我们要上岸还真不容易……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薛乾尚微微一愕,随即会意的点点头说:“我还没坐过它们呢。” 陈信轻轻一啸,虽不大声却远远的外传,旋即两声虎啸应和般的响起,小刚、小柔迅速由后方飞扑过来,陈信也不等两虎下落,拉着薛乾尚向上一腾,两人跃起数公尺高,小刚、小柔分别往俩人跨下一钻,随即拔升而起,往前直飞。 这时后方大营中的天广皇,正远远望着前方飞腾而起的陈信与薛乾尚,回头望望身旁的左督国王,缓缓的坐入龙椅中,没有说话。 而左督国王徐东平也保持着静默,目光从天广皇身上又转往坐着蝠虎往前飞腾的陈信,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信与薛乾尚乘着小刚、小柔越过下方的河流,首先就往前方的树林冲过去,果然在树林中见到了一队兵马,身上背着弓箭,跨下骑着龙马,似乎正随时准备往外冲出。 这时有人发现天空中飞行的两人两虎,忍不住大惊小怪起来,领队的军官似乎下了命令,只见一小队约五十人,同时举起弓箭往俩人瞄准,陈信担心蝠虎受伤,要小刚、小柔往上方飞行,弓箭射了上来,已经是强弩之末,蝠虎铜皮铁骨,只当作是在搔痒。 不过正当陈信望着下方的队伍正在开心的时候,薛乾尚忽然传音说:“你看前方。” 陈信抬头一望,却发现在树林后方不到五十公里的丘陵之后,却另还有一群官兵,人数大约两万,这还是两人飞高了才望见的,陈信吃了一惊,只听薛乾尚接着说:“看来前面这五千人只是幌子,与我们纠缠片刻,我们大队开始下河之后,这两万人会迅速冲过来支援,要是他们占着河岸,我们要歼灭这些部队,至少会损失三万以上的部队,就算对方适时退走,我们损失也会不少。” “我们可不能任他们在岸上攻击。”陈信说:“不然我聚雷轰下去,把他们赶走?” “不大好。”薛乾尚想想说:“这个方法不适合常用,不然对方早晚会发现你的雷电是不分敌我的,最好是在习回河城决胜战的时候再用来逼对方投降。” 对方这时十几万军力大部分集中在习回河城外,北域王一定也在那里,薛乾尚认为那时候才应该用出这一招。 “那……”陈信迟疑的问:“我们该怎么渡河?”自己一行人可是前锋,要死也是死的最多。 “再看看吧。”薛乾尚说:“我们回去再商量。” 薛乾尚与陈信又观察了一番,确定只有两队敌军,总共两万五千人,对方因为在树林中只能埋伏五千多人,所以故意分成两批,等五千人与先头部队缠上之后,两万人的部队能在一小时内赶到。 两人回到部队,陈信见部队砍下的树木已经足够,正在捆绑,练长风这时走过来问:“对岸有敌军吗?” 陈信将对岸的状况说了一遍,练长风疑惑的说:“他们何不干脆在对岸布阵,现在的方式那五千人的牺牲不是比较大?” “没错。”薛乾尚说:“不过要是我们不知道,对方出击时我方河面上的部队必然心慌,不攻自乱,等到我们以为对方只有五千人,全力抢滩的时候,两万大军已经赶到,虽然那五千人必定死伤惨重,不过那时上岸的部队,八成会全军覆没,而河面上军队的若是不退,也绝无生机,对方大胜之余,说不定后援继续开拔过来,变成在这里决胜,我们要等援兵,可要等上五天。” “那现在该怎么办?”练长风吃惊的问,而这时黄吉等人也已经过来,听听新的状况。 薛乾尚胸有成竹的说:“我们现在自然该传令下去,对岸有敌踪,木筏上必须架设挡板,虽然会慢上一倍的时间,不过这样可以使渡河的损失减到最低……而第一批五千人过去必须是精锐,其中携带盾牌的必须走前面……我看就由长风、日言两队,加上黄吉先领一千人过去,剩下一千人由丽芙率领,跟可馨、丽菁的两队一起过去,对方不知道我们的武器威力极大,我们当可在那两万人赶到之前消灭这五千人,等那两万人赶到的时候,我们的部队已经整队完毕,那两万人不会是我们一万人的敌手。” 李丽菁出战的时候都背着小毛莉,薛乾尚自然将他们往后排。 黄吉知道自己打先锋,高兴的冲出去准备,同时传令木筏上必须多一大块挡板,而且每艘木筏在挡板后的数人都是刀盾手,避免弓箭穿过木板,射到部队的身上,其他的众人也依言而行。 陈信一直没有说话,见大家分头动手之后,才对薛乾尚低声说:“乾尚……那两万五千人……” “唉……”薛乾尚叹了一口气说:“陈信,若是为了对岸两万五千名部队的性命而用上雷电,我担心在习回河城外我们会全军覆没,两边将一共损失大约二十万军队,熊族入侵之祸又难以避免……这是没有办法的。” 陈信何尝不知道薛乾尚所说是正确的,不过对方就算是敌人,陈信非不得已也不愿意如此,何况自己部队虽然武器精良、占有绝对优势,不过难免还是会有损伤,但是陈信左思右想,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摇摇头坐下不再说话。 薛乾尚望望陈信忽然说:“阿信,你要是真不想杀人,这一仗一打完,我们可以立刻离开,大家一起回地球,不然日后四面出征强取八宝,敌我之间,死的会更多。” 陈信心里一凉,薛乾尚说的确实没错,为了无祖的一句话跑来已经够傻了,还要杀害千万生灵……陈信开始仔细的思索值不值得。 不过无论值不值得,这场仗还是非打不可。 陈信叹口气说:“打完这一场再说吧……我和第一批一起出发,乾尚你留在第二批。” 薛乾尚面色一变,摇摇头说:“我的伤其实已好了差不多,主将该在第二批……” “毕竟还没完全好。”陈信挥挥手止住薛乾尚的话,豪气飞扬的说:“何况也应该没有人伤的了我,不是吗?” “这……”薛乾尚还是不大愿意。 “就这样了。”陈信结束对话,走到一旁安排别的事情。 既然对方非杀不可,自己干脆也下去帮忙,自己这一边也少损失一些,陈信除了感情上有些难以抉择之外,并不是一个提不起放不下的人,当初为了地底城陈信就曾连杀了数百名特殊部队,事件发生的时候,孰重孰轻陈信分的清楚。 又过了两个小时,第一批五千人开始搭乘木筏,陈信与黄吉在一起,率领着数百艘粗糙的木筏,缓缓的向对岸移动,这个激漉渡口虽然并不甚宽,但却十分深,所以水流十分平静,船上的军官操桨同时往前滑,估计大约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对岸。 前行不到十分钟,果然由对岸后方的树林中穿出一队军马,拉弓挽箭迅速的往岸边冲来,部队早已得到通知,同时将挡板扬起,竖立在前面,刀盾手立即将精纲研制的大盾挡在挡板之后,继续往前进。 对方刚刚见到怪物载着人飞过头顶,虽然知道可能已被发现,仍然将一枝枝里着火油布的箭射来,不过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挡板烧掉。 对方的将领由服饰看来似乎也是龙将,身旁一面大旗写着“银”,看来是习回河城的银镖龙将徐文海,正是右督国王陈密的女婿,也就是徐龙田的父亲,徐龙田在都城随着右督国王一起被擒,当时就知道他的父亲应该也会同时叛变,说不定就是此人暗算习回河王的。 这时银镖龙将正呼喝着部队后退五百公尺,到一处小斜坡上集合,看样子是退而求其次,要等众人上岸再攻击。 对方这一进一退,这一面的五千名先锋官兵一直努力的往前方划行,眼见只剩下不到两公里,陈信远远望着对方整齐的军容,一排将近两百人,二十多排整整齐齐的往后排开,最后站着十来人,银镖龙将身旁站着两位副将,其他应该都是管带,看来对方是打算先以弓箭攻击,再以阵势对付残余的部队。 随着木筏逐渐往前移动,眼见距河岸不到五百公尺,陈信忽然心中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反正对方两万人至少还要五十分钟后才能赶到,陈信越想越对,转头对一旁已经拔出刀来,蠢蠢欲动的黄吉说:“黄吉,我先去一步,你们跟着来。” “什么?”黄吉不知道陈信在胡说八道什么,才一回头,陈信已经忽然跃起,足点水面,一跃数十公尺的往前方直扑,随即四面光华同时聚集,越冲越快,越跳越远,最后一百公尺简直是飞略而过,转眼间已经上岸。 银镖龙将大吃一惊,虽然早已准备发令,但是估计还有一、两分钟对方才会上岸,怎么忽然有个发光的人,不知是飞是跳的跃上岸来,连忙大声的发令:“弓箭……射、发射。” 对岸的薛乾尚见状也大吃一惊,早就说主帅不该第一批过去,陈信不但在第一批居然还跑第一个?他就是不按牌理出牌,薛乾尚见状除了顿脚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数千枝弓箭同时往陈信冲来,陈信身周光华忽然同时往前涌,在陈信前方两公尺出现一片圆锥形的光芒,将后方的陈信完全遮掩住,而所有的弓箭居然都射不入这一片光华。 银镖龙将不敢相信眼见是真,弓箭力可穿石,没有任何一种内劲能同时抵挡数百枝弓箭的袭击,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他却不知,固然没有一种功夫能抵挡数以千计的弓箭汇集,不过陈信却能将超过自己本身内息许多的外在能量,同时聚集在自己前方,就算是穿入数十公分,也击不中在后方两公尺的陈信,何况圆锥形又能适度的将弓箭的力道往两旁散开,陈信迅速的跃过五百公尺,直往队伍中。 “换刀剑。”银镖龙将徐文海大呼:“队伍别乱!” 但怎么能不乱,早就有消息传来,都城的大举是被一个会妖术的怪物所破坏,那个怪物力挡万名部队,还打败人族第一高手至尊龙将,早已被街头巷尾轰传成三头六臂,而这团光球弓箭难伤,岂不也是妖术,当然是那个怪物来了! 官兵虽然听话的换上刀剑,但是首当其冲的士兵不由得手脚发软,浑身颤抖。 陈信眼见就要与敌方遭遇,忽然提气飞身,飞越过下方二十几排的人墙,直线冲往银镖龙将,银镖龙将眼见在劫难逃,两掌同时用尽全力往前轰出,希望能将这个怪物阻上一阻,再想办法逃命。 其他的副将、管带也乱成一塌糊涂,出掌的出掌、拔剑的拔剑,但是现在勉强能与陈信过招的,至少也是国使级以上的人物,这些人算什么? 陈信光华四面一散,将各股击来的掌力散化掉,忽然间已经站在银镖龙将身旁,右手中探出一公尺的极乐锋刃,恰好搁在银镖龙将的脖子上。 银镖龙将只觉得自己全力一掌居然无声无息的消散了,而后身旁忽然多了个人影,一道光华闪闪的锐利物同时比着自己的咽喉,只听那人冷冷的说:“银镖龙将,你投不投降?” 银镖龙将一征之下全身僵住,四面拿着各式武器的副将、管带也同时呆住,所有人都望着最高处的银镖龙将,和现在才显现出身形来的陈信。 银镖龙将一阵迟疑,还没回答,陈信眼看下方部队就快靠岸了,一皱眉说:“我数三声,一、二、三。” 陈信知道这时慈悲不得,银镖龙将是非死不可,极乐一刺穿过银镖龙将咽喉,放开了尸身。 四面一愣,这人这么不好说话?不过银镖龙将既然已死,众人再无顾忌,悲愤的大吼一声,往陈信拥了过来,哪知陈信一闪一转,又捉住一名副将,同样将极乐比在他的咽喉。 四面又是一呆,这人到底是不是人,龙将、副将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 只听陈信冷冷的说:“你投不投降?我数三声,一、二、三。”又是一刺结束了这人的性命。 好冷酷的杀人法……这时不知谁先发喊一声,忽然都往下方逃去,陈信再一旋身,拉住那名残存的副将,缓缓的说:“投不投降……我数三声……” “投降!投降!”那人几乎已经完全崩溃,陈信喊到三声自己就得当场死亡,死亡的阴影笼罩上来,陈信还没开始数,那人就连忙大叫投降,四面数千军官,同时听到这声惨烈的呼叫,那些向四面逃跑的管带也不禁回过头来,看陈信是不是依然数三声又结束一个人。 只见陈信忽然一笑,将极乐收回,对那人说:“既然投降,依我命令行事。” “是……是。”那人自份必死无疑,没想到陈信居然不杀?自然连声应是。 “我说一句,你跟着大声说一句。”陈信冷冷的说:“所有部队……放下武器……” 那人连忙照念:“所有部队……放下武器……”这句命令一出,四面官兵同时愕然,这人现在是最高长官,按理应该听命,不过放下武器……这个…… 只见二位管带忽然大声说:“别放下……呃……”他喊到一半,陈信腾龙指立即发出,一道柱状光华转眼飞射十公尺,穿过那人的额头,那人也不用再说,砰然往后倒下,第一个放下武器。 陈信冷冷的望着其他九名管带,这九人只觉一阵寒意涌上,不知道是谁先将手中的剑往下一扔,只听铛的一声,这声音似乎会感染,立即铛铛作响,五千官兵的刀剑丢了一地,就算有人略为迟疑,陈信的目光一扫过来,手也不敢不松开。 陈信接着说:“双手抱头,向下走……好,蹲下。”这时已经不需要经过那位副将的口了,陈信一说所有人立即照作,不过那位副将依然声音颤抖的照念不误。 五千官兵走下斜坡,蹲下后,黄吉等五千官兵已经赶到,官兵们见陈信单枪匹马冲入敌阵,直取敌方魁首,自然都兴奋不已,天降神王果然功高盖世、天下无敌。 不过黄吉等五人见状,心中却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起,不过也不需陈信吩咐,自然叫官兵将这些人绑缚集合往一旁送,等天广皇到了再做处理。 这时木筏又往回送,迎接下一批队伍,黄吉、练长风、舒红、谢日言、科芙娜五入分头派军队收拾一地的刀剑、弓箭,随即缓缓的走到陈信的身边,见陈信正在凝望着躺在地上的三具死尸,沉默不语,五人面面相对,却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还是黄吉先说话:“陈信……我们应该高兴的。” 陈信没理会黄吉,忽然伸出一掌向下劈,只见光华一闪,轰然一声破出一个大坑,将三人的尸首推入,随即又将暴起的土堆盖上,将三具尸体掩埋起来。 一切完成之后,陈信才抬起头来说:“乾尚他们也快到了……下一战就没这么轻松了,这里地势较高,该让部队上来布防。”随即缓缓的往上坡走去。 谢日言忽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下去吩咐官兵,科芙娜也只好跟着下去,练长风与舒红对视一眼,也摇头说:“黄吉,我们也下去吧。”三人在谢日言夫妻之后,也跟着下了山坡。 六人间的气氛这么奇怪,是因为大家都与陈信很熟,知道陈信决不愿意随便杀人,这次这么冷血的屠杀,只是为了使双方的伤亡减到最少,虽然成功了应该高兴,不过大家都知道陈信的心情一定十分不舒服,也都想不出该如何安慰,只好看着陈信落寞的往坡上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信第一次有悲痛的感受,是在雾灵谷中对数百巨鸟的大屠杀,第一次亲手杀人是假扮特殊部队,对付精擅雪舞心法的严碧雪,在交战过程中击中对方;而后逼不得已,暗算特殊部队近两百人、被发现后又被百余人围攻,自己在九死一生之际才勉强存活下来。但这次感受完全不同,这三人与自己相比,等于是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自己就这样随手杀了对方,他们的亲朋会有什么感觉?会不会恨透了自己? 陈信一个人走到斜坡高处,上坡之后地势较为平缓,又向前走了一阵子,终于见到数十公里外一队兵马正绕过前方的丘陵奔驰而来。这个部队有两万余人,陈信绝没有办法飞身冲入,也就是说,刚刚那招不能用了,陈信呆呆的望着,眼看对方越来越近,心里想着等一下会杀多少人?一路往习回河城、刀轮城、北域城、宿月城攻过去,又一共要杀多少人?会有多少人阵亡? “阿信。”薛乾尚的声音忽然由陈信身后传出:“我再说一次,若是真要回地球,就算这场仗不打了,现在抽身也可以。” 陈信回过头来望向已经上来布阵的一万军官,摇摇头说:“怎么能弃他们而去?” “那就别伤感了。”薛乾尚走过来拍拍陈信的肩说:“这两万部队不能用你刚刚的方法,所以非杀不可,以后才不会一股一股的派来,这样才能在习回河城做一个大结算,那时再用雷电攻击,想办法不战而胜。” 陈信点点头,用力的叹了一大口气,叹出心里的郁闷,随薛乾尚走向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小高台。 这时众人也聚集在指挥中心,都有些担心的望着陈信,陈信见状心里有些惭愧,对众人说:“我一时有些感伤,让大家担心了。” “没事就好。”谢日言点点头说:“战争本就残酷。” “好!”陈信勉强振作起来,大声说:“乾尚,吩咐吧。”两军对面交战,陈信可没辄了,自然叫薛乾尚想办法。 薛乾尚也不客气,迅速的说:“对方在二十分钟之后就会抵达,我们五队分由五色旗帜指挥,之前已经演练过了,记得随时注意这里的旗号,我们不只要坚守这里,最好能大胜,对方两万兵马,依一般的军队配置来说,最多只有两、三位龙将,五、六位副将级的军官,决不是我们的敌手,一交战起来,记得兵对兵、将对将,这样我们的伤损才会降低。” 众人同声应是,这可是第一次带兵,别让人瞧扁了。 不久之后,对方距离部队不足五公里,发现占据高坡的不是自己军队,忽然止住冲势,对这里观望起来。观望片刻,派出三队各约三千余人,成三个方向往这里攻来,剩下一万人在后压阵。 薛乾尚迅速的说:“五队各领两千人,黄吉从中间偏右面穿入、长风从中间偏左面穿入、丽菁往右外侧绕走、可馨往左外侧绕走,日言坚守正面,陈信和我随时助阵。” 十人同时依原先的分配,分头领军,只见四队迅速的往三股敌军产生的四条通路前进,还没接触,两边箭如飞蝗的已经互射起来,不过因为目标众多,这样反而不易受伤。 对方见四股兵马由中间穿来,居然没有一队要正面厮杀?一声号令之下,左右两部同时往内夹击,要夹住黄吉、许丽芙以及练长风、舒红的部队,中间部队完全不作理会,继续往陈信的指挥中心直冲。 这时中间两军已经与对方杀声震天的交战起来,薛乾尚大声说:“青、黑向北,红往东、白往西,日言,放箭!” 一旁的旗手立刻将手中的大旗挥舞起来,青、黑正是练长风、黄吉两军,见旗号如此指示,只好全力向北冲杀,两人功力仅次于陈信,尤其手中的刀剑更是遇刀刀断、遇剑剑折,这一向北突围,对方自然拦不住,而且左右两侧赵可馨与李丽菁的部队也向中间夹击过来,阵脚一松动,黄吉与练长风的四干人迅速的穿出对方的包围。 同时谢日言领军的两千人弓箭同时往正前方直射过去,对方虽然仍往前冲,不过速度难免缓上一些,薛乾尚立刻呼叫:“五队同围、缩小包围。” 五位旗手同时大画圈圈,将讯息传递出去。 这个号令是指已经将对方包围住了,五队开始绕着对方逆时针运行,收缩包围圈剿灭对方,到了这种情形,对方因为大部分的军队反而被自己人所包围,会被我军由外围慢慢的蚕食殆尽。 黄吉、练长风等人远远看见号令,微微吃了一惊,怎么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对方包住了,连忙开始顺着外围绕行,一面住对方砍杀过去。 对方莫名其妙的被包围住,八、九千人被挤在中间互相践踏,一面应付外面敌军的攻击,一面又不断的被里面的人推挤,眨眼间死了一、两千人,眼看越来越乱,对方将领一看不妙,号令又起,通知被围部队全力往北冲杀,在北方停下脚步的万余部队这时又派出了五千人往南面冲来支援。 这时北面的正是李丽菁与谢日言两队,薛乾尚连忙叫:“黄往北北东、白往北北西,其他三色内缩。” 旗号一展,原本在战场偏东北面的谢日言与科芙娜立即往北北东方向斜冲,李丽菁与那雷可夫也带着队伍冲往北北西,准备应付对方的援军,这一下北方开了一个口,这些被四面砍杀的乱七八糟的部队立即逃命般的往北冲,练长风、赵可馨、黄吉三队立即往中间夹击,追杀跌跌撞撞的敌军,这下更是轻松,在后面追赶犹如切菜斩瓜一般。 对方五千名援军往南直冲,忽见敌军往两面散开,正要分向两面迎敌的时候,忽见一队军马往自己冲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友军,正要发号施令整队,却没想到这些人现在一团混乱,只顾逃命,管你是不是友军,一下子混冲入这五千名援军之中,使的这一大队也跟着大乱。 这时薛乾尚的号令又变,往北面冲的谢日言与李丽菁两队又向回冲了过来,练长风、赵可馨、黄吉三队先是顺着对方乱军冲入的势子往前冲,随即领命又往外兜,转眼又将对方团团包住,围杀了起来。 这时对方无须号令,全队都往北面突围,但是五队围绕在外一圈圈的冲杀,也顺着对方的势子向北前进,对方始终脱不出包围,远远的五千多名敌军望而生寒,眼看包围圈中的部队已经不到七千人,圈子正越缩越小,圈中的人自己挤自己,死亡人数中有一半是被自己人践踏而死,这五千人投入八成也是肉包子打狗,领军当机立断,缓缓的向后撤退。 薛乾尚不再理会那些部队,眼见被包围的敌军已经无从抵抗,现在剩下不到五千人,自己队伍只损伤不到千人,一下号令,炮声响起,旗号齐作,五队同时往外撤退十余公尺,围住这些胆颤心惊的部队。 薛乾尚向陈信点点头说:“陈信,该你了。” 陈信会意,站起大声说:“我是天降神王陈信!投降着免死,刀剑放下,双手抱头,向南走。” 这时对方再无选择,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放下刀剑往南走,由这时在南方的赵可馨部队受降。 这一战杀敌近万,其中一半是自相残杀而死,草原上死尸遍野,陈信等人收兵救死扶伤,整理队伍,各队死伤仅八百余人,算是一次辉煌的胜利,天广皇部队到达北岸,对陈信劝勉有加,并将讯息快传回都城,全队士气高昂,深信这一战必定能轻取对方。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月七日 余下的路程缓慢前行,一方面为了等待后方援军到达,一方面因为越靠近习回河城,零星的骚扰就越多,原本两天可以赶到的路程,足足花了四天,眼看再越过一百余公里,就可以抵达习回河城。 这时薛乾尚与陈信乘坐着蝠虎飞在天空,最后这两天,两人几乎都是坐在蝠虎上,主要是为了观察地形与敌情。 两人昨日就曾前飞到接近习回河城,见敌方军队布于城外足有近二十万,分成三个区域扎营,四面再也没有伏兵,看来是知道众人能由天空观察,所以决定堂堂正正的以多吃少,硬碰天广皇的八万大军。 陈信见对方再无埋伏,与薛乾尚飞回部队,在空中随着部队一起前进,一面走,薛乾尚一面问陈信,到底雷云可以遍及多远的范围? 陈信沉吟一下,想想说:“要是在地球,千百公里都能包含在范围之内,这里数十公里我应该还能办到,不过不但慢多了,而且距离越远,能支持的时间就越短。” “我看最好能先轰一阵子。”薛乾尚忽然说:“然后大军才抵达,不然对方要是不怕死的忽然冲出来,两方交战起来,可不知道会轰到谁。” “嗯……”陈信点点头说:“对方没有在城内布阵,就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打算一决雌雄,这很有可能……那,乾尚,你先去向天广皇报告一声,我先走一步。” “等一下。”薛乾尚忽然叫住陈信说:“对方首脑不会随便出来,你可不要又冲下去想来个擒贼先擒王。” “我知道了。”陈信挥挥手,往前方加速飞去。 小刚载着薛乾尚往回飞,飞到天广皇大营之前,薛乾尚微微一跃,落下地面,小刚在空中一转,追往陈信的方向去了。 天广皇一面前行,早见薛乾尚乘着蝠虎往自己飞来,等薛乾尚参见之后,天广皇首先说:“薛神将,神王呢?” “启禀皇上。”薛乾尚说:“神王决定先行一步,准备行云落雷,务求对方投降,估计在大队到达之前,对方伤损必多。” 天广皇远远望去,果然见到天边这时正聚起了一片乌云,而且范围似乎正越来越大,天广皇微微一笑说:“那大军是不是应该加快几步,好欣赏神王的神术?” “不。”薛乾尚低声说:“曾向皇上报告过,此术敌友不分,神王正是想在大军未至之前可以放手施为。” “好吧。”天广皇说:“我们就依计划前进,大约再两个小时就能到达习回河城。” 这时陈信在三个军营的上方,缓缓的降低了高度,对方十数万的军马已经准备完毕,只等天广皇大军到达时冲出。 陈信缓缓的在前方聚集了雨云,虽然这次不需要下雨,可是仍必须藉助水滴的分布分离电荷,所以仍然是一片乌云,过了一个小时,乌云越聚越大,团团笼罩住习回河城城外的三处军营。 这时城外军营一片混乱,看来南方传来的消息果然不假,确实由天上下来一个会妖术的人,有一些眼尖的人已经望见数百公尺的高空中,有人骑在一只巨型异兽身上,看来就是传说中受封为天降神王的陈信。 北域王徐石这时手持追风刀站在军营中,远远望着天上的陈信,心中大为愤恨,不知从哪里冒出这样的一个人物,坏了自己计划了二十余年的大事,本来对方之前遇到前置部队并没有施术,虽然功力与战术也是极不可忽视,不过北域王徐石却是心安了一半,对方能行云布雨、聚雷落电的消息恐怕是误传,没想到今天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眼见是实,对方确实具有这种功夫。 一旁的宿月王陈广焦急的说:“王上,这该怎么办?” 北域王还没敢即帝位,只自称众王之王而已,所以宿月王也称他王上。 北域王徐石哼了一声说:“避雷铁装上了没有?”众人翻遍典籍,才找出传说中避雷铁的安装方式。 “禀王上,已经装了。”一旁的莽古龙将徐固连忙回答。 “看看有没有效吧。”北域王徐石轻叹一口气说:“至尊龙将明明已经逃脱,却一直没有回到北疆,不然我们又多一个好手。” “可是……”宿月王陈广迟疑的说:“就算避雷铁有效,可是我们迎敌的时候怎么办?”出击可不能背着避雷铁打仗。 北域王不理会宿月王,仰头望天,看陈信倒底会不会真的落下雷来,传说中的避雷铁又有没有效?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而天上的陈信见聚集的差不多了,后方大军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抵达,于是不再迟疑,将乌云缓缓下降,地面生出感应,忽然间电光乍起,轰隆雷声传出,数道电光首先下落,却都劈在四面已经装置好的所谓避雷铁上,一下子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陈信这才发现,对方居然已经装上了避雷针,他们不是没有这一方面的知识吗?这下雷攻失效,莫非真要与对方大军碰上一碰? 第三二章 香消玉殒 这时陈信大惊失色,对方找出防御的方法?只见一道道电光劈下,对方却不为所动。 陈信心里一发狠,全力运劲,将整片雨云往下方迅速下降,简直就要压到房舍之上,只见千百道电光同时轰然而起,这时因为距离过近,避雷针也失去效用,这般轰击片刻,陈信连忙将乌云往天空中上升,只见下方一片惨状,营舍崩毁燃烧,地面土焦石烂,遍地是焦黑的尸首,惨叫的伤患,陈信见状不知该喜还是该愁,只有庆幸对方在城外扎营,不然这次要是往城内轰,城内百万居民岂不是糟糕? 陈信落下数百公尺,停在一百公尺高处,大声说:“北域王徐石,你还不出来?” 北域王徐石等人一见避雷铁没用,连忙躲进早已预备好的地下石室中,这时听到陈信的呼唤,低声对众人说:“此人无法力敌……我们诈降,你们将所有龙将、副将、管带集合,现在已经走到绝路……我们只好聚集一队精锐,等一下突袭天广皇军营,他们的好手只剩刘开明和徐东平,我和宿月王、刀轮王三个人一起动手,看能不能捉住天广皇,逼他和谈,另外将残余部队整理起来,也一起向外走,在我呼唤下一起发动。”随即又交代了一下作法。 众人会意,各自分头散开,此时陈信依然在上面呼唤,这时正叫着:“北域王,你再不出来我就只有落雷了,你何苦牵连无辜?” “本人在此。”北域王徐石不得不走出屋外,对天上的陈信说:“阁下就是天降神王陈信?” “在下正是陈信。”陈信见对方手中霞光隐隐的宝刀,接着说:“阁下就是北城王徐石?” 北域王徐石点点头说:“天降神王,阁下足以力挡百万人,为何愚昧替刘开明效力?” “我只希望两方停战而已。”陈信说:“阁下贵为一城之尊,为什么还要阴谋叛乱?” “既然希望两方停战,我又未曾南侵,阁下大军北犯是何用意?”北域王徐石说。 “这……”陈信愕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有求于天广皇,想了想说:“人族势力已经较弱,合则昌旺、分则两灭,我既已到此,自不能撒手不管,阁下现在立即交出兵刃投降,否则天雷再度击发,殊为不智。” 北域王早就准备好要投降了,刚刚的对话其实也只是装装样子,顺便拖一拖时间,于是点点头说:“既然如此……请稍待片刻,我率领将领出来投降。” 这时天广皇的大军已经赶到,一路前行的时候,听到前方数千百道雷电同时炸起的声威,所有人都不自禁的加快了步伐,只见前方乌云直压下对方军营,陈信的声音已远远的传来。等到北域王与陈信对话时,军队已经在军营外布下阵势,排最前面的当然是那一万先锋部队。 天广皇听到消息,北域王决定带同将领出来投降,高兴的命令座车前进,要看看北域王倒霉的样子。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北域王、刀轮王、宿月王、二十余名龙将、五十余位副将、三百余位全部换上士兵服色的管带,一共四百余人身子僵直、手中空空,由三面军营垂头丧气的走出,随即聚在一起往前方走。 陈信见对方出来投降,不过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仍然飞在半空中,却儿后面还有一队队的部队要出来投降。陈信心想,刚刚虽然轰死不少,对方人数应该还是比较多,要是忽然反悔这就难办,于是大声的说:“后面的人不用再出来了,等一下听到呼唤再一队队出来。” 首先出来的部队自然地是精锐,几乎全部都是由校骑组成,一共近四千人,也大半假扮成士兵,一位留在后面的龙将听到陈信这样说不由的一愣;但若是不听陈信的话硬要出来,两方立刻就要翻脸,这人连忙望向北域王,看是不是要立即发难。 北域王权衡一下,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这位龙将见状知道北域王打算孤注一掷,于是只好乖乖的留下来,不敢踏出营门。 北域王众人一直向前,沿路数万枝弓箭都指着众人,一直走到先锋部队的前面,薛乾尚一声令下,要黄吉与许丽芙的部队将对方绑缚起来。 这几天他们已经绑过好几次对方的官兵了,这次只有四百人,黄吉与许丽芙率队前进,指挥手下的五百位士兵将对方绑缚,其他一千五百人在一旁监视。 这时天广皇的车驾也到了先锋部队的后方,望着北域王呵呵笑说:“徐石,你好大的胆子……” 北域王见不能再接近了,而且天广皇不知死活的又跑到百公尺外,忽然大喝一声,将身上的外袍撕去,取下绑在身后的追风刀,只见寒光一闪,前来绑缚的五名官兵人头落地,北域王腾空而起,往前方的天广皇冲去。 北域王一声大喝之下,四百人同时将暗藏在衣底的武器抽出,就算是本来用长枪大戟的人也改藏刀剑,全部取出往前冲杀,黄吉、许丽芙同时一惊,马上拔出刀剑冲入战团,薛乾尚也立即下令其他四队兵马围了上去。 但是这些人果然并非易与,龙将副将就有七十余位,两千人马上去掉一半,黄吉与许丽芙也被卷入了战团中,一下子不见踪影。不过对方也没想到这一万人这么难缠,自已四百精锐居然冲不过去? 这一边军营见北域王发难,也同时大喝一声往外冲出,陈信见状连忙将乌云迅速下压,雷声乍响,千百道电光将这四千人轰的哭爹叫娘,连滚带爬的逃回军营,只有一两百人来的及冲出。 不过陈信也不敢分身追赶,控制着乌云不上不下,反正这些人出来也没什么作用,一边分心观望着那一边的战况。见到黄吉与许丽芙两人消失了踪影,陈信不禁大为心急。 薛乾尚也知道状况,当后方的军队将这四百人团团围件的时候,薛乾尚下命四队由四个方向斜斜切入战团,主要目的不在激战,是希望能将被里住的人带出战团。 不过这四百人虽然被围,但是谁也拦不住北域王、刀轮王、宿月王,三人几乎都能御风一直线的飞出近百公尺,这时正同时往天广皇冲去,因为已经切入部队中,四队谁也不敢放箭,护驾的声音连声响起,天广皇的车驾也向后而退,四面部队同时向内拥。但是北域王的追风刀谁能抵挡?何况本属天广皇直辖的宇宙洪荒四将又早已反叛。 不过天广皇却是不惊,他虽然不敢对付至尊龙将,但是不会怕北域王,大叫一声:“徐石由朕亲自捉拿。”拔出裂地刀,往北域王迎了过去。 右督国王也一挥剑往刀轮王攻击,两人刀来剑往的互相攻击起来,宿月王可高兴了,对方已无好手,于是立刻往天广皇的另一侧进袭,准备与北域王合力拿下天广皇。 其实,若不是宿月王的功力足够,也不敢靠近天广皇、北域王两把神刀及掌风交织的战团,不过宿月王这一加入,天广皇立即左支右绌,往后闪避,北域王哈哈一笑大声说:“刘开明,你干脆投降吧,我保证饶你一死,你弟弟刘木我也没杀他。” 陈信远远见到这边的状况,心急如焚,天广皇的状态自己还不是很介意,黄吉等人不知生死如何,却让他很是担心。这时己方数万部队已经拥到,将二个营舍出入口团团包围,弓箭伸的笔直挡住对方冲出,陈信这才连忙叫蝠虎转头往回冲。 薛乾尚这时声音传到:“陈信,大家都退出来了。” 陈信急急一望下方,下面还是一团混乱,不过薛乾尚既然这么说就大概没事,于是陈信继续往前,打算帮天广皇一臂之力。 这时天广皇被北城王、宿月王逼的直往后退,眼看就要糟糕,陈信又没法及时赶到,忽然由四面同时传出一股巨力,向北域王与宿月王集中,两人猝不及防,被八道掌力击得结结实实,内腑同受巨创,吐出一口鲜血,面色大变的停住了身形。 陈信一见大吃一惊,迅速的落下地来,只见天广皇哈哈大笑说:“你们想的可天真,朕御驾亲征岂会没有准备?”随即对陈信说:“神王,让你担心了。” 陈信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天广皇身旁居然站了四位老者,这不就是所谓的幻粹阁阁老?难怪天广皇不急着叫自己回来,却是早有准备,于是陈信躬身说:“皇上明见万里,陈信自感不如。” “神王谦虚了。”天广皇大笑说:“今日一战神王还是位居首功……” “陈信快来……”忽然前方传出黄吉的叫声,声音交杂着惊恐,陈信从没听过黄吉叫成这样,面色一变,天广皇听到也是一惊,对陈信说:“神王你去忙吧,这里交给四位阁老可以了。” 陈信巴不得天广皇这样说,拔身越过人堆,往前方掠去。 这时几位好友已经聚集在外,那些顽抗的数百人仍在跟四面八方涌来的部队拼命,不过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陈信迅速的往浑身沾满鲜血的众人掠去,却见黄吉扶着许丽芙还在狂叫:“陈信……陈信……” 陈信一到,惊见许丽芙居然前胸后背穿了一个孔,呼吸已停,血液正泊泊的流出,流速已经变慢。 陈信大惊失色,狂喊一声:“丽芙……”连忙冲过去由黄吉手上接过许丽芙,手忙脚乱的要帮许丽芙止血,一面将所有的真气同时往许丽芙体内灌入,要强提许丽芙的生机。 不过陈信越灌越是吃惊,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武器所伤,不过已经穿过了心脉,陈信运起强大的内息勉强堵住内外所有的伤口,表皮、心脉血管、肺叶、气管,并将许丽芙的体内积血缓缓炼化,一面运劲推动着心脏、横隔膜,使许丽芙的心脏又缓缓的跳动,跟着开始缓缓的呼吸。 不过陈信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自己内息一撤,许丽芙血液外涌,终究还是会死,就算内息不撤,她的鲜血不断的慢慢在体内渗出,也支持不了多久,但陈信只能强忍着心中悲痛,拖得一时是一时。 这时许丽芙慢慢的苏醒,望着眼前的陈信手正贴着自己前胸,有点意外,又有点害羞,不过身子微一挪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陈信的劲力团团里住,也想起自已失去意识前的事情,许丽芙是大家的医生,自然知道自己的状况,微微一笑说:“大哥……没用的……” 陈信不知道该说什么……目中含泪,只能断断续绩的说:“丽芙……丽芙……” 这边正紧张,忽然黄吉大叫一声:“练长风,纳命来……”激光斩忽然聚集,往练长风没头没脑的劈了过去。 练长风虽然不及黄吉,不过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黄吉已先大叫一声,练长风连忙退开两步,才心想黄吉在骂什么?没想到黄吉二话不说,激光斩已经向自己连续劈了过来。 练长风身型展开急急闪过两掌,第三掌才来的及拔剑将黄吉的劲力击散,一面大骂:“黄吉你疯了?” “我才没疯……”黄吉见激光斩无效,拔出大刀扑过去,一面大喊说:“我明明看到是烈阳剑飞射穿过丽芙,你还想狡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吉一面嚷,一面迅疾无比的挥刀攻击。 众人闻声愕然,宋庭已毙,烈阳剑确实只有练长风会使,而陈信当初也有教过练长风飞射烈阳剑的办法,虽然没人见过练长风施展,不过他自然能够使用,黄吉虽然爱闹,这种话当不会乱说,众人同时不可置信的望着练长风。 练长风功力不及黄吉,越来越难抵挡,只有忽然施出裂阳剑,黄吉见练长风劲力忽涨,知道练长风的独门绝技施出,将刀一转闪过这一剑说:“你终于用出来了,我就是看到这一剑穿过丽芙的背心,你还敢不认?”随即右挥大刀,左施激光斩的与练长风纠缠起来。 四面官兵见到两位神将忽然打起来,天降神王又抽不开身阻止,何况两人功力深厚,打起来土石翻飞、劲流激汤,连忙都向后退远了些。 陈信虽然一直抱着许丽芙,不过其中可听的明明白白,不禁怒目瞪着练长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要不是自己必须抱着许丽芙,陈信一出手练长风就在劫难逃。 这时许丽芙却轻轻的说:“大哥……叫黄吉大哥别胡闹……” 陈信悲痛的说:“丽芙……黄吉在替你报仇。” “不是长风……”许丽芙轻声的说:“我受伤时,长风在我的前方……我明明看到的……不会是他。” 这时一旁的舒红听到许丽芙这么说,也连忙说:“对呀,我刚刚一直与长风在一起,他明明没用过烈阳剑……”舒红与练长风是同一队的正副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信又是悲痛,又是糊涂,只好大吼一声说:“黄吉,不是长风,回来!” 黄吉一愕,手脚一慢,往后退了两步,练长风连忙飞退数步,大骂说:“混老头,跟我拼什么命?” 黄吉一瞪目说:“可是那明明是烈阳剑。”烈阳剑不但光华灿烂,而且凝聚作剑型,确实是不能仿冒。 “丽芙说当时看到长风在他前面,不会是长风。”陈信只好这样说。 “那……”黄吉愕然:“难道有鬼?” “不。”薛乾尚忽然说:“烈阳剑不只一个人会!” 什么?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薛乾尚身上,那雷可夫大声叫:“陈信当然也会,不过这不可能!” 陈信能施出众人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不过陈信那时才由前方飞来,自然不可能,而且陈信要杀诈丽芙也不用等这种时候。 “当然不是陈信。”薛乾尚说:“你还要装吗……方青芬?” 只听锵的一声,方青芬拔剑与身旁的赵可馨对了一剑,两人同时往后弹了两步,赵可馨微微一笑说:“乾尚将你、我分在一组,早就提醒过我注意了,何况我对你也早生疑心……刚刚那一剑……想抓我做人质是不是?” 众人见状虽然心中吃惊,不过方青芬确实是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于是将方青芬团团围住,那雷可夫一面傻傻的问:“乾尚……她怎么会烈阳剑?” 薛乾尚悠悠的说:“当然,除了长风之外,圣殿中修练气剑的这一脉武学,学过的只有她了。” 练长风恍然大悟说:“对……宋庭有教她,不过她……功夫有到这种程度吗?” “她结合了陈信的功夫与圣殿的功夫,现在功力已经不下于我们,陈信跟我说过好几次了……”薛乾尚继续说。 黄吉大吼一声说:“方青芬,真的是你?” 方青界面色铁青的望着四面聚集的众人,沉默不语,黄吉忍不住接着大叫:“丽芙人这么好……你怎么下的了这种毒手?” 黄吉一向有点像父兄一样的关爱许丽芙,这时候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见方青芬仍然不回答,陈信也痛苦的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方青芬忽然一咬牙,疯了也似的大叫:“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因为她,你不就和我在一起了?” “你……”陈信气急了,这是什么理论? 薛乾尚摇摇头说:“你杀宋庭也是同样的理由吗?”这话一说,众人同时大哗,宋庭也是她杀的? 练长风双目圆睁的说:“你说什么……?” “没错!”方青芬自份必死,索性豁开来说:“要不是宋庭,陈信也不会拒绝我……我当初本来就是藉着宋庭上卓能的,没想到陈信居然因为他而不要我,我当然要想办法除掉他。” “乾尚……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练长风全身发出光华,怒目瞪视着方青芬,咬牙切齿的问。 “我本来只是怀疑。”薛乾尚说:“宋庭身上检查不出麻*醉药的痕迹,除了药性特殊检查不出来之外,还有一个可能我一直没提,就是她杀了宋庭之后才离开,之后可没有人进去过那间屋子。” 众人这才想通……可是之前从没人怀疑过方青芬,李丽菁难以置信的说:“她……她不是和宋庭很好吗?” “之前太冷,后来忽然太好,不是很奇怪吗?”薛乾尚说:“何况当时医官说宋庭死了六、七个小时,算起来她也是这个时候离开的,我本就怀疑她,不过她戏也做的十足,这次出征我只能请可馨盯着她,没想到今天一乱之下……唉……要不是今天她对丽芙出手,我还不敢揭穿,只是丽芙……” “果然不愧是军师……”方青芬冷笑一下说:“我以为两件事都做的干干净净,没想到却是破绽处处。” 薛乾尚说:“不过我还是不知道宋庭你是怎么下手的。” 宋庭临死前完全没有运劲防备,当时也是因此才一直认为是麻*醉药物。 “你们猜吧……”方青芬有些歇斯底里的笑着:“我永远不会说出来。” “杀宋庭是在我被暗算的时候,可以嫁祸给那些人,杀丽芙,是在今天这种大乱的时候,还特意用烈阳剑嫁祸给长风。”薛乾尚说:“你也是用心良苦了……” “方青芬!”练长风大叫:“你还有什么话说?” 练长风的烈阳剑由左手伸出,遥指着方青芬,黄吉的激光斩也凝聚好劲力,前面众人同时提起劲力散出光华,今天绝不能让方青芬逃脱。 方青芬冷冷一笑,将剑举到自己的颈部,大声的说:“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我只还有一句话……陈信……” 陈信想着宋庭与许丽芙等于是因自己而死,早已痛苦的低下头来,这时听到方青芬的叫声,陈信愕然抬头,却见方青芬横剑颈前,温柔地说:“陈信,你喜不喜欢我?” 陈信痛苦的说:“你居然做出这种事……现在居然还问出这种话?” “假如我没做呢?”方青芬缓缓的问:“你会不会蛮喜欢我的……我是不是已经改了很多……” 陈信只好痛苦的点点头,缓缓的说:“你确实是改了很多……” 方青芬温柔的一笑,接着说:“当时我没有让宋庭去见我父亲……他老人家并不知道我跟你们来了,陈信……请你别告诉他……” 方青芬随即缓缓的将长剑划过自已的颈部,只见血液一面激射,她一面将手放下,不过她的目光依然一直望着陈信,过了片刻,终于直挺挺的往后而倒,但眼睛依然温柔直视正前方的天空。 陈信悲痛欲绝,这是第三条人命了……还要死多少人? “大哥……大哥……”许丽芙忽然悠悠的说。 “我在这里。”陈信强忍着悲痛说:“丽芙,你会不会痛……” “不……”许丽芙说:“只是一阵一阵的……大哥,你别责怪自己。” “我……都是我的错……”陈信怎能不怪自已? “不……我还满羡慕青芬……要不是她也杀了宋庭,我会求你们放过她的。”许丽芙轻声的说:“大哥……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了你练功,为了你才参加这次远行的……只要能见到你开心……我就比什么都开心……” “我知道、我知道……”陈信泪水已经滴了出来。 “我不喜欢伤人……我喜欢救人……你还记不记得在白马星……你问过我敢不……敢帮你治伤……我当然敢……不过……没机会了……” “丽芙……”陕信知道骗不了许丽芙,只好说:“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你……要不是在这个鬼地方,我能帮你内造肌血……可是……” 现在也没办法进行元素转换,陈信就算不顾一切全力制造,就算是耗尽功力也只能补住一点伤口。 “没关系……”许丽芙失血过多,眼神有些涣散的说:“大哥……你记不记得,第一次亲我的额头……是在蓝奇河边,那里好美好美……第一次吻我的唇,是什地底城……” “我记得……”一幕幕的往事迅速的在陈信的脑海中闪过,甜蜜的过去现在却变成锥心的痛苦。 “大哥……抱抱我……”许丽芙梦幻般的说:“趁我还有知觉……别管伤口了,抱抱我……好……不好?” “丽芙……”陈信知道手一离开伤口,许丽芙血液渗出立即毙命,不过现在眼看也支持不下去了,到底该怎么办? “抱我……哥……我已经……看……不到你了……”许丽芙瞳孔渐渐放大,声音越来越断断续续。 陈信终于将手一放,紧紧的抱着许丽芙,呜咽的说:“丽芙,大哥抱着你了,大哥抱着你了……丽芙……丽芙……” 许丽芙却再也没有回话,永远没有人知道,她临死之前到底有没有感受到陈信的拥抱。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一月十五日 北域王等人被顺利击毙,北疆三城的叛乱也风消云散,之后接管的事无须陈信再操心。 陈信在习回河城外,将许丽芙、方青芬的尸体化成骨灰,准备分别带回凤凰星与地球。这件事情过后,陈信一直郁郁寡欢,天广皇知道陈信痛失好友,也不打扰陈信,只有下旨劝慰。 由于这次算是解决的迅速,所以北疆的熊族并没有顺势入侵,加上其实每一个部族在邻国都派有潜伏的奸细,各以天鹰互传讯息,对方也许也知道人族中出了个天降神王,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陈信的先锋部队与北疆四百精锐激战之后,剩下的不到二千人,而在陈信雷电轰击之下,在三座军营中也搜出了万余具焦黑的尸体,不过总合起来,这次南北激战,人族官兵居然损失不到三万人,对整体战力并没有大幅的影响,天广皇已经极为满意,对陈信赏赠有加,除了已经升无可升,其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在北疆呆了数天,安置好每一座城池的代理将领与部队之后,大军这才缓缓返回都城。过了二十余日之后,现在大军距离都城还有一百公里路程,已经能望见都城北面的都玉山。 陈信等二千名先锋部队,在前方开道,天广皇座驾在后跟随,左督国王、幻粹阁四老左右护驾,铁甲卫士数万相随于后,正是意气风发,凯旋而归。 一路上除了陈信等人心情不佳之外,二千位先锋部队倒是十分高兴,这一次虽然死伤不少袍泽,不过这批部队所有官兵薪赏加倍,官升一级,还被任命为神王府中首批部队,这次返都,一定被捧成破敌英雄,这还不兴奋? 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这里是一片平野,已能远远望见都城,只见都城附近万头钻动,人山人海,一队数百人的军马正迅速的往这里奔驰而来,众人知道这是都城派来迎接的部队,八成是定盟卫国使亲自出迎,于是将队伍往两边散开,准备让这些人直接迎向天广皇。 距离渐渐接近,只见为首的两骑都身着卫国使的服色,其中一人果然是定盟卫国使刘方,另一人想必是二皇子定海卫国使刘正,两人骑向正随队步行的陈信,在数十步同时跃下龙马,同陈信奔来说:“天降神王力敌万人、威镇天下、刘方携弟刘正见过神王。” 陈信知道对方是客气,虽然自已的职位比这两位高,不过对方毕竟是皇子,于是陈信点点头说:“大皇子、二皇子太客气了,这次多亏皇上算无遗策、明见千里,贼首才能一举伏法,陈信有何功可言?” “神王果然十分谦虚。”定海卫国使刘正比哥哥刘方年轻些,与刘正长的蛮像的,这时正大声说:“早闻神王神威,今日方得一见,足慰平生。” “神王,我兄弟先去拜见父皇,再与神王叙话……对了,韵儿、约儿、蜜儿已经在神王府中引颈企盼,神王可快走两步。”定盟卫国使刘方说。 “多谢两位。”陈信点点头,却是提不大起兴致,近日陈信虽然终于不再镇日伤痛,不过说笑的心情毕竟比较少。 两人也没察觉不对劲,快步的往数百公尺后方的天广皇行去。 再往前行,都城外欢迎的人足足排出十余公里,十余万人夹道欢迎,文武百官罗列于前,薛乾尚见陈信埋头向前走,只好踏前两步低声说:“陈信,我们该让天广皇先走。” “哦?”陈信一忙会过意来,自已先进去不是抢了天广皇的风头?点点头缓下脚步,将二千部队在离欢迎人群数百公尺处分散列队起来。 天广皇车驾不久就穿过部队,见陈信等人在前恭候,不禁高兴的大笑说:“神王与朕同行。”随即跃下车驾,与陈信携手缓步往欢迎的人群中走去,左督国王、定盟、定海卫国使、幻粹阁老在后跟随,薛乾尚、黄吉等人又落在更后方,而部队也跟着散开两旁护卫。 两人一入人群,只听城头炮声大作,四面香花彩纸纷飞、欢呼声震天地,天广皇对陈信说:“神王,今夜都城开禁,全城欢庆大捷,晚上可以四处逛逛,明日的早朝可别忘了……呵呵……” “皇上说笑了。”陈信敷衍着说。 “日后收纳八宝,场面当比今日更为盛大……”天广皇志得意满的说。“年仅二十余,尚有百年富贵可享,朕倒有些羡慕了。” 陈信心里大摇其头,这场战役自已已经几乎无法承受,还要四面征战,要用别的办法解决。 天广皇见陈信没答话,望望陈信,却见陈信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于是疑惑的问:“神王可是有心事?” “不……”陈信回过神来,对天广皇强笑一下说:“多谢皇上关心,不过陈信没事。” “方儿说蜜儿在神王府中等候,难怪神王心神不定。”天广皇会错意的笑说:“神王,我可是最疼这个小女儿,你可别欺负她。” “这个……是……是……”陈信觉得自己再说只会越描越黑,干脆不再答话。 回到府中,陈信七早八早的将小公主刘蜜赶回皇宫,自己一个人回到房中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等陈信出浴室,见春、夏、秋、冬四婢同在房中,陈信不禁有些意外的说:“你们不都是两个两个轮流吗,怎么都不去休息?” “还不是小冬。”小春一撇嘴说:“公子宠坏了小冬、小秋,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哪有……”小秋急急分辩说:“小秋只是不想休息……这么多天没见公子了。” “明天就轮你们了。”小春又说:“要是明天没精神怎么办?” “明天公子又会大半天在宫中……”小冬嘟着嘴委屈说:“小春姐自己不挑明天……” “小冬!”小春脸红起来,半怒半骂的说:“你再乱说……” “好了……”陈信连忙制止说:“别争了……你们的小脑袋在想什么?” “公子……”只见四婢一起娇唤,陈信只好说:“你们一起陪我聊聊,明天谁累的受不了就自己去休息就是了。” “才不会呢。”小冬得意的说:“学公子教的功夫,我们的精神越来越好,晚上又可以休息,怎么会没精神?” 这也是实话,陈信晚上又用不着她们侍寝,晚上她们也只好休息。 “公子您糟糕了……”小夏忽然抿嘴直笑:“您这样一说,以后谁肯轮班?” “啊!”陈信一愕,难不成以后都是四个跟着自己? 这时铃声忽响,小秋下去应门,原来是薛乾尚来了,陈信下去迎接薛乾尚,一见到薛乾尚,陈信就说:“你也扔下七公主了!” “别说的这么难听。”薛乾尚摇摇头说:“这些日子也够累了,回来当然要先好好休息。” 陈信叹一口气说:“说的也是……这些日子也发生了许多事情……” 薛乾尚不想再提令人难过的事情,对陈信说:“陈信,之后呢……打算怎么办?我觉得你好像心里有什么计划。” 薛乾尚是陈信多年老友,感觉陈信似乎有话没对大家说出来,回到都城之后才找到机会来问陈信。 陈信知道瞒不过薛乾尚,笑了笑说:“就是瞒不过你……” “可馨也看得出来。”薛乾尚说:“你不会又想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吧!当初在大草原的时候,你就是这副德性。” 薛乾尚指当时陈信奉密令准备作卧底的事情。 “乾尚……”陈信忽然意有所指的说:“你也是和我一起去看史前记载的,你觉不觉得其实每一个种族,为了集合八宝打来打去很傻?” “是很傻……”薛乾尚疑惑着望着陈信说:“不过你的意思是……” 陈信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嘛,祖先的遗命如果都一样,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聚集八宝,不是抢到八宝,以现花牧冈图大陆的状况来说,各族根本不需要互相攻击不休,要是八族放弃成见,同时将宝物拿出来,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天广皇不是说过,谁也不会愿意拿出来,万一没有达成遗命,反而被骗失去宝物,不就变成民族罪人。”薛乾尚眉头越皱越严重,陈信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我有办法。”陈信说:“乾尚……你还记不记得,除了鳞身族之外,其他五族有一个共同的界线?” “布尔山?”薛乾尚不禁有些好笑的说:“你倒记的清楚。” “对,就是布尔山。”陈信说:“要是跟每一族说,五族携带宝物,同登布尔山顶,将携宝会聚,那里谁也不能先做手脚,而且遗命又说只要先把五宝聚集就可以了,这不是天造地设的地方吗?” “确实……”薛乾尚点头说:“要是想先登山顶弄鬼,其他四族一定会发现,不过谁去通知另外四族……不会是你吧?” “答对了!”陈信拍掌大笑说:“知我者乾尚是也。” 第三三章 携美同行 “去你的!”薛乾尚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怎么去?不被围攻才怪,就算你真的天下无敌,你与对方语言不通,谈都别谈。” “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知道。”陈信得意的说:“我早就打听过了,大部分的种族首脑都会说其他种族的话,尤其是人族的语言最容易学,大不了……我请天广皇派个翻译跟我去就是了。” “那个翻译还要不怕死!”薛乾尚瞪着陈信说:“你别再想这种事了,就算你和翻译藉着蝠虎飞到对方的中心地区,你要怎么找对方的头头,还不是要一路打过去?我们在南角城还不是打了起来才见到南角王的,这还多亏了我们是人类……” 薛乾尚还要再说,陈信忽然摇摇头恳切的说:“乾尚……要是真的一路东征西讨,先不提六族会死多少人,我们还有几人能回到地球?何况这根本是一场不必要的战役……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不是先走一趟,绝不愿意就这样贸贸然的往外攻击。” 陈信这些日子见多了尸体,实在不愿意再见到了。 “公子……”四婢终于听懂陈信在说什么,忍不住叫了起来。 薛乾尚望着四婢说:“你看,你知道这样做会有多少人担心?” “拜托了。”陈信嘻皮笑脸的说:“你没看上次我说要走,大家那副模样,别又来一次了吧。” “这……唉……”薛乾尚长嘘一口气,对陈信无可奈何,只好认命的与陈信商量起细节来了。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一月十六日 第二天,在百官歌功颂德声中结束了早朝,陈信让薛乾尚与练长风先回府,又对宫中侍卫表达晋见天广皇的意思。 陈信现在可是家喻户晓的大英雄,侍卫自然急急忙忙的向天广皇报告,不久后传回讯息,天广皇在偏厅接见天降神王,与神王共进午餐。 陈信不在乎吃不吃午餐,能见面就好,于是随着侍衔又往宫中前进。 到了偏厅不久,天广皇也到了,一进来天广皇就笑着说:“神王是打算让朕请客,还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偷偷告诉朕?” “启禀皇上。”陈信说:“陈信想对皇上报告有关聚集八宝之事。” “哦?”天广皇摇摇头说:“神王真是公忠体国,回来才一天就担心起这件大事了……好吧,我们一面吃,一面说。” 见天广皇起了兴趣,陈信于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只要约个时间,每个部族各带五百士兵,由各自的国境往布尔山攀爬,到了山腰之后,各族只能有十人携宝上山,然后再将五宝聚合,当能够达成聚集八宝的古训,这些自然是薛乾尚提供的办法。 陈信一面解释:“指定十人是因为其他的种族一般比我族强悍,但是我族顶尖之士却未必弱于对方,所以人数越少,对我族越为有利。” 天广皇越听越有道理,点点头说:“但是又回到老问题了……” “皇上是指通知各族的事情吗?”陈信说:“陈信愿意负担此一任务,只求皇上选出一位精通各族语言的军官,陈信可与此人乘坐蝠虎直达对方首都,与对方一谈。” “就两人?”天广皇疑惑的说:“神王,此为十分危险的认务,两人可足够?” 陈信恭声说:“启禀皇上,人数再多也未必能一路杀到对方首都,陈信仰赖的是飞行的蝠虎,这样将可避免掉不必要的争斗。” “好吧……”天废皇点头说:“我当然也不愿意兵祸连结,要是能这样解决的话当然最好。” “多谢皇上。”陈信感激的说:“陈信必全力以赴……还要请皇上对外先不要透露此事,以避免残余叛党生侥幸之心,重起炉灶。” 陈信是想在自己离开之前不要让朋友们知道,天广皇却想到负伤逃走的至尊龙将,自然连连点头说好。 两人商议已定,天广皇点点头说:“既然这样,朕会立即物色翻译的人选,不过……一般人大多只学几种比较易学的语言,像熊族、翼云族、鳞身族这三族就比较好学,木族和海吐族就只有皇族会学了……也没几个人学的好……” 陈信想想说:“皇上,不然我就多跑两趟,先带一位会熊族、翼云族、鳞身族语言的翻译,最好对他们的主要状态、生活习惯也有了解的人,这段时间皇上再替在下找其他两种语言的翻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一、两天之内出发。” “一、两天……”天广皇开始沉吟,别族学会人族语言的倒不少,人族学会别族语言的却不多,当然这与人族中又分四族有关系,其实主要有机会学的大都是皇族、贵族,而上族几乎都各有职司,临时要抽调一位语言高手还真不容易。 “父皇。”小公主刘蜜忽然由厅后的屏风闪出说:“蜜儿愿意去。” 陈信与天广皇都吓了一跳,陈信虽然知道有人在那里站着,不过却没想到会是小公主,而天广皇却早知道小公主在那里等陈信,不过这个时候冲出来自荐也是天广皇料想不到的。 天广皇眉头一皱说:“蜜儿,你胡说什么?”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小公主刘蜜奔过去拉着天广皇的衣袖说:“父皇……我的语言与地理最好,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天广皇脸板起来说:“……这又不是去玩?” “我也不是想去玩啊。”小公主刘蜜不怕老爸,拉着天广皇长长的衣袖甩来甩去。 “你这孩子……”天广皇一面说一面望向陈信,想知道陈信的意思。 陈信见天广皇似乎有些动摇,大惊失色,连忙对天广皇偷偷摇头,小公主看见陈信的表情,睁着大眼向陈信委屈的叫:“陈信!你什么意思?” “这……”陈信苦着脸说:“蜜儿,你才十八岁,而且要是出事……”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小公主刘蜜大有好心没好报的感觉说:“难道你不信我……” “不是……唉……”陈信只好说:“皇上会不放心的。”陈信没办法只好抬出天广皇。 天广皇见小公主瞪回自己,只好说:“蜜儿……你去问北妃,要是她同意再说。” 北妃陈通雅是小公主的生母,是天广皇最后收纳也最疼爱的妃子,现今年仅四十五,正是绮丽年华,陈信在皇族大会上见过,长的与小公主颇像,不过因为年纪较长,甜中还带着媚态,难怪天广皇最为宠爱。 “父皇自己说的喔……”小公主高兴的跳了起来叫:“我去问。”一面急急忙忙的往殿内走。 “皇上……”陈信一脸惨相的说:“此事万万不可。” “这……神王。”天广皇脸色也不见得多好看:“蜜儿其实一向少跟我胡闹,不过胡闹起来我却……” 陈信想起小公主确实告诉过自己,她对语言与地理最拿手,没想到今日居然来凑这个热闹?陈信忍不住对天广皇说:“皇上……蜜儿怎么会在这儿?” “这……”天广皇有些尴尬的说:“蜜儿说昨天神王精神不佳,所以想在后面听听神王的状况,朕没想到神王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奏,更没想到密儿会自作主张的要跟去……” 昨天赶小公主回去的报应到了,陈信头大的说:“皇上,北妃不会答应吧?” 天广皇看起来倒是较为放心的说:“北妃虽然也很疼蜜儿,不过对蜜儿一向管的很紧,应该是不会答应……” “这样就好。”陈信点点头说:“那……陈信就先告退了。” 天广皇正要点头,忽然殿后的随侍呼叫起来:“北妃驾到……” “神王稍候。”天广皇眼见有变,连忙叫住陈信说:“万一有个不对劲,你也要说上几句话。” 不会吧……陈信疑惑的望向天广皇,没想到堂堂的皇上居然有些惧内?只见这时北妃与小公主缓步而入,对天广皇行礼之后,随即转过头望着陈信说:“神王,月余不见,一切可好?” “陈信参见北妃。”陈信行礼说:“多蒙北妃关心,陈信十分感激。” “皇上。”北妃转向天广皇说:“蜜儿说您不肯让她和神王出去,还要我答应才算数,不知是什么事情?” 这话虽然说的客气,不过骨子里的味道可不大对劲。天广皇连忙解释说:“神王要去做一件极危险的事情,蜜儿一定没告诉你,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跟去?” “哦?”北妃似乎真的不知道,望向小公主说:“蜜儿,你不是这样说的。” 小公主刘蜜这时嘟着嘴说:“又不是出去打架……不过是去送讯息嘛。” “到底怎么回事?”北妃蛾眉微颦的说。 天广皇这才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还交代北妃与小公主别再向外人说,北妃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脸沉下来对小公主说:“蜜儿,你越来越大胆了!” “人家……人家想去嘛……”小公主刘蜜小嘴一扁,眼睛红了起来。 “不准。”北妃说:“这是军国大事,你什么都还不懂,去干什么?” “可是……可是……”小公主刘蜜红红的大眼望着陈信说:“陈信……你真的不要我去……是不是因为我是公主?” “不是不要你去……”陈信叹气说:“蜜儿……说老实话,我自己都不是很有把握全身而返,就算你不是公主,这件事也不该由你去,你还太小了。” “你又有多大?”小公主刘蜜听到这句话不服气的说:“好,父皇,人族中谁的语言能力比我好的?要是真有就算了,不然这种大事,我身为皇族的一分子,自然也该尽点力。” 这顶大帽子一扣,众人一时还都说不出话来,北妃生气的说:“好,皇上,您就找一个更适合的翻译出来,让这个野丫头心服口服。” 只见天广皇面色微变,眉头皱了起来,北妃还来不及反应,小公主刘蜜已经大声的叫了起来说:“父皇您听到了喔,说过了可不能不算。” 北妃疑惑的问:“皇上……?” “唉……”天广皇苦着脸的说:“你怎么答应她这种事?” “怎么?”北妃不可置信,人族中找不到一个语言高手?北妃不知道,其实各族语言一般人根本用不着,虽然专门有训练各语言的老师,不过皇族学生中一向少有同时精通各族语一言,就算有,离开训练之后一直没用,也慢慢的忘了。而小公主对于语言却莫名其妙的不但有天分还有兴趣,加上现在刚好到达最颠峰的状态,临时要找一个人把小公主比下去可并不容易。 不过天广皇早已招认对付不了小公主,本想依靠北妃打消小公主的念头,结果北妃一时失言,现在两人骑虎难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信望着天广皇和北妃愕然相对的目光,心中大觉不妙,连忙恐吓小公主说:“蜜儿,你上次不是吓的不敢再骑小刚、小柔,这次飞更远,你一定受不了。” “不……不会!”小公主虽然咬着牙故作坚定的回答,不过还是有点心虚的模样。 “不会?”陈信面露恐怖的表情说:“上次还算慢的,要是再飞远一点,它们会更快喔……”陈信说的其实也不算夸张,蝠虎确实越加速会越快。 “陈信……你……不要吓我。”小公主刘蜜微微迟疑一下,随即又提起勇气的说:“和你在一起,蜜儿不怕!” 天广皇与北妃对视一眼,没想到小公主对陈信这么的痴心,北妃露出怜爱的表情看着小公主,转头对陈信说:“神王……蜜儿这样对你,你要好好照顾蜜儿。” “阿雅……”天广皇讶异之下叫着北妃的小名。 “女大不中留……”北妃有些黯然的对天广皇微笑说:“皇上,您就让蜜儿掌握自己的幸福吧。” “娘……”蜜儿整个脸红透起来,一跺脚逃出殿外。 陈信可也不好过,脸上也一阵窘红,看也不敢看两人。头低下来,心里大叫完蛋。 “神王……”天广皇声音传来,陈信只好抬头,只见天广皇说:“朕和北妃的宝贝就交付给你了……任务不打紧,要小心蜜儿的安危。” 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陈信愕然的说:“回禀皇上……我本将生死置之度外,想完成此事,这样一来……难道真的没有更适合的人选吗?” 天广皇对陈信摇摇头说:“蜜儿对语言可算是天赋异禀……除非,神王放弃这件事情,我们整军一年,日后大军齐发,以武力抢回八宝,这也未尝不可。” “这……”陈信当然不能点头,只好躬身说:“既然如此,陈信尽力保护小公主平安归来……” “皇上。”北妃忽然说:“既然要将蜜儿托付给神王,是不是该先将……名分定下来?或者……干脆就先将蜜儿过门。”不然孤男寡女千里远行,作娘的可不放心。 天广皇两眼一亮望向陈信说:“好主意,神王意下如何?” 这下越来越离谱,陈信连忙说:“启禀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小公主年纪尚小,加上与在下认识也不深,千万不可贸然从事,若真要如此,为避免闲话,陈信只好自己一人远行。”陈信心想,真的没办法就自己去了。 天广皇与北妃相顾愕然,没想到陈信回答的这么坚决,天广皇只好点点头说:“此事本当秘密进行,闲话可不必担心,婚姻大事倒确实并非儿戏……这件事就等神王与蜜儿回来之后再详加计议。” “多谢皇上。”陈信大为感激的说:“陈信明晚出发,到时与蝠虎来迎接小公主……陈信告退。”陈信急急忙忙的逃了出去。 “皇上……”陈信一出去,北妃的媚态就出现了,这时正微微扭腰顿足的说:“您不怕女儿吃亏啊……” “朕本来也不愿的……两人千里远行,不吃亏也难……”天广皇面色忽然凝重了起来说:“不过陈信实在值得拢络,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哼……要是回来之后,他还不愿成为朕的女婿……” “皇上……?”北妃吓了一跳,原来天广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决定让蜜儿一起去,那……刚刚是作戏? “阿雅……”天广皇沉声说:“若是不想让女儿吃亏,今明两天好好教教蜜儿,怎么绑住男人的心。” “臣妾遵旨。”北妃虽受宠信,但见天广皇面色一沉,也不敢乱说话,只好应声退下。 只见天广皇喃喃的说:“陈信啊陈信……朕这次可是下了重注……可别让朕失望了。” 往宫门走的陈信自然不知道天广皇心中打什么主意,陈信正在自怨自哀,虽然逃过被逼婚的命运,不过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居然要带小公主出远门,要是小公主出什么纰漏,天广皇不找自己算帐才怪…… 陈信走出宫门,四婢已经在一旁等候,昨日陈信失言之后,四婢就决定同进同出,跟定了陈信,陈信心想,反正自己留在都城的时间也不久,就随她们去了。 回到王府,薛乾尚早就等在前庭,随即与陈信一起到达后宅,薛乾尚这才对陈信问起:“怎么样……天广皇怎么说?” “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陈信苦着脸说:“只是出了一件意外。” “怎么说?” “没想到翻译居然是蜜儿。”陈信摇头说:“这下完蛋了,又要应付各族的敌意,又要顾及蜜儿的安危。” “小公主……”薛乾尚也吃了一惊,紧接着说:“天广皇怎么会让她去?” 陈信将经过说了一遍,摇头叹息说:“没想到蜜儿年纪轻轻,语言和地理居然是人族的第一杷交椅?” “这未免太奇怪了。”薛乾尚摇摇头说:“人族的人才这么少吗?就算是真的不好找,想找个差不多的应该也不是这么困难……何况,天广皇不像是惧内的人。” “那你说是为什么?”陈信虽然一向相信薛乾尚,不过事实明明摆在眼前。 “我不知道。”薛乾尚顿了顿说:“你先别烦恼这些事,平安回来再说吧。” “好吧。”陈信说:“预计明天出发,你看要先去哪一个种族?” “翼云族。”薛乾尚早有定见的说:“四族中熊族与人族时有征战,该算是敌意最深的,木族与海吐族现在正对鳞身族用兵,此时自顾不暇,今天左督国王在殿上不是说过,鳞身族内乱已经稳定,哲索斯复辟成功,正向木族与海吐族反扑,木族和海吐族彼此牵制,加上见攻入首都买雅无望,正且战且走,往后退回。” “对……”陈信点头说:“两族将已占领的地方放弃,就是因为目的是鳞身族的宝物,既然无望,土地再大也没用,干脆退兵。” “所以第一个目标该是翼云族,然后连结翼云族迫使熊族同意,再来是海吐族,最后才是木族,先连结较远、敌意较小的种族,再藉着大家的力量迫使敌意较大的种族同意,这才是上策。”薛乾尚说。 “翼云族……”陈信说:“就是听说像鸟一样的部族?” “对。”薛乾尚说:“听说翼云族手脚似人,背生双翼,嘴部无齿带喙,眼如铜铃,视力佳,掌成鸟爪,擅抓举、不擅制造物品,全身覆羽,卵生,成年人展翅足有四公尺宽,多不用武器……牧固图大陆上会用武器的只有人族、鳞身族、熊族而已,其中以人族武器最优,至于木族、海吐族与翼云族不用武器而能独霸一方,可见战斗能力惊人。” “这么说来……”陈信说:“他们也会飞了……这样不是更危险?要逃都没处逃……为什么不先去海吐族?” “海吐族与人族几乎完全没有接触过,传闻是居住在水中的种族,而且他们的语言最为困难,何况翼云族战斗能力虽强,可是千百年来仅御外侮,向少外侵,就算是与海吐族交战也是抗拒多于反击,可见秉性和善,若是能先与翼云族结而为友,说不定能请他们也派人与蝠虎同行,如此则事半功倍。”薛乾尚有条理的说。 “我明白了。”陈信点头说:“你们在这里要小心……乾尚,七公主的事情你也要妥善处理。” “你才要小心。”薛乾尚笑笑说:“你身旁多带了小公主,我可多操了一份心,可别把持不住,真要留下来作驸马。” “去你的。”陈信虽然笑骂薛乾尚,其实心里也暗暗担心,这件事自己可真要小心了。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一月十七日 次日,陈信与薛乾尚道别,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乘着蝠虎离开神王府,到了皇宫中将小公主刘蜜接出。 临行前天广皇交代,回来后一定要先到宫中报告,两人领命之后,一起直往西方前进,陈信将许丽芙留下的长剑交给小公主使用,总算是多安全一些。 小刚、小柔听陈信的指示,飞到数千公尺的空中加速前进,主要是怕飞到一半被对方拦截,既然翼云族也会飞,不知道飞行的能力如何,还是小心一点为是。 据小公主说,翼云族的首都阿德城在人族都城的西北西方向,越过西塔蓝山、布尔山的人族、木族交界线之后,就进入了翼云族的范围,空中的距离大约是九千多公里,因为毕竟载着小公主,速度基本上保持在每小时五百公里以下,所以陈信决定过了布尔山之后,先休息一晚,明日再住阿德城前进。 还好小公主虽然功夫不及陈信甚远,不过这种速度与温度还能承受个几小时,要是陈信真的决定飞行一整天,小公主只怕要冻僵了。 飞过布尔山已经过了一半的路程,夕阳落下,陈信与小公主缓缓的下落,一面张望有没有翼云族的哨兵。眼看四面重山峻岭,渺无人迹,这里还是布尔山脉群峰的范围内,所以地势都十分高,温度也十分低,四面山头顶端终年积雪、白雪霭霭。 还好两人运气似乎不错,顺利的找到了一个小山谷,不过虽说是山谷,其实最低处也有海拔两千余公尺,不过现在算是夏初,这里的夜间只是略有凉意。 这个山谷似乎千万年来从未有人涉足,谷内四面都是原始的古林,由四面山顶融化的雪水在谷底冲刷出一条小河,流过小山谷之后又顺着山石的缝隙流出,只在崖边有一个小小的水池,里面似乎并没有鱼类生存。 小刚、小柔落在水池旁,两人一下蝠虎,小公主忙不迭的全身活动了起来,一面嘟嘴说:“上面好冷好冷……陈信……我们一定要飞那么高啊?” 陈信正在思索着一件事情,听到小公主在叫,这才回过神来说:“什么事?” “不说了。”小公主反正也只是发牢骚,走到一旁生火、架石,取出几个大小不等的碗状金属容器,煮起开水来了。 陈信见到小公主一副贤慧的样子,忍不住好笑的说:“你还会这些事啊?” 陈信没想到小公主的行囊中准备的这么充分。 “当然罗。”小公主刘蜜开心的直笑,得意的说:“要不是没时间捉野兽,就让你见识见识蜜儿烹调山产的手艺。” “吼……”小刚忽然轻吼一声往外跃,一下子不见踪影。 陈信先是一愣,但见小柔不在乎的在地上打滚,知道没什么事情,也没多注意,没想到过不多久,小公主那碗水还没有烧开,小刚忽然由古林中跃出,嘴上还叼着一只半个人大的独角野兽,蓦的扔在小公主脚前,又轻吼了一声。 “哎呀……”小公主先吓了一跳,看清楚才拍拍小刚说:“小刚去打猎啊?好乖……” 那只咽喉已断的独角小兽似羊似鹿,陈信也不认得,看来刚刚小刚听小公主夸口,想试试小公主的手艺,蝠虎与人相处久了,虽然进食不多,不过每次都是熟食,也吃习惯了。 “要不要我帮忙?”陈信对小公主说。 “不用了。”小公主的功夫对付敌人不算十分有用,但是对付起食物可是轻松自在,先多生了一堆火,然后再将这只小兽放血、剥皮、肢解、烧烤起来,一面说:“今天先试试简单的烧烤,下次有时间,再请你们吃别的做法。” 小公主算是对陈信、小刚、小柔一起说。 过了片刻,小公主将一些带来的调味料洒上,顺着四溢的肉香往外直散,陈信闻了闻,食欲微动,走过去说:“好了吗?” “别急……快好了。”小公主刘蜜一面将陈信按到火旁坐好,一面说:“陈信你坐着,我会拿给你。” 陈信只好坐下,望望蜜儿一会儿弄弄这个,一会儿弄弄那个。过了片刻,这才笑咪咪的送上食物,也准备好蝠虎需要的份量,然后才自己取了一小块,偎着陈信坐下,甜蜜蜜的吃起来。 算起来还真是不错,陈信虽然吃的不多,但也吃的颇为满意,正赞不绝口的说:“蜜儿不简单呢……” 小公主笑着不说话,斜斜靠着陈信,一脸幸福的模样,陈信胸前承受着蜜儿的身躯,心里不禁有些动摇,又有些紧张。 现在四下无人,自己要是兽性大发,小公主绝对难以拒绝,加上小公主也是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对陈信却又是更大的诱惑,春夏秋冬四婢至少还有些像小孩,陈信是疼惜多于爱欲,所以总能把持的住,不过小公主却是青春年华、含苞待放,刚成长不久的稚气配上已经发育完成的体态,在梦幻般的夜光下,对着陈信轻言软语,这种气氛让陈信脑中一直静不下来。 陈信心中不断的思考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开地球之后总是不敢接受感情?以前好像有理由,怎么一时居然就是想不起来,陈信思索片刻,却忽然察觉到小公主一直没说话,陈信低下头来望着自己胸前的小公主,却看见她正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脸上微带一丝红霞,正露出一些期待夹杂着几许疑惑的表情。 陈信僵笑一下,将头稍微后仰数寸,不然呼吸间都是小公主的芳香,自己不好说话,只见小公主一直望着自己不开口,陈信忍不住问:“蜜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小公主刘密靠在陈信胸前的小脑袋微微摇了摇。 陈信心想这样接触下去凶多吉少,不过总不能将小公主一把推开,只好没话找话的说:“你怎么了,这么安静?” “陈信……”小公主刘蜜忽然说:“你觉得我和我娘谁比较漂亮?” “跟自己母亲有什么好比的?”陈信拒绝作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小公主轻轻的说:“我娘比较漂亮……” 陈信见小公主这样说,心里其实也是赞同,不是小公主不好看,而是北妃除了甜美之外,还多了一种娇媚,小公主的女人味就难免较为不足,不过这是站在欣赏的角度来看,以陈信现在的年纪来说,见到那样的女人,直觉上就知道是长蜚,自然只有欣赏的份。 小公主见陈信不说话,先是微微嘟起了嘴,随即又是微微一笑,将头又低了下去。 今天的小公主十分奇怪,陈信心中虽然不断警惕自已,不过却觉得小公主越看越是可爱,尤其今天话似乎特别少,只是乖乖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让陈信有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 “蜜儿。”陈信终于忍不住又开口:“你这次出来,皇上和北妃有没有说什么?” 陈信心中暗骂,他们居然把女儿就这样丢给一个青年男子,还真是放心。 没想到小公主小脸马上红了起来,整个头钻到陈信的胸怀,唔了两声却不肯说话。 小公主这一扭捏起夹,陈信想起天广皇曾说要将小公主许给自己,心里忍不住微微一荡,终于轻轻搂着小公主的肩,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火堆逐渐的熄灭,四周也暗了一些,不知是寻找温暖、还是慰藉,两人的身躯自然而然越靠越近,就在陈信越来越想搂紧小公主的时候,小公主望着苍穹,忽然出声说:“陈信……你在地球……是不是有心爱的人?” 陈信心里一惊,冷汗忽然冒了出来,连忙松开小公主的香肩,却见小公主依然望着天空,接着又说:“娘说你要不是有心爱的人,就是在感情上受过伤,可是娘又说……要是我问你这个问题,蜜儿就是个小傻瓜……可是人家还是想问,就算我是傻瓜好了……” 原来北妃果然对小公主面授机宜,针对陈信的个性作了一番指示,眼看大有可能达成任务,却没想到小公主最后还是不听劝戒,将不该问的话问了出来,使得陈信忽然回过神。 不过陈信听到小公主的这番话,对小公主却又颇生敬意,陈信思索一下说:“蜜儿,你不是傻瓜,你是个好女孩……我以前也认识几个好女孩……” 于是陈信对蜜儿说起自己与林颖雅、赵可馨、许丽芙四人间的往事,四人分分合合、离而后聚、聚而又离,一连串的错综复杂,陈信自己也算是自从与林颖雅决裂之后,首度将往事好好的整理了一漏。不过陈信自然没说出其中两位随自己离开地球,只提到为了完成任务,终于与林颖雅分手为止。 小公主听的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陈信正提到:“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她会分开,我觉得我真的不懂她,只是为了我又将离开地球,她就必须说出这样的话吗?逼我在早已答应的承诺和她之间作一个选择?还告诉我就算回去也不要找她?” 陈信有些愤愤不平。 “那……那先前的两位……后来呢?”小公主刘蜜没头没脑的忽然问。 “后来……”陈信一阵心虚,只好说:“她们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没再见面了。” “嗯……”小公主刘蜜一皱眉,摇摇头说:“那蜜儿就不明白了。” “什么意思?”陈信自己说话不够实在,连忙追问。 “蜜儿是想……”小公主刘蜜缓缓的说:“要是那两位也有来,她这样说也许就有道理了。” “为什么?”陈信大为紧张,问题是赵可磬与许丽芙还真的有来,为什么小公主会认为这样就有道理? “反正她们又没来。”小公主刘蜜奇怪的望着陈信说:“你怎么了?” “你说说看嘛。”陈信连哄带骗的说:“要是有来的话有什么道理,我……看看你的想法。” 小公主忽然低下头,缓缓的说:“蜜儿是想……既然她是因为放心不下母亲,不能随着你走,你又是去做一件这么危险的事情,最好是让你死心,一方面你不会有牵挂,另一方面……你也不用顾忌她,那两位就能好好的照顾你……” 陈信听了愣在那里,真的是这样吗?颖雅真是这样想吗? 小公主看陈信发起呆来,轻轻一推陈信说:“陈信你干么了,她们又没来,这又作不得准……” “是……是……”陈信还有些失魂落魄。 “要是蜜儿……就会这样做……” 耳中忽然听见小公主刘蜜说了这一句话,陈信心中一震,回过神来望着小公主,却见小公主痴痴的望着自己,星眸中满是无奈,陈信这才察觉,小公主虽然一直像是个小妹妹般黏着自己,但这只是她不懂得如何表达感情,其实她似乎对自己已经用情颇深。 “蜜儿……”陈信决定招认:“其实她们俩个有来。”刚刚陈信说的时候自然没用她们的原名。 “咦……是哪两位?” 这下轮小公主吃一惊,陈信这才将后来的事情说了出来,一面对小公主说:“我刚刚骗了你……是因为我实在不想提起丽芙……” 小公主自然知道许丽芙死亡的事情,不禁握着陈信的手说:“陈信……对不起……” 陈信摇摇头说:“是我对不起丽芙……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人……你不用道歉……” 小公主看得出来,陈信说归说,心情还是有些郁闷,转念又想起林颖雅的事情,忍不住试探的说:“陈信……你真的一定要回地球?” 陈信望着小公主期待的眼睛,当然知道她希望听见的答案,但是陈信也只能说:“就算不是为了颖雅……我本来就决定回去的,何况……” 陈信毋庸再说,小公主刚刚这么一说,使陈信更想回去问清楚林颖雅。 两人沉默下来,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天空中忽然传来破空的声音,陈信首先站起,小刚、小柔也同时站了起来,望着天空微微的咆啸,两人往上望,只见天空中两道身影忽然由南往北一面下落,一面咻的冲过去。 这两道身影速度太快,小公主一时看不清楚,于是讶然的轻声说:“大鸟?还是……” “鸟人。”陈信可看的明白,那正是一极形体似人、背生双翼的生物,于是点点头小声说:“应该就是翼云族!” 还好这时火堆已灭,不然不是被捉个正着? “飞的这么急?”小公主说:“根据纪录,他们平时的速度没有这么快,应该是有事发生了……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不用了。”陈信说:“免得多生事端。” 两人经过翼云族的打岔,这时自然而然的分开坐下,陈信心里满怀心事,小公主又何尝不是心事满怀,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发愣起来。 忽然破空声又远远的传来,陈信又抬起头向上望,但是这一次却没有见到人影飞过,陈信一愕,却看到由山头缓缓飘出两个翼云族的人影,目光正看着自己,陈信这才一惊,破空声不是消失,是对方已经先行减速,慢了下来,看来是针对自已。 果然那两名翼云族人对视一眼,忽然一敛翅,两掌的乌爪一展,由上而下的往陈信与刘蜜冲了下来。 第三四章 思多战士 陈信自己还无所谓,不过小公主可挡不了这一抓,陈信连忙闪到小公主身前,准备挡住这两人,但这时小刚、小柔忽然同时长啸一声,雳的往上飞起,朝着对方迎了过去,那两位翼云族人见蝠虎来势汹汹,将翅尖微微一捩,一瞬间在天空划了一个弧线,又折而往上,随即往左右飘开。 小刚、小柔可不想放过对方,继续折向加速迫击,陈信连忙大声说:“小刚、小柔,不可伤人,回来。”一面对小公主说:“蜜儿,告诉他们我们没有恶意,能不能下来谈谈。” 这时小刚、小柔听见陈信叫声,一个折向飞回陈信身前,小公主适时的大声叫了起来,陈信只见小公主咽揪呀咕了半天,对方却忽然呀然一声长鸣,陈信连忙说:“怎么了?” “他们不理我……”小公主一跌脚说:“在叫人来帮忙了。” “啊?”要是来十来个就麻烦了,陈信连忙说:“我们先上蝠虎再说,他们不下来谈,我们上去谈。” 陈信将小公主扶好在小刚背上,一面对小刚嘱咐说:“小刚,蜜儿功夫不够,有危险的话你一定要先带她跑,我不会有事,知不知道?” 见到小刚不甘不愿的缓缓点头,陈信才上了小柔的背上,又加了一句:“小刚你这次一定要听话!我们上去吧,到他们附近停下来。” 两虎缓缓的上升,对方似乎是惊异莫名,毕竟没见识过这种生物,连忙也缓缓的往旁飞,小公主连忙又大声呼叫,对方这才在相隔十余公尺处停了下来。 小公主随即又是一连串的啁啾呀咕,只见对方回了数句,小公主眉头也皱了起来,一面摇头一面说个不停,这时由西方又飞来了叫、五个翼云族人的身影,眼看越来越近,陈信连忙对小公主说:“怎么了?你们说什么?” “我说我们是人族皇上派来的使者,要见他们的首领,他们却要我们先放下兵刃受缚,这怎么可能?”小公主刘蜜急急的说。 要是只有陈信一人,被绑还没啥关系,不过现在有小公主在,这可不大妥当,何况就算愿意被绑也不能在这里,陈信心想,这里离对方的首都阿德城还有四千多公里,让对方绑着去不知道要多久?眼见对方的援手快要赶到,陈信对蝠虎与小公主传音说:“蜜儿捉稳了,小刚、小柔……我们溜。” 两虎载着两人同时往上方冲,对方展翅就追,陈信一面回头观察,对方似乎也有御气的能力,不过毕竟也有消散,主要还是靠展翅飞行,下降说不定还勉强可追,但是上升转眼就被蝠虎甩掉,蝠虎又腾上了两、三千公尺,随即迅速的往西方加速冲去。 这里的高度是有五千公尺,加上又是夜间,小公主紧紧抱着蝠虎,皱眉闭目运功抗寒,陈信看了于心不忍,想了想将能量集中在自己身上,忽然飘离小柔的身体,往小刚身上掠去,一面由后方将小公主轻轻搂住,一面传音说:“蜜儿,我过来了。” 小公主忽然感到身后伸出一双手,不禁吓了一跳,但随即听见陈信的声音,回头一望,只见陈信全身里在光华之中,正坐在自己身后,小公主心安下来,一顽皮,放松小刚,扭腰转身回搂着陈信脖子,身子随即一腾,却是连下半身也换了一个方向,与陈信面面相对。 陈信忽然间软玉温香抱满怀,眉头一皱,将里着自己的能量稍稍扩散,合住小公主,一面缓缓提高能量团的温度,让小公主不用再这么辛苦,而且事实上,陈信几乎是以自己控制的能量御使着两人前进,所以虽然两人这时都在小刚身上,小刚反而更轻松,小刚觉得奇怪,大头回过来望了陈信两眼,似乎是想不通。 小公主只觉越来越温暖,连呼呼的风声也听不见了,以为已经停了下来,睁眼一看,才知道自己与陈信同时被一圈光雾笼罩着,而且这圈光雾似乎不惧寒风激吹,稳稳罩着两人在蝠虎身上前进,小刚、小柔这时无须顾忌小公主,越飞越快,速度已经接近音速,等于比之前快了一倍。 只不过陈信心想在云雾之上看不清楚下方的状态,还是先别飞的太快比较好,于是要两虎别再加速,只维持这样的速度,然后三不五时往下方一探,看看地形,一面要小公主指示着方向,面往西北西的阿德城飞去。 梦幻纪元二0一二年十一月十八日 两人两兽以这样的速度前进,日光升起的时候已经到达阿德城上空。不过一出布尔山区,整片翼云族的范围几乎都是广大的草原,虽然阿德城就在下面,为了避免被发现,陈信只敢由云端向下探头。只见所谓的城市,其实是由一个个大石块所堆叠起来,大石长宽都将近三公尺,高仅一公尺,一块块的往上叠,变成一根根石柱,最上面一块略为下凹,草木丛集,似乎就是翼云族的居所,柱顶上端无遮无棚,任烈日曝晒、风吹雨淋,万余支石柱虽然高低不同,但都紧靠在一起,成为一个大方阵。 四面边缘的石柱较矮,约有十余公尺,越近中间的越高,在中央附近有个最高的石柱,看来大约有五十余公尺高,也许就是首领所居住的地方,远远望过去,整个方阵颇有正方形金字塔的味道,只是没这么整齐,凹面都有些参差不齐。 翼云族的巢穴居住了数万名的翼云族人,大大小小腾起下降,有些在巢中蹈伏着,两翼后收,将身子密密的盖住,似乎正歪着头睡觉,有些半大不小似乎未成年的小翼云族人正在空中翻腾、嬉闹,似乎在玩着捉迷藏一类的游戏,四面数百公里几乎都有翼云族飞翔腾起的身影,似乎正在外围广大的草原中觅食。 大方阵长宽只约半公里,不过在距方阵五公里处外围,围起了一个类似城墙的建筑,是用同样的大石所建,不过却只有一块块倒立连接起来,算是比起住宅矮了许多。在墙与住宅区之间是一片二十余平方公里的沃野,中间还有小河通过,里面有许多小型动物活动其间,包括陈信与小公主昨日所吃的小兽。 陈信不敢多看,与小柔上升穿到云上,对小公主皱眉说:“蜜儿,我们白天来错了,这样一下去……恐怕会有成千成万的翼云族人冲过来。” 小公主刘蜜摇摇头说:“晚上也是一样的……翼云族眼睛特别好,不然昨晚我们也不会被发现。” 陈信这下困扰了,没想到翼云族与人类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又不能想办法潜进去内部,又不能强攻而入,自已可不是来打架的,那该怎么办? 陈信想想问小公主说:“蜜儿,翼云族有什么生活习惯?” 小公主刘蜜想想说:“每一天的日落之前,百公里内的翼云族会聚集回巢,在日落的那一刹那再向外四散,好像有些类似宗教的仪式……这有没有用?” “还有呢?”陈信感觉好像没用。 “还有……与禽鸟能够沟通……”小公主肠思枯竭的说:“还有……是肉食生物,外围城墙中的动物是用来吃的……” “算了……”陈信挥挥手说:“好像都没用,我看还是只有冲下去了,蜜儿,你和小刚躲在上面别动,我下去就好了。” “不行。”小公主刘蜜瞪眼说:“我是翻译耶……你又不会说?” “他们的首领应该会说吧?”陈信说:“人族的语言不是最好学吗?” “万一不会呢?”小公主不肯放弃的说:“万一不会你就糟糕了,不就白下去了?” “下面好几万人总有人会吧?”陈信不在意的说:“要是真不能沟通,我再溜上来跟你会合。” “好吧……”小公主不甘不愿的说:“有危险你一定要上来喔。” 陈信点点头,向小刚又交代了下,与小柔一起穿出云层,往下方中心最高的鸟巢穿去。 陈信全身一穿出,立刻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下方忽然一阵紊乱,数千位翼云族的战士向上直迎了过来,而在正中央的族王忽然长鸣一声,只见这数千名战士忽然往四面散开,只剩数百人等在自己的前面,其他有的往回飞,有的向四面绕开,看来是准备断了自己的后路。 陈信见已经吸引了对方全族的注意,与小柔缓缓的下降,陈信一面放声呼唤说:“人族天降神王陈信,奉天广皇之命携带国书求见翼云族王,请翼云族王赐见。” 这时陈信已经被千名翼云族人上下围住,与陈信相距只有数十公尺,一对对明亮的鹰目都瞪视着陈信,目光中合杂着惊讶与不信的光彩。 陈信见对方似乎不愿意随自己下落,只好要小柔静止悬在空中五百余公尺处,一面等候对方的回应。 过了一阵子,底下忽然飞出一位较为年经的翼云族人,除了头部羽毛色作深黄之外,全身的羽毛都是白色的,不过边缘却有一圈金色,头部如同白鹰,全身覆羽,四肢上粗下细,钢爪闪闪发亮,身后的白翼正在微微的煽动,对着陈信大声说:“你是天降神王?”声音聒然,颇为难听,不过毕竟是听的懂。 陈信高兴的说:“在下正是,不知阁下是哪位?” “我是族王之子库帕贾,你来做什么?”库帕贾大声说。 陈信见对方似乎不习惯使用敬语,也不客气的说:“库帕贾,你可知道八宝的事情?” “八宝?”库帕贾疑惑了一下,似乎不是很明白陈信的话。 “就是每一族都有一个宝物,祖先有遗命聚集那八件宝物,翼云族可有这个传说?”陈信见对方不了解,连忙解释。 库帕贾鹰喙一张,大声怒骂了一句陈信听不懂的话,然后才说:“你来抢我们的宝物?找死!” 四面的翼云族人听到库帕贾的骂声,同时振翅缩紧了包围圈,似乎就要向陈信扑来。 陈信见状迎忙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族王?” “先抓住你再说!”库帕贾长鸣一声,忽然往陈信面扑过来。 小柔见状往旁闪过,微微一扭就往库帕贾扑去,库帕贾见小柔也是四肢鹰爪,不禁有些讶异,但是这时没空发问,忽然一爪推出,爪尖忽然各射出一股锐利的劲力往蝠虎射来,小柔见状一止身形,蕴含先天真气之鹰爪迅速的一抽,将这股劲力震散,不过却也不敢贸贸然靠近对方。 这时四面各种嘎鸣声传来,陈信虽然听不懂,想也知道自己正在挨骂。 库帕贾大声说:“你靠这只奇怪……异兽,就想来翼云族胡闹?太……太天真了。” 陈信见对方爪尖射出劲力也有些讶异,看来各族皆有秘传,功夫各有所长,不然也不会需要八族合力才能打胜妖魔鬼怪……不过还好对方似乎劲力也有散溢的情形,不然小柔这一下没这么轻松,于是陈信说:“库帕贾,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说道理的,你到底听不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库帕贾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翼云族虽然不去抢宝物,但也不愿意将宝物送给人。” “我没有要你们交出宝物。”陈信耐心的解释说:“人族中有先祖的记载,其中提到后人需将八宝汇聚,你们是不是也有这个记载?” 库帕贾听了微微一愣,一时忙住没有说话。 “没错。”下方忽然传出声音,又是一人飞了上来,对陈信说:“这件事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人族中知道的也不多,你怎么知道?” 陈信望向此人,头部的羽毛渐趋乳白,知道这人年纪较长,不过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刚刚在下方见到的翼云族王。 在陈信的眼中看来,其实每一位翼云族人都长的差不多,于是陈信微微躬身说:“人族天广皇让我看过记载,我认为大家一起拿出宝物聚集,完成祖先的遗言,不应该以战争的方式获得……不知道您是……?” “我是翼云族王占先。”那位老者不太客气的说:“我族不愿以战争方式抢得宝物,所以一向与世无争,大陆南端的鳞身族、木族、海吐族正打个不停……你为何不先问他们?” 陈信连忙将国书取出,将自己的计划简单的说了出来,一面说:“要是翼云族王认为我说的没错,我们就该这样做。我们大家的祖先原来是好朋友,见到后人这样争斗,一定也觉得不好。族王认为我说的可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六百年多前……”翼云族王古先将国书交还陈信,忽然缓缓的说:“我族也做过一样的事情……” 陈信一阵意外,翼云族也做过这种事情,确实没话说,六族中有能力飞度万里关山的也只有翼云族……那为什么现在还是八宝分开来,未能汇聚? 只听翼云族王占先接着说:“当时的族王派出五位族中高手,分向五族前进,结果只有一位返回,这件事情自然失败了……你们派出多少人作这件事情?” 陈信愕然的说:“就是在下一人……” “简直是开玩笑。”翼云族王占先声荷吴鸣的笑着说:“你靠着这双异兽飞度万里,在我们不知不觉间到达阿德城确实不容易,不过就算我现在答应你,怎么知道到时候布尔山上会不会有人?何况你还要我派人与你同行……真是异想天开。” 翼云族主人族语言越说越顺畅,还带上了几句成语。 “这……”陈信愕然不知该说什么。 “别说了。”翼云族王占先说:“只找五族也是对的……要是其他三族你都说的通,你再来告诉我,我会参加的。”翼云族王心想,说不定当年翼云族就是一次找六族才会失败。 其实这已经是算好的结果了,虽然没有办法藉翼云族人之力,不过对方至少答应到时出现在布尔山,陈信也算达成一半的任务。 这时族王之子库帕贾,忽然对翼云族王凋啾呀咕的说起话来,两人似乎是争辩不已,陈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告辞,又担心两父子吵的事情和自已有关,加上还没有与对方约时间,陈信只好耐着性子等候着。 忽然间,由上方远远传来一声虎啸,却是小刚的叫声,陈信一惊之下,连忙往上冲,却见到四面的翼云族人却是挡在自己身前,似乎不让自已过去。 陈信不想与对方冲突,远远的往上传音:“小刚,下来。”一面将知觉往上延伸,感受上方数千公尺的状况。 果然四面的翼云族人似乎只是想把小刚逼下来,而小刚听见陈信的呼叫,于是穿过云层,向陈信这里飞来,围住陈信的众翼云族人闪开一条道路,让载着小公主的蝠虎小刚迅速的穿入。 陈信知道,要是小刚愿意跑,一定跑的成,只是小刚不愿意走,这才会被包围住,不然以蝠虎灵敏的感觉,早在数公里外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包围,哪里会被拦住?不禁瞪了小刚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蝠虎是闻声知意的生物,陈信虽然只哼了一声,小刚已经知道陈信看出自己没跑,正责怪自己,微微缩头轻呜一声,一副怕挨骂的模样,却又让陈信觉得颇为好笑,小刚因为体型较小柔小些,所以陈信都是骑乘小柔,而蝠虎中似乎是以雌性为一家之主,所以小柔比较稳重,而小刚比较顽皮,陈信心想,看来下次要留小柔在后面比较稳当。 小公主这时到了陈信身边,见陈信没事先放了一大半心,见到正在争论的翼云族王父子,注意力却被吸引了过去,好奇的倾听了起来。 陈信见到小公主的神态,连忙偷偷的问:“蜜儿,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说……那位年轻的翼云族说……他应该去,那位长辈说他……乱说话。” 小公主刘蜜不知道前言后语,一时不明白对方说什么。 陈信倒是有些明白,莫非库帕贾想与自己同行?这个是大好消息,陈信连忙注意听翼云族王父子的对话,却还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时翼云族王占先忽然对陈信一挥手说:“你们走吧,决定了时间通知我声就是了。” “不……”库帕贾大声说:“我们既然觉得这件事情是正确的,我们就应该出一份力,人族的,我要跟你去。” “库帕贾!”翼云族王古先又嚷了好一阵子,库帕贾却不断的争辩,两人又争执了一会儿,翼云族王忽然敛翅,向下飞了下去,随即一声长鸣传出,四面的翼云族战土迅速的散了开去,不再阻拦陈信。 陈信见前方只剩库帕贾一人,库帕贾却望着飞下去的翼云族王沉思着,陈信只好望望小公主,看小公主听不听的懂。 小公主儿到陈信的眼神,于是低声的说:“他们为了该不该去吵了半天,最后那位长者说除非你们能不伤人的挡住、逃出……什么的围攻,才让他参加。” “库帕贾……”陈信忍不住问起库帕贾。 库帕贾望着陈信有些迟疑的说:“你……” “我叫陈信,她是蜜儿。”陈信连忙再一次自我介绍。 “我刚好不久前才蒙父亲准许观看记载。”库帕真有些迟疑的说:“我认为你们的想法很对,所以我也想去帮忙,要是人族与翼云族一起去说服熊族,熊族也不敢不从。” 陈信连连点头,等库帕贾继续说。 只见库帕贾有些迟疑的说:“可是父亲认为这一趟会很危险,不让我去,他认为我们到时候……会不知道在哪里不见了,人族不会肯与翼云族一起出兵复仇,所以,他要我们有保护目己的能力。” “怎样才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陈信疑惑的问。 “我们族中,有十五位功夫非常强的战士,叫做思多战士……思多就是没有敌手的意思,现在有七位思多战士在南方与海吐族纠缠,都城还有八位,我父亲要我们不藉着你的异兽,在思多战士的围攻之下逃出,还不能伤了思多战士,这样我才能陪你去……这是不可能的,你又不会飞,怎么逃的出去?我大概是帮不上忙了。”库帕贾缓缓的说完。 陈信这才了解,翼云族王是爱子心切,故意想一个难题让库帕贾无法解决,这样他就不会随自己走。 小公主刘蜜听了大感不平,嘟嘴对陈信说:“他们怎么这么没诚意……?” 陈信倒是燃起一线希望,对库帕贾说:“不知道怎样才算逃出去?” 库帕贾没想到陈信还有兴趣,有些索然的说:“父亲说,因为你们本来下一站是熊族,所以可以让你的异兽,在我们与熊族交界的卡轮多山脉主峰等候,只要我们二人能够在不伤思多战士的情况之上逃到卡轮多山,我父亲就没话说了……可是我们的疆域中,地面不但没路而且野兽众多,距离总共有将近……六千公里,人族要用走的至少也要八、九天,还有些河川、沼泽,人族怎么逃的过?” 陈信想想忽然说:“能不能改个比法……蜜儿和两只蝠虎先去卡轮多山脉等,我和你闯闯看?” 库帕贾一阵意外,却看到陈信忽然身上聚集着光华,由蝠虎身上缓缓的浮起,咻的飘出数十公尺,又顺畅的飘回来,一面说:“六千公里……我应该还飞的到。” 库帕贾啊了一声,说了一串自已的语言,小公士刘蜜连忙翻译:“陈信,他说快坐回去……你……你怎么会飞?” 后一句却是小公主自己的疑惑,陈信看来实在不像是短暂的御气而行,彷佛站在云堆上面飘。 库帕贾经小公主提醒,跟着用人族的语言说:“对,快坐回去,别让我爸瞧见了……这下就有指望了……嘎嘎。” 最后两声似乎是笑声,陈信也不大确定,只见库帕贾接着说:“你有把握飞六千公里?我最多飞……二千公里就必须休息了,先不谈这个,我们快下去,别让我父亲反悔了。” 库帕贾带着两人往下飞到外围的城墙上休息,自己一个人又飞上去找翼云族王谈了起来,过了片刻,翼云族王与库帕贾一起飞了过来,翼云族王占先对陈信说:“你真的要试?思多战士下手可不会容情,死在这里,还不如先去熊族试试看。” “翼云族王。”陈信正色说:“我实在需要库帕贾的帮助,这样去熊族的成功机会大增。” 陈信不是要库帕贾帮自已打架,而是要让熊族明白人族与翼云族都已经同意了。 “那也要你们能活着逃出来才行。”翼云族王占先说:“要是熊族杀了你们,然后说你们已经离开,去木族、海吐族了,我们要去哪里找人?” “这……”陈信想想翼云族王说的也有道理,一时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我是熊族,翻脸的时候一定先对付这两只异兽……所以若是你们能不藉助异兽逃出思多战士的拦截,我就相信你们要是遇到熊族翻脸,也该能顺利的逃出,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不要这位帮忙?”翼云族王指的是小公主。 陈信一笑说:“蜜儿只是翻译,因为我不会说各族的话,万一遇到不会说人族语言的,必须由蜜儿替我说明。” “原来是这样。”翼云族王占先点点头说:“好吧,既然你坚持要试,明天就让她和两只蝠虎先出发,我会和他们一起去边境,两天之后你们两个再出发。”翼云族王到边境也需要两天的时间。 还真是明快,看来这里虽然也有阶级制度,不过并没有许多繁文缚节,陈信无话可说,不过阿德城中并没有留客的地方,陈信只好和小公主在大草原上与蝠虎挨过一夜,再看明天的状况。 ※ ※ ※ 这时的人族都城,薛乾尚正向大家解释陈信离开的原因,大家知道之后自然是一团混乱,忍不住责怪起陈信和薛乾尚来。 薛乾尚只好摇手说:“这也不是我愿意的,陈信的个性大家他知道,有的时候倔起来就是这个样子,而且事实上……我们也帮不上忙。” 众人也沉默下来,大家一起来是想帮陈信的忙,没想到在许多地方好像还拖累了陈信,那雷可夫叹一口气说:“我忽然好想回地球……” “对啊。”李丽菁附和的说:“我们一直监督改造兵器,这种无趣的工作不知道要做多久。” “我只能这样说。”薛乾尚说:“也许这件事我们帮不上忙,不过既然一时没事,我们应该想办法提升功力,这样日后回地球的时候,若是地球还没平定下来,我们就应该帮的上忙。” 众人的精神又振作起来,回到地球的话,不会因为不能飞而哪里都不能去,大家的功夫虽然不算是顶尖的,不过这段时间刚好补强。 既然知道该做什么,众人又四面散去。 练长风却留下来,望着薛乾尚说:“乾尚……回去的话,你们有什么打算?” “长风。”薛乾尚却反问练长风:“你还要回去吗?” “我……”练长风想起六公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陈信也说过。”薛乾尚说:“他说你要是决定不回去,本来是无所谓,不过不知道怎么跟武士长交代。” 练长风忽然摇摇头说:“我父亲也知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去。” “什么?”薛乾尚倒是一阵意外。 “没什么。”练长风似乎是自觉失言,摇摇头离开了大厅。 薛乾尚望着向外走的练长风,心里满是问号,若说是因为这趟旅程十分危险,所以练长风没有抱着回去的想法是可以解释,不过这时的练长风,却给薛乾尚一种因为不打算回去,所以才接纳了六公主的感觉,薛乾尚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只好暂时按下了这个疑惑。 梦幻纪元二0一二年十一月十九日 次日,六公主与七公主又连袂来访,六公主已经无须通传,熟门熟路的直接去找练长风,这是因为练长风早已吩咐过了,而七公主可没有这么方便,依然必须等总管通知薛乾尚出来见面。 七公主在大厅等候的时候,忽然由厅后转出一个人,一见到七公主随即行礼说:“七公主您好。” “赵神将好。”七公主刘约微笑点头,来人正是赵可馨。 “七公主是来找乾尚的?”赵可馨礼貌的问,一面往外走。 “对呀……”七公主刘约见赵可馨要出去,连忙说:“赵神将,你忙吗?可以坐一下吗?” 赵可馨一愣回头,想了想微笑的说:“我也没什么事,本来只是想去看看那雷可夫夫妻忙的怎么样了,七公主有事吗?”随即在七公主的下首坐了下来。 “也……也没有什么。”七公主刘约有些害羞的说:“你们一起从地球来,彼此应该都很了解吧?” 赵可馨一笑接着说:“七公主想知道乾尚什么事情?” “这……”七公主刘约没想到赵可馨这么开门见山,想了想才说:“他……以前有没有过对象?” “我是没听说过。”赵可馨说:“七公主怎么不自已问他?乾尚一定会告诉你的。” “这种事情……”七公主刘约对赵可馨摇摇头,有些害羞的笑说:“怎么好意思问?” 赵可馨微一迟疑,七公主刘约又连忙问:“赵神将,乾尚他是不是很聪明?” “对啊。”这个毫无疑问,赵可馨爽快的说:“乾尚的才智不凡,闻一知十,所以最好不要骗他。” “可是我不会很聪明……”七公主刘约又些担心的说:“他会不会讨厌像我这样的女孩?” “七公主一切都很好。”赵可馨说:“不过感情的事我可不敢替您打包票,还是要看乾尚的感觉了。” 薛乾尚得到消息出来,这时走到大厅之外,听到赵可馨这么说,不禁停住了脚步,只听到七公主刘约迟疑的说:“我已经够明显了……他却总是冷冷淡淡,我毕竟是女孩子,难道要我……” “感情是要培养的……”赵可馨说:“七公主不必太担心,并不是一定要付出什么才算表达。” “你也这么觉得?”七公主刘约说。 “是的。”赵可馨说:“乾尚毕竟聪明,他会懂得你的、别担心的。” “谢谢你。”七公主刘约对赵可馨颇为感激。 赵可馨一笑起身说:“那……七公主,我先告退了。” “你忙吧。”七公主点点头,目送着赵可馨离去。 这时薛乾尚才敢出来,见七公主正望着走向门外的赵可馨,只好乾咳了一声说:“约儿,你来了?” 七公主见到薛乾尚出来,高兴的说:“乾尚,这两天休息够了吗,精神有没好一些?” 薛乾尚点点头还没说话,七公主刘约又接着开心的说:“我刚刚遇到赵神将了,她说你才智不凡,闻一知十,还说最好不要骗你呢。”她见别人称赞薛乾尚,比称赞自己还高兴。 “可馨其实并不比我差。”薛乾尚面色不变的说:“约儿,这两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薛乾尚无须上朝,也不知道四面的动态,只好问七公主。 “你别一见人家就问公事嘛……”七公主刘约噘起嘴说:“我们两天没见面了呀。” 薛乾尚只好转个话题说:“那……你这两天都在做什么?” “练功夫啊!”七公主刘约笑咪咪的说:“下次大军出征,我也要随军出发,要趁这些日子好好加强自己的功夫……对了,神王呢?” “神王……”薛乾尚知道陈信的去向是机密,只好说:“似乎皇上有特殊的任命,前天就离开了。” “是吗?”七公士刘约神秘的一笑说:“别骗我了,蜜儿也不见了二天,他们俩是不是偷偷去哪里玩了?” “如果真是这样……皇上一定知道,你还不如去问皇上。”薛乾尚耸耸肩说。 “不说就算了。”七公主刘约面色微沉,低下头说:“六姐、蜜儿都这么顺心,就我一个人悬在半空中……” 薛乾尚皱起眉头不接话,只见七公主刘约摇摇头,闷闷的说:“你……为什么我们总是要在这里聊?你是神将,又不是没有待客的地方。” 薛乾尚明白,七公主是气自己总不带她到自己的房舍,不过薛乾尚自然也有苦衷,在大厅中见面人来人往的虽然比较有顾忌,但也比较不会引来闲话,不过连续几次之后,七公主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只见薛乾尚忽然站起转身,轻轻叹了一口气,七公主见到微微一惊,迟疑的说:“乾尚……你生气了?” 薛乾尚回过头来,对七公主微微一笑说:“不是想去看看我的屋子,还坐着?” 七公主心里大喜,跳到薛乾尚身旁,搂着薛乾尚的手臂笑说:“人家可没逼你喔……” “是、是,请问七公主可愿光临寒舍?”薛乾尚半假半真的开玩笑,但是心里却是不断的思考着。 “你……走了啦!”七公主刘约一拉薛乾尚,两人往内舍走去。 这时赵可馨却又由门外走入,望望向内走的两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沉思起来,面上的神色看不出是喜是愁,过了一阵子,赵可馨皱皱眉,也跟着往内舍走去。 七公主与薛乾尚不久后就到达薛乾尚居住的地方,那是一间独栋两层的小型房舍,两人在一楼的客厅坐下,七公主刘约四面打量说:“跟一般的神将住的地方差不多嘛,我还以为你住的地方会有什么古怪呢……怎么不布置一下?” “又不会呆很久,有什么好布置的?”薛乾尚漫不经心的回答。 “什么?”七公主刘约喜悦的心情忽然消失,望着薛乾尚:“为什么不会呆很久?” “约儿。”薛乾尚表情严肃起来,对七公主说:“我终究要回地球的,这也是我一直不敢跟你太接近的原因之一。” 七公主低下头来,望着地面怔忡半晌,才抬起头来说:“这是原因之一……还有呢?” 薛乾尚避开七公主的目光,叹口气说:“我已经……心有所属。” 这好像一盆冷水浇到七公主的头上,七公主刘约挣扎片刻,这才吐出一句话说:“要是……要是我愿意随你去呢?” 薛乾尚转回头来望着七公主,摇摇头说:“约儿,你不会随我回去的,我们就做个好朋友,好不好?” 七公主刘约迟疑了一下,随即瞪着薛乾尚大声说:“不要!我不要只作朋友!” “你愿意离开这个星球吗?”薛乾尚迅速的问:“从此见不到这里的任何人,从此没有人服侍,不再是公主?” “反正人家不要嘛……”七公主刘约的坚强逐渐崩解,已经快要哭出来,但仍然强忍着泪水,说:“你就不肯为了人家留下来……” “约儿……”薛乾尚叹口气说:“我们都有自己的愿望,要是都不勉强自已改变,不是能开开心心的交朋友吗?” “你告诉我……”七公主刘约说:“你们怎么回去?要是真的没办法回去,你……还是不要我?” “总有办法回去的。”薛乾尚温和的说:“约儿,我们不要聊这些好不好?” 七公主望着薛乾尚好一阵子,两人谁也没说话,七公主终于一咬牙说:“我明白了……”霍然转身向门外走去,一面僵硬的说:“打扰了。”随即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薛乾尚见七公主往外走,长叹一声坐下,低下头思索起来,但是随即见到门前出现了一道人影,薛乾尚抬起头来,却见到赵可馨的身影,薛乾尚强笑一下说:“你也听到了?” 赵可馨点点头,沉吟一下说:“你这样问是因为刚刚我和她说话时,你已经听到了?” 见薛乾尚也点了点头,赵可馨叹口气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信这一去不管是否成功,我们都应该会离开的。”薛乾尚说:“陈信不会愿意四面强盗式的征战,要是他这次去四族联系的事情失败,我会全力劝他离开,所以……我也没有必要与七公主纠缠了,这样对她也不公平。” “这个我明白……”赵可馨望着薛乾尚说:“我问的是……你难道没有一点喜欢她?” 薛乾尚沉默片刻,忽然望着赵可馨说:“我喜欢谁……你应该明白。” “这……”赵可馨一阵迟疑的说:“你知道这不会有好处的。” “所以我在等,”薛乾尚爽朗的说:“我在等变因过去再看结果,我一点也不急。” “我明白了……祝福你……”赵可馨也浅浅的笑了笑,一面转身一面说:“那……我先回去练功了。” 薛乾尚望着离去的赵可馨,抬头望着屋顶的横梁,喃喃的说:“阿信,你可要平安的回来……” 第三五章 草原鹰扬 这时翼云族的大草原上,陈信与库帕贾两人已经离开阿德城,正迅速的向北北东方飞去,卡轮多山距离将近六十公里远,以库帕贾的速度来说,至少要两天到三天的时间。 两人飘离地面之后已经飞了一个多小时,库帕贾一直望着陈信,见陈信下半身笼罩在一团浓浓的光雾中,涌着陈信在自己身旁迅速的飞行,终于忍不住说:“陈信,你这种功夫我从没听说过,这叫什么功夫?” “御能神术。”陈信笑笑说:“控制一些宇宙中的能量,算是一种旁门的技巧。” 库帕贾说:“听你说……你是由地球来的,是不是地球上的人族都会这种功夫?” “应该不是吧……”陈信说:“这是因为这里的状况特殊,我才创出这种功夫。” 陈信忽然想到,这种方式虽然速度较慢,不过却能控制比自己体内内息还大数倍的能量,回到地球说不定也有用,不禁也有些得意。 “原来是你自创的……”库帕贾点点头说:“真是不简单,我实在想不通,祖先怎么能离开自己的地方到这里来……我只能飞到十来公里高就逐渐受不了了,我们真的差祖先这么多吗?” 好像只有蝠虎不会受影响,当时薛乾尚曾经说过,不要对这里的人说出这个星球外的状态,以免产生不好的反应,所以陈信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个星球的奇怪之处,望望库帕贾烦恼的模样,陈信只好说:“也许有别的原因吧……” “还是你们人族厉害。”库帕贾说:“居然能制造出长程飞行的东西,由故乡跑来,以前都没听说过哪一族有人来……就算在牧固图大陆上,人族的奇怪东西也是最多的。” 陈信知道翼云族似乎仍是部落社会,因为四肢就是坚实的武器,所以反而不够灵巧,自然对于制造器物并不灵光,于是陈信说:“要是这次事件解决了,以后六族不用互相攻击,大家和乐相处,人族的东西你们也可以使用,这样不是很好吗?” 库帕贾笑了笑说:“你说的对!……对了,我们也要小心那七位思多战士,他们早两天就出发了,不知道在哪里埋伏着……” “七位?”陈信说:“你不是说留在都城的有八位?” 库帕贾用力一振翅说:“我不算在内,自然只剩七位。” “原来你也是思多战士……”陈信啧啧有声的说:“果然厉害。” “我只算是普通的。”库帕贾面色凝重的说:“七位之中就有两位是我远远不是对手的,其他的战士至少也与我差不多,这次我们的唯一的胜算,就是他们恐怕不知道你会飞……不然父亲要他们一起在空中拦截,我们就糟糕了。” “你是说他们可能只注意地面?”陈信说。 “对……所以要是看到他们,我们最好远远的避开。”库帕贾说。 “要是他们知道我会飞呢?”拣信说。 “那……那就完蛋了。”库帕贾说:“那他们就会估计出我们的速度,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拦截。” “我觉得没这么美满。”陈信说:“你们翼云族的眼力这么好,不大可能看不到。” 库帕贾一愣望向陈信说:“你……你也这么想?这下糟了……这下糟了。” “别自己吓自己。”陈信说:“库帕贾,你的眼力比较好,多注意看看……大不了躲到云里去,看他们怎么找。” 库帕贾摇摇头说:“云里分辨不了方向,无法前进,终究还是要出来的……” “库帕贾。”陈信见库帕贾开始紧张,于是转移话题说:“你的人族语说的很好呢。” “还好。”库帕贾仍然四面张望,深怕有族人忽然由云中窜出,一面回答陈信的话说:“六族中,蛇族和我们的语言能力最强,我日后又必须继承为族王,自然各族的语言都要会。” “各族的你都会?”陈信讶然问。 “对啊。”库帕贾点点头说:“大都还能沟通……” 陈信忽然沉默下来,这样要是能得库帕贾同行,岂不是可以叫小公主先回去? 可是她会不会不肯回去?还有库帕贾到底能不能完全信任也还不得而知,只好先保留这个想法,也将知觉向外延伸,感应起附近的状况。 过了数个小时,两人见一直没有出现敌踪,库帕贾有些放心的说:“要是今天没有遇到敌人,就是一开始就甩开了一批……也就是他们不知道你能飞,这样我们进行的速度与他们估计的不一样,他们就来不及反应。” 陈信忽然说:“别忘了才不到半天……库帕贾,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 “你累了吗?”库帕贾说:“我们赶的越远,他们越难追上我们……” “我是还好。”陈信说:“可是你不是说,你最多只能飞行个十几个小时,要是遇到敌人的时候没力了怎么办?” “喔……好吧。”库帕贾点头收翼,迅速的向下冲,陈信紧随在后,只见库帕贾一落地就钻到一处树荫下,翅膀后敛蹲伏而下说:“我就先补充一下体力,你也休息一下。”看来这种蹲伏的姿势是他们修练的方式。 陈信四面了望,这个大草原上的树木不多,几乎只有零散的分布,大部分的地方也许好几公里才有一株树,不过这一株树还算不小,树荫足以让两人遮蔽,这样要是上方有敌人经过,也应该不会一下就发现两人的行迹,于是陈信安心的坐了下来,也略作休息。 现在时近中午,烈日当空,四面一片死寂,四面的动物们似乎都在休息,陈信想着自己离开都城前看过的地图。 六族之中,翼云族与熊族所占的疆域算是最大的,人族与木族最小,算起来只有翼云族或熊族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以这四族来说,木族在丛山之间,人族山水交错,地形复杂,熊族多是丘陵地形,处处是大片大片的古林,而翼云族却是一大片广阔的草原,这看来跟每一族的生活方式有关,翼云族不愧为草原之王,因为草原之上少有遮蔽,翼云族由高空俯冲而下,确实极难抵挡,不过到了森林或是障碍较多的地方,翼云族的威力难免打个折扣。 过了一个小时,库帕贾站了起来,对陈信说:“要走了吗?” “好。”陈信凝聚了光云飘起,库帕贾却是猛然一蹬跃起数公尺高,在冲势未尽之前巨翅展开,风声响起,迅速的向空中飞行,比起陈信的威势要大多了。 陈信配合着库帕贾,斜斜往上方飞去,就在这时,库帕贾忽然一顿说:“糟了……”随即转头四面而望,这时陈信也听到由三个方向同时传来破风声,陈信点头说:“三个人。” 库帕贾有些意外的望着陈信,似乎没想到陈信也这么快就看出来,于是对陈信说:“三个战士我们还可一拼,他们应该也不会伤我,不过你要小心了。” “我明白了。”陈信说:“……既然不能伤人,我们就要且战且走,再想办法把他们甩掉。” “好。”库帕贾见事到临头,担心也没用,猛然振翅往前方拦路的翼云族战士冲去,一面扬声咕聒叫了起来,也许是叫对方让路,反正陈信也听不懂。 三方来的敌人本来是同距离的,不过在两人往前直冲的状况下,一左一右斜前方的两位敌手就与两人接近的较快。只见那两位战士身上的羽毛也是一片白,不过和库帕贾不同之处在没有金边,还好是这样,不然混战一起,陈信分不出谁是库帕贾,那不就麻烦了? 眼看就要接近,陈信与库帕贾左右一分,分头向两位战士迎了过去,只见陈信前方的一位,四爪同时向陈信抓来,飞行的速度配上蕴含的能量,这一下挨上了可不好受。 陈信双掌泛出一片光华击向对方,只见对方不闪不避,四爪劲力将陈信的掌力破开,同时传出一阵气流割裂声,继续往陈信冲来。 陈信早有准备,刚刚只是试试对方的能力,这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概念,阴阳回旋掌忽然击出,只见两道掌力与对方的爪端相遇,将对方带的回旋了起来,远远的往旁边一出,随即将劲力收回,免的对方受不了爆击。 不过这时后方那位也已经到达,舍弃了与一名战士相击的库帕贾,往陈信的背后扑来,同时嘎然长鸣,似乎要陈信注意自己的攻击。 陈信空中转身,却见对方双手钢爪射出劲流,共分八道向自己袭来,这可不能用回旋掌力对付,陈信连点八指,八道光华分头而出,将对方的劲流震散,对方怡然不惧,忽然一个折身往下一勾,冲向陈信的腿部,这一抓要是抓实,不掉一大块肉才怪。 不过这时陈信的下半身正笼罩在光雾之中,陈信心念一动,迅速的将光雾凝实,那人双爪虽然抓入,不过进入光雾半公尺后就无以为继,无法再穿入,只听那人惊叫一声,全身劲力一扬,迅速的往后退。 这一下对方不只是振翅而已,是御气而退,陈信也不易拦住对方,眼看先前一人又已扑来,陈信将云雾状能量一振,顺势将此人震退,另一面右手的腾龙掌忽然挥出,往又扑来的一人攻去。 腾龙掌一出,沉雷般的震响随之而起,一道光柱矫腾如龙的往对方扑去,那人猝不及防,只能四爪一聚抵住这一掌,但是仍被这股劲力向外远远的击出,陈信劲力一收,只见被击中的那人似乎失去了知觉,成一道弧线在空中翻腾的往下落。 余下的两人惊叫一声,同时放弃了陈信与库帕贾,急急往那人追去,不然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库帕贾也连忙往陈信飞来,一面紧张的说:“陈信,不是说不能伤人吗?” “放心。”陈信点头说:“我劲力含而未放,只是将他逼昏了而已,我们趁这个机会快走。” 要是陈信劲力外放,击中之时会产生巨大的爆响,不过反而会比较省力,现在陈信腾龙指、掌都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力道,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击就是全力以赴,所以陈信才敢以这种功夫应敌,要是谢日言等人,还不敢随便使用这种功夫。 “好!”库帕贾这时明白陈信比自已高明多多,连忙振翅急飞,向前方冲去,陈信光雾罩着自己的身子,紧紧跟着库帕贾,两人依然往北东北的方向迅速飞去。 一面飞,库帕贾一面说:“看来他们真的知道你会飞,下一批该是四个战士,其中还有两位特别强的……” 陈信估计一下行程说:“我们不能全力的飞行,所以下一次该是七个对手都会到齐……不只四个。” 晚上一休息,那三人不就赶过去了? “你说的对。”库帕贾担心的说:“你再厉害也对付不了七人围攻……” “应该明天才会遇到敌人。”陈信说:“库帕贾,你看晚上在哪里休息比较安全?” “以前知道的地方都不安全了。”库帕贾说:“临时再找看看。” 库帕贾知道的地方那些战士自然也知道,反而危险。 两人每飞上五、六个小时就休息一次,一直飞到半夜,库帕贾望着四面发急说:“怎么办?找不到一块安全的遮蔽处。” 陈信望望十余公里远的右后方,有一小片十来棵树木群聚的地方说:“那里不行吗?” “那里是数百公里内最合适的地方。”库帕贾说:“一定会被发现,要是忽然被围住了,逃都没处逃。” “这样……”陈信说:“不然就别找什么遮蔽处,在草原上休息吧……” “这里……野兽很多……”库帕贾似乎有些迟疑,想了想说:“好吧,也只能这样。” 两人同时往下降,却见一群似豹的生物正争食着一只倒下的巨兽,两人对望一眼,摇摇头,再往前方数公里处才落了下来。 库帕贾打开绑在腿部的兽皮包里,对陈信说:“要不要吃乾肉?”随即取出一块块硬梆梆的肉块,向陈信送来。 陈信接过一块,只见库帕贾自己咬住一块,随即头向上一仰,将肉块吞咽下去,反正翼云族也没有牙齿,自然是嚼也不嚼,陈信将肉块撕开,却见上面的肥油精光闪亮,陈信忍不住问:“这……是生的吗?” “什么?”库帕贾不明白陈信的意思。 “有用火烤过或熏过吗?”陈信换一种问法。 “哦……没有,这是将一块块的肉晒乾,就可以当作乾粮了。”库帕贾回答。 “那就是生的……”陈信想起雪舞心法的冰寒掌力的原理,体内内息微作分配,逆其道而行,拿着肉块的右掌忽然透出一股淡淡的高热红光,没片刻,肉香四溢,陈信劲力一收,见肉果然已经熟透,就是较硬了一些,试咬一口……还不错。 “陈信,那是在干什么?”翼云族一向生食,库帕贾不明白陈信的动作。 “这是在加热……”陈信说:“可以杀掉一些不干净的细菌或是寄生虫,而且还能去除一些异味,你要不要试试看?”陈信将肉块送回去。 “不用了。”库帕贾敬谢不敏的说:“我不习惯吃这么热,刚杀的也不过温温的……你们人族的习惯好奇怪。”这种硬梆梆的乾肉,库帕贾已经不大爱吃,陈信居然还把肉再烤一烤弄得更乾,库帕贾完全无法想像。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确实没什么天然的食物温度这么高的,陈信也不再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吃饱后两人各自休息,还好没有什么野兽前来侵扰,看来这附近是刚刚那群野兽的范围,大概是吃饱了,陈信与库帕贾休息一夜,相安无事。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人族都城的清晨,练长风忽然来拜访薛乾尚,薛乾尚将练长风迎进客厅,一面说:“长风,怎么想到来找我?” “没什么。”练长风笑笑说:“陈信离开了几天,大家都好像提不大起劲,各忙各的,今天我有空就到处看看,所以先来看你,不知道你要不要一起走走。” “也好……”薛乾尚点头说:“不过黄吉、日言、科芙娜和可馨都是昨日开始闭关,舒红陪着那雷可夫夫妻在前院,可以去看看他们。” 练长风没想到昨天就有四人闭关,愣了一下才说:“他们闭关了?” “对……”薛乾尚解释说:“你昨天蛮晚回来……他们就先告诉我。” 练长风昨日是与六公主出游,没想到一回来大家都闭关了,练长风脸色有些惭愧的说:“大家都苦练不辍……” “我本来也要去找你的,等一下我也要闭关了……”薛乾尚忽然说:“陈信说这里适合修练通顶,我觉得应该有些道理,也想试试,那雷可夫那里还要麻烦你多照应。” “这是当然……”练长风迟疑的说:“你打算要闭关多久?” “十来天吧。”薛乾尚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去看看那雷可夫吧。” 两人同时向外走去。 练长风一面走,一面有些迟疑的说:“这……我本来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练长风似乎不知该不该说。 “是七公主的事吧?”薛乾尚笑笑说:“六公主拜托你说,你就说吧,我也不会不肯听。” “你知道就好了。”练长风无奈的说:“我知道你们与我的想法不同,不过我也是尽我的能力,乾尚,你是不是喜欢可馨?” “不关可馨的事情。”薛乾尚轻轻的说:“既然我非回地球不可,本来就不应该和七公主扯不清。” “那……”练长风搞不清楚薛乾尚的心态,思考片刻说:“其实……韵儿告诉我,要是我们非走不可,天广皇希望能借种……” “什么?”薛乾尚真的有些意外了,摇摇头说:“长风,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练长风苦笑的说:“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答应转达而已。” 薛乾尚皱眉说:“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们当中……你问问看黄吉大哥好了,其他人不用想了。” 单身汉只有薛乾尚、练长风、黄吉、陈信,除练长风之外,唯一的希望自然是黄吉。 “黄吉?”练长风叹口气说:“等他出关之后我再问他吧……这话有时还真难启齿。” “你不该答应替他们问这种事的。”薛乾尚有些担心的说:“长风,你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 “我……谢谢,我知道了。”练长风不再提此事,两人往前庭广场走去。 到了前院,一进入那间打通的房舍,那雷可夫就大叫说:“哇……两个大忙人一起来,真是蓬华生辉啊。” “别开玩笑了。”薛乾尚说:“你们才真的最忙,我们忙什么?” “谈情说爱啊?”李丽菁接口说:“今天同时有空,真不简单。” 练长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颇为招架不住,舒红对那雷可夫和李丽菁微笑说:“别开他们玩笑了……等一下乾尚又把七公主气跑,七公主来找你们算帐就惨了。” 练长风只好苦笑摇头说:“乾尚前两天就又把七公主气跑了,还等今天?” “真的?”那雷可夫等人不知道这个消息,连忙凑了过来问:“乾尚,你真不想做驸马?” “不说这个。”薛乾尚转过话题说:“那雷可夫,这边的状况怎么样?” “现在是比较轻松了。”那雷可夫叹气说:“可是轻松不了多久,我老婆打算抛夫弃女修练去了……” “那雷可夫!”李丽菁骂开了:“别说的这么难听行不行?” 舒红忍不住笑着说:“丽菁,你不怕那雷可夫偷腥?” “他敢?”李丽菁一瞪眼说:“那雷可夫……你要是敢偷腥,小心我切了你!尤其是那些婢女,你可别找机会动手动脚。” “还说我说话难听?”那雷可夫脸一苦说:“哪有比这句难听的?” 这时练长风忽然望望薛乾尚,薛乾尚连忙轻轻摇头,练长风迟疑一下点点头,似乎同意薛乾尚的看法。 两人才刚取得共识,李丽菁却看了直皱眉说:“你们两个怎么了,又点头又摇头的,有话就说啊?” “没什么。”薛乾尚抢着说:“长风也想修练,我不赞成,长风同意了。” “这样?”李丽菁才一撇嘴说:“长风舍得六公主?我才不信。” 薛乾尚松了一口气,练长风刚刚想到借种的事情,薛乾尚连忙阻止练长风,不然不知道李丽菁会如何发火,还临时编了个理由出来搪塞。 “对了。”舒红忽然说:“乾尚,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也要闭关?” 薛乾尚点点头说:“对,不过如果丽菁也要闭关,这里就只有那雷可夫和舒红了,我比较不放心……” “我不会再出去的。”练长风不好意思的说:“乾尚你放心吧。” “那就要麻烦你了。”薛乾尚说:“还有其他驻守在神王府的官兵也必须管束一下,免的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府内有二千多名的士兵驻守,有时难免会有事情。 “我知道了。”练长风点点头说。 “那就这样吧。”薛乾尚说:“我先回去,差不多该开始了。”随即别过众人,回房去静坐修练不提。 练长风看看没有别的事情,与那雷可夫等人又叙话片刻,不久也告辞而去。 ※ ※ ※ 这时西方数千公里外才刚天亮,陈信与库帕贾开始继续向轮多山飞行,要是途中再无阻碍,下午应该可以到达。不过自然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陈信相信对方这时七人已经会聚,只是不知道选择在哪里埋伏。 一路前行,忽然间天空逐渐累积了云层,库帕贾对陈信说:“等一下恐怕会下雨,我们必须找一个地方躲雨。” “这里的云怎么这么大片?”陈信望向天上无边无际的云,对库帕贾说:“看来不躲不行了,飞上去也看不到下面的状况。” “整个阿蓝河流域都是这样的。”库帕贾说:“不下雨便罢,一下雨就是整个平原被笼罩住,根本无法行动。” “哪有避雨的地方?”陈信一面与库帕贾下降,一面皱着眉望着地面的大草原。 “只有呆一阵子了。”库帕贾说:“草原的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晚一个小时出发就是了。” “好吧……”陈信忽然发现后方有一块小池,四周都是林木围绕,林木的范围大约有数公里宽,于是对库帕贾说:“没想到大草原中也有小森林?” 陈信颇为意外。 库帕贾摇摇头说:“所有的森林都有风险,那和昨晚的数十株树木聚集不一样,里面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翼云族向来不喜欢进入森林,那里不易振翅飞掠,有状况时比较危险。” “我明白了。”陈信点头说:“还是由你找地方吧。” 库帕贾点点头继续往前掠,正在徘徊的时候,陈信忽然说:“等一下,也许我们可以继续走。” 库帕贾望望天色说:“陈信,就快下雨了呢。” “没关系。”陈信说:“继续飞,我有办法……最好这时候那些思多战士也在躲雨。” 库帕贾看其实也没什么好的地方,大不了落雨的时候再避下来就是了,于是点点头,随陈信又往空中飞起。 果然不到十几分钟,豆大的雨滴就开始滴了下来,没到几秒钟就哗啦啦的倾盆而落。库帕贾一顿正要落下躲雨,翼云族在大雨中必须赶快蹲伏起来,以巨翅遮掩住身体,否则在雨中展翅飞行一阵子之后,雨水渗入羽毛,那可能就飞不起来了。 不过库帕贾忽然觉得奇怪,四面的雨下成这样,怎么自己却没有被雨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往陈信一望,陈信笑笑指指天空,库帕贾这才发现两人上方正隐隐发光,一片长宽数十公尺的范围雨滴不透,雨正顺着四面流下,在四面彷佛一条条小瀑布一般。 原来是陈信搞鬼,两人相对一笑继续前进,却立刻又停下了,原来刚刚停下还无所谓,一前进就冲入正前方的雨中,上方的遮挡不够,库帕贾抖抖雨水叫说:“陈信,不行啦。” “我知道……不好意思,再等一下。”陈信加运功力,聚合能量,将上方的屏罩持续的往前延伸,向前方及两侧一开,两人这才继续往前飞,这下就没有问题了,屏罩随着两人前进而前进,事先已经将前方的雨挡开,这样不用担心雨淋,行程就不会受到阻滞。 “陈信,你的御能神术真的很好用。”库帕贾忍不住说:“要是他们预备在这里埋伏,绝对不敢出来的。可惜雨只会下一阵子,要是一直下到晚上,我们就飞到了。” “其实要一直下雨也行。”陈信说:“只是前进的速度会太慢了。”陈信自己要是制造一大片雨云,可没有办法以这种速度前进。 库帕贾以惊讶的神情望着陈信,似乎觉得陈信在吹牛,陈信也不多做解释,继续与库帕贾前进,不久之后,雨渐渐变小,陈信将光罩一收,与库帕贾迅速的前进。 今天两人不打算休息,一直到到达之前,库帕贾都应该不至于力竭,所以两人不用再为了歇息处伤脑筋,速度也一直不减。忽然间,远远的传来一声枭鸣,随即四面传来应和声,库帕贾吃了一惊,急急对陈信说:“被发现了。” 陈信倒是没有十分紧张,对库帕贾说:“既然被找到了,那就拼拼看吧。”陈信心想,要是像昨天的三个人,来上七个自已应该也能对付。 “你不明白的。”库帕贾明白陈信的想法,大声说:“栋鹄和朗图功夫比其他的思多战士高太多了,跟我们完全不能相比。” 陈信这才有些担心,对库帕贾说:“真有这么厉害?” “栋鹄、朗图和姬秋是思多战士中的前辈,除了姬秋在寂浪河对付海吐族,都城中就是栋鹄和朗图两人最高明,他们每一个都能挡住三到五个思多战士,你说厉不厉害?”库帕贾丧气的说。 这时紧张也没用了,四面的思多战士已经逐渐的围住两人,七人中果然有两位似乎特别壮硕,看来就是所谓的栋鹄和朗图了。 这时库帕贾似乎仍期望说服对方,不过与对方说了半天,对方却是不断的摇头,陈信眼看是说不成了,打断库帕贾的话说:“库帕贾,帮忙介绍一下哪位是栋鹄、哪位是朗图?” “我是栋鹄。”“我是朗图。”两位翼云族的战士对陈信点点头。 栋鹄与朗图在陈信的眼中与其他的翼云族并无多大不同,除了身型较为魁梧之外,硬要再找出不同之处,只有两人的头部羽毛色泽较淡,所以应该年纪比库帕贾还长一些,另外栋鹄的前胸有一块大伤疤,虽然早就好了,不过因为羽毛似乎不会再长出来,所以特别明显。 栋鹄似乎是这群人的领袖,这时对陈信说:“你就是陈信?” “我是陈信。”陈信点头说:“您的大名我曾听库帕贾提起。” 陈信想对方会说自己的语言已经不简单,那些阁下、在下的称呼还是省掉比较好。 “也不要浪费时间了。”栋鹄说:“我们不想伤了库帕贾,这样吧,我们退出一位与库帕贾差不多的战士,库帕贾也退出,要是你对付了我们六人,我们就输了。” “好。”陈信其实也有些担心库帕贾出意外,对方这样说正合已意。 朗图咕嘎一阵,七人中忽然退出一人,往地面落下,而库帕贾望望陈信,似乎有些迟疑,陈信挥挥手说:“放心啦,真的打不过就认输嘛……” “对。”栋鹄说:“要是受不了,你就认输,我们也就会停手,说实在话,我个人颇欣赏你的勇气。” “谢了。”陈信这两天与库帕贾相处,觉得翼云族人直来直往的颇好相处,比起人族社会简单多了,难怪过了数千年还是这么纯朴的样子。 库帕贾这时只好退下去,不过事实上这样有个坏处,两人不能找到空隙就跑,陈信还真的必须真刀真枪的与对方拼个输赢出来。 不过其实陈信心里也是在想,翼云族王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涉足危险的地方也有道理,所谓愿赌服输,陈信也不想取巧,不然陈信大可聚集能量里着库帕贾,一起全速前进,只怕谁也追不上两人,不过既然条件是这样,那大家就拼上一拼,也不伤和气。 这时六人围困住陈信,正好各占据东、南、西、北、上、下六个方位,只见栋鹄一声呼啸,六人开始迅速的往陈信扑击过来,陈信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迅速的往斜上方穿去,两道光华由掌中冲出,向着阻住自己去路的两人攻击。 原来陈信想重施故技,先震昏一两个再说,不过对方似乎已经学到教训,不再硬拼,运劲护身,斜擦过陈信的掌力,虽然仍被震开,不过并没有晕过去。 而另一掌对付的却正是朗图,只见朗图不愧是思多战士中的佼佼者,只见他两爪聚力一冲,居然抵住了腾龙掌,下肢的两爪却又射出数道劲力往陈信飙来,其他四位更是同时往陈信身后冲来。 陈信见状知道不能太客气,含而不放的腾龙掌忽然劲力一放,只听忽然一声爆响,朗图猝不及防,被轰的向后飘退,不过却是没什么大碍,果然能力不凡,陈信心里暗想,要不是在这个星球上,这人已经比的过当年的尤嘎了。 而这时陈信眼见数道劲力四面八方射来,灵机一动,极乐忽然冲出,转眼变成一枝圆形的棍棒,左打右挑的护住全身,将所有的劲力击散。 陈信知道不能伤人,要是极乐以刀状出现,不小心说不定会伤人,不过现在以棍型施出,却能运用极乐的增幅效果节省劲力,同时又不容易误伤对方。 只不过陈信毕竟是第一次将极乐形成棍状,难免有些粗细不大均匀,还好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只见陈信棍状极乐四面一挥,对方六人飘然后退数公尺,似乎对陈信忽然冒出武器有些意外,陈信呵呵一笑说:“对不住了,限制实在太多,我只好用武器了。” “没关系。”栋鹄说:“我们六人围攻已十分丢脸,你用武器我们也觉得好过一些。” “好……来吧。”陈信挥动着长棍,将自己与六人的距离拉开,但是又不能伤人,有时击中一两个人顶多是下落个数公尺,随即又飞了上来,虽然对方也不能接近自己,不过这样下去可没完没了。 陈信还拿不出办法的时候,却发现栋鹄与朗图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劲力越来越大,极乐逐渐无法有效的阻挡对方的攻击,看来刚刚这两人并没有拿出实力,挥动长棍的陈信越来越是难以应付,逐渐地让两人接近,长棍的威力也越来越小,对方的爪劲也逐渐迫使陈信必须小心地闪避,还不慎中了几招,幸好陈信的护体劲力现在一大半是由外部能量聚集的,一时还不至于消耗光。 陈信一面加运劲力,一面深感头大,自己又不能用威力极大的攻击方式,或是以极乐刀攻击,不然刚刚击中对方数次,至少也除去了两、三个对手,现在这样只能试试看别的方法了,陈信一面抵挡,一面将能量开始从四面凝结,准备以御能神术对付敌人。 下方的库帕贾一直担心望着上方的陈信,一旁的另一位翼云族人叫做伦多,对库帕贾用翼云族的语言说:“库帕贾,他不可能获胜的。” “伦多。”库帕贾说:“这件事既然是应该做的,我们就应该帮忙不是吗?” “我明白。”伦多点点头说:“可是这毕竟危险,族王不放心你去是正常的。” “我前一阵子才明白,八族在牧固图大陆上互相攻击是不应该的……”库帕贾说:“陈信说的很对,我们既然不能忽视祖先的遗言,就应该尽一份力。” “也许……”伦多迟疑的说:“也许该等你继承为族王之后,再考虑这件事情。” “到时候人族说不定又失去这个念头了。”库帕贾焦急的说:“能有两族同时这么想,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南方就是木族与海吐族两方各有私心,才会拿不下鳞身族,要是熊族不合作,我们与人族一起出兵,熊族必灭,他们怎敢不听?” “这……” 伦多叹口气说:“我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你身为继承人,身犯险境总是不对,族王应该有其他的想法。” “等一下……”库帕贾见到陈信四周园开始有光华流转,高兴的说:“陈信还有御能神术……” 栋鹄与朗图见到四面忽然围绕起许多的光带,不禁有些吃惊,也加紧了对陈信的攻击,而陈信分神对付四面的敌人,凝聚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不过四面的光带还是越来越多。陈信知道现在不能用风刀,一用风刀无效便罢,只要中了对方就非死即伤,心念一转,决定改用另一个招式──旋流。 第八卷 第三六章 北疆奇兽 既然越来越难应付,陈信终于开始控制着四面的劲力能量,一片片的带动着大量的空气以自己为中心开始旋转起来,影响的范围将进一千公尺。随着光带四面飞旋的越来越快,也迅速带动着周遭的空气旋动,慢慢的,只听草原上风声呼呼,越来越是迅速。 这时陈信忽然想到库帕贾还在下方,连忙大声说:“库帕贾,快飞到一公里外。” 库帕贾听到一楞,回问:“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陈信叫:“飞出去就是了。” 库帕贾见状,起身飞起,一面对伦多说:“伦多,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伦多说:“我又不是监视你,我下来只是代表公平而已,又不会加入,何必飞到一公里外?” “那……我自己先走一步。”库帕贾觉得听陈信的话比较好。 伦多不在乎的说:“不然你先去找族王好了……我们抓住陈信之后也会一起去的。” 库帕贾不再多说,往外飞出数公里,再回过头来望着战团,翼云族视力极佳,库帕贾见到气流旋动越来越是激烈,围攻的六人已经不能靠翅膀稳住身形,这时候还勉强御气停在空中,一面加紧了对陈信的攻击。 栋鸠自然已经发觉异常,连忙在稳住身形的时候,全力施出爪劲轰向陈信,陈信一面勉力抵挡着对方的攻击,一面稳稳的停留在旋流中央,那里有两三公尺的范围内风平浪静,要是这时候被逼出圈外,连自己也会被卷入,还好陈信有极乐帮忙,不然单凭肉掌恐怕支持不了这么久。 这时除了栋鸠与朗图之外,另外四名翼云族人已经稳不住身形,开始在旋风之中随着风势而转动,连刚刚待在下面的伦多也被卷了起来,地面的草丛被连根拔起,四面飞沙走石,整个气旋连同卷起的砂石,成为一条灰色的巨龙,将一公里范围内的地面完全破坏。 栋鸠与朗图不敢久呆,这时连族人的招呼声都听不到了,四面一片灰雾,因为两人勉强不随气流而动,反而不断的受到砂石的轰击,两人越往外围飞行,体内的劲力越来越是消退,终于还是无法抗拒这种威势,被旋风卷入内部,随着风势不断的旋动。 陈信这时往天上飞出数百公尺,从天上往下望,只见旋风不断将地面的草石、砂石卷起,然后旋到顶端再向四面抛射出去,翼云族人因为身体较重,反而一时之间没有立刻被送到顶端,陈信不再观察,但仍然控制着气流的旋动,一面飞落在库帕贾的身边说:“这样应该可以了。” 库帕贾见到陈信忽然落下,然后回头望望眼前出现的天地异象,张口结舌说:“这……这是你弄的?” 陈信点点头说:“也差不多了。”随即将劲力一散,四面能量立刻向外飞射消失,只留下几股能量微微托着那七人落下。 这时除了栋鸠与朗图之外,其他的思多战士都昏昏沉沉、全身无力,栋鸠和朗图毕竟是其中的领导人物,气流一散立即振翅而起,看看其他五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劲力全失,无法动弹,转过头看到陈信与库帕贾正往自己飞来,库帕贾急急飞落看着萎顿在地的五人说:“你们……你们没事吧?” 陈信对栋鸠与朗图一拱手说:“两位前辈……陈信得罪了。” 栋鸠摇摇头说:“你……人族什么时候练出这种功夫?” 人族人口已经是最多,要是再多出几个这种人,岂不是可以横扫天下? 陈信摇摇头说:“前辈别担心这个,刚刚无奈之下用这种功夫,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损伤?” 栋鸠望望地上已经勉强蹲伏起来的五人说:“他们没什么事,只是力竭而已,休息一晚就没事了,我们已经输了,你要是急着去卡多伦山可以先去。” “大家一起去吧。”陈信望望库帕贾说:“不急这一天。” 库帕贾自然同意,大家就留在此地就地歇息,栋鸠和朗图虽然并无大碍,不过毕竟也是耗掉极多的能量,于是也各自休息起来,至于陈信也需要略作休养,最有精神的反而是库帕贾。 到了日落时分,陈信、栋鸠和朗图已经完全恢复体力,与库帕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库帕贾正在问:“陈信,你中午从哪里冒出来一只棍子的?” 朗图点点头说:“对了,那个棍子好像还会变软……” 朗图记忆中似乎有抓到过几次,不过那棍子居然跟蛇一样的溜出自己的爪中。 “那是我的武器。”陈信说:“叫做极乐,以前是我的好朋友,后来知觉丧失了,变成由我控制。” “你的好朋友知觉丧失了……”库帕贾不明白的问:“所以他的武器变成你的武器?” “不……”陈信一时不知怎么解释,什么人工智能、元素转换,说了他们肯定不懂,只好摇摇头说:“那是地球的发明,我只知道这一个……咦,奇怪……” “怎么?”坐在一旁休息的栋鸠忽然睁眼问。 “四面有声息……” 陈信听到两三公里内,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翼云族眼力很好,但是听力未必多灵光,还没发现异状,不过听到陈信这么说,三人也都向四面观察起来。 过了片刻,栋鸠忽然说:“确实不对劲……四面的草微微分开又合起来,有动物向我们靠近。”随即微一振翅,往天空巡行片刻,即迅速的下落说:“糟糕,是騔獚?” 朗图与库帕贾同时站起,紧张的四面张望,陈信连忙问道:“什么是騔獚?” 库帕贾急急的说:“草原北方最难缠的动物,我们现在五个飞不起来,这下麻烦了。” 这时一公里外站起了一只只的四足动物,色作铁灰,身长约一公尺半,高约一公尺,不算大型的动物,不过身形矫健,爪牙尖利,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陈信不禁疑惑的问:“这东西很厉害吗?” “騔獚行动迅捷、皮坚肉厚,很难让它们受伤,而且一来就是近百只……就是因为騔獚,所以熊族从不敢由北面入侵……”库帕贾急急的说:“而我们只能从天空对付它们,现在……” “现在只有四个人死守在四个方向……”栋鸠说:“再撑两个小时他们应该就能飞远了。” 连伦多再内的五个人不是不能动,只是现在飞不出数公里,騔獚转眼追上,一样难逃一死,陈信等四人这时立即聚集起来,将伦多等四人围住,一方面注意着外围的环境,就在这时四面的騔獚越来越多,竟然有两三百只,栋鸠愕然地说:“怎么这么多只……那……那是……居然有那么大的騔獚王?” 只见前方忽然冒出一只长近三公尺、高近一公尺半的騔獚,体积足有一般騔獚的数倍大,凝望众人片刻之后,忽然大吼一声,四面的騔獚同时应声而啸,迅速的向众人扑来。 騔獚奔驰的速度极快,一公里只要二十来秒,四面十来只先到的騔獚在三、四公尺外即一跃而起,向着四人咽喉、手脚扑来。 栋鸠等三位翼云族人为了节省劲力,都不将劲力外发,只是迅速以刚爪将扑来的騔獚抓开,刚爪挥动之下,这些騔獚居然只有一些皮肉之伤,翻了一个身之后,凶性更发,立即又扑了上来。 至于陈信这一面,陈信见对方扑来不禁有些心惊,在十公尺外即射出腾龙指攻击,只见光柱向外激发,数只騔獚脑袋受击,向后一翻撞到几只随后扑来的騔獚,随即昏昏沉沉的站了起来,头部受击之处虽然血肉模糊,但是不过片刻就能够行动,陈信不禁暗暗心惊,这些家伙的皮肉是自己见过最坚硬的,还好攻击能力还算普通,不然岂非天下无敌? 当年的尤嘎在猝不及防下,也抵挡不了陈信的腾龙指——虽然刚刚自己并没有全力以赴,但是这些生物又不像是有气劲护体,只是纯粹的筋肉坚硬,有点像凤凰星上的火龙,陈信不禁暗骂,这些生物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完全不像是血肉之躯!但是这时没空深究,他将极乐分左右手窜出,各化为长约一公尺半的刀形,眼看又有七、八只蜂拥而来,陈信极乐刀芒闪动,转眼又将这几只击退,总算是能够劈伤对方,不过想要一刀两段必须耗费不少的力道。 僵持半刻,四人中还是以陈信这一面最为轻松,毕竟陈信极乐双刀加上刀芒,范围五公尺内没有一只騔獚能侵入,翼云族就比较辛苦一些,至少要等到对方接近了才能攻击。过了十几分钟,四面的騔獚受伤的也有三、五十只,不过完全失去战斗力的看来不到几只,这是因为陈信认为既然只需要撑过两小时,那就无须大开杀戒,只尽责的将对方劈开,要是陈信全力出手,这些騔獚就有些糟糕了。 不过,这时库帕贾却已逐渐无法支持,差点被一只騔獚咬住手臂,陈信感觉到状况,暗骂自己糊涂,连忙大声说:“这方面由我来,库帕贾,你先休息一下。”再玩下去,只怕搞到两个小时之后,库帕贾也飞不起来了。 库帕贾自然知道状况,见陈信似乎游刃有余,于是在将两只騔獚远远推开之后,随即往后退了一步,陈信劲力加催,将半面的騔獚都挡在极乐造成的光圈之外,光华四面飞射,这一面的騔獚只觉得前方眼花撩乱,反而有些迟疑不敢前进。 但是这样一来,栋鸠和朗图的压力就忽然变大,騔獚居然大多绕向两人看守的方向攻击,还好两人功力深厚,加上并无后顾之忧,何况騔獚再多也没办法数百只一拥而上,还是只有最近的十来只能凑的上来,所以一时还应付的来。 而退入圈内的库帕贾这时才有时间四面张望,却见到陈信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两把会发光的刀子,不禁摇头苦笑,还好翼云族没跟人族交恶,不然人族奇怪的本领似乎层出不穷,叫翼云族如何应付,却不知道与人族交战千年的熊族是如何抵抗的? 四面的騔獚虽然奋勇而上,但是始终攻不进来,陈信这时候已经将两把极乐刀挥成一大团光球,实实在在的遮蔽住这半面,大部分的騔獚都是绕过这一面光球攻向栋鸠和朗图,偶而有几只不知死活的騔獚向光球扑上,立刻被极乐刀扫了出去。 过了大约半小时,站在一百公尺外,始终冷冷望着战团的巨型騔獚王,忽然又长啸一声,啸声一起,四面的騔獚马上迅速的退了下去,除了几只受伤较重的还躺在地上,其他的騔獚全部退到百公尺外。 栋鸠和朗图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仍不敢放松戒备,只一面好好的运气调养,以他们的经验来说,騔獚不会就这样退去。 这时陈信忽然发声问:“库帕贾,你们常跟騔獚拼命吗?” “騔獚跟我们一样是肉食性动物。”库帕贾说:“本来一在天、一在地,两方没有冲突的机会,我们大多也不会没事跑来骚扰它们,这次是我们自己跑到他们的地盘,才被他们当成猎物。” “那只騔獚王恐怕要上了。”栋鸠忽然沉声说:“要是騔獚王刚刚和其他騔獚一起扑上来,我们就没什么机会了……库帕贾,要是真不行了,你和陈信身负重任,你们先走……” 栋鸠言下之意,是指他和朗图那一面可能挡不住騔獚王,而且这时透露出来,栋鸠似乎也颇赞成陈信的看法。 “那就不和它们玩了……”陈信心想,要是玩出毛病就遭了,于是将极乐一收,忽然间又开始汇聚四面的能量,光华又开始在陈信的周身集中。 “你要用那种功夫……?”栋鸠不禁有些迟疑,陈信旋流一出,四面一公里内都被卷动,騔獚是绝对不能靠近,不过这种功夫陈信可以撑上一个多小时吗? “不是……”陈信摇摇头,要是用旋流,搞不好连大家都会被卷进去,只见陈信与在内圈调息的五人都被淡淡德光雾笼罩住,光雾的亮度还不断的在加强。 这时百公尺外的騔獚王忽然一声嘶吼,猛然的往众人冲来,四面的騔獚同时应和,重新展开了一波攻势,騔獚王的速度比起一般的騔獚还要快,转眼已经接近众人,陈信眼看来不及,腾龙掌忽然出手,轰然一声将騔獚王震的向后翻了个身,陈信随即大喝一声:“起!” 只见陈信控制着光雾向上腾起,连着调息的五人也跟着冉冉上升,栋鸠、朗图、库帕贾连忙又惊又喜的跟着跃起,随着陈信向上飞,库帕贾一片大叫:“好个陈信,你怎不早点这样做?” 这时下方的騔獚王已经毫发无伤的翻身而起,怒极大吼一声,却见陈信等人已经腾空,猛然一跃直扑已经升到五、六公尺高的众人,目标正是陈信。 陈信呵呵一笑说:“不用送了。”又是一掌劈下,将騔獚王轰到地面。 陈信控制着能量,载御着众人一起往上飞,栋鸠、朗图、库帕贾高兴的跟在一旁,飞到空中数十公尺高,才开始往前方直射。 一面飞,栋鸠已经忍不住念道:“早知道你能带人,我们刚刚一人带一个不就好了?” 陈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谁叫自己天生就是得过且过,刚刚听他们说只要休息一晚就好,他也就不再去思索有没有更好的方法,这时他见栋鸠虽然心里高兴,但又有些责怪,也只好笑笑不好意思说话。 库帕贾忽然说:“那些騔獚追来了,好像不肯放弃。” 众人向下一望,果然騔獚王领着三百只騔獚紧追着空中的众人,居然不比众人慢上多少,众人逐渐的加速,时速已经超过了两百公里,騔獚毕竟不能长时间快速的奔跑,除了那只騔獚王仍然紧追不舍外,部分的騔獚已经逐渐慢了下来。 飞出足足有两、三个小时,这时那几位调息的已经可以飞行,也展翅高飞起来,陈信有事没事就望望下面,却发现那只騔獚王居然还在千公尺下方的草原上追,其他的騔獚早已被抛到数百公里外了,看来这只騔獚王以前大概是没吃过亏,所以恨透了自己,非追上不可。 陈信望望下方的巨型騔獚,童心忽起,对众人说:“我下去陪他玩玩,你们别落地,等我一等。”随即往下方飘落,要见识见识騔獚王到底有多厉害。 众人吓了一跳,陈信在胡闹什么?连忙往下方追了下去,可是陈信的速度奇快,一转眼已经落到地面,等着数百公尺外的騔獚王。 騔獚王见到目标忽然出现在眼前,也不禁吓了一跳,随即放慢了脚步,一步步的往陈信走来,一面在鼻息间急速的喘着气,目露凶光的瞪视着陈信。 陈信笑笑说:“别急,休息一下再来。” 也不知道騔獚王听不听的懂,还真的稳定下来连连喘气,不到片刻,气息已经平定,似乎又恢愎了精力。陈信有些意外的说:“你恢复的还真快?” 騔獚王大吼一声,猛然向陈信扑来,陈信也不用极乐,眼见騔獚的巨口瞄准了自己咽喉,两爪自己的肩头猛抓,陈信劲力内蕴,忽然迅速捉住騔獚王的前肢,往后方猛力一甩,将騔獚王整个抛到十来公尺外。 騔獚王在空中一翻,一落地就向陈信扑来,陈信翻身一踹落地面,随即又跃出数公尺,望着騔獚王说:“你应该跟蝠虎玩玩,差不多势均力敌。” 这只騔獚王虽没有蝠虎灵活,不过却是铜筋铁骨兼力大无穷,要真是和蝠虎打起来不知道鹿死谁手。 騔獚王不管陈信说什么,继续扑向陈信,问题是陈信的力道不弱于騔獚王,速度又比较快,騔獚王连续的追扑都只是灰头土脸,但是騔獚王似乎有无限的精力,依然不死心的追扑,只见一人一兽翻来腾去,陈信拍打到騔獚王身上的力道逐渐增大,铜筋铁骨的騔獚王却也还承受的起。 库帕贾见状忍不住大叫:“陈信,别玩了,我们走吧。” “库帕贾……”栋鸠忽然说:“陈信不像在玩……由他去吧。” 栋鸠这么一说,众人自然不敢再多说,只好看着陈信与騔獚王玩的兴高采烈,扑打嘶吼之声不绝于耳。 又过了好一会儿,陈信的掌力越来越强,光华总是在击中騔獚王的时候才突然出现,这样完全没有溢散,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击中,騔獚王终于受不了,再又被陈信一掌打翻的时候,忽然鸣了两声,延迟了起来,不敢再往前扑。 陈信见状往騔獚王慢慢的走过去,一面说:“你究竟听不听的懂我说的话?” 騔獚王又鸣了一声,向后挪动了一步,见陈信越靠越近,又是一声大吼,向陈信扑来,陈信这时对騔獚的动作已经十分清楚,闪身由侧面再轰出一掌,将騔獚王击飞的老远,騔獚王缓缓的站起,目光中凶光已褪,却流露出怯意,迟疑了片刻,见陈信又往自己走来,终于匍伏在地,不敢再动。 “咦……”栋鸠忽然说:“这是两批騔獚相遇时,其中一方称臣的动作……这只该是附近数千公里的至尊,这个动作想来还是第一次摆出来。” “我觉得你听的懂我说的话。”陈信站在騔獚王之前,望着騔獚王说。 騔獚王又呜了两声,陈信指着空中的翼云族人接着说:“你猎食其他的动物我不管,以后那种人不准再侵犯,懂不懂?” 这时騔獚王居然顺着陈信的指示望着天空,又呜了数声,站起来望着陈信,目光中已经只剩驯服的神色,陈信点点头说:“如果你懂了,就去吧。” 騔獚王望望陈信,又大吼一声,蓦然转身往原路奔去,只见他迅捷的身影迅速的越过草原,不断的向南方奔行,陈信向上飘起,与翼云族人一起望着迅速奔出数公里外的騔獚王。 这时库帕贾才知道陈信的用意,对陈信说:“陈信,他们听的懂你说的话吗?” “我也不知道。”陈信说:“我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反应与蝠虎蛮像的,所以试试看。” 陈信在刚刚騔獚王靠近地面上的众人时,感觉到騔獚似乎知道众人在说什么,所以才会大胆一试,也不知道有没有效。 这时騔獚王忽然停在一个小丘上,又回头望向这一面,看着在天空的陈信,片刻之后,騔獚王洪洪发发的吼声忽然声震千里的往外轰传,这一声与之前的叫声又颇有不同,只听这一声叫出之后,十余公里内也传出其他騔獚的叫声,彼此应和的将声音越传越远,这时原来就追随这只騔獚王的那大批騔獚终于赶到。 但是四面的騔獚叫声居然仍未止歇,众人这时已经不想走了,决定看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奇事出现,只见那个小丘上的騔獚越聚越多,这时已经有数千只的騔獚由四面八方冲来,库帕贾不禁对陈信说:“这下麻烦了,它叫来这么多救兵,等一下追着我们,我们也不能一直飞呀?” “不……”栋鸠说:“这是騔獚王臣服的仪式,一只騔獚王臣服于另一只騔獚王时,必须将所有服从它的部众集合,告诉他们谁是新的騔獚王……陈信,看来他是要将王位让给你了。” 不会吧?陈信愕然的说:“我又不是騔獚……栋鸠前辈,你怎么那么清楚?” “我年轻的时候对騔獚颇有兴趣,在北境草原呆了整整三年。”栋鸠回答:“我胸口的伤就是被一只騔獚王咬伤的……不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盛大的臣服仪式……这只騔獚王看来是整个草原的王中之王了。” “难不成他们会跟着我跑?”陈信说:“我可没法带这一群。” “不会……”栋鸠摇摇头说:“通常騔獚王都是一群中的首领,与另一群相遇之后只决定谁是主、谁是臣,然后各走各路,只是认输的那一群所属的所有騔獚,日后也都会服从新的王,所以必须将所属集合,告知整群现在都要服从新的王者。” 这时下方的騔獚已经聚集了将近万只,正对着丘顶上方的那只騔獚王匍伏下来,那只騔獚转头望着陈信,又是一声长啸。 栋鸠对陈信说:“这时候你该下去,然后也发出你的啸声让他们认得,以后只要你在大草原上呼唤他们,所有的騔獚都会应命集合。” “我要这样做……?”陈信大觉古怪。 “对。”栋鸠说:“不然这些騔獚不会散去,会有什么后果谁都不知道……你还是去吧。” 陈信只好往那个小丘飘落,陈信逐渐接近的时候,四面的騔獚似乎十分意外,开始有些骚动,丘顶上的騔獚王一声大吼,四面又安静下来,陈信这时可以确定,騔獚之间必定可以沟通,只是还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不适合蝠虎一样懂得人言。 陈信终于落下,只见这只騔獚王忽然一声低吼,四面的騔獚同时站起,一起望着丘上的陈信,这时騔獚王忽然又是一声低啸,对着陈信匍伏卧下,四面的騔獚一见同时发出啸声,又对着陈信匍伏下来。 这时空中的栋鸠传声过来说:“陈信,该你发出啸声了,大声一点。” 陈信不再客气,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宏大的长啸声,向着四面八方轰传而出,再由天空反震回来,声音交叠起来更是惊人,四面的万余只騔獚动也不动的匍伏着,有些还微微的颤抖着。 而空中的八位翼云族人也差点被震落下来,只听陈信啸声逐渐变成隆隆雷声,由四面八方轰传回来,忍不住相顾愕然,他们不知道雷声本就是闪电使空气热膨胀时的爆震声,再经过大气与地面的反射才变成隆隆声,陈信的啸声现在正是由天地间反射回来,交叠起来自然也变成隆隆声。 陈信啸了片刻才停下声音,这时空中还在传来隆隆的回音,陈信望着下方的騔獚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一面指着天上的众人,一面尝试着大声说:“以后与翼云族和平相处……散去吧!” 众騔獚听见陈信的话声,望望天上的众人,同时大吼一声,分向四面八分散去,只剩原本那批与陈信缠斗的騔獚,陈信望望那只巨大的騔獚王,点点头说:“你去吧。” 騔獚王望着陈信片刻,终于大吼一声,带着三百多只騔獚往丘下冲去。 陈信望着騔獚王奔驰的身影,忽然有一种彼此相知的感觉,没想到遽然在这场战斗中交到一个朋友。他相信与騔獚相处就像与蝠虎相处一般,只不过因为自己有事要办,没有时间与他多相处,下次要是有机会,应该再来找这只騔獚,不过这次任务结束,自己也要回地球了,梦幻星来回一趟至少六年半,应该是不会再过来,从此也可能不会再见了。 库帕贾等人往陈信落下,见陈信似乎有些怅然,库帕贾说:“陈信,走吧。” 陈信回过神来点点头说:“好……走吧。”腾身向天空飞起,往北方的卡多伦山飞去。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过了那么久,天色渐亮,四面的彩光逐渐的消失,众人也逐渐的接近卡多伦山,眼看再一个小时内就能到达,栋鸠忽然对陈信说:“陈信,若是騔獚从此不再侵犯在草原中休息的翼云族,那就都是你的功劳了。” “没有……”陈信说:“其实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搞懂了没有……”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栋鸠说:“騔獚的智力虽然没有六族高,但是也是动物中十分聪明的,反而应该会死守诺言……要是熊族不听你的,就算单以你的能力,再多带这一万只騔獚一起去,熊族一定完蛋,也不用人族与翼云族合力逼迫了。” “不……”陈信摇头说:“他们对这件事情没有付出的义务,何况我也不打算去打仗,这次希望库帕贾一起去,就是希望能说服熊族,以武力解决是最后的选择。” 片刻后,终于到了卡多伦山,这时翼云族王率领着十余名翼云族人往前迎了上来,小公主刘密与两只蝠虎本来在后方,这时冲到前方迎接陈信。 翼云族王见到九人一起到,心想一定是陈信终于认输,正高兴的飞过来,没想到库帕贾已经嚷了起来,虽然他的语言陈信不懂,不过陈信想也知道他在嚷什么,果然小公主刘密一过来就高兴的说:“陈信,你赢了?” “运气好。”陈信一面回答,小柔已经钻到陈信的跨下,将陈信载了起来,他们虽然不会说话,不过却听的懂库帕贾在说什么,似乎也颇为兴奋。 翼云族王看看陈信,似乎有点难相信,这时栋鸠已经上前请罪,与翼云族王又唧唧聒聒起来,库帕贾在一旁兴奋的补充,小公主听了片刻,皱眉对陈信说:“陈信……他们说你会刮风?还跟……什么东西打架……騔獚?” “别想这么多了。”陈信说:“反正一切顺利。” 这时众人已经落到地面,翼云族王古先跃了过来,对陈信说:“我真的没想到你具有这样的能力,看来八宝合聚真的不是梦想。” “还要你的帮忙。”陈信说:“征战毕竟不是好事,六族鲜血洒遍大陆更不不可能是祖先所愿,要是能顺利的解决,我也能放心的回去地球。” “地球……”翼云族王忽然若有所思的说:“不知道我们祖先是来自哪里……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回祖先来的地方看看。” 陈信不好回答,那雷可夫也不明白机械文明制造飞行器的方法,就算知道,这里又没有能源,用什么当燃料,木柴吗? 翼云族王回过神来,对陈信点头说:“既然你具有这种能力,此行的希望大增,要是熊族不识抬举,你不用客气,刮大风吓吓他们,然后库帕贾以族王之子的身分宣战,他们不答应也要答应。”他不知道陈信的招数多了,下雨、打雷、闪电、刮风,每一样都可以唬人。 陈信听翼云族王这样说,高兴的说:“族王是允许库帕贾去了?” 翼云族王点点头说:“不只如此,栋鸠和朗图也去,你有没有预定什么时候会聚布尔山?” 陈信一怔,惭愧的嗫嗫说:“还没有……我本想与族王商议的……” 翼云族长古先沉吟说:“去熊族都城就要两天,去木族中间又会经过人族……算五天好了,再去海吐族又要两天,单是路程就要十天左右了,还必须与对方谈,这又会花时间,你来我这就花了……几天?” 陈信算一算,离开都城是十七号,今天是二十三号,于是对翼云族长说:“今天是第七天了……” “七天的时间,多花了五天……这样海吐族得到消息的时候应该快一个月之后了……”翼云族王古先说:“算宽裕一点,三个月后的正午,五族会聚于布尔山,你觉得怎么样?” 陈信暗自盘算,觉得翼云族长计算的颇为合理,还考虑到其他种族移动的速度没有翼云族快,于是点点头皱眉计算说:“那也就是……十四月二十三日?” 陈信其实对现在的历法还不是很清楚,说的有点心虚。 “以你们的历法来说,那是十四月二十三日没错。”翼云族王反而比陈信清楚,他思考一下忽然说:“陈信,我有个建议……” “族王请说。”陈信连忙回答。 “熊族之事结束后,往木族的路程会经过人族,把这个小女孩送回去吧,库帕贾、栋鸠和朗图都能当翻译。”翼云族王说。 陈信与小公主同时一楞,小公主睁大眼睛望向陈信,陈信也呆呆的望着小公主,没想到翼云族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陈信这两天曾经动过这个念头,却没想到会是由翼云族王说出来,一时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对。 只听翼云族王古先接着说:“据我观察,你这两只异兽的能力很强,似乎不弱于库帕贾,要不是这个小女孩,你们的行动会更为方便,战斗力也会更强……比如说,要是今天我拿这个小女孩威胁你,你怎么办?” 陈信说不出话来,只好望着小公主。 小公主望着陈信,想到这几天焦急的等待,没想到高兴之后却听到这样的言语,转念又想,陈信到底还是要回地球,地球上又有一个林颖雅在等他,他与自己终究是没有结果,但是只要他没有离开,自己就希望能一直陪着他…… 不过翼云族王说的也对,当时在翼云族首都阿德城,自己就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被翼云族人逼下云端,自己似乎真的是个负担,成了陈信的包袱……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与陈信单独相处,那时在那个小山谷,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感觉不是很好吗……陈信喜不喜欢呢? 小公主沉默片刻,仍然望着陈信,心想,要是陈信希望自己跟去,一定会说的,但是等了又等,陈信终于还是没说话,小公主刘蜜的心也慢慢凉了下来,知道陈信的心里,也是想把自己送回去,她终于点点头对陈信说:“陈信……既然这样,我就回去吧……” 陈信没想到小公主会自己这样说,刚刚自己心中所想的都是小公主会如何撒娇、纠缠,自己应该如何劝解,没想到小公主居然这样说?陈信忍不住将手放在小公主单薄的肩头上,温柔的说:“蜜儿……” 小公主刘蜜依依的说:“我知道……我也不希望成为你的负担……”她忽然摇摇头笑了一下,目光望着地面,将头轻轻顶在陈信的胸前说道:“反正要先去熊族,还要好几天才会回都城,到时候再跟你说……这几天可不准欺负我……” “一定。”陈信轻轻摸了摸小公主头上的秀发,心里不禁感慨,若非小公主提醒自己林颖雅的事情,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喜欢上她,忍不住轻声的说:“你……你真是小傻瓜……” 小公主抬起头望着陈信,这句话场中只有小公主一人听的懂,小公主终于明白,陈信毕竟还是有些喜欢自己,眼睛一红,转头向一旁奔开,望着北方的一片山峦,泪珠终于掉了下来。 翼云族王看不懂人族的感情关系,翼云族互相顺眼就是伴侣,没这么复杂,反正他明白小公主已经愿意回去,于是点点头对陈信说:“这样最好……我已经将国书准备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出发。” “族王……?”陈信有些意外,没想到翼云族王这么有诚意,当时还要自己通知了三族再来通知他,现在不到几天,怎么连国书也准备好了? 翼云族王点点头说:“我跟库帕贾争执半天,没想到……最后还是觉得他对,这次若是你们失败,我本就打算让栋鸠和朗图陪你去,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赢了,只好让库帕贾也跑这一趟……” 库帕贾听了一阵惊讶,咕咕嘎嘎起来,翼云族王颇为严厉的回应了几句,似乎是先将库帕贾训了一遍,这才对陈信说:“这次熊族之行我还不会担心,木族应该也没有问题,就是海吐族的问题比较大,到时候库帕贾是你们当中能力最差的,还要请你多照应一下。” “我自然会全力维护库帕贾,不过……”陈信疑惑的说:“却不知为什么海吐族有问题?” 以陈信的想法来说,这算是互利的事情,何况去海吐族之时,自己等于已经得到四族同意,海吐族怎么敢不答应? 翼云族王有些意外的望望陈信,随即恍然而悟的点头说:“你毕竟才来不久,加上人族与海吐族没有接触,所以你不清楚……海吐族本是生活在水中的种族,离开水中战斗力就消退不少,加上他们又颇为好战,现在正对我们和鳞身族两面用兵……你要他们上布尔山巅,那里离最近的水源也有数百公里,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陈信瞠目结舌,这件事连薛乾尚都不知道,不然当初他一定会先提醒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第三七章 秘谋暗算 反倒是翼云族王定的下心,对陈信说:“先别担心这么多,走一步算一步,现在我会先让在寂浪河防守海吐族的族人慢慢撤回,算是表示善意,到时候要是遇到最不好的情况……只好由我们四族合力……灭了海吐族。” 陈信这可不敢点头,乾笑了两声说:“到时候我会尽力而为。” 翼云族王望着远方,忽然充满豪气的说:“这件大事经过了三千多年,终于有希望完成,我有幸身为当代的翼云族之王,不过……无论是否达成,陈信,你都是翼云族的朋友。” 陈信望着翼云族王,心里不禁感佩,薛乾尚要自己先来翼云族,毕竟是正确的,翼云族果然是比较爱好和平,不过就算是如此,翼云族王仍然说的出灭掉海吐族的话来,想来就算是八宝齐聚,种族与种族之间年深日久的仇恨也未必能在短短的时间中去除,日后的牧固图大陆又会如何? 对于这件事,陈信也只有先不去想它了,反正要是有事,也不该是这一代的事了,后代会如何,也不是现在的自己该担心的,陈信反而有些担心都城中的众人,这时薛乾尚等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状况,离开前薛乾尚告诉自已,他将会劝大家修练,可是自己不在都城,不知道大家练功会不会遇到问题?现在又练到什么状况了。自己远在异乡,什么忙都帮不上,陈信只能在心中暗暗的期待,希望大家一切平安。 而这时东南方万里外的人族都城,薛乾街已经闭关一整天了,全身气脉正循环不休,不过一直没有突破,虽然已经进入定静的状态,但是过了一天仍一点端倪也没有,薛乾尚开始思索了起来。 薛乾尚想到,陈信曾说到这里的状况,说不定反而适合通顶,这其实有些矛盾,这里会将气劲消融掉,而且吸纳功力的速度变慢许多,而通顶的目的在于与外界的能量结合,使得大量的能量能够更换一种方式涌入体内,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自已的身体也会产生一些变化,使得体内能量使用更有效率,这两点哪里有共通的地方? 薛乾尚换一个角度想,陈信描述过当初通顶的过程,是由头顶将内息往外散发,据说必须支持好些夭,才说不定会与外界能量结合,而当初陈信是在就快要功力散尽的时候才成功,而且在过程中,想由头顶透出内息就不是容易的事情,薛乾尚昨天自然没试——在梦幻星,大家只有想尽办法不让内息散溢,哪里会没事送出大量内息试试看? 薛乾尚又思索了一下,忽然有个大胆的念头出现,但是这与他一向的作风不大合,薛乾尚考虑了数个小时,最后想到陈信能有今天,也是一连串的乱来,自已的方法就算是无效,想来也不会有大碍,才终于决定实行。 只见薛乾尚开始将光焰在全身流转,开始往头顶透了上去,一往上冲,薛乾尚察觉果然不是很容易,费了半天劲,另在顶心处突出一个小孔,让内息往外散,内息一出体外,果然如薛乾尚所预料的立刻消散无踪。 薛乾尚毫不气馁,就算是只有一个小孔、内息一出即散,薛乾尚还是决定,这次要将内息尽量由头顶散出,就算是事后必须修练个数日也算值得,至少可以搞清楚陈信之前通顶的方法,在这个星球到底能不能用。 薛乾尚不断的送出内息,却发现虽然一开始通出并不容易,但是却因为外界的特殊情形,通出后向外送却不会十分费力,于是薛乾尚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将内息不断往外送出。 直到送出大半的时候,薛乾尚才忽然发现送出的内息虽然已经消散,不过仍然存在一点点的联系,也就是说,虽然大部分的内息已经消失无踪,不过还是有一些些的内息残留在体外,也就是因为太少了,所以薛乾尚直到送出大半内息之后才发觉。 发现了这个现象,薛乾尚十分高兴,这代表说往外散不算徒劳无功,当然,到底有没有效还要看最后的结果,薛乾尚继续将内息外散,一面控制着那些还有联系的内息往四面送出去,透出窗户、房舍,一直往无限的虚空发散。 薛乾尚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体内只留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内息,而散出去的残余能量现在都在四面似有若无的晃动,过了许久毕竟还是会逐渐消失,眼看内息越来越少,成功的机会越形渺茫,而且这次失败,自己至少要修练个三天以上才补的回散失的内息,薛乾尚不禁有些灰心,但是又想到当初陈信说过,他也是心中已经认为失败的时候才忽然成功的,薛乾尚只好继续坚持下去,索性连最后的残余劲力也散了出去,这还是在梦幻星才容易做到,要是在地球上,外界缺乏吸引力,最后的一点内息,不容易由头顶送出。 就当薛乾尚将所有内息外送,全身尽空,与那些残余内息的联系逐渐失去的时候,薛乾尚心中暗暗吃惊,自己这次完全散功,又没有人护法,散功之后会昏迷一段时间,要是没有人发现,自己恐怕会凶多吉少,急忙想将外界劲力收回,但在这时,他这才发现已经力有未逮,梦幻星虽然没有将所有的内息消融掉,而且还能略为控制感应,但是已经牢牢的纠结在虚空之中,自己现在是收不回来的。 事已至此,薛乾尚索性让那些已经不听话的内息到处乱跑,能撑一日就撑一日,眼看着与内息的联系越来越是断断续续,薛乾尚的神智也接近昏迷,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股能量逆向整理着薛乾尚在外界的内息,他神智一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感受到那股能量顺着自己的内息走向,回溯顶门,将头顶供内息出入的小孔忽然扩大,整个能量往自己的身体冲了进来。 薛乾尚心中大喜,这不正是所谓通顶的状况吗?总算是成功了,但是薛乾尚随即发现不对,当初陈信通顶有圣殿中三位长老以全力护法,可是现在自己全身毫无设防,薛乾尚还来不及去想后果,能量汹涌冲入,上下巨震之下,当场昏了过去。 薛乾尚房舍旁也有数间独立百小型院落的房舍,其中一间就是赵可馨的居所,这时赵可馨正好收功,这几天她将体内的主要经脉又凝练了一次,虽然没时间将全身内思完全凝练,不过已经七、八夭不问外事,她也不大放心,于是在告一个段落的时候,起身向外走出。 门外的婢女见到赵可馨出现,高兴的施礼说:“赵神将出关了?” 赵可馨点点头说:“今天是几号了。” “十二月一号。”婢女说:“神将闭关九夭了。” “嗯……”赵可馨接着问:“其他的神将、副将怎么样了。” 赵可馨闭关前就交代婢女要弄清楚宅中的状况,自己出关就要立刻知道。 “黄神将、薛神将、李神将还在闭关,谢神将夫妻前日已经出关。”婢女打听的清楚,“至于练神将……六公主常来与练神将相聚,舒红、那雷可夫两位副将已经不需要管理那些士兵,前些日子天天来探问几位神将出关了没有,还有……” 婢女开始叙述官兵的状态、几位总管的状态,一连串的说下去。 待婢女禀告了一个段落,赵可馨这才点点头说:“好……我梳洗一下,你先去禀告谢神将,我等一下会去拜访他们。” “是,小婢遵命。”婢女自已去忙了,反正赵可馨梳洗一向不让人服侍。 赵可馨梳洗过后,前往谢日言夫妻居住的房舍走去。 谢日言、科芙娜、那雷可夫、舒红这时都在一楼厅中,小毛莉正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众人见到赵可馨都十分高兴,科芙娜首先迎了出来说:“可馨,那雷可夫和舒红刚好过来,除了长风之外,没闭关的都在这里了。”与赵可馨携手而进。 “长风不在……”赵可馨眉头微皱的说:“六公主又来了?” “刚出关就知道了……”那雷可夫瞪眼说:“你闭关修练天眼通啊?” “要是真的你怕不怕?”赵可馨微笑的说:“有件亏心事吗?” “别……别开玩笑了。”那雷可夫有些尴尬的说:“到底是什么功夫?” “没什么,练练内息罢了。”赵可馨说:“日言你们呢?” 谢日言还没说话,那雷可夫已经抢着叫:“日吉他们可厉害了,创了一招威力足以震天动地的阴阳回旋腾龙掌。” 这么长的名字?八成是那雷可夫的主意……赵可馨微微皱眉望向谢日言。 谢日言点头说:“其实也并无创新,只是两人合力运使腾龙掌,一人施阴、一人施阳,自然产生回旋效力,威力应可增大数倍。” 这么一说赵可馨就懂了,点点头说:“确实也只有你们夫妻容易修练……不过有关出掌的身法和默契是其中比较麻烦的地方,你们默契自然没问题,身法……” 科芙娜与谢日言从小修习的基本功法不尽柑同,要配合可不容易。 “刚好在圣殿中我们是同一位长老传授功夫。”科芙娜说:“当时有一套较为简便的身法,供我们修练剑法运用,虽然用来防身并无大用,不过拿来配合这种功夫却是不错。” “那我懂了……”赵可馨转头对那雷可夫说:“你和丽菁也可以试试看,不过最好是你学丽菁的身法。”那雷可夫的身法自然不如李丽菁。 “别说了。”那雷可夫连连摇手说:“到时候丽菁又追着我练,那就麻烦了。” 小毛莉听见自己父母的名字,呻呻呀呀的叫了起来,众人看了正开心,忽然见到门外总管得安急匆匆的冲过来,远远望见众人就开始叫:“公子……公子回来了。” 陈信回来了?众人大喜,连忙随着得安往前厅奔去,到了大厅,只见陈信坐在厅中,蝠虎伏于两旁,定盟卫国使刘方也坐在一旁,还有三个鸟头人身、背生双翼的怪人蹲伏于地面,三双铜铃大眼正滑溜溜的转,望着奔进来的众人。 那雷可夫首先大叫:“陈信……不,神王,才十天你就办好了?” 有外人在场,还是叫神王比较妥当。 “哪有这么快?”陈信说:“只办妥了翼云族和熊族,今天是先送小公主回都城,顺便带这三位翼云族的朋友来玩玩,我们大概只呆两天。” “只呆两天?”赵可馨皱眉说:“乾尚他们都在闭关呢……” “没关系……”陈信说:“反正找他只是回来看看,要是去木族和海吐族顺利的话,再土来天我就回来了。” “神王……”一旁又冲出了两人,却是练长风与六公主刘韵。 陈信点头说:“长风,六公主……” “这三位是……”六公主刘韵见到三位翼云族人好奇心大起。 “翼云族王之子库帕贾,还有两位首席战士栋鸠、朗图。”陈信将翼云族人介绍给大家认识。 三人巨翅微扬,站起身对众人略作招呼,陈信接着说:“他们不习惯坐椅子,所以直接坐在地面上……得安,安排好了三位贵宾的住处吗?” “回禀神王,小人将三位安置在西楼,那是专用来待客的地方。” 答。”好了。“总管咐下去。这时t退。”六/。点。代:向,虽,,看光的正使说::不公、况,不。正国“陈信然意外盟卫国主见状,头交不过刘方,特殊说┃一至也”翼云族人一二位翼云族人寒“神王远行归来好再留,随着t生食闪闪,在下盟卫”总管得安回你们准备活的小兽送去就是钢爪,也不敢多说,连忙吩打优神王的休息了,就此告使退了出去。 众人再叙话片刻之后,陈信亲自送库帕贾等人歇息,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赵可馨、练长风等人自然随着过来,这时春、夏、秋、冬四婢已经得到消息,就站在楼前迎接陈信,一见到陈信忍不住都聚了过来,一个个望着陈信说不出话。 陈信见小冬目光隐泛泪光,轻轻拍了拍小冬的肩说:“小冬……见到我不高兴啊?” “公子……”小冬嘟着小嘴撒起娇来了。 “好……”陈信不再开玩笑,回头说:“长风……大家进来坐。” 众人随陈信就坐后,那雷可夫首先翻旧帐说:“陈信,你太不够意思了,说溜就溜?” “对嘛……”舒红说:“乾尚说的时候我们还不相信呢……” 刚刚有外人在不好说,现在都憋不住了。 只听赵可馨悠悠的说:“不带我们去就算了,居然带小公主去?唉……” “可馨……”陈信见到四婢瞪着自己的目光,连忙解释:“小公主是去做翻译……这次回来,我就是送她回来的。” “我是开玩笑的……”赵可馨一皱眉说:“把小公主送回来……谁当翻译?” “栋鸠、库帕贾他们都精通人族语言,没问题的。”陈信说:“不然小公主连自保都不容易,我带着她也是提心吊胆的。” “这样也对。”科芙娜说:“那几位想来功夫都很不错……” “栋鸠与朗图几乎可以与诸王相较……”陈信点头说:“就算是库帕贾也可以对付国使级以上的将领,何况他们又会飞,威力又大了不少……其实我这次去翼云族与熊族感受最大的不是将领……他们只要是成年人,就有一定水准的能力,与我们需要修练不同,当然,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也是经过修练而来,不过以平均能力与人族相较,说他们可以一当十不算夸大。” “这么厉害?”那雷可夫紧张的问。 “不过这是指我们不用武器的状况。”陈信说:“各族的武器制造水准都低于人族不少,何况我们又将人族的武器提升一个层次,至少自保没有问题了。” “不对……”赵可馨忽然说:“陈信……小公主随你去的时候,天广皇有没说什么?” “什么?”陈信又开始装聋作哑。 赵可馨一瞪陈信说:“刚刚呢?天广皇怎么说?” “也没什么啊……”陈信说:“天广皇本来就不放心小公主,我送回来他正高兴。” 赵可馨望望练长风,没再说话,忽然起身说:“好吧……陈信奔波了十来天,也该稍作休息,等一下我们再过来好了。” 赵可馨这话说的有道理,众人虽然有些不舍得,也只好先告退,陈信连忙约定了晚餐大家一起进食,众人这才一个个退去。 陈信终于没事,自然先去泡泡澡,换掉一身脏。依着老规矩,依然是在陈信洗澡的时候,会有婢女将乾净的衣服送入,这次是小秋,陈信慢慢的也习惯了,反正自己在澡盆里面,加上四婢对自己从来不避忌,陈信也不想太过做作。 这时小秋将陈信脱下衣服中的物品取出,一面放入新衣的衣袋中,一面对陈信说:“公子……您这次能住多久……” 以前这几位帮陈信换衣服的时候都不大说话,所以陈信有些意外的转头说:“两天……怎么了?” 小秋的脸马上愁了起来,轻轻的说:“原来……刚刚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也是十几天就回来了嘛。”陈信说:“小秋,你们不要这样嘛……” 小秋不像小冬,比较能克制自已的情感,低头岔开话题说:“公子……这透明的球好漂亮,我们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是由地球带来的吗?” “什么球?”陈信疑惑起来。 “每次帮您收到内袋的三颗透明小球啊……”小秋举起来让陈信看。 陈信这才想起,那是当初在凤凰星遇到虎王、虎后时合力对付的黑雾怪物,当时得到七个,虎王、虎后、小刚、小柔各吃一颗,还有三颗留在自己身上,原来小秋她们觉得这是重要物品,每次都帮陈信收到内袋中,陈信从没拿出来过,已经忘了这件事情,这次小秋为了转移话题,反而提醒了陈信这件事情。 陈信也不是十分在意这东西,笑笑说:“小秋,你喜欢就拿一个去吧……” 小秋脸一红说:“公子……您别这样,要是我收了,春姐、夏姐和小冬会忌妒死的。” 陈信一皱眉,这种球只有三个,又不能一人一个,于是陈信笑笑说:“没关系的……不然你收着别让她们看到。” 小秋怔了半晌,才摇摇头低声说:“公子有这个心,小秋已经十分感激……不过我们都知道公子有三个这种东西,以后变成两个,公子多有不便……” 陈信明白小秋的意思,要是少了一个,下一个帮陈信整理衣服的忍不住问起,陈信岂不是要撒谎?只好叹口气说:“好吧……以后找四人份的东西再送你们。” 这时小秋已经整理完毕,同陈信告退往外走,忽然在门口止步说:“公子……” “怎……怎么?” 陈信本来等小秋出去正要起身,没想到站到一半小秋忽然停了下来,连忙又坐到水里,还好动作迅速,在小秋转头之前已经坐入水中,不过溅起大片水花却是在所难免。 “小秋以前……”小秋迟疑一下,似乎鼓起勇气说:“以为公子最喜欢小冬,现在才知道,公子真的很疼我们。”随即面色泛红,紧紧抱着陈信换下的衣裤往外直跑。 坐在水中的陈信一忙,本来以为只有小冬比较严重,没想到小秋也是一般,看来平时她们只是比较懂事,所以才比较少逾矩的言行。 陈信感叹片刻,起身着服,从腰侧内袋中取出那三颗怪球,望了片刻将球收起,这才察觉内袋中还有两样东西,取出一瞧,一个是合成*人送自己的通讯器,反正现在也没有用,陈信依然收好,另一个却是一串项练,上面铺刻着“心柑”两字,正是数年前赵可馨在白马星送给自己的定情物,现在两人早已转变为友情,不过看到这个,陈信也忍不住回想起当初首次离开地球的往事。 晚餐时分,众人汇聚陈信屋中,进食之后,四婢将食贝撤去,奉上茶水,众人闲聊起来,聊到谢日言与科芙娜所创的功夫,陈信点点头说:“对了,我曾用两指施过这种功夫……那是在北极对付逃走的议事长冯协能。” 原来陈信已经用过,众人有些意外,问起细节,陈信略为述说一下之后,对赵可馨说:“可馨,我想去看看黄吉、乾尚和丽菁。” “他们不是还在闭关吗?”那雷可夫说。 “没关系。”陈信起身说:“我到门外看看就好了。” 门外?虽然不知道陈信在说什么,不过众人见陈信已经向外走,只好跟着一起住神将居住区走,陈信首先到了李丽菁的门外,站了数分钟之后回头说:“可馨,丽菁现在作的事与你之前作的差不多……大概明天就会出关了,我还来的及见她一面。” “真的?”那雷可夫高兴的说。 众人这才知道陈信在作什么,陈信只要距离够近,自然能够感觉到众人气息的状态,这还是因为在梦幻星,不然陈信根本不用出来。 到了黄吉的屋前,陈信观望片刻,皱眉说:“黄吉,出来吧。” “陈信……”原来黄吉刚好收功,没想到却听到陈信的声音,连忙冲出门外,大叫大嚷起来。 陈信望着眼前的黄吉,摇头说:“黄吉,我不是说过,这样风险太大吗?” 黄吉搔搔头说:“不曾啦……我好不容易才找出方法,一时兴奋就……” “你还是先找通顶的方法才安全……”陈信有点忧愁的望向薛乾尚居住的方向,忽然一惊说:“这……这是……”他忽然拔身飘起,往薛乾尚的居所迅速飞去。 众人一阵紧张,连忙跟着奔去,那雷可夫匆忙间还问了黄吉一句:“黄吉,你练什么功夫?” 黄吉作了个鬼脸说:“多辟气海啊。” “那陈信怎么会不高兴?”那雷可夫接着问。 “我才一次弄了两个,他当初还一次多弄五个呢。”黄吉似乎也觉得有些委曲。 “啥……一次多弄两个?”那雷可夫说:“陈信不是说危险吗?” “别说了……”黄吉见已经到了薛乾尚屋前,似乎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出现,也不理会那雷可夫了。 陈信早已到了屋前,正闭目感受着四面的状态,发现刚刚的感觉并没有错,确实有能量不断的往这里涌入,陈信观察内部的薛乾尚,发现这时薛乾尚的体内正被外来的能量加以改造,陈信高兴的大叫一声:“好小子,乾尚在通顶了……” “什么?”众人不禁一起叫了起来,薛乾尚找到方法了? “回去吧……”陈信说:“这里汇集能量的速度没有地球快,乾尚还要在里面呆个好几天,他不像我一样迷糊,你们到时候问问乾尚是怎么办到的,相信大家都可以试试。” 陈信自然高兴,这样也不用担心黄吉伤损经脉了,只要通顶,体内的异状大都可以解决,除非是与经脉无关的筋骨伤损,内息灌入之时才不去理会,不过以后恢复速度也会提升。 众人一连串的问题又出来了,其中以练长风最为懊悔,这下眼看薛乾尚马上就要超越自己,自己还整天和六公主刘韵鬼混,这样下去会越来越落后,练长风终于决定,就算暂时不闭关,也要好好的修练。 陈信与众人回屋闲聊,这一下直聊到大半夜,众人才各自歇息。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二月三日 前一日,陈信带着库帕贾等人逛了逛都玉四景,当晚李丽菁便即出关,自然又有一番热闹。今天午后,陈信与众人辞行之后,又开始与三位翼云族人往木族飞去,库帕贾等人在前引路,而陈信依然骑在小柔身上,与小刚并肩飞行。 地上送行的除了陈信府中众人,还有定盟卫国使刘方、六公主刘韵,小公主刘蜜,至于七公主刘约,在与薛乾尚翻脸之后就不大愿意出宫,自然没有出现。 目送陈信离去,练长风对身旁的人公主说:“韵儿,我也该练练功夫了。” “这是应该的……”六公主点点头,含情的说:“我们这些日子确实荒废了不少课业,你觉得呢……我应该多久来找你一次?” “由你决定吧……”练长风牵着六公主的手,温柔的说:“反正乾尚还没出关之前我也不能闭关,其实你随时都能来找我的。” “我知道了。”六公主刘韵说:“我两、三天去看你一次,好不好?” 小公主在一旁见到两人的模样,低下了头想心事,六公主注意到,对练长风使个眼色,往小公主走去说:“蜜儿,怎么了……舍不得神王啊?” 小公主刘蜜轻轻踢了踢地面的石块,摇摇头说:“才没有……” 六公主刘韵笑笑说:“好了……神王也是为你好,皇兄,我们回去吧。” “我们告辞了。”定盟卫国使刘方与练长风等人打个招呼,带着两个妹妹离开。 这时春、夏、秋、冬四婢也退了下去,一个个面色哀戚不舍,小冬更是眼中含泪,黄吉看在眼里,忍不住又手肘推推那雷可夫说:“那雷可夫,你看陈信是不是与那几个婢女特别好?” 那雷可夫目光一转,也低声的说:“黄吉,你的意思是……” 黄吉表情怪异的点了点头,那雷可夫恍然大悟、表情严肃的说:“嗯,确实有可能。” “什么有可能?”李丽菁的目光横了过来。 “这……没什么。”那雷可夫尴尬的笑了笑。 “什么没什么?”李丽菁低声骂:“以为我没听到?” “这……”那雷可夫只好说:“确实是有可能嘛……又不是我说的……” 回头一望,黄吉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李丽菁劈头就是一掌,仍然放低了声音说:“陈信才不会做这种事情,你以为他像你一样?” 李丽菁不想让别的婢女听到,所以声音才会这么低。 那雷可夫这就无话可说,当年陈信与许丽芙、赵可馨虽打的火热,但就是不及于乱,那雷可夫却最后让李丽菁大着肚子回地球,这叫做铁的证据,李丽菁怪那雷可夫已经不只一次了。 那雷可夫只好期期艾艾的说:“这……这种事也不能全怪我。” “难道还怪我?”李丽菁勃然大怒,长剑拔了出来,就要往那雷可夫挥过去。 “不……”那雷可夫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是因为你太迷人了,陈信说不定也会因为同样的原因……这个……那个……” 这句话比较顺耳,李丽菁一收长剑,瞪了一眼那雷可夫,这才气消,回头自己想想,却也点头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吧。”黄吉却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大点其头。 “黄吉……”那雷可夫可不高兴了:“你太没义气了……”刚刚需要他的时候怎么不见了? 黄吉连忙传音说:“你的老婆还是自已应付,我可不是怕她,伤了她可是你心疼。”这句话自然必须用传音说,不然李丽菁八成会翻脸。 那雷可夫觉得黄吉说的也正确,只好摇摇头认了,却看到李丽菁已经跑去与谢日言、科芙娜、赵可馨谈起此事,那雷可夫不禁叹气的想,丽菁心意变化的还真快,还好自己反应敏捷,不然现在老婆功力又进,这一出手没轻没重的,自己可就倒楣了。 这时皇宫中,天广皇与左督国王徐东平正在偏殿中商议,除了宫中内侍总领徐趟仍在旁伺候,其他的左右随侍都被屏退,天广皇看看天色,对左督国王说:“徐公,神王应该已经起程了。” “皇上所言正是。”左督国王徐东平说:“属下昨日才得知,原来皇上与神王决定如此行事,倘能避去战祸,皇上果真是泽及万民,若是木族与海吐族两族神王也能顺利成功,这件大事就算是由皇上手中所完成的,先祖地下有灵,必然也会认同皇上圣明。” “此事自然值得庆贺。”天广皇面色不变的说:“不过,徐公,你对神王有何看法?” 左督国王徐东平面色微变,他与天广皇相处数十年,怎会不知道天广皇的意思,但是仍然硬着头皮说:“回禀皇上……神王功高盖世,实为国之栋梁,可惜的是一心想回地球,日后恐怕不能将他久留。” 天广皇冷笑一声,转头对内侍总领说:“徐总领,神王你也见过,你觉得呢?” 这位内侍总领,就是当初被天广皇派来传旨,想纠正陈信的用词,却被陈信顶回去的那位。 内侍总领徐趟面色微沉的说:“启禀皇上,微臣与神王并无多少来往,不过以臣观之,此人言语无礼,目无君上,恐难久屈于下。” 左督国王徐东平自然知道,这其实是天广皇的意思,只是藉着内侍总领的口中说出,但是仍躬身禀奏说:“启禀皇上,神王尝与臣言,其故土并无此习惯,故言语间虽偶有冲犯,但事实上却心存敬意,况且若是日后终会离开人族,更无久屈于下之难。” “皇上。”内侍总领徐趟说:“神王曾言,其飞行用具已损,数十年间难以返回,倘日后心意改变,以其天下无敌之能,若是心有异谋,实难防范,况且如今神王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拥兵马,如今又立此大功,皇上赏无可赏、赐无可赐,神王日后难免不生异心。” 天广皇点了点头,望向左督国王说:“徐公,不妨有话直说。” 左督国王是天广皇现在最重要的臂膀,所以天广皇也希望能说服左督国王。 左督国王徐东平迟疑一下说:“皇上,神王近日与小公主颇为亲近……日后结为亲家,是为驸马,当不至萌生反意。” 天广皇叹了一口气说:“徐公,此事朕何尝不知,士余日前,朕让蜜儿与神王同行,就为促成其事,没想到神王前日居然将蜜儿送回……朕问过北妃,他两人独处也非一日,神王对蜜儿居然秋毫无犯,岂有心与朕结亲?” “这……”左督国王徐东平知道,若非天广皇已下定决心要除去陈信,岂会对自已说出这么丢脸的事情,左督国王只好说:“皇上,微臣并非不知有其风险,不过神王能呼风唤雨、功参造化,擅行雷闪电、威震三军,能以一人之力迫北疆二十万兵马投降,若无万全之策……臣担心当年至尊龙将之事重演,而祸将不只于此,况至尊龙将尚末捕获,若他日卷土重来,神王已伏,是时无人能当,恐难善罢。” 这等于是挖天广皇的疮疤了,天广皇面色微微一变,但是终于还是没有翻脸,只有哼声说:“当日朕早已察觉神王有心纵敌,若非如此,林贼岂能脱逃,如今林贼下落不明,皇族至宝乾坤剑不知去向,若他日林贼与神王陈信勾结,岂非为祸更甚?林贼重来尚有幻粹阁老可御,而神王所部诸将武艺精熟、智谋不凡,战阵决胜、变化万千,当日歼敌近万、仅自损八百,神王若叛,谁人能当?” 天广皇当日见到至尊龙将逃脱,对陈信已生疑忌,后来见到陈信更以万余先锋部队,大败叛军两万五千兵马,心中更是担忧。 左督国王也知道天广皇说的有道理,加上当时至尊龙将脱逃之事确有疑点,只好不再说话,天广皇见似乎已经说服左督国王,点点头说:“所以徐公也同意除去天降神王,只是担心万一,朕今日就是请徐公与朕商议……看看何以万全?” 左督国王徐东平惶恐的说:“皇上明鉴,今日便算幻粹阁八老同时以皇族至宝出手,臣亦担心不能拿下神王,微臣……实不知有何良策。” “徐公、徐总领。”天广皇温声的对两人说:“此事谨记心中,旦夕思量,唯不可宣之于口……其实朕已有腹案,虽可万全,但实为下策,若徐公有其他良策,还望早日与朕商议。” 左督国王虽不明白,既可以万无一失,为何又是下策?但左督国王也听的出来,天广皇这时还不想告诉自己,只好恭声说:“微臣遵旨。”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千的退了下去。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二月九日 过了六天,陈信顺利的拿到了木族的同意国书,与库帕贾等人携着四族国书飞抵海吐族境内中心的山颠——豚射山。 据库帕贾等人所言,豚射山高七十余公尺,山颠终年积雪,海吐族几乎不曾上来,所以虽然离海吐族首都古独城只有将近四百公里,却是海吐族全境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陈信安心歇息的峙候却也心生烦恼,豚射山七十多公尺海吐族就不上来,布尔山高有八十多公尺,海吐族更是不可能去,这一次几乎是肯定没望,难道真的要联合四族攻击海吐族? 在熊族与木族的时候,为了避免他们反悔已经先说好,到时五族中哪一族不到,其他四族将合力攻击,将四宝携至被灭种族的首都会聚,海吐族倒底能不能免去这场劫难? 望望库帕贾等人正在歇息,陈信心念一转,又想起都城中的朋友,薛乾尚既然已经通顶,功力应该已经直追卫国使,也就是说……与练武士长差不多了,黄吉若是也能通顶,更是与诸王差不甚远,到了地球已经可以与普通的圣殿长老抗衡,不过像柳清旋长老之类的颠峰首脑,黄吉就还是有一段距离,恐怕还是自己才能应付…… 想到这里,陈信悚然而惊,自已不知不觉间,将众人与圣殿中人比较,莫非自己下意识中,已经准备回去对抗圣殿? 这时的陈信当然不知薛乾尚已经在四日前出关,其他众人得知薛乾问的方法,也紧接着闭关修练,众人的能力必然可以迅速的提升到一个程度。 陈信想到刚刚经过数千公里海吐族的领地,全境几乎都是湖泊、运河、沼泽、水洼,果然不愧是依水维生的种族。不过有件事十分奇怪,一路过来虽然四面生机蓬勃,不过陈信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来哪里有族群、部落的感觉,不要说城市了,连村庄也没有,到现在连所谓的海吐族人也没见过。 不过陈信转念又想,要是栋鸠他们不说,自己说不定也看不出来。 比如说熊族的人一个个身如巨龙,全身灰毛,力大无穷,总算因为熊族这两个字,陈信还猜的出来应该就是这种生物,不过木族就特殊了,站着不动根本就是一株大树,可能是植物进化而来,无须进食,只需要日光、空气和水、土,就能不断的生长,难怪当初在南角城出海口远远的望见木族人,身上似乎披着一块块的长型盔甲,其实那根本不是盔甲,是他们的皮肤,当时在木族的丛山峻岭之中,要不是栋鸠忽然与一株树说起话来,陈信还没想到木族居然会是这副德性。 陈信思量片刻,向栋鸠走去说:“栋鸠,海吐族长的是什么样子。”陈信这次决定先问清楚。 栋鸠迟疑一会,整理一下用词,这才说:“就是全身光滑浑圆、长约一公尺牛的鱼状生物,缮十分坚硬,无论背绪、胸缮、尾绪、腹蛙都能用来攻击,而且胸缮、尾蛙特别发达,胸绪斜张若翼,宽达两公尺,以时速接近百公里的速度斜冲出水面,再加上御气的能力,可以藉此滑翔两、三百公尺,也可以藉着胸绪、尾缮在陆地上腾跃,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种由口部发出的气性威力最大,与我们的四爪合劲差不多。” 超大型的飞鱼?好像不容易对付……陈信点点头说:“不过怎么一路行来,都没看到?连城镇也没有。” 栋鸠摇头说:“当然见不到,海吐族的城市都是建在水里,我们不敢入水。” 啥?水里面?还要自己一个人去?陈信这下可愣住了到,果然这次并不容易,看来翼云族王答应自己也未必是想藉此灭了他们的天敌——海吐族。 “Ill‘坦W水中,难纯粹样、、、概怪、吐出,我就有这次我一个海自善意念了:不能随你族都没见大有可能。 第三八章 举族迁移 陈信脸色不好看,栋鸠自然看得出来,于是对陈信说:“其实不只是我们,任何一族进人水中都不是海吐族的对手,就像在空中不是我们的对手一样,而我们的羽毛尤其惧怕被水整个浸湿,要是这样,我们飞不了一千公尺。” 陈信知道栋鸠说的是真的,在自已还没能悟通御能神术的时候,最多也只能御气飞行数百公尺,不过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陈信迟疑片刻,对栋鸠说:“要是我就这样冲下去,海吐族会不会听不懂我的话?” “海吐族说的能力不强,但理解的能力很强……”栋鸠有些迟疑的说:“应该听的懂,但是受到发音器官所限,恐怕不会说……” 陈信皱眉说:“那我怎么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只要想办法让他们肯上来谈,我们就会想办法说服他们……”栋鸠叹口气说:“真的说不通……那就只有分头通知四族,联军剿灭海吐族。” “小刚、小柔也不怕水……”陈信望着蝠虎说:“倒是可以陪我去。” 蝠虎能量无虞匮乏,不吃不喝不呼吸都可以过日子,自然不怕下水,顶多是水中的阻力较大,移动的速度较慢而已,当年在凤凰星对付黑雾怪物,还不是都在水中。 “我陪你去。”库帕贾忽然说。 “什么?”栋鸠转头说:“库帕贾,你一下去就飞不起来了,我们最多只能在正上方飞行,等陈信把他们弄上来。” 这些日子翼云族为了表示诚意,在陈信面前都以人族语言交谈。 “没关系……”库帕贾说:“要是小刚、小柔愿意,我可以乘坐他们下去。” 这倒也是个方法,蝠虎可不会因为泡泡水就飞不起来,自然能带着库帕买下去,不过这时栋鸠嚷了起来:“库帕贾你在说什么,到水底你怎么说话?” 这句话反而提醒了陈信,自己在水里不是也不能说话?若是想说话必须以气劲发出,并使水不至侵入口鼻,想到这里,陈信暗骂自已糊涂,自己下去本就是要藉着御能神术,只多带库帕贾一人应该没有问题,于是点点头说:“我有办法了。” 库帕贾与栋鸠停止了争论,同时转头望向陈信,陈信走到库帕贾身旁说:“库帕贾,你别动……”随即四面开始凝聚了能量,光带又开始绕旋了起来。 栋鸠与库帕贾都不是第一次见识御能伸术,知道陈信的这种功夫匪夷所思,也真的都安静下来看着,过了片刻,光华越来越是凝结,将陈信与库帕贾密密的裹起,四面的光焰旋绕动荡不停,不过陈信的光华有个特色,虽然明亮却不会刺眼,只见陈信与库帕贾两人在那一大团光球之中,缓缓的向上浮了起来,随即在空中迅速的绕了一圈,陈信在光球中笑着说:“这样水应该透不进来了……我只要让能量壁随着音波内外震荡,栋鸠你们就应该听的到我的声音。” 栋鸠确实听到了陈信的声音,连忙说:“真的……我听的到。” “我们也听的到你的声音。”库帕贾高兴的说:“陈信……这样就没问题了。” “等一下。”一直没说话的朗图忽然说:“我们在河面上就试试能不能叫他们出来谈,真的不行再决定要不要下去,不然数以万计的海吐族气性同时轰来,你的御能神术虽然很强,还是有风险。” “朗图说的对。”栋鸠说:“我们与他们谈判都是一在天、一在水,其实海吐族在陆地上也能移动,不过行动速度、支持时间都比较短,而且一离水,似乎能量补充的速度就更慢,最多只能连续跃起个几次,就非休息不可,所以根本不大可能去布尔山。” 陈信心里更是烦恼,这样岂不是自来了?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二月十日 反正无论如何还是要试试看,清晨,众人往数百公里外的跃浪河飞去,海吐族的首都古独城就在河底,一路上栋鸠告诉陈信,海吐族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漫无目的的往两族交界寂浪河攻过来,因为翼云族会飞,其实海吐族不大可能抢到翼云族的宝物,他们似乎只是为了拿下寂浪河流域,事实上海吐族境内的两大流域已经足够海吐族生存,这种举动只能以海吐族好战来解释而已。 其实海吐族要是只侵扰寂浪河流域,翼云族还无可奈何,但是海吐族却以气劲不断的在寂浪河附近向北开凿运河、水塘,是可忍孰不可忍?翼云族就由四面不断的搬运石块将海吐族开凿的地区堵塞起来。双方你来我往的已经持续了将近五百多年,而一方不愿意下水,一方不愿意离水,真正交战的机会其实不大,只有偶而翼云族飞的较低时,海吐族会跃起攻击,那时才会互相在空中迅速的交战片刻,当某一方略为落后,翼云族只要向上飞、海吐族只要向下沉,彼此都无可奈何。 陈信等人飞到海吐族的首都古独城上方,陈信将内息运起,以强烈的能量传下声音说:“海吐族主,人族、翼云族、熊族、木族四族同上国书,希望予以接见。” 声音震荡下去,连河面都泛出了波纹,但是过了片刻,却一点回音也没有,陈信与库帕贾等人对视片刻,陈信又说了一遍,但是依然完全没有回音。 栋鸠见状,忽然也运起能量,尖起喉咙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声音,库帕贾在一旁解释说:“海吐族的声音很高,不容易说。” 陈信这才见识到了所谓的海吐族语言,心想人族语言不通,试试海吐族话也不错,没想到居然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四人面面相觑,陈信自然是没有概念,却看到栋鸠他们似乎也有些意外,好像这是件颇不可解的事情。 陈信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了?” “这……”栋鸠迟疑一下说:“海吐族一向好强,不大可能不出来答话,我本来只担心说不到两句他们就翻脸,不过……怎么会没有回音?而且水面下几乎都没有海吐族踪影。” “那……我下去看看吧。”陈信只好这样说。 “我也去。”库帕贾连忙说。 “好。” 陈信不再迟疑,飘离了小柔的身上,将能量开始在两人周身汇聚,片刻之后,能量已经聚合完毕,库帕贾也无需再鼓翼停于空中,便与陈信并肩立于光球中。 陈信对一旁的两人说:“栋鸠、朗图,有问题我们会立刻土来的。” “小心一点。”栋鸠交代。 陈信点点头,将光球缓缓向下方的河面飘落,同时仍然不断的凝聚光球外的能量作防护,免的被敌人一偷袭就散开,那样就要泡水了,陈信还没落到河面,小刚、小柔已经先往河面冲下去,只听哗啦一声,两兽率先没入水中。 陈信有些担心,毕竟从未见过对手,于是也稍稍加快速度,在两兽之后也往水中沉下。 一入水陈信就感到浮力涌来,这是因为要造成两人足以容身的大光球体积未免大了一些,浮力也就是排开的液体重,光球越大,浮力自然越强,还好陈信还能应付,继续控制着光球下沉。 入水不久,因为陈信光华照射之下,两人可以看到大约在六、七百公尺深的底部,这里的河底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海吐族造成的,底部又宽又深,中间有一座长、宽、高都大约五百余公尺的圆柱状建筑物,看来应该就是所谓的古独城。 古独城的四面与顶端,都是一个个密密麻麻、各个相连的孔穴,每个孔穴径约半公尺,位置正好在水底激流冲过的地方,水流由北而南穿过无数个孔洞,顺畅无比,洞中似乎有些小鱼在出出入入,不过四面完全没有所谓海吐族的踪迹,陈信与库帕贾两人相视愕然,海吐族的首都居然没有人迹? 陈信又运劲叫了几声,除了吓出一堆莫名其妙的生物之外还是没有回应,蝠虎也在陈信的光球旁浮浮沉沉,似乎对眼前的现象也颇为不解,陈信无奈之下,对库帕贾说:“他们是不是都搬走了,这下要到哪里去找?” 库帕贾还不死心,瞪着大眼四面打量,不过就算翼云族人眼力再好,还是看不到任何海吐族人的身影,库帕贾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下闹了笑话,四族就算要联兵攻击海吐族,也不知道对方跑哪去了,这样要如何聚集五宝? 陈信与库帕贾呆了半天,终于还是死心的往上浮。一出水面,与栋鸠和朗图商议起来,两人也是人感意外,海吐族的根据地一直是古独城,怎么会全部的人都不见了? 四人这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呆了片刻,栋鸠只好说:“我们在这里傻想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到豚射山吧。” 陈信也没有意见,于是四人与两虎往豚射山飞行,一路上陈信一直闷闷不乐,库帕贾见状便安慰陈信说:“陈信,大不了我们四族会聚之后去向鳞身族要宝物,也能聚集五宝。” 陈信摇摇头苦笑说:“要进犯鳞身族,人族与熊族就要向木族借道,木族未必会安心的让人族与熊族的大军经过,而四族同时攻击也是最不好的办法,万一某族有私心,想先取得两宝,这样又会彼此防范,岂不是又会降低攻击的效果……何况鳞身族何罪,我们怎能说灭就灭?” 库帕贾不知该说什么,没有接话,栋鸠在一旁说:“陈信,海吐族也不会就这样不见了,说不定全族移到哪里去了……我族四面飞掠,总会有消息的。” 陈信虽然只能点点头,但是心中想到十四月二十三日转眼即至,能在那个日子来。 百公里的距离,翼云族人只需要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两人一到,自然立刻向众人招呼。陈信可傻眼了,这两人好像认识自已,自已却分不出来对方是谁,只听两人叽叽聒聒一阵,库帕贾等人面色微变,他只能在一旁傻眼,反正自己听不懂。 过了片刻,库帕贾才对陈信说:“果然是海吐族的消息,我们知道他们全族去哪了。” “哪里?”陈信高兴的问。 库帕贾的表情却没有多好看,沉声说:“海吐族王……趁我们示好后撤的时候,率领全族北犯寂浪河,现在寂浪河战况十分吃紧,我们必须立刻回去。” 陈信听了可愣住了,这下不知道该喜该忧,海吐族是有毛病吗,扔下自已原来的基业,千里迢迢的北犯翼云族? 栋鸠接着说:“我们自然绝不能任他们胡来,陈信,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陈信点头说:“我要弄清楚他们在想什么,要是他们真是这么胡来的种族,灭了他们也不冤了。” 陈信有些生气,这些海吐族的大鱼什么日子不选,找这种时候发神经? “好!”栋鸠自然高兴,陈信要是相助,说不定不用等四族联军,乾脆就先把海吐族灭了,不过这时来传讯的两人已经十分疲累,众人只好休息到晚上再动身,以翼云族的速度来说,再怎么快也要两天,陈信自然不好意思一个人先走,也只好耗上这两天了。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二月十三日 经过了两天的飞行,终于在三日后的清晨到达交战最为激烈的寂浪河中游,远远的就能看到数万翼云族人在数十公里范围内的整个天际翻翔,两族正在日以继夜互相干扰着,数万海吐族不断的以劲力击碎北边的河岸,扩大河岸、制造新的河流,更向下深挖并且不断的将巨石粉碎,让水流带走,而翼云族也聚集了数万族人,不断的搬运巨石下砸,将海吐族挖开的地方又埋了起来。 陈信一到,乍看之下觉得有点颇似儿戏,仔细一望,才注意到,若是有任一位置之翼云族人不慎降低,四面又没有其他族人相护的话,往往会忽然冲出数名海吐族人,向上激飞数十公尺,同时往翼云族人攻击,翼云族人只要被击的失去平衡,一落水就再也浮不起来。 而有时翼云族人也会故意诱敌,当海吐族人见到似乎有将近力竭的翼云族人靠近河面,正协力向上冲的时候,这位翼云族人可能忽然一转身向上冲,四面却同时飞来数位翼云族人,认准了一名海吐族人同伸钢爪,将海吐族人远远的往空中带起,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有时两方都心中有备,一沾即走,谁也占不到便宜,但也有时两方都已经准备好援手,于是忽然间数十名的海吐族人与翼云族人,就在河面数十公尺上下的范围内交击起来。 翼云族的眼力独到,海吐族想要找麻烦并不容易,所以事实上翼云族并不容易中伏,反倒是诱敌出水决战居多,不过翼云族万一落水,身上羽毛一湿,全身多重了一倍多,而且无法振翅、无从借力,在水中被围攻自是死多活少,海吐族被抓上空,却往往因为鳞坚皮滑,在挣动中扭出海吐族的钢爪,宛如飞翅的胸缮一张,只要离水还不甚远,多半能逃回水中,所以双方各有死伤,没有哪一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过仔细的注意,就可以发现翼云族人似乎数目较少,河岸正缓缓的向两方拓展,下方的河水已经完全混浊,看来都是海吐族击散的细碎砂石。 众人远远的由上空飞到,翼云族王占先首先率众迎了过来,远远的就对陈信叫:“陈信,扑了个空对不?” “确实扑了个空。”陈信点头说:“族王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翼云族王有气的望望下面说:“海吐族趁着我传令暂不交战的时候,全族十之八九都过来了,这片河域之中现在几乎都是海吐族的人,真是弄不懂他们,我们又不能完全不管北面,只能先调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人力过来,这还是因为你降服了騔獚,不然我也不敢让北疆的族人南调支援。” “他们全过来了?”栋鸠大奇说:“要是这时候东南端的鳞身族入侵,他们的两大河域不是会全部沦陷……海吐族王奇兹怎么会这样做?” “真不知道奇兹这只大笨鱼在想什么!”翼云族王占先口不择言的说:“好像除非我们让开寂浪河流域给他们,不然他们宁愿和我们拼个同归于尽……可是我怎么能忍的下这口气?” 众人现在都以人族的语言对谈,足见尊重陈信。 “禀告族王。”朗图忽然说:“一路飞来,思坦河的中下游还没有与寂浪河建立起通路,难道所有的海吐族都是由海口进入的?” “没错……”一位身材壮硕、翅缘带红的翼云族人接口说:“他们要是由思坦河而来,我们就不会几天前才知道,不过这一次他们全族居然还是由海口进来,确实有些古怪……” 栋鸠说:“姬秋,你说他们全族由海口进来?” 原来这一位就是另一位思多战士的首脑姬狭,在翼云族北疆时库帕贾曾告诉陈信,思多战士中最高明的就是栋鸠、朗图、姬秋三人。 姬秋点点头说:“没有错,其实像他们这样全族来攻,由思坦河辟出运河攻来远比较快,不明白为什么要绕远路出海。” “而且一直没有往南通的打算……”栋鸠说:“这可有些奇怪。” 翼云族王占先也疑惑的说:“以他们现在的强大兵力来说,应该先建立往南的通道,为什么一直往北岸拓展?要是想往回走,岂不是又要重出海口……难道奇兹决定丢掉那两块河域,全族移居到寂浪河?” “族王……”朗图又说:“会不会海吐族知道了四族联合的消息,决定先下手为强……可是没有退路也还是蛮奇怪的。”朗图说了说又觉得自已的推论不能完全解释。 栋鸠望望下方交战的十分激烈,摇摇头说:“无论如何,我们先去帮帮忙,族王等一下若是有事再呼唤我们。”当先就往其中一处激战起来的地方冲去,朗图、姬秋也紧随于后,这三人同行,海吐族遇上的就有些糟糕了。 翼云族王古先见状说:“陈信,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下吧。”一转身,落在北岸一公里外的一处数百公尺高的大岩山,许多需要休息或是受伤的翼云族人也都聚集在那里。 大岩山后面是一串低矮的山脊,不知道是北面卡多伦山脉还是东面布尔山的余脉,也是翼云族挖取石块的地方,陈信与蝠虎这时也不知应不应该插手,只好先随着翼云族王斜斜下落,停留在大岩山的最高处。 休息了片刻时间,陈信心里一直想不通海吐族为什么会放弃基业,跃浪河的古独城可是经过了两千多年的经营才有现在的局面,于是忍不住对翼云族王说:“族王,你没有问问海吐族王为什么会跑来?” “早就问过了。”翼云族王气呼呼的说:“他们也不跟我谈,奇兹只撂下一句话:寂浪河他们住定了。然后转身就走,这不是欺人太甚了吗?那时我族已经向后撤,没想到他们忽然全族攻来,在一夜之间让他们将河加深到足以容身的地步,不然现在哪会这么累?” 这样说来自己好像是有些责任了……陈信想了想说:“不过他们应该还是有理由的,不然南边住的好好的……” “当然有理由……”翼云族王打断陈信的话瞪眼说:“他们来找死!” “族王……”陈信忍不住叹气来说:“我们不是在追求和平吗?” “这……”翼云族王也知道自已似乎火气大了些,点点头说:“不然你认为应该怎么办……再去问一次?难道要我再被奇兹那条大笨鱼奚落一次?” “族王再试一次,若是海吐族再不回覆,陈信愿助翼云族一臂之力。”陈信保证的说。 陈信的能耐翼云族王还没亲眼见过,不过既然能毫发不伤的大败栋鸠等人自然非同凡响,翼云族王听到陈信这句话,只沉吟了一下,立即点头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问一次。”随即对陈信招呼一声,两人又往河面飞去。 到了河面,四面数万的翼云族正此起彼落不断砸下巨石,栋鸠等人正住意哪里有海吐族探出头来,随时往下扑击过去。翼云族王飞到河面,对着水面以人族语言大声说:“海吐族王奇兹,我们暂时停战,出来说话!” 四面的翼云族人听到翼云族王这样大叫,也都往两旁退开,库帕贾见到自已父亲与陈信过来,也跟着飞到一旁观望着,而河中的海吐族人果然都听的懂人族语言,见翼云族停止了动作,也蛮有道义的停在水中,一位海吐族人将头探出水面,尖声的叫了几声,海吐族王叫了起来:“你少罗唆,我有事情要问奇兹。” 库帕贾在一旁对陈信解释:“那是海吐族的大将,在问我父亲想做什么。” 因为所有的翼云族已经先散开,所以这还是陈信第一次清清楚楚见到面对自己的海吐族人,却看到海吐族并不完全与自己想像一样,前半段头口的部位有些像豚、鲸,其他部分造型却颇似舨、鲨,一点也不像飞鱼的模样,不过身上所有的绪却又十分发达,除了木族之外,这是与人类的外型最不相同的种族。 这时那位海吐族人已经向下潜,而所谓的海吐族王还没上来,库帕贾对陈信低声说:“陈信,海吐族听力奇佳,要是有什么话想私下说,至少要距离一、两百公尺远小声讲。” “这么厉害啊?”陈信有些诧异:“每一个都行吗?” “一百公尺还算短的。”库帕贾说:“他们功夫较高的,还能听出数公里外的声音。” 陈信心想,虽然自己也能做到,不过以一般人来说自然是远远不如,于是传音对库帕贾说:“这样他们应该就听不到了吧?” 库帕贾只觉得这话声音似乎不大,但却清晰异常,疑惑的说:“够远就听不到啦……” 陈信吃了一惊,以内息将声音送入耳里深处震动耳膜还必须距离远?连忙追问,两人弄了半天这才明白,原来翼云族不会这种传音的办法。 陈信这才知道,人族虽然比这些种族差上一截,必须修练方有所成,不过这些种族不能自由的控制体内能量的状态,比如说翼云族,除了将这些能量用来防身、御气、攻击之外,想向外发似乎只有爪端有办法,还有口部有一些些微弱的气劲散出,但是在这个星球中是不足以传音的,所以像陈信修练到这种程度,反而能够十分灵活的运用自已的能量。 库帕贾还在佩服陈信的时候,水中陡然冒出了一个海吐族的头,对着上方的翼云族王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声音,翼云族王古先大声说:“奇兹,你知不知道人族、翼云族、熊族、木族已经联合起来停止战争,只有你们还在无理取闹?” 海吐族王奇兹似乎微微一惊,随即又吐出急促的声音,翼云族王占先说:“你别不信,我身旁这位就是人族的代表,他身上怀有四族的国书,我们协议已定,若是还有种族胡来,四族将合力共灭,你要是不想灭族,快快滚回你们的地区。” 海吐族王奇兹连声尖啸,似乎就要转头潜入水中,库帕买连忙对陈信解释,奇兹刚刚居然说反正都是灭族,四族他也不怕。 同时翼云族王也急急的说:“等一下……奇兹,你能不能说说为什么非要来与我们一拼,难道是为了我们祖先传下来的宝物吗?” 根据库帕贾的转述,海吐族王奇兹现在居然说:“宝物谁稀罕?我们反正非来不可,我们也不会再往阿蓝何侵入,要是南边的地方你喜欢,我们不要了,跟你们换这条河。” “你们不是为了祖先遗命?”翼云族王占先疑惑的说:“那你们这几百年在做什么?” “你管这么多?”海吐族王奇兹喷出一股水柱说。 “不然……”翼云族王占先沉吟一下说:“既然你不在乎宝物,你们的宝物能不能给我们?这样也许我会考虑交换地域的条件。” 海吐族王奇兹迟疑一下说:“我不需要这样,现在我们已经将河床挖的够深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寂浪河我是非住不可的,你要是给我们住,大家和平共处我也愿意,要不然……你要拼就拼吧。” 话一说完,海吐族王低头就住水里钻,而海吐族王的话当然都是库帕贾译出来的。 翼云族王古先大叫:“说清楚了再走……”却看到海吐族王已经没入水中,忍不住破口大骂:“奇兹你这条大笨鱼!” 陈信在旁一直插不上话,这时才对翼云族王说:“族王,他们似乎有苦衷……” “我也看得出来……”翼云族王恨恨的望着河面骂:“奇兹的脑袋是河底的大石头做的,又硬又不肯动。”看来他有把握海吐族王听的到,才故意大声骂。 这时河底又开始震动,才清澈不久的寂浪河又逐渐的污浊起来,显见河底的海吐族人又开始动作起来,四面的翼云族人不待翼云族王吩咐,又爪抓大石地往这里飞来,陈信见又要再起战端,连忙对翼云族王说:“族王,能不能让我试试看?” “当然可以。”翼云族王说:“只是不大好意思,这算是我们国内的事情。” 陈信眼看大石已经往下如雨一般的坠落,连忙说:“牵涉到八宝,我就该帮忙,麻烦族王请族人先退开。” 陈信心念电转,在御能神术的几种方法之间选择一种最适当的,想来想去,似乎还是旋流比较有用。 “退开?”翼云族王有些讶异。 “对。”陈信说:“而且我尚未与对方谈妥时,请翼云族人先不要动手。” “他为什么会和你谈?”翼云族王更是莫名其妙,奇兹与自已至少算是老冤家,但却不认识陈信,陈信凭什么认为对方会和他谈? 库帕贾想起陈信那次在草原上叫自己先走的事情,连忙说:“固父,最好听陈信的。” 翼云族人称自己的父亲固父,母亲称固布。 翼云族王古先望了望库帕贾,才对陈信点点头说:“就让你试试看,他要是不肯谈我们就动手了。”随即向外一声枭鸣,四面的翼云族人闻声愕然,望了望翼云族王,这才向四面散开。 库帕贾连忙紧张的问:“陈信,父亲和我要不要也退开?” 翼云族王在一旁听的值瞪眼,库帕贾在胡说什么? “这倒不用了……”陈信说:“飞的比我高一些就可以了。”陈信虽即一面往上飘,一面开始集合能量,在四面聚集起一通道飘逝的光带,还延伸到水面下去。 这时栋鸠、朗图、姬秋正向上飞,想问问翼云族王为什么忽然下令暂停攻击,没想到却看到眼前出现了一道道的光带,栋鸠、朗图可是吃过亏,连忙折翼迥飞,闪出光带的范围,一面对姬秋嚷:“姬秋,别往那里飞,绕过来。” 姬秋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平常也听惯了栋鸠的话,也顺从的随着栋鸠两人折向绕往光华的上方。 陈信这次聚集能量的范围与上次不同,上次是宽而矮,这次是瘦而高,范围缩至八百余公尺,高度却延伸到两千公尺,其申在河面上的就有一千四百多公尺,一直延伸到现在大约五百多公尺深的河底,而中间的空间却将近十公尺宽。 自然海吐族中也有人察觉到河中忽然出现了奇怪的光带,而翼云族却居然反常的下令停止进攻,于是纷纷的往河面上冒起,看看翼云族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海吐族毕竟小心,河面现在宽有数十公里,自然不会冒冒失失的往光圈中间跑,不过看了半天看不出有什么玄机,部分的海吐族人又沉下去干活,留在河面上观望的不到数百人。 陈信这次凝结的时间花了好几分钟,虽然没有以前几次大范围的云层久,不过还是等了一段时间,陈信不禁有些烦恼的想,这种功夫威力固然极大,但是却必须长时间准备,毕竟难以两全,还好要是对付的人少,范围较小,自然时间就会减短,不然当初也没办法藉此对付至尊龙将。 在上方数万翼云族的讶然观望之下,光带终于开始绕行起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不到十人,只见闪亮的光带迅速的绕着同一个方向回旋,一圈圈不断的绕行,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连带着受影响的空气与河水也跟着旋动起来,不到片刻,空气虽然还不是以造成强烈的旋风,不过河水已经激烈的旋动起来,一个见所未见的大漩涡慢慢的出现,数百公尺深的河水开始逐渐的盘旋上涌,连带着数公里宽的河水也产生了极大的动荡。 海吐族这时已经察觉不对,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一个个潜伏在河底,希望怪浪早些过去,却没想到不但是水回旋起来,连上面的空气也跟着绕动,而且因为带动空气比带动水容易多了,气流的速度迅速的超过了水流,呼啸的空气卷成一个大气杜,开始将下方的河水往上虹吸了起来,整个气柱带着四面喷洒飞散的河水,吓的远远观望的翼云族人全部都飞到两千公尺以上。 这时风声怒啸,水涌如龙,大雨四面飞洒,一颗颗如箭矢般的往河面穿入,周围数公里内已经没有一处地方平静,无论是翼云族还是海吐族,全部挣命般的往四面飞逃,此时陈信正下方的河水已经完全往外甩开,一个中空的大洞直穿入河中心,陈信向下一望,却赫然见到部分圆城,原来海吐族已经开始建城了,看来确实有久居的打算。 现在附近数公里内,整个水流不断的回旋流往中心粗大上腾的水柱,随势上涌之后又迅疾的飞洒而出,当然难免有几位大胆的海吐族人倒楣的被吸入,在头昏脑转之间被卷上了近千公尺的高空,然后蓦然被甩出来,摔入外围的水中。 陈信本来就是担心这种时候翼云族会想捡便宜,所以刚刚才告诉翼云王约束所部,没想到这时四面的水简直是大片大片的往外冲,没有一个翼云族人敢靠近,倒是白担心了。 过了数十分钟,陈信才将回旋的光带逐渐减慢了速度,速度一慢下来,半空中的河水猛然下落,大浪往四面散开,陈信随即将光带散去,只见风流云散,水面逐渐稳定,陈信往下飘到一百公尺高处大声说:“我是人族陈信,请见海吐族王!” 过了片刻,海中冒出一个鱼头,一连串尖锐的声音传出,翼云族王与库帕贾连忙飞来,对陈信说:“他问你想做什么?” “这是海吐族王吗?”陈信问。 “对。”库帕贾说:“他头上有一道伤疤,确实是海吐族王奇兹。” “好……”陈信转头对海吐族王奇兹说:“我们为了牧固图大陆的和平,希望能将八宝聚集,贵族既然不是为了宝物,为何前来此处生事?” 海吐族王的回答自然是由库帕贾转译,只听库帕贾说:“他说他有不得不来的原因,八宝聚集是祖先的事情,他不在乎,但是就算将宝物交出,也不能保证和平能持续多久。” “可是我们要是将八宝聚集,其他地区应该……不会再有战事。”其实陈信说的有些迟疑,既然海吐族王对宝物没兴趣为什么又要北侵?难道真的有些种族是一味的好战吗?只好说:“还有……不得不来的原因又是什么?” “他……”库帕贾听了海吐族王的话,对陈信说:“他说他不信任你,不能说。” 陈信听了大为无力,一旁的翼云族王占先大声说:“奇兹,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陈信一人就足以让你们灭族,现在会与你们谈就是因为不想杀光你们,你难道不以族人的生命为念?” 海吐族王奇兹停顿了好一阵子,刚刚陈信要是支持久一点,或是将水柱四面移动,自己的族人确实会死伤众多,但是他确实也有苦衷,要是将自己的原因说出,日后万一两边反面成仇,自已族人的弱点就被人捉住了,那时也是非灭族不可。 海吐族王考虑良久,才说了一串话,意思是:“我要是将宝物交出,翼云族能保证不再攻击我们吗?……南边的疆土我们不要了,跟你们换。” 陈信望向翼云族王,却见翼云族王占先有些迟疑的说:“奇兹,我们也不是有什么大仇,不过你要是不说出为什么北迁,那里我们也不敢要,说的难听一点,南疆除了豚射山周围数百公里,其他的地方都被你们建立起无数的沟渠、水塘,你们要是反扑回去,我们也守不住那个地方……其实要不是你们到处挖,弄成这样,我们两族一在天、一在水,我们何必阻止你们住?别说是寂浪河了,就算阿德城旁的阿蓝河你们要住也没人管你们。” 海吐族王奇兹似乎有些生气,如金属摩擦一般的发出一连串的声音,库帕贾还来不及翻译,翼云族王已经嚷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侵略了,是鳞身族和木族吧?还有,这几百年还不是你们北侵?” 海吐族王顿了顿似乎说不出话来,库帕贾才来的及说:“刚刚他说他们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然有人攻击的话,他们没有办法赶走敌人……不过确实我们几乎没有主动南侵过。” 只见海吐族王微一迟疑,又说了一串话,这时翼云族王反而不说话了,库帕贾对陈信说:“海吐族王问你,要是他交出宝物,而且在寂浪河中不往北拓展水域,是不是人族就不会再管海吐族的事情?”看来海吐族王毕竟还是惧怕陈信的能力,所以做了让步。 陈信还没回答,翼云族王占先摇摇头说:“奇兹,我们自然可以不管你,不过你们那大片土地要是被鳞身族占据了,他们往北侵的时候,你们也守不住寂浪河。” 事实上海吐族最大的敌人反而是鳞身族,鳞身族人人水后的灵活度不输海吐族多少。 陈信想想说:“要是你的宝物交出,我绝不会再为难海吐族,至于人族……我只能说现在应该没有其他人懂得刚刚我用的方法,而且要是八宝合一,人族应该也不需要向外拓展,但是翼云族王说的也有道理,住在寂浪河你们没法自保,四面建筑水道却又让翼云族不安,您能不能说说看南疆的问题,也许我们可以帮忙。” 陈信心想,也不能自己能拿到宝物就不管了,要是海吐族没事迁到这里来,整个牧固图南大陆的各族区域大乱,以后只怕也会有争执。 海吐族王听见陈信这样说,望望翼云族王似乎也十分诚恳,终于尖声的说了一长串的话,将离开居住了两千余年的跃浪河的原因缓缓的道了出来。 第三九章 身陷囹圄 原来海吐族一向对于八宝聚集不是很关心,不过为了避免四面的外敌侵入,加上拓展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数千年来将整个牧固图大陆西南部分到处开凿,将跃浪河、思坦河等河流贯穿,目的也只是为了自保。 不过在七百多年前,思坦河上游突然出现了一种条状的红色生物,海吐族人称这种动物叫血螅,血螅体积大约只有人族的手指大小,专门吸食较大动物的血液,而且繁殖的速度奇快,不到数年,因为思坦河与跃浪河互通的关系,两流域中较大的鱼类几乎已经死亡殆尽,海吐族却变成这种动物的主要猎物。 还好海吐族不久就发现血螅不靠近河面、不会下潜到一百公尺以下,也不会出海,所以深在河底的城市还能幸免于难,不过这样一来,当有部族来犯的时候,海吐族不只要迎敌,还必须全力运劲护助自己的身躯,也因此不能久战,难免许多的族人与敌方交战身疲落水时,被一拥而上的血螅吸乾血液而死。 于是五百年前,海吐族分别往两边用兵,也不敢再将思坦河的渠道开凿到寂浪河,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血螅越潜越深,范围已经接近数百公尺,除了主流的部分河道底部之外,其他的地方海吐族已经不敢久待,而未成年的海吐族更是无法离开首都古独城,眼看不知还有多久血螅就会侵到河底,加上这次寂浪河翼云族忽然撤兵,海吐族见机不可失,乾脆全族冲来,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占据住寂浪河。 “真的对付不了它们吗?它们到底有多少条?”翼云族王古先问,心中一面想着,不知这些血螅对翼云族的血有没有兴趣,还是少惹为妙。 海吐族王的回答是:“在水中劲力小了几成,我们轰不死血螅,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血螅出海即死,所以要是我族在出海口附近被吸附上,只有在力尽之前冲出海外才有一线希望,这些血螅至少也有数十万条……” “海吐族王。”陈信听了库帕贾的翻译之后说:“你们为何不定居海中呢?” “深海中凶猛巨物太多……”海吐族说:“这些只有我们海吐族才知道,那里不适合久居。” 陈信一直在想解决的办法,最好是海吐族能回去安居乐业,于是低声思索自语说:“有没有办法将这些血螅聚集起来……这样也不行,就算除去这些,它们幼虫也杀不乾净……” 不过海吐族王耳力奇佳,却是听的清楚,忽然大声的叫了起来,库帕贾连忙说:“陈信,他说血螅没有幼虫或卵,聚集却很容易,问你有什么方法。” 没有幼虫?陈信倒是颇为意外的笑笑说:“要是能聚集还不简单,我用御能术将它们通通送到外海去,不就全死光?不过……它们是怎么繁殖的?” 数十万条聚集起来不过是一个数百公尺直径的大球,陈信还对付的来。 海吐族王似乎十分兴奋,对库帕贾一连串的说话,等了好一阵子海吐族王才说完,库帕贾转头对陈信说:“海吐族王说血螅是无性生殖,长到二十公分长就分裂为两条,所以没有幼虫,血螅的嗅觉奇佳,只要海吐族的味道出现,血螅就会全部拥上来,现在两个流域找不到海吐族人,只要海吐族的味道出现,血螅就会全部拥上来,现在两个流域找不到海吐族人,血螅应该有可能在他们离开的思坦河出海口等候,只要随便一位海吐族人由海口游入数公里,所有血螅都会一整团的拥过来。” 一顿又说:“他还说,要是你能除去所有血螅,他们先祖相传的宝物一定送给你,而且日后不再游出跃浪河、思坦河流域。” “不再游出倒是不用。”陈信说:“只要目的不是战争,与各种族做做朋友应该也没有关系……不过这样一来,必须要有海吐族人随的走一趟,不然只怕吸引不了血螅。” 这自然更不是问题了,海吐族王愿意直接领着所有的族人撤回,陈信虽然嫌这样一定会比较慢,不过这更表示海吐族王的诚意,而且翼云族也会更放心,于是也只好点头答应。 两方大战止息,陈信准备到思坦河口等候,库帕贾对陈信已经十分钦佩外加崇拜,见状自然要跟,陈信心想自己与海吐族无法沟通,确实需要库帕贾的帮忙,在徵得翼云族王古先的同意后,他与翼云族人送走了往下游离去的数万海吐族人。翼云族王邀请陈信到南端的重镇沽葛城休息了三天,陈信与库帕贾两人与蝠虎这才往西南方的思坦河出海口飞去。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二月十八日 一天后陈信顺利的到达,而所有的海吐族人却足足游了五天,比陈信还晚到一天,直到十八号的下午才抵达。 陈信花了两个小时,才顺利的以御能神术凝聚了足够的能量,将所有被引来的血螅以一大团数百公尺宽的能量光球包裹住,缓缓的贴着海面送出海外,血螅虽坚韧不易受伤,不过却没有很大的力道,无法突破陈信设置的屏障,所以陈信还算是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一出海外,果然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血螅挣扎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死亡,让附近海域的各种鱼类好好的饱餐了一顿。这时陈信正在狐疑,海吐族又不穿衣服,海吐族王会从哪里拿出宝物,却看到海吐族王居然由口中吐出一个光芒四射、眼珠大小的红色珠子,随着气劲鼓送,向陈信吐了过来。 陈信接到手里,只觉得粘粘的颇为难受,问清楚可以碰水,连忙先洗个乾净,才收到自己的内袋中,与那三颗透明珠子放在一起,再与海吐族王叙话片刻,海吐族王感动万分,对于陈信保证日后若是有种族违诺,需要联合攻击的时候海吐族也会出一份力。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二月十九日 一切处理完毕天色已经微明,陈信别过海吐族王,一面向上升,一面又与库帕贾约定,十四月二十三日于布尔山巅再见,两人这才各自认定了一个方向,分头返回自己的种族。 这时陈信无须顾忌库帕贾的速度,坐在蝠虎身上,任蝠虎展开全速往东北方的都城飞,虽煞直线距离将近九千公里,不过蝠虎很快的提高到将近六、七倍音速,不到两、三个小时就赶到都城,恰好是早朝结束时间。 陈信望着越来越近的都城,心想天广皇当时一直交代,自己回来之后先去皇宫报告,何况自己带着海吐族的宝物跑来跑去也不好,于是对蝠虎说:“小刚、小柔,你们先回屋子休息,我去一趟皇宫。” 这不是陈信第一次自己去皇宫,小刚、小柔明白那里自己不适合去,于是带陈信到皇宫上方后,轻吼一声,待陈信聚能飘起后,即听话的往天降神王府飞回,陈信也迅速的落到宫门外一队侍卫的前方。 宫门侍卫忽然发现有人从天而降,吓了一大跳,拔出刀剑才发现原来是陈信,连忙对陈信施礼说:“参见天降神王。” “不用多礼。”陈信说:“麻烦通报皇上,陈信顺利完成任务,回来晋见皇上。” 侍卫连忙应声说:“是、是,神王请稍后。”随即一名侍卫立即转身往内行去。 讯息由宫门外的侍卫内传,不久之后,内侍总领徐趟亲自出来迎接,他一出来就笑着说:“神王终于回来了,皇上等神王的好消息等的望眼欲穿,神王快随我来。” 陈信说:“徐总领好久不见了。”却看见内侍总领一面急匆匆的往内走,陈信不禁有些讶异,记得内侍总领似乎不喜欢自己说话太直接,今天却一点也不客套,反正陈信也蛮喜欢这种明快的作风,立即随着加快步伐的内侍总领往内走去。 两人走了好一阵子,陈信越发奇怪,以前见天广皇一向在外殿,这次怎么会一直往内带?在内侍总领终于踏入内殿区域的时候,陈信忍不住说:“徐总领,皇上不是说这里一向不准人进入?” “是的。”内侍总领徐趟回头说:“不过皇上说,这次有件关于史前记载的事情,要与神王商量,所以直接将神王请入寝殿。” 原来如此……陈信点点头没再说话,史前记载一向放在天广皇寝殿底部的密室中,难怪天广皇会将自己叫进去,却不知史前记载又有什么问题? 不需要疑惑太久,很快的内侍总领与陈信就到了天广皇的寝殿之外,内侍总领徐趟恭声对屋内说:“启奏皇上,神王到。” 只见门向两旁打开,天广皇踏出屋外呵呵笑说:“神王终于回来了,刚听随侍禀报神王说一切顺利,果然不愧为国之栋梁。” 这时身后传出苍老的声息:“参见皇上。” “诸位阁老来的正好。”天广皇点头说:“神王,诸位阁老你也见过。” 陈信回头一望,见到四名身着蓝色袍服的幻粹阁阁老,于是施礼说:“陈信见过诸位阁老。” 四位一起回礼,其中一位说:“神王不必多礼,我们在宫中只是闲职,论职位较神王还低,该由我等向神王请安。” “不、不……”陈信连忙谦声说:“诸位都是长辈,该由陈信见礼。” “大家别客气了。”天广皇说:“一起到里面坐。”率先走入房中。 这时内侍总领已经退去,五人揖让片刻,阁老始终不肯走在陈信前面,陈信懒得再说,终于还是先踏入房中,四位幻粹阁阁老相随于后。 一进门,天广皇就对陈信说:“神王一路辛苦,这些日子的状况如何?” 陈信说:“启禀皇上,我与三位翼云族的朋友顺利的说服了木族,到海吐族的时候虽然遇到一点困扰,不过还好都顺利的解决了,到时候布尔山上应该能顺利的聚集五宝,还请皇上放心。” 至于翼云族与熊族的事情,陈信上次送小公主回来的时候就报告过了,自然不用再提。 “哦?”天广皇高兴的说:“那五族的国书呢?” “都在这里。”陈信将翼云族、熊族、木族及人族的书信取出,然后伸手到内袋掏出那颗红色的珠子说:“海吐族不传国书,直接将宝物交出,要我替他们带到布尔山巅。” 天广皇吃了一惊,大声说:“真有此事?” 天广皇将红珠接过细细观看,只见红色的光华向四面流转,彷佛是一重重的红雾散出,这与一般的发光物完全不同,天广皇点头说:“果然是海吐族持有的宝物……” 陈信颇为疑惑:“皇上知道海吐族宝物的模样?”陈信心里还有点担心海吐族骗人呢。 天广皇自觉失态,将红珠与四族国书在身上收好,对陈信笑笑说:“其实还有一块石板记载着八宝的模样,当时一时疏忽,朕没有拿给你们看。” 陈信虽然不大相信,不过心想天广皇不说也算正常,于是不在意的转过话题说:“刚刚内侍总领有提到……” “对了。”天广皇连忙接口说:“密室中有一块石板,数千年来总是没有人弄得懂内容,朕想请神王和四位阁老参详参详,看能不能找出原因。” 原来如此,陈信心想难怪把四位幻粹阁阁老找来,这么说是有关武学的事情了,难不成又是无祖留下的?陈信颇为兴奋的连声说:“多谢皇上,陈信自当尽力。” “好。”天广皇转身飘到那块大石桌上,只见大石桌如同上次逐渐的升高,过不多久,在气劲一冲之下,那个石柱轰隆倒了下来,向旁滚了开去,看来天广皇已经先将石桌机关旋动好了。 陈信这次看的明白,原来石柱中间似乎有足以穿透劲力的气缝,天广皇将全身的能量往缝中挤去,使得下方洞中充满外绷的能量,终于将这块大石柱缓缓的挤了上来,要知道这块大石柱虽然奇重,但是以众人功夫来说,终究还是搬的动,麻烦的是没有着力的地方,所以后来定盟卫国使虽能将大石搬回,当时却无法将石柱举起。 天广皇一落地就对陈信说:“朕已经看了不下数十次,神王和阁老去看吧。” “皇上……”陈信有些疑惑的说:“密室中石皮不是很多块吗……?”陈信言下之意,天广皇不说,谁知道是哪一块? “神王放心。”天广皇顿了一顿说:“那块石皮我已经放在密室的正中央,一看就知道。” “原来……”陈信点点头,放心的对四位幻粹阁阁老说:“诸位先请。” “神王先请。”四位阁老依然坚持陈信先行,陈信不想像刚刚进门一样推让半天,便不再客气,轻轻的飘下洞中,落到底部再向侧面的横洞飘入,随即站定在石洞中,这时陈信忽然感觉到上面天广皇与幻粹阁阁老同时提起全身功力,这五人是人族中顶尖高手,这一同时提起劲力,威势非同凡响。 陈信心里一惊,莫非幻粹阁阁老心有异谋,而天广皇适时发现?虽然天广皇身配裂地刀,也不一定对付的了四位阁老,何况自己也不能在里面看戏,所以陈信不再迟疑,立即往外冲出。 陈信一冲入横洞,只见前方忽然一黑,到最前端抬头一看,只见那块大石柱已经轰然压了下来,陈信心里一紧,连忙运起全部功力,两手齐出腾龙掌,倏的往上一轰,只听轰然一阵爆响,气流在洞穴内激荡,但陈信虽然将石柱的冲劲一阻,不过意外的是石柱居然毫无损害,看来这里的石质果然宝刃难伤,不过……这是怎么回事,石柱为什么掉下来? 陈信全力运劲,四面光焰充斥在地道底部,但是居然仍挡不住石柱缓缓下压的劲道,陈信这时己经感应到,天广皇与四位阁老居然同时在石柱的顶端,正全力向下压,原来是想暗算自己? 陈信火大起来,全身气劲不断涌出,但是终究还抵不住五人合力,石柱一顿之后依然迅速的落下。陈信无可奈何抽身退入横洞,谁知这时四方形的横洞居然也逐渐的合拢,陈信再落入密室,只听最后是喀喀数声,机关又锁死了起来。陈信只好望着眼前完全密闭起来的洞口顿足一叹,御能神术毕竟太费时间,不然凝聚起能量对付,自己未必会输。 就在这时,两只不声不响溜回陈信屋中的蝠虎,同时感觉到陈信的劲力忽然爆起,小刚、小柔同时明白陈信遇敌,立刻一声大吼,猛然跃出窗外往皇宫赶去,啸声震动全城、划过长空,转眼就直接飞到天广皇的寝殿,直接往天广皇的房中冲去。 而天广皇听见虎啸,知道不妙,却见两头蝠虎不用多久就已冲到,同时张牙舞爪的破门而入,往五人冲来,这时四面的侍卫自然早被天广皇遣退,四位阁老见到两兽冲来,不禁唬了一跳,同时聚集内息出掌,八道劲流同时汹涌冲出,只听轰然一声,小刚、小柔虽然以钢爪划开了部分劲力,不过仍被余劲震的向后一个翻身,似乎受到不小的创伤,要知道这几位阁老虽然不及陈信,但也几乎都有与陈信一拼的能力,小刚、小柔怎么会是对手? 还好这里是梦幻星,只有小刚、小柔的先天能量无虞匮乏,劲力不断的涌入身躯,迅速治疗体内的伤势,加上对方远距离攻击劲力又会消退,伤势也还不算太重,两虎随即又往前扑,四老一阵讶异,八掌再推,又将小刚、小柔震退,不过两虎好像打不死一样,在门外喘息片刻就又继续往内冲。 天广皇眼见数掌过去,小刚、小柔是越战越勇,但是四位阁老的掌力却有逐渐不足的感觉,连忙叫:“阁老请退,朕亲来对付。” 天广皇将腰间的裂地刀拔出,一股沉凝厚实的刀气蓦然涌出,小刚、小柔一惊,微微一顿,不敢冒然扑入。 就在这时,两只蝠虎耳中忽然听见陈信的声音说:“小刚、小柔,别打了,你们先跟着乾尚,听乾尚的话,我会再想办法与你们见面。” 小刚、小柔对望一眼,同时长啸一声,翻身飞腾回神王府找薛乾尚了。 原来刚刚陈信被关入地底密室中,正火大的时候,忽然感应到蝠虎与幻粹阁老打起来的能量,他想到小刚、小柔对付不了素称皇族至宝的裂地刀,于是凝聚劲力穿过石壁传音,叫小刚、小柔回去,反正就算它们打赢了,也没法将自己放出来,何况根本打不赢。 两兽这次还算听话,因为在梦幻星,陈信若未鼓起内息,小刚、小柔根本不知道陈信还在这里,刚刚只是因为陈信内息一涨即收,而且与陈信内息对抗的确实就是这五人的内息,小刚、小柔自然会攻击天广皇等人。 两兽一走,陈信放了一半的心,这时才有时间打量密室,却看到地面的石板都已经被搬空,天广皇果然是存心把自己关在这里,他到底想做什么?陈信能量外放,将心神凝聚在上方的屋中,看看天广皇会说什么,只听天广皇大声说:“徐总领!” 内侍总领徐趟的声音传来:“臣在。” “立刻通知方儿依计行事,别让一个人跑了……还有,寝殿周围一公里内不准有人停留。”天广皇下令说。 “属下遵旨。”内侍总领立即快步离去。 “启禀皇上,若无别事,老臣等告退。”似乎是某位幻粹阁老在说话。 “诸老辛苦了。”天广皇说:“可先去休息。” 陈信心中疑惑大起,天广皇要定盟卫国使依什么计行事,莫非是要把自己的朋友全抓起来?这下可麻烦了,陈信用劲往石室顶端劈出一掌,只听一声巨响,石室依然无损,天广皇察觉脚底地面微微震动,知道陈信有办法听到上面的声音,呵呵一笑说:“神王,别枉费心思了……” “天广皇,你到底想做什么?”陈信恨恨的往上传音说。 “没什么。”天广皇说:“等你的那些朋友全部就擒之后,朕再与你谈条件。” 果然是要找薛乾尚他们的麻烦,陈信不再理会天广皇,想办法将内息往外送,但是天降神王府有数公里远,现在的状况之下,陈信内息勉强可以送到那里,但是无法传音这么远,那又该怎么办?陈信心急如焚,但又无力可施。 而这时的神王府内,分住在四面的众人自然皆已出关,忽然听见蝠虎的长啸,第一个念头就是陈信回来了,但是随即发觉小刚、小柔的啸声不对劲,众人又一阵糊涂,薛乾尚听到两虎的啸声划空,似乎是由后方陈信的居所往皇宫飞去,心中微惊,首先就往陈信居所跑。 而陈信屋前的庭园,黄吉己经先冲到,正嚷着:“陈信……是不是回来了?” 而春、夏、秋、冬四婢也奔了出来,望着黄吉发愣,小春摇摇头说:“没……没有看到公子。” “咦……”黄吉疑惑的说:“那不是蝠虎的声音?” “对。”薛乾尚已经赶到接口:“那该是蝠虎的声音没错……不过……” 一旁忽然有声音发出:“像是遇到敌人的声音。” 薛乾尚转头一望,却是赵可馨也来了。 今天六公主也恰好没来找练长风,所以练长风也迅速的到达现场,一面冲来一面说:“发生什么事了?” 薛乾尚望向赵可馨,两人目光对视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都是担心的神色,这时谢日言夫妻、那雷可夫夫妻也奔了过来,舒红算是最后一个到达,不过距蝠虎声音发出也还不到一分钟,薛乾尚对四婢问:“陈信没回来过……蝠虎呢?” 四婢面面相觑,小春微皱眉头说:“小婢等人确实是听到公子的小刚、小柔在一楼大吼……不过却不知道蝠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婢的房间都在三楼,现在陈信又不在,一楼厅堂自然没人。 “蝠虎像是飞去皇宫。”谢日言忽然说:“陈信一定也在宫中。” 众人疑惑不了多久,却见小刚、小柔又忽然冲了回来,两哭见到众人都在眼前,小刚、小柔跑到薛乾尚眼前不断的轻啸,似乎极为烦躁的前后挪步,两颗大头却是望定了薛乾尚。 薛乾尚知道状况不对,两只蝠虎虽然认得自己,可是也没有多亲近,这时候明摆着要对自己传递讯息,一定是陈信嘱咐的,薛乾尚连忙说:“小刚、小柔,陈信出事了?” 两虎同时呜呜连声,连连点头,薛乾尚紧接着说:“他受伤了吗?”陈信现在要是正与人打斗,都城哪里会这么安静? 小刚、小柔似乎思索了一下……却又同时摇头。 薛乾尚一顿,赵可馨向前一踏步说:“陈信是不是被困住了?”赵可馨以前的身份是陈信女友,与两兽反而熟络。 小刚、小柔大点其头,陈信虽然传音给两兽语焉不详,不过两兽闻声知意,已经感觉到陈信虽没受伤,但现在处于被囚禁的状态,但是又不知道陈信的位置,只好听话的回来找薛乾尚。 黄吉见到两兽点头,大吃一惊,嚷起来:“天下哪里困的住陈信?” “有一个地方。”薛乾尚望向练长风迅速的说:“天广皇的寝殿密室。”那地方只有薛乾尚与练长风随陈信去过,那时就见识过密室的古怪石质。 练长风面色大变,迟疑的说:“难道……天广皇暗算陈信?” “没错……”薛乾尚一跃而起,御气直上二十余公尺,随即迅速落下说:“四面兵马正在合围,还有数条街的距离,我们必须立刻突围。” 众人通顶之后多多少少都能御气飞行一段距离,飞上二十公尺自然不是难事。 众人听见兵马合围声,同时一惊,背着小毛莉的那雷可夫瞠目结舌的说:“那……怎么办?” “怎么办?”黄吉大声嚷说:“杀到皇宫去,救陈信出来。”小刚、小柔高兴的一跃,就要当先锋。 “等一下……”赵可馨拦住黄吉大声说:“我们这样冲过去是送死,天广皇一定早有布置。” 练长风迟疑一下说:“乾尚,我们应该回南角城海底的卓能。” 练长风话一出口,李丽菁忍不住开骂:“你什么意思……不管陈信了?” 黄吉也听不顺耳,也瞪着练长风说:“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吧。”要是黄吉反对,还没有人能进去卓能,陈信现在被困,能够解除卓能的防卫系统的只有黄吉。 练长风见众人反对,一时说不出话来,薛乾尚却忽然说:“我赞成长风的意见,不过我们却要藉卓能来救陈信……长风,可是你真的要随我们去吗?你留下来应该没事的……” 众人这才想起来六公主的事情,练长风该是最不愿意离开的人,黄吉与李丽菁都是直肠直肚的,马上都对练长风致歉,练长风脸上的神色虽煞不大好看,还是一咬牙说:“我们一起走……” “好。”薛乾尚当机立断:“说走就走,你们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带出来?” 众人来此除了武器之外也没有什么东西,重要的零碎物件婢女又会替众人收到内袋中,所以这时都摇了摇头,示意随时都可走,薛乾尚点点头说:“好,我们全力突围……” 这时总管得安已经赶到,薛乾尚转头对总管说:“得安,立刻通知所有侍从先散了,不然只怕他们迁怒你们……” 现在这里还是帝制,搞不好来个满门抄斩也不一定,得安听到薛乾尚这样说,吓的连忙去前面传达消息,整个神王府马上喧闹起来。 这时一旁的春、夏、秋、冬四婢听的呆了,小秋忽然问:“薛神将……我们呢?” “你们?”薛乾尚一愕回头说:“你们也快逃啊。”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h_u_9_9_ ._ c_ o _m “小冬跟你们去……”小冬睁着大眼说:“小冬也要帮公子忙。” “我们都要去。”小春、小夏、小秋也叫了起来。 薛乾尚有些迟疑,皱起眉头不大愿意,但是黄吉忽然点头说:“带她们走吧,不然陈信出来以后会怪我们。” 黄吉始终认为陈信和她们有一腿,见黄吉这么一说,那雷可夫、李丽菁、科芙娜等人居然也点头同意,心想要是陈信与她们真有关系,自然应该带她们走。 赵可馨有些迟疑的说:“可是……我们都未必能安全的冲出,她们……” 小春连忙说:“我们可以自保的。”随即运起内息,在自己周身聚集能量,缓缓的飘了起来,她们内息不如陈信甚远,但是因为天生体质不同,聚集起能量不会比陈信慢,何况这段时间没事就在练习操控能量,其实要是不比快,四婢以御能神术飞行,会比起薛乾尚等人飞的远许多。 薛乾尚知道现在不能为了这种事情争论,点点头说:“好……”立即动身往后墙绕去,众人随即腾起光焰紧随在后,同时取出武器,准备拼出一条生路。 四婢随在众人身后,同时轻飘飘的浮起,居然速度没有比众人慢多少,众人跃出后墙,薛乾尚略一盘算,众人功力大进,十余公尺高的城墙难不倒众人,皇城在都城的东侧,自然是往东走比较容易出困,于是低声说:“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已经明白了,我们先绕向东出城,再转往南方。” 片刻后,定盟卫国使刘方已经到达神王府,见居然无人应门,里面却似乎是一团混乱,只剩那两、三千名士兵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定盟卫国使知道事机败露,连忙大声说:“神王叛乱,众军官不知情者无罪,立刻放下武器。” 众士兵群龙无首,加上又是皇储亲来,自然不敢反抗。 定盟卫国使随即四面传令,大搜皇城,这下化暗为明,四面铁骑齐出,整个皇城都暄闹起来,沿街士兵大叫:“神王府叛乱,皇上下令所有叛逃者一体缉拿。” 都城中人听得此言,不禁震动起来,天降神王的能力举世同钦,这下叛乱还得了?只见所有市集收摊、商家全部关起大门,转眼间没有人敢在街上活动。 定盟卫国使见人心惶惶,知道弄巧成拙,连忙再换一种方式传令,士兵改成大叫:“天降神王已擒,活捉任一神将赏金两千,尸体一千。”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官兵当即奋勇搜寻,四面疾驰。 薛乾尚等人迅速的绕过皇宫往东行,终于在转过一个巷口的时候,被一队五十余人的骑队遇见,那名领队的校骑见到薛乾尚等人连忙命令吹响号,一面大叫:“在这里了,放箭!”众人的功夫高强大家都知道,这位校骑不敢妄想捉活的。 一排箭雨洒过来,薛乾尚、黄吉、练长风当先开路,两剑一刀光华泛起,眨眼就激飞箭雨冲进人堆,区区五十人还不是砍菜切瓜的转眼杀出一条血路,众人继续往东南赶,要由东南的角落出城。 不过这时候号角声已经传出,四面的军队蜂拥过来,也知道众人的目标似乎是东方,众人又遇到了两、三起官兵,依然是顺利的冲过,眼看只要再转一个巷口就可望见城墙,薛乾尚与黄吉一探头,前面一排箭雨射了过来,两人连忙闪身退回,只见数百支铁翎箭穿刺在巷口,黄吉咋舌嚷着:“上千人守着,乾尚,要不要换个方向?” “现在来不及了……”薛乾尚颇为苦恼,速度越慢敌人越多,现在已经聚集了数千人,再换个方位岂不是要聚集近万人? “现在怎么办?”断后的谢日言夫妻奔过来问。 薛乾尚说:“这里距离对方只有二十几公尺,要是对方一乱就好了……” 二十公尺众人自然转眼间就能杀进去,问题是怎么让对方乱。 小刚、小柔低声一吼,跃跃欲试,薛乾尚摇摇头说:“你们不行,只有这样了……我们以绝招强轰对方,只要两人出手,然后坐蝠虎逃,我一个,还有……日言好了。” 现在众人已经通顶,气脉归元的速度提升了不少,但是以绝招出手毕竟比较耗费功力,所以必须功夫较强的人,而黄吉身负先锋的重任,练长风的烈阳剑又不适合对付众人,排过来就是薛乾尚与谢日言了,于是薛乾尚这样建议。 “乾尚。”科芙娜忽然说:“我和日言一起出手。” 那雷可夫想起来,嚷嚷说:“你们夫妻新创的功夫,阴阳回旋腾龙掌。” “什么掌?”黄吉完全不知此事,这么长的名字居然没有经过自己润色,那雷可夫就独立完成?实在是太不应该,管他命在旦夕,黄吉马上与那雷可夫争论起来。 谢日言与科芙娜不理会胡扯的两人,收回长剑同时站到巷口准备,那一端是旋风龙将徐裕和骤雨龙将徐茂,其中骤雨龙将徐茂是左督国王的儿子,这时正大声说:“皇上开恩下旨,只要投降一律免死,诸位还不抛下兵刃投降?” 谢日言与科芙娜凝聚了内劲,对望一眼,同时闪出巷口并肩各击一掌,一左一右两道光柱并排冲出,而且忽然交缠起来,往前直穿,腾龙掌劲速度极快,四面箭雨还来不及射来,正前方的数十名官兵已经被轰的一塌糊涂,而且劲力旋绕范围越来越大,蓦然一声爆响,近百名官兵向四面炸散,整个队伍已经混乱起来。 蝠虎无须吩咐,已经将谢日言与科芙娜载了起来,众人不再迟疑,立即挥动刀剑往外冲,薛乾尚大声说:“黄吉,断后。”与练长风领头前冲。 “好!”黄吉应声后撤,等中间的四婢、赵可馨、舒红和那雷可夫夫妻通过,这才举起大刀跟着。 四面一乱弓箭已经没用,数百名官兵立即拔出刀剑涌上,不过哪里拦的住众人?要知道除了四婢之外,众人只怕都不弱于卫国使,黄吉自然不用说,连练长风、薛乾尚两人与定盟卫国使刘方相较都还有过之,这两位龙将根本不是对手,旋风龙将被薛乾尚削断武器还附送一条手臂,骤雨龙将徐茂更是倒楣,被练长风拦腰斩过,在地下惨呼片刻才断气。 而四婢虽然功力较弱,不过四婢同时运起御能神术,攻击时无须与敌接触,官兵在七、八公尺之外就被盘旋来去、看不见的风刃杀的呼爹喊娘,反而帮了薛乾尚等人不小的忙。 众人越过皇城城墙,这里距离都城的东墙只有两公里,算是最近的方向,天广皇没料到众人居然都已能飞跃城墙,而且本来没想到薛乾尚等人会及时察觉,所以大部分的兵马都聚集在四面城门,所以被众人轻易的跃出皇城城墙。 一出皇城就是都城,都城中人口众多,而且现在正是市集的热闹时间,这里的人可没有皇城中那么守规矩,依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加上范围极大,反而不易围捕。 不过众人带着蝠虎目标未免太过明显,还是由四面不断的听到指示方向的号角声,众人闪闪躲躲的直往东墙,还好都城的城墙没有南角城高,众人再向上一跃而出,转向往南,越野急走。 不过跃出城墙自然会被发现,过不了多久,东城大军齐出,向众人追击,轰隆隆的龙马震地声不断的传来,尤其左督国王徐东平本来不是全力相图,但知道自己独生子徐茂被杀后怒火攻心,亲自领着数万兵马由东门冲出,遍野侦骑四出,寻找脱逃出城的薛乾尚一群人,反正他们人生地不熟,想来也逃不出多远。 第四十章 全力突围 在密室中的陈信心急不已,呼唤上方的天广皇又没有回应,等了好一会,忽然感受到谢日言与科芙娜的腾龙掌力,陈信马上知道那是他们夫妻俩新创的功夫,估计距离是在皇城城墙边了,这就是说他们应该已经开始突围,陈信心里略为放心,薛乾尚等人毕竟机灵,不容易中计,但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安全的逃出大军追捕? 陈信心里又担心起来。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过了两天,陈信一直没有再感受到众人聚集极大的能量出手,也就是施展所谓的绝招,这是说众人至少没有在都城附近被捉,不过都城到南角城,若是依赖龙马也要十来天,众人的速度自然比龙马快,但是却未必能长久奔驰,另外虽然有蝠虎在身旁,不过蝠虎最多也只能载两人,依然没有大用。 陈信待在石穴中烦恼了两天,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四方的能量状态,直到今天才肯定薛乾尚等人应该已经离开都城。他转念又想,既然天广皇说,要等捉到薛乾尚等人再和自己谈条件,也就是说万一捉到也会让自己知道,只好将这件事情先搁一边了。 于是陈信东敲西打的想找出路,但却是枉费心力,看来天广皇早已预备好了,不但将密室中的所有物品搬出,而且还打扫了一番,陈信无可奈何下东张西望,想到关了两天不觉气闷,应该是有通气的孔道,找了半天,陈信另在墙顶找到一丝细缝,也不知道是通到哪里,连极乐都钻不进去。 陈信摇摇头跌坐于地,心想这次真是无路可逃,当年祖先不知道如何做出这种东西,现在居然用来关后世子孙?看来天广皇大概是深怕杀不了自己,所以才乾脆用这种方法把自己关起来,难道是想把自己活活饿死? 陈信想到这里,开始觉得肚子有些饥意,因为在梦幻星上,陈信两、三天还是必须吃一点东西、喝一些水,要是完全不吃,也不知道能支持多久,想来会慢慢的无力,到时候说不定天广皇另有毒辣的手段对付自已。陈信想到自已已经三天不饮不食,心里不禁有些焦急,还好他终于想到赵可馨送自己的项练,当初她曾说过这足以支持十日,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来说,至少可以藉此支持一个月,于是陈信先安了一半的心,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用到这个东西。 陈信撕开项练,吞了一个浓缩胶囊,只觉得胶囊一到胃中,遇酸立即破开一个小孔,缓缓流出的液体逐渐膨胀为原来的体积,然后经过各种肠道吸收,首先就补充了足够的水分,陈信正在高兴,忽然听到上方传来天广皇的声音:“神王,一切还好吗?” 陈信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发火,闭上嘴懒得理会天广皇。 天广皇等了片刻,接着又说:“神王,密室中无水无食,你功夫再高也终究支持不住,难道神王不好奇,为什么朕会恩将仇报、出此下策?” 他倒好意思自己说出“恩将仇报”……陈信终究忍不住说:“天广皇,你究竟想做什么?” “神王。”天广皇声音十分的诚恳:“朕为了维系皇室的安全,任何可能动摇祖先基业的危险都必须先行除去,但朕也知道神王功勋卓著,所以这令朕十分为难。” 陈信哼了一声,天广皇大兜圈子还不是想骗自已,却不知道他到底想骗什么东西? 天广皇见陈信没有答话,以为陈信意动,高兴的说:“所以朕想到一个两全其美之策,若是神王合作,朕自然会放出神王,日后荣华富贵仍然享用不尽。”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信耐不住天广皇一串废话,传声发问。 天广皇得意的说:“腺知道,神王的功夫其实并未高于朕或是幻粹阁阁老多少,神王之所以天下无敌,主要是掌握了御能神术的奇妙诀窍,若是神王将御能神术的修练方法告知朕,朕岂非无需冉担心神王作乱?自然会放出神王。” 陈信忍不住好笑,天广皇倒是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自己就算教会天广皇,也不是在十天半个月他就能练成,要是等练成了才能安心的放自己出来,自己岂不是已经饿死?可见天广皇完全没有诚意。 只听天广皇接着说:“相信神王已经有些饥饿,以神王的功夫来说,最多也只能支持二十天,希望神王不要想岔了,一意孤行,那朕只好将此穴封住数年,日后再移出神王的尸体。” 陈信懒得与天广皇对答,一提劲力,在数公尺上方的地面凝聚起能量,天广皇发现不对,大吃一惊,连忙跃开数步说:“神王你若是铤而走险,难道不担心诸位神将的性命?” 陈信心想要是天广皇真捉到薛乾尚等人,一定会带来胁迫自己,现在不用埋他,乾脆先给他一点教训让他难看,于是陈信将能量不断的外散,一片片的风刀已经聚集起来,数十公尺的范围都是亮晃晃的掌天光片。 天广里心惊之下只好迅速的离开,并且聪明的降低散发的能量,窜到数百公尺外,陈信便感应不到天广皇的踪迹。 陈信知道自已虽能感应数公里内的状况,不过却不像地球上能同时察觉,必须将心神集中到某些预定的空间,所以天广皇一快速移动,陈信很快的就失去天广皇的位置,他索性将风刀四面狂扫,将上方的寝殿破坏的七零八落,过了片刻知道风刃的范围有限,于是转变能量的状态,让数百公尺范围布满光带,随即迅速的旋动起来。 天广皇这时已经退出甚远,却发现陈信的光片变成光带,背着风力逐渐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首先是庭园花草以及已经被破坏成零零落落的寝殿器物,开始随风乱滚,慢慢的四面的房舍开始动摇,整个旋流已经出现,范围逐渐扩大到一公里,陈信再缓缓的移动旋流四面移动,将心里记忆所及的皇宫范围整个破坏殆尽。 其间天广里不断的传音要陈信住手,还加上一大段的威迫利诱,不过陈信毫不理会,只要一感应到天广皇的位置,马上将整个急旋的气柱往天广皇冲去,天广皇越奔越远,当然这时所有的皇宫中人也都已经连滚带爬的逃出宫外。 这时所有都城中人都察觉到皇城中的变化,皇城中的人更是看的清楚,只见一个奇大的气柱在皇宫中滚来滚去,所到之处房舍摧枯拉朽的被夷为平地,毕竟这里还是以木造房子为主,遇到这龙卷风一般的气柱,怎么挡的住它向上拉拔的力道。 皇城中的百官知道宫中出现目变,一个个拥来护驾,众人看着皇宫中一道宽达一公里的大气柱四面移动,无不吓的目瞪口呆。 天广皇一人站在西角,四面众人慢慢的靠近,谁不知道天广皇昨日忽然下令捉拿神王府中大将,有些知道陈信能呼风唤雨的人,见到这场龙卷风来的莫名其妙又瞄准目标,心里已经开始暗暗担心陈信并末被捉,尤其是当初北征的数万军队,除了部分追击薛乾尚等人之外,都城中还有数万人,这些人想到陈信雷劈二十万大军的往事,不禁心里喘喘不安。 过不久,龙卷风将皇宫破坏殆尽,每个地方都缓缓绕了两圈之后才忽然消失,四面有些未及逃出的仆役被埋没在断木残垃中,已经是死多活少,这还是陈信故意慢慢的加大范围,缓缓移动,不然死伤将会更为惨重。 这时天广皇身后已聚集了许多的大臣、随侍、侍卫,其中最急的是小公主刘蜜,一待风势止歇,立即望空大叫:“陈信……陈信……” “别叫了。”天广皇皱眉大声说。 “父皇……”小公主刘蜜大声道:“您不是说陈信叛逃未归,所以才捉薛神将他们?这又是怎么回事?”看来这是天广皇前两天对小公主说的理由。 天广皇脸一沉说:“不许多嘴!退下!” 小公主吓了一大跳,天广皇对小公主向少如此疾言厉色,小公主惊急之间眼一红,扑到一旁仓皇逃出、发鬓散乱的北妃怀中,呜咽了起来。 这时左督国王与定盟卫国使都已经出城追捕薛乾尚等人,右相与左相对望一眼,见到天广皇一向最疼爱的小公主也碰了个大钉子,两人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现在谁说话谁倒楣,不过都没人说话也是不行,于是右相年冯商只好硬着头皮说:“启奏皇上,天灾肆虐,是不是暂时移驾,待此处清理完成之后冉行整建?” 天广皇面色铁青,一句话也不吭,彷佛没听到右相的话,右相愣在那里一时进退两难,却听到身后忽然传来喧哗声,隐隐听的是:“看天空……看天空……” 听到的人自然而然抬起头来,却都望着天空愣住了,只见上方一片漆黑沉重的乌云正逐渐的变大,范围已经逐渐的扩大到整个皇宫,这片乌云如此厚实却又滴雨不洒,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那片乌云缓缓的下降,忽然间电光划空,数道雷轰击到碎木上,轰然数声之后已经燃起火光,乌云却又缓缓的上升数尺,又开始逐渐的扩大。 四面的众人心惊胆颤,直想往外跑,但是天广皇没动谁敢动?一些刚刚急着表现自己护主的人不禁开始后悔,现在要是还在自已家中,偷偷溜出城外也没人知道,现在天广皇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假装大胆,动也不动。 却不知天广皇这时已经气急,没想到陈信被关入密室中居然还能控制能量,天广皇本来认为御能神术应该像普通功夫一样,怎么打也打不出密室,他却没想到御能神术内息散出就像传音一般,不一定需要花空气中传递,就算是中间有物质依然可以做适当的联系,最多是又慢了一些而已。 天广皇望着已经成为一片瓦砾的皇宫,对陈信简直是又怒又怕、又气又恨,回头瞪向不知趣说话的右相,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右相见到天广皇红丝满布的双眼,心知天广皇现在随时会翻脸,斟酌了半天才说:“启奏皇上,此处容易惊扰圣驾,是不是应该暂时移驾?” 天广皇两眼一瞪,正想找右相的麻烦,空中忽然传出陈信的声音,响遍整个都城:“天广皇!现在放我出来,我既往不究,两小时后,若不将我放出,所有居民最好自行撤离都城,莫谓陈信言之不豫。” 随即又是一阵雷轰,这次距离众人又近了些,连天广皇也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望定了天广皇。 天广皇自然不肯放陈信,何况陈信的口气如此张狂,要是放出来不知道自己会死的多惨,但现在实在没办法逞强,天广皇只好承认失败的说:“暂时……暂时退出都城。” 天广皇一下命令,所有的人自然开始分头传令,天广皇及众妃的车驾已经全毁,只好骑乘龙马往东方田城,都城东门被官兵管制住,其他三个城门人民携家带眷、收拾细软、蜂拥而出,谁没听说过天降神王陈信的事迹?自然非跑不可,但现在又限制了两个小时,将近八十万的人民如何撤的出城?只将三面城门挤的满满的,如潮水般的往外流出。 其实陈信是故意的,陈信想让天广皇以为自己孤注一掷,反正天广皇一定不会将自己放出,只要二十来天之后自己再将空中的乌云散去,到时候天广皇一定以为自己已经饿的全身无力,说不定就会打开洞穴,不然无论自已说不说出御能神术的修练方法,天广皇一定都不会放过自己。 这时薛乾尚等人已经折往南逃,薛乾尚领着众人,一出城就往东直窜,要让官兵以为众人想逃出海外,过了整整一天,又遇到了几小队官兵之后才忽而折向往南,猛然转向自然无路可走,一路只有披荆斩棘,还要小心别留下线索,速度当然变的缓慢下来,所以现在才刚抵达东极河。 众人既然想折往南方,就必须度过都城南方的东极河,但是东极河中游河宽足有二十余公里,虽然河岸旁都是密密丛生的草本植物,不过接近河岸一看,河面上不断约有船在来回巡逻,薛乾尚回头叫众人先稍作休息,在离河岸十余公尺高的长草中清出一块空地,让众人围坐起来商量对策。 薛乾尚等众人坐定之后首先说:“现在河面上大概每一段迥流处都有官兵把守,刚刚我看到这段河面长约十五公里,只有两艘船不断的来回,每艘船大约五十余人。” “那好对付嘛。”黄吉瞪眼说:“区区五十多人能拿我们怎么样?” “不……”薛乾尚摇头说:“要是我们能不惊动他们越过东极河,抵达南角城之前的风险可能会大幅的减少,他们说不定以为我们往东出海了。” “原来如此……”那雷可夫点头说:“所以该怎么办?” 反正自己不负责出主意,只负责问问题。 “可馨你说呢?”薛乾尚转头问赵可馨。 赵可馨思索片刻微微摇头说:“梦幻星日夜都很明亮,就算用蝠虎飞,也很难不被发现……” “我也是在烦恼这件事情,”薛乾尚说:“要是真的硬闯过去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之后南行的路途上困扰会很多。” 众人面面相觑,李丽菁睁大眼睛说:“你们俩都想不出来就别指望我们了。” 薛乾尚话锋忽然一转说:“这一趟路小毛莉都没有哭叫,还真不容易。” 小毛莉以地球算法,差不多快满一足岁,要不是高速时间压缩的关系,现在应该已经四岁了,也就是说,地球上的人都比众人多活了三年,不过梦幻星的时间速率好像又快的不大对劲,回去的时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年代。 提到女儿李丽菁就得意,高兴的说:“小毛莉只有闲闲没事才哭,只要速度一快、动作一大,似乎就高兴起来。” 自从北疆一役李丽菁全程将小毛莉背在背上,小毛莉就习惯被母亲背着打斗。 “这么说……”薛乾尚沉吟的说:“慢慢的走就有可能哭了……” “什么意思?”舒红疑惑的说:“我们等一下要慢慢走吗?” 薛乾尚转头望向四婢说:“要是小春你们有办法制造云雾的话,我们说不定可以过的去。” 四婢随着众人一直没说话,见薛乾尚忽然提到自己,小春连忙说:“禀告神将……” “等一下!”黄吉忽然打岔说:“拜托别再神来神去了,我们都逃出来了,还叫什么神将?就叫乾尚……薛大哥就好了。” 小春连忙低头说:“小婢不敢……那小婢称呼各位公子、小姐。” “先别管称呼。”薛乾尚说:“你们行不行?” “薛公子,小婢等人当然能制造云雾,不过没有办法将河面都笼罩住。”小春乖乖的回答。 “范围多大?能维持多久?”薛乾尚紧接着问。 “七、八公尺总可以吧,时间倒是没什么问题……”小春有点惭愧的说:“不过还不能造成雷电。” 小春她们还只能停留在一些攻击的招数,雷电牵扯到更复杂的细节变化,而且体积一定不能小,陈信虽然解释过了,但是她们一时还无法做到,另外因为不需攻击耗劲,所以可以支持满久的。 “我明白了,小春,你试试在这里凝一块三公尺方圆的雾团。”薛乾尚点头说。 “是。”小春缓缓吐纳劲力,将外散的劲力凝聚着四面的能量,再将空气中四面的水气不断的吸收,过了片刻,众人上方已经凝聚了一团还算浓密的雾气,并且还在继续的增加含水量。 “这样就可以了。”薛乾尚说:“你能控制雾气多远?试试看。” 小春领命将这团雾气往空中送出二十余公尺,缓缓的向西飘,又飘出将近二十公尺,这才向薛乾尚摇摇头说:“薛公子,只能到这么远了。” “好!尽快拉回来。”薛乾尚点头说。 小巷随即拉回,但是最快也要五、六秒,也就是说比起一般人大步走快不了多少。薛乾尚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赵可馨盘算片刻忽然说:“一趟要一个半小时,不能用蝠虎,来回四趟最少要十二个小时。” “对。”薛乾尚点点头说:“用木筏,我们必须回到两公里外的林地,砍一些树木带回来。” 虽然听不懂,但众人已经懒的发问,反正薛乾尚和赵可馨都赞成的事情还没出错过。 众人往北方的树林急进,没片刻就到了林缘,黄吉抡起大刀,就要劈下去的时候,薛乾尚忽然说:“等一下,这里并无樵夫,会留下痕迹……再往前走到小径边就可以了。” 黄吉心里发急,一面往前走一面不耐烦的低声说:“乾尚,你们说要赶回卓能,那怎么救陈信?” “我们到了卓能之后可以藉卓能沿海北上,然后进入东极河,就能停泊在都城南面的渡口河底。”薛乾尚说:“这样我们能藉收发机与陈信联络,才知道应该怎么帮助他,要不然就算我们一头冲进皇宫,也唯死而已。” 除非在极深的地底,不然收发机与卓能只要距离在数百公里之内就能彼此通讯。 “会不会来不及?”李丽菁也有些担心的说:“我们一去一回至少还要一个多。” “只能尽力而为了。”薛乾尚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与盲目的扑回去比起来来,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不再多说,继续往前走,薛乾尚面色虽然不变,不过心里却在隐隐担忧,他知道密室中无食无水,这一个多月陈信不知道能不能支持下去,而赵可馨却不知道密室的结构,所以也不知道薛乾尚在担心这件事情。 众人往小径急走,前方的练长风忽然轻轻一弹指,转到一个草丛中伏下,众人知道有警,全部各找掩护伏下,这时前方小径似乎传来许多足踏草茎的摩擦声,看来是有一队兵马正巡行通过这条道路,众人一口大气也不敢吐,因为昨天薛乾尚就百般交代,众人转而向南之后尽量不要再与官兵接触,不然行迹一露,往南角城的路途就艰辛了。 其实薛乾尚最大的顾忌是人生地不熟,众人往南只能依着当初北来的大道附近行走,若是被官兵发觉众人南行,这条南北大道上必然全是官兵,众人只要一被发现,逃逃杀杀的逃到丛林中,先不论会不会迷途,单是在茂密的古林中穿行,三个月都到不了南角城。要知道都城到南角城空中虽只要三千多公里,在大道上走就将近六千公里,穿林而走加上走走停停,还包括走冤枉路的可能性,怕不要一、两万公里? 但是想不被发觉简直是不可能,薛乾尚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越晚被发觉,走的冤枉路会越少。 不久之后,巡行的士兵已经通过,黄吉回过头说:“乾尚,这里可以砍了吧?” 薛乾尚微一迟疑,赵可馨开口说:“乾尚,这里既然有士兵巡行,不可能不被发现的,刀剑劈砍与以斧破木的痕迹不同,要完全不被发现只有穿到古林深处,反而更慢了。” 薛乾尚点点头说:“好,大家动手,小声些……还有,断面别切的太光滑了。” 以众人的功夫,连劲于自已的利器,还不是刀过树断,只见数人一组,截断了数株腰粗树木,将四面的横枝削去,一人扛一根的往南跑,连四婢都合扛了一根。 到了离岸不远处,众人取刀剑剥下树皮,将十株木干粗略的捆绑起来,薛乾尚让大家不必急,反正到了晚上才能过河,开始将四面的碎散物收集销毁,部分不易销毁的东西捆成一束,准备带到河对岸埋起。 一切完成,众人躲在将近人高的草中,谢日言忽然说:“乾尚,此处数十公里都是大片长草,食水无虑,我们何不暂在此处稍歇数日,然后想办法回都城探听消邑?” 薛乾尚摇摇头说:“我们的速度他们估计的出来,东极城应该已经接到消息,由东方包围过来,明天都城的大军就会开始南北分道,清剿四乡,这种地方正是重点,而且皇族与其他的种族大为不同,我们也没办法混入乡村,只能有多远逃多远。” 众人见薛乾尚说的有理,都沉默下来,练长风忽然说:“我有一句话你们听了可能不舒服,我们当然该救陈信,不过要是到时候斟酌情形还是无力可施,我们就应该回地球了。” 众人与陈信交情俱非泛泛,听练长风这样说忍不住都露出不悦神色,薛乾尚连忙说:“你们别急,长风会这样说是有原因的,要是陈信真被关在密室中,我们除非活捉天广皇,否则没有人打的开密室,而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密室还有哪里困的住陈信。”一面将密室的情形诉说了一下。 众人想起当时皇族大会贵族反叛,也是为了追问天广皇密室的开启方法才暂停攻击,要不然那时陈信也没时间聚云成雷。众人现在功夫虽然已经不错,不过说要活擒有裂地刀在手的天广皇简直是说笑,何况天广皇四周侍卫众多,幻粹阁阁老除了黄吉也许勉可一搏外,众人又大都不是对手,想到这里,众人不禁有些丧气。 薛乾尚虽然替练长风解释,心里却微微有些疑惑,练长风前一阵子不是一直想留下来,却不知道为何作此转变?莫非是既然与六公主没法相聚,也失去了留下来的念头? 小冬忧愁的说:“薛公子求求你,一定要救出我们公子……”她听薛乾尚说的十分困难,心里忍不住发急。 “我们会尽力而为。”薛乾尚说:“没想到陈信教你们功夫,反而帮了我们不少忙。” “这是小婢们该做的。”小春也可怜兮兮的说:“可是一定要救出公子……” “要是真的救不出陈信,我也不回去了。”黄吉忽然说:“你们要回去自己回去。” “现在别说这些了。”赵可馨摇摇头说:“说这些徒乱人意,我们先把自己能做的尽量做好,再看结果。” 众人不再多言,闷闷的等着日落,直到天色又转为七彩,薛乾尚一蹦而起,对四婢说:“你们分站四面,聚集雾气把木筏的四面包裹住,我们过河。” 众人同时明白,这样远远看起来只是一片雾气,连忙同时忙碌起来,不久,一片十余公尺宽的雾气缓缓的飘过河面,因为天色虽然并不灰暗,但也不是十分明亮,所以光线并不会透过雾气,众人缓缓的滑水南移,也不能太快,不然四婢的雾气没办法跟上。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十三个人与两只蝠虎顺利的抵达南岸,众人一登岸,雾气渐散,连忙将木筏拆散,藏在河岸的密草中,随即转向西南,快速奔驰,要回到南方大道的附近。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二月十三日 过了两日,众人躲躲藏藏的奔行数百里,终于接近西南的大道,薛乾尚不敢骑蝠虎高飞探路,怕被人发现南向的痕迹,让众人在东方的树林中开始转向南行,一路疾行,穿林越野,忽然间身后传出了尖锐的哨音,薛乾尚一惊,这是军队中传讯的用具,连忙说:“糟糕,还是被发现了,转向!”立即转往东南。 但是四面的哨声越来越多,四面大军趋驰的声音逐渐出现,远远的开始传出叫声:“天降府余孽,投降免死。” “怎么还是被拦住了?”舒红焦急的问。 “应该没有露出痕迹,可能他们猜出我们会向南行。”薛乾尚迅速的说:“现在只好往密林中走了。” 众人不知,左督国王徐东平自从接到东极城的回音,心想众人要是往东走一定难逃东极王与定海卫国使之手,于是立即兵分两路,让定盟卫国使留守都城,四面搜寻,左督国王自己立即越过东极河,率领大军快速奔驰,左督国王心想薛乾尚等人除非往南行大道逃,其他的地方众人茫然不识也走不远,而且西南方离国境最近,说不定众人想逃到木族,于是先赶了一天越过东极河数百公里,然后将整个大军散开大道四面,算定了薛乾尚等人要是南行绝对还来不及过河。 左督国王其实不算猜出薛乾尚等人的动向,不过却恰好的在众人之前拦截,左督国王选择了适当的地形,立刻先派出了数千人四面埋伏,分散监视大道四周数十公里内的动静,各组各自换班,言明监视十日,全无敌踪冉回部队。 薛乾尚等人茫然无知的闯入天罗地网,马上被埋伏不动的暗兵发现,这些人不动手,却不断的藉信号通知众人的所在处,暗号一出,四面兵马齐动,左督国王大喜,连忙实行起先前准备好的计划。 而林中的薛乾尚等人左兜右转,还是绕不出四面兵马包围,只见西方、南方各有一队约千人的兵马往众人冲来,众人只好折而向东,奔出片刻,前方的薛乾尚倒抽一口凉气,叹声说:“我们中计了。” 原来东方不远就已出林,要是众人越野而走更容易被追上,薛乾尚只好回头说:“我们地势不熟……既然这样只好折往西南,突破那两队。” “前面虽然是原野,不过现在并没有敌军……”练长风皱眉说:“我们的速度比起龙马快,说不定能甩掉他们。” “不可能。”薛乾尚说:“对方既然由西、南逼来,就是要逼我们往东走,那一片丘陵之后一定有大军埋伏。” “这……”练长风因为毕竟还是中伏,对薛乾尚的信心不禁打了点折扣,但觉得薛乾尚说的似乎还是有道理,只好点点头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林木中我们应该冲的出那两千官兵……走吧。”薛乾尚心里十分担心,既然被对方遇到了,而且对方似乎用兵老到,众人想安全脱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一起往西南冲,对方两队也夹了过来,黄吉憋了数天,这时一声大喊,第一个拔刀往人群中冲进去,对方同时一涌,刀剑齐施,转眼裹住黄吉,黄吉大喊一声,刀芒四面一绕,四面惨叫声大起,兵刃肢体四散,而这时大家也已经冲到,薛乾尚大叫一声:“黄吉,别被冲散了,慢些1。” 而四婢无须吩咐,风刀同时展开,四面飞旋,遇者不死即伤,众人左右无须担心,全力前冲,谢日言夫妻在后面轻轻松松的跟着,蝠虎跟在黄吉后方,偶而大吼一声吓的龙马四面奔逃,众人摧枯拉朽的冲出人群,正庆幸的时候,却发现后方号角一响,前方的山林居然燃烧起来,而且火光同时由南方、西方冲起数十道。 众人一愕止住脚步,这时刚刚被冲散的千多位官兵已经整军,同时往西方撤退,薛乾尚跌脚一叹说:“这两千人是为了牵制我们的……” “有什么关系?”黄吉一挥大刀,刀上官兵的血往前方地面一洒,大声说:“有这四个小女孩在,我们现在千军万马也冲的过去。” 黄吉最为得意的就是一力支持带四婢走,没想到官兵完全没有办法防范四婢的风刀,只要靠到数公尺内就会受伤,万一有些漏网之鱼靠近,自然敌不过舒红、李丽菁、那雷可夫、赵可馨的同时攻击。这次众人一时冲动带了四婢,没想到反而大有帮助,不然众人就算未必会受伤被捉,想来现在应该已经被冲散。 薛乾尚摇摇头说:“对方不会再派人接近我们了,我们已经被火焰包围,现在必须往东退出林外,那片原野必定已经埋伏好上万的弓箭手……” 众人听到弓箭同时一惊,这才知为什么薛乾尚一直带大家走山林,都城现在将领不多,除非几位幻粹阁阁老被派出来,不然以众人之力还没有什么人拦的住,不过弓箭又是不同,数千百支箭钻射过来,铁打的金刚地无法逃出。 “那……现在该怎么办?”那雷可夫连忙问。 “能拖得一时是一时……”薛乾尚迅速的说:“趁火还没烧到,我们分成两队,开一段防火巷,围住东角数百公尺,看能不能不被逼出去,要是晚上变天,刮风下雨……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众人同时动手,分往两方绕着弧形而走,其实树木比起官兵还好对付,不过一路开过去也终究费了不少劲,众人一个小时后集结,一个个坐下来略作休息,火焰也逐渐的绕过来,热气浓烟随风过来颇为难受。 练长风与薛乾尚两人勉强提起精神往外探,只见这时东面原野上的大军已经出现,一万官兵未骑龙马,距离这被人四面包围的树林大约一百五十公尺远,同时拉弓搭箭的指向树林,领头的正是左督国王。 练长风看到外面的状况,摇头说:“完了,他们只要同时射火箭进来就死定了。” 薛乾尚叹口气说:“对方想活捉我们……不然早就射了。” “活捉?”练长风说:“为什么?” “威胁陈信。”薛乾尚说:“他们应该真的是将陈信关在密室中,陈信虽然逃不出来,但他们也拿他没办法,除非捉住我们还有可能让陈信投降。” 两人同时往回走,对众人说了说外面的状况,众人知道大势已去,不禁都颇为难过,黄古愤愤的念道:“早知道当时就直接杀入皇宫。” “那我们当时就被捉了。”赵可馨一笑说:“我们多逃了两天,陈信应该已经把都城闹的天翻地覆了,也算是出口气。” “陈信不是被捉了吗……”舒红问:“怎么闹?” 赵可馨说:“如果真像乾尚说的情形,陈信还是可以雷轰都城,要是我们没逃出来,陈信恐怕不敢动手。” 赵可馨不愧是了解陈信,现在都城已经被轰的不成模样,可惜众人已经逃到数百公里外,听不到都城的状况。 “所以他们更会想活擒我们。”薛乾尚说:“我们千万不能分开,任何一个人被捉都会使陈信有顾忌。” 众人想到都城八成已经糟糕,不禁十分开心,一时斗志又起,薛乾尚说:“不过对方不敢派人入林送死,最后还是会先火攻逼出我们,再以弓箭攻击,顶多是已中箭的人就不再射而已,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大概只有受伤被捉了。” 赵可馨望望天色说:“夏季有时候会下雷阵雨,这两天都没下,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雨。” “这片大火一烧……最迟明天非下不可。”薛乾尚望着天色说:“所以等一下他们发现火烧不过来,恐怕就会逼我们出去了。” “那怎么办?”黄吉看薛乾尚还好整以暇的,忍不住急急的问。 “我们要是真的无路可走……”薛乾尚说:“黄吉和长风就坐着蝠虎飞到南角城去吧,你们两个到卓能上闭关个一年,卓能应该就能带你们回地球了。” 四婢听的一愣一愣,这两天听卓能两个字听多了,一直不知道什么意思,原来还可以带众人回地球? 不过黄吉听了大怒说:“乾尚,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薛乾尚微笑说:“能解除卓能防卫系统的只有你,能操作飞行的只有长风和科芙娜,既然蝠虎只能两个人坐,我想日言夫妻八成不愿分开,我就自做主张这样决定了。” “乾尚,你不愧是陈信的好友……决定的对。”科芙娜笑笑握着谢日言的手,两人对视着说:“我们夫妻当然不能分开。” “我才不干。”黄吉一跃而起,望着林外说:“我这样回去会被我老爸打死。” “黄吉……”薛乾尚还要说。 “别说了。”黄吉说:“要是大家都能回去,我还会先去解除了,再留下来帮陈信——就两人回去,算了。” 而一旁的练长风颇为尴尬,闭着嘴不说话,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薛乾尚还要劝,忽然外面一阵喧嚣,数十枝着火的箭矢飞了进来,原来外面大军终于发现这里没有燃烧,弓箭还射的挺准的,射到南、西两面,还是要逼众人往东面走。 四面的火光已现,哔哔剥剥的木材燃烧声不断的传来,一出林又是面对万余拉弓搭箭的士兵,这可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第九卷 第四一章 误入绝境 火光熊熊、烈焰逼人,众人站到林缘,薛乾尚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说:“这次要不是对路程完全不熟悉,也不会迷迷糊糊的撞入陷阱,既然天意如此,夫复何言?” “别想太多了。”赵可馨在一旁轻声说:“你已经尽力了……” 薛乾尚目光一凝望向赵可馨,一时却沉默着没有说话,赵可馨见到薛乾尚的神色,却忽然一低头说:“别……别说……” “我不想被擒。”薛乾尚缓缓说:“更不愿意被利用来威胁陈信……虽然死不足惜,不过有件事一直没弄清楚,实在有些不甘。” 赵可馨神色忽白忽红,似乎有些忧伤又有些欢喜,迟疑片刻才轻轻的说:“你……你还想知道吗?” 薛乾尚摇摇头笑说:“不用了,这不是适合的时机,而且……也未必需要知道了。” “这……”赵可馨欲言又止,紧咬着嘴唇,目光盯着自己的足尖,终于还是沉默下来。 两人这时的言语都是以极低的音量对谈,加上四面的呼喊声、燃烧声,众人虽然知道两人在对话却听不清两人说什么,那雷可夫见两人似乎谈到一个段落,连忙急急的问:“干尚,你们商量出办法了吗?” “没办法了。”薛乾尚摇摇头说:“现在除非对方队伍大乱,我们才有机会冲过大军到东南面的树林,可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在弓箭发射前越过这一百五十公尺。” “蝠虎的速度不是极快吗?”练长风说:“两、三倍音速以上对方就应该来不及察觉了。” 众人一听高兴起来,飞到数倍音速对蝠虎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蝠虎要是冲入人群中当然足以造成混乱。 “你忘了来梦幻星之前我们也能这样飞?”薛乾尚苦笑着说:“蝠虎不过是未降低能力,不过毕竟还是与当初的我们一样,御气而进的速度是逐渐提升的,不是一瞬间就能这么快。” 众人的心又冷了下来,薛乾尚接着说:“除了投降,现在只有最后一个方法……五人先冲出作箭靶,若是勉强冲到二十公尺内,再以全力出掌攻击,当能造成混乱,其它八人应该可以趁乱冲入……但这五个人也是非死不可,小春她们功力不够,而且突围还要靠她们,可以排除在外,黄吉必须开启卓能,所以也不行,剩下的八人中必须选出五人,可以抽签决定……我提出这个主意,所以我自愿。” 听到薛乾尚最后一句话,众人一阵意外,舒红连忙说:“干尚,你是大家的军师,怎么能出去送死?” 薛乾尚还没回答,赵可馨忽然说:“我也自愿。” “可馨?”薛乾尚一阵意外,皱眉望着赵可馨。 赵可馨坚定的说:“你不用说了,我必须这么作。” “你们干么啊?”那雷可夫苦着脸说:“这么视死如归?两个军师都不见了,剩下的人怎么办?” “不需要军师了。”赵可馨笑笑说:“我们对这里的信息掌握的不够,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们到了卓能,看看能不能救出陈信,再替我们报仇。” 众人面面相觑,黄吉不算,薛乾尚、赵可馨自愿,其它六人中还必须有三人赴死,这可十分难办,难道真的要抽签? 这时左督国王徐东平的声音,忽然由林外远远的传了进来:“薛神将、练神将,诸位并非首犯,若投降必然能从轻发落,而且诸位有大功于国家,说不定皇上不会降罪,但若执迷不悟,万箭齐发之下,本王想周全亦不可得。”前面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最后两句倒没错,万箭齐发,众人死多活少,想活擒也没希望了。 后方的林木越烧越近,时间已经不多,练长风忽然迟疑的说:“我不希望真的死掉几个人……干尚,我们投降吧。” 众人同时望着练长风,似乎十分的意外,练长风长叹一口气,望着薛乾尚说:“我们投降也许救不出陈信……不过日后大家还有机会回去,要是这样一并,就算救出陈信,至少也损失了五个伙伴,干尚,你这样计划对吗?” 薛乾尚微微一惊,随即有些枉然的说:“长风说的也对……我刚刚确实是以陈信的安危为优先,大家当然没有为了陈信送死的理由……你们出去吧,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你呢?”舒红关心的问。 “我不会投降。”薛乾尚抬头望天说:“你们投降之后,我要尽自己最后的能力拼一并……” “我也不投降。”黄吉大声说:“干尚,我留下来陪你。” “黄吉……”练长风焦急的说:“你可知道,要是你出事,卓能从此就没用了。” “我……”黄吉一愕,脸上露出难色。 “等一下。”一直望着外面的科芙娜忽然说:“外面有些不对劲……” 众人暂时忘记刚刚的争论,同时往外望,却看见半公里外的敌军后队忽然传来喧嚣声,更有隐隐的杀伐与惨叫声传来,左督国王徐东平大声下令,似乎想止住乱象,却看一道红蓝相间的光华在那数万人中冲杀来去,逢者必死,终于队伍四面溃散,人人只想逃命。 左督国王徐东平大叫一声:“林齐烈!”却是当初逃出都城的至尊能将林齐烈,只看他拿着红蓝光芒透出数公尺的乾坤剑四面挥动,身周十余公尺内无人能挡,刀折剑断、血肉横飞。 这边的薛乾尚见机不可失,连忙拔出武器说:“快冲。”众人趁着敌军无暇他顾的时候立刻往前直冲,众人鼓起全力,这百余公尺还不是数秒即过,除了还有一些稀稀落落的箭矢射来,其它的几乎都已经失去了准头。 林齐烈见众人冲出,哈哈大笑说:“神王府的小朋友,想活命就随我来。”一面转向往东南杀去。 薛乾尚等人没得选择,东南正是众人的方向,而且那里距离另一块林地最近,于是众人组成阵势,随着至尊能将的身后杀去,除了黄吉喃喃的皱眉叨念:“谁是小朋友……?”不过还是一马当先的往至尊能将身后冲。 林齐烈一面大声叫:“聪明人就往外闪,别挡着老子的方向。”一面放缓脚步等着薛乾尚等人到达。 四面的官兵本就是以贵族与士族为主体,对至尊能将一直是视若神明,这时候见到他恶狠狠的杀进来,还不连滚带爬的四散而走,要不然万余人马戮力同心,林齐烈也没这么容易突破阵势。 眼看就要冲出阵外,林齐烈忽然一止步,让转干尚等人先通过,然后一面倒退挥动乾坤剑格挡箭矢,一面大笑说:“徐东平,今天留你一条老命,回去告诉刘阅明,他今日自毁长城,最好早点洗干净脖子,等着林某去取它的狗头:” 左督国王面色一变,心中大为担心,至尊能将居然一直隐于城郊,难怪东极、南角、北域都没有他的消息,这次擒拿神王府余孽完全失败,还让他们与至尊能将会合,左督国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向天广皇交代,只能焦急的大声说:“各部整队……快追!”但是这次抱着十分的把握能围住薛乾尚等人,又为了避免为蝠虎所惊,连龙马也都散去别处,怎么追的上这群人? 原来林齐烈一直隐身在都城南邦养伤,准备看天广皇北伐之后的结果,并想找机会对陈信致谢,没想到前些日子忽然发现大军移动,林齐烈本来以为是追寻自己而来,林齐烈与薛乾尚等人完全不同,这附近的山林可说是了若指掌,于是大胆的随着主队四面移动,准备找机会让左督国王难看。 没想到今日忽然听见所谓的“天降府余孽”,林齐烈自然知道陈倍受封为天降神王,现在居然变成余孽,这还不是天广皇又玩阴的?林齐烈见情况危急,由后方突袭杀出,顺利的救出众人。 众人直逃出两百余公里,眼看后方已无敌踪,林齐烈这才呵呵一笑说:“可以歇歇了……你们真了不起,连奔数百里毫不在乎,天降神府诸将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缓缓止步,薛乾尚向林齐烈一鞠躬说:“今日多亏前辈相救,不然我等难以逃脱.。” “我早就叫陈信小伙子小心刘阅明那家伙了。”林齐烈正色说:“那个混蛋有名的忘恩负义,陈信现在怎么了?” 薛乾尚叹了一口气说:“陈信必定被因于密室中,我只担心他无水无食支持不了二十天……” “嗯……”赵可馨忽然轻噫出声。 “怎么了?”薛乾尚知道赵可馨有话要说,停了下来。 “我以前送给陈信一个救生项链……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带着。”赵可馨想起往事,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感觉。 “他一定会带着。”薛乾尚大喜,点头说:“那可以支持多久?” “一般人是八到十天。”赵可馨也高兴的说:“陈信至少可以支持一个月。” “一个月又如何?”林齐烈忧愁的说:“天广皇必定会让幻粹阁阁老守着陈信,那些老头我也不敢轻忽,就算是借着乾坤剑之利,我也没有把握能攻进去。” “林前辈……”练长风忽然问:“晚辈冒昧请问,当初陈信不是将您打伤,您今日怎会忽然援手?” “他没告诉你们?”林齐烈疑惑的说。 众人都摇了摇头,只有薛乾尚与赵可馨相对一笑,只见薛乾尚微笑说:“陈信虽然没说,不过想来他在打斗中已经与前辈结而为友。” 林齐烈目光何等锐利,仰天大笑说:“还是你们两个娃儿有见识,你这样说是客气了,陈信当时根本是放我一马,不然我林齐烈愧称至尊数十年,那日就是最后一天……”林齐烈话锋一转,目光望定四婢说:“如果不是我老眼昏花,这四位该是士族,但是……怎么可能跟的上来?还有,那四面飞旋的劲力……好象……好象是那日陈小子让我吃尽苦头的功夫?” 小春一躬身说:“林大爷,小婢等确实是士族,我们是公子的婢女,功夫都是公子教的,林大爷刚刚说的是风刀。” “她们是陈信的婢女,陈信凝聚劲力会发光,她们不会,不过用的是同样的功夫,这次还多亏了她们,不然我们也没这么容易逃出来。”薛乾尚跟着补充。 “果然是士族……”林齐烈睁大双眼往着四婢上下打转,看的四婢脸上羞红,各个低下头来手足无措。 “陈小子果然厉害……我算是服了你了。”林齐烈忽然仰天大笑,摇头说:“我本来还想有天与陈小子再拼一次,看来是望尘莫及了。” “前辈此言何解?”谢日言忽然间,谢日言觉得林齐烈是最有资格与陈信相较的人,没想到林齐烈居然会这样说。 林齐烈叹声说:“陈小子已经超脱内息的局限,士族经脉与皇族截然不同,他居然能创出适当的功夫,自己更能灵活运用,我绝不是敌手……这些娃儿与他也没有特别关系,他居然无私的传授这种独特功夫,这份胸怀更令人心服。” 黄吉见到林齐烈总是以老卖老心里不大愉快,不过对方至少功夫比自己高强,黄吉也只好认了,不过听到这里可不服气了,忍不住问:“你又知道他们没特别关系了?” 林齐烈一望黄吉惑然说:“这四婢分明还是处子,陈信与她们最多只是主仆的关系,有什么特别的?”不知道林齐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众人却又是一阵意外,四婢还是处子,那黄吉不是猜错了?黄吉忍不住向四婢问:“真的?” 四婢听到林齐烈口无遮栏的这么说,这时一个个脸部泛霞、红透颈根,只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黄吉居然还来追问,四婢哪里回的了话,只能僵直着身子低下头,看也不敢看众人一眼。 李丽菁看不过去,拦到黄吉与四婢之间说:“黄老头!你少为老不尊了……这种话你敢问人家可不敢答:” “我又错了?”黄吉冤枉的叫:“你们不是也这样想?” 这时小春脸泛羞红、声若蚊鸣的说:“公子待我们很好……但没有……” 薛乾尚点点头替小春解围说:“陈信必定是把她们都当成朋友,就像你我一样,陈信不会吝于指点。” “小伙子。”林齐烈忽然说:“看来你是陈信的好朋友,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都城是不能回去了,要是有别的计划,看在陈信的份上,我倒可以帮个忙。”林齐烈心想陈信恐怕已经糟糕,这些人既然被追杀,必定忠于陈信,自己可不能不帮忙。 薛乾尚大喜躬身说:“我们急于回到南角城,前辈若是能指引方向与路途,薛乾尚万分感激。” “这有什么难的?”林齐烈哈哈一笑说:“我当年北域、南疆分别征战,人族哪一块地方我不是清清楚楚的,我带你们走这一趟。” 这下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有林齐烈这个识途老马指引,众人翻山越岭,尽选渺无人迹的地方走,犹如龙入大海,左督国王再也找不到众人的踪影。不过左督国王也不是省油的灯,算准了众人的目的地是南角城,立即以天鹰急报快传,南角城四境兵马齐出,等着众人重入罗网。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十七日 陈信持续聚云已经十余日,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做除了泄恨之外毫无用途,不过陈信心中另有计较,他打算经过十来天之后再将云雾消散,这样天广皇自然会以为自己气散功消,到时说不定就会打开密室,算算已经差不多了,陈信也服下了一半的维生胶囊,于是陈信两天前就将空中的云雾缓缓散开,准备等天广皇中计。 其实陈信除了一开始轰了几天,其它的时候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轰他一下,并没有轰个不停,所以人民虽然都迁移到都城外,但一开始有些较为大胆的还是会想偷偷摸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混水摸鱼的,不过后来天广皇把大军围在云雾区域外,不准任何人进入,所以现在残破的都城是一片死寂。 四野到处是逃难而出的人群,东黛浦更是人满为患,许多人的财物不及携出,这十余日过得十分艰苦,对天广皇不满的声音也逐渐的响起,陈信府中的仆役部分被捉住,大部分因为先走一步而安然逃出,本来这些仆役也应该无路可走,藏不了几天就会被捉,不过都城这一大乱,倒是让这些人有机会逃离,从此隐姓埋名,农耕为生。 不过陈信与天广皇都没想到,御能神术却因此传入士族,士族能力渐强,逐渐获得更高的权力,导致数百多年后士族联合贵族叛乱,数千士族人御使能量攻入重建的皇宫,所有在都城的皇族或杀或擒从此覆灭,消息传到各地,起义声连番响起,逃窜的皇族也无法再维持血统,百年后,梦幻星上再也没有所谓的皇族;此事件延宕了数十年方才平息,此为后事,表过不提。 现在天广皇等人已经迁到都玉山的避暑别墅,远远望见都城的乌云逐渐的散开,百官同声庆贺,天广皇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想来陈信终于不支,于是下令大军重入都城,整建皇城,然后才让百姓进入,第二天,天广皇等人才敢重入皇城。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十八日 事实上既然陈信并未聚集能量,天广皇自认随时可以逃离,也因此比较放心,于是天广皇率领幻粹阁老到达以前寝殿的所在地,心神往下集中,观察着陈信的状态,陈信自然也有感应,不过现在必须装成奄奄一息,所以陈信盘坐在密室的一角,内息散而不聚,一声不吭的等天广皇说话。过了好片刻,天广皇才传音进来说:“神王,多日不见可好?” 陈信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当然更不能向上传音,反正天广皇功力足够,能听到密室中自己的声息。 天广皇见陈信并未回答,得意的笑了两声说:“神王十余日水米未进,居然神智仍十分清明,此事殊为不易,不过……看来该是朕与神王一见的时候了……” 陈信心中狂喜,对方若是将自己带出去,从此再也拦不住自己,而且天广皇既然没有带自己朋友来相胁,八成薛乾尚他们已经安全的逃离了,不过陈信知道,天广皇也必定会想出万全的方法,不然决不敢冒然放自己出去。 这时地面上的天广皇对一位幻粹阁阁老吩咐了数句,然后准备开启机关,不过陈信自然完全听不到天广皇的声音,要是陈信集中心神往上,以天广皇与幻粹阁老之能,一定会发现自己还有御使内息的能力,那还不是立刻逃的远远的? 不久之后,天广皇将石桌旋动,说来也令人讶异,在陈信以风刀、旋流与雷轰之后,位于风暴中心的寝殿,所有对象早被破坏殆尽,但除了石椅被旋风吸卷开来,失去踪迹,这张石桌却是丝毫无损,难怪整个以这种质料制造的密室陈信无法逃出。 天广皇顺利的操控着石桌,格格的机关声响个不停、密室也不断的微微震动着,八位幻粹阁阁老等机关打开才转回头来,望着将石桌缓缓上升的天广皇。 这时在密室中的陈信心中是紧张万分,眼看前方横向的孔道,在石柱完全上升之后正缓缓的打开,陈信只能观察着状况,动也不敢动,陈信知道,现在那根大石柱一定被举在洞口上方,若是自己稍有异动,石柱一定会迅速的下落,到时候天广皇恐怕再也不敢打开。 果然这时石柱由三位幻粹阁老合力举起,石柱尾端对准了石洞,两另有四位阁老同时站在石桌上,夭广皇与剩下一位幻萃阁老对望一眼,天广皇点头说:“思无堂叔,若是有任何状况,您记得立即脱身……事实上,陈信若末先行凝聚能量,未必是您的对手。” “老臣明白。”这人为微微恭身说:“若有任何不测,皇上速将密室封起,无须顾念老臣。” 天广皇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不再接话。 这位名叫刘思无的长者白发灰须,目光锐利,是上一位皇帝天乐皇的堂弟,二十年前卸下东极城王的职务,进入幻粹阁中对皇族授业。他的小女儿刘凤嫁给了左督国王的独生子骤雨能将徐茂,徐茂十余日前,在皇城拦截天降神王府诸将的行动中,被练长风一刀两断,所以现在刘凤已经成为寡妇,因此刘思无对陈信十分的不满,遂在这次天广皇计划的行动,刘思无自愿负责最危险的部分。 这时三位举起石柱的阁老将石柱上提数十公分,露开一个仅能穿过的洞口,刘思无身形一飘,穿入洞中,随即侧身飘入横向石洞,半空中再一个翻身,双足稳稳的落下地面。 虽然不进食水十余日的人必定精力尽失,不过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刘思无还是十分的谨慎,他当初是天广皇带去北疆的四人之一,曾经见过陈信大展神威,自然知道陈信的能力恐非自己能抗,不过只要陈信来不及施用御能神术,刘思无还是不怕陈信。 刘思无一落地,缓缓的向横洞穿入,这时因为陈信将自己的内息完全收束,所以密室中一点微光都没有,刘思无将准备已久的矿石棍取出,轻轻一摇,棍中的磺石互击,随即引燃了浸满燃油的外壳顶端,只见火光一亮,燃油随即烧尽,但这时木质棍端已经引燃,缓缓的燃烧起来,在密室中透出一点点光亮。 陈信与刘思无两人是何等的功夫,虽然只是一点微光,仍然彼此看得十分清楚,陈信见到一个曾见过面的幻粹阁阁老进来,知道对方是一个极强的敌手,陈信自然不敢妄动,将眼睛半垂半闭,表现出一副将死的状态。 陈信心里是期望对方将自己背出去,那样可是海阔天空任我行,也没人栏的住自己,反正一个多月之后天广皇必定会带两个宝物去布尔山,到时候八宝合众,想来祖先的愿望也不难实现,大伙儿不用再出面,开开心心的回地球。 这时刘思无小心翼翼的往陈信靠近,见到陈信果然气息奄奄的跌坐一角,刘思无低沉着声音说:“神王……得罪了。”随即缓缓的由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钢针,向陈信迈步过去。 陈信吓了一跳,那根针是要干什么的?现在不能再装死,陈信故意嘶哑着嗓子说:“你……你想做什么?” 见陈信居然还说的出话来,刘思无也吓了一跳,止步说:“你居然还能说话?” 陈信缓缓约又说了一次:“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思无目光盯住陈信,缓缓的说:“皇上还要问你话,所以我不会让你死掉,你可以放心。”刘思无也担心陈信临危反噬,自己一个不小心还会糟糕,所以也想解释一下自己要干什么。 “所以……你要拿那根针对付我?”陈信依然气若游斯的说。 “很抱歉。”刘思无相信陈信已经无力反抗,不然应该已经动手了,所以较为放心的沉下脸说:“皇上不想让你死,所以必须让你进食,但又怕制不住你,所以必须先行预防,我必须将此针穿入你的脊椎,让你全身软瘫。” 什么?陈信心中发火,天广皇用这么毒辣的计策,要是任由那根针穿入,自己日后岂不是废人一个?不过要是现在发难,天广皇会不会不顾此人的生死,立即将石柱压落?那么自己的唯一生路也断绝了。 陈信正在迟疑难决的时候,刘思无继续向陈信走来,一面冷笑说:“神王可以放心,这一针下去只会病一下,马上就不痛了。” 去你的:宁愿饿死在这里也不能变成活死人,陈信见对方的左手放下矿石棍,缓缓的向自己的右肩伸来,看来是要将自己转身,好将这一根长针穿入,陈信忍无可忍,在刘思无左手将要碰到自己的瞬间,全身劲力忽然提起,右手的极乐忽然以鞭状冲出,往刘思无的咽喉缠绕过去。 刘思无虽然认为陈信已经无能为力,不过依然是全身运劲、小心谨慎的靠近,忽然见到眼前大放光明,刘思无心里一惊,知道陈信还有反击的能力,连忙往后一个翻身冲往洞口,右指顺手一弹,一股强烈的气劲聚在钢针中往陈信电射而去。 陈信虽然念动功随,不过刘思无也不是好对付的,陈信见极乐虽然捆不住对方的咽喉,不过肯定可以缠住脚踝,正要将极乐偏向,忽然发现那支钢针蕴含极大劲力往自己眉心射来,自己的护体内息可防不住这根针,于是陈信头一低,堪堪闪过这支钢针,极乐的准头却也一偏,没能顺利的缠住对方。 陈信立即一弹,顺着刘思无往后退的方向急跟,要是刘思无退的出去,自己应该也有机会,而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陈信一面追袭,一面开始在上方的地面凝聚能量,说不定等一下还要借住风刃之力。 刘思无知道陈信的打算,一面身体向后倒入横洞,一面两掌同时全力击出,往陈信轰了过来,陈信这时候没空与对方比试武技,极乐忽化刀型,立在前方一破,将刘思无的掌力击散,前脚后脚的跟着钻入横穴。 刘思无见陈信跟了进来,心里焦急,若是给陈信逃出去就麻烦了,于是忽然交错出掌,劲力斜斜的往斜穴的石壁撞去,石壁自然是怡然无损,不过这两道劲力却因此毫不减少的反射撞向陈信。 这时上方连天广皇在内的八位高手,同时感觉到下方陈信劲力忽然大量提升,四面也忽然出现了隐隐的流光,天广皇大吃一惊,立即吩咐:“放下石柱!” 站在地面约三位阁老同时一惊,望着天广皇微微的迟疑一下,天广皇一皱眉,又加大了声量说:“快放下!” 一位阁老忽然说:“皇上,思无阁老正在石柱之下……” “这是命令!”天广皇焦急的说:“你们快放开,陈信的御能神术要是施展出来,我们都危险了。”天广皇明白陈信八成会针对自己,到时候数百风刀一起围住自己,自己想逃也来不及了。 三位阁老本是三面施力顶着石柱,天广皇这么一叫,也不知道是谁先松手,还是上方的四人施力下压,就在这一瞬间,石柱轰然下落,往下方的刘思无砸去。 这时身在横穴的陈信,正被两道劲力折向攻来,陈信心里发急,自己一退就糟糕,于是全身劲力鼓荡而出护助全身,刀状极乐忽然催出一道刀型劲力,矶嘎一声割破正转向上升的刘思无护体内息,将刘思无来不及上缩的右小腿倏然切断,刘思无惨叫一声,气劲一散,上升的身体又落了下来。 而同时陈信也受到那两掌的重击,两股劲力在横穴中同时爆开,将陈信轰回密室,一时也回不过气来。 这时陈信正好听到天广皇的声音,心里不由一惊,天广皇居然不管这位阁老的死活?陈信连忙再往横穴冲去,而这时断了右腿的刘思无强忍疼痛,左脚一触地面立即向上腾起,却见到黑压压的石柱压下,刘思无这时功力大失,哪里抵的住这股劲力,当场又是一声惨呼,一眨眼被石柱砸成肉泥。 陈信这时正好冲到穴口,却见到石柱已经落下,一滩血液忽然由密闭的石柱与横穴之间泛出,陈信知道这是因为下面密合无间,刘思无血液被向上挤来,心中一阵恶心,只见四方形的横穴又开始密合,陈信终于确定失败,向后退到密室,现在只有最后一个机会,看风刀能不能围住天广皇。 哪知天广皇见到石柱已落,马上安心的往外飞逃,一面叫:“众阁老.立即撤退。”转眼就逃出陈信还没布置好的风刀威力范围。 陈信这次完全失败,全身无力的往下坐倒,只听天广皇忽然传音说:“好个陈信,你身上居然有食水?脱就关你十年,看你还有什么诡计?” 陈信心中大怒,正想再聚风雷乱轰出气,忽然心中一静,想到自己 再多的人,天广皇也不会放自已出去,那又何必枉伤无辜?天广皇也不可能再次中计,自己算是全无生路,陈信也懒的再答话,盘坐起来,思索着自己还有多久的的命。 这时南方数千公里远的南角城外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因为不断约有报告传来,薛乾尚等人不断的南行,虽然偶尔被发现了数次,但是他们不但与叛将林齐烈合伙,而且掌握了欲强则隐、欲弱则攻的原则,要是他们出现,几乎都是将官兵杀的屁滚尿流,而数千人的大部队就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这意思就是说,沿路的市镇乡村完全拦不住这十几个人,而且以他们出现的地方来看,目标正是南角城,不过众人为了躲掉追击,速度自然没办法太快,所以左督国王早已快马加鞭,率领两万军队先一步赶到,与南角王的大军会合,将这南疆一角布置的有如铜墙铁壁,只要天降府中叛逆到达,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脱。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十九日 今日左督国王与南角王正在宫城的宫殿中商议,南角王刘古正疑惑的说:“徐公,不知那些叛将为何会逃来南角城?” “本来这有三个原因。”左督国王徐东平说:“一个是他们与南角城有勾结……” “什么?”南角王刘古吓了一跳,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虽然自己是皇上的弟弟也一样糟糕。 “南角王不用担心,老夫到此略一察访,得知贵属早已四面部防,严加戒备,这个可能不攻自破。”左督国王徐东平微笑说:“所以还是另两个原因较有可能。” 南的士刘古松了一口气,唤声说:“还请徐公说明。” “其中一个可能,就是他们与蛇族有默契。”左督国王徐东平沉着脸说:“据他们自己说,他们是落在东南方的海上,那里正是蛇族的范围,而且叛王陈信提出五宝汇聚的方法,又单单舍去了蛇族,说不定正是驱使五族互相攻击,让蛇族渔翁得利。” “果然大有可能。”南角王刘古连连点头:“还要请教最后一个可能是……” “另一个可能……他们的飞行器并未损坏,这些人想要逃离牧固图大陆,回到所谓的地球,所以沿海的布防更为要紧。”左督国王徐东平并不知道陈信等人称此星为梦幻星,而且他也没有星球的概念,只好以牧固图大陆说明。 南角王刘古大为钦服,点头说:“徐公不愧被皇上倚为左右手,这两者果然都有极大的可能……” “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不能放过他们。”左督国王徐东平愤愤的说:“于公于私我都必须擒住他们,这还要烦劳南角王大力相助。” “在下自然全力配合。”南角王刘古连忙说:“南角城所有兵马可由徐公一体 指挥,以尽全功。” “我们通力合作。”左督国王徐东平正色说:“都城传来的消息,叛王陈信虽然身入牢笼,但仍能暗施毒手,幻粹阁刘思无阁老已经身亡,若不能捉到这些人,陈信毫无顾忌,日后说不定还会有人遭殃。” “皇上为何要留着陈信的性命?”南角王有些疑惑的说:“若是放着不管,叛王陈信终有一天会死……” “都城的事情老夫也不明白……”左督国王徐东平正色说:“如今皇上应已下定决心,不会再与陈信有所接触了……现在我们必须防止那两种可能,所以除了南角城之外,沿海也必须加意防范,务必让那些人一露面就插翅鸡飞……”左督国王徐东平目光坚定的望着厅外,心中想起独子被杀之仇,立定决心必杀练长风。 其实两日之前,众人已经隐于南角城北面两百公里的一处密林中,但是再往前就是一大片的原野,这些日子官兵总在原野上骑着龙马奔驰来去,众人若是一出密林,难免会被官兵发现,所以总是迟迟不敢出林。 这时林齐列与薛乾尚、谢日言两人正匍伏于林缘向外监视,林齐烈低声说:“薛小兄弟,我们就算往西南绕出百公里,距离南角城也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不大可能安全的到达南角城。” 薛乾尚等人一直没告诉林齐烈来南角城作什么,而林齐烈也一直没问,所以林齐烈的目标还是南角城,虽然真正的目标是南角城东北数公里远的海边,不过说与不说应该没有差别,这百余公里还是很难越过。 现在薛乾尚的心里颇为焦急,只要多耽搁一天,陈信支持的时间就少一天,于是回答说:“林前辈,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很难。”林齐烈说:“南角、北域都是军事重镇,四面哨站无数,兵马奔驰来去……很难有好方法。” “林前辈。”谢日言忽然说:“南角周围海面可会布防?” “当然。”林齐烈点头说:“他们八成认为你们和鳞身族有勾结……小兄弟,说老实话,应该不是吧?”林齐烈不明白众人的底细,只想到了这个可能,林齐烈虽然讨厌天广皇,不过还不愿引外族入侵,这件事情心中疑惑已久,一直不好意思问,今天才问了出来。 “当然不是。”薛乾尚微笑说:“我们还不至于与外族勾结,林前辈,您对于我们选择往南角城走,心中一定十分疑惑,是不是?” “每个人各有忌讳……”林齐烈叹声说:“你们若是不便说也无妨,我欠了陈信的情,现在他眼见无救我却无能为力,我能帮帮你们也算是聊表心意。” “我们还没有放弃营救陈信。”薛乾尚正色说:“若是前辈有意,我们也希望能藉助前辈的力量。” “你们还没死心?”林齐烈疑惑的问:“陈信除非没有被捉,既然被捉,若是末死也八成变废人……”林齐烈相当明白皇族对付敌人的手段。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到达南角城东北方的海岸。”薛乾尚说:“但是现在不管路上、海上都有大军防守,我们只有冒险了。” “怎么说?”林齐烈疑惑的问。 “回去再说。”薛乾尚打个招呼回身一窜,与三人进入林中众人休息的地方。 过了半小时,众人商议已定,只见林中忽然冲出两团身影,直往天空飞去,那是黄吉与科芙娜两人乘坐着蝠虎,打算冒险飞到放置卓能的海边。 之前一直不敢冒险,是因为距离过远,加上蝠虎一飞到天空一定会被发现,先发的两人到达之后,不但卓能所在的区域会被围困,众人藏身的地方也会曝露,到时候招引了大批官兵来攻,众人被迫逃离,蝠虎数日后回来却找不到人,只怕就此失散。 不过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加上蝠虎往来只要约半个小时,还是要博上一搏,于是黄吉与科芙娜首先离开,黄吉能够解除卓能的防护,科芙娜知道如何操纵卓能移动,其它的众人提高警觉,在密林深处等着蝠虎的归来。 果然蝠虎一冲入天,马上被眼尖的官兵发现,四面的官兵立即合围,一面将讯息快传到南角城,左督国王与南角王一接到讯息,立即带着大队往北赶,不到半个小时四面的军队已将那片密林团团围住,尤其是西北方向的林木更是立即清除,避免众人再往西北方的大片森林逃跑。 左督国王与南角王才出城门不久,消息又传了过来,蝠虎到了南角城东北岸忽然落下,背上的一男一女落人海中后,蝠虎又往这里冲来,左督国王判断薛乾尚等人必定是逃向飞行器,于是当机立断,要南角王立即率领船队围住那片海岸,自己率队北困这批人,两方同时并行,务求一个也不放过。 第四二章 浴血苦战 这时留在林中的薛乾尚等人已经准备好死守,虽然林中弓箭无法发挥,不过众人也不能四面逃散,免得到时候蝠虎找不到人,越晚走的人当然越是危险,所以除了第一批人之外,之后的顺序几乎就是以功夫高低决定,而四婢人小体轻,勉强可以两人乘坐一只蝠虎,所以第二批就是由小刚背着那雷可夫与小毛莉,小秋、小冬则由小柔背负。 两兽再度飞起之后,四面的近万官兵已经紧紧围住,一开始就有数千人同时往林中数百公尺方圆的林中冲来,这些人的武器居然还都是那雷可夫当初指导打造的,抵挡起来将更是费力,更别提砍断刀剑了。 这时众人当即围成一个大圈,与四面的官兵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小春、小夏站在中间,四面飞旋着风刃,与众人合力抵御着这一波的攻势。 而东南方两百公里外,卓能上方的海域已逐渐的聚集起许多的船只,一个个拉弓搭箭准备将蝠虎射下来,薛乾尚早已预想到这种情况,所以小刚、小柔不慌不忙,忽然一转方向飞越数千公尺,由无人的海面没入水中,再由海底往卓能接近。 这时南角王已经到达海边,立即下令官兵下海追击,于是数千名官兵立即跃下海船下潜,准备拦截众人,不过这时候卓能已经往外海又行出了数公里,这里恰好有个海沟,海水深达三千多公尺,卓能一直往下潜去,蝠虎也跟着下潜,这种深度,除了龙将级以上的将领,普通的官兵也没办法到达,那雷可夫内息一护自然没有问题,而两婢合力在体外聚集一圈能量,勉强抵抗着水压,所算是有惊无险的随那雷可夫到达卓能。 蝠虎一将那雷可夫等人送达,毫不迟疑的立即往外一冲,又从一旁无人的海面冒出,准备再去接人。南角王接到讯息大惊,连忙亲自跃入海中,手中持着皇族至宝月华剑,与赤炎、霜金、青木三位龙将一起下潜,准备无论海底有什么怪东西,都要以月华剑破坏掉。 另一边薛乾尚等人被四面围困,这时不像以往四面冲突,是被无边无际、前仆后继的大军重重围困,只有至尊能将林齐烈那一面比较轻松。 尤其林齐烈手执乾坤剑,比较聪明的将领都不敢上前,大多只敢勒令士兵送死,而自己跑去对付其它人,所以其它的众人都已经深觉压力,何况黄吉不在,众人又少一个好手,练长风、谢日言、薛乾尚等人只有负起更大的责任。 过了一阵子,四面死伤的官兵越来越多,舒红应付逐渐乏力,薛乾尚注意到大叫:“舒红,你和小春、小夏是下一批,撑下去!” 舒红心想,自己只靠长剑所以左支右绌,于是一提劲力,右手长剑依然迅速挥动,左手却开始射出一道道如线如针般的劲力,因为四面都是人潮,舒红气针百发百中,每一针还至少穿过了三四个人体才消失,所以舒红这一面的官兵惨叫连连,死伤数目忽然增多。 这时蝠虎已经归来,穿越空中稀稀落落的箭矢,落到了众人之间,薛乾尚猛挥一剑又伤了数人,一面叫:“舒红、小春、小夏,快。” 小春、小夏本就在圆圈中间,立即坐上小柔的背,舒红收剑向后高跃,在一旁薛乾尚与练长风还没将缺口补住的时候,千指凝劲齐发,气针四面飞射,又杀伤了二十余人,小刚不等舒红落下,往上一腾接着舒红,拔空随着小柔飞去。 这时圈子又缩小一些,连林齐列在内只剩六人,四面的官兵越战越勇、杀声震天,左督国王虽然不敢上阵,不过却放声高呼:“弓箭手爬上百公尺内树梢,别让那怪兽降落。” 附近近百名弓箭手放声应诺,立即在数十公尺外选树上攀,等着蝠虎飞回暗算,要知道下方众人正在混战,弓箭不敢乱发,不过小刚、小柔由空中飞来,却是最好的活靶,哪还需要客气? 薛乾尚等人心中发急,不过现在也抽不出手攻击弓箭手,只好等蝠虎回来的时候再作打算。 小刚、小柔载着舒红与小春、小夏飞过数百公里,三人一路上被罡风吹抚的颇为难受,还好只需要支持一阵子,蝠虎随即一转方向,选个没人的地方入海,往海中的卓能冲去。 小春、小夏也一样必须聚集能量护体,而舒红功力已经提升到一个程度,光华往四面一散,自然将海水隔开,不过潜到数百公尺之下,眼前就慢慢的越来越黑,还好蝠虎似乎能暗中视物,依然认准了方向前冲。 又过数百公尺,舒红发现前方忽现光华,那光华是由南角王手持的月华剑所散发,三位龙将随在南角王身旁,四人正为了找不到卓能的踪迹而烦恼,这时发现里在光华中的舒红,立刻一转方向往舒红等人冲来。 舒红见到手拿月华剑的南角王,知道不是对手,于是轻拍小刚的背,传音给两兽说:“小刚、小柔,我们能不能避开他?” 小刚、小柔会意,一个翻身绕开,往下方急潜,南角王与三位龙将立即追来,不过哪里有小刚、小柔快,南角王等人是在水中游泳加偶尔的御气前进,与蝠虎全然以御气冲刺自然相差甚远,转眼就被甩开。 但是舒红忽然察觉到,自己若是与蝠虎一起,南角王等人必定会察觉到卓能的所在,于是传音说:“小柔你带着她们先去,小刚,我们逗逗他们。” 小刚、小菜会意,两兽一分,小柔带着的小春、小夏身上不会发出光华,所以离开舒红一段距离之后就隐没在黑暗中,舒红与南角王四人大兜圈子,南角王等人又要用力,又必须御气,逐渐的难以支持,赤炎等三位龙将终于先一步往上方游去,想要去水面换气,不过南角王仍然坚持追踪着舒红,他知道舒红不打算让自己知道目的地,所以在拖时间,于是决定要等到三位龙将下来,自己才去换气。 而舒红心想,虽然卓能的外壳坚硬无比,不过若是南角王以月华剑攻击,卓能也未必受的了,所以心念一动,对小刚说:“小刚,不要让他追上,也别离他太远,我要攻击他。” 小刚闻言,缓缓的降低了速度,与南角王不即不离的保持十来公尺距离,南角王见状大喜,虽然他与舒红等人并无仇恨,不过既然身负皇命,这些人还是非抓不可,若是不能活擒,至少也要留下他们的生命。 不过这时候南角王气息已经渐感不足,不敢再施用耗尽甚大的掌力,只能依赖着手持月华剑的威力,而舒红这几分钟却只是憋气而已,还十分的轻松,所以别无顾忌,望望身后的南角王,忽然凝聚了针状的劲力,往南角王的前胸射去。 南角王只觉一道如细线般的劲力往自己冲来,连忙运剑一档,将这股劲力击散,没想到舒红这种功夫威力虽不甚大,但是却特别的省力,所以舒红见一击不中,两手同时各射出两道气针,四道气针随着舒红的气机牵引,四面一分划出四个弧形,由四个不同的角度往南角王攻来,水中不比地面,南角王闪避的速度没有这么快,月华剑又没有办法一次击散四道气针,而且舒红的气针恰好是最适合于水中使用的功夫,速度几乎不比地面减少多少,南角王无可奈何,全身御气一迸,立即上冲。 南角王虽然顺利的逃开四针,但是却知道自己气息已经逐渐混乱,若再不上去换气只怕连舒红也打不过,南角王只好顺势收剑,月华剑的光芒一隐,迅速的向上方冲去,一面暗暗的惊心,记得舒红以前最多与一般的副将差不多,没想到现在提升到这种程度,除了自己与左督国王之外,南角城中还不容易能找到与她相抗衡的人,要是这群人的功力其实都这么高,在北方拦截的左督国王八成也不容易成功。 南角王与舒红的盘旋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是十数秒钟的事情,南角王浮到水面时,才看到三位能将正急急的往下游来,于是作个手势要三人上去,等三人一起冒出头来,南角王喘了两口气才说:“我们等下一批人,到时候顺着他们的光华追。”南角王打算下次先不要拔出月华剑,免得被对方看出自己的踪迹。 才说完不久,二十余公尺旁的水面忽然哗的一声响,小刚、小柔破水而出,随即转往北面急飞而去,四人吓了一跳,心里都有些无能为力的感觉。 而自从小春、小夏一走,无光无影只有破风声响的风刃也跟着消失,四面的官兵顾忌一失,薛乾尚等六人压力更是增加,众人虽然功力高强、伤人无算,不过除了林齐烈之外也多多少少的受了一些轻伤,其中以李丽菁伤到右腿最为麻烦,马上就纵跃不灵,只能勉强坚持的防守着,还是林齐烈注意到这个状态,将乾坤剑的挥动范围再加扩大,一面说:“这一面我负责,你们轮流里伤,李女娃儿,你先。” 李丽菁杀的火上心头,尤其是那个伤了自己的家伙,居然一得手就远远的逃开,于是大嚷说:“没关系,我还能杀!……那个家伙你别跑!”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伤了她的人。 “丽菁!”薛乾尚连忙叫:“先里伤!你和可馨是下一批,等一下海面一定还有敌人。” 李丽菁只好全力一挥剑,将前方三四个敌人逼的退出数公尺,这才左腿一蹬后跃,草草的包扎起来,李丽菁一包好,见到赵可馨的右臂已伤,现在已经改成左手用剑,于是连忙往赵可馨的上方一跃说:“可馨后退,交给我!” 赵可馨感到后方的李丽菁,正向自己上方冲来,于是在适当的时间忽然蹲身挥剑,然后向后退开,一下子就与李丽菁交换了位置,随即也草草的将伤口里住,就在这时,两声虎啸远远的破空传来,眼看小刚、小菜应该就要到了,赵可馨这时有空,忽然想起左督国王刚刚的命令,立即一声长啸,将心中的思绪随着长啸送出。 小刚、小柔闻声知意,马上知道原来敌方在树顶埋伏有人,于是远在百公尺外就忽然飘下,由林木的顶端树丛一路飘闪过来,众弓箭手只见两兽忽显忽没,速度忽快忽慢,哪里抓的住发箭的时机,只见一转眼蝠虎已经近在眼前,弓箭手还来不及放箭,已经被蝠虎一爪钩破了脑袋。 小刚、小柔迅速的绕了一圈,清理了大部分的弓箭手,于是迅速的又到众人围着的圆圈上方,这时圈圈再度向内微缩,李丽菁也退了进来,林齐烈一人挡住半面,谢日言、练长风、薛乾尚三人负责另一面,李丽菁与赵可馨同时一跃冲到蝠虎背后,蝠虎正要飞行,赵可馨忽然心中一动,左手一伸,只见一道白亮的气柱往斜下方直冲,轰然一声巨响,当场倒了一群二、三十位官兵,赵可馨轻轻一笑说:“算是临别礼物。”反正等一下十几分钟不会遇到敌人,还能稍微休养一下。 李丽菁见状大为高兴,对小柔说:“小柔,往东折一下……” 小柔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顺从的往东飘飞,李丽菁向下大嚷一声:“打了就跑的混帐,纳命来!”随即也是一记腾龙掌击出,把那个伤了自己的官兵,以及其它数十个倒霉鬼一起送上西天。 两人这临别礼物让四面的官兵不由得都顿了一下,谁知道留在场中的四人什么时候会发掌?那两位女子的功夫也如此骇人听闻,这四人不是更难缠?何况至尊龙将林齐烈的暴虎爪大大有名,什么时候发出一下,刚好在前方的家伙一定倒霉,忽然都有些迟疑。 百公尺外的左督国王,见到这些人一个个的溜走,心中大急,现在官兵居然又生怯意,这该如何是好?左督国王仔细一望,见到众人身处的密林已经树倒石飞,在战乱中已经逐渐被痍为平地,心中大喜,连忙向身旁的将领低声吩咐下去,准备另起计谋。 这时小刚、小柔往东南冲去,很快的就没入海中,赵可馨与李丽菁自然同时鼓起内息护身,只见两团光华迅速的往下沉没,南角王与三位龙将立即一个翻身跟下,迅速的下潜。 南角王只见下方的蝠虎速度极为惊人,虽然没有在空中快速,不过还是很快的与四人拉开距离,只见蝠虎越沉越深,慢慢的变成海中的一个小光源,南角王心想再这样下去还是追不到,于是只好忽然御气加速下冲,立即将三位龙将甩开,好不容易才在光亮消失之前赶到五百公尺内,只见光华忽然消失,南角王目标一失,只好凭记忆继续摸黑往下方游。 哪知李丽菁与赵可馨虽然进入了卓能,两只蝠虎可没有进去,正一个转身往上游,却发现南角王正偷偷摸摸的下潜,两兽钢爪伸展开来,同时御气往南角王扑去。 南角王正在摸索,忽然发现两兽的劲力正向自己冲来,毕竟南角王功力不弱,连忙一拔月华剑护身,四面舞动起来,两虎知道月华剑的利害,同时往两旁一折,放过了南角王,继续往海面冲去。 南角王心里一松,见两虎已经离开,这才放心的回头下望,却看到数十公尺内有个巨大的人工物体,正静悄悄的躺在海中,南角王心里十分高兴,总算被自己找到了,于是立即下游,准备将这的不知名的东西劈开,那么这些人再也没办法躲藏,必定会浮到水面,那时四面船只合围,还不是瓮中捉鳖? 南角王回头望望赤炎龙将等人还没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蝠虎,南角王不再等候,移近卓能,劲贯月华剑,准备先刺个大洞,然后再考虑其它。 接近到十公尺左右的时候,南角王眼看再前进一些,月华剑的剑芒就能穿过这个怪东西,心里正暗暗得意,不过就在这时,南角王忽然察觉到四面有一股股的能量,忽然十分迅速的往自己冲来,南角王大惊失色,连忙挥舞着月华剑后退,只觉得那些劲力锐利如刀,虽然部分被自己的剑气击散,还是有部分切过自己的护体内息,自己的内息虽然勉强的挡住了这些劲力,不过却也磨耗极大,到底是谁发出的劲力? 南角王疑神疑鬼的东张西望,却察觉到自己自四面八方劲力又逐渐出现,再来一次那还了得?南角王马上上冲,再也不敢下来。 卓能控制室中的众人,在屏幕上见到南角王狼狈的模样,无不拍手大笑,那自然是四婢同时施用风刃的结果,南角王恰好没见过风刃,加上四婢与众人不同,凝聚了能量之后不会发光,更是增添了神秘,使得南角王再也不敢接近卓能。 黄吉鼓掌大笑说:“你们四个小丫头真不错,要不是你们,我们还对付不了那把月华剑呢!” “对。”科芙娜点点头说:“陈信居然随手就让四个平凡的士族,成为我们大帮手,真是令人佩服。” 四婢收回能量,摇摇头不敢说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雷可夫接到自己老婆正在高兴,见到了李丽菁腿上的伤又不禁大惊小怪的说:“丽菁,你受伤了?痛不痛?” “受伤还有不痛的?”李丽菁没好气的回答,那雷可夫被抢白了一句,眨眨眼不敢再说,只好赶快帮李丽菁重新上药里伤。 而这时薛乾尚等人却陷入危境,这时四面的林木几乎部被众人击断,左督国王暗暗吩咐集合数千携带弓箭的士兵围住四面,准备等会儿一声令下,里面围住众人的数百官兵退出,然后四面发箭,看这些人还能不能活? 左督国王眼见蝠虎一次次的来接人,心中知道南角王那里八成也不乐观,所以已经打消活擒的念头,能杀一个是一个,尤其是林齐烈,要是这次能将他射杀,可是一笔大功。 这时场中的四人越来越是辛苦,连续拼命将近两个小时,林齐烈也逐渐的有些不支,何况是薛乾尚等人?不过现在圈子虽然缩小一些,除了体力的负荷之外,倒是比起六人的时候还轻松,因为能挤进内围攻击的敌人也同样相对的减少。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薛乾尚忽然感觉到四面的压力似乎有些不正常的降低,奇怪的往外一望,却见到百公尺外已经团团围了近两千名的弓箭手,而围住四人的官兵却不到两百人,薛乾尚知道不对,连忙传音说:“大家注意,先不要伤人,我们逼这些人往东!” 众人同时注意到四面的异状,马上明白薛乾尚的用意,同时挪步往东走,一面乒乒乓乓的与四面官兵打个热热闹闹,却暂时不下杀手,左督国王见状立即大声命令:“停止围攻,退!” 四面官兵如逢大赦,立即四散奔逃,薛乾尚等人彼此无须知会,同时往东面逃散的数十人身后紧跟,左督国王见状为之心急,若是让这些人奔到弓箭手之后,那里又是一面密林,不是又要打个几小时才能以弓箭射击?于是心中一狠说:“弓箭手,射!” 四面弓箭手同时一愕,里面还有近两百的同僚,怎能说射就射?左督国王连忙大声的说:“违令者斩!射!” 四面弓箭手无奈之下,同时射出箭矢,数千枝箭矢立即往众人射来,那两百多位的官兵自然首当其冲,不过大部分的箭矢,穿过一人之后仍然余势不衰的继续往薛乾尚等人射来,至尊龙将心知众人选择的方向最难应付,于是狂笑一声冲到东方,乾坤剑光飞旋,将所有这一面的箭矢击断,同时大呼一声:“快冲!”提起劲力往前御气而飞,只见一道光华闪过,东面的弓箭手还没取出第二枝箭,林齐烈已经电射而至,左右一飞旋,霎时清出了十余公尺宽的空隙。 而薛乾尚等人彼此有默契的同时背对东方后跃,三团剑光飞舞,挡住了这一排箭矢,还多亏了许多倒霉官兵先挡了一下,使得箭矢的速度变慢了下来,而这时听到林齐烈大喊冲的声音,也感受到林齐烈已经加速御气飞起,三人也同时御气而飞,不过毕竟是还必须落一次地,才能飞过百公尺。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波箭而又由四面洒来,还好东面已经被林齐烈清去一大部分,三人一面挥动着长剑一面后跃,虽然冲出重围,谢日言右肩还是中了一箭,右手一松长剑往下掉落,身形忽然慢了下来。 林齐烈见状冲过来,扶住谢日言就往东冲,薛乾尚与练长风紧跟于后,一面拨开一些不死心的箭矢,一面准备与数十公尺外的敌军再作厮杀。 四人刚冲入一群官兵之中,远远的又传来一声虎啸,小刚、小柔终于赶到了,薛乾尚大声说:“长风,你带日言先走!” “你带日言走。”练长风已经杀红了眼,烈阳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施了出来,长剑砍不断对手的兵器,烈阳剑可是摧枯拉朽,刀逢刀断、剑逢剑折。 薛乾尚连忙说:“你连烈阳剑都用出来了,支持不了多久的,我最擅于防守,快!” 练长风回头见到谢日言正强忍右肩疼痛,在林齐烈的扶持之下发出了一记腾龙掌,将一堆官兵打的屁滚尿流,知道谢日言不能再撑下去,只好点点头说:“你们要小心!”随即奔到林齐烈身旁扶着谢日言,两人同时往上一飞,顺手将烈阳剑往人多的地方射出,只见烈阳剑飞舞穿过了十余人,才逐渐消失,两人也由蝠虎载着往东南飞去。 又过了片刻,官兵进逼的更是紧迫,林齐烈左手、右腿都受了一点小擦伤,薛乾尚更是已经逐渐的脱力,背靠着林齐烈挥舞着长剑,勉力招架着四面官兵的进击,左督国王见到便宜,终于领着旋风龙将与迅雷龙将,在四面官兵的围攻中缓缓接近。 薛乾尚眼前都是到处飞旋的人影,还好林齐烈虽然受伤,不过乾坤剑仍然无人敢近,比较不会被冲动阵脚,而薛乾尚也是靠着林齐烈的帮助,才能稳稳的支撑,不过忽然之间,三道强烈的劲力由官兵的缝隙击出,同时往薛乾尚汇集。 林齐烈自然也感受的到,左手后钩环绕住薛乾尚的腰,一提一旋,转过身来面对着这三道劲力,只见乾坤剑红蓝气劲一出,将这二股劲力击散,气流四面一激,部分的士兵还被震退,林齐烈大笑一声:“徐老头,你敢出来了?让这些可怜的官兵送死不是很好吗?” 林齐烈这么一说,四面的官兵不由得手脚放慢了些,左督国王下不了台,心中暗恨应该将南角王的月华剑借来,林齐烈久斗身疲,若是自己有月华剑在手,一定能将他拾夺下来,不过现在却仍没有把握,何况林齐烈虽然微露倦意,但是似乎劲力仍然充沛,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督国王可不知道,林齐烈回复劲力的速度连陈信都赶不上,加上手中有乾坤剑的帮助,虽然已经有些疲累,不过依然能支持下去,而薛乾尚就实在不大行了,刚刚若是林齐烈没有回身接招,薛乾尚的剑气恐怕已经击不散这三道劲力,若是施出光球硬顶,一方面未必是三力合一的敌手,二方面以薛乾尚的状态,现在再逼出一道强劲的内息只怕就得趴下了。 这时既然左督国王靠近,四面的士兵不由自主的退开,这是一般的习惯,若是主将与人对敌,普通的士兵都不会靠的太近,以避免殃及池鱼,这也是左督国王一直没靠过来的原因,没想到这必杀的一击居然又被林齐烈破坏?左督国王一时进退维谷,不知道该不该上。 林齐烈望定了左督国王,也不出言逼迫,反正拖的越久,两人的体力恢复的越多,不过左督国王可不能任两人休息,忽然向后飘退说:“快上,杀了他们!” 四面官兵虽然万分不愿,不过人族军纪一向十分严明,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四面涌上,不过多多少少留了两分劲,准备随时开溜,林齐烈大笑两声说:“好个徐东平,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左督国王假装听不到林齐烈的嘲笑,由四面又调来许多的弓箭手,这里地势较为空旷,弓箭还勉强有用,林齐烈虽然说的豪放,不过心里也是暗暗担心,虽然自己与薛乾尚两人的内息还能支持一阵子,不过身上的小伤口却不断的淌出鲜血,流多了也会渐渐的无力,在众人的围攻之下,两人自然完全没有包扎的时间,自己还好,薛乾尚却已经快要支持不下去了,林齐烈只好暗暗祈祷蝠虎飞快一些,不然这个自己最欣赏的小伙子只怕撑不了多久。 而蝠虎却不是不来,只是飞到一半的时候,谢日言因为肩上的箭一直没拔下来,罡风刮扫之下不断的摇动,谢日言已经觉得难以支持,穿入水中的时候,谢日言终于一个失神,没能适时的运气护身,与水面冲击的剎那,被撞离小刚的背,在水面上昏了过去。 小刚连忙回头找人,这时一旁的南角王见到大好机会,连忙挥舞着月华剑,御气冲来,小刚又惊又怒,这时它已经在谢日言的身边,不过谢日言自己神智不清,小刚硬拖着谢日言下海也是要他老命,眼见月华剑的光芒就要冲到,小刚一时彷徨失措,焦急的吼了出来。 南角王右手挥剑往小刚扫去,左手前伸,准备将谢日言捉住,却忽然有一股能量往自己直冲过来,南角王发现那股能量比刚刚无声无息的片状能量还要强劲,心里一惊连忙转头,却见到一道发出强烈光芒的剑状气劲,迅疾无比的往自己直冲而来,连忙将月华剑转向一挥,想将这股劲力击散。 没想到这道光华彷佛有灵性一般的折向一绕,由另一个方向往自己冲来,这一次南角王已经有备,在劲力足够靠近自己的时候才忽然挥剑,猛然将这股劲力击散,劲力散溢之间仍有一声暴响,月华剑虽然号称神刃,南角王也觉得手中有些发麻,不过这不重要,南角王马上转头再抓谢日言,海面上却已经空空的全无一物,谢日言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而三位龙将这时候才来的及赶到,自然是帮不上忙了。 刚刚危急的时候,正是练长风聚集残余的劲力施出烈阳剑,往南角王冲去,这种高度凝结的劲力南角王就算有月华剑在手也不敢掉以轻心,而小刚趁这个时候咬着谢日言的衣角,向旁拖开,谢日言也刚好被那声暴响惊醒,连忙运起功力护身,抱着小刚下潜。 不过这时谢日言与练长风都已经力疲,两人下降了近数百公尺已经无法再下降,连忙止住了蝠虎再往海底冲,还好南角王已经不敢再下水,所以两人一时无恙,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人的体力只有越来越弱,但是上了水面八成又没法休息,两人两虎卡在海中不上不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海底忽然冒出光华,原来这时两人的收发机与卓能已经联机,卓能上的众人知道两人将要到达,但不知为什么忽然停在数百公尺深的海底,过了片刻还是赵可馨想出原因,科芙娜自然大急,连忙与黄吉一起向上浮,要接两人下来,只不过因为没有蝠虎代步,上来的比较慢一些,但总算是顺利的将两人接入卓能,敷药疗伤不在话下,而蝠虎才能再往海面冲去。 不过这时薛乾尚已经逐渐乏力,身上又多了数道口子,若不是林齐烈加意维护,只怕早已身亡,不过林齐烈为了帮助薛乾尚,自己身上却也多了一些伤,过了大半个钟头,两只蝠虎还没来,薛乾尚终于不支倒地。 林齐烈一惊连忙将乾坤剑往后一挥,左手同时爆出一股强大的劲力,将身前的官兵扫开,却是顶顶有名的暴虎爪,四面的官兵同时一惊,往后退了两步,林齐烈迅速的弯腰一抄,将薛乾尚扔到自己的背上,迅速的挥舞着乾坤剑往前冲,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身后的薛乾尚被攻击。 但是林齐烈费尽功力冲出重围心里不禁又是一凛,前方又是数千人整整齐齐的以弓箭比着自己,这堆箭射过来,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全部封住? 薛乾尚虽然无力却仍然清醒,在林齐烈的耳边低声说:“林前辈……放我下来,你一个人走……” 林齐烈充耳不闻,这时候与薛乾尚争辩是浪费时间,只见前方的官兵这次学乖了,距离足有二百余公尺,自己绝对不能一冲而过,这时正将所有的箭矢一起向自己射出,而且在这波箭到达之前,已经又搭上了下一枝箭,只见一排排箭雨连绵不绝的往这里射来,林齐烈尽全身之力,将乾坤剑舞的风雨不透,将一枝枝的箭矢挡开,不过乾坤剑的光华渐渐黯淡,林齐烈的手臂也逐渐酸麻,只算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这时候弓箭队的后方忽然一阵混乱,四面波开浪裂,原来是蝠虎终于赶到,蝠虎远远的望见这里的状况,索性完全不减速,有如一道电光的插入官兵的后方,钢爪转眼间划过数十人,才来的及听见第一声惨叫。 要知道蝠虎经过了两百公里的加速,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快的速度,而且又是由官兵的后方冲来,猝不急防之下,自然马上将官兵冲的一塌糊涂,蝠虎一不做二不休,拿出真本领,持续的在数千人中盘旋,迅速的杀伤了近千人,以蝠虎现在的速度,简直是无人能挡。 林齐烈见到蝠虎终于回来大展神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声长啸之下,带着薛乾尚斜飞向上将近八十公尺,蝠虎听到啸声明白意思,同时离开四面奔逃的人群,飞腾而起,将林齐列与薛乾尚两人载往东南方。 林齐烈护着干尚到达卓能,等隔离舱的水排出,林齐烈无须再鼓劲力,劲力一收,却发现自己内息已经将尽空空如也,这才终于力尽倒地,而这时众人都等在底舱的入口处,舱门一开,众人涌了进来,林齐烈见状虽然仍呵呵的笑着,却是怎么样也站不起来。 众人急急将两人扶入,上药疗伤,这次历尽艰辛终于回到卓能,不过受伤的人却也不少,尤其越晚回来的越严重,薛乾尚因为失血过多、伤势最重,几乎已经奄奄一息,加上那雷可夫的医术又是半调子,真是好不容易才将薛乾尚从鬼门关抢救了回来。 除了薛乾尚之外,练长风、林齐烈都必须调养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而谢日言右肩里了一大团绷带,也是暂时不方便移动,至于李丽菁与赵可馨都是轻伤,只要过几天就会结痂,无甚大碍,还好科芙娜毫发未伤,立即驾驶着卓能沿岸向北,准备由东极河口接近都城,营救陈信。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二十三日 经过了将近五天的航行,众人终于到了东极河口,这时薛乾尚虽然仍全身乏力,还好因为早已经通顶,恢复的速度较快,而其它人几乎部已经无甚大碍,这些日子大家养伤,只有黄吉全身精力充沛的活蹦乱跳,首先将一间房间腾出来供林齐烈养伤,然后带着四婢逛了逛卓能,最后自作主张的将四婢安置在陈信的房中安歇,他还是不相信陈信与她们没有关系。 三日后林齐烈功力尽复,黄言又自告奋勇的带着林齐烈参观,卓能中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林齐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惊讶羡慕自然不在话下,黄吉大为得意,霎时与林齐烈推心置腹,成为莫逆之交。 而这些天赵可馨不避嫌疑的照顾薛乾尚,众人也识趣的将这件事交付给她,不过两人仍然似有情似无情的相守以礼,看的李丽菁等人颇为心急,今日薛乾尚终于比较有精神,由赵可馨扶着往控制室移动。 而这时众人正聚集在控制室,望着屏幕上东极城外满布的战船,商议起这些日子的事情,见到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由连通管攀入,那雷可夫高兴的说:“干尚,你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薛乾尚说:“我也只是失血过多,调养几天就没事了……果然到东极城了。” 这时赵可馨将薛乾尚扶到分析区,薛乾尚仍礼貌的说:“谢谢。”赵可馨微微一笑,点点头在一旁坐下。 黄吉见薛乾尚坐好之后,急着说:“林兄说东极河口有布置三道铁网,避免有人潜入,所以我们要是非进去不可,不大可能不被发现。” 薛乾尚一愕,转头望向林齐烈,林齐烈点点头说:“那是因为数百年前,有一次鳞身族由东极河口入侵,鳞身族人泳技只次于海吐族,当时数千麟身族人在不知不觉间由河底潜入,东极城一夜间易手,而东极城距都城只有不到十日的水程,都城大震,最后还是都城、习回河两城联兵支持,才将鳞身族再驱出东极城,不然从此东方门户大开,人族灭亡只在旦夕之间。 之后为了避免再有此事发生,所以在河口码头区域的上源建立了三道一片片连接的铁网,离河面只有数公尺深,以避免鳞身族故技重施,不过这个工程据说耗费了许多的人力,花了十余年才完成。” 赵可馨与薛乾尚两人相对愕然,众人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要不是林齐烈先说出来,众人傻傻的往前,就算不至于一头撞上去,也必须转头折返,可是东极河口众人是非进去不可,那该怎么办? 这时留在林中的薛乾尚等人已经准备好死守,虽然林中弓箭无法发挥,不过众人也不能四面逃散,免得到时候蝠虎找不到人,越晚走的人当然越是危险,所以除了第一批人之外,之后的顺序几乎就是以功夫高低决定,而四婢人小体轻,勉强可以两人乘坐一只蝠虎,所以第二批就是由小刚背着那雷可夫与小毛莉,小秋、小冬则由小柔背负。 两兽再度飞起之后,四面的近万官兵已经紧紧围住,一开始就有数千人同时往林中数百公尺方圆的林中冲来,这些人的武器居然还都是那雷可夫当初指导打造的,抵挡起来将更是费力,更别提砍断刀剑了。 这时众人当即围成一个大圈,与四面的官兵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小春、小夏站在中间,四面飞旋着风刃,与众人合力抵御着这一波的攻势。 而东南方两百公里外,卓能上方的海域已逐渐的聚集起许多的船只,一个个拉弓搭箭准备将蝠虎射下来,薛乾尚早已预想到这种情况,所以小刚、小柔不慌不忙,忽然一转方向飞越数千公尺,由无人的海面没入水中,再由海底往卓能接近。 这时南角王已经到达海边,立即下令官兵下海追击,于是数千名官兵立即跃下海船下潜,准备拦截众人,不过这时候卓能已经往外海又行出了数公里,这里恰好有个海沟,海水深达三千多公尺,卓能一直往下潜去,蝠虎也跟着下潜,这种深度,除了龙将级以上的将领,普通的官兵也没办法到达,那雷可夫内息一护自然没有问题,而两婢合力在体外聚集一圈能量,勉强抵抗着水压,所算是有惊无险的随那雷可夫到达卓能。 蝠虎一将那雷可夫等人送达,毫不迟疑的立即往外一冲,又从一旁无人的海面冒出,准备再去接人。南角王接到讯息大惊,连忙亲自跃入海中,手中持着皇族至宝月华剑,与赤炎、霜金、青木三位龙将一起下潜,准备无论海底有什么怪东西,都要以月华剑破坏掉。 另一边薛乾尚等人被四面围困,这时不像以往四面冲突,是被无边无际、前仆后继的大军重重围困,只有至尊能将林齐烈那一面比较轻松。 尤其林齐烈手执乾坤剑,比较聪明的将领都不敢上前,大多只敢勒令士兵送死,而自己跑去对付其它人,所以其它的众人都已经深觉压力,何况黄吉不在,众人又少一个好手,练长风、谢日言、薛乾尚等人只有负起更大的责任。 过了一阵子,四面死伤的官兵越来越多,舒红应付逐渐乏力,薛乾尚注意到大叫:“舒红,你和小春、小夏是下一批,撑下去!” 舒红心想,自己只靠长剑所以左支右绌,于是一提劲力,右手长剑依然迅速挥动,左手却开始射出一道道如线如针般的劲力,因为四面都是人潮,舒红气针百发百中,每一针还至少穿过了三四个人体才消失,所以舒红这一面的官兵惨叫连连,死伤数目忽然增多。 这时蝠虎已经归来,穿越空中稀稀落落的箭矢,落到了众人之间,薛乾尚猛挥一剑又伤了数人,一面叫:“舒红、小春、小夏,快。” 小春、小夏本就在圆圈中间,立即坐上小柔的背,舒红收剑向后高跃,在一旁薛乾尚与练长风还没将缺口补住的时候,千指凝劲齐发,气针四面飞射,又杀伤了二十余人,小刚不等舒红落下,往上一腾接着舒红,拔空随着小柔飞去。 这时圈子又缩小一些,连林齐列在内只剩六人,四面的官兵越战越勇、杀声震天,左督国王虽然不敢上阵,不过却放声高呼:“弓箭手爬上百公尺内树梢,别让那怪兽降落。” 附近近百名弓箭手放声应诺,立即在数十公尺外选树上攀,等着蝠虎飞回暗算,要知道下方众人正在混战,弓箭不敢乱发,不过小刚、小柔由空中飞来,却是最好的活靶,哪还需要客气? 薛乾尚等人心中发急,不过现在也抽不出手攻击弓箭手,只好等蝠虎回来的时候再作打算。 小刚、小柔载着舒红与小春、小夏飞过数百公里,三人一路上被罡风吹抚的颇为难受,还好只需要支持一阵子,蝠虎随即一转方向,选个没人的地方入海,往海中的卓能冲去。 小春、小夏也一样必须聚集能量护体,而舒红功力已经提升到一个程度,光华往四面一散,自然将海水隔开,不过潜到数百公尺之下,眼前就慢慢的越来越黑,还好蝠虎似乎能暗中视物,依然认准了方向前冲。 又过数百公尺,舒红发现前方忽现光华,那光华是由南角王手持的月华剑所散发,三位龙将随在南角王身旁,四人正为了找不到卓能的踪迹而烦恼,这时发现里在光华中的舒红,立刻一转方向往舒红等人冲来。 舒红见到手拿月华剑的南角王,知道不是对手,于是轻拍小刚的背,传音给两兽说:“小刚、小柔,我们能不能避开他?” 小刚、小柔会意,一个翻身绕开,往下方急潜,南角王与三位龙将立即追来,不过哪里有小刚、小柔快,南角王等人是在水中游泳加偶尔的御气前进,与蝠虎全然以御气冲刺自然相差甚远,转眼就被甩开。 但是舒红忽然察觉到,自己若是与蝠虎一起,南角王等人必定会察觉到卓能的所在,于是传音说:“小柔你带着她们先去,小刚,我们逗逗他们。” 小刚、小菜会意,两兽一分,小柔带着的小春、小夏身上不会发出光华,所以离开舒红一段距离之后就隐没在黑暗中,舒红与南角王四人大兜圈子,南角王等人又要用力,又必须御气,逐渐的难以支持,赤炎等三位龙将终于先一步往上方游去,想要去水面换气,不过南角王仍然坚持追踪着舒红,他知道舒红不打算让自己知道目的地,所以在拖时间,于是决定要等到三位龙将下来,自己才去换气。 而舒红心想,虽然卓能的外壳坚硬无比,不过若是南角王以月华剑攻击,卓能也未必受的了,所以心念一动,对小刚说:“小刚,不要让他追上,也别离他太远,我要攻击他。” 小刚闻言,缓缓的降低了速度,与南角王不即不离的保持十来公尺距离,南角王见状大喜,虽然他与舒红等人并无仇恨,不过既然身负皇命,这些人还是非抓不可,若是不能活擒,至少也要留下他们的生命。 不过这时候南角王气息已经渐感不足,不敢再施用耗尽甚大的掌力,只能依赖着手持月华剑的威力,而舒红这几分钟却只是憋气而已,还十分的轻松,所以别无顾忌,望望身后的南角王,忽然凝聚了针状的劲力,往南角王的前胸射去。 南角王只觉一道如细线般的劲力往自己冲来,连忙运剑一档,将这股劲力击散,没想到舒红这种功夫威力虽不甚大,但是却特别的省力,所以舒红见一击不中,两手同时各射出两道气针,四道气针随着舒红的气机牵引,四面一分划出四个弧形,由四个不同的角度往南角王攻来,水中不比地面,南角王闪避的速度没有这么快,月华剑又没有办法一次击散四道气针,而且舒红的气针恰好是最适合于水中使用的功夫,速度几乎不比地面减少多少,南角王无可奈何,全身御气一迸,立即上冲。 南角王虽然顺利的逃开四针,但是却知道自己气息已经逐渐混乱,若再不上去换气只怕连舒红也打不过,南角王只好顺势收剑,月华剑的光芒一隐,迅速的向上方冲去,一面暗暗的惊心,记得舒红以前最多与一般的副将差不多,没想到现在提升到这种程度,除了自己与左督国王之外,南角城中还不容易能找到与她相抗衡的人,要是这群人的功力其实都这么高,在北方拦截的左督国王八成也不容易成功。 南角王与舒红的盘旋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是十数秒钟的事情,南角王浮到水面时,才看到三位能将正急急的往下游来,于是作个手势要三人上去,等三人一起冒出头来,南角王喘了两口气才说:“我们等下一批人,到时候顺着他们的光华追。”南角王打算下次先不要拔出月华剑,免得被对方看出自己的踪迹。 才说完不久,二十余公尺旁的水面忽然哗的一声响,小刚、小柔破水而出,随即转往北面急飞而去,四人吓了一跳,心里都有些无能为力的感觉。 而自从小春、小夏一走,无光无影只有破风声响的风刃也跟着消失,四面的官兵顾忌一失,薛乾尚等六人压力更是增加,众人虽然功力高强、伤人无算,不过除了林齐烈之外也多多少少的受了一些轻伤,其中以李丽菁伤到右腿最为麻烦,马上就纵跃不灵,只能勉强坚持的防守着,还是林齐烈注意到这个状态,将乾坤剑的挥动范围再加扩大,一面说:“这一面我负责,你们轮流里伤,李女娃儿,你先。” 李丽菁杀的火上心头,尤其是那个伤了自己的家伙,居然一得手就远远的逃开,于是大嚷说:“没关系,我还能杀!……那个家伙你别跑!”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伤了她的人。 “丽菁!”薛乾尚连忙叫:“先里伤!你和可馨是下一批,等一下海面一定还有敌人。” 李丽菁只好全力一挥剑,将前方三四个敌人逼的退出数公尺,这才左腿一蹬后跃,草草的包扎起来,李丽菁一包好,见到赵可馨的右臂已伤,现在已经改成左手用剑,于是连忙往赵可馨的上方一跃说:“可馨后退,交给我!” 赵可馨感到后方的李丽菁,正向自己上方冲来,于是在适当的时间忽然蹲身挥剑,然后向后退开,一下子就与李丽菁交换了位置,随即也草草的将伤口里住,就在这时,两声虎啸远远的破空传来,眼看小刚、小菜应该就要到了,赵可馨这时有空,忽然想起左督国王刚刚的命令,立即一声长啸,将心中的思绪随着长啸送出。 小刚、小柔闻声知意,马上知道原来敌方在树顶埋伏有人,于是远在百公尺外就忽然飘下,由林木的顶端树丛一路飘闪过来,众弓箭手只见两兽忽显忽没,速度忽快忽慢,哪里抓的住发箭的时机,只见一转眼蝠虎已经近在眼前,弓箭手还来不及放箭,已经被蝠虎一爪钩破了脑袋。 小刚、小柔迅速的绕了一圈,清理了大部分的弓箭手,于是迅速的又到众人围着的圆圈上方,这时圈圈再度向内微缩,李丽菁也退了进来,林齐烈一人挡住半面,谢日言、练长风、薛乾尚三人负责另一面,李丽菁与赵可馨同时一跃冲到蝠虎背后,蝠虎正要飞行,赵可馨忽然心中一动,左手一伸,只见一道白亮的气柱往斜下方直冲,轰然一声巨响,当场倒了一群二、三十位官兵,赵可馨轻轻一笑说:“算是临别礼物。”反正等一下十几分钟不会遇到敌人,还能稍微休养一下。 李丽菁见状大为高兴,对小柔说:“小柔,往东折一下……” 小柔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顺从的往东飘飞,李丽菁向下大嚷一声:“打了就跑的混帐,纳命来!”随即也是一记腾龙掌击出,把那个伤了自己的官兵,以及其它数十个倒霉鬼一起送上西天。 两人这临别礼物让四面的官兵不由得都顿了一下,谁知道留在场中的四人什么时候会发掌?那两位女子的功夫也如此骇人听闻,这四人不是更难缠?何况至尊龙将林齐烈的暴虎爪大大有名,什么时候发出一下,刚好在前方的家伙一定倒霉,忽然都有些迟疑。 百公尺外的左督国王,见到这些人一个个的溜走,心中大急,现在官兵居然又生怯意,这该如何是好?左督国王仔细一望,见到众人身处的密林已经树倒石飞,在战乱中已经逐渐被痍为平地,心中大喜,连忙向身旁的将领低声吩咐下去,准备另起计谋。 这时小刚、小柔往东南冲去,很快的就没入海中,赵可馨与李丽菁自然同时鼓起内息护身,只见两团光华迅速的往下沉没,南角王与三位龙将立即一个翻身跟下,迅速的下潜。 南角王只见下方的蝠虎速度极为惊人,虽然没有在空中快速,不过还是很快的与四人拉开距离,只见蝠虎越沉越深,慢慢的变成海中的一个小光源,南角王心想再这样下去还是追不到,于是只好忽然御气加速下冲,立即将三位龙将甩开,好不容易才在光亮消失之前赶到五百公尺内,只见光华忽然消失,南角王目标一失,只好凭记忆继续摸黑往下方游。 哪知李丽菁与赵可馨虽然进入了卓能,两只蝠虎可没有进去,正一个转身往上游,却发现南角王正偷偷摸摸的下潜,两兽钢爪伸展开来,同时御气往南角王扑去。 南角王正在摸索,忽然发现两兽的劲力正向自己冲来,毕竟南角王功力不弱,连忙一拔月华剑护身,四面舞动起来,两虎知道月华剑的利害,同时往两旁一折,放过了南角王,继续往海面冲去。 南角王心里一松,见两虎已经离开,这才放心的回头下望,却看到数十公尺内有个巨大的人工物体,正静悄悄的躺在海中,南角王心里十分高兴,总算被自己找到了,于是立即下游,准备将这的不知名的东西劈开,那么这些人再也没办法躲藏,必定会浮到水面,那时四面船只合围,还不是瓮中捉鳖? 南角王回头望望赤炎龙将等人还没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蝠虎,南角王不再等候,移近卓能,劲贯月华剑,准备先刺个大洞,然后再考虑其它。 接近到十公尺左右的时候,南角王眼看再前进一些,月华剑的剑芒就能穿过这个怪东西,心里正暗暗得意,不过就在这时,南角王忽然察觉到四面有一股股的能量,忽然十分迅速的往自己冲来,南角王大惊失色,连忙挥舞着月华剑后退,只觉得那些劲力锐利如刀,虽然部分被自己的剑气击散,还是有部分切过自己的护体内息,自己的内息虽然勉强的挡住了这些劲力,不过却也磨耗极大,到底是谁发出的劲力? 南角王疑神疑鬼的东张西望,却察觉到自己自四面八方劲力又逐渐出现,再来一次那还了得?南角王马上上冲,再也不敢下来。 卓能控制室中的众人,在屏幕上见到南角王狼狈的模样,无不拍手大笑,那自然是四婢同时施用风刃的结果,南角王恰好没见过风刃,加上四婢与众人不同,凝聚了能量之后不会发光,更是增添了神秘,使得南角王再也不敢接近卓能。 黄吉鼓掌大笑说:“你们四个小丫头真不错,要不是你们,我们还对付不了那把月华剑呢!” “对。”科芙娜点点头说:“陈信居然随手就让四个平凡的士族,成为我们大帮手,真是令人佩服。” 四婢收回能量,摇摇头不敢说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雷可夫接到自己老婆正在高兴,见到了李丽菁腿上的伤又不禁大惊小怪的说:“丽菁,你受伤了?痛不痛?” “受伤还有不痛的?”李丽菁没好气的回答,那雷可夫被抢白了一句,眨眨眼不敢再说,只好赶快帮李丽菁重新上药里伤。 而这时薛乾尚等人却陷入危境,这时四面的林木几乎部被众人击断,左督国王暗暗吩咐集合数千携带弓箭的士兵围住四面,准备等会儿一声令下,里面围住众人的数百官兵退出,然后四面发箭,看这些人还能不能活? 左督国王眼见蝠虎一次次的来接人,心中知道南角王那里八成也不乐观,所以已经打消活擒的念头,能杀一个是一个,尤其是林齐烈,要是这次能将他射杀,可是一笔大功。 这时场中的四人越来越是辛苦,连续拼命将近两个小时,林齐烈也逐渐的有些不支,何况是薛乾尚等人?不过现在圈子虽然缩小一些,除了体力的负荷之外,倒是比起六人的时候还轻松,因为能挤进内围攻击的敌人也同样相对的减少。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薛乾尚忽然感觉到四面的压力似乎有些不正常的降低,奇怪的往外一望,却见到百公尺外已经团团围了近两千名的弓箭手,而围住四人的官兵却不到两百人,薛乾尚知道不对,连忙传音说:“大家注意,先不要伤人,我们逼这些人往东!” 众人同时注意到四面的异状,马上明白薛乾尚的用意,同时挪步往东走,一面乒乒乓乓的与四面官兵打个热热闹闹,却暂时不下杀手,左督国王见状立即大声命令:“停止围攻,退!” 四面官兵如逢大赦,立即四散奔逃,薛乾尚等人彼此无须知会,同时往东面逃散的数十人身后紧跟,左督国王见状为之心急,若是让这些人奔到弓箭手之后,那里又是一面密林,不是又要打个几小时才能以弓箭射击?于是心中一狠说:“弓箭手,射!” 四面弓箭手同时一愕,里面还有近两百的同僚,怎能说射就射?左督国王连忙大声的说:“违令者斩!射!” 四面弓箭手无奈之下,同时射出箭矢,数千枝箭矢立即往众人射来,那两百多位的官兵自然首当其冲,不过大部分的箭矢,穿过一人之后仍然余势不衰的继续往薛乾尚等人射来,至尊龙将心知众人选择的方向最难应付,于是狂笑一声冲到东方,乾坤剑光飞旋,将所有这一面的箭矢击断,同时大呼一声:“快冲!”提起劲力往前御气而飞,只见一道光华闪过,东面的弓箭手还没取出第二枝箭,林齐烈已经电射而至,左右一飞旋,霎时清出了十余公尺宽的空隙。 而薛乾尚等人彼此有默契的同时背对东方后跃,三团剑光飞舞,挡住了这一排箭矢,还多亏了许多倒霉官兵先挡了一下,使得箭矢的速度变慢了下来,而这时听到林齐烈大喊冲的声音,也感受到林齐烈已经加速御气飞起,三人也同时御气而飞,不过毕竟是还必须落一次地,才能飞过百公尺。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波箭而又由四面洒来,还好东面已经被林齐烈清去一大部分,三人一面挥动着长剑一面后跃,虽然冲出重围,谢日言右肩还是中了一箭,右手一松长剑往下掉落,身形忽然慢了下来。 林齐烈见状冲过来,扶住谢日言就往东冲,薛乾尚与练长风紧跟于后,一面拨开一些不死心的箭矢,一面准备与数十公尺外的敌军再作厮杀。 四人刚冲入一群官兵之中,远远的又传来一声虎啸,小刚、小柔终于赶到了,薛乾尚大声说:“长风,你带日言先走!” “你带日言走。”练长风已经杀红了眼,烈阳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施了出来,长剑砍不断对手的兵器,烈阳剑可是摧枯拉朽,刀逢刀断、剑逢剑折。 薛乾尚连忙说:“你连烈阳剑都用出来了,支持不了多久的,我最擅于防守,快!” 练长风回头见到谢日言正强忍右肩疼痛,在林齐烈的扶持之下发出了一记腾龙掌,将一堆官兵打的屁滚尿流,知道谢日言不能再撑下去,只好点点头说:“你们要小心!”随即奔到林齐烈身旁扶着谢日言,两人同时往上一飞,顺手将烈阳剑往人多的地方射出,只见烈阳剑飞舞穿过了十余人,才逐渐消失,两人也由蝠虎载着往东南飞去。 又过了片刻,官兵进逼的更是紧迫,林齐烈左手、右腿都受了一点小擦伤,薛乾尚更是已经逐渐的脱力,背靠着林齐烈挥舞着长剑,勉力招架着四面官兵的进击,左督国王见到便宜,终于领着旋风龙将与迅雷龙将,在四面官兵的围攻中缓缓接近。 薛乾尚眼前都是到处飞旋的人影,还好林齐烈虽然受伤,不过乾坤剑仍然无人敢近,比较不会被冲动阵脚,而薛乾尚也是靠着林齐烈的帮助,才能稳稳的支撑,不过忽然之间,三道强烈的劲力由官兵的缝隙击出,同时往薛乾尚汇集。 林齐烈自然也感受的到,左手后钩环绕住薛乾尚的腰,一提一旋,转过身来面对着这三道劲力,只见乾坤剑红蓝气劲一出,将这二股劲力击散,气流四面一激,部分的士兵还被震退,林齐烈大笑一声:“徐老头,你敢出来了?让这些可怜的官兵送死不是很好吗?” 林齐烈这么一说,四面的官兵不由得手脚放慢了些,左督国王下不了台,心中暗恨应该将南角王的月华剑借来,林齐烈久斗身疲,若是自己有月华剑在手,一定能将他拾夺下来,不过现在却仍没有把握,何况林齐烈虽然微露倦意,但是似乎劲力仍然充沛,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督国王可不知道,林齐烈回复劲力的速度连陈信都赶不上,加上手中有乾坤剑的帮助,虽然已经有些疲累,不过依然能支持下去,而薛乾尚就实在不大行了,刚刚若是林齐烈没有回身接招,薛乾尚的剑气恐怕已经击不散这三道劲力,若是施出光球硬顶,一方面未必是三力合一的敌手,二方面以薛乾尚的状态,现在再逼出一道强劲的内息只怕就得趴下了。 这时既然左督国王靠近,四面的士兵不由自主的退开,这是一般的习惯,若是主将与人对敌,普通的士兵都不会靠的太近,以避免殃及池鱼,这也是左督国王一直没靠过来的原因,没想到这必杀的一击居然又被林齐烈破坏?左督国王一时进退维谷,不知道该不该上。 林齐烈望定了左督国王,也不出言逼迫,反正拖的越久,两人的体力恢复的越多,不过左督国王可不能任两人休息,忽然向后飘退说:“快上,杀了他们!” 四面官兵虽然万分不愿,不过人族军纪一向十分严明,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四面涌上,不过多多少少留了两分劲,准备随时开溜,林齐烈大笑两声说:“好个徐东平,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左督国王假装听不到林齐烈的嘲笑,由四面又调来许多的弓箭手,这里地势较为空旷,弓箭还勉强有用,林齐烈虽然说的豪放,不过心里也是暗暗担心,虽然自己与薛乾尚两人的内息还能支持一阵子,不过身上的小伤口却不断的淌出鲜血,流多了也会渐渐的无力,在众人的围攻之下,两人自然完全没有包扎的时间,自己还好,薛乾尚却已经快要支持不下去了,林齐烈只好暗暗祈祷蝠虎飞快一些,不然这个自己最欣赏的小伙子只怕撑不了多久。 而蝠虎却不是不来,只是飞到一半的时候,谢日言因为肩上的箭一直没拔下来,罡风刮扫之下不断的摇动,谢日言已经觉得难以支持,穿入水中的时候,谢日言终于一个失神,没能适时的运气护身,与水面冲击的剎那,被撞离小刚的背,在水面上昏了过去。 小刚连忙回头找人,这时一旁的南角王见到大好机会,连忙挥舞着月华剑,御气冲来,小刚又惊又怒,这时它已经在谢日言的身边,不过谢日言自己神智不清,小刚硬拖着谢日言下海也是要他老命,眼见月华剑的光芒就要冲到,小刚一时彷徨失措,焦急的吼了出来。 南角王右手挥剑往小刚扫去,左手前伸,准备将谢日言捉住,却忽然有一股能量往自己直冲过来,南角王发现那股能量比刚刚无声无息的片状能量还要强劲,心里一惊连忙转头,却见到一道发出强烈光芒的剑状气劲,迅疾无比的往自己直冲而来,连忙将月华剑转向一挥,想将这股劲力击散。 没想到这道光华彷佛有灵性一般的折向一绕,由另一个方向往自己冲来,这一次南角王已经有备,在劲力足够靠近自己的时候才忽然挥剑,猛然将这股劲力击散,劲力散溢之间仍有一声暴响,月华剑虽然号称神刃,南角王也觉得手中有些发麻,不过这不重要,南角王马上转头再抓谢日言,海面上却已经空空的全无一物,谢日言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而三位龙将这时候才来的及赶到,自然是帮不上忙了。 刚刚危急的时候,正是练长风聚集残余的劲力施出烈阳剑,往南角王冲去,这种高度凝结的劲力南角王就算有月华剑在手也不敢掉以轻心,而小刚趁这个时候咬着谢日言的衣角,向旁拖开,谢日言也刚好被那声暴响惊醒,连忙运起功力护身,抱着小刚下潜。 不过这时谢日言与练长风都已经力疲,两人下降了近数百公尺已经无法再下降,连忙止住了蝠虎再往海底冲,还好南角王已经不敢再下水,所以两人一时无恙,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人的体力只有越来越弱,但是上了水面八成又没法休息,两人两虎卡在海中不上不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海底忽然冒出光华,原来这时两人的收发机与卓能已经联机,卓能上的众人知道两人将要到达,但不知为什么忽然停在数百公尺深的海底,过了片刻还是赵可馨想出原因,科芙娜自然大急,连忙与黄吉一起向上浮,要接两人下来,只不过因为没有蝠虎代步,上来的比较慢一些,但总算是顺利的将两人接入卓能,敷药疗伤不在话下,而蝠虎才能再往海面冲去。 不过这时薛乾尚已经逐渐乏力,身上又多了数道口子,若不是林齐烈加意维护,只怕早已身亡,不过林齐烈为了帮助薛乾尚,自己身上却也多了一些伤,过了大半个钟头,两只蝠虎还没来,薛乾尚终于不支倒地。 林齐烈一惊连忙将乾坤剑往后一挥,左手同时爆出一股强大的劲力,将身前的官兵扫开,却是顶顶有名的暴虎爪,四面的官兵同时一惊,往后退了两步,林齐烈迅速的弯腰一抄,将薛乾尚扔到自己的背上,迅速的挥舞着乾坤剑往前冲,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身后的薛乾尚被攻击。 但是林齐烈费尽功力冲出重围心里不禁又是一凛,前方又是数千人整整齐齐的以弓箭比着自己,这堆箭射过来,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全部封住? 薛乾尚虽然无力却仍然清醒,在林齐烈的耳边低声说:“林前辈……放我下来,你一个人走……” 林齐烈充耳不闻,这时候与薛乾尚争辩是浪费时间,只见前方的官兵这次学乖了,距离足有二百余公尺,自己绝对不能一冲而过,这时正将所有的箭矢一起向自己射出,而且在这波箭到达之前,已经又搭上了下一枝箭,只见一排排箭雨连绵不绝的往这里射来,林齐烈尽全身之力,将乾坤剑舞的风雨不透,将一枝枝的箭矢挡开,不过乾坤剑的光华渐渐黯淡,林齐烈的手臂也逐渐酸麻,只算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这时候弓箭队的后方忽然一阵混乱,四面波开浪裂,原来是蝠虎终于赶到,蝠虎远远的望见这里的状况,索性完全不减速,有如一道电光的插入官兵的后方,钢爪转眼间划过数十人,才来的及听见第一声惨叫。 要知道蝠虎经过了两百公里的加速,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快的速度,而且又是由官兵的后方冲来,猝不急防之下,自然马上将官兵冲的一塌糊涂,蝠虎一不做二不休,拿出真本领,持续的在数千人中盘旋,迅速的杀伤了近千人,以蝠虎现在的速度,简直是无人能挡。 林齐烈见到蝠虎终于回来大展神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声长啸之下,带着薛乾尚斜飞向上将近八十公尺,蝠虎听到啸声明白意思,同时离开四面奔逃的人群,飞腾而起,将林齐列与薛乾尚两人载往东南方。 林齐烈护着干尚到达卓能,等隔离舱的水排出,林齐烈无须再鼓劲力,劲力一收,却发现自己内息已经将尽空空如也,这才终于力尽倒地,而这时众人都等在底舱的入口处,舱门一开,众人涌了进来,林齐烈见状虽然仍呵呵的笑着,却是怎么样也站不起来。 众人急急将两人扶入,上药疗伤,这次历尽艰辛终于回到卓能,不过受伤的人却也不少,尤其越晚回来的越严重,薛乾尚因为失血过多、伤势最重,几乎已经奄奄一息,加上那雷可夫的医术又是半调子,真是好不容易才将薛乾尚从鬼门关抢救了回来。 除了薛乾尚之外,练长风、林齐烈都必须调养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而谢日言右肩里了一大团绷带,也是暂时不方便移动,至于李丽菁与赵可馨都是轻伤,只要过几天就会结痂,无甚大碍,还好科芙娜毫发未伤,立即驾驶着卓能沿岸向北,准备由东极河口接近都城,营救陈信。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二十三日 经过了将近五天的航行,众人终于到了东极河口,这时薛乾尚虽然仍全身乏力,还好因为早已经通顶,恢复的速度较快,而其它人几乎部已经无甚大碍,这些日子大家养伤,只有黄吉全身精力充沛的活蹦乱跳,首先将一间房间腾出来供林齐烈养伤,然后带着四婢逛了逛卓能,最后自作主张的将四婢安置在陈信的房中安歇,他还是不相信陈信与她们没有关系。 三日后林齐烈功力尽复,黄言又自告奋勇的带着林齐烈参观,卓能中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林齐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惊讶羡慕自然不在话下,黄吉大为得意,霎时与林齐烈推心置腹,成为莫逆之交。 而这些天赵可馨不避嫌疑的照顾薛乾尚,众人也识趣的将这件事交付给她,不过两人仍然似有情似无情的相守以礼,看的李丽菁等人颇为心急,今日薛乾尚终于比较有精神,由赵可馨扶着往控制室移动。 而这时众人正聚集在控制室,望着屏幕上东极城外满布的战船,商议起这些日子的事情,见到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由连通管攀入,那雷可夫高兴的说:“干尚,你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薛乾尚说:“我也只是失血过多,调养几天就没事了……果然到东极城了。” 这时赵可馨将薛乾尚扶到分析区,薛乾尚仍礼貌的说:“谢谢。”赵可馨微微一笑,点点头在一旁坐下。 黄吉见薛乾尚坐好之后,急着说:“林兄说东极河口有布置三道铁网,避免有人潜入,所以我们要是非进去不可,不大可能不被发现。” 薛乾尚一愕,转头望向林齐烈,林齐烈点点头说:“那是因为数百年前,有一次鳞身族由东极河口入侵,鳞身族人泳技只次于海吐族,当时数千麟身族人在不知不觉间由河底潜入,东极城一夜间易手,而东极城距都城只有不到十日的水程,都城大震,最后还是都城、习回河两城联兵支持,才将鳞身族再驱出东极城,不然从此东方门户大开,人族灭亡只在旦夕之间。之后为了避免再有此事发生,所以在河口码头区域的上源建立了三道一片片连接的铁网,离河面只有数公尺深,以避免鳞身族故技重施,不过这个工程据说耗费了许多的人力,花了十余年才完成。” 赵可馨与薛乾尚两人相对愕然,众人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要不是林齐烈先说出来,众人傻傻的往前,就算不至于一头撞上去,也必须转头折返,可是东极河口众人是非进去不可,那该怎么办? 第四三章 五宝合聚 众人面面相觑,林齐烈忽然有些迟疑的说:“其实……若藉乾坤剑之利,当能在东极城不知觉间破开大洞,让卓能进入,不过……” “怎么了?”黄吉疑惑的问,林齐烈虽然比自己稳重许多,不过说话向来也不会吞吞吐吐的,怎么这会儿却支吾起来。 “我明白前辈的意思。”薛乾尚点头接口说:“这毕竟是人族防御外侮的重要建设,我们不应该任意破坏,若是日后被异族探清,人族大祸立至。” “哪里管的了这么多。”黄吉皱眉说:“那些家伙对我们千里追杀,还替他们设想?” “若是真的没有办法……”林齐烈忽然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等救出陈信之后,想办法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修补就是了。” “这是下策……”薛乾尚沉吟起来:“修复也许并不容易……” “干尚。”谢日言忽然说:“这些天有件怪事。” “怎么?”薛乾尚一阵意外,谢日言怎么毫无来由的忽然岔上一句话。 “卓能……也许不久之后就能飞了。”谢日言忽然这么说,众人同时一惊,怎么可能?众人内息补充速度大幅减慢,卓能飞起来不是马上能量不足?何况现在陈信不在,虽然林齐列与陈信相差不多,但是想飞到都城至少也要储存个一、二十天。 “日言……”赵可馨疑惑的说:“你的意思是……” “这些天卓能储存能量数值上升的速度极快。”谢日言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这两天仔细勘查,能量确实增加了,虽然没有来到这个星球前快,不过已然快上许多。”谢日言负责能量区,早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薛乾尚立刻在分析区调出资料,李丽菁在一旁高兴的说:“我知道了,大家功夫都提高了,所以能量吸收速度变快了。” “不……”薛乾尚身旁的赵可馨看着资料说:“该没有这么离谱。” 李丽菁只好扁起嘴说:“要不然是什么原因?” “因为这个星球的特殊状况,我们修练时被卓能吸收的内息能量应该会大幅减低,不过……现在的速度却增加不少……确实是有特殊的因素。”薛乾尚沉吟起来。 “无论如何,我们飞行一段时间没有问题。”谢日言坚定的说:“要是明白原因,确定能持续的话,我们可以飞到都城上空停留……当然若是要飞离梦幻星,还必须落下来储存一阵子。” “看看吸收速率变化好了。”薛乾尚灵机一动,一面操作一面说:“五天前大家陆续进来的时候,能量吸收数据应该看的出端倪,等一下……嗯……一开始只有增加一点,那是黄吉和科芙娜,然后……咦,半小时后增加量忽然变成好几倍,又半小时后更多,之后增加的又变少了……” 赵可馨一面思索一面说:“那两批是那雷可夫、舒红……嗯……还有春夏秋冬那四个小女孩……”说到这里,赵可馨忽然声音提高说:“就是她们!” “真是她们?”李丽菁叫了出来,众人也大为讶异,那四个小女孩虽然远距离的攻击十分在行,不过要是敌人近身就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当时众人才一直将她们围在圈内,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不只这样……”薛乾尚摇头说:“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后,有一阵子吸收的能量忽然增加了……可是后来又降下来……那时应该是可馨和丽菁刚回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黄吉也兴奋的叫起来说:“那时她们施出御能神术的风刃,赶跑南角王……所以才会忽然提高,后来收回劲力,自然降回原状。” “没错。”谢日言想起当初陈信初创御能神术,两人就曾聊过这样应该可以迅速补充卓能的能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试验,没想到却由这四个小女孩来确定可行,于是这时也点头说:“当初我已与陈信谈过,陈信也认为此术应有此用,刚刚倒忘了。” 众人闻声大喜,既然陈信也说过这话,那就应该大有道理。 “不管怎么样……试试看就知道了!”赵可馨四面望却见不到春夏秋冬四婢,连忙问:“她们呢?” “她们在陈信房间里……咦,她们三天没出来了……”黄吉跳起来说:“我去叫她们。”转身就往通向陈信外厅的连通管跑。 薛乾尚见到黄吉奔开,疑惑的说:“不是还有很多间房吗……干么四个人挤到陈信的房间?” 李丽菁一撇嘴说:“还不是黄吉的主意。”随即摇头又说:“……不过那些小女孩倒是十分高兴,好象住在陈信的房中理所当然,我们只好算了。” 薛乾尚眉头微皱,心想黄吉好不胡涂,陈信房中虽然宽敞,可不像天降神王府一般,有独栋三层楼房可住,单是床就只有一张,等救回陈信之后该怎么安排?不过现在既然已经住了数天,也只好罢了,等陈信回来再说。 没多久,四婢随着黄吉飘上来,先向众人一礼说:“见过诸位公子、小姐,还有林大爷。”林齐烈与黄吉两人毕竟已经七、八十岁,四婢尊称为大爷。 赵可馨一笑说:“你们别这么拘谨,怎么关了好几天不敢出来?” “诸位没有呼唤,小婢怎么可以乱跑。”小春有些疑惑的回答,事实上之前陈信不在的时候,四婢也几乎没有离开那栋楼房。 “这……”赵可馨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说:“到处走走没关系的,你们能不能再试试御能神术,只要将能量四面散出就是了。” “不……”薛乾尚忽然摇头说:“你们只要快速的吸纳能量,再随势散出就好了,这样应该不费力吧?”薛乾尚听过陈信提到御能神术的基本原理,认为这样将更有效。 小秋微笑说:“小婢们平常练功就是这样啊……”随即一提气,由颈部气脉迅速的吸纳起外界的能量,然后由身体四面自然散出,反正身体也容纳不多,而且现在无须分神操控,自然越来越快,能吸纳散出的能量也越来越多。 谢日言叫了起来:“果然是她们,这样很快……我们能飞了。”谢日言只见眼前的能量储存值以许久未见的速度快速攀升,虽然离饱足还有很远,不过短距离的慢速飞行已经可以平衡。 飞航区的科芙娜平静的说:“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即将卓能转向,准备将卓能驶出外海,然后冲出海面,往西南西一千二百公里远的都城飞去。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二十五日 经过两天众人已经飞近都城,而这时练长风也接下了飞航区的工作,虽然现在的速度也并不是很快,不过飞行与海中前进完全不同,若不是为了避免被东极城防守的人发现,多向外海航出了半天,昨天夜里就已经抵达,要是沿河进来,七、八天是绝对跑不掉,算算陈信遇伏、众人南奔到今天,已经三十多天,陈信的紧急胶囊算起来应该差不多吃完,众人赶的正是时候,就在距离都城还有三百余公里的时候,薛乾尚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以收发机呼叫陈信,而众人自然全部挤在控制室中,等着听陈信的回音。 薛乾尚打开仪器,开始扫描着陈信的所在地,因为薛乾尚心中已经预知,陈信应该会是在都城的寝殿下方,所以一开始就将目标对准了都城,果然不久之后,陈信的收发机产生响应,确定陈信是在薛乾尚去过的密室中,薛乾尚立即将两方联机,对着收发机喊:“陈信!陈信!你听得到吗?” 过了片刻却是一点回音也没有,薛乾尚大为疑惑,不死心的又试了几次,仍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回头望向控制室中的众人,一时之间大家面面相觑,都傻住了。 林齐烈不明白薛乾尚在做什么,先是黄吉兴匆匆的拉着自己过来,然后薛乾尚对着一堆金属方块猛叫陈信,然后大家又是一副失望兼疑惑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怎么了,不是还要一个小时才到吗?”四婢也是点点头,不明自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不管夹缠的黄吉如何向这五人解释,李丽菁已经叫了起来:“陈信干什么了,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他的收发机坏了?”那雷可夫说:“他到处东征西讨的,大概一不小心弄坏了收发机……” “真的吗?”舒红担心的问:.“可是位置反应不是正确吗?” “会不会刚好通话功能坏了……?”李丽菁难得的赞成那雷可夫说的话。 “要是这样就难办了。”薛乾尚摇头说:“不过还是先确定一下,我会送出检查所有功能的讯号,不过又要再等一下子。” “没关系。”赵可馨安慰大家说:“到都城上空之前应该能测试完毕。” 众人同时担心起来,若是不能与陈信取得联络,要如何援救一点眉目都没有,本来至少已经确定陈信在密室中,不过现在既然怀疑收发机出问题,连这都不一定正确了。 还好到达都城也算十分迅速,黄吉也勉强的向林齐列与四婢解释个大概,虽然黄吉自己也不是很懂,不过也说明了七七八八,而自动检查的讯号这时也完整的回传过来,薛乾尚看着眼前的讯息,低声的说:“测试完毕……一切正常。” “正常?……”众人又七嘴八舌起来,这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愁,收发机既然没出毛病本应高兴,但是陈信为什么不回话?难道陈信与收发机已经分开?还是陈信终于出了意外? “陈信,陈信,你有没有听到?”薛乾尚又叫了两声,整个控制室又安静下来,不过一秒一秒的过去,仪器仍然是一片沉寂。 众人心中虽然同时泛起了不祥的预感,不过没有人肯说出来,小冬看众人脸色难看,心里发急的问:“薛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薛乾尚望着娇小的小冬,叹口气缓缓的说:“这……陈信没有送回讯息。” “为什么?”小冬紧接着问。 “也许……陈信已经离开了密室……”那雷可夫讷讷的说:“然后忘了带走收发机……”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众人都不是很能接受,李丽菁自然也不同意,不过却没有生气,只是低声说:“那雷可夫……这未免太离谱了……”收发机是地球人从懂事就会佩带的东西,连洗澡都不大会取下,而且环带材质特殊,不会让佩带者感觉不适,这些年来,陈信除了更换机种之外,几乎完全没有取下来过,怎么会这个时候忽然取了下来? “那……那不然是……?”小秋也忍不住了。 众人都没有回答,小冬眼眶已经微红,求助的问黄吉说:“黄大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黄吉这些日子颇照顾四婢,小冬自然而然的问起黄吉。 黄吉摇摇头没说话,练长风却终于忍不住说出:“陈信恐怕已经出了意外,若不是失去意识,就……就是已经死了。” “我呸!”黄吉嚷了起来,眼睛瞪着练长风说:“我们全都死光了陈信也不会死,你胡说什么?” 练长风也不生气,同情的望着黄吉摇摇头说:“不然……你说是为了什么?” “这……”黄吉说不出话来,跑到薛乾尚身旁,摇着薛乾尚说:“干尚,你最聪明,你赶快说是为什么。” 薛乾尚还没回答,李丽菁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下四婢哪里还有怀疑,既然这些人都这样想,陈信只怕凶多吉少,四婢的眼泪也一个个滴了下来,抽咽声此起彼落,连舒红、科芙娜也眼眶泛红,珠泪盈盈欲滴。 那雷可夫、谢日言两人也觉得鼻头微微发酸,忍不住低下头来,众人千辛万苦的杀回卓能,还不是为了救出陈信,现在好不容易排除万难赶来,陈信却等不及…… 林齐烈眼看控制室中一片愁云惨雾,虽然自己对陈信的命运早已不抱乐观,不过看众人难过的模样,也不禁有一种彷佛什么东西梗在胸口的难过,林齐烈转念又想,还好那两只懂得人话的异兽不在这里,听说它们视陈信为主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黄吉听到四面的呜咽声,忍不住回头骂:“你们哭什么?陈信没这么容易死……陈信不会……不会死的……”说着说着黄吉的声音也逐渐变小,收回摇着薛乾尚的手,跌坐在地上,失神的望着屏幕现出的都城。 现在似乎只有练长风还算镇定,望望屏幕忽然说:“咦……都城怎么变成这样?” 众人目光转过去,只见都城到处是雷轰的痕迹,而皇宫一片凄惨零落,正加紧着赶工重建,而原先的寝殿周围数公里范围,除了那个石桌之外已经变成了一片空地。 林齐烈忍不住钦佩的说:“陈信果然功参造化,便算是死,也死的轰轰烈烈。” 黄吉忽然站起,恶狠狠的盯着石桌说:“陈信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见到他的尸体,我们去找天广皇!”既然只有天广皇才知道怎么打开密室,自然要找天广皇。 “我不赞成。”练长风摇头说:“天广皇加上八位幻粹阁阁老,就算我们有林前辈的帮助也不是对手,何况都城还有数万的军队?若是陈信安好,这个险还值得冒,现在……我不认为应该这样做。”众人自然不知现在幻粹阁只有七老,其中一位在七天前已经死亡。 “你……”黄吉又想骂人,不过觉得练长风也不是胡说八道,只好将话又吞回肚子里去。 “既然如此……”练长风摇摇头对众人说:“我们就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回地球去吧。” 一直哭着的李丽菁,忽然断断续续的说:“我们……至少要把丽芙的骨灰带回去……”众人这才想起,当时许丽芙、方青芬、宋庭的骨灰都放在陈信住的地方,那时众人急急逃出一时忘记,既然众人已经到达这里,那件事自然该作。 练长风点点头说:“你说的对,宋庭的也该带回去,这件事情再拜托蝠虎帮忙一下,应该不难做到……而且天降神王府那里似乎还来不及处理,现在好象是一片空屋。”众人望向皇城一角的天降神王府,虽然也有部分受到雷击,不过那栋楼房似乎还算完好,而且里面确实已经变成空屋。 “两个人去吧。”练长风接着说:“这件事办完就该回去了,干尚,你怎么说?” 众人这才发觉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一直没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对望着,两人的神色都颇为复杂,练长风见薛乾尚并未答话,又叫了声:“干尚?” 薛乾尚终于收回目光,转身站起说:“这件事自然该作……方青芬的也带回去,毕竟她对陈信也是一往情深,不过……我不希望这么快回去,我们至少等到八宝合一了再走。” 练长风一皱眉说:“陈信既然回到了都城,代表五族会合的事情已经完成,照记载上写的内容,八宝合一是轻而易举,我们在这里傻等干什么?” “一方面是为了完成陈信的心愿,另一方面……”薛乾尚摇摇头顿了顿,语气沉重的说:“……反正五宝汇聚只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八宝合一应该也不会太久,我们本是为了完成遗命而来,总该有始有终。” 众人听到为了完成陈信的心愿,也不忍反对,于是意兴阑珊的四散了开去,林齐烈对人族已经绝望,愿意随众人回地球,而四婢知道陈信身亡之后深觉痛不欲生,不愿意再离开梦幻星,不过愿意帮助众人聚集卓能所需的能量,直到卓能要离开梦幻星为止。 下去取骨灰的事情倒是轻而易举,当晚夜幕低垂的时候,小春与黄吉里着雾气下落,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回三罐骨灰,回到卓能后,找个房间仔细的收藏起来,各自散去。 除了控制室中必要的操作人员之外,每个人几乎部懒洋洋的锁在房中不出门,四婢更是躲在陈信房中饮泣,但薛乾尚却有个特别的要求,希望卓能仍然停在都城南端东极河的河底,直到十四月二十三再赶到布尔山,练长风也无所谓,于是请教了林齐烈之后,西飞百余公里,找个人迹不至的地方潜入河中,再缓缓的驶回都城南端的东极河。 停泊后,连练长风都没待在控制室中,反正卓能也无须航行,除了那雷可夫偶尔需要考虑一下食物的来源,几乎现在所有的人都无所事事。 这时的控制室中只有薛乾尚一人,望望四面无人,薛乾尚又打开了仪器,低声的说:“陈信……陈信……有没有听到?” 过了片刻,仪器依然沉寂无声,薛乾尚将机器又关了起来,叹口气站起,转身却看到赵可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入口处,正默默地望着薛乾尚。 薛乾尚本来见到人影心里一惊,看清是赵可馨才定下心来,温和的说:“你来了?” 赵可馨点点头问:“你想的和我一样……为什么也不说?” “别给他们太多的期待。”薛乾尚有些无奈的说:“而且也不能让大家无止尽的等下去……” “我也是这么想……”赵可馨一顿,有些愤愤的说:“陈信那个胡涂蛋,要是我们猜的是真的,我真要揍扁他!” 薛乾尚微微一笑说:“他就是这样……”随即笑容收了起来,有些担心的说:“就怕我们猜错了。” 赵可馨低下头,随即抬起坚定的说:“陈信没有让我们失望过……这次也不会。” “你说的对。”薛乾尚点点头说:“就怕赶不及……” “别再担心了。”赵可馨微笑走来说:“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我扶你去休息。” “谢谢。”薛乾尚点点头,让赵可馨扶住自己。 “别说了。”赵可馨说完,忽然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不再说话。 薛乾尚心里一惊,转头望向赵可馨,看到赵可馨的脸色,讶异的说:“你……” 赵可馨却再也不开口,轻轻一扯薛乾尚,带着薛乾尚往连通管走去,薛乾尚脸上忍不住露出微笑,也聪明的闭上嘴,任赵可馨将自己搀回寝室。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四月二十三日 二十多天前,天广皇带着大队的官兵离城,要到布尔山践约,幻粹阁七老也陪同离开,而都城依然交由定盟卫国使负责。 之前天广皇吃了一次亏后,再也不敢打开密室,心想陈信必然是身上带有食水,既然如此,天广皇当断则断,干脆就关上几年,御能神术也不要学了,不然下去一个死一个可麻烦,反正自己离开都城,也不用担心有人能打开密室,只要交代密室周围不准接近就好了。 至于左督国王,这时还在东南沿海无望的搜寻,他几次回报状况,天广皇除了略微劝勉一下,也不提要他回来的事情,左督国王知道天广皇八成气自己连一个人都没捉到,也不敢自行主动提出回都城的事情。 天广皇加上七老也才八人,所以之前已经叫东极王与定海卫国使同行,这样到时一共十人,刚好算是以坚强的阵容抵达布尔山。 在今日的正午之前,天广皇身怀两宝,与另九人腾跃上了布尔山巅,而这时上方数千公尺,卓能正浮在空中,远远的观察着下方的状况。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薛乾尚每天都会抽一点时间尝试与陈信联系,不过依然是一点回音也没有,不过这件事情,除了赵可馨知道外,卓能中的众人都不明白,但是薛乾尚怎么与陈信联系都没有用,到了昨天中午,眼见练长风再度来到控制室,将卓能往布尔山巅行驶,薛乾尚也只好暂时放弃。 天广皇到达的时候,见到山上已经到达了十人,那十人身高近两公尺半,体宽足有人类的两倍半,全身绒毛、牙尖爪利,正是人族的世仇熊族,两方见面本是分外眼红,但是天广皇想想之后,还是先虚伪的以熊族语对领头的熊族人点头说:“想来这位必定是熊族王,你好。” “人族王你也好。”熊族王以人族语回敬,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天广皇,人族之主自然叫人族王。 招呼打过,熊族王望望众人,有些讶异的说:“那位……陈信呢?”陈信当时与库帕贾等人到达熊族,熊族王对会飞的陈信印象颇深。 “陈信身体微恙,这次不能前来。”天广皇面色不变地说道。 “原来如此……”熊族王一顿说:“人族居然练成了飞行的功夫,我们熊族是远远不及了,我本来还以为各位也会飞来。” “这……”天广皇有些尴尬的说:“也不是人人都会飞……” “各位都来了?”东南面的山崖忽然翻起一个比熊族还高的生物,全身是一块块的木状组织聚合而成,手足枝干有多有少,每个人拥有的数量都不同,十人翻上山崖站定,这一静止下来,彷佛是十颗大树。 “木族王也来了……”人族与木族一向少有争端,天广皇连忙向木族王示好。 “诸位好。”木族的发声器官是木质结构,鼓气吹送震动发音,人族学木族的语言必须噘嘴卷舌,颇为麻烦,而木族人说人族语,却像是萧笛之声,虽然难懂却颇为悦耳。 “翼云族和海吐族为什么还没来?”熊族王四面望望说:“翼云族晚来还正常,我本来以为海吐族会先到的。” “对啊。”木族王也冷冷的说:“海吐族似乎都没有移动,难道真不怕四族联兵?” “海吐族不来了。”天庆皇得意的说:“海吐族王将宝物交由我们保管,等一下我会一起拿出来。”天广皇知道他们未必听得懂“朕”这种用法,干脆的以“我”自称。 这种场合自然而然都以最容易说的人族语沟通,所以远在数千公尺上空的薛乾尚等人还能勉强听懂众人的对话,而一旁的林齐列与春夏秋冬四婢都大为疑惑,这里怎么听得到下方数千公尺的声音?不过他们见到的奇怪事情也已经不少,现在都忍住不再发问。 而这时黄吉听到天广皇这般大言不惭,生气的说:“海吐族一定是信的过陈信,才将宝物交出,天广皇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装成是自己的功劳!” “这一定是陈信出事前就交出来的。”那雷可夫也瞪着屏幕说:“等八宝合聚之后,我们飞到都城轰他们一下,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黄吉赞同的说:“卓能的终极武器“能量球”还没开张,我们干脆把都城毁了吧?” “你们别开玩笑了。”薛乾尚摇摇头说:“这是天广皇一人的错,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在梦幻星上,能量球的威力会受到多少影响,一个控制不当,后果不堪设想……都城可是有将近八十万人居住。” “不提就是了……”黄吉摇摇头静了下来,他其实也没什么心情开玩笑,许丽芙死去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打击,陈信居然又中伏而亡,所以黄吉这些日子话少了许多,而且加上众人的心里也都颇不好过,所以其实卓能上的气氛一直都颇为低落。 “翼云族飞来了。”赵可馨注意到屏幕上出现讯号,连忙对众人说,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果然是翼云族过来了,除了翼云族王,库帕贾、栋鸹、朗图、姬荻也都来了,其它的五人自然也都是所谓思多战士的成员,翼云族人远远的就看清山巅上没有陈信,翼云族王已经忍不住大声说:“陈信呢?” 天广皇踏前一步大声说:“翼云族王,我乃人族之王,上次与王子库帕贾曾见过面……” “你就是人族王?”翼云族王回头望向库帕贾。 库帕贾见陈信没来十分失望,见自己固父询问,有些懒洋洋的点头说:“应该是吧……”自然不是很确定,要知道翼云族看人族,和人族看其它的种族一样,都不是很分的清,库帕贾除了与陈信相处较久,还认的出来,当时在都城走马看花的见过了一大堆人,现在自然不敢确定。 天广皇自然明白这种情况,不以为忤的说:“在下正是人族之王,想必阁下自然知道,海吐族宝物是由我族一起带来。” “我只知道海吐族王交给了陈信。”翼云族王疑惑的说:“陈信为什么没来?” “陈信身体不适。”天广皇不大高兴的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他这次虽然没办法到此,不过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日后无须再作征战,谁来应该没有关系吧?” 翼云族王望望天广皇,点点头说:“既然如此……这就是我族的宝物。”只见翼云族王忽然由右翼拔下了一长根羽毛,这根羽毛一离翼云族王的身体,本来白底金边的色彩忽然变成碧绿,发出了一片森寒的绿光。 天广皇也不拖延,首先将海吐族的红珠取出,然后一拔腰间的泰古剑,只见红光与白光相互辉映,与碧绿的光气互相牵引,在布尔山巅缠绕起来。 木族王见翼云族王与天广皇都已经取出宝物,忽然身上发出了木材撕裂声,看不出来是胸还是腰的部位忽然裂出一孔,一根蓝色的晶状物忽然由木族王的体内排出,蓝光与红、白、绿三色一阵激发,四样宝物忽然都微微的震动起来。 这实在是奇景,四样东西光线同时散出,居然似乎引发了异状,熊族王一楞,差点忘了取出宝物,而其它三王也忘了提醒他。 不过却不用担心了,熊族与人族一般,属于有着衣的种族,这时熊族王的胸前暗袋,忽然射出一道黄光,与四道光华产生了共鸣,熊族王连忙由前胸取出一块黄色、掌大的方形厚片,上面许许多多的细密纹路正在黄色光华下隐隐的流转。 四位族王望着五宝聚合的奇景,忍不住各向前踏了一步,人人的心中都紧张万分,连上方偷窥的卓能中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时五个宝物光华越来越亮,布尔山顶笼罩在一片流转的光华之中,连天上的阳光似乎也失去了神采,而四人中的五宝同时更强烈的抖动,彷佛就要脱手而出,四位族王自然更是紧紧的捉着宝物,不让宝物脱离自己的手掌。 这当中只有天广皇手中有两件宝物,天广皇当然不愿让自己手中的宝物脱掌而出,既然这些宝物一副想聚在一起的模样,天广皇索性将泰古剑与海吐族的红珠连在一起,只见这两样宝物一接触,忽然光华大盛,木族王的晶棒、熊族王的方块、翼云族王的羽毛同时脱手而出,迅速无比的往天广皇手上的宝物集合过来。 五样宝物一相聚,光华突涨,能量立即外迸,天广皇运足了功力也拿不住,五样宝物忽然脱手,在五人中间的地面旋转起来。 这时五样宝物已经紧紧的衔接,五种光芒交织在一起,渐渐向内收束,不过依然十分的明亮,再加上本身快速的旋动,众人一时都看不出来结合后是怎么个怪模怪样。 不过这时每个人都想到,宝物已经变成无主之物,四位族王也不知是不是想据为己有,忽然动作极快的往前一抢,不过在离宝物还有一公尺远的时候,五宝的光华忽然一涨,将四人同时往外摔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四人既然是一族之王,必然也都是自己族内的佼佼者,没想到这些宝物聚集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紫色的光华由宝物中间电闪而出,往南南东方急射而去,恰好穿过两三位木族人,那几名木族人一惊,连忙往旁闪开,却发觉不管自己闪不闪开,这道光华居然一点也不受影响,而且又不会伤人,彷佛前方没有物体阻挡一般。 天上的卓能中人自然也在观看着这个奇景,练长风见到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疑惑的问:“干尚……这道光是通到哪里?” 奇_书_网 _w_w_w_._q_ i_ s_h_u_9_9_ ._ c_ o _m 薛乾尚望着屏幕计算,点点头说:“自然是鳞身族的首都买雅……不过这个光十分奇怪……” “当然怪。”那雷可夫说:“怎么会找到鳞身族的头上?” “这不算怪。”赵可馨说:“既然说“五宝相合可寻迹,三宝无须多寻觅”,五宝一聚自然会与其它三宝产生感应,这是想象中的事情。” “那……”那雷可夫这可纳闷了,薛乾尚说什么东西怪? 薛乾尚也不卖关子,很快的解释说:“这道光居然成弧形的射往南南东,不是直线。” “怎么不是直线?”黄吉望着屏幕疑惑的说,明明看着就是直线。 “这道紫光顺着梦幻星的地表前进数千公里……”薛乾尚说:“别忘了,梦幻星可是一个球形。” 众人这才想起,要不是弧形的话,怎么可能能射到买雅去?那雷可夫已经叫了起来:“哪有这种光?” 薛乾尚与赵可馨都只能摇摇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时地面布尔山巅的多数人都望着那团旋动的光华发呆,也有部份人远远望着紫光射出的南南东方,过了没两分钟,那道光华突然消失,那团纠结在一起的宝物也缓缓的停了下来,显现出一付奇怪的模样,虽然这些东西不像能组合在一起,却又是这么紧密的联系。 四位族王见状同时向前走了半步,又同时停了下来,知道若是自己走的快了一些,只怕其它三人都会往自己攻来,于是也机警的止住脚步,四面望着其它三族,忍不住猜忌了起来。 翼云族王首先说:“那道光华该是指引下一个宝物的方向,想来应该是鳞身族,我们去这一趟已成定局。” “翼云族王说的是。”天广皇也说:“既然这样,我们是先礼后兵,要鳞身族将宝物送来,还是直接四族联军硬要?” “直接打下买雅就是了。”熊族王粗声粗气的说:“他们根本无路可来,而且八成也不会相信。” “但是我们要是出兵……”木族王忽然说:“东西怎么办?” 每一位族王都要回去调兵遣将,这五宝自然不能放在这里,那该由谁带走? 这话说到尴尬处,四人都说不上话,沉默了片刻,已经沉寂了一会儿的五宝在众人完全没心理准备的时候忽然又旋动起来,随即又向南南东方射出一道紫光,众人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这五宝似乎是十分钟会发作一次,倒真是极好的指针,鳞身族王就算携宝潜逃,也没办法逃出搜捕。 两分钟后,紫光再度消失,几位族王又回过头来面面相对,望着地上的五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偶尔回头望着南南东方的库帕贾忽然叫了起来:“有东西……有东西飞来……”他还没叫完,众人也还没回头,一道紫光已经反冲回那团光华中,五宝又迅速的旋动起来,这时光彩更是绚丽,彷佛比起刚刚更多了生命力,所有人果望着那旋动的宝物,忽然间宝物居然往东北东方射出一道橙色的光华,这道光恰好由天广皇等人的位置通过,虽然毫无阻碍的穿过人体,但也一样完全没有伤害,不过几个幻粹阁阁老还是赶快闪开。 “这又是怎么回事?”卓能中的那雷可夫又问了起来:“换方向了?人族吗?” “不是人族……”一向平静的薛乾尚终于也露出讶异的表情,缓缓的说:“是另一块大陆……目标点距这里两万五千公里。” “另一块大陆?”那雷可夫点点头说:“对了,你那时说过……”众人这才想起来,在失事落下之前,薛乾尚确实说过这个星球有两块较大的陆块。 练长风皱眉开口问:“干尚,你不是说那里好象没有聚落反应吗?” “没有聚落只代表没有城市。”薛乾尚说:“可是未必没有生物,你不记得了吗,记载不是写“两族难传需远离,人族分居各寻奇”。” “两族跑到那块大陆去了?”李丽菁说:“这虽然有道理……不过他们跑这么远作什么?” 薛乾尚一笑说:“说不定那里有“耆老静眠待唤起”,这样才能“后世谆嘱莫迟疑”。” “是这样吗……?”科芙娜摇摇头,觉得颇为匪夷所思,真有人能睡这么久? “看……”练长风忽然叫:“那五宝变了。” 众人连忙回头,果然屏幕上的五宝已经又收回光华,但是显现出来的样子却有些不同,在原来的模样上又多了一圈圈的紫色细线,众人胡涂起来,这些宝物还会长大啊? 下方的天广皇等人自然也看到这个状态,但是与卓能中人的反应却是大不相同,只见四位族王先是大惊失色,又是大喜过望,各自以自己的语言对着随行的九人叫嚷起来,其它的种族语言众人听不懂,只听天广皇叫的是:“鳞身族的“紫龙须”……自己过来了。” 这话一说,不止卓能中人听不懂,连那九人也不懂,其中定海卫国使刘正疑惑的问:“父皇……您说什么?” 第四四章 万里跋涉 天广皇一时没想到只有自己才知道,见定海卫国使动问,这才想起这算是机密,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天广皇也不想瞒,高兴的说:“我们的宝物叫‘泰古剑’,是白色的……那些东西也各有名称,海吐族的是红色‘定海珠’、木族的是蓝色‘木魂精’、熊族的是黄色‘玄机板’、翼云族的是绿色‘天奇羽’,这……这条紫的细线,就是鳞身族的‘紫龙须’!” “那……”定海卫国使没想到有这么多花样,疑惑的问:“那道橙色光线……” “那是两千多年前消失无踪的优各族,他们‘控往轴’的颜色,说不定等一下子就跑过来了……”天广皇高兴的什么都说出来,这下可轻松了,五宝一聚果然八宝必合,只要在这里等就好了。 上方卓然中的众人也是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么厉害,鳞身族的宝物居然自己飞越数千公里跑来?而且花不到半小时……那岂不是音速的一、二十倍? “干尚……”那雷可夫大惊小怪的叫:“你快算算,要多久……那个什么轴就会跑来?” “‘控往轴’。如果真的以同样的速度跑来,那就只要一个多小时,不过……”薛乾尚皱眉摇摇头说:“……应该没这么简单。” “为什么?”李丽菁问。 “我只是这么感觉而已……”薛乾尚说:“何况仪器记录显示……自从紫光射到买城,那个‘紫龙须’就忽然散发出大量的能量,以极高的速度冲过来,可是现在两万多公里外的地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卓能中的众人,看着薛乾尚显示出许多的数据,似乎那东西真的不会飞来,不然能量这么大的东西出现,卓能应该会有感应,于是又唉声叹气起来,眼看着下面这些人只怕非出海一趟不可了,二万五千公里,以他们的船舰速度要跑多久?两个月够不够? 而下方的众人一个个面向东方,望穿秋水的等着所谓的‘控往轴’,虽然每十余分钟宝物就盘旋起来发光,而且向西方射出一条橙色的光线,不过却再没有东西飞过来会合,过了一个小时,众人逐渐的失去耐心,熊族首先说:“这个方向是人族,人族王,你们在弄什么玄虚?”这话一说,木族王与翼云族王也都将目光转了过来,不是很友善的望着天广皇。 天广皇只要应对不善,说不定会被三族合攻,连忙说:“我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射向我族,而且如果是在人族,现在那东西应该也冲过来了,人族可比起鳞身族近多了,会不会……是射到海外去了?”天广皇果然不愧聪明,转眼想出一个可能性,而且与事实相差不远。 翼云族与人族向来没有争端,而且因为陈信的关系,对人族还多了几分好感,听天广皇这么说,翼云族王也点点头说:“人族王说的也有道理,各位,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熊族王有些不满的说:“‘控往轴’既然不飞过来,我们岂不是顺着光线指引的方向寻过去……可是谁知道人族会打什么主意?人族可是狡猾异常,我们绝不可以中计。” “我以人族首领的荣誉保证。”天广皇有些不满的说:“会这样子我事先决不知情,人族也绝无阴谋。” “这样吧。”木族王说:“既然来了,就要把这拖了两千多年的问题,弄个水落石出,所以非去不可,不过自然还是要小心,人族王,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我们一入人族之后再也出不来,别怪我们三族翻脸,合力灭了人族。” “对。”熊族王转头问翼云族王:“翼云族王,你怎么说?” “我也同意。”翼云族王说:“不论人族是否有诡谋,我们都该做一做防险的功夫,我族倒还好,人族王,我建议你暂时开放边境,让木族与熊族部分的族人轮流替换随从,这样大家各自的族人都会安心。” 天广皇不是很愿意,要是两边放任熊族与木族进入,人族不是大为危险?于是一时沉默着没有接话。 熊族王见状大吼一声说:“你要是不愿意就说一声,我们现在就先拿下你,三族一起往西打过去。”熊族与人族的关系一向不好,熊族王颇想顺便灭了人族。 天广皇为势所逼,点点头说:“不是不行,不过我有条件,各位除了族王之外,只能带同五十位族人入境,木族与熊族每十日可以派遣一队三十人入境,与部分族人交换,无论是出境入境,我军都会护送,这样各族都有族人不断的往来,要是我们有阴谋,诸位的族人必然不会放过我们。” “只有五十人?”熊族王抗声说:“你们境内可是千军万马,要是你们忽然想不开乱来,就算日后灭了你们,我们岂不是先死光了?” “诸位想要自保,人族也须防范。”天广皇面色一沉说:“若是任诸位大军长驱直入,风险太大,我决不答应。”现在人族的新式武器几乎日夜不停的赶工,天广皇的脊梁也挺的比较直了些。 熊族王还想说话,翼云族王抢先一步说:“熊族王,这也算是较为公允的方法了。” “就这样吧。”木族王冷冷的说:“只要不断的有我们的族人来回木族,我们木族就不会发起攻击。”换句话说,要是族人忽然失陷在人族中,木族人立即会往人族进击。 熊族王见状也只好点头,众人一面各自传下命令,一面开始研究如何带着这一团宝物,宝物平时没事,但是一发光却是一公尺内无法靠近,而且每十分钟就来一次,这样怎么走法? 最后还是东极王想出办法,下山割了一堆的藤枝编成一个高有两公尺半的大方笼,在四族的护翼之下运下山去,这样一来,开始下山时几乎已经是深夜了。 而卓能中的众人见到下方的四族终于定下了计划,也放了一半的心,练长风不耐烦看着这些人缓缓下山,提出先去那块大陆看看的建议,众人也别无意见,于是卓能号随着仪器记录的光线轨迹,在下方四族都不知道的状况之下,先行往东北东破空而去。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四月二十五日 过了两天,四族还没离开布尔山区,卓能已经飞越数公里,飞过了将近一半的梦幻星球面,到达另一块大陆,这块陆地的大小其实与牧固图大陆相差无几,不过原始的程度可是远远的超过牧固图大陆,荒原、密林、高山、深谷,到处都是飞禽走兽,草原地区成千成万的动物一群群聚集着,大大小小形形色色,而南端一片极大的丛林地带,虽然远远的看不明白,不过仪器却显示出里面蕴含了旺盛的生机;简单的来说,这个大陆里面似乎什么物种都有,就是没有类似六族、会建立大型人工聚落的生物。 众人在高处往下望去,只见这块陆地主要有四道大型山脉,分别分布在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个方向,而中间是一大片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形,当然当中也有一些小型的山脉,不过大多不会超过两千公尺,当时的光束就是往这个方向穿过来的。 现在练长风依着仪器的指示,将卓能驾驶到这个地方,转头问薛乾尚说:“干尚,大概在那个方位?”当时因为在两万多公里外,只能估计出大约在下方五百公里范围内的地方,到底是哪一点并不是十分确定。 薛乾尚点头说:“还好每一、二十分钟就有一束光线过来,现在卓能号正在描绘地形,等下一束光线射来就没问题了。” 不久橙色的光线射来,因为距离已近,卓能迅速的捕捉正确的地点,薛乾尚一面将地形图显现在众人的目前,一面将地点标示出来,只见那是个夹在数座矮山中的小*平原,方圆大概是五十余公里,正中央有个小小的湖泊,有一条小河由湖的东面经过,也是这个湖的主要水源。 沿河到湖泊,是附近生物聚集饮水的地方,薛乾尚一面标示一面说:“目标点就在那个湖泊东南三公里处……那是一大块石头吧?”一面将画面放大仔细的观看。 众人往屏幕望过去,确实那是一片长宽大约十公尺,形状颇似方形的平坦大石,大石较旁边的地面高出数十公分,似乎因为现在正是烈日当空,所以大石附近完全没有生物的踪迹。 练长风也随即将卓能往下降,缓缓的接近那块大石,因为卓能现在用的是机械文明的能量喷射方式,所以会有气流迸射的声音,一时间吓得四面的走兽四面奔窜,不远的一处小树林也惊起了一大群的雀鸟。 薛乾尚说:“长风,先不要降落,我们看看状况。” “好。”练长风将卓能停在距离大石约十余公尺的高度。 不过众人除非离开卓能,不然在控制室中的众人还是依然只能由屏幕观察,那雷可夫见大石别无奇处,疑惑的说:“要不要下去看看?难道这块大石就是所谓的‘控往轴’?” “马上就知道了。”赵可馨接口说:“再过数秒光束就又射过来了。” 果然不久之后那道橙色的光束又往这里射来,光束本是沿着星球的表面划出一个大弧形前进,不过事实上却是比起梦幻星表面弧度还要大一些,在两万公里外的布尔山区发出光华之后,随即一面往东北东射,一面缓缓的提升到将近三万公尺高,然后再缓缓的下降,直到这里才射入石面。 众人看的清楚,确实是那块大石没错,不过大石与宝物可有关系? “不会发光。”练长风看了片刻摇摇头说:“这不像是那几样宝物。” “会不会在大石下面?”那雷可夫说:“说不定因为大石挡着才没有飞过去,我们挖挖看吧?” “不大好吧……”黄吉懒洋洋的说:“等一下挖坏了……说不定那六样宝物一到,石头就自己打开来,里面还躺着几个在睡觉的老头?” “说不定真是这样……”林齐烈点点头说:“我们还是应该等他们到了之后才看情形。” “等他们?”练长风摇头说:“林前辈,您估计他们到这里来要多久?” 林齐烈皱眉算算说:“以牧固图的陆路来说,大概要三十天,海路……”林齐烈不明白到底飞了多远,一时算不清楚。 “我是怕他们根本不敢出海。”练长风摇头说:“就算出来了,必须横跨一万两千公里的海面,难保能无惊无险的到达,而且到了这块大陆,又要横越七千公里的原始地带,能不能安全的到达还大有疑问。” “要是他们真的不来,我们就回去吧。”黄吉现在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了。 “我也是这么想。”练长风说:“既然两千多年都没有出事,代表当初祖先已经顺利的除去后患,八宝合一也不一定必要了。” “要是他们真的来了,恐怕一年半载赶不回去……”李丽菁忽然说:“到时候其它三族以为人族弄鬼,合力攻打人族,那不是糟糕了?” “这……”林齐烈大为紧张,要是真的发生这种事情可是人族的大祸。 “我们先将整个地形和路径想办法告诉他吧。”薛乾尚忽然说:“然后一路暗中护卫着他们,这样他们应该能顺利的到达这里。” “我们干嘛这么麻烦?”黄吉不耐烦起来说:“管他们这个星球会怎么样……地球上不是也在乱?我还想回去看看老爸有没有出了什么事。” “干尚……我也是这么想。”李丽菁忽然慢慢的说:“陈信既然死了,我们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兴趣了,你还真的一心想完成这件事情……我不知道陈信若是在天有灵……会不会高兴……” 薛乾尚见众人似乎都想回地球,不由望向赵可馨,看赵可馨能不能想一个比较好的理由,却见赵可馨也皱起眉头,似乎没什么好主意。 练长风似乎一直颇为希望回去,见黄吉与李丽菁都这么说,练长风跟着高兴的说:“丽菁说的对,我们去布尔山,算是看看陈信聚集五族宝物的结果,既然已经顺利的达成,后续的事情也不用再担心了……日言、科芙娜、舒红,你们觉得呢?” 谢日言以前话就不多,这些日子更是几乎像是哑巴,这时见到练长风问到自己,摇摇头说:“无所谓……你们决定就是了……” 科芙娜牵着谢日言的手,摇摇头说:“我们是希望向陈信多学习一点……现在目标失去了,我们都没有意见,要是大家都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舒红望望众人,忽然对一旁的赵可馨说:“可馨,你和薛乾尚是不是有别别种想法?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商量?” 赵可馨与薛乾尚正在烦恼该如何让众人想留下来,见舒红这么问,薛乾尚这才缓缓的说:“我想……陈信说不定……不,应该还没死。” “什么?”黄吉精神忽然来了,叫了起来:“干尚,你再说一遍?” “干尚是说,陈信说不定没死。”赵可馨见已经说出,索性说清楚一些:“陈信的食物虽然只能支持一个月,不过既然陈信有空施展御能神术,应该就没人能够伤害他,就算是出不来,也不应该死在天广皇的手里。” 众人都知道薛乾尚和赵可馨不会乱说话,这时都兴奋起来,不过毕竟有些意外,那雷可夫首先讷讷的说:“那……那陈信为什么不理会我们?” “别忘了我们若是专心修练内息,可以支持久一点……”薛乾尚苦笑说:“陈信若是闭关修练,就算在这个星球,大概只要二十几天吃一餐,这样他可以支持一、两年……不过这样的话,六识最多只能留下一识,我猜陈信留下的是触觉,这样若是有人开启密室,陈信才能适时防范。” “所以听不到我们的声音?”黄吉高兴的大声叫:“好小子,你又不早说?我们现在就去找天广皇,逼他打开密室。”黄吉活力完全复原。 谢日言、那雷可夫也同声附和,一起怪罪薛乾尚居然不说出来,带着大家跑来管这些闲事,连林齐烈也十分高兴,要不是四婢都躲在陈信房中,现在一定也高兴的跳起来。 薛乾尚连忙摇起手说:“我就是怕你们这样,长风当初说的没错,天广皇现在出入都有幻粹阁老随行,我们不是他们的敌手,现在激动不得。” “那该怎么办?”黄吉追着问:“等陈信饿死?” “当然不是。”薛乾尚说:“天广皇知道我们与林前辈联合起来,所以不敢与七老分开,不过只要几个月过去终究是有机会的,我们的目的是活擒天广皇,机会只有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那雷可夫跟着问:“像你说的一样,送给他们地图吗?那有什么用?” 赵可馨微笑接口说:“干尚只是想事情做而已,而且陈信要是脱困,一定也希望这件事情已经完成,我们既然在等机会,何不试试看?反正在这件事完成之前,天广皇应该也不会让幻粹阁老离开身边。” “对、对……”黄吉笑的阁不拢嘴:“让陈信知道我们也帮的上忙……干尚小伙子,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就是了。” “先别太高兴……”薛乾尚无奈的说:“这是最好的状况,可是说不定陈信胡里胡涂的把食物吃完了,这样……就真的……完蛋了。” 其实这才是薛乾尚一直没说的主因,众人满怀的期待要是破灭了,心里会更难受,眼见这一盆冷水浇到大家的头上,每个人的脸色又都沉重起来,那雷可夫迟疑的说:“干尚,你看陈会不会这么胡涂……?” 薛乾尚却摇摇头没说话,其实以薛乾尚对陈信的了解,陈信大有可能没想到这么多,但是这时候怎么对大家说? 赵可馨叹口气说:“所以干尚当初要求将卓能停在都城附近,就是每天不定时的来试试与陈信联系,看能不能刚好遇到陈信出关……不过却一直没有成功,要不然大家就能放心了。” 李丽菁叫了起来:“原来每次没人的时候,你们两个偷偷跑来控制室,是为了与陈信联系?我还以为你们选这里约会呢……”这几天赵可馨与薛乾尚的关系似乎逐渐的化暗为明,虽然还是没有明目张胆的亲密,不过似乎越来越有默契的出双入对,李丽菁忍不住顺便开句玩笑。 赵可馨脸微微一红,低下头没说话,薛乾尚只好开口说:“不过这件事情十分古怪,我和赵可馨持续联系陈信二十多天,照道理说……他中间应该有出关过,却仍然没有回音,不过陈信的功夫十分古怪,说不定能支持更久……也说不定我们根本猜错……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打开密室看看才会死心。” “不管这么多了。”黄吉只要知道陈信可能还活着就全身干劲,搓着手说:“怎么样?是不是要弄地图给他们?要不要我帮忙?”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事情黄吉怎么帮忙?薛乾尚摇摇头说:“让仪器做就好了,到时候还要飞回去……反而是应该怎么将地图送给他们颇伤脑筋……” “你出主意就是了,需要我的时候叫一声。”黄吉反正一切同意,转头望见练长风怔在那里,黄吉嚷着说:“长风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该飞回去吗?” 练长风一惊回头,摇摇头笑说:“我高兴的傻了,干尚,要回去吗?” “对……”薛乾尚点头说:“不过他们到达海边还有一段时间,长风,你先缓缓的上升,然后速度不要太快,在这个大陆四面绕一绕,我们才回去,回去之后也要在牧固图大陆上绕绕,这样地图才详尽,能够取信于他们。” “我明白了。”练长风点头将卓能缓缓升起,让卓能上的仪器有时间记录下所有的资料。 至于陈信到底状况如何?其实薛乾尚确实应该担心,陈信当时为了骗天广皇开密室,十来天一直凝聚着雷云,自然而然一直保持清醒,也迅速的消耗了五粒维生胶囊,到幻粹阁阁老刘思无死在密室的大石柱下后,陈信知道天广皇不会再开密室,才在密室中坐了下来,想着这些日子的事情。 陈信想起飞跃星际远来的目的,眼看就要成功,自己却被关在这里,不过反正已经将海吐族的宝物交给了天广皇,到时候应该能顺利的将五族的宝物聚集,照记载说来,八宝合一应该不困难,自己已经尽力,天广皇要是还搞砸,那也没有办法。 而陈信最担心的却是薛乾尚等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的逃回卓能,陈信自然不知道当时薛乾尚等人已经在南角城北方两百公里,正决定要冒险以蝠虎突围,也不知道薛乾尚等人居然带着四婢一起逃,一路上四婢还帮了不少忙,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遇到林齐烈,而且终于艰辛的登上卓能。 不过陈信知道自己担心也帮不上忙,所以也不会一直花时间思索这些,想了想自己的状况,陈信知道薛乾尚等人应该没有办法解救自己,也就是说自己是在等死,陈信的心情反而奇怪的异常平静,陈信想着父母,想着每个朋友,想着地球上的林颖雅,甚至想到小公主刘蜜,她要是知道自己被捉了,一定十分焦急吧? 陈信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吃了第六颗胶囊,算算应该已经十八、九天了,这里也看不到外面,陈信只有凭着食物的需求来计算时间,陈信这才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以练功延长时间,不过陈信转念又想,延长时间又有什么用?这样不是将痛苦的时间延长了吗?多活几天有什么帮助? 陈信现在身心都处于安闲的状态,想了想还是练练功夫吧,要是天广皇一个月之后忽然打开密室,自己却乖乖的死去太不划算,所以陈信终于下定决心闭关,而且如同薛乾尚所说的,陈信六识中只留下了触觉,这样要是密室打开或是受到大的震动,自己就会立即清醒。 不过陈信作了一件不知道该说是聪明还是笨的事情,陈信心想无论是否能够出困,既然要修练就应该不要为了食物伤脑筋,于是陈信居然一次把四颗胶囊吞下,然后以内息里起,不接触胃液,这样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自然能一颗颗的吸收。 但是这样一来,薛乾尚等人到了都城,呼唤陈信将近一个月,陈信自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算起来陈信必须坐到三个月后才会回神。 而陈信凝神内聚内息,心里一面思索着自己该往什么方向修练,在梦幻星自己是没办法修练内息外散的功夫了,不然像当初在地球的静坐,自己坐了一年也不会饿,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内息补充足以供应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面陈信将内息完全散出,自己体内的活动几乎完全停止,几乎不会消耗多少能量,不过现在要是散出内息,却因为梦幻星的怪异状态,使得自己内息还是不断的消耗,也就是说不能使自己身躯处于一种平衡状态,自然不能静止这么久。 陈信想起与林齐烈的一战,想起每个幻粹阁老的功夫,要不是自己悟出御能神术,只怕还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果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所以一开始,陈信决定先试图将自己的内息存量增加,这种只有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凝练内息。 不过陈信现在的内息状态已经凝结如实,想打经脉的主意也不可能,陈信静坐思索良久,想起自己以前曾有经验将内息往外不断的扩张,让自己与地球彷佛混成一体,但是这里就不行了,既然不能求大,干脆就求小,陈信决定将自己的意识缩小,潜藏到内息的中心,看看自己身体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是第一次试验,陈信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不过话说回来,反正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陈信也不大担心会不会有问题,所以开始先试着将心神专注于体内浑沌一片的气海中,选择了中心的一点,将意识专注那一部分,逐渐的,陈信先是看到一大团的光芒,彷佛置身在自己的身体中。 陈信知道这只是换个地方看自己,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继续将自己看到的地方选择一点,再将心神集中过去,这一次观赏的角度不同,陈信彷佛见到了一颗颗细小而璀璨亮丽的光球,正紧密的聚合在一起,整群光球不断的跳动着,每一个颜色都不同,只不过每一种颜色的数量似乎分配的极为平均,陈信突然觉得十分好玩,索性再一次集中心神于其中一个,将意识再度往那一点集中。 这一次陈信不再由外面看着光球,却是置身于光球与光球的缝隙之间,光球的体积变大,速度也变缓,一个个光球慢慢的前后移动,互相碰撞,然后又弹了开来,陈信望着眼前无数的光球,一时不知道边际在什么地方,想了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能量粒子,在自己体内形成所谓的内息,眼看光球已经十分拥挤,虽然还有空隙,不过与光球的体积相较,空隙实在不大,何况光球外都有流转的光焰,彼此交换着能量,要是自己需要将不同性质的内息迅速有效的转换,这些空隙是必须的,所以陈信终于确定,自己的内息应该已经足够凝结,大概是不能往这一方向再打主意。 陈信正想放弃的时候,忽然想到不知道能不能再凝聚心神到更小的地方,于是将意识集中眼前的一颗大光球,想往光球的内部集中,这次就比较困难了,所谓的集中意识,也就是不断的揣想自己置身于那一个小点中,然后就会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目标消失了,而这一瞬间,意识就到达了那个状况,不过这次陈信花了许久的时间,一直觉得眼前的目标依然存在着,也就是一直未能成功的进入,不过陈信反正时间多的是,耐下了心将心神不断的往那里集中,期间有一次感到似乎微有腹饥之感,陈信自然而然的解放了一颗胶囊,然后不再理会。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陈信一面能感受到体内的各种讯息,以及自己留下的对外触觉,不过另一面却又彷佛置身在无数的光球中,能够看到所有光球的运动状态,不过陈信现在并没有分神注意光球的运动,只是一直专心于进入光球的一点,以陈信的功力来说,专心到这种程度,几乎已经没有时间消逝的感觉,自然也没有所谓耐心的问题,终于在第二颗胶囊吸收之后,陈信终于观察到不一样的状态。 原来光球中居然是一个个细细的柱状物,四面交错而均衡的分别顶着光球外壁,陈信算算一共是六根,晶莹剔透彷佛透明,而且其中似乎有光彩流转,陈信可不敢再往柱状物集中心神,不要还没进去就弄得剩下的两个胶囊都用完了,这样岂不是直到饿死还是一事无成?所以陈信四面望望,欣赏欣赏,准备等一下就退出这一种状态。 不过这时陈信望着柱子忽然想着,如果这些柱子中蕴含的就是所谓的内息,要是这些柱子再粗一些,再短一些,每一个光球不就可以小上一些,那不就可以容纳更多的光球?没想到陈信这一想,那六根柱子居然还真的缩上一缩,随即又缓缓的舒张回去,陈信吓了一跳,又尝试着要这些漂亮的柱子缩短,只见这些柱子还真的慢慢缩短,渐渐加粗,不过外面的光球却没有跟着缩小,只是当失去柱子的支撑后,忽然间似乎缓缓的浮动起来,本来硬绷绷的表面似乎变得较为松软。 陈信将柱子的长度缩小到三分之二,涨大的宽度,就使得柱子之间的空隙消失,球面似乎一直不断的产生折叠,陈信干脆就看着外面飘移的球面会有什么下场,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全部球面都充满了皱折状,而且刚好顶着六根变粗的柱子顶端,忽然间柱子同时一亮,那面皱折的球面也绚丽起来,陈信就在看不清处发生什么变化的时候,肚子居然又饿了,陈信必须释放第三颗胶囊。 陈信吓了一跳,这样岂不是只有最后一颗?陈信正想赶快退出,却忽然发现这颗光球的内璧已经变得十分光滑,不过像是厚了不少,而且柱面也固定成自己塑造的模样,陈信大为得意,虽然不知道这一颗光球变成这种状态有什么好处,不过至少完成了一件奇异的事情,于是满足的将意识外散,往外退出。 意识外散倒是十分容易,陈信很快的又到了光球与光球的缝隙中,看到果然眼前的光球大约是其它光球的一半体积,正颇为活跃的移动,陈信正要继续外退,却看到这颗光球正撞向另一颗光球,本来应该是两颗各自散开,没想到这时令陈信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颗较小的光球居然将较大的光球击破,这个空间忽然一空,能量重新凝结,转眼又多了两个较小的光球。 陈信这下可乐了,这还会连锁反应?随即又往外退,这里看到的速度又不同,只见一部分小区域的光球正迅速的波动着,不过似乎光球重新凝结时也需要外界的能量,但是现在吸收内息的速度极慢,所以慢慢的空间似乎越来越多,陈信再往外释放意识,只见整片内息光华波动片刻,转眼变成只有原来的一半,那可要吸收好一阵子的时间。 原来是这样,陈信心中明白,这样内息变成更为精纯,同样的攻击将会有两倍的力道,自己既然不能增加内息表面上的量,却能将内息变得更为有效能,只不过这样一来需要补充的内息更多,不知道这最后一颗胶囊效果消失,自己饿死之前内息补满了没有? 三颗胶囊效力将尽,陈信其实也修练了六十多天,现在已经是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五月二十五日,天广皇与其它三族族王一行数百人,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人族东岸的极点,东极城。 天广皇等数人在数日前就已经确定光线果然射出外海,正热烈的讨论出海的事情,不过人族虽然拥有最进步的造船技术,不过在人族的经验里,并没有发现东方还有陆地,而沿岸的岛屿也没有一个是目的地,这也就是说,所谓的“控往轴”要不是在海底,就是在极为遥远的地方,于是数日前翼云族王征得各族王的同意,派出栋鸹与朗图往鳞身族飞去,要邀鳞身族王共襄盛举,这样同时可以借重鳞身族在水中的功夫。 至于海吐族,据翼云族王的观察,他们似乎对于完成祖先遗命兴趣缺缺,除非是陈信去邀请,不然就不用白走这一趟,这下扯到了陈信为什么久久不见踪影,逼得天广皇连忙又编了一堆谎言才算搪塞过去。 所以现在东极城中的众人,一方面等人族将大船准备好,一面等候鳞身族王率人前来,而南北两方,熊族与木族的人员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空中翼云族也不断的飞翔来去,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这算是数千年来人族第一次大开门户,也让生活品质较为落后的其它三族,见识了人族的繁华。 而一直滞留在南角城的左督国王,终于被天广皇叫来东极城,天广皇心想自己将要出海,都城还是需要左督国王的照料,所以开恩让左督国王来东极城送行,等自己出海后再去都城辅佐皇储管理都城。 至于薛乾尚等人,大约在一个月前离开那块大陆,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将地图准备就绪,然后就飞到都城外的河中,不断的尝试与陈信联系,自然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直到算算非去东极城不可,才离开都城东行,想办法不动声色的送出地图。 这些日子一直联络不到陈信,众人难免有些泄气,薛乾尚也想出了陈信说不定将胶囊一次服下,那就真的猜不出来陈信到底什么时候会醒,众人听薛乾尚这样揣测,同时大骂陈信乱来,练功是为了拖延时间,陈信居然为练功方便而忘了拖延时间的目的,但是众人骂归骂,心中不由得又为他担心,怕众人离开的时候陈信忽然饿醒,那样可就完蛋。 不过就算是如此,还是只有天广皇才能打开密室,众人留在这里依然没有用处,只好一件一件忙,先想办法顺利完成八宝聚集的目的,让所有的种族各自回家,天广皇说不定会愿意让幻粹阁阁老们离开养老,这样才会有可趁之机。 这时刚到东极城上空的卓能号控制室中,薛乾尚、李丽菁、那雷可夫、科芙娜、黄吉与四婢都在,四婢自然已经知道了众人的猜测,心情也转好了,有时候也会在控制室中端送茶水,服侍一下众人。 薛乾尚望着摊开的地图,正在观察地图还有没有不对的地方,黄吉对这种事情当然是没有研究,不过依然饶有兴趣的在一旁凑热闹,比手画脚的问东问西,薛乾尚也一样样回答。 “对啊。”李丽菁摇摇头说:“我们要是直接拿给天广皇,他就算捉不住我们,八成也不敢相信这份地图。” “这又要拜托蝠虎了。”薛乾尚忽然望望一旁的两只蝠虎说:“小柔,能不能再请你们帮一次忙?”薛乾尚知道因为陈信一直没有消息,两只蝠虎颇感烦躁,小刚已经不大理会众人,只有小柔还算比较好说话,所以拜托小柔。 小柔知道薛乾尚有事情要自己办,点点头站起,随即身体微微向下一弓,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望着薛乾尚,薛乾尚连忙说:“小柔,你记不记得陈信当时去翼云族交的朋友?” 小柔有些意外,歪着头望着薛乾尚,薛乾尚继续说:“我想找其中一位,叫做库帕贾的,你知道吗?……看能不能将他引来,最好别让天广皇发现。” 小柔点点头之后,薛乾尚随即打开控制室前的舱口,小柔不立即离开,却把大头往小刚拱了拱,小刚被拱的翻了半个身,似乎还是不大想动,小柔低沉的嘶吼一声,似乎不大友善,小刚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与小柔一起往外窜出去。 “小柔好象挺凶的……”那雷可夫偷偷望了望李丽菁,心里暗暗的想,毕竟不是只有自己老婆凶。 李丽菁没注意到那雷可夫的神情,对薛乾尚说:“干尚,你那时……不是还没醒来,怎么知道库帕贾?”当时库帕贾来天降神王府中住了两天,薛乾尚都还在闭关。 “可馨告诉我的。”薛乾尚说:“可馨说库帕贾似乎比较年轻,与陈信的关系比较好。” 这时赵可馨正在房中休息,李丽菁逮到机会忙问:“干尚,你们两个……是不是……” 薛乾尚不等李丽菁说完,对着仪器说:“林前辈,我是干尚,麻烦请来控制室一趟。”薛乾尚控制仪器,将声音传到林齐烈的房中。 “干尚!”李丽菁不高兴了,叫了起来。 “怎么了?”薛乾尚回过头来,一脸无辜。 “你还装傻?”李丽菁紧接着说:“回到卓能中之后,你们的感觉就不大一样了,怎么开始的?你主动还是可馨主动?” 第四五章 妙计陷敌 “他们俩个都这么聪明……”那雷可夫插嘴说:“说不定眼睛一转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哪要这么麻烦,还要谁说出口?” “那你是说我很笨了?”李丽菁脸色一变瞪着那雷可夫。 “不敢……”那雷可夫连忙低头摇着怀中的小毛莉说:“小毛莉乖……”那雷可夫现在抱着小毛莉的时候居多,以避免李丽菁忽然一掌轰来。 “别管他。”李丽菁表情变得很快,转头又望着薛乾尚笑着说:“干尚,你跟我说嘛……” “这……”薛乾尚十分为难,摇摇头说:“没有的事怎么说?” “还没有?”李丽菁大为不满。 薛乾尚只好说:“不管会怎么样,一切都要等接到陈信、回到地球才有结果。” “干尚。”林齐烈踏步而入,与众人打个招呼说:“你找我有事?” “要请前辈作作保镳。”薛乾尚说:“我请蝠虎引翼云族人来,要是忽然翻脸,有前辈在比较安心。” 黄吉嚷了起来:“薛小子,你看不起我喔?” “恕罪、恕罪……”薛乾尚连忙说:“我的意思是两位都在我才放心。”事实上黄吉比林齐烈虽然还逊上一筹,不过已经差不甚远,不过一比武器,黄吉的大刀自然没有林齐烈的乾坤剑威力强大。 “这还差不多……”黄吉哼了两哼说:“上次把我一个人先扔回卓能,我还没找你算帐,下次有热闹我绝不先离开。”黄吉对上次自己第一个走一直耿耿于怀,虽然那是为了解除防御机能,不过黄吉还是不大满意,薛乾尚知道黄吉说过就算了,笑了笑略微敷衍一番,黄吉也不再追究。 而这时下方的东极城,翼云族等人居住在东极城的宫城中,其实这一个月来翼云族人十分难过,他们一向习惯住在视野辽阔的大草原,而且也不习惯头顶上顶着一块屋顶,于是只好三不五时的飞出屋外闲逛,不过为了避免人族猜忌,这些翼云族人大多王敢飞出太高太远,反倒是让许多未见过世面的人族,见识了数十位鸟人四面飞舞的奇景。 这时库帕贾等人自然也正在空中飞行,忽然远远望见空中冲来两虎,四面的翼云族人几乎都见过这两只蝠虎,立刻指指点点起来,库帕贾一阵兴奋,那不是陈信的随身异兽吗?连忙向上迎去,想看看陈信是不是会随后而下。 这时蝠虎在二十多位的翼云族人中认出了库帕贾,忽然止住了势子,对库帕贾轻轻的一吼,随即转身往上方冲去,库帕贾一阵意外,但是蝠虎似乎是要自己一起去,于是库帕贾也跟着向上飞。 这时姬荻忽然追过来,远远的叫:“库帕贾,怎么了?” “那是陈信的蝠虎。”库帕贾高兴的说。 “陈信怎么自己不来?”姬荻疑惑的说:“人族王提到陈信总是语焉不详,会不会有诡计?” 库帕贾速度放缓,摇摇头说:“不会吧……人族王会骗人,陈信不会骗人,他要是想灭了翼云族也有能力,何必骗人?” 这时蝠虎发现库帕贾没有迅速的飞来,也跟着放缓了速度,回头又轻吼了一声,姬荻与陈信相处时间较短,对陈信没有这么有信心,接着说:“那……我跟你去。” “好啊。”库帕贾心想陈信应该也不介意,与姬荻一起往上方飞去,蝠虎见到两人的速度子加快,也跟着加速度往上飞。 薛乾尚在仪器中,已经发现蝠虎后面跟着两个翼云族人,薛乾尚点点头说:“来了两个,另一位不知是谁?” “最好是翼云族王。”那雷可夫说:“那样不是一次解决?” “不大可能。”薛乾尚说:“翼云族王应该没这么容易四处乱跑……林前辈、黄吉和我三个人出去就好了,可馨,你们注意一下,要是有什么古怪,立刻通知大家集合。” 黄吉大剌剌的说:“有我和林兄,妥当啦。”首先跃出舱口,林齐烈与薛乾尚也跟着跃出。 不久后,蝠虎与两位翼云族人穿过了重重的云层,飞到了两万公尺高空中的卓能旁,库帕贾与姬荻忽然在空中见在这么一大块物体,同时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怪物? 只见蝠虎往上一穿,飘到了这个怪物的上方,两人远远的绕过去,却发现怪物的上方居然站着三个人族,正向自己两人招手,库帕贾看清并没有陈信,虽然黄吉他见过,不过现在可认不出来,于是对姬荻说:“没有陈信。” 姬荻说:“这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我们下去叫人来帮忙。” “库帕贾。”黄吉嚷起来:“我是黄吉,你记得吗?” “黄吉?”库帕贾想了想,这才想起那是陈信的朋友,又靠近了两公尺说:“陈信呢?” “陈信被天广皇关起来了。”黄吉生气的说:“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人族王怎么会这样?”库帕贾大为疑惑:“陈信不是立下大功了吗?” “这是因为他害怕陈信的能力。”薛乾尚接口说:“你应该很清楚,陈信的能力不是一般人族可以比拟的。” 库帕贾点点头说:“那……你们找我们作什么?” “陈信虽然被擒,但我们一向希望能完成八宝聚集的事情……”薛乾尚说:“这本来就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啊。”库帕贾这才想起:“这就是带你们飞来的东西?” “对。”薛乾尚大方的说:“这叫卓能,当时五宝聚合、紫龙须由鳞身族飞来的时候,我们也在布尔山上方,所以前些日子,我们先去了一次目标处,发现那可能是牧固图大陆上面的六族,从未到达的地方……” “对。”库帕贾已经信了八成,点头说:“我们曾往外海飞过,不过飞出千多公里也没见到地方,只好折返。” “这是地图。”薛乾尚取出筒装的地图说:“陈信现在怎么样了?” 薛乾尚叹了口气,略略的说明一番,库帕贾这才明白,于是愤怒的说:“要是你们能力不够,我帮你们打。” “库帕贾!”姬荻一直没有落下,这时连忙在上方说:“这种事情必须先请示族王。” 薛乾尚见状说:“多谢你们的好意了,我们还是先将这件事处理完。”薛乾尚不好说太多,免得库帕贾一个口风不紧,天广皇更增加了防备。 “好吧。”库帕贾说:“我会将这张图交给我父亲,也不会让天广皇知道来源。” “那就麻烦你们了。”薛乾尚说:“船队出发之后,我们应该都会在诸位的上方数万公尺,要是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再来找我们。” 库帕贾望望卓能,心中既惊且佩,只是对薛乾尚等人放着陈信被关颇为不满,所以也不再多说,与姬荻带着地图迅速下落,赶着向翼云族王报讯去了。 翼云族王见到地图伤透脑筋,要是拿出去给各族王看,又不知如何解释由来,只好暗暗的收起来,然后自行向天广皇建议食水必须充足,不过这里的海水可以饮用,海中鱼类又多,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麻烦的一路航行过去,需要一个月才能到达,来回岂不是两个月?这件事没有先说清楚,到时候熊族与木族族人等得不耐烦,起兵向人族攻打起来,人族可是颇为无辜。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五月二十八日 数日后,鳞身族终于率众到达,鳞身族王在得到消息之前,对于自己藏在身上的紫龙须忽然破空飞逝一直大为不解,直到栋鸹与朗图到了买雅,对鳞身族王说明了好一阵子,鳞身族王才知道原来其它五族已经联合起来。 这五族现在算是还有点良心,找自己一起去,于是鳞身族王带着千人大队向北航行,然后才率领五十位精选武士进入东极城。 天广皇与三族族王一起到宫城门迎接鳞身族王,鳞身族王率领五十位族人,一路蜿蜒而行的往东极城中行来,一路官兵开道、人民走避,鳞身族要是入侵人族,为了避免木族干预,从东极城侵入的次数比南角城还多,所以东极城的人民对鳞身族都颇为恐惧。 天广皇算是主人,远远见到鳞身族王一行人接近,首先上前一礼说:“鳞身族王,终于等到你们来了。” 鳞身族王体型较一般的鳞身族还要壮硕,对众人打了招呼之后,回头对天广皇说:“这次我由希娃斯岛反扑索玛,人族没有趁机来犯,我哲索斯很是感激……”鳞身族王语气一变.回头望向木族王说:“至于木族和海吐族这次趁火打劫的事情,我也一样会牢牢的记住。” 木族王天生就是没有表情,听见了冷冷的说:“彼此彼此,要不是为了八宝合一,谁有兴趣去那个到处是瘴气的地方?” 鳞身族王气的舌信乱吐,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次不是来打架的,马上问到主题:“紫龙须呢?” “和泰古剑、定海珠等五样宝物结合起来了。”天广皇回答:“现在由四族各派五位看守,鳞身族王若是有意,等一下看过之后,也可以选五位随员一起看护。” “这是当然。”鳞身族王说:“既然这样,废话不多说了,我们可以去看了吗?” “当然。”天广皇当先引路一面说:“诸位请。” 一行人一起走到放置宝物的地方,那是宫城中的一个高台,原来不知道是为了阅兵还是为了瞭望海岸线,可以清楚的望见东面一片的大海,这时却将宝物安置于上,上下八方都是各族的好手,鳞身族王见了这一团无以名之的怪东西,每十余分钟发一次光,直射向地平线,指向遥远的东北方,忍不住说:“翼云族人跟我说,这次要出海,就是往那里走?” “是的。”天广皇说:“一方面这是为了六族日后的和平,一方面要借助鳞身族海中的能力,所以翼云族天特别派出思多战士相邀。” “那个方向……?”鳞身族王疑惑的说:“据我族的记载,离岸五、六千公里都没有岛屿……真是一片大海。” “说不定宝物在海中。”木族忽然说:“翼云族怕水,熊族、人族潜不深,我族根本沉不下去,那自然需要你们帮忙。”木族人一向面无表情,说话也不会客气,连说到自己种族也不作修饰一下。 鳞身族王思索一下说:“真要这样,你们应该叫海吐族一起来,万公尺以下只有海吐族潜的下去。” “诸位可知东面有多远?”翼云族王忽然说。 “当然不知道。”天广皇转头说:“翼云族王莫非知道?” 翼云族王决定胡诌由来:“我族的记载上有略微记录。东方万余公里有一块较牧固图大陆略大的陆地,也许那里就是目标,而那里十分原始,恐怕还必须深入陆地数千公里,一来一回,可能要三、四个月以上的时间。” “翼云族有记录?”其它的族王大为讶异,相传各族记录都是一样的,怎么这会儿翼云族忽然多了些东西? 翼云族王点点头说:“我族往外探出数千公里仍找不到目标,我才忽然想起这件事情,若真是如此,这趟远行,除了国内的事情必须安顿好,海行中的风险也必须考虑。” “这么远……”熊族有些迟疑的说:“翼云族王,你确定吗?” “我只是说有很大的可能性。”翼云族王说:“我们必须这么考虑,要是不愿意冒这次的风险,可以只派遗部分族人去。” “反正淹不死我们。”木族王冷冰冰的说:“我还是要去。” “我们也会去。”翼云族王说:“不过我只带十个人去,我会让库帕贾先回翼云族。” “十个应该就够了。”鳞身族王的面色也沉重起来,点点头说:“不过人族最好派一辆够大的船,这样也许遇到海中的暴风雨我们还能幸免。”鳞身族虽然造船的技术不如人族,不过因为能在海中存活极久,所以探出的距离较人族还远,也更了解海中的凶险。 熊族王有些迟疑,除了翼云族之外,熊族的泳技比人族还不如,思考片刻之后,熊族王终于说:“我还是派十位族中勇士去吧……我不能离开熊族这么久。” 天广皇这下可烦恼了,人族的状况比起其它各种族复杂多多,要是自己一去半年,回来只怕已经被篡位了,不过这件事已经弄得天下皆知,若是自己不去,岂不是贻笑大方?眼看着又是一道橙色的光华向着东北方远远的射过去,王广皇忽然说:“我有办法算出来到底多远了。” “怎么说?”熊族王极为高兴的问,要是距离不是太远,自己说不定也可以去。 天广皇正色的说:“这里的光束方向与布尔山的光束方向有角度的偏移,我们把两个角度计算出来,再考量上东极城与布尔山巅的距离,应该可以推测个大概……东极王,快请人算出来。”天广皇灴愧是受过皇族菁英教育,虽然很久没接触,自己已经绝对不会算,不过至少还记得有方法算的出来。 “人族果然具有高度文明。”熊族王微带奉承的说:“这次为了和平而来到人族,正该向人族多学习学习。” “不敢当。”天广皇得意的说:“晚上之前应该就会答案了,鳞身族王远来,还是先去宾馆小憩一下,我们晚间再作计划。” 众人见一时商议不出结果,也只好各自休息,当晚,消息传来,目标点确实在东极城东北方一万八千多公里,要是翼云族王所说是真,到了另一块陆地之后确实还必须前进六千多公里,在原始大陆上前进六千多公里,那会遇到多少风险? 这下子连鳞身族都打了退堂鼓,决定只派部分族人前往,而熊族王自然更是维持原议,明儿个就打算回北方,天广皇也终于还是决定不走,于是派出了三位幻粹阁阁老,以及楣运未退的左督国王,四人将带数字龙将、一小队官兵,随着翼云族天、木族王为首的一群外族,登上远行的大船。 梦幻纪元二六一三年一月三日 五日后,大船终于出发,薛乾尚等众人自然齐集于控制室观察状况,忽然发现天广皇居然没有离开,而且还派出了三位幻粹阁老,众人立即兴奋起来,黄吉首先就叫:“这样我们的实力就能对付天广皇了。” 连薛乾尚都十分高兴,没想到将地图交给翼云族人,居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李丽菁也抢着说:“干尚,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天广皇的麻烦?”虽然陈信当时曾说若是自己不在,所有的事情由薛乾尚与练长风合议,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大家还是只问薛乾尚、懒的问练长风,练长风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薛乾尚判断事情确实比自己准确,练长风也只好认了。 薛乾尚微笑的说:“这个麻烦是非找不可。不过还必须先与翼云族说一声,不然他们总以为我们跟在上面,临时有事要我们帮忙不是糟糕?” “对。”林齐烈点头说:“翼云族可是帮了个大忙,我们自然不能随意毁约。” “库帕贾也没去。”薛乾尚望着屏幕说:“等一下他们应该会往回飞,我们追过去就可以了,反正这种老式的风帆,翼云族在数日内都追的上。” “他们飞了。”那雷可夫眼尖看到,连忙叫:“长风,长风,我们快追。” 练长风一言不发,将卓能转向,一直保持在翼云族人的上空,过了数十公里后,才缓缓的下降,这时下方正有三十来位翼云族人一起往西方飞,猛然见到上方的空中忽然降下一个庞然巨物,无不大吃一惊,只有库帕贾与姬荻见过卓能,两人立即往上迎,一面告知族人无须惊慌。 老规矩,薛乾尚依然在舱顶迎接库帕贾,首先说明众人有事,必须先离开一阵子,薛乾尚并承诺,若是事情完结,一定还会追上去护送着众人完成此事。库帕贾立即派出一位族人飞去通知,一面追问薛乾尚等人要处理的事情是不是与营救陈信有关。 但是薛乾尚除非完全没有办法,否则不愿让库帕贾牵连进去,不然人族与翼云族必定会从此交恶,所以婉拒了库帕贾相助的好意。 别过了库帕贾,众人回到东极城,却见到天广皇在五千余名官兵的护卫之下,向都城出发,果然留下的幻粹阁四老也随在一旁,赵可馨望着下面的人群,轻声的对薛乾尚说:“我们一共有十四个人,小春她们不算的话刚好十个,要不是那五千名官兵,我们每两个人对付一个,然后由最强的林前辈和黄吉对付天广皇,小春她们在外围趁隙攻击,应该能顺利的捉住天广皇。” “五千名官兵是一个问题,不过还好没带弓箭,问题不大。”薛乾尚皱眉回答说:“第二个问题是卓能中也不能没人,而且不是长风就是科芙娜,对战力有很大的影响。” 黄吉忽然大声说:“其实卓能的能量已经储存了不少,我们就轰他一发能量球,不但可以歼灭这五千人,而且天广皇和那些老头也会受重伤,那样不就手到擒来?”黄吉与谢日言都是能量区的负责人,对能量的状况很清楚,加上黄吉念念不忘能量球,总想试试功效。 薛乾尚摇摇头说:“不行,能量球一发出,散溢状况我们也不是很确定,要是一不小心把天广皇打死了,不就一切成空?” “这……”黄吉急了起来,搔头抓耳的想不出办法。 “他们缓缓的回都城差不多只要八、九天。”谢日言开口说:“这段路程为最好的机会,若任其回返都城,那里兵多将广,我们更难下手。” “日言说的没错。”李丽菁说:“干尚,你和可馨要快点想出办法。” “方法不是没有……”薛乾尚摇摇头说:“不能硬来,还要让天广皇先走四天,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落店,我们才好下手……看他会不会中计吧。” 众人连忙发问,薛乾尚这才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计划,听完之后众人大喜,相信应该会有用,现在只要等四天后,天广皇等人走到一处荒野,那里方圆百公里内都杳无人烟,到时候他们就有苦头吃了。 梦幻纪元二六一三年一月七日 四日后,天广皇等五千余人依然浩浩荡荡、悠悠哉哉的往西开拔,到达了东极河与北面百公里外盐磺山脉间的平原,这块区域数十公里内自古以来无法耕种,遍野都是含有重碱的土壤,而且越靠近盐磺山脉越严重,能够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这片土地上的植物只有一种,那是叶片肥厚椭圆、色呈紫黑的一种小型灌木,动物只有数种昼伏夜出的小型虫兽。 而东极河岸旁三、五公里虽然勉可耕种,几乎没有人愿意搬迁到这里来,毕竟这附近农、渔、猎皆不兴,而人族中可供居住的土地又非常多,所以这里除修筑供大军奔驰的大道,以及一些驻守的军营之外,近百余公里之内几乎没有人为的建筑,而数十公里外也只是慢慢的开始有人居住,依然是每十余公里才有数户人家。 这一段路一般来说只需要两、三个小时,龙马就能奔驰而过,不过薛乾尚等人自然已经先到这里等候,天广皇等人毫不知觉,在离开了前一日的宿站之后,龙马小驰了数小时,正准备通过这一段路程中最荒凉的地方。 五千人的大队一路向西,天广皇的大车在队伍的正中,今日的阳光并不强烈,正是个赶路的好天气,天广皇心情十分好,现在已经过了一半的路程,回到都城之后只要加速武器的制造,充实边防,今后应该不会再起战端,皇族与贵族一向在战役中死伤众多,今后终于可以好好的休养生息,另外还要想一些控制平民、士族生育的方法,这样过了数百年后,上族的数量增多,国力也将大为增强。 若要说现在美中不足的事情,就是没能捉住陈信的部属和至尊龙将林齐烈,当时想问出御能神术也是为了日后能对付林齐烈,没想到陈信居然硬是不说,还连带着害自己损失了一位幻粹阁阁老,左督国王徐老头和弟弟南角王也是没用,居然连一个人也捉不到,还让这两个心腹之患联合在一起,天广皇暗下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看看陈信死了没,要是没死,得想办法骗他说出御能神术,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天广皇想的正得意,前方忽然传来焦雷般的一声爆响:“刘阅明,你纳命来。” 全队立即止步,要看谁这么大胆,天广皇仔细一看,前方数公里外正有一人迅速的飞冲过来,手上还挥舞着一支巨剑,正是至尊龙将林齐烈,天广皇大吃一惊,林齐烈是送死来着?连忙呼喝一声说:“部队原地布阵,四老随我来!”五人随即往前一冲,天广皇更顺势拔出裂地刀,迅疾如风的迎向林齐烈。 林齐烈忽然往北一拐,一面大嚷说:“混蛋刘阅明,你这满脑子阴谋诡计的杂碎,有种就追过来。”一转眼又奔出了数公里。 天广皇一惊止步,望着林齐烈消失的方向,不过一丛丛的灌木层层叠叠,林齐烈只一矮身,转眼就隐没在灌木之后。 天广皇想不透林齐烈怎么雷声大雨点小的忽然跑掉,不过想来必定是有阴谋,他不相信林齐烈会愿意与五人对决,所以追也没用,说不定林齐烈是联合了陈信残余的部属来找自己麻烦,自己可要小心在意,不能误入陷阱。 正想的十分有道理,只见林齐烈忽然又从东方冲来,仍然一面大声嚷嚷:“黑心肝的刘废人、胆小鬼,你有种就自己一个人来……” 天广皇心想对方八成会故技重施,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于是大声下令说:“不要拦阻,让他进来。” 没想到林齐烈奔到队伍前方忽然乾坤剑一挥,砍伤了三、四个人,一面大声嚷着:“逃走的人不杀……”一面绕着外围砍菜切瓜的杀过去。 这样岂不是被他杀光了?天广皇连忙往林齐烈的方向冲去,一面大叫说:“林齐烈,你可以滥杀无辜。”四老不声不响的往两边绕去,准备截住林齐烈的退路。 怎知就快可以合围的时候,林齐烈忽然往南面穿出一面叫:“刘阅明,你好意思说我滥杀?你为什么不敢一个人来?” 既然没有围住林齐烈,天广皇等人一时还追不到对方,但是一直追去又怕中伏,不过等一下林齐烈又从别的地方窜出来杀几个人,这样一路杀过去怎么得了?天广皇回头望望,这才发现林齐烈只是伤而未杀,伤势最重的不过是断腿,不过这些受伤的二、三十人几乎都不能移动,必须两个人搬运,这等于是一下子绑住了八、九十人的手脚,再来几次还得了? 天广皇当机立断,既然林齐烈由南方遁走,那自己一人看守西方,四位阁老看守东方,隐身在官兵之后,要是林齐烈往这两方面冲来,必定能缠住对方片刻,然后另一边只要及时赶到,就能顺利的击杀林齐烈。 哪知林齐烈这一次居然还是由南方冒出来,又伤了七、八人才遁走,天广皇不信对方这么好运道,与阁老换了数次方位,偏偏林齐烈老是选对地方冲来,然后又是一沾即走,追怕中伏,不追又被蚕食,偏偏林齐烈每次冲来就叫:“你们这些笨蛋还不快逃?那我不客气了。” 四面外围的官兵越来越是害怕,在林齐烈又来两次之后,天广皇终于确定不是对方运气好,只是不知道林齐烈用什么方法,居然明白自己躲藏的地方,于是当林齐烈再来的时候,天广皇与四老一起往林齐烈迎去,一面大声说:“全队往西快行,放天鹰……”自己五人准备断后。 林齐烈即绕着队伍奔行,似乎随时准备中进来杀几个人,天广皇自然不能任林齐烈随心所欲,也跟着在外围绕圈子,防范着林齐烈,林齐烈一点也不厌倦,一面大兜圈子,一面对天广皇谩骂不休,天广皇火上心头,直想追过去一拼高下,但是又勉强的克制下来,林齐烈见到自己冲过去,一定会立即逃跑,那样也没有效果,天鹰已放,六十公里外的军队立即会携带弓箭赶来,林齐烈若是不知死活,等一下插翅难飞。 林齐烈绕了两圈,忽然又往西方退去,天广皇自然完全不堙会,依然让队伍往西方直奔。 忽然队伍前方一阵混乱,乒乒乓乓的跌成了一团,倒下了将近五、六十位官兵,队伍立即停了下来,天广皇等人连忙往前跃,哪知林齐烈忽然由队伍后方现身,趁乱杀了十余人,随即哈哈一笑说:“再跑嘛……”又隐去了身形。 天广皇回头不及,只好赶到前方一看,却发现大道上被挖了一个宽有三、四公尺的陷坑,上面还铺了一层颜色颇似路面的纸张,龙马疾驰而至,加上林齐烈在一旁捣乱,为首的官兵自然没有注意到不同,一下子又有数十人受伤。 一位阁老迅速的奔来说:“皇上,前面不知有多少陷阱,我们既然已经发出天鹰急令,前方六十余公里外平戈镇的五千官兵,相信一个小时之内将携弓来援,还是先等一等。” “好吧。”天广皇毅然下令:“结阵待援。”暂时只好先辛苦一些,林齐烈由哪里来,自己就往哪里拦。 远远上方的卓能中,薛乾尚正观察着天广皇等人的动向,一面对着仪器说:“林前辈,他们结阵了,你可以休息一下。” 地下的林齐烈,听到自己耳中小型收发机传来的声音,低声回答说:“我知道了。” 薛乾尚继续说:“黄吉,你们那里怎么了?” 仪器中传来黄吉的声音:“干尚小子,蝠虎果然厉害,两只天鹰手到擒来,今晚加菜吧?” “现在可别胡闹……”薛乾尚连忙说:“赶快换上林前辈拟好的假文书,放出去。” “好啦……”黄吉说:“已经放出去了,放心啦,这种鸟肉太硬,八成不好吃。” 薛乾尚接着又说:“那雷可夫、丽菁、舒红,可以开始了。” 潜藏在东方半公里一处坑洞中的那雷可夫,早已经等得大不耐烦,听到薛乾尚的呼唤,立即探出脑袋,忽然射出一箭,随即伏下。 而天广皇的五千部队聚在一起正好瞄准,这箭随便就射中一人,只听惨叫传出,天广皇一惊转头,望向四面又不见敌踪,一位阁老摇摇头说:“皇上,这就是林齐烈的扰敌之计,我们是追不上他的。” 另一位阁老点头说:“定卢阁老说的没错,我们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天广皇回头望向这位阁老说:“布公,您与定卢公、安公、文海公都是身经百战,我们是不是该缓缓西行,与平戈镇士兵会合。”这四位阁老分别是陈定卢公、徐布、徐文海、徐安,其中徐安与徐文海是兄弟两人,当然都已经超过一百岁,比起天广皇都长了一辈。 徐布阁老摇摇头说:“要是不断缓慢前进,也就会被林贼不断的蚕食,就算我五人能自保,五千名官兵也会死伤惨重,快速前进又怕路上有陷阱,现在还是等平戈镇的弓箭手过来,而他们到达的时候,一路上的障碍应该也已清除,我们自然能迅速的奔向平戈镇。” “徐布阁老此言甚是。”陈定卢阁老说:“不过五千名官兵一路疾驰过来,也会遇到陷阱……损失不知道会有多少。” “这倒无妨。”天广皇硬下心肠说:“就算有损失,也比有林贼在一旁伺伏的我们安全,就算弓箭手的效用失去,至少一路陷阱都会被清除,我们就能安全冲到平戈镇。” “这……”陈定卢点点头说:“……皇上此言甚是。” 这时西南面的舒红又忽然探起头来,也是一箭射过去,自然又是一位外围的官兵倒霉,等到西北面的李丽菁也射出一箭的时候,天广皇忍不住说:“这样下去不行……诸位在此守候,朕出去绕一绕。” “皇上,千万不可。”徐布立即说:“要是林贼忽然党羽齐出,微臣阻拦不及,岂不危险?” “朕只绕出一公里。”天广皇愤愤的说:“要是能引出林贼的党羽,也就算成功,诸位应该来的及接应。”天广皇随即一面绕圈,一面往四面奔去,几位阁老想想一公里确实转眼可达,也安下它来,目光集中在飞掠的天广皇身上。 薛乾尚见到立即呼叫:“弓箭停发,天广皇冲出来了……两百……三百……四百,林前辈!” 林齐烈一听呼唤,立即由自己隐身的地方冲出,大呼小叫的往大队冲去,天广皇现在正好绕到反方向四百公尺远,连忙绕过部队急赶过来,林齐烈见状立即哈哈大笑的撤退,一面大声说:“刘浑球,你的官兵我会一个个射死,你要是还算有人性,就自己一个人过来。” 天广皇怒火填膺,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下来,回头一望,只见身后的官兵目光都有些奇怪,似乎是怪罪自己为什么不敢追过去,天广皇正有气无处发,目光瞪向望着自己的官兵,厉声说:“你们看什么?” 官兵们连忙低下头,天广皇还要发怒,跃过来的陈定卢阁老连忙说:“皇上无须动怒,小心中了敌人的反间计。” 天广皇这才不再追究,与四老一起往队伍中间走去,这时又是一箭由西方射来,却是薛乾尚开始吩咐三人轮流射箭,反正只要队伍不动,每两分钟就射他一记冷箭,而且也不是照着顺序射,薛乾尚还不时下令改变顺序,让四面的官兵疑神疑鬼,防不胜防。 天广皇只好硬是不动,反正这样损失的人马比起往前移动少的多,只要再撑一阵子,相信情势就会大为改观,没想到天广皇等了又等,一个小时过去了,西方依然尘沙不惊,一点援兵的迹象也没有天广皇忍不住毛躁起来,开口骂:“平戈镇的黄谷龙将是不想活了,接到朕的天鹰急令居然还敢慢吞吞的。”四位阁老也大皱眉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哪知命令已经被换,内容被改成天广皇将在此练兵数日,结束之前,所有官兵、人民一律不准靠近,平戈镇的黄谷龙将接到命令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天鹰传令还没有出过意外,也只好立即勒令官兵,将东行大道封闭,任何人不准进出。 其实天鹰飞行的速度极快,几乎不会慢于翼族人,只不过这次遇到蝠虎拦截自然无路可走,不然只要天鹰已经飞上高空,讯息传递几乎不会出意外。 过了两个小时,被冷箭所伤的官兵已将近四、五十人,外围连林齐烈在内的四人轻松的要命,除非薛乾尚忽然说话,不然除了偶尔需要射上一箭吓人之外,一个个都在休息。 而黄吉、谢日言、科芙娜、赵可馨和两只蝠虎在西面十余公里外,正兴高采烈的说笑玩乐,高高兴兴皂郊游,只不过四面的风景毕竟太单调,不然四人真会忘了任务。 这时上方卓能中,只有薛乾尚、练长风还有四婢在,薛乾尚正回头笑笑说:“长风,天广皇快发急了。” 练长风点点头微笑说:“果然一切都如你的计划,我真是自愧不如……” “薛公子真的好厉害……”小冬崇拜的说:“一定能捉住天广皇。” “小冬!”小春低声说:“公子们说话不要插嘴。”小冬眨眨眼,可爱的一吐舌头,作个鬼脸不说话了。 薛乾尚摇摇头说:“这也没有什么,不过天广皇要是忍的住就麻烦了,只不过看来他不是这么沉的住气的人。” 练长风忽然说:“干尚,你怎么不派我下去?” 薛乾尚面色一正说:“万一有变,我们必须随时支持,也许需要低空掠过地面,毕竟以机械能量操纵你比较习惯,这样才可保万全。” 练长风也不再多言,依然注视着地面的动静。 这时徐布阁老忍不住说:“皇上,不对劲。” 天广皇点点头说:“平戈镇的黄谷龙将本是贵族,会不会已经倒戈了?”四面官兵中贵族可不少,天广皇这句话说的特别小声。 “这样的话,现在我们应该已经被围住了,黄谷龙将说不定没接到天鹰。”徐安阁老说:“皇上,要不然……微臣走一趟平戈镇。” 天广皇思索一下,点点头说:“好吧,就麻烦安公了,朕先引林齐烈出来……” 天广皇随即又开始往外绕圈,果然林齐烈立即出来骚扰,天广皇一追,林齐烈依然选了个方向隐没,就在这个时候,徐安阁老立即提起最高的速度往西冲,林齐烈想拦也拦不住。 上方的薛乾尚一看立即叫:“黄吉,生意来了。” 十余公里外的黄吉等四人,马上找个地方隐起,准备等大鱼上门。 请看卷十 第十卷 第四六章 功败垂成 徐安阁老风驰电掣的往西行大道奔行,不到十分钟,已经奔出了十余公里,正奇怪一路行来怎么连个陷阱也没有,难到林齐烈只挖了一个大洞,其他西行道路都没有设伏,那不就白停下来了? 正疑惑的时候,徐安阁老忽然察觉到道路二侧忽然有数股劲力聚集,正一惊要运功戒备时,只见一个大光片忽然往自己直轰过来,却是黄吉从未施用过的超大型激光斩,那是以激光斩的施用方式推及到两臂环成的圆圈,就能发出直径几达一公尺的能量光片,黄吉已经暗暗取好名字,全名叫做──“宇宙无敌、天下第一、横扫千军激光斩”。 徐安阁老一见大惊,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功夫有个响亮无比的名号,不过也明白这光片威力强大,立即将全身劲力集于双掌,双手迅速的连挥,数道锐利的气劲破空猛往光片冲去,只听一阵气爆乱响,黄吉的劲力被这一串劲力击败。 但是另一方面又有气劲击来,徐安阁老回头一望,只见二道粗大的光柱交缠的往自己直冲,却是谢日言与科芙娜两人合击了回旋腾龙掌,阴阳合璧威力陡然增大,徐安阁老内息才刚大量施出,不及回身,便被卷入了气劲盘旋起来。 徐安阁老连忙将残余内息全力向外鼓出,护住自己的身体,只听轰然一声爆响,徐安阁老全身衣衫尽碎,被余劲一甩,翻滚下落。 在摔落之前,舒红适时的指端凝劲,连发七束气针,目标分别是徐安阁老的顶门、后颈、脊心、尾椎、前胸、中腹、丹田,反正徐安阁老被摔落时一路翻滚,前面后面都能瞄准。 徐安在阴阳腾龙掌的功击下本来已经全身受创,不过因为内息浑厚,又即时运劲护体,还算只是受到外伤,只要一顿之后的略微回气,至少还勉能还手,不过这时被舒红的七针一戳,徐安全身一震,内息四散,浑身无力的摔下地面。 舒红连忙往前奔,一面由怀中取出了七只钢针,分别刺入自己刚刚攻击的地方,一面笑着说:“我可是第一次试验,要是刺歪了你可要认命”。 原来为了活擒对方,薛乾尚伤透脑筋,后来还是林齐烈提供人族相传的古技,只要七针同时破穴,任你功高盖世,体内内息立即顺此七处泄出,全身无发动弹,不过这些都是人身要害,稍稍刺歪了,对方就会一命呜呼,舒红的功夫正好合用,于是急急练了数日,这下拿徐安阁老开张──也算他命大,舒红刺的颇准。 这下谢日言立即对收发机回报:“乾尚,捉住一个。” “太好了。”薛乾尚高兴的说:“大家都听到了吧?……日言,缚住双眼,绑在蝠虎的身上送回来。” “好。”谢日言立即动手。 舒红望向黄吉,微笑说:“黄大哥,你那是什么功夫?比以前的激光斩威力大多了。” 得意的黄吉正在等人发问,见舒红极为识趣的提出,立即对收发机大声说:“各位注意,我刚刚用的是‘宇宙无敌、天下第一、横扫千军超级激光斩’。” 黄吉一时兴起,另外又多加了“超级”两个字。 听见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躲在凹洞里的李丽菁和赵可馨强忍着不笑出声来,咬牙暗骂黄吉整人,那雷可夫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此名威势之大,自己取过的所有名字是远远不及,看来取名这项的功夫是比不过黄吉,自己还必须加紧努力。 而卓能中的四婢已经忍不住的花枝乱颤,又怕失礼还只能偷笑,小冬觉得好玩,还在跟着念:“宇宙无敌……第一……超级激光斩……唉呀好难,记不起来。” 薛乾尚不禁莞尔,望望练长风说:“总算捉到一个了,这下好办多了。” 练长风则微微点头说:“嗯……这样就算是强攻也有希望了。” “不急。”薛乾尚悠然说:“应该还会派人出来,捉住了下一个再说。” 练长风回以微笑,点点头不再说话。 而这时被关在密室内的陈信,却因为肚子饥饿已经出定,虽然还能撑个几天,不过实在是不大舒服,陈信愁眉苦脸的想,好像自己真要以饿死收场,这几天想来将会极为难挨,是不是应该提前自我解决? 陈信左思右想,望着已经被撕裂的项链,想着当初自己由赵可馨手里拿到这个项链,至经已过数年,与赵可馨也从爱情转而为友情,现在赵可馨和薛乾尚似乎相处的颇为顺利。当初赵可馨曾说,精修天机数的人会彼此排斥,此言可能并不正确,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会不会妨碍了两人的关系,现在自己寿命将尽,日后希望两人有好的结局。 林颖雅……陈信心里是一阵迷惘,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自己已经没法求证了,现在的陈信反而希望她说的是真的,日后会找一个平凡人嫁了,陈信想到这里又是一阵苦笑,自己前些日子才希望她会等自己回去,现在心意又变,是不是太自私了? 陈信摇摇头将项链收回,取出另一个圆锥型垂吊物的项链,这是自己当初的古历史老师——合成*人程似成送自己的,陈信从没用过,本来还想回到地球之后藉着这个与合成*人联络,现在是没望了。 陈信摇摇头又收了起来,取出了那三颗珠子,这时候密室中只有陈信散出的光芒,所以透明的珠子又变成了一团漆黑,陈信望着珠子想到四婢为自己所有琐事费心的情形,小春的守礼、小夏的含蓄、小秋的慧婕,还有小冬永远长不大的模样,她们不知道有没有卷入这次的漩窝,可惜当初蝠虎们吃了四个,要是多留一颗,岂不是可以送她们一人一颗,日后留下来作纪念? 陈信想到这里忽然微微一楞,这样说起来,这小球岂不是一种可以吃的东西?不过蝠虎能吃,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吃,而且现在自己最缺乏的不是食物而是水份,陈信左看右看,这东西也不像是含有水份的东西,而且已经放了这么久,会不会吃了以后立即毙命? 但他转念又想,就算能吃,也不过多活片刻,吃了立即毙命反而不错,要不然自己还会清醒好多天,陈信反正无事可作,忽然狠下心来,拿出一颗往嘴里一丢,自然是嚼也不敢嚼,谁知道那会不会有什么怪味道?现在唾液略嫌不足,陈信以内息推着这颗黑珠往喉中吞咽下去。 黑球顺着食道移入胃中,陈信的胃液立即加速分泌,黑球被胃液一浸,忽然往外散开,开始由胃壁四面吞噬着陈信体内的内息,陈信自然十分明白自己体内的反应,心里吓了一跳,自己的内息尚未完全补足,怎么这个东西又来抢自己的内息,根本一点营养也没有,原本是那团黑雾的凝结精华,那时那些黑雾就是不断的吸收自己的内息,最后才慢慢的被自己炼成七颗黑珠,没想到现在死灰复燃,在这种时候扯自己后腿。 但是陈信心想反正处境也不能再坏,也不会多么烦脑,索性随它去了,不过陈信却慢慢的发觉那东西一面吞噬,却也一面释出内息,并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能量转而为它的躯体,而且被这东西吸收过的内息好像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与之前的能量又有些不同。 陈信自己也不过才改造过微小内息单位,事实上对现在的内息状态还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有些不同,又不是很明白不同之处有多少。 随着时间过去,异变的内息含量比例越来越多,所以转变的速度越来越慢,但是陈信依然是饥肠辘辘,想来多吞一颗并没有用,陈信只好专心的观察着变化,试图忘却那种不舒服的欲望。 这时天色已暗,平戈镇东西四十公里的黄吉等人顺利的又捉住了第二个阁老,那是徐安的胞兄弟徐文海,一样是七针破穴,缚住双眼,全身乏力的被蝠虎送到卓能中,在底舱的一处空间放置着,以避免被他们发觉卓能的秘密。 而东方的天广皇却是心急如焚,本来派出徐安阁老,没想到过二个小时没有消息,只好再派出一位,竟又音讯全无,现在天色见黑,林齐烈仍不住的四面施放冷箭,官兵死伤越来越多,自己进退不得,又无援军讯息,四面虽然一片空寂,但不知隐有多少敌人,林齐烈在四面忽隐忽现,剩下的两位阁老自然是绝不能派出,但是情势越来越是危险,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时陈定卢阁老见天广皇满面愁容,只好低声说:“皇上,明日天明,大队立即越野西行,敌方再怎么布置陷阱,也只能限于大道,到时不顾林齐烈的追击,就算是五千官兵尽殁,皇上也应该能顺利的到达平戈镇。” 天广皇微微一惊,陈定卢阁老一向重视官兵性命,这次居然这样建议,足见他也认为现在状况非常凶险,天广皇的脸色只有变得更难看了。 徐布阁老见状点点头说:“皇上,现在只能弃车保帅,还是要以皇上的安危为重。” “这……”天广皇微微迟疑,他当然不是不忍心,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会被朝野讥笑。 “不能再迟疑了。”陈定卢阁老面色凝重的说:“安兄、文海兄失去音信,前方必有埋伏,到时众敌合围,我消敌长,更是不可收拾。” “好吧……”天广皇终于下定决心说:“就决定日出突围。” 而这时卓能中的薛乾尚依然盯着下方的队伍,不敢稍有松懈,练长风摇摇头说:“乾尚,他们已经吓破了胆,不会再有异动了,你可以放松一下了。” “不行。”薛乾尚摇头说:“他们现在应该正准备离开大道突围,只是不知道是晚上还是明晨,到时候必须立即追击,林前辈他们还可以休息一下,我们却是必须不断的监视,现在林前辈、可馨、丽菁、那雷可夫四人实力已经不弱于对方多少,我们两人等一下也加入,现在官兵已经死伤众多、战志全丧,沿路应该可以赶走数千名的官兵,到时候黄吉等人以逸待劳的等在西方二十公里处拦截,天广皇插翅难飞。” “好吧。”练长风点点头说。“那小春你们休息一下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四婢微微一楞,但仍恭敬的向两人一礼,往陈信的房中退了下去。 练长风将卓能在空中固定座标,走到薛乾尚的身后说:“不知道陈信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薛乾尚望着萤幕叹了口气说:“他以前几乎都是靠自己一路闯过来的,说不定跟本不认为我们会救他,我担心他早已经吃完了胶囊。” 练长风沉默了下来,面色变了两变,摇摇头说:“虽是这样,我们还是要尽力。” “对……”薛乾尚见不到练长风的脸色,点点头道:“只要我们尽了力,无论结果是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有遗憾。” “陈信确实令人心服。”练长风说:“不但功夫高强,遇到事情也是一力承担,我也是十分的佩服他。” “陈信个性一向如此。”薛乾尚微笑着说:“只不过有时候这种个性发作,会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 “除了陈信之外,我也很佩服你。”练长风诚垦的说:“这些日子过去,你的智谋表现无遗,我就算是功夫略胜一筹,但是谈到斗智,我就远远不如了。” 薛乾尚有些意外的,练长风怎么突然说到这些,正疑惑的回头,却忽然感到练长风全身劲力突然扬起,四面光华一亮,只见光芒闪亮的烈阳剑忽然出现在自己胸前,薛乾尚面色大变,惑然道:“长风……” “我真的不想伤了你。”练长风脸色十分痛苦的说:“但是只要你一提劲,我只好发出劲力。” 烈阳剑近在咫尺,绝对来的及穿透薛乾尚的心脏。 薛乾尚沉默了数秒,这才缓缓的说:“为什么?你绝不是为了六公主。” 练长风摇摇头说:“别问这么多了……”右手忽然取出数根短针,迅速的在薛乾尚身前、身后连插了七针,正是林齐烈教的七针破穴,薛乾尚浑身一软,全身气劲四面流泄而出,往地上摔了下去。 练长风烈阳剑忽然一收,将薛乾尚抱起,稳稳的扶坐在座椅上,一面说:“乾尚,我刚刚说的话都是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和陈信,不过我实在不得不这样做。” 薛乾尚这时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呆望着眼前的仪器,练长风飞身到飞航区,将卓能迅速的往天广皇大军停留处南面四十公里落下,随即一跃而起,对薛乾尚说:“我会带两位阁老离开数十公里后才拔出他们的钢针,还会要天广皇一年内严防你们的攻击,乾尚,你听我的劝,快快离开,回地球吧。” 薛乾尚心中发急,但是现在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纵有满腹机谋也无法施展,只见练长风对着仪器操作了一下,忽然断断续续的说:“大家注意……被擒的两位阁老已经挣脱,我与乾尚费尽全力……才将他们击伤……现在我们都已伤重不支,卓能……也严重受损,他们已经逃出,卓能迫降在……原座标南方……四十公里,原定计划取消,你们快回来。” 练长风说完转头对薛乾尚说:“这段留言会在一小时后播出,到时候我会和天广皇迅速的逃回都城,你们别再追来了。” 练长风转身要走,忽然又停步对仪器说:“小春,你们要是没听到召唤不要上来,我和乾尚有事情要商议。”随即关掉仪器微笑说:“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小春等人听到练长风这么说,绝不可能出现在控制室。 练长风转身跃下连通管,直落入底舱,将徐安、徐文海两位阁老一左一右的抱起,由底舱的舱门迅速的往东北方奔行。 练长风奔出四十余分钟,到了天广皇等人的正东二十公里,将两者的遮眼黑布取掉,也立即将两人的钢针拔出。 钢针一拔,两人的内息迅速注入,虽然还不能运劲,不过已经能说话,徐安疑惑的说:“你是……练神将。” “晚辈正是练长风。”练长风说:“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不过皇上现在十分危险,晚辈必须背负两位支援,还请两位恕罪。” 练长风随即又将两人挽起,往正西方天广皇的大军冲去。 在练长风距大军还有数公里的时候,练长风向下一伏说:“两位且稍候一下,再过数分钟,四面的埋伏都会撤掉,我们才能安然的回去。” 两位阁老这时元气渐复,虽然还不能动手,不过已经好了很多,徐文海阁老忍不住问:“你不是他们一夥的吗?” “晚辈不知如何解释……”练长风说:“晚辈只希望能让皇上安然返都。” “好……”徐文海阁老点点头说:“若你所说是实,老夫将一力保荐你。” 练长风算算时间已到,见前方果然冲出几道黑影往南方直扑过去,知道林齐烈等人已经离开,于是立即带着两者往前奔。 数公里转眼即至,练长风带着两人越野而来,早被官兵发觉,一时呼啸声大起,天广皇也紧张的往这一面跃来,仔细一看却是练长风抱着两位阁老,天广皇一时弄不清状况,疑惑的说不出话来。 练长风将两老一放,两老这时已经能自行站立,于是立于两旁向天广皇躬身说:“启禀皇上,老臣等失手被擒,多亏练神将深明大义将老臣救出,请皇上赐罪。” 天广皇与徐布、陈定卢两位阁老都一眼看出徐安、徐文海两人内劲不足,徐布与陈定卢两人立即上前相扶,天广皇疑惑的说:“练长风……你……” “皇上圣安。”练长风一礼说:“罪臣适才施计让埋伏众人离开,为避免被发现之后又被合围,现在必须立即往西前进,还望皇上先行发令,日后罪臣甘领罪责。” 徐安阁老一旁点点头说:“皇上明鉴,西行确实全无陷阱,只有二十公里外有四人设伏,练神将之言可信。” 徐文海阁老也说:“启禀皇上,练神将甘冒大险由敌方手中救出我等,对皇上之忠心已无疑惑,还望皇上依其所言,立即发军。” 练长风见天广皇还在迟疑不定,焦急的说:“启禀皇上,所有天降府诸将与林齐烈联合,再不久就会发现变故冲来,我们必须快快离开,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先将罪臣擒住,若是罪臣有一字虚语,愿受极刑。” 天广皇面色一震,忽然缓缓的说:“长风,你是为了韵儿吗?” 练长风只好将错就错的说:“皇上明察秋毫。” “好。”天广皇说:“我们立即往西急奔,长风,你随在我身边。” 天广皇心想也无须先绑缚他,要是练长风稍有异动,裂地刀马上砍下他的头颅。 天广皇一下令还不是雷厉风行,四面官兵马上整队,一路向西奔逃,果然一路别无阻碍,奔出十余公里,天广皇对练长风已经信了八成,于是问起诸人行动的细节。 练长风不说卓能之事,对天广皇说:“薛乾尚袖机妙算,以林齐烈等四人牵制部队,另以黄吉等四人在西方埋伏,更以蝠虎调换天鹰急令,使无人来援,而且算准皇上等一下必定越野突围,到时候林齐烈一路追杀,当官兵散尽之后黄吉等人在前方一堵,纵然皇上神威无敌,也难免会有风险,罪臣眼见如此,终于暗算了运筹帷幄的薛乾尚,带着两老逃出。” 徐安这时已勉能乘着龙马奔驰,在旁听见跟着说:“皇上明鉴,黄吉等人功力皆已大增,与诸王、诸国使不遑多让,臣受四人合击,一招未出便已被擒。” “此事千真万确。”徐文海也心有余悸的说:“皇上,对方现在还有八人,老臣又不能动手,实在十分危险。” 天广皇知道虽然两老已回,不过既然还不能动手,以对方的实力来说确实非逃不可,于是点点头说:“长风,这次多亏了你,两位阁老也是你所救,往事就不提了……回到都城我便封你为威武卫国使,将韵儿下嫁于你。” “多谢皇上。”练长风当然只有连声道谢,过了片刻又说:“启奏皇上,陈信身上带有紧急食粮,最长可撑近一、两百天,所以半年内他们都不会死心,皇上还须加意防范。” “果然如此。”天广皇更是完全相信练长风,点头说:“难怪过了二十余日他功力完全不消退……现在暂时不会有外患,到了平戈镇,朕立即通知南角王、习回河王携带月华剑与追风刀前来护驾,林贼要是还敢来犯……就是送死!” 当初北域王徐石伏诛,追风刀自然赐还习回河王,追风刀、月华剑与裂地刀都能与乾坤剑相提并论,三般利器聚齐,林齐烈等人自然没有胜算。 练长风心中想起自己这次的行为,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实在不知还要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地与天广皇驰入平戈镇,大军一至,自然是一阵混乱,而平戈镇的黄谷龙将闻讯急急出来迎接,一接到天广皇,自然是被骂的狗血淋头,立即十数只天鹰四面齐飞,所有部队配上弓箭,一齐护卫着天广皇西行。 至于林齐烈等人,忽然听到练长风的传言,全部大吃一惊,林齐烈与那雷可夫等人立即回奔,赵可馨心中焦急,还不断的往卓能发讯,眼看一点回音也没有,众人更是加紧脚步急赶,果然在南方四十公里远处发现了卓能号,四人御气跃上舱顶,由控制室的舱口进入。 一进去就见到薛乾尚睁着眼睛望着众人,却似乎是没有受伤,那雷可夫首先急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赵可馨却首先奔到薛乾尚身旁,仔细一望转头说:“林前辈,您看看这是不是七针破穴的手法?” 林齐烈见到卓能中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正在疑惑,忽然听见赵可馨呼唤,连忙跃过去检查,片刻后林齐烈立即将七针拔出说:“没错,正是七针制人。” 李丽菁正疑惑的说:“长风呢?小春她们呢?” “发生什么事了?”却是黄吉等四人与两只蝠虎也奔了回来,看见四面一片整齐,浑不是自己想像的模样,不禁都有些意外的望着薛乾尚。 薛乾尚已经回过气来,苦笑的说:“长风忽然将我制住……救了那两人,刚刚的讯息是……预录的……” “什么?”众人叫了起来。 薛乾尚摇摇头说:“快……快升空北飞,要是天广皇……不信,还……有机会。” 科芙娜立即奔去飞航区,一面控制着卓能飞起,一面说:“怎么会这样……?” “长风不是急着回去地球吗?”李丽菁也叫了起来。 “这……”薛乾尚摇摇头说:“他似乎不愿意救出陈信……” “这个浑蛋!”黄吉骂了起来:“他存的是什么心?我一定要宰了他!” “还好他没有伤了你……”赵可馨握着薛乾尚的手说:“你没事吧?” “没事……他还一直劝我们回地球。”薛乾尚乏力的说:“这事透着蹊跷……对了……小春她们不敢出来,叫她们来吧。” 赵可馨打开仪器说:“小春,你们上控制室来。”转头又说:“长风叫她们下去的?” 薛乾尚点点头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而小春等四人上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却见到众人都已奔回,正七嘴八舌的发问,一下子把四个小女孩吓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薛乾尚慢慢的将经过说了出来。 不久卓能已经追到平戈镇上方,眼见天广皇等人换了武器,官兵增至万人,正向西急行,练长风赫然在天广皇的右手边,与天广皇有说有笑的疾驰,众人忍不住骂了起来,黄吉大声说:“我们下去宰了这群浑蛋。” “对!”那雷可夫也气愤的说:“这下子非宰几个人出气不可。” “来不及了。”薛乾尚摇摇头,面色痛苦的说:“现在只有到都城后再找机会了……功败垂成……我……” “乾尚你别这样……”李丽菁皱眉说:“练长风临阵倒戈……谁也想不到,他这么恨陈信吗?” 薛乾尚整理着自已的思绪,也没心情回答,那雷可夫迟疑的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去都城……”赵可馨代答说:“我们先与陈信不断的联络……一定要先联络上,才能决定后续的动作。” 科芙娜见薛乾尚仍然不说话,知道他受了太大的打击,这时候也只有赵可馨还能保持冷静,于是顺从的往西方加速,一路往都城前进。 众人辛苦了一日,却得到这种结果,眼见成功在即,却被练长风这么一弄搞的全盘失败,众人都意兴阑珊的四面呆坐着,赵可馨四面一望忽然说:“你们怎么了?我们还没失败啊。” 那雷可夫苦笑一下说:“这还不失败……怎样才算失败?” “陈信死了才算失败。”赵可馨斩钉截铁的说:“就算天广皇在都城布下数十万军马,我们总会想出办法的。” 众人听赵可馨这么说,终于恢复了一点活力,薛乾尚也从自责中清醒过来,下定决心说:“要是再联络不到陈信,天广皇可不能怪我心狠……” 舒红疑惑的说:“乾尚,你打算怎么作?” 薛乾尚面色铁青的沉声说:“现在南角王、习回河王必定被急召往都城护驾,我们到都城后,三天内联络不到陈信,立即往南飞,半途对南角王轰一记能量球,管他有多少军马,都会全军覆没,我们将月华剑抢来,再往北飞,一样抢来追风刀……到时候我们握有三把神刀,大不了杀进皇宫,看天广皇往哪逃。” 众人吓了一大跳,薛乾尚这个方法会不会太极端了?没想到薛乾尚也会发脾气,众人望着都傻眼了,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只有赵可馨明白薛乾尚的心态,他两人都担心陈信不会好好运用那十粒胶囊,薛乾尚不好对众人说,但是心中其实已经逐渐发急,而未能事先察觉练长风的倒戈更是大刺激,薛乾尚一怒之下终于决定硬碰。 赵可馨摇摇头叹气说:“乾尚……唉……”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薛小兄弟……”另一个敢说话的是林齐烈,只见他皱着眉说:“这样会不会杀戮过重……这个……有违天和……” 这些日子他已经见识了薛乾尚料事如神的功夫,虽然那个什么球能一下轰死千军万马有些匪夷所思,林齐烈还是宁可信其有,忍不住出言劝戒。 薛乾尚轻嘘了一口气,脸色逐渐忽复正常,摇摇头说:“我是太冲动了,明天到达都城,我还有二天的时间思索别的方法,要是真的想不出来,只能这样做了。” “这……”林齐烈还是有些迟疑。 一旁的黄吉忽然正色说:“林大哥,陈信我们是非救不可,就算是以整个人族的生命来威胁天广皇,我们也做的出来。你要是看不惯……” “黄吉!”薛乾尚见黄吉要说出不好听的话,连忙出声制止,又对林齐烈说:“林前辈对我们帮助太多,我们自然极为感激,不过我相信前辈也希望救出陈信,若是能有更好的办法,乾尚自然乐于从命。” 林齐烈这下说不出话来,只好苦笑的说:“我哪有什么方法……我本来就是为了想为陈信出一点力,才会与你们在一起的,我也只是希望你们想出比较温和的方法而已。” “我会尽力的。”薛乾尚点点头说:“看了一天的荧幕,眼睛都累了,我先下去休息一下,失陪了。” 赵可馨知道薛乾尚现在没有体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扶了,于是自然而然的扶起薛乾尚的手臂,两人并肩而去。 “林大哥。”黄吉想想林齐烈为众人做的事,也知道自己不对,忽然说:“我刚刚说话比较冲动,不好意思。” “没什么。”林齐烈微笑说:“陈信能让你们这么费力的营救他,果然是有让人心服的地方,我没看错人。” 舒红叹口气,自语说:“长风为什么这么做?他是为了六公主吗……那当初他就不应该随我们走啊……” “谁知道为什么?”李丽菁摇摇头说:“不过当初要是留下来,被捉住还不是阶下囚,现在临阵倒戈,你们看,身分地位都不一样了。” “长风真是完全做错了。”科芙娜一面操纵着卓能一面说:“就像黄吉说的,我们现在既然还在卓能上,还是能对人族产生极大的威胁,长风耍是想一劳永逸,他为什么不破坏卓能,我们不但立刻居于劣势,而且日后还很难逃出官兵的追杀。” “长风既然有言,要我们回地球……”谢日言沉思片刻后回答:“也许他并不想伤害我们……” “我想起来了。”那雷可夫大惊小怪的说:“长风以前一直想留下来,但是陈信被捉之后却一直想回地球,而眼看我们就要救出陈信,他却又留了下来,还叫我们回去……这……这是什么意思?” 那雷可夫说了半天却整理不出结果,只好以疑问结尾。 “不管这么多了。”黄吉摇摇头说:“乾尚一定想救出陈信,我也是一样,所以我听他的就对了,反正他的主意比我们的高明。” 梦幻纪元二六一三年一月八日 众人一路加速飞行,次日清晨离都城已不到百公里,科芙娜继续前行,依然准备先到人迹不至的地方,再潜入东极河水中,然后回航都城。 这数小时间,薛乾尚与赵可馨都没有待在控制室中,而众人这时候都难免有些丧气,也没有人尝试与陈信联系,直过了好一阵子,那雷可夫才懒洋洋的打开机器对准频道,叫了两声说:“陈信!陈信!听见没有?” 过了一下那雷可夫摇摇头说:“陈信要是真的十颗胶囊全部一次服下,闭关练功,那不是能撑上两百多天,现在才过了一百……又十几天,陈信应该还没醒来吧?” 薛乾尚与赵可馨这时正由连通管中攀出,只见薛乾尚摇摇头说:“算起来是这样……不过……练什么功夫能闭关两百多天?陈信中间应该还会醒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而已。” 反正众人也没主意,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发呆。 而两只蝠虎回来后一直趴在控制室,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陈信当初要两虎听薛乾尚的话,而两虎也感受到薛乾尚确实全心在营救陈信,所以也只好耐下心来,至少薛乾尚还没有放弃,不过除非有事情要它们做,两虎现在都懒洋洋的不大理人。 不过这时候两虎忽然一跃而起,在控制室的宽阔空间中四面飞旋,猛的狂啸起来,啸声在宽阔的控制室室中四面来回震荡,闹的大家都紧张起来,那雷可夫捂着耳朵叫:“小刚、小柔,你们疯了?” 两只蝠虎完全不作理会,依然啸吼连连,薛乾尚见两虎似乎是高兴的模样,疑惑的说:“难道……难道……” “小刚、小柔别叫了!”一道声音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大家都好吗?” “陈信!”众人一起叫了起来,这不是陈信的声音吗? “好久不见……你们都到卓能上了……咦?小春你们也来了……林前辈?”陈信人不知道在哪里,却一个个的将大家指了出来。 大家忍不住东张西望,但是却什么也见不到,那雷可夫望来望去看不到陈信的踪影,苦着脸说:“陈怪物……你是不是成仙了?” “陈信。”薛乾尚急急的说:“你到底在哪里?怎么出来的?” “出来?”陈信的声音顿了一顿,忽然笑了两声说:“我没出来啊……被你猜到了,不愧是乾尚。” “没出来?”薛乾尚愕然,一时说不出话,这里距离都城有数十公里远,陈信没出来声音怎么会出现的? 陈信不知道薛乾尚在疑惑什么,笑着说:“林前辈怎么和大家遇上了?” “我……”林齐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颇不习惯,摇摇头说:“我一直在都城附近躲着……听到官兵追杀他们……” “那一定多亏您的帮忙了……”陈信忽然怜惜的说:“小冬,你哭什么?” 原来四婢听到陈信的声音又惊又喜,小冬已经忍不住抽泣起来,这时听到陈信温柔的呼唤,小冬抽抽噎噎的说:“公子……你是不是死了……” 小冬的小心灵认为,现在忽然听见声音,莫不是陈信的鬼魂前来相见,哪里还忍的住悲伤,自然啼哭了起来。 “傻孩子,谁死了?”陈信连忙说:“我没事,现在好的很,只不过一时出不来而已,乾尚,五宝聚集的事情怎么样了?” “现在六宝已经集合。”薛乾尚忍着满肚子疑问,将前些日子的事情叙述了一下,还提到了练长风叛逃的事情。 陈信听见练长风居然这样做,也十分讶异,于是说:“长风居然这样……咦,乾尚,你们不跟去那块大陆看看八宝聚合的事情,跑来做什么?” “还不是来救你!”那雷可夫已经骂了起来:“你倒悠哉悠哉的?” “陈信!”李丽菁不甘示弱,也叫了起来:“你为什么不理会收发机?我们叫你叫好多次了。” 黄吉跟着哼声说:“你还躲着干嘛?别装神弄鬼了……难不成你还在密室里?” “我是还在密室里。”陈信无辜的说:“我只留下触觉,哪里知道你们在叫我?” “那你怎么能……”黄吉大吃一惊,现在卓能早已停了下来,离都城还有数十公里,陈信的声音怎么会出现? “这说来话长……”陈信叹口气说:“可馨,还要谢谢你的项练。” 赵可馨微微一笑说:“你是不是糊里糊涂吃完了?” “早就吃完了。”陈信说:“多亏了小刚、小柔,当初在凤凰星带我去打怪物,现在我才没饿坏。” 什么乱七八糟,怎么扯到蝠虎身上了?居然还提到凤凰星,小刚、小柔听到陈信称赞自己,两虎又高兴的咆哮起来。 “你说清楚好不好?”黄吉耐不住了,急急的叫:“别扯远了。” 陈信连忙说:“我又不是不说,急什么?你们记不记得在凤凰星上,我和小刚、小柔、虎王、虎后及许多只蝠虎,一起消灭了一团黑色的怪物?” “我们那时候又没有看见。”黄吉见陈信越扯越远,发牢骚说:“你说这干嘛?” “那时候我不是带回三颗会吸收掉内息光芒的珠子,”陈信不管黄吉,继续说:“本来有七颗,结果蝠虎吃了四颗,所以只剩三颗,昨天我肚子饿,想到这事就吃掉了一颗,没想到经过一天的内息转换,现在内息已经不会消散,我正入定让内息四散搜寻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离我这么近。” 第一个听懂的自然是薛乾尚,只见他大声说:“难怪蝠虎内息也不会消散,你说的那东西既然也会吸收内息,与现在梦幻星的状况一定有关系。” “我也是这样想。”陈信说:“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颗珠子,还是因为前些天练成的功夫,我现在不只能感受到你们的状态,还彷佛置身在你们当中,除了并无实体之外,其他都没什么不同。” “你的意思是说……”那雷可夫咋舌说:“你不只听得到……还看的到?” “对……”陈信说:“我现在说话也不像以前由身体传过去,只是想说话,就传出了声音……大概是能量自己波动的吧……” “我感受不到你的内息……”薛乾尚疑惑的说:“你内息散到此处很微弱是吗?” 事实上除了蝠虎之外,大家都没感到异常。 “是蛮少的。”陈信说:“不过御能神术还能用……” 只见控制室中忽然出现明亮的光华,片刻后光华散去,陈信又出声说:“不好示范,说过就算了。”总不能拿大家来试试风川、旋流。 “那么……”薛乾尚松了一口气说:“你现在应该能撑下去吧?要怎么出来……用风刀逼天广皇就范?” 陈信既然能御使能量到这么远的地方,天广皇应该再也逃不了。 “不急。”陈信说:“其实我也知道怎么打开密室,不过要人帮忙而已……嗯……我记得是顺转三圈、逆转两圈,再顺转半圈,然后再到石桌上向下灌注内息,石柱就会被挤上去。” “真的?”黄吉立刻兴奋的大声说:“你只要先轰一阵雷,他们一定全部吓跑,我们马上就冲过去打开。” 陈信没有立即答覆,过了几秒才说:“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内息源源不绝,体内自行循环,反正是饿不死我……其实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乾尚,我想修练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第四七章 出师不利 “你还修练什么?”那雷可夫皱眉插嘴说:“你现在已经又有进步了,而且既然内息不再外散,这个星球你已经没有敌手,真想变怪物啊?” 陈信还没回答,薛乾尚却忽然微微一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们就去东方护送他们完成任务……一年内他们应该不敢开密室打扰你,你就在这里好好修练一下。” “这里的事惰就麻烦你了。”陈信笑笑说:“那……大家小心一些,我去了。” “等一下。”赵可馨忽然说:“陈信,你先出定,将收发机调成震动感应,不然我们有事怎么找你?” “对、对……”陈信还没离开,连忙说:“可馨说的对……大家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众人只觉得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是这时候怎么说,于是都沉默下来,只有小刚、小柔蓦然低声嘶吼,似乎是依依不舍,陈信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小刚、小柔,你们这段日子要听乾尚的话,多帮忙大家……要是没事情,大家要记得多练练功夫,那……我去了。” 只见控制室中忽然出现光华,随即又是渐渐地消失,众人知道这是陈信临别故意弄了个小花样,代表自己真正的离开。 陈信离去之后,李丽菁忽然嘟着嘴说:“乾尚,我知道你赞成陈信修练必定有理由,但是我怎么想不出来?” 其实要不是大家对薛乾尚已经极具信心,刚刚就会出言反对,所以李丽菁这句话算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薛乾尚望望众人,知道不只李丽菁一人有此疑惑,忽然叹口气说:“当然一方面因为聚集八宝是由先祖要求,既然最麻烦的部分已经解决,之后的风险应该不大,不过最主要的因素,却是为了长风昨天的行为。” “这跟陈信修练有关系吗?”黄吉疑惑的说:“长风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是对陈信来说怎么会有威胁?” “你们想想……长风为什么会这样做?”薛乾尚摇摇头说:“现在回想,长风之前一直想留下,不但与六公主谈情说爱,还劝过我和陈信几次,但是陈信被困之后,他却一心只想回地球;而我们将要捉住天广皇以救出陈信的时候,他虽尽力破坏这件事情,却又并不想伤害我们。” “对……”那雷可夫连连点头说:“我也有想到这些矛盾,可就想不出来为什么,乾尚,你快说。” “这只有一个原因说的通。”薛乾尚叹口气说:“长风不愿意陈信回地球。” “咦?”舒红讶异的问:“长风为什么不愿意陈信回去?” “陈信一定也是想到这一点。”薛乾尚说:“说不愿意,不如说长风不能让陈信回去,这大有可能是圣殿授意的,也就是说,这次地球上圣殿对付议事团之事是早有预谋……只不知道是不是圣主吴承天亲自下令,要真是如此,这次回地球,我们的对手会很难缠,陈信为了预防万一,必须再加强功力,这样也许还能与圣主一战。” 除了薛乾尚与赵可馨事先已经想到这一点,李丽菁、那雷可夫、谢日言、科芙娜、舒红的面色都变了,大家在圣殿都见识过所谓长老团的功夫,其中数位顶尖的长老已经不弱于陈信,何况相传圣主的功夫高的无法想像,陈信离开地球后,除了创出所谓的御能神术,功夫一直未能提升,确实不一定是圣主的敌手,看来真的非闭关不可了。 众人都沉默下来,林齐烈这才有些迟疑的说:“我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内息消散……圣殿又是什么地方?” 林齐烈生长在梦幻星,对内息消散已经习以为常,反而不明白众人的意思。 黄吉转头解释说:“反正离开梦幻星你就知道了,皮正到时候不但能飞很久,而且内息源源不绝,掌力轰出威力足可远及千百公里,现在说不清楚的。” 林齐烈愣愣的听着,黄吉岂不是在说神话? 薛乾尚摇摇头说:“林前辈,之后我再向您慢慢的解释,现在我们先往东行,免得那艘船遇到大风浪沉了,六宝万一沉入海中,说不定再也找不到另外两宝。还有……现在状况已变,为了预防万一,丽菁向科芙娜学飞航区的控制,舒红向那雷可夫学维护区的事情,我们还是必须各有代理,免得再出状况。” 李丽菁与舒红原本都并无职务,现在练长风叛离、许丽芙已逝,自然必须补上,两人当然没有异议,随即各就各位的恶补起来,科芙娜于是一面教导李丽菁,一面将卓能不断的往东方加速飞去。那雷可夫颇好为人师,高高兴兴的带着舒红下舱,马上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 梦幻纪元二六一三年三月十日 过了一个多月,载着五族人马的那艘风帆,才在千辛万苦、百般折腾之后到达另一块陆地,上方卓能中众人自然是百无聊赖,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虽然并没有大幅进展,不过也都各有进步。 现在已经结合的六宝不再每十分钟射出一道光束,已经慢慢的变成一个小时射一次,而且还似乎逐渐越来越慢,大概是为了延长指引的时间,想来是先祖有意如此设计,不然能量发射终有尽时,到时候可不知该往哪里找寻。 还好当初薛乾尚有交给翼云族一张地图,加上不断的与上方的卓能有联系,翼云族王虽然不说,但是对于前进的路线已经心有成竹,刚好也顺利的找到一处适合停泊的河口,船驶入河口之后,不久即靠北岸停泊。 经过了这么久,众人好不容易下船上岸,于是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决定如何前进。 虽然都是休息,五族却各有希求的空间,木族站定于河边,底部的枝干往地下延伸,紧紧的抓牢地面,数公分的躯体浸在水中,静止不动的吸收养分,而能族、人族、鳞身族、翼云族都需进食,自然各自狩猎,尝尝新鲜,除了一些派来驾驶船的官兵之外,这些人都是各族中的精英,自然很快的捕获猎物、大快朵颐,然后才四面休息起来。 鳞身族在河旁的林间找到一处凹地,十人身体朝外,蛇尾向内卷缩成一大团;翼云族栖息于一片无木的小丘,各选位置甸伏于地:熊族并没有相聚而眠的习惯,十人各寻栖身之所,分布在近百公尺的林间;而人族自然在空地先烧起了一堆火,才在营火的四面设帐而眠。 这一个月来大家虽然各有戒心,不过慢慢的也逐渐减少了敌意,既然只有木族王与翼云族王有来,自然是以两位族王为首,六宝也由木族保管,反正这么大一团物件,木族也不能无声无息的带走,何况论起移动的速度,木族是五族中最慢的,其他四族自然更是放心。 到了晚间,翼云族王飞落到木族王身旁说:“木族王,还有数千公里的路程,是不是由我族先派两人探路,等一切明白之后再往前进?” 木族王微微伸展宛若枝干的上肢说:“探路自然需要,不过我们也不用停止,反正你们五、六日内应该就能探完,我们应该也走不了多远……” 翼云族王有些担心的说:“这里十分原始,各族一路腾跃前进十分危险,但若是一路拓荒前进,只怕两三个月也走不到目的地……” “我们开路便是了。”木族王截断翼云族王的话说:“虽然我族速度较慢,一日顶多前进五、六百公里,不过我们总是比较不怕意外,熊族、鳞身族和人族跟着我们的脚步走,应该没有问题。” “也只能这样了。”翼云族王说:“我族会在空中四面戒备,希望一路平安。” 翼云族王说完展翅上飞,要与卓能中人会合略作商议。 接近至数百公尺内,自然被卓能的仪器察觉,薛乾尚与林齐烈赶到控制室,将舱门打开跃出,翼云族王已经稳稳的站定在卓能上,见到薛乾尚两人,翼云族王笑了笑说:“总算安然靠岸了。” “接下来才麻烦。”薛乾尚点头说:“族王不知作何打算?” “我明日会派两位族人往前探路,另外也会在众人之前探寻最安全的道路,木族王也决定领头,木族人身体不易伤损,遇水不沉,而且不易受到动物攻击,应该能顺利的前进。” “这些驾船的官兵呢?”林齐烈忽然说:“是不乾脆让他们留下,不然大队速度不但减慢,还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也对……”翼云族王认同的说:“我等一下再与徐东平谈一谈,看看他怎么打算。” 薛乾尚说:“要是有事,我们会先通知您的,方圆数百公里内的生物状态我们都能掌握个大概,除了练有内息的生物无法预先侦测,不然应该都能事先提出警告。” 练有内息的生物会在需要时才忽然运行劲力,这时候才会有部分向外散出,使得仪器感觉出与一般生物不同,平时体内就算蕴藏大量内息,但是隐而不放,仪器也无法侦查,而且若是功夫修练到一定程度以上,若处于静止收敛的状态,甚至可以让仪器察觉不到有生物的存在,所以当初众人刚到梦幻星的时候,薛乾尚等人才会在南方的海滨被鳞身族围困。 “我是相信你们。”翼云族王摇摇头忽然说:“可是十五天前你们忽然要我改向,那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时我们发现海底潜藏着巨大的生物。”薛乾尚笑了起来说:“还是远远绕开比较安全,却不知族王当时怎么说服他们?” “就像地图的事情一样,我还不是把这件事推到祖先的头上?”翼云族王叹气说:“虽然他们总算是相信了,不过你也知道,他们一定认为我藏私,手中有资料却不公开……唉,我实在弄不明白,你们人族自己间的误会不能化解吗?若是你们能化暗为明的帮助大家,不是能很快的达成任务?” 薛乾尚有些心动,确实若是让这些人翻山越岭的一路探过去,危机重重还不算,来回至少也要耗上两、三个月,不过薛乾尚可不敢轻易答应,只说:“族王此言甚是,这样吧,我与队友商议一下,再将决定通知族王。” 翼云族王点点头说:“好……你们要是要找我,那东西会动是不是?” 翼云族王指薛乾尚前些日子交给自己的微型收讯器,那是薛乾尚要那雷可夫制造的,若是卓能发出讯息,这个收讯器就会微微的震动,不过除了十余天之前用过一次,一直没有再用过。 “对。”薛乾尚说:“只要我们与族王相距在数百公里之内,都能收到讯号。” 翼云族王安心的说:“好,那我就放心了……我下去了。”随即跃下卓能,往下方的云中穿去。 薛乾尚与林齐烈进入控制室,见到众人也已经聚集到控制室中,三人的对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薛乾尚望望众人,微笑说:“翼云族王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有没有意见?” “反正卓能是不能让他们进来的。”李丽菁皱着鼻子说:“到时候徐老头没事翻脸乱轰一掌,我们不就掉下去了。” 谢日言缓缓的说:“以我等现有实力,下方的人族已不具威胁,不过丽菁所言亦有道理,卓能不适合迎客。” “不过才五十人……”赵可馨沉吟的说:“要是让他们站在卓能顶端,我们送他们前进成不成?” “速度一快不就都滑下来了?”那雷可夫睁大眼说:“可馨,你摔死人不偿命的?” “当然要做一些扶手之类的。”赵可馨说:“不过又不能破坏卓能的表面,还是做一个大篮子,半空中吊着他们……那雷可夫,这种事情该问你呀?” “我……”那雷可夫摇摇头说:“上面做扶手是不大可能,至于篮子……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没这么多材料……就地取材吧?” “用树木?”舒红皱着眉说:“会不会不稳?而且……会不会太重?” “不要用木头。”那雷可夫摇摇头,一面思索一面说:“可以用藤蔓编个大网……不过卓能外壳圆圆滑滑的不好绑……我还要先画个设计图……唔……应该是没有问题……搜集材料、编网、捆勾……四、五天应该可以完成。” “既然那雷可夫这么说,技术面算是解决了。”薛乾尚说:“比较麻烦的是说服下面的人,现在对我们具有敌意的,反而是同样身为人族的左督国王一行人,不过其他四族中,除了翼云族与我们关系良好,其他三族未必友善,若是翻脸动手,我们一样会有危险。” “那就别管他们了。”黄吉嘻嘻一笑说:“要不然我们就在上面看着,等他们都死光了再下去拣宝物,一样可以完成任务。” “黄贤弟……”林齐烈大皱眉头的说:“这样似乎不妥……” “老大哥,我开玩笑的啦。”黄吉早知道林齐烈听不惯,做个鬼脸说:“不然我们下去和他们谈判,一言不合才拔腿走人?” “这……”林齐烈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黄吉别开前辈玩笑了。”薛乾尚适时开口说:“既然那雷可夫有办法吊着他们,那我们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也是因为在陆地上,不然之前大海如此辽阔,他们肯让我们带,我也不放心。” 科芙娜接口说:“真要带着他们的话,时速只能保持在八十公里上下,每天飞十二、三个小时,这样应该七、八天就能到达。” “加上安装的时间就只要十来天。”赵可馨微笑说:“比起他们自己走快多了。” “那就去谈谈吧。”薛乾尚说:“反正若是他们同意,我们就帮忙,若是不同意就算了。” 众人计议已定,卓能号缓缓的下降,薛乾尚、林齐烈、黄吉先出舱门等候,果然不久之后,翼云族眼力最好首先发觉,翼云族王立即向上飞,而这时因为已经降下云层,慢慢的其他的种族也发现不对劲,天空中出现了一块奇怪的大东西,于是都到河岸边集合,人人运起功力戒备。 左督国王等人自然也没有见过卓能号,这时心中讶异之余,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翼云族弄的玄虚,自从翼云族提到先祖留下地图,后来又忽然莫名其妙的要船只转向,在海面上画了一个大弧,虽然后来并没有离开目标,不过左督国王心里却已经暗暗怀疑。 这时候左督国王心里越想越对,大家才刚到达这块大陆,空中就忽然降下一大片的东西,所有人都十分讶异,只有木族和翼云族不为所动,木族本来就是一根根木头,不懂得惊讶不足为奇,而翼云族居然只有族王一人飞上去,自然是大大的有问题。 除了翼云族与木族族王亲自出马外,熊族为首人的叫做巴峰,鳞身族为首的叫吐斯索,两人在自己族中的地位,与左督国王在人族的地位差相彷佛,这时见到状况不对,两人心理的想法与左督国王大同小异,于是都靠过来聚集着,免得这是翼云族的大军到来,大家一起糟糕。 这时鳞身族的吐斯索首先对左督国王说:“徐东平,那是什么东西?” 竒_書_網 _w_ω_w_._q_ ǐ_ S_Η_U_九_⑨_ ._ ℃_ o _Μ “不知道。”徐东平沉着脸说:“这句话该问翼云族王。” “我以为人族的文化最高呢……”熊族人巴峰啧声说:“这东西看来是人造的,居然会飞……不是你们做的?” 左督国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巴峰,冷冷的说:“没想到熊族已经懂得怎么分辨是否人造,看来进步不少。” 巴峰听了不爽,一瞪眼说:“老头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左督国王占了上风,微笑说:“要是真是翼云族的东西,我们都危险了。” “看来是真的。”吐斯索点着蛇头说:“翼云族王好像早就见过这东西,难道是由牧固图大陆飞来的?” 三人都有些紧张,要是翼云族能够制造出飞渡大海的东西,那不是仅仅比人族先进而已,还先进了许多,简直是望尘莫及。 不过这时候左督国王忽然想起薛乾尚等人的事情,当时自己就是判断他们逃回飞行器,莫非这东西与他们有关系?或也是由所谓的外星来的种族。 这时翼云族王已到达舱顶,见到薛乾尚等三人高兴的说:“你们准备与大家见面了?” “对。”薛乾尚点头说:“还要麻烦翼云族王替我们介绍一下。” “这是当然。”翼云族王高兴的说:“那各位有什么计划?” 薛乾尚点点头说:“我们打算……” “乾尚!”赵可馨的声音忽然由收发机传出,打断薛乾尚的话说:“四面的生命能量密度有提高的趋势,有危险。” 薛乾尚面色一变,立即对翼云族王说:“族王,您快下去通知四面戒备,有东西围上来了。” 翼云族王紧张的东张西望,连声问:“什么?什么?” “没时间了。”薛乾尚说:“我们先不下去了,等这次的问题解决再说。”当即转身回舱。 翼云族王立即飞下,远远见众人抬头望着白已,连忙大声说:“小心四面,有东西!” “有东西?”木族王睁眼四面查看,人族与熊族也跟着警戒起四面,只有鳞身族望了望又抬头,心想是不是翼云族王骗人,搞不好等一下会由上方向众人突袭。 而其他的翼云族人闻声振翅而起,开始往四面巡逻,但偏偏就是什么也看不到,翼云族王飞巡片刻,查无异状,诧异的落下地来。 要是连翼云族也看不到东西,这些人当然也看不到,几位领导人物疑惑的向翼云族王走近,鳞身族人吐斯索怀疑的问:“翼云族王,你说有什么东西?” 翼云族王哪里知道是什么东西,正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做答的时候,熊族人巴峰忽然抬起头大声说:“确实不对劲……这味道古怪……” 熊族人视力、听力都不甚佳,不过嗅觉奇灵,遇到状况的时候不会先用眼睛,往往先用鼻子。 左督国王眼见上面的怪东西下降到距众人约数十公尺的高度,疑惑的说:“翼云族王,四面的事情与上面那东西……有关系吗?” 翼云族王刚刚听到熊族人巴峰这么说,更确定薛乾尚等人传来的讯息没错,但是这时左督国王却不识趣的又提出这种疑问,翼云族王心想人族皇族真不争气,自已的族人也搞到彼此为敌,没好气的说:“就是上面的人告诉我四面有敌的,先把四面的状况弄清楚,我再替你们介绍。” 这时鳞身族人吐斯索正对巴峰说:“巴峰,你闻到什么了?” “不知道……”巴峰摇摇头,忽然大声说:“大家往河边集合。” 其他九位熊族人立即靠了过来。 众人一紧张,跟着就往河边跑,数十人聚集在木族人休息的地方,木族王疑惑的说:“到底是怎么了?” “奇怪……”巴峰面色古怪的说:“应该已经不远了啊……怎么还看不到?” 眼前河边是一片方圆数十公尺的空地,后面就是稀疏的丛林,既然味道已经这么浓,应该距离已经不远了。 不过对熊族人来说味道浓郁,其他的种族可还没闻到,只是既然巴峰一直说越来越近,翼云族人还看不到倒真是奇事,左督国王心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马上当机立断大声说:“三位阁老、三位龙将、三位副将与我留下,其他官兵立即上船。” 这次主要护卫六宝的人族代表就是这十人,其他大多是驾船的官兵,虽说功夫也不错,不过在这五十人面前就差远了,为了避免碍手碍脚,左督国王将他们先赶上船。 这时上方忽然传来声音:“诸位,那是只有指尖大小的甲虫类生物,现在四面有数百万只,注意看地面。” 众人立即望地面看去,果然一片紫色正由四面往众人蔓延过来,因为与这里的草地颜色相近,加上众人一直以为是什么动物围上来,反而忽略了这种东西,只见一双双外皮甲壳化的小虫,正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不断向众人集中,速度虽然不快,不过似乎是十分认真而坚定的不断往众人移近。 本来由林间而出的甲虫间还有空隙,不过距离越近,因为越靠近目标,四面的甲虫慢慢的挤在一起,而且到了三十余公尺外,已经有部分的甲虫因为互相拥挤而重叠,反而使得地面似乎微微的隆起,还在不断的增高。 木族王首先怪叫一声,十位木族人带着六宝,忽然拔腿就往船上跑,唬的四面众人一愣,没想到木族王这么没用? 只有吐斯索摇摇头一吐蛇信说:“奇怪什么?木族人天生怕虫。” 左督国王这才暗骂自己糊涂,木族天生惧怕没见过的虫类,因为木族对于身体伤痛并没有感觉,所以虽然与他族交战时十分英勇,但是反而怕不知不觉爬到身上的细小虫类,说不定钻入身躯,布满全身的时候才发觉,到时候就只能等死了。 鳞身族与人族都与木族有大片面积接壤,自然明白,至于翼云族与熊族,除了布尔山之外并没有与木族交界的地方,不知道却也不足为怪。 这时三族的精锐占据了一块径约十公尺的半圆,本来内围是木族人栖息的地方,现在自然空空如也,而翼云族已经在四面高飞起来,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片刻,四面的甲虫越来越近,距离众人已经不到十公尺,重重相叠将近七、八层高,又不断的由前方掉落下来,反而增快了前进的速度。 眼看越来越近,巴峰不禁有些发毛,忽然大吼一声,双掌激起一阵狂风,两道劲力往前直冲过去,劲力转眼击中前方一大群叠起的甲虫,只听轰然一声,四面霎时被清出了一片六、七公尺的空地,甲虫纷纷往外飞落。 众人都轻松起来,除了背面的河面外,各族都有数人击出掌力,一下子将四面的甲虫逼退了五、六公尺,巴峰高兴的笑说:“这些算什么?再几掌不就死光了。” 虽然甲虫还有很多,不过众人已经松了一口气,只要轮流攻击,相信不久之后这些甲虫就会死尽。 上方卓能中的众人自然也在观察着下方的变化,现在也较为轻松,黄吉正呵呵一笑说:“我还以为真的能拣到宝物呢。” “这些甲虫未免太好对付了。”那雷可夫也大刺刺的说:“真不好玩。” 舒红摇摇头说:“还好不难应付……乾尚,要是真的很难对付,我们会不会帮忙啊?” 薛乾尚苦笑的点点头说:“在情在理自然是该帮忙,不过要是他们对付不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 照道理这些人的能力加起来,该比卓能中的人还要强,要帮他也不知道从何帮起。 “其实有什么对付不了的?”那雷可夫摇头说:“知道是虫以后就没什么好紧张的。” “你少说大话了。”李丽菁瞄了那雷可夫一眼说:“要是你在下面,说不定逃的比木族人还快。” “不会啦……”舒红笑笑说:“要是丽菁也在下面,那雷可夫会护着丽菁的。” 李丽菁脸微微一红,啐了声说:“舒红姐,你别替那雷可夫说话,他哪有这么伟大?” 舒红摇摇头笑了笑,没再回话,林齐烈倒是忽然出声:“这种动物真奇怪,牧固图大陆上从没见过。” “我们这一路见了不少的动物,慢慢的已经习惯意外了。”薛乾尚接口说:“只不过这些东西恰好选这种时候拥来,怕他们将这些虫硬和我们扯上关系,这样等一下就不好说话了。” “不会吧?”科芙娜皱眉说:“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理他们了。” 科芙娜数年前与众人刚认识的时候就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后来与众人逐渐熟悉,加上与谢日言又发生了感情,这才变得较为和善,不过听到下面的人可能会不相信自己一行人,个性又显露出来。 “乾尚。”赵可馨忽然说:“你看看仪器,不大对劲。” 刚刚薛乾尚要出去与下方众人会面,所以现在分析区是由赵可馨在掌管,这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忽然叫起了薛乾尚。 薛乾尚自然立刻走近,赵可馨手指着一处地方,低声的说:“你看这里……” 只见薛乾尚面色一变,回头望向赵可馨,赵可馨点点头接着又说:“我已经看了二十分钟,应该是没有错。” 薛乾尚面色一凝,对赵可馨说:“要是这些虫不怕水就糟了。” “对。”赵可馨点点头说:“该请翼云族王上来了。” 谢日吉见到两人似乎面色有异,关心的问:“乾尚,有问题吗?” 在聊天的众人听到谢日言忽然冒出这一句,也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薛乾尚望望众人,点头说:“那些虫的数量一直没有减少,反而似乎越来越多,我去请翼云族王。”随即向外跃出。 这时候无须开动仪器,薛乾尚一跃出舱口,就见到翼云族人正一个个翻身折飞、下扑发劲,正在帮助下方的三族人马,只见四族合力将附近的甲虫不断的往外击退,占据的空地也越来越大,至于木族依然躲在大船上,望着下方的虫类似乎不是极有威胁,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翼云族王正一个翻身上折的时候,忽然见到薛乾尚在卓能上面向自己招手,于是翼尖微微一转,滑翔过来招呼说:“薛乾尚,应该还不用你们帮忙吧?” “好像没这么简单。”薛乾尚摇头说:“那些虫只是被击退,并没有被消灭。” 翼云族王愕然下望,仔细看了看向外飞出的甲虫,虽然马上就隐没在后面的虫堆中,不过随着四面的虫不断的集中,确实是一直没见到僵直不动的虫尸。 翼云族王聒聒叫了起来:“那怎么办?”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薛乾尚说:“撤退之前记得先架帆起锚,免得有万一。” 翼云族王随即下飞,一面嚷了起来:“大家注意,那些虫好像打不死……” 打了二十来分钟,甲虫一点都没有减少的趋势,有些人的心里已经慢慢的生疑,现在翼云族王这样一嚷,下面的三族人都是一惊,难道要这样无穷无尽的耗下去? 吐斯索首先叫:“翼云族王,这是真的假的?” 翼云族王知道鳞身族禀性多疑,大声说:“你自己看看有没有死掉的?” “那怎么办?”熊族的巴峰较为急躁,一面发掌一面说:“要撤退吗?” 翼云族王想到薛乾尚的交代,连忙对左督国王说:“徐东平,先升帆拔锚,退出十公尺,免得这些甲虫不怕水。” 左督国王自然立即发令,过了片刻已经备妥,地面的三族人一面向后飞退,一面轮流的上船,到最后各族都只留下三人,这才一起发掌往前轰击,然后翻身跃上船头,不禁都有些微微的喘息。 翼云族人这时也一个个降下大船,只见这些甲虫一个个往岸边聚集,又缓缓的叠高起来,但是后面的不知停止,仍然不断的往前挤,至见大片大片如下雨般的又往前掉入水中,掉入水中的又急急往回爬,两方的甲虫集中,一下子岸边忽然隆起一个将近一公尺高的矮堤,全部都是这种紫色的甲虫。 眼见这些甲虫应该不会越过水游来,船上的近百人才松了一口气,眼见岸边由甲虫筑成的堤防越来越高,木族王摇摇头说:“翼云族王,多亏你首先发现,又提醒大家撤退,不然大家就危险了。” “也不会都危险。”鳞身族人吐斯索喘气说:“昆虫比较挑食,总会有人留下来的……木族王,看来这些是吃肉的,你们应该不会有事。” “这些甲虫真恐怖。”左督国王往后吩咐数声,一面说:“我让他们取一只小动物试试,看看这些甲虫倒底吃什么。” 这时候岸边的甲虫已经叠到将近两公尺高,两边同时往中间挤,简直是一团混乱。 人族下属这时将一只小兽远远扔到岸上,小兽一声惨嚎,不辨方向的急奔,但是甲虫山四面一涌,转眼小兽的足部已经爬满了甲虫,小兽似乎十分疼痛,猛然一跃,再度跌落时已经无法直立,啪的往下一跌,只见四面的甲虫迅速的围上去,小兽的惨嚎声逐渐的消失,已经看不见小兽的身形,只见那里隆起了一小块体积,上面覆满了甲虫,而四面的甲虫不再往岸边挤,又开始往那个地方挤过去,岸边的甲虫堤防也逐渐的降低。 过了片刻,那一块隆起处居然渐渐的降低,甲虫们终于往四面散去,而原来小兽落下的地方,居然一点痕迹也没有,正符合了“尸骨无存”四个字,船上众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久久说不出话来。 巴峰忽然想到空中的怪物,于是对翼云族王指指天空说:“那是你们翼云族做出来的东西吗?” “不。”翼云族王也才忽然想到,点点头说:“那是人族的……” “人族?”巴峰对左督国王瞪了一眼说:“那你装什么?” 左督国王连连摇头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翼云族王……?” “诸位还记得四处联络五族汇聚的陈信吗?”翼云族王问。 “那是谁?”鳞身族没听说过,吐斯索愕然问。 至于木族与熊族自然是十分清楚,木族王吐出声音说:“是那个会腾云驾雾的人族?” “对。”翼云族王望着面色大变的左督国王说:“徐东平,当时你们说陈信怎么了?” 巴峰自然也格外关心这件事,替说不出话的左督国王回答:“他们不是说将陈信派到南疆去了?” “陈信是由天空中下来的。”翼云族王说:“就像我们的先祖,来自遥远的地方,所以不但具有高强的能力,对任何种族都没有成见,终于促成了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可是人族王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诱擒陈信,幸好陈信的朋友们并没有被擒,上面正是他们飞跃星际所用的器具,这块大陆远在万里之外,也是他们告诉我的,十余日前海面上折向,也是他们发现海中藏有巨大的怪物,这次首先警告四面有异,捉醒我们这些怪虫不惧掌力的也是他们。陈信对海吐族、翼云族有大恩,我个人私下已经决定,这次事件结束,我们翼云族将会与海吐族联兵,逼人族王放出陈信,要是人族王不从,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左督国王听得心中发紧,连忙说:“翼云族王,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这些人居心叵测,有颠覆牧固图大陆六族的阴谋,所以我王才会擒住陈信,就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 第四八章 守穴异物 “徐东平,你也未免过份颠倒黑白了。” 上方忽然传出声音,却是林齐烈和薛乾尚坐在蝠虎身上,往下方的众人飞来,刚刚这是林齐烈愤而出声说:“天广皇向来忌才,二十年前就曾暗算林某,现在又担心陈信联络五族,功劳太大,自然容不下陈信,不过你们没想到陈信要是心有异谋,你们现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熊族的巴峰见识过陈信的能力,确实与一般的人族大有不同,原来他是天上下来的? 巴峰点点头说:“翼云族王,我相信你说的,要是需要熊族的帮忙,到时候说一声。” 反正熊族本来就一直想灭了人族,虽然以前都是为了宝物,不过两族仇恨已深,要是有人要打人族,熊族绝对没有意见。 薛乾尚见状说:“左督国王,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们今天不是来跟你算帐的,至于营救陈信的事情,我在这里先谢过翼云族王,不过我们自有计划,若有需要再请族王帮忙,我们也不愿意人族无辜的人民受到战乱。” “好吧。”翼云族王点点头说:“你们人族的事情就由你们自己解决,不过若是有需要,记得来找翼云族!” 左督国王当时一路追杀众人,自然知道众人的功夫已经增强,这时见林齐烈似乎要找自己算帐,现在只有三位阁老加自己,对付这群人只怕败多胜少,左督国王回头求助的望向木族王与鳞身族的吐斯索。 吐斯索向后一退说:“很抱歉,人族的事情还是人族自己解决,而且他们才二个人,你有什么好怕的?” 木族王也跟着说:“除了与八宝聚合有关的事情,木族人不管外事。” 左督国王心里一凉,望向坐在蝠虎上的二人,只见林齐烈呵呵一笑说:“徐东平,你要是自己上,我不会用乾坤剑对付你。” 薛乾尚忽然说:“林前辈,现在还是以八宝聚合为重,之前的恩怨还是先放到一旁……左督国王,你认为如何?” 左督国王如逢大赦,虽然不好表现出高兴,但也只能轻哼一声,不敢再多话,深怕薛乾尚的心意忽然改变。 薛乾尚不再理会左督国王,转头对众人说:“在下薛乾尚,不知有这种奇怪的虫类,未能先行示警,还请诸位见谅。” “薛乾尚,你既然一直不露脸,为什么忽然愿意与我们见面?”木族王冷冷的回答。 “在大海中在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薛乾尚说:“不过在陆地上,一路蛮荒,奇虫异兽无数,而且沿途无路,必须随着地形的变化而前进,虽然只有七、八千公里远,诸位只怕要花上数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在下想助大家一臂之力。” “你们有何打算?”巴峰有兴趣的问。 “我们将到山崖搜寻藤蔓,编成一个大篮,由上方的飞行器垂吊携带各族人员,一路飞往目的地,这样不到十日就能到达。” “这倒是不错……”巴峰转头说:“翼云族王,这是你的计画吗,用飞的?” “不。”翼云族王摇摇头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我不赞成。”左督国王忽然说:“要是你们飞上高空忽然将我们摔下,岂不是大家都完蛋了?” “对……”吐斯索蛇信一吐,嘶声说:“此事不可不防。” 薛乾尚早有定见的说:“这简单,只要我们飞行不离地面五十公尺,这种距离相信大家都不至于摔伤,若是我们心有异谋,将高度提高,诸位必定来得及跃出。” 吐斯索思忖片刻点点头说:“这样就没话说了……” “还是有问题。”左督国王说:“万一你将我们带到危险的地方才升高,我们不跳也是死、跳也是死,那又怎么办?” 巴峰忍不住说:“一向都说‘人族多诈、蛇族多疑’,你怎么比鳞身族还要多心?” 吐斯索目光一冷,哼声说:“巴峰,你说话客气一点。” 在鳞身族之前称呼蛇族是忌讳,吐斯索当场就不高兴。 “失言、失言。”巴峰摇摇熊掌说:“不要见怪,不过我们一路瞎撞也未必没有风险,刚刚就是明显的例子。” 要不是卓能恰好降落,熊族本来分散在林中休息,说不定首先就被甲虫吃光,所以巴峰还蛮感激薛乾尚的。 薛乾尚接着说:“我们上次曾去过目标处,那是在数座矮山围绕的小*平原,正中央有个小湖泊,湖泊东南三公里处,有一块长宽约十公尺的方形平坦大石,光线就是穿越那块大石隐没,因为那块大石看来不似天然之物,我等不敢贸然从事,想等到六宝靠近之后在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翼云族王向木族王望去,看木族王的意见,现在熊族已经表态,鳞身族有些迟疑,人族的左督国王是坚持反对,木族王的意见将会左右结果,只见木族王沈默片刻,终于平静的说:“我也同意。” 左督国王急声说:“木族王,千万三思,这些人不知心中有什么阴谋。” 木族王冷冷的回答说:“你说他们居心叵测,有颠覆牧固图大陆的阴谋,你且说说看他们的阴谋是什么?” “这……”左督国王刚刚也是情急之下胡言乱语,现在怎么说的出来,只能张口结舌的怔在那里。 木族王不再理会左督国王,对薛乾尚说:“既然我族与翼云族、熊族均已同意,就麻烦你帮忙,若是有人不愿去,可以留下。” “好。”薛乾尚说:“我们要先去收集藤蔓,而且还要编织,大约五日后会再过来,这段时间诸位可以好好休息,若是要靠岸一定要万分小心。” “万事拜托。”木族王点点头,翼云族王即随着薛乾尚与林齐烈向上飞,直接两人送入卓能。 众人目送着卓能离去,左督国王心中七上八下,想起独子被杀之仇又是心中暗恨,但是这些人说不定真是善意,既然如此索性将计就计,等到大功告成的时候,自己再想办法对付他们,这样连立两功,天广皇对自己的态度想来会大幅好转,想到得意处,左督国王不禁又面露微笑,反倒令三位幻粹阁老看的直皱眉头,不知道左督国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梦幻纪元二六一三年二月二十三日 七日前藤篮编织完毕,卓能回到远航大船的上空,只兄卓能号下面绑着一个大藤篮,上面编织交错紧紧的将卓能号绑缚住,然后数十根藤蔓垂下四面提起这个那雷可夫精心设计的篮子。 这时左督国王也不再多说废话,乖乖的随着众人跃登藤篮,卓能号即带着五族共五十人,还有一个放置六宝的木制框架,以较慢的速度往东北飞行,一路上也有遇到风雨或是奇怪的禽鸟攻击,不过翼云族不愧是禽中之王,只要四面一绕,这些怪鸟几乎都会识趣的溜走,至于其他的各种兽类,自然只能望空兴叹,无能为力。 终于,那块平躺在草原上的大石板,出现在众人眼前,六宝所射出的橙色光束果然一束束的往石板中间穿入,五族都开始兴奋,互相热烈的讨论起来,有的猜测控往轴必定藏在石板之下,有的认为没有这么简单,当然也有人开始担心第八宝会不会更难找。 不久后,卓能停在石板上力十公尺处,熊族巴峰不待完全静止,已经一跃而下,落地后他往石板瑞了两脚,对上面叫:“你们还不下来?” 众人纷纷下落,木族先将放置六宝的木笼放在石板上,除了木族王之外,也往外四散,随着其他四族在石板外四面戒备,这时的石板上除了木笼之外,只有木族王、翼云族王、熊族巴峰、鳞身族吐斯索和左督国王五人。 翼云族王向上放声大叫:“薛乾尚,你们也来看看吧。” 薛乾尚、林齐烈、黄吉应声而出,由舱底的出囗御气落下,对众人一礼说:“上次我们到此处的时间甚短,四面不知有没有什么异常,大家还需要小心在意。” 这些天来,卓能中的人一直都是薛乾尚、林齐烈、黄吉做代表,其他的众人一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觉得应该如何?”翼云族王问:“我们要掘开这块石板吗?” “我先试试……”熊族巴峰毛遂自荐,忽然一跃,出掌往地面轰去,只听忽然一声巨响,气流四面散溢,众人自然已经早早跃开,不过心里都同声暗骂,熊族果然鲁莽。 气流一散,众人的目光自然往那里集合,这下可奇怪了,石板居然完好无缺,一点伤痕也没有,巴峰愕然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木族王忽然伸出数条根状的下枝,熹然运劲往下方穿去,只听咚的一响,木族王被震的往上弹起,石板却依然毫发无伤,四面防守的众人不禁回过头来观望,见了都暗暗讶异,这两人的功夫不要说碎石了,就算是精炼的钢铁也禁不起这两掌和下穿的劲力,怎么这石头却一点伤痕也没有? 薛乾尚见状忽然点头说:“两位族王,这是不是密室的材质?” 木族王和翼云族王忽然一惊,翼云族王回头对薛乾尚说:“你也知道密室?人族也有?” “我猜想大家都有。”薛乾尚说:“要不然这份遗讯末必能传了两千余年还不失真。” 木族王点点头说:“确实像是密室的材质……” “什么密室?”吐斯索疑惑的问:“我怎么没听说过?” “大概你们族王没说。”翼云族王转头对薛乾尚说:“这应该都是各族族王代代相传的秘密,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当初人族之王有带我们去看。”薛乾尚摇头说:“陈信就是被关在密室里。” “难怪……”翼云族王点头说:“也只有那里困的住他,嘎……那里没吃没喝,他支持的下去吗?” 薛乾尚不想在左督国王之前泄漏机密,只好传音说:“族王放心,陈信、该可以支持。”然后故作愁容说:“陈信带了约可支持数百日的浓缩食物在身上,一时还能支持,但是这里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我们就先赶过来帮忙。” 吐斯索不关心陈信是谁,吐吐蛇信说:“无论如何,我们现在要怎么下去?既然打不破,是不是应该从四面掘下去?” “既然是密室一类的材质……可以肯定与祖先有关。”木族王说:“不过既然类似密室,说定也是内部藏有玄机,从两边再怎么挖也没用。” 翼云族王听薛乾尚说陈信无妨,虽然不大安心,但是也只好罢了,将心神回到这块大石,这时听到木族王这么说,翼云族王也开囗说:“那就是有机关了,可是这里一片平坦,什么地方有机关呢?” 木族王不再说话,开始四面寻找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四面翻找,但是一时却难以发现有什么迹象。 上方卓能中的众人也在乾着急,那雷可夫嚷嚷着说:“我们也下去找找嘛!” 谢日言摇摇头说:“应该不需要了,下面的人手已经足够,而且乾尚说不想让左督国王知道长风已经离开我们的事情,我们不宜全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真是的。”那雷可夫皱眉说:“早知道上次就仔细看看。” “没想到这块石板与所谓的密室材质相同……”赵可馨沉吟了一下,打开收发机说:“乾尚,仪器上显示下方确实有间石室,这间石室是个立方体,长宽高都一样,并没有向外延伸的部分,可能不容易找到明显的机关。” 眼看下方的薛乾尚等人听到这个讯息,一个个都有些失望的往回走,低头望着一片平坦的石面,只有鳞身族还不大死心,仍在四面的草丛中搜寻。 舒红一摊手对那雷可夫微笑说:“没什么好找了,别可惜。” 李丽菁见一直没有结果,已经失去了兴趣,正逗弄着已经能四处走动的小毛莉,小毛莉已经一岁半,正对什么都有兴趣,还好仪器都是在她碰不到的地方,不然还颇为危险。 这时忽然传来陈信的声音:“大家好吗?……我又来了。” 这种打招呼的方法未免太不正经,众人眉头都皱起来了,李丽菁四面张望,疑惑的说:“陈信,你出定了?” “对……我实在太高兴了。”陈信的声音蕴藏着喜悦,正开心的说:“我刚刚出定就找到你们,厉害吧?” “你不是在梦幻星的另一面吗?”赵可馨疑惑的问:“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这不是内息的延伸。”陈信语无伦次的说:“能量就是我,我就是能量,没有距离的限制……” “陈信!”那雷可夫皱眉说:“说点人类能听得懂的东西好不好?” “这……”陈信迟疑了一下说:“怎么说……我这次将能量释出,尝试与星球的脉动同步,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我忽然间感受到,自已已经不存在,我就是这一大片无穷无尽的能量,身体只是其中一个表现的用具而已……现在知觉正向无限的远处扩展,可以微观、可以钜观,事情可以迅速的察知……” “够了……”那雷可夫摇摇手,翻着白眼说:“直接说你成仙了不就好了?” 科芙娜说:“陈信,你已经修炼完成,那就该出来了,要不要我们去帮你开密室了?” “这边的事情忙完再说好了。”陈信顿一顿忽然说:“嗯……下面跟密室的材质一样,怎么没有缝隙?牧固图大陆上六族的密室都有……” “六族的密室你都去过了?”赵可馨讶异的说。 “对,不过密室的结构很奇怪,除了由缝隙中进入外,我的知觉透不进去。”陈信说:“下面这个我也没有办法。” “陈信。”李丽菁叉腰说:“你别这样在虚空中说话好不好?真不习惯!我们还是先去把你弄出来嘛。” “不要、不要……”陈信说:“一来一回又要两天,这样吧……” 陈信不知做了什么打算,忽然之间卓能内外四面同时一亮,光芒之明亮,连日光都为之黯然,小毛莉一惊马上吓得哭了起来。 只听陈信说:“糟糕,吓到小毛莉,丽菁要开骂了,我去去再来。”光芒忽然间又消失了。 卓能中众人面面相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仪器中忽然传来薛乾尚的声音说:“你们有事吗?刚刚是怎么了?” 赵可馨摇摇头低声回话:“没什么,刚刚陈信来了。” “陈信?”薛乾尚也愣住了,迟疑的说:“怎么来的?” “最好别问我……”赵可馨只能报以苦笑。 “我有个最好的解释。”那雷可夫大放厥词的说:“陈信现已升任天部众神之一,来无影去无踪,能移山倒海、翻云覆雨、纳须弥于芥子、观尘埃如丘壑……” “那雷可夫,你胡说什么?”陈信的声音忽然传来,控制室的舱门蓦然打开,只见一道光影闪入,静止在控制室当中。 众人打量片刻,脸上都是难以形容的表情,只见控制室中有个光华凝结成的半透明身影,内部隐隐有七彩光华流转,外观上似乎就是陈信穿着所谓神王服饰的模样,不过整体有些朦胧的感觉,好像似近实远,看不真切,但是又明明站在跟前,小毛莉又是一惊,这次却停止了哭泣,歪着小脑袋直直瞪着这没见过的东西。 谢日言站起揉揉眼睛,迟疑的说:“陈……陈信,你出来了?” “没有。”陈信摇摇头说:“这是幻影。” 赵可馨无力的摇摇头,对收发机说:“乾尚,你们最好上来看看……” 李丽菁向陈信走过去,往陈信的手臂拍了两拍,愕然说:“什么幻影?明明有东西……可是怎么看不清楚?” “刚刚那片光是怎么回事?”舒红也急急的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咦……陈信?”却是黄吉已经跃了回来。 “这是能量聚合的。”陈信大感委屈的说:“我也是第一次做,当然不是很会弄……你们试试用黏土捏个自己看看,能多清楚。” 此言一出,众人惊讶的围了上去,而这时薛乾尚与林齐烈也都已经进来,看着众人在陈信的身上东摸西捏,只见陈信皱着眉头摇手说:“别闹了,感觉怪怪的。” “你还会痒啊?”那雷可夫惊讶的说:“怎么会有感觉?” “不是痒或痛。”陈信苦着脸说:“是能量受到震荡或波动……好了,乾尚,下面找不到入囗是不是?” “对。”薛乾尚这才回过神,点点头说:“可能要等下一次的光束发射,算算还有十来分钟。” 现在光束每两个小时才发射一次,前一次卓能还在几十公里之外。 陈信点头说:“我看还是从笼子里拿六宝出来好了,直接接触石板说不定有不一样的功效。” “好。”薛乾尚也觉值得尝试,接着说:“陈信,你先不要露脸,免得那些人心中又有怀疑……还有,先别让左督国王知道你出来了。” “我不下去就是了。”陈信笑着说。 “那……等一下再聊。”薛乾尚又往连通管而去,林齐烈见状只好跟下去,不过还是回头望向陈信数眼,目光中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陈信看到黄吉傻在那里,笑笑说:“黄吉,你愣什么?” 黄吉摇摇头,嘟起嘴说:“真不好玩,怎么追也追不上你。” 陈信一笑说:“我现住也帮不上忙,你下去帮乾尚啦……这里你功夫最高耶。” 黄吉这才有些高兴,点点头说:“好……等你出来我们两过过沼。”随即追着薛乾尚两人下去。 “跟你过招?”那雷可夫摇摇头说:“黄吉疯了。” 陈信不理会那雷可夫,将一旁好奇的小毛莉一把抱起说:“小毛莉越来越大了,叔叔抱抱。” 小毛莉眼见前方彩光闪亮,绚丽夺目,高兴的手舞足蹈,笑嘻嘻的说:“叔叔……叔叔……” 陈信摇了摇小毛莉说:“丽菁,小毛莉还记得我吗了?” “谁知道?”李丽菁摇头说:“陈信你小心点,别把她摔下来了。” 李丽菁觉得陈信的形体颇不实在,深怕陈信忽然间散开来,小毛莉马上摔下去。 “放心。”陈信望向控制室显现的立体影像说:“乾尚真会掰,居然说刚刚的光是卓能能量不小心溢散造成的……嗯?小春她们在我房中,我房间弄成这样……这是谁的主意?” “黄吉。”众人马上异囗同声的说,绝口不提自己当初也大表赞同,反正黄吉不在,这个黑锅背定了。 “唉……我下去看看她们。” 陈信说完,众人只见跟前一阵模糊,陈信已经消失了踪影。 小春等四婢自从一个多月前与陈信联络上,四人都十分高兴,这次八宝聚合也没有她们的事情,既然一时见不到陈信,她们也就少到控制室中来,反正她们在房中修练,一样能增加卓能的能量。 这时陈信的内厅卧室被黄吉多拖了两张大床进去,变得颇为拥挤,本来在内厅中的小沙发也被拖出了外厅,不过四婢也算是颇负巧思,将大小两组沙发排列的颇为美观,还留有一处不小的空间。 陈信忽然出现在四婢的面前,四婢全无预警,只见跟前忽然一亮,一个颇似陈信但又明明不是陈信的人形忽然出现在四人眼前,四双美目睁的大大的望着陈信,忽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信苦笑说:“真的认不出来?我这个功夫还要好好的加强一下。” “公子?”四婢同时惊呼,从四面往陈信拥了过来,泪珠浙沥哗啦的洒下,一下子把陈信弄得手忙脚乱,还好现在被拥住的感觉与肉身不大相同,不然被这样抱着可不大妥当。 直哄了片刻,四婢才一个个止泪,陈信轻轻的搂着四人说:“好啦……这不是见到面了吗?咦,你们功夫进步不少喔?尤其是小秋和小夏。” 四婢这些日子不断的练习,慢慢的也渐渐分出了高下,其中小秋早有基础,算是士族中特别合于修练此术的体质,所以现在无论是体外能量的收发速度、内息蕴藏的总量,都比其它三婢还要突出,而小夏对于操纵能量格外有心得,体外能量的御动格外灵活。 小秋听陈信这么说,害羞的摇头说:“公子别这么说……小秋只是比较有兴趣。” 小夏只摇了摇头,低声说:“小夏有好多问题要问公子,公子终于回来了……” 小冬不管这么多,捉着陈信的手臂说:“公子,你怎么变成这样?” “这不是真正的我。”陈信说:“这只是能量的凝结,我还在密室里面,只是想来看看你们,所以才先变成这样。” 四婢自然有听没有懂,浑然不解什么叫做“先变成这样”?陈信也懒的解释,笑笑说:“别问东问西了,你们这些日子闷在这里会不会无聊?” 小春摇摇头说:“不会的,薛公子他们说需要我们在这里练功,我们平时没事就吸纳着外部能量,每一天都过的很快。” 陈信与四婢现在虽然在外厅,不过自然明白内厅现在有三张大床,他自然不敢提及此事,四婢也聪明的不说,陈信只有心中暗暗烦恼,待自己回来之后该如何是好? 这时下方的薛乾尚已经与木族王等人沟通,将六宝由木笼中移出,放置在石面当中,众人仍四面搜寻有没有可以转动或者推按的东西,但是仍然一无所获,过了一阵子,只见聚合的六宝有如之前一般的又急速旋动起来,随即一束橙色的光柱直直的往下方穿去,这本来与之前几次并无不同,不过这次众人却发现石板隐隐的一阵动荡,似乎确实将有什么变化,众人连忙向后跃开,以避免影响到石板的变化。 过了片刻,六宝的光芒忽然一亮,随即渐渐消退,但是石板的动荡却并没有停止,依然缓缓的震动,只见六宝逐渐的往石板中陷落,忽然完全的没入石中,众人一惊连忙往前扑,要是连六宝都不见了那该怎么办? 众人都是各族中功夫极高的人物,这时忽然回身猛扑,自然能在六宝落下前捉到部分突起处,连忙将陷下的六宝提了起来。 众人正奇怪六宝怎么会陷落,但是一提起来就发现,下方的石板居然已经露出一个洞穴,恰好能容六宝穿过,这时六宝一离洞穴,一股气体立即由洞穴向外冲出,熊族巴峰首先嗅到,立即大声说:“快退。” 众人知道有异,连忙提着六宝跃到一旁,只见那个洞穴仍然不断的增大,气体以更快的速度向外冒出,巴峰这时才来的及说:“那味道很奇怪……不闻比较好。” 薛乾尚等人自然也有闻到,不过只觉得是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芳香,却没有熊族这么紧张,黄吉微微一吸气说:“那是什么味道?真香、真舒服。” 林齐烈摇摇头说:“从没闻过这种味道……好像有些麻醉的效果。” “麻醉了?”薛乾尚目光一凝,低声说:“莫非八宝尚未聚集,就会见到所谓静眠的耆老?” 左督国王没有见过所谓的史前记载,不明白薛乾尚在念些什么,立于一旁的翼云族王却点点头说:“要是这种气体真能让人静眠数千年,那实在是十分特殊。” 薛乾尚忽然说:“翼云族王,对于已经消失踪迹的刚族和优各族,记载中有没有纪录是什么模样?” 薛乾尚当初与陈信一起看所谓的史前记载,记载中只有提到八族的名称,并没有细述,但是后来知道天广皇并没有将全部的记载拿给三人看,所以这时候薛乾尚忽然想起,就问了问翼云族王。 翼云族王点点头说:“这些你们没看到吗?和各族保有物品的描述写在一起,还有一些敌人的描述。” “我可能就是这一段没看到。”薛乾尚点点头说:“还请族王略微描述。” 翼云族王说:“其实记载上也只是略微叙述而已……优各族外型与人族类似,不过身上有甲壳化的盔甲与武器,据说是八族中攻击力最强的种族,还具有役使敌人的能力。而刚族体型庞大,坚硬无比,每一位刚族人都有不同的外型,是由矿物进化而来的生物,虽然攻击能力不会十分强,不过防护能力却十分有用,许多受伤的祖先都是由刚族保护到复原。” “乾尚。”收发机忽然传出赵可馨的声音说:“石板下有两个类似生物的反应,其中之一正逐渐的回复劲力,集中能量……最好要大家小心。” 薛乾尚回覆说:“我知道了。”随即大声说:“诸位注意,下方有一人正集中能量,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耆老。” 众人心中这时是又紧张、又兴奋,里面居然真的有人,那不是睡了两千多年?会不会就是所谓的优各族?还是现在五族的其中之一,这可真是远祖了。 陈信这时候与四婢上了控制室,赵可馨正对薛乾尚传出讯息,陈信摇摇头说:“奇怪,那个洞穴我的能量透不下去,超频震荡反倒可以侦测到?” 赵可馨眉头一皱回头说:“你的能量透不下去?其他的密室你不是都能自由出入了?” 陈信自己也一愣,想了想说:“确实有些奇怪,这石块与那些密室似乎有些不同,好像没有缝隙……会不会跟六宝有关?” “没缝隙?”李丽菁摇头说:“陈信,你从出定之后就一直语无伦次,是不是把脑袋练坏了……这不是明明一个大洞?” 现在也只有李丽菁还是这样对陈信说话,她才不管陈信功夫练的多高,既然把陈信当成朋友她就不会客气。 陈信一愕不知该说什么,赵可馨却忽然出声:“注意看,有东西跃出来了。” 这时下方的石穴果然跃出一物,这东西高约两公尺,牛头人身,背后生有一排一尚约三十公分的锐利鳍状物,全身筋肉纠结、十分强壮,双足如两片宽厚圆盘贴附于地,双掌也像一团可以变形的黏土,一掌正缓缓的变形下已,另一掌却紧紧里着一把透明晶亮的长刀刃把,缓缓的将刀由刀鞘中拔出,同时全身劲力腾起,冷冷的望着四面的众人。 四面的众人十分讶异,莫非此牛头怪人就是所谓的耆老,但为什么又一副不大友善的模样? 其中只有木族王与翼云族王忽然各发出一声怪叫,同时往后退了两步,将全身的劲力迅速的集中,紧张的望着前方的东西。 其他的各族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巴峰叫了起来:“翼云族王、木族王,你们怎么了?” “这是弯角怪。”翼云族王紧张的说:“先祖击退的妖魔之一。” 四面同声大哗,怎么找着找着找到敌人了?人族、熊族、鳞身族众人连忙刀剑出鞘、比着中间的怪物,五十余人十分紧张的对着正中央的弯角怪,相传祖先的敌人能力都十分的夸张,这怪物一定十分不好对付。 这时弯角怪忽然望天一声长哮,忽然迅速的一闪身,往木族人直扑过去,木族王首当其冲,十余枝枝干同时往前一点,劲力一迸同时往对力冲去,哪知这位弯角怪的能力实在不凡,速度尤快,转眼闪过木族王的劲力,右臂怪刀一挥,逼退了另一位木族人,将他看守的六宝忽然抢到手中。 四面的众人同时一惊,正要往弯角怪围去,木族人首先四面合围,数十枝枝条同时往对方击去,弯角怪不慌不忙,手中怪刀忽然四面一绕,只见光华一闪,四面断裂的枝条乱飞,弯角怪手提六宝闪回石穴,这时两名鳞身族人正由这一面冲来,知道刀剑无用,将手中短戟同时往这怪物一扔,四掌同时带起一阵劲流往对方击去。 弯角怪晶亮怪刀一挥,不但将两支短戟击毁,还轻松的破开了鳞身族的掌劲,多亏这两位也是身经百战的斗士,同时发现不对,一起向后急跃,避开了光华的追击。 四面众人大惊失色,巴峰已经叫了起来:“徐东平,这刀怎么很像你们的皇族至宝?” “我哪知道?”左督国王瞪着眼说:“我们的刀剑你们该很清楚,哪有这种样子的?” 四面各族人都知道所谓皇族至宝的威力,人族功夫练到高深处固然与各族差不多,不过毕竟功夫练的最高深的皇族也只有数百人,以平均而论比各族差之甚远,所以当与他族有争战之时,往往是靠所谓皇族至宝维持不败,其中自然是熊族人与皇族至宝交锋的次数最多。 两人来不及再吵,巴峰转头叫:“弯角怪,快将六宝还来!” 弯角怪冷冷的望了巴峰一眼,忽然将六宝往穴口一丢,转过身来望着众人,而左掌却慢慢的变成为一个长约一公尺的锥状物。 这还得了?巴峰大怒之下双掌运劲往弯角怪击去,只见两道狂奔而出的劲流,离掌一公尺之后忽然聚而为一,爆起破空巨响往弯角怪击去,这掌比起当初对付甲虫的力道大了许多,看来巴峰这时才真是用出全力攻击。 弯角怪依然面无表情,劲力蓦然运至左锥,凝于一点向外击出,秤秤啪啪的一串气爆响过,弯角怪以力破力的将巴峰劲力破的乾乾净净,不过巴峰的功力毕竟不弱,弯角怪身形也是晃了两晃,但是自然称不上受到伤害,依然故我的站立在石板上。 巴峰气极一吼,十名熊族人分由四面合围,同时往弯角怪走去,在距离还有十余公尺的时候,巴峰又是狂吼一声,十名熊族人同时出掌往弯角怪攻去,这也是熊族人对付手持皇族至宝的人族最常用的方法。 但是弯角怪的移动速度十分快,忽然一闪已经逼近巴峰,其他熊人的劲力击了个空,在劲力汇集的爆响之下,弯角怪正一刀劈开巴峰的掌力,另一支锥状左手顺手穿透巴峰的右掌,右足一起,将巴峰远远的踢开。 巴峰飞落到十余公尺外,正好往薛乾尚等人的方向下落,薛乾尚见状顺手一接,将巴峰缓缓的放下,巴峰嘴角已经泛出鲜血,见到薛乾尚居然扶着自己,不由十分讶异,熊族与人族见面不打起来已经十分难得,这人居然肯扶自己? 这时那九位熊族人见巴峰重伤,其中两人立即往巴峰冲来,另七人随即各自发掌攻击,只见劲力立即交错穿梭在石板上方,弯角怪身形闪动、右刀左锥,没多久就将七位熊族人一一踢离石板,一下子都失去了战斗能力。 四面的众人心里都十分紧张,这两下交锋已经明白的表现出来,弯角怪本来就比起熊族人功夫高出甚多,再加上手中持有一把威力强大的长刀,更是势如破竹,众人合力虽然可以对敌,不过对方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似乎很难捉到合击的机会。 林齐烈见状心知,现在只有自己倚仗乾坤剑与对方纠缠,众人才有机会合攻,于是林齐烈一拔乾坤剑,只见黑白两道光芒忽然窜出,他踏步往前,准备出手。 薛乾尚忽然一拉林齐烈说:“林前辈,等一下。” 林齐烈一愕问:“怎么了?” “您不觉得这位无心伤人吗?”薛乾尚说:“要不然熊族只怕已经死伤殆尽了。” 林齐烈也觉得似乎没错,只好说:“那该怎么办?” “先问问。”薛乾尚发声说:“这位如何称呼……听不听得懂我们的话?” 弯角怪转过头来望望薛乾尚,终于说:“人族的语言……你们都听得懂吧?” 薛乾尚大点其头,其地人几乎都会数种语言,自己和黄吉可是只会一种,只见弯角怪继续平板的说:“你们必须有人打的过我,才能聚合八宝。” “你……”翼云族王迟疑的说:“你不是敌人吗?” “以前是。”弯角怪平板的说:“现在是优各族的奴仆……要是你们不合攻,或也用这种武器……”他望了林齐烈手中的乾坤剑一眼,接着说:“我可以不用这把透光刀。” 原来弯角怪是优各族的奴仆?刚刚翼云族王说优各族能够役使敌人,看来并非虚言,不过为什么不是任何一族的祖先出面呢了? 第四九章 耆老现踪 林齐烈心中充满疑惑,低声的问薛乾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薛乾尚皱着眉说:“不像是假……”刚刚除了众人的合攻之外,弯角怪确实没用这把透明晶亮的长刀。 翼云族王一旁开口问:“这是先祖的遗命吗?” “是八族一起商量的。”弯角怪忽然一迟疑说:“对了……已经过了多久了?” “现在是世纪二六一三年二月二十三日。”一旁的木族王冷冷的回答。 “两千多年了啊……”弯角怪缓缓的说:“你们这些子孙真不争气,到现在才聚合了六宝,是有外力帮忙吗?” “这……”木族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些日子大家自然都已经明白,陈信与薛乾尚等人都是由外星来的人族,六宝合聚是陈信促成的,大家能顺利到达这里又是薛乾尚等人帮忙,说起来确实是有外力相助,在场的五族人一下子都有些惭愧。 “我没有很多时间。”弯角怪说:“要是没有人单打独斗胜的过我,也就没有人能操控聚合之后的八宝……我会将六宝还给你们,你们有把握了再来。” “你的意思是……”薛乾尚说:“你也没办法操控八宝?” 弯角怪摇摇头说:“不行,要是你们能产生一位以武力收集六宝的人物,也许还有机会,现在这样……哼……” “既然这样。”翼云族王见对方语多奚落,不等对方再说,立即接话说:“我们每族各派出一位向你讨教。” “别说讨教。”弯角怪将漂亮的透光刀收回刀鞘说:“讨教是看不出实力的,能杀了我,才有资格见到优各族,至于能不能使用八宝还不一定。” 薛乾尚听见弯角怪这么说,想到刚刚赵可馨说下方有二个生物的反应,莫非下面那一位正是优各族? 这时翼云族王见对方这么说微微一惊,回头一望,栋鸹点点头走出说:“族王,我来吧。” “你要小心。”翼云族王的位置是世袭的,虽然功夫也不弱,不过还比不上族中出类拔萃的栋鸹。 “翼云族就是派你?”弯角怪望向其他各族说:“熊族和木族不用上了,鳞身族和人族里,有比较有出息的吗?” 熊族和木族刚刚已经败的够惨,巴峰还在喘息,自然不能再动手。 吐斯索一吐舌信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忽然拔刀?” “果然是鳞身族最麻烦。”弯角怪摇摇头说:“你不信也可以,就当作我会用刀,一起上吧……当初五把刀剑制作出来只给人族四把,就是担心会有这种事情。” 那把透光刀果然与乾坤剑同出一源,林齐烈心中一紧,将乾坤剑收回鞘中,大声说:“人族就由我出手。” 要知道除了败给陈信以外,林齐烈在人族中已经没有敌手,就算是幻粹阁阁老出手,单打独斗也对付不了林齐烈,所以林齐烈这么一说,左督国王一行人根本不敢出声。 薛乾尚却是微微皱眉,心想陈信要是在场就好了,现在陈信虽然凝聚成形,不过想来不能出手,现在赶着去解救陈信又要两天,弯角怪只怕不肯等。 弯角怪见林齐烈充满豪气的模样,微微点点头说:“好……反正鳞身族未必派的出人,翼云族和人族谁先出手?” 栋鸹一跃十数公尺,长声一鸣作答,跟着在天空中飞了起来,盘旋片刻,栋鸹即飞扑而下,劲力同时凝聚在爪间,四爪同时往弯角怪抓去。 弯角怪这时右掌也已化成锥形,两臂同时向上举起,二束锥状劲力由尖端发出,直往栋鸹的钢爪冲去。 栋鸹劲力不发,凝于爪间破劲,这样不会有散溢之虞,若是近身相搏,翼云族四爪钢喙齐施,大占便宜。 只听轰然一响,栋鸹四爪与弯角怪的劲力接触,劲流四面并散,栋鸹的冲势也忽然一缓,但是仍然逐渐的下降,直降到两端相距三公尺远,栋鸹终于停了下来,与这两道劲力相持着。 相持片刻,栋鸹终于不支,忽然往后一翻,闪开了这道劲力,侧身转向啄向弯角怪,弯角怪的速度实在太快,右臂一转挡住钢喙,左手的锥状物已经往栋鸹的右翼击落。 栋鸹猛然翻身展翼,两爪同时往弯角怪的两条锥臂猛抓,另两爪迅速得往弯角怪前胸抓去,同时劲力猛爆而出,只求先击中一次。 弯角怪蓦然一旋身,栋鸹扑了个空,弯角怪两锥同时往栋鸹的后背穿去,栋鸹只觉劲力急涌而来,连忙全力御气展翼向上一折,险险闪过弯角怪的攻击,远远的往天空中冲去。 在栋鸹重新冲回之前,弯角怪难得的点了点头说:“翼云族人在这种环境下,能修练到这种程度也是不容易了。” 栋鸹这时已经折回,目标集中在对方的头部,弯角怪忽然御气而起,迎向栋鸹,一面伸出一锥往栋鸹捅去,栋鸹心中发火,看准了对方的右锥臂,伸出两只前爪急抓,没想到弯角怪这次不闪不避,任栋鸹往自己的右臂抓。 栋鸹心中一喜,牢牢的夹住对方手臂,正想以后爪趁隙而攻,却发觉对方的右臂蕴劲极大,自己两爪居然捉之不住,眼看对方锥劲就要往自己肚腹穿去,栋鸹的后爪连忙也同时抓紧锥端,但是这时已经身陷险境,对方还有一臂有空,若是趁隙击下,自己可要糟糕。 栋鸹情急之下猛力一蹬,想先闪开对方再说,那之对方适才坚若金刚的手臂忽然一软,自己全然用不上劲,四爪同时蹬了个空,再想御气已经慢了一些,栋鸹的后背被弯角怪的另一锥狠狠的击下,当场被轰的摔落地面,只听砰然一响,栋鸹活生生的被砸到石板之上。 还好弯角怪没有将锥端转向,只是以侧面击落,栋鸹还能勉强运劲护身,挣扎了片刻终于摇摇晃晃的站起,弯角怪这时早已落地,摇摇头说:“还是不行,下去吧。” 栋鸹虽然还有能力再战,不过自知不是对方敌手,只好黯然退了下去。 四面众人心中栗然,弯角怪居然是在空中击败翼云族,不但劲力能量大于栋鸹,而且每一动作耗劲极大,但内劲却似乎源源不绝,鳞身族的吐斯索见状,根本不敢出头,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林齐烈见状,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方敌手,但是仍然踏步而出说:“在下林齐烈,愿意领教。” 弯角怪回头望林齐烈,冷冷的说:“你有把握吗?” “没有。”林齐烈老实的说。 “那就别上了。”弯角怪说:“一方面我的时间不多,另一方面……刚刚我还收的住手,下一个人就未必有这么幸运了。” 看来刚刚栋鸹能全身而退还是弯角怪手下留情。 林齐烈哈哈一笑说:“我纵横沙场数十年,能死在二千年前的前辈手下,也是乐事一件。”蓦的将乾坤剑解下丢给薛乾尚说:“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这剑就送给你了。” 林齐烈心想,人族要是无人出场未免太过丢脸,这次便算是死也要拼上一拼。 “林前辈。”薛乾尚一手接剑,另一手连忙拉住林齐烈,对弯角怪说:“阁下能不能等我们两天?” 林齐烈一听知道薛乾尚想找陈信出马,想到陈信刚刚展现的神通,心里也不禁一喜,盼着弯角怪的答覆。 弯角怪摇摇头说:“不行,我的寿命将尽,多等一天就少一天……我必须回去静眠,等待下一代聚集六宝的人物出现,等一下六宝能量补满,我将六宝还给你们,最快也要一年以后才能打开石室,不过……你们知道了我的实力,要没有把握,别来浪费我的生命。”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他刚刚抢六宝是为了补充六宝的能量。 见到弯角怪往石穴迈步,薛乾尚连忙说:“前辈,我们有一位好手一时没法赶来,他的能力非常高,您一定不会失望。” 弯角怪微微迟疑一下,叹口气说:“不行,我的寿命剩下不到三日,你说能不能等你两天?……这样吧,我最多等你们二个小时。” 薛乾尚大吃一惊,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只剩三天寿命的人,而且下面不是还有一个,但是对方这样这样说了自然无法转圜,这样岂不是又要再等一年?薛乾尚焦急之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齐烈心里一陈,挣开了薛乾尚的手,往前踏出两步,全身蓦然发劲,准备全力一搏,哪知这时空中忽然传来声音,“既然如此,就请前辈暂等晚辈陈信两个小时。” 四面众人同时一惊,却见到天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内蕴七彩、光芒闪亮,半清楚、半模糊、半凝结、半透明的人族,正对着弯角怪微微一礼。 薛乾尚见到陈信忽然出面,心里是又惊又喜,他明白陈信这么说自然是有几成把握,不过自己却实在想不出陈信会有什么方法。 而最为惊讶的就是左督国王和幻粹阁三老,他们明知陈信被关在密室中,刚刚听薛乾尚说二天后还有高手能来已经是心中揣揣,没想到现在陈信居然出现在眼前,还变得半人半鬼,与原来完全不同。 木族、翼云族、熊族众人多见过陈信,但是现在这付模样却没有人敢相认,翼云族王低声的对薛乾尚问:“那真是陈信?” “一时很难解释。”薛乾尚只好说:“我也没想到他能出手。” 空中的陈信也不下来,轻飘飘的浮在空中,忽然间四面的天际同时亮起,一道道的光华迅速的往空中的陈信集中,陈信的躯体不断的容纳四面的光华,似乎没有所谓的界线,能量在空中迅速流动也不断的激起一阵阵音爆,不只是天空因此变色,彷佛连大地都为之震动。 这个画面只有由卓能中来的众人见过,那是陈信离开地球前,陈信在静坐一年之后内息重聚的景象,不过当时能量是回聚到陈信自己的身上,现在是聚到什么东西?而且现在的威势似乎比之前还要夸张,薛乾尚等人也看迷糊了。 刚刚陈信在卓能中眼见林齐烈硬要出手,也来不及众人打声招呼,陈信就忽然闪身出外,卓能中人听到声音才知道陈信已经出去,立刻大吃一惊,四婢更是紧张的叫了出来,没想到陈信居然要以这种模样出手,却不知道这种模样要是输了对真正的身体有没有影响? 随着时间过去,上方陈信的身影越来越恍若实质,那种半透明感逐渐的消失,陈信的面貌也逐渐的清晰呈现,看来刚刚不是陈信不会捏黏土,根本是内息凝聚的量还不够,不过与真正的陈信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只能说是一个十分像陈信的七彩琉璃状人形,不但非常光滑,还会由内部不断的散发柔和的光芒。 薛乾尚这时定下心来,偷空望向弯角怪,却发现弯角怪正目不转睛的望着空中的陈信,居然破天荒的面上含笑,牛嘴笑起来格外的诡异,薛乾尚心里一动,不知弯角怪为什么面上带笑,莫非陈信不足与抗?但是看来又不太像。 两个小时转眼即过,陈信似乎还没完功,不过弯角怪却并未催促,依然意态悠闲的望着陈信,还是陈信自己蓦然发觉,只见他闭起的双眼张开,缓缓的往下飘落,倏忽间,已经点尘不惊的落在弯角怪身前,正微微一躬身说:“让前辈久等了。” “无妨。”弯角怪含笑说:“本来该可以不要比了,不过毕竟这是规矩……出手吧。” 陈信点点头,忽然伸出右手食指,一道光华由指端迸出,转眼间划向弯角怪,弯角怪连忙一锥急顶,劲力穿出与陈信的指力相抗,但是没想到陈信的指力居然不随距离而减弱,两力一遇,弯角怪的劲力立刻被逼到锥端。 弯角怪还来不及讶异,陈信中指又发出一道光华,往弯角怪的胸前射去,弯角怪另一锥臂又是一挡,才堪堪挡住这两击,陈信无名指又发劲力,弯角怪挡无可挡,劲力一扬,砰然一爆间将先前的两道劲力震的一缓,迅捷移身闪过三道劲力,往陈信的侧面攻来。 陈信小试牛刀,轻松愉快,见到弯角怪迅速的移身,陈信见猎心喜,随着电闪起来,两道身影在石版上快速的移动,四面众人见到弯角怪身影似乎已经化成一条灰龙,完全看不清面目,但是陈信一晃之间忽然变成三个、五个、十余个身影,布满了石版,却是连移动的路径也看不明白,只能见到陈信攻守时身形微顿所留下的残影。 慢慢的,两方的攻防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只有不时传来的劲力撞击声,汹涌的能量余劲不断的往四面飞射,其中无光无影的进留是弯角怪的劲力,一片片闪亮的光影却是陈信的能量,弯角怪的还好抵挡,陈信的能量却是威势不减,将四面的众人直往外轰出数十公尺。 除了那块石板之外,四面的地面草石不断的在劲力轰击下爆起飞溅,四面的众人心中更是讶异,陈信的四散劲力在数十公尺外仍这么强劲,那刚出手的力道该有多大?弯角怪居然还能承受的住也是一奇,之前他岂不真是用不到一半的攻夫? 事实上只有薛乾尚心中明白,陈信固然功夫提升极多,但是并没有众人想像的高,只不过这里的人对于劲力散溢已经习以为常,但陈信的劲力现在却已经不会迅速消散,所以其实并不是出手时威力还要大上数十、百倍,也所以才会在数十公尺外,两人的散出的劲力威势就完全不同。 又过了片刻,弯角怪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陈信却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已经没人看的见陈信的动作,只有一道道的光束不断的由空中发出射向灰影,弯角怪越来越是难以支持,猛然一顿,两锥交叉硬接下陈信的数道指劲,身形一面向后飞震数公尺,一面叫:“够了。” 陈信的身影立即出现,依然是光洁绚丽、耀眼夺目,一点也不像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陈信缓缓一礼说:“多蒙前辈指教。” 弯角怪目光集中在陈信的身上,忽然缓缓的说:“你是不是吃了噬能圆晶?” “什么?”陈信一愕,浑不知对方在说什么。 弯角怪见陈信疑惑的模样,也惑然的解释:“噬能飞雾的结晶,你没吃过吗?那你怎么劲力完全不会消散?” “喔……”陈信连连点头:“那个透明小球……有啊,原来那个怪雾叫噬能飞雾啊?” 弯角怪急切的追问:“对,你还有噬能圆晶吗?” “有啊,还有两颗。”陈信往身上一摸,这才想起现在不是实体,惭愧的笑笑说:“不在这里……” “两颗?”弯角怪大叫起来:“能给我一颗吗?” “当然可以……”陈信疑惑的说:“可是要等我一等。” “等多久……”弯角怪面色一惨:“三天来得及吗?”他刚刚就说自己只有三天生命。 “不用这么久。”陈信笑说:“半个小时吧?应该也不用……” “陈信?”薛乾尚惊讶的叫:“半小时怎么够?” 陈信回头一笑说:“乾尚,你忘了所谓的‘幻化元婴,瞬息千里’。”忽然一闪身已经失去踪影,只听空中忽然传来一句话:“我马上回来……” 只留下愕然的五十余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信哪根筋不对,居然在这种时候说走就走。 卓能中能量区前的谢日言猛然站起,讶异的说:“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元婴?” 卓能中人目光望向谢日言,谁又能回答这个问题? 陈信现在纯粹是能量的聚合体,几乎没有所谓的质量,瞬间就能加速到接近光速,到达所谓的速度障壁,众人的目光自然跟不上陈信的动作,这里距离陈信肉身所在的都城,虽然将近二万公里远,还不是眨眼就到,几乎花不了一秒时间。 陈信到达都城所在,见到宫殿已经重新兴建,不过密室上方地面方圆数百公尺内依然没有任何建筑物,只有四面围着数百名官兵,陈信蓦然下落,转眼已经立在石桌之旁,开始转动圆桌,四面的官兵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格格声响,讶然回头才发现一个琉璃怪物正站在石桌之旁,转了转桌子后,忽然往石桌上跃去,四面众官兵大惊失色,几个已经开始吹起号角,另外数百人弓箭齐发,往桌上的怪物射去。 陈信将能量往下方灌入,浑然不理数百只飞来的箭矢,现在没有皮肉可伤,剑矢一穿入身躯立即被内蕴的强大能量绞成粉碎,除了根本没射中的箭矢之外,射中的却完全失去了踪影,石桌也渐渐的向上浮了起来,随即轰然一声往旁边倒下。 四面的众官兵已经有人看出,这人形怪物却具有陈信的面容、服饰,虽然仍然不断的发射箭矢,但心中已经暗暗的胆颤不已,想来天降神王虽然活活饿死却是英灵不远,这次是回来复仇的? 陈信钻入石室,见到自己平静的身躯盘坐在一旁,心里不禁有些奇怪的感觉,但随即察觉到天广皇与数位功力高强的人物正急匆匆的往这里赶来,陈信不想现在和他们算帐,于是将自己的身躯背起,眨眼间冲出石穴,果然看到天广皇、南角王、还有当初陈信北伐救出的习回河王正各执一把刀剑奔来,明晃晃的光芒映照,正是月华剑、裂地刀、追风刀三把皇族至宝,四位阁老紧随在后,有趣的是,练长风也随着奔来,身上穿的果然是卫国使的服饰。 陈信呵呵一笑,腾起数千公尺,忽然一个翻身将脑袋顶上自己躯体的头颅,能量开始源源不绝的往身躯灌入,直到两者合而为一,陈信神识终于重回肉体。 下方天广皇等人远远见到一个人形怪物,忽然将陈信毫无知觉的身体带上天空,还飞到无人能到达的数千公尺上方,众人虽然急急赶来却已经有所不及,只见光华闪亮之间,怪物的躯体忽然逐渐的缩小,陈信身躯却依然平静的浮在空中,直到人形怪物完全消失,陈信忽然翻身而立,颇觉有趣的望着下方冲来的众人。 陈信既然已经出困,其实也不是这么气天广皇,但是这样就走又不大甘愿,想想至少该吓吓对方,于是陈信右手一伸,腾龙掌的白色光柱忽然直冲数千公尺而下,众人还来不及闪,这道掌力直轰密室,轰然一声巨响发出,除了天广皇等人之外,四面官兵几乎都被震的跌倒。 天广皇等人虽然勉能维持身躯直立,但是等到气流卷起的风沙逐渐平息,陈信却已经消失不见,只听到远远传来一句:“天广皇,我现在没空,改天再来找你算帐!” 天广皇望向东北天际一个小小的光点消失,愕然下望又是一惊,前方密室虽然坚固难伤,却被陈信巨大的劲力压陷了足有数公尺深,石柱被劲力一冲,远远往旁滚开,还压伤了数十位官兵。 天广皇等人目光相对,都有无能为力的感觉,陈信掌力能冲出数千公尺,远远的将数千年来未生隙痕的密室击陷,还说明了会来找自己,就算众人合力,再加上仅存的皇族至宝,想来也不是陈信的对手,直令天广皇心胆俱裂,这下子不是死定了? 陈信冲回众人等候处自然没有办法这么快,毕竟因躯壳所限,总是有加速的限制,不过当年陈信由圣岛飞到北极也只需要十分钟,现在还不是几分钟的时间就破空飞回。 这时原始大陆上的众人望望天空,正想陈信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没头没脑的就忽然不见踪影,呆望了数分钟之后,巴峰首先感到不耐,虽然还站不起身,却大声的说:“薛乾尚,陈信跑哪去了?” “我猜……”薛乾尚皱眉说:“他是先回人族都城去了。” “人族都城?”四面哗然,翼云族王急急说:“他半个小时可以来回?” “我也不知道。”薛乾尚摇摇头说:“他说可以……大概可以。” “当然可以!”弯角怪忽然出声说:“既然东西在这个星球上,无论是哪里应该半小时都可以来回……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应有的能力,实在可怜。” 这话,地面上众人中只有薛乾尚、黄吉明白,林齐烈这些日子听众人偶有提起,也算是明白一半,其他人自然完全不懂,薛乾尚见状发问:“前辈,这里的特殊状况是怎么造成的?” “你懂?”弯角怪疑惑的问。 薛乾尚指指空中的卓能说:“我们和陈信都是由人族故乡来的,不是在这里生长,所以明白。” “这就难怪了。”弯角怪点点头说:“这是我们当初的错误……等陈信来了我再亲自对你们说。” “回来了。”陈信忽然由云层中穿出,一面嚷着一面说:“没有太慢吧?” 话未说完已经落到地面,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实际的时间,速度极高的时候,时间流逝感会降低,也就是时间变短,不过陈信一运功力却又会产生时间变慢的感觉,两种反应恰好矛盾,陈信一时也不知道哪一种作用的比较大。 翼云族王听见陈信还在问会不会太慢,摇摇头咋舌说:“太慢?……太快了。” 落下地的陈信与刚刚面貌相同,但是全身的构造自然大不相同,不再有琉璃光华的绚丽,只是平平实实的一个肉身,连以前运功偶尔会光焰散溢的状况也完全消失,现在内息除了向外攻击,陈信已经能恰到好处的收束在体内,除了体表仔细看去仍有宝光流转,与一般人类已经没有什么不同。 薛乾尚自然知道这是陈信无疑,上前两步握着陈信手,微带激动的说:“陈信,你……出来了?” “我出来了。”陈信回握薛乾尚的手说:“乾尚,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薛乾尚摇摇头说:“这是我该做的,只是没想到还是靠你自己出来。” 薛乾尚说到一半,黄吉已经大吼大叫的扑过来抱住陈信,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刚刚陈信以元婴出现,毕竟与真人不同,没有这种亲近、实在的感觉,现在真人出现,黄吉终于失去控制。 林齐烈虽然高兴,不过至少比较稳重,在一旁轻拍陈信的肩说:“陈小兄弟,恭喜你功艺大成。” 陈信放开薛乾尚的手,紧紧的回搂黄吉两下,放手对林齐烈说:“刚刚我和他们闲聊,知道多亏了前辈帮助,大家才能安然无事,陈信实在万分感谢……这件事完结了之后,陈信再好好的答谢前辈。” 要是当初有任何一人损失,陈信一定万分痛苦,所以他这话当真是出自肺腑。 林齐烈呵呵一笑说:“当我是朋友就别谢来谢去了,那位真正的前辈还在等你。” 陈信一惊连忙回头,对有些急又不好催促的弯角怪说:“烦劳前辈久等,陈信与朋友久未见面,有些失态了。” “无妨。”弯角怪摇摇头,目光中微带祈求的说:“你刚刚说……” “前辈是指这个吗?”陈信由衣袋中取出余下的两粒透明小球,一面向前递交过去。 弯角怪取了一颗,掩不住欣喜的说:“就是这个……一颗已经足够……” 弯角怪随即跃回洞穴,蓦然又已闪出,身后却背负了一人,那人全身光滑无毛发,并未着衣,身上只有红蓝相间的盔甲覆盖住体表,陈信一见却大吃一惊,向后退了两步,惊声叫:“尤嘎?” 当年在水域星让陈信吃尽苦头的就是这种生物,这东西凶残狠毒,视人类如刍狗,当年还分身为二,在水域星上玩了两百年的统一游戏。其中之一在派人进犯地球的时候,由凤凰星回归的黄祥、蓝任等人恰好帮上忙,才使得地球转危为安,黄祥等人也才因此能化暗为明,为地球接受。 后来大军远征水域星,终于遇到怪物尤嘎,连雷射也伤损不了对方,最后陈信与尤嘎大战三次,终于将尤嘎消灭在水域星的星空中,替地球解除了后患,没想到这里又出现了一个,这比起所谓的弯角怪更令陈信讶异。 黄吉、薛乾尚与卓能中的众人,也在纪录片中见识过尤嘎的模样,这时自然也是同时一惊,其中的黄吉当年远非敌手,现在功夫虽然已经逐渐接近当年的陈信,但还是心中十分紧张。 没想到翼云族王、木族王却同时往前跨了一步,高兴的叫:“优各族!” 陈信才察觉,优各、尤嘎果然念起来极为相似,想来是音译上的不同,那这位尤嘎确实是当年八族之一,那与水域星的那位,个性应该不大一样吧? 这时那位优各族人缓缓的抬头说:“陈信……我必须当面谢谢你……才敢服下噬能圆晶。”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确实似乎是一付人之将死的模样,陈信自然明若观火,对方体内全无能量,与当年的尤嘎完全不同。 陈信疑惑的说:“不用客气……那这位前辈不用吃吗?” 刚刚说自己只有三天寿命的明明是弯角怪,怎么变成尤嘎了? “他只是躯体而已。”优各族人也不再解释,张嘴将所谓的噬能圆晶服下。 黄吉不由紧张的拉拉陈信传音说:“陈信,真的给他吃啊?” 陈信虽有些担心,但仍微微点头传音说:“好像和上次那个不一样,应该没关系。” 只见优各族人服下噬能圆晶之后,迅速的在体内融化,体内所剩的极少量内息立即被迅速的转变,忽然间四面风云变色,庞大的能量迅速的往优各族人身上集中,四面的众人一惊,同时退出数步。 陈信心里明白,优各族身体的反应与自己服下时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自己那时体内还有丰厚的内息,转换的速度较慢,吸纳的时间较短,而这位优各族人虽然转换奇快,反而必须缓缓的将能量吸纳融汇。 不过陈信惊讶的是对方为什么身上只剩下一点点的能量了。梦幻星上虽然能量吸收速度较慢,也不是完全不能吸收,对方却好似原本已经失去吸纳的能力,这时候才终于恢复。 优各族人能量不断涌入的同时,身体每一个细胞也迅速的作着更新的动作,慢慢的,本来奄奄一息的优各族人,变成了生龙活虎,目光中精光闪动,全身劲力充溢,彷佛获得了重生。 奇*书*网*w*w*w*.*q*i*s*q *i* s* h* u* 9* 9* .* c* o* m 陈信心中逐渐的担心起来,对方的能量比起之前遇到的尤嘎强大许多,逐渐超出了自己所能窥看的程度,也就是说未必弱于自己,要是等一下忽然翻脸可是大大不妙,陈信摇摇头,望着手中仅有的一颗噬能圆晶,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过了不知道多久,能量吸纳而入的速度终于逐渐的变缓,优各族人望望呆立在一旁的弯角怪,摇一摇头说:“用不着你了……” 只见弯角怪的牛头忽然迸裂,一道手臂粗的条状异物忽然窜出,往优各族人身上冲去,转眼就融合在优各族人的身上,陈信这下终于明白弯角怪的奇怪言语,原来弯角怪中枢系统早已被优各族人的分身取代,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陈信摇头又退后了两步,心想这个优各族人也有这种习惯,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了,陈信已经开始慢慢的运劲,准备再来个大战一场。 但翼云族王却高兴的说:“优各族果然有役使敌人的能力,难怪弯角怪会成为奴仆,当年的记载果然是真的。” 优各族人微微一笑说:“惭愧……这种方法除非生死关头,我族中是禁止对有智能的生物施用,我也是迫于无奈,没什么好称赞的。” 陈信一听又是一愕,忍不住说:“真的吗?” 优各族人反倒有点意外,望向陈信说:“当然是真的,我族发展了两千年后,这件事就逐渐成为规定,若是有人违反,除非远离有优各族人的地方,不然必定遭到消灭。” 陈信点点头恍然说:“那个尤嘎就是你们的叛徒了。” 这句话优各族人自然听不懂,只能疑惑的望着陈信,陈信连忙解释说:“我遇过一个坏优各族人,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他控制了数千万位人族,还操纵他们互相攻击。” “真的……”优各族人面色一变,全身劲力一扬说:“在哪里?” “他已经被陈信打退了。”薛乾尚插嘴撒了个小谎,免再有意外发生,谁知道对方听见陈信杀了优各族人会不会不高兴? 陈信一听自然明白薛乾尚的用意,只好笑了笑不说话。 优各族人面色转为祥和,点点头说:“多谢你了……人族奇才辈出,那个叛徒跑去撒野,自然是自讨苦吃。” 陈信不好作答,转头望着倒地而死的弯角怪,心中下禁有些戚戚然,优各族人见到陈信的脸色,惭愧的说:“我已经完全失去能力,只能靠着控制他来行事,希望你能见谅。” “前辈别这么说。”陈信连忙摇手说:“前辈一定有苦衷才会这样,陈信怎敢见怪?” “你们心中疑问一定很多,我该由哪里说起呢?”优各族人摇摇头望天说:“两千多年了……真是漫长的岁月。” 四面的众人同时静默下来,等着这位当年大战之后仅留下来的前辈,慢慢的细诉过往的历史。 优各族人又沉默片刻,这才缓缓的说:“这里……是九个无限空间的连接处,自己独立成一个小宇宙,除了九个门户之外,就只有一个能源球,一个移动球,移动球外面有着无数大大小小漂亮的环绕球。” 说到这里所有的人已经皱起了眉头,薛乾尚走到陈信身旁,低声的说:“该是所谓的恒星、行星、卫星。” 陈信这才豁然了解,原来说的是这个东西。 优各族人继续说:“其中有个空间,里面有许许多多有智能的生物,他们不断的向外扩张,互相拼斗,想奴役别的生物,最后……他们终于统而为一,最强的两个种族联合起来,将所有的生物打败,所有生物必须听从他们的号令。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发现了这个门户,到了这个地区,于是分头向八个空间出发,准备统合这些空间。” “八个空间中,也各有无限的生物,不过首当其冲的,就是所谓的八族,八族本来能力都没有这么忙,但却都受到一个‘不知名存在’的帮助,分别以不同的方法提升到勉强可以对付敌人,不过与这个敌方无穷无尽的兵力比起来,还是差别甚远。不过这些征服者却发现一件事情……他们一个个通过空间,虽然是连续的经过,但是到了另一个空间却相隔了许久,原来这里时空流动的速度,比起其他的八个空间慢上许多。” “所以八族经过‘数万年’终于逐渐的自保无虞,也记着当初‘不知名存在’的嘱咐,每千年至少要派出一位到这里来解决问题,不过一到这里才发觉,虽然经过千年才派来一位,两人到达时间相隔却只有数日,所以数年之间,八族就开始与对方冲突起来,从本来的屈于劣势,慢慢的扳平,终于获胜。” 优各族说到这里顿上一顿说:“因为我对人族的语言只了解到这个程度:要是你们有不明白的可以问。” 除了陈信等人还算听得懂数成,其他各族没有所谓宇宙的观念,问也无从问起,薛乾尚见四面无人发问,忽然出声说:“请问前辈,‘不知名存在’是什么?” 优各族人摇摇头笑说:“你还真会问……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我们只知道,这个连接九个空间的地方是他创造的,各个门户也是他开辟的,当初‘不知名存在’与各种族接触的时候,各族都还没进步到足以了解他的能力,自然也不明白他是什么存在……以你们人族来说,数万年前与‘不知名存在’接触的人才刚具智能,连文化都还没发展,怎么能了解存在是什么?我们也是这样,只有刚族那时智能较高,勉强了解了一部分,这些故事都是刚族人告诉我们的。” “八族只知道每千年至少要来一位?”薛乾尚说。 “对。”优各族人回答:“直到有人成功的回去为止。” 陈信与薛乾尚对望一眼,总算了解了无祖为何叫人来又说不清楚,想来他自己也不甚了解,想来是数万年传下来已经变了样,却不知道是谁告诉无祖的? 第五十章 功成返乡 优各族人见众人再无意见,接着说:“后来的事情你们的祖先应该都记载下来了,我们终于将所有的敌人击退,八族聚会商议,因为这些不同的敌人,其中不乏被驱策而来的,我们终于知道那里的状况,于是决定追击,看能不能对那个空间有所帮助……不过我们虽然获胜,但是我们也知道对方并未派出主力,也就是那两个种族,所以这一去不知道是吉是凶,于是只有极为厉害的人物才能去,其他人留下,将这个空间跳跃窗封住。” 无祖想必是其中之一,陈信急问:“那他们怎么回来?” 优各族人摇摇头说:“其实还有极微小的门户可以通行,只不过能力不到的人不能通过……那个人族是怎么说的……观体……化身……” 陈信叫了起来:“观体有成、化身万亿?” 陈信已经明白“幻化元婴、瞬息千里”、“神系玄境、晴雨由意”四句,剩下“观体有成、化身万亿;无存无灭、同寿天地”四句无时无刻不在心里揣想,这时听优各族人一说,陈信马上念了出来。 优各族人一惊说:“对了!‘观体有成、化身万亿’,你也会……?他说弄懂的人就不需要经过门户了。” “我还没明白,”陈信摇摇头说:“那是无祖留下的字句。” “无祖……”优各族人在心中翻动着记忆,点点头说:“吴定岳,对不对。” “对!”陈信高兴起来。 “他很厉害。”优各族人点点头说:“不过他有个徒弟也很厉害……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另外还有一个身体没来,就是以你刚刚的模样来,你们称作元婴是吧?所以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一定能达成我们的心愿,没想到你还有噬能圆晶,居然顺便救了我一命。” 翼云族王见优各族人扯远了,连忙说:“后来呢?” 优各族人也不再与陈信瞎聊,接着说:“我们研究了许久,终于研究出封住门户的办法,于是懂的回来的人就去了,不懂的就留下,开始制造封住门户所需的器具。这个器具是由文化修养最高的人族和对所有物质皆有透彻了解的刚族合力制造,我们除了提供不足的能量之外,几乎都没有事情,这时我们没事找事,想要以噬能飞雾将门户附近围住,以免这时候又有敌人闯入,这东西数量不多,但是翼云族知道那里有,于是几位翼云族人不辞万里的取来一个小型的噬能飞雾,我们就开始灌注能量养大它,但是……唉……” 优各族人顿了两顿叹口气,忽然说:“噬能飞雾极为少见,要是有人见到了都会全力将它炼化,取的所谓的噬能圆晶,服下之后,就不怕再宇宙飞行时,误闯被噬能飞雾裹住的星球。” “不然会怎样?”陈信迟疑的问。 “不然?”优各族人摇摇头说:“误闯之下全身劲力全失,无法御气,岂不是会活活摔死?我们本来也是希望敌人不会飞出我们坚守的范围……但我们算是玩出问题了,每个人有事没事就供给那团噬能飞雾成长的能量,终于在完成宇宙盘的时候,我们汇聚了大量的能量惯入,这时一不小心,居然让噬能飞雾侵进了我们的能量区,一下子噬能飞雾迅速成长,将所有地表完全吞噬,我们再也无法离开这个星球。” 原来如此,陈信终于明白为什么梦幻星会是这种奇怪的情形,原来就是当初在凤凰星见到的那种怪雾所造成的。 优各族人接着说:“我们心丧若死,这下不但没有人能够驾驭完成的宇宙盘,而且各族再有来援,只怕都会摔死,在我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又发现一个更糟糕的事情……我们的能量因为用来养大噬能飞雾,已经与这一团噬能飞雾紧紧联系,从此无法再接收到任何能量,只剩下基本的体力。” 陈信点点头说:“难怪刚刚您全身无劲。” “当时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子。”优各族人叹口气说:“所有人的生命都大为缩短,只好在这星球上繁衍下去,教导子孙修炼,希望有一天,子孙能突破噬能飞雾的限制,将我们的任务完成。” “至于刚族及优各族,都必须经过数百年的能量压缩才能分裂生殖,我们是没有希望繁衍的,所以六族留在那块大陆辟地而居,各自发展社会……人族最麻烦,来的雌性人族极少,刚好牧固图大陆上有一种原生的种族,虽然民智未开,但与人族大同小异,可以藉此繁衍,那种生物移动迅捷、聪明机警,我们大家又失去内息,那时一起帮人族抓老婆,真是好一阵子辛苦。” “六位留下的刚族人在临死前化为石质,帮助各族收藏记载,以避免日后子孙遗忘,并将宇宙盘分成所谓八宝,其中六样交由六族传下去,以藉此寻找我们,最后一位刚族人里面刚好关了这个弯角怪,我只好夺取他的心智,帮助我们移回这个地方。” “我们再这里等了好久,居然一直没有人来……其他的族人一个个死去,我也只剩几天的生命,最后只好跟弯角怪进入刚族人的腹中,藉着刚族人留下的假死气体停止生命运作,但两千多年过去,毕竟还是又衰老许多,若是再过千多年没有人来,我仅剩的三日寿命也会耗尽,那时我只好留言了,幸好终于等到你们来……现在我的身体又重新恢复活力,可以自己操作宇宙盘,这真是太意外了。”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明白了,优各族人以弯角怪试验众人的能力,大失所望之下只想再回去睡觉,还好陈信适逢其会,又恰好身怀噬能圆晶,不但能够在梦幻星上自由御气,还能帮助优各族人重新恢复体能。 优各族人接着说:“接下来的事我来做就可以了,你们回去之后跟自己族人说,日后六族在这颗星球上好好相处,把这里当作故乡住下,记载所提及之门户已经封住,若是尔后能将噬能飞雾的效果除去,也只有达到所谓‘观体有成、化身万亿’的境界,才能去别的地方……” 陈信吃了一惊,连忙说:“前辈,不是只要封住敌人的门户就可以了吗?” “本来是这样的。”优各族人说:“不过噬能飞雾一日不除,这里就是死亡陷阱,再有任何种族到来都非摔死不可,我想了想,还是一起都封起来比较妥当。” 陈信讶异的转头望向薛乾尚,心想这样不就从此无法再来了吗? 薛乾尚摇了摇头说:“我们算是幸运的……这件事确实不得不防。” 陈信听了微觉可惜,也知道没有办法改变。 “这样吧。”优各族人挥手说:“我必须先封住这里,你们快点离开,威力所及,这个陆地只怕会陆沉大半,牧固图大陆也会有数日不停的大地震……每个门户都会花掉我十天左右的时间,除了通往我故乡的门户及人族的我会最后封,你们记得在七十天内回去。” 原来那个属于敌人的门户就在这附近。 薛乾尚连忙说:“前辈见谅,我们带着他们离开也需要七、八十天,船只离开这块大陆到上岸又需要一个月,能不能多宽限四十天?” 不然大海翻腾起来,那艘船怎么受得了? 优各族人一愣说:“好吧,都等了两千年了,不差这四十天,我会等四十天后在动手,…你们还是百日内离开……” 优各族人随即开始将所谓的刚族遗骸加大洞穴,取出了一个大东西,这是已经聚合的八宝,除了原先的模样之后还加上了一棍一板,合成一个古怪的东西,七色能量彼此流转,慢慢的变成深黑,又沉寂了下来。 优各族人弄东弄西,忽然由地面弯角怪的尸体旁拾起透光刀,对陈信说:“这是当时刚族人制造的武器,在所有人的能量都消散以后,以人族原有的能量最为孱弱,所以留了四把给人族,我这里留下了一把……反正日后也没有用,为了答谢你送我噬能圆晶,这把刀就送给你吧。”随即劲力一催,将透光刀往陈信掷来。 陈信顺手一接,忽然现这把透光刀轻若无物,似乎与其他的武器又有不同,难怪弯角怪挥动时如此迅速,但是这个礼未免太重,他有些迟疑的说:“前辈……” 优各族人一挥手说:“人族什么都好,有的时候就是太罗嗦了一点,你拿去就是了。” “多谢前辈。”陈信只好一个躬身,将刀别上腰间。 黄吉好奇心起,跑到优各族人身旁问东问西,优各族人一面校调着所谓宇宙盘的机能,一面随口回答。而其他的五族见已无事,在薛乾尚的敦请下,又分别依序跃上了藤蔓编成的大篮。 众人终于完成任务,熊族、木族、翼云族再与陈信略为叙旧后,黄吉终于被赶了回来,众人与优各族人挥手告别之后,陈信、薛乾尚、黄吉、林齐烈四人才回到卓能中,陈信一进控制室,重见卓能中的众人。 在众人的欢迎声中,陈信高兴的说:“还是这样与大家见面比较好。” “你刚刚那比较好看。”那雷可夫不表同意,不过捏捏陈信的身体后又改口说:“但是这样捏起来比较实在。” 一旁的的谢日言摇头说:“恐怕是因为当时陈信元婴并未汇聚大量能量,与弯角怪过招时的造型大概硬多了。” “我也不清楚。”陈信笑着说:“这下子任务大功告成,等送他们回去后,我们也可以回去了。” “万里迢迢的赶来送一颗珠子。”李丽菁摇头说:“这个任务也真是古怪。” “那是因为两千年前他们已经将敌人赶跑了。”陈信笑说:“不然没这么简单。” “也不简单了。”薛乾尚回到位子上坐下,摇头说:“我们来了将近三百天,换成地球的日子也有二百五十天……不知道实际上地球现在流逝了多少时间,可能还不到几个月。” 黄吉叹息说:“都是当初他们交战时能量太大,所以这里的时间流速由慢转快,不然我们来到这里岂不是能见到无祖。” 黄吉刚刚去问东问西就是为了问这个。 “见到无祖我就要骂他了。”李丽菁嘟嘴说:“留下的话没有一句清楚的……陈信却又能练出来,真是莫名其妙。” 以前地球人对无祖奉若神明,现在众人逐渐明白无祖也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李丽菁说话也放肆起来。 陈信叹口气说:“我一面修练,一面感觉到无祖的用意,其实这些状况没有一定的方式,除非亲自指点,不然留下修练方式有时反而害了后人,无祖只算留下心得纪录而已。” “我们只要七、八天就能送他们回到船上。”薛乾尚问陈信说:“再来呢……回地球吗?” “还是在空中暗暗的送他们回去牧固图大陆吧。”陈信说:“这样也比较安心……若想在这里多呆一下,还有六、七十天的时间。” “好。”黄吉点头笑说:“我们送他们回去之后,恰好顺便去找天广皇和练长风的麻烦。” “算了。”陈信摇摇头说:“他们也没有真正对我们造成损失,长风没伤了乾尚我还颇为感激。” “至少要吓吓他们……”黄吉一副不甘愿的模样,忽然突发奇想的转头说:“林大哥,你会不会想当皇帝?” 林齐烈吓了一跳,瞠目不知黄吉在说什么,那雷可夫倒是一拍掌说:“天广皇不是好东西,林前辈当皇帝八成好多了……只要陈信肯帮忙,还有什么做不到?” 林齐烈愕然望向大家,陈信轻笑一声说:“要是林前辈有意,这七十天内我们自当全力帮助。” 林齐烈心中一阵温暖,摇头笑了起来说:“当皇帝有什么好处?还不如随着你们漫游星际,见识天下奇风异俗。” 薛乾尚目光对着林齐烈说:“前辈,若是随我们去了,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回来……没关系吗?” “我已经八十余岁,没多少的岁月了。”林齐烈深呼一口气说:“能埋骨异乡,何尝不是人生一快?” 众人都知道贵族最多只活到八、九十岁左右,林齐烈这话大有沧桑的感觉,一时都接不上话,不过陈信却忽然皱眉说:“我不认为如此……前辈数十年前已经气通内外,身体的器官机能均已延缓老化,肯定至少还有五十年以上的岁月。” 陈信忽然一顿,一面思索一面说:“而且要是借气破顶……引劲而入……体内应该会全盘更新。” 林齐烈脸上神色百变,思索了片刻,迟疑的说:“这……这……借气破顶……不会有冲突吗?” “破顶之后还必须贯脉。”陈信手指着林齐烈肩脖间的一处地方划下说:“这里的经脉应该能将两边的能量融合,放着没用太可惜了。” 林齐烈恍然大悟,向陈信一个躬身,感激的说:“多蒙指教,林某当初以为已达极限,数十年来局限于此,原来体内还有发展余地……真是……真是……陈信,不,公子,林某从此尊称你为师。” 林齐烈以公子尊称而不冠姓,那是感激的将自己视为奴仆,只是众人在梦幻星居住不久,不太明白林齐烈言中之意。 “前辈请起。”陈信扶起林齐烈说:“本来若是留此专心修练,一年之内必有所成,但若随我们离开噬能飞雾的区域,三、五十天内应该可以大成。” 陈信一笑说:“要是前辈想留下来,陈信愿意将最后一颗噬能圆晶相赠,那也能达到相同效果,日后纵横青冥、翱翔万里,成就必将远胜于我。” “不……无须浪费。”林齐烈摇头说:“我随你们去,这里的九个门户要是都封上了,以后也没有那里能去,就算能纵横青冥、翱翔万里,也是一辈子井底之蛙,能追随公子身后,探索星际自然是无比乐事。” “前辈愿来地球自然是无任欢迎。”陈信点头说:“不过日后我可能会定居地球,再也不会东奔西跑了。” 陈信想起刘蜜说的,要是林颖雅还在地球等自己,打死陈信也不出门了。 “请公子不要再称呼林某为前辈了。”林齐烈诚恳的说:“我担待不起。” “那……”陈信也不是拘于礼法之人,点点头说:“那就学黄吉称你为林大哥好了,反正破顶纳气之后,你的白发应该也会转黑,别叫老了。” “这个好!”黄吉凑进两人间笑说:“大家以后还要一起过日子,前辈来前辈去的太生份了。” “林大哥!”“林大哥!”众人见状纷纷叫了起来,林齐烈家破人亡二十年,忽然见这些人对自己如此亲密,心中激荡,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陈信见状知道再说也是凭添林齐烈的伤感,转过话题问一旁的四婢说:“你们呢?” “公子?”小春等人不明白陈信的意思。 “你们有没有地方去?我们走之前必须先安置你们。”陈信问。 小冬叫了起来说:“公子去那里,小冬就去那里。” 小春等人也是睁大双眼点头,深怕陈信说不要她们了。 带她们回去还得了?林颖雅就算真的在等自己也会翻脸,陈信求助的望向薛乾尚,薛乾尚耸耸肩,示意爱莫能助,回头望向四人,小夏正可怜兮兮的问:“公子……你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不要?”黄吉插嘴说:“陈信没这么狠心,何况要不是你们,我们说不定还逃不出来。” 李丽菁心肠较软,见四婢可怜的模样也忍不住说:“对嘛!陈信!带她们回去啦。” “她们真的帮了我们很多。”舒红也出声了。 陈信瞪了黄吉一眼,心想这些事都是黄吉搞出来的,但是转念想到,薛乾尚等人这一趟南奔,确实因为御能神术特别适合对付四面涌来的人潮,四婢出力甚大,陈信心情也对她们十分感激。 正沉吟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春忽然面色带愁,怯生生的说:“公子!我们知道以后再也回不来了,这没有关系……还有,我们早就商量过了,这一生能服侍公子于愿已足,小婢等人不会有非份之想……公子可以放心。” 陈信的头又大起来说:“让你们一起去不是不行,可是……”看来功夫练的再高,这种事情陈信还是不会解决。 “这样吧,我来说句公道话。”薛乾尚终于说话:“小春!你们愿意在陈信身旁自居为婢,没有错吧?” 四婢明亮的眼光转向薛乾尚,同时点了点头,薛乾尚继续说:“陈信当然愿意带你们走,不过婢女与陈信同房未免有失体统,那雷可夫,能不能麻烦你在陈信外厅增建四间小房,比我们以前在安妮号上的寝室大些就可以了,反正我们这里每一层都十分高,重叠起来可以盖好几间。” 卓能号高达二十公尺,却只分成三层,寝室那一层将近五公尺高,大有利用的空间。 那雷可夫点点头说:“交给我办吧,乾脆四间都建在上面,反正大家都会飞,也不会影响下面大小。” 薛乾尚点点头接着说:“好!黄吉大哥,那些床是你搬进去的,记得搬回原位……小春,我们会另外整理四间单人房,分别预备给你们四人住的。” 众人又是一愕,不是在外厅增建小房间吗?怎么又要整理房间? 只见薛乾尚接着又说:“如果你们坚服侍陈信,那四间增建的小房就是为你们设的,但是我要让你们知道一件事,连陈信在内,我们只希望你们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婢女,要是你们愿意成为我们的朋友,那四间房间随时欢迎你们搬过去。” “小婢明白了,多谢薛公子为小婢们费心。”小春恭声说。 “公子……”小冬还不放心,凝望着陈信说:“这样可以吗?” 陈信只好点点头说:“只是委屈了你们,你们要记得,我没当你们是婢女。” 四婢见陈信同意,欢天喜地的又去排自已的物件,黄吉摸摸鼻子认命的去搬床,那雷可夫也落到底层去收集材料,陈信望向薛乾尚,苦着脸说:“乾尚,你有方法也不早说?” “说不定你忽然坚持不让她们去。”薛乾尚无辜的说:“我可不敢背这个责任。” 陈信想想薛乾尚说的也有道理,叹口气抱起在四面打转的小毛莉说:“还是小毛莉轻松,什么都不用烦恼。” 小毛莉望着陈信,咿呀咿呀的笑着叫:“叔叔,叔叔。”伸手玩起陈信身上的衣饰。 “她还认得我?”陈信又惊又喜的说:“刚刚的我与现在完全不同呀?” “她见人就叫叔叔。”李丽菁摇摇头叹气说:“一点都不怕生,真怕回到地球一不小心就被人抱走了。” 陈信这才知道自已表错情,讪讪的对小毛莉说:“小丫头,你整我呀!” “叔叔?”小毛莉哪知道陈信在说什么,笑咪咪的又叫了一声。 陈信只觉得一阵窝心,紧紧的搂了搂小毛莉说:“她的嘴怎么这么甜?一点都不像妈妈。” “陈信。”李丽菁咬牙微笑说:“你是皮在痒了。” 陈信放下小毛莉,一溜烟的往自已的房间飘去,一面还说:“脸蛋儿白里透红又不像爸爸,你们夫妻……真会生,居然把优点集中起来了。” 李丽菁本来已经决定拔剑追杀陈信,听到最后一句才知道陈信是拐着弯在称赞两人,脸一红止步跺脚骂道:“陈信,你的嘴最好烂掉。” 在众人愉快的笑声中,卓能直往西南海岸飞去。 梦幻纪元二六一三年三月三日 卓能将五族人运至大船,陈信等人沿路除了偶尔与翼云族人叙话,也少与各族多聊,当然更是不会与左督国王抬杠,一路平安无事的将各族送到大船,陈信、薛乾尚与五族众人辞别,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卓能号破空而去。 当然陈信等人早已议定远远护送,不过为避免左督国王等人疑神疑鬼,甚而增添其他各族到达人族后的困扰,所以只在数万公尺的高空中远远跟随,就这样过了两天。 今日陈信闲来无事独自一人坐在房中,体会着这个小宇宙的律动,据优各族人所说,这是个独立的小宇宙,空间中只有孤伶伶的一颗恒星,那是不是也只有小小的空间?可是自己的能量不断往外探去,四周数千亿公里内仍是无尽的虚空,在离开之前也未必能够感知到所有的范围。 陈信现在能量不断向外联系,以光速不断扩张距离,当然除非某处发生极大的影响,他并不能察觉到所有发生的事情,必须将心神凝注于某一块区域时,才能知道那里所发生的大小状况,凝注的区域越小,观察的程度越细微,只是随着知觉的延伸,陈信可以瞬间将心神转移到联系的范围之内,无论距离多远。 简单的说,陈信现在知觉往外延伸已经十日,知觉也就延伸到十个光日的距离,在梦幻星的十日共两百一十五小时(光速=每秒三十万公里),也就有二千三百多亿公里(三十万公里乘三千六百秒再乘二百一十五小时约等于二千三百二十二亿公里),若是陈信忽然想观察二千三百多亿外的状况,只在一念之间即可到达,所以那时陈信在梦幻星上空迅速的一搜寻,很快的就找到卓能的踪影。 陈信忽然想起练长风、想起刘蜜、想起天广皇,于是忍不住将心神往都城延伸过去,见到都城仍然是一片繁华的景象,不过却隐隐约约的有一股肃杀之气,陈信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从何而来,于是缩小感应范围四面巡行,发现各处看守的兵马明显增多,城门的盘查也更加严格,皇宫附近更是重重兵马驻守,陈信心里偷笑,莫不是天广皇怕自己报复,所以严加戒备? 陈信继续往皇宫移入,这时候陈信也不怕被发现气息,一方面这个星球状况特殊,感觉较为不灵,另一方面因为这是遥远的能量传回来的感应,并不是陈信自己的内息瞬间移动到那里,自然更难察觉,所以当时陈信来到卓能,连灵敏的蝠虎都没有发现,只不过要是想要影响,必须像上次一般凝结吸收能量成型才会有作用,不然除了听、看、说之外,也不能做其他的事情。 陈信一到皇宫,自然先观察自己唯一认识的地方“密室”,只见密室依然深锁,四面官兵却已经撤出,其他的地方倒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处处都有守卫,陈信观察片刻,又将知觉范围扩大,感应着所有人的气息,发觉有较为熟悉的再略加注意,所以对方要是功夫太弱还真不太容易找,过不多久,陈信在皇城中的一处房舍忽然感觉到练长风的气息,陈信心念一动,将意识往那里集中。 只见练长风与六公主刘韵并肩坐在花园中的石凳上闲聊,前方的石桌上还摆放着一些糕果,六公主刘韵正温柔的说:“长风,自你我成婚后,你始终闷闷不乐,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练长风摇摇头微笑说:“韵儿,你多心了,我很开心啊!” 六公主刘韵面带愁容的说:“你和我在一起时虽然不说,可是自己一人时却常长吁短叹,我也撞见过几次……与陈信等人有关吗?” 练长风只好点点头说:“陈信脱身而出,说不定会来找麻烦,我难免有些担心。” 六公主刘韵摇头说:“这话虽然没错,但是我知道,陈信还没脱身,你就已经是这样子了,只是现在更为严重。” 练长风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六公主微微叹息一声,也沉默了下来,练长风反而有些歉疚,搂住六公主的肩头说:“韵儿,你要知道,我是爱着你的。” “我明白。”六公主刘韵低下头说:“我也只想为你分忧,夫妻本是一体,不是吗?” “你说得对!”练长风叹息说:“也许……我有些挂念地球上的父母亲,从此不能再与他们相见,难免有些遗憾。” “真的没有办法制造飞行船吗?”六公主刘韵望着练长风说。 “不行!”练长风摇摇头说:“除非找到能够使用的大量优良能源,不然没有动力……而且以这里的技术来说,还没有办法建造出能够星际航行的工具。” 六公主刘韵点点头,转个话题说:“你说只有这里内息才会散失,以前你们不但能飞,内劲还能送出极远处,那当初刚到这里来,会不会很不习惯?” “当然不习惯。”练长风微笑说:“好像回到十来岁时的能力。” 六公主刘韵有些向往的说:“真想出去看看……难怪你会想回去。” “别再想了。”练长风在六公主的粉颊上亲了一口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六公主刘韵脸上微微泛红,轻轻推开练长风,目光带笑的轻声啐说:“贫嘴!”眼中带媚的在练长风身上一转,起身向屋中走去。 陈信眼见练长风正想跟入房中,心想人家夫妻大白天进房,自己只怕不适合跟,连忙低声说:“长风。” 练长风闻声全身一震,身子又缓缓的坐回石凳,迟疑的问:“陈……陈信?” “是我。”陈信的声音只在练长风耳旁震动。 “你……你是来杀我的?”练长风根本没有抵抗的念头,连陈信在那里也没问。 “不是……”陈信叹口气说:“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这样做?” 练长风摇了摇头说:“反正做都做了,你若要取我性命,我只好认命,至于为什么……请你不要问了。” “你真的不回去了吗?”陈信说:“要是你说出为什么,我们之间的歧见能够解决的话,我也可以替你向大家说情。” “你……”练长风摇头苦笑说:“你一点都不生我的气?” 陈信一笑说:“你没有伤了乾尚,我还蛮感激你的呢,反过来说,要是你当时伤了他,那我可能就是真的来报仇的。” 练长风低下了头,十分惭愧的说:“请你替我向大家说声抱歉……尤其是乾尚。” 陈信顿了一顿,悠然说:“长风,到底是谁要你这样做的?” 练长风一阵意外,望着四面的虚空说:“你……你说什么?” “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陈信说:“除了因为颖雅,你对我也许有些不满……但是你不该是那种将仇恨长久放在心里的人,我相信一定有人指使你……是圣殿中的那一位?” 练长风闭紧了嘴,一句话也不说,陈信见状叹口气说:“你不说也罢……只是以圣殿的能力,实在足以将我除去,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将这件事委托给你?” 陈信停顿了片刻,见练长风依然保持沉默,只好说:“好吧!那我只能祝你在这里过得愉快了……天广皇不在都城吧?我没发现他的气息。” 练长风见陈信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说:“他怕你再来,找了个理由出巡去了。” “真是小心。”陈信笑笑说:“要是我真的找他,难道会找不到吗?……长风,蜜儿还好吗?” 练长风点点头说:“她本来为了你被关的事情,生病卧床不起,直到你离开密室,她接到消息才逐渐复原,现在还在宫中调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那我就不去见她了。”陈信叹息说:“希望她无恙。” “陈信!”练长风突然说:“你们还不回去吗?” “要回去了。”陈信说:“八宝已经聚集,任务也将要完成,你可以告诉天广皇,我懒得来找他的麻烦,他可以安心的作皇帝了。” “这……”练长风有些为难的说:“我会试着转告他的……” 这时陈信忽然感应到六公主出房往这走来,急急的说:“你老婆来了,我也该走了……长风,一切保重。” “一切……保重。”练长风对空喃喃的回答,却再也听不到陈信的回音,回头一望,妻子刘韵正站在花园入口疑惑的望着自己,练长风回头尴尬的一笑说:“刚刚陈信来了,又走了。” “什么?”刘韵脸色大变,四面张望就想大声呼唤。 练长风连忙说:“他说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即将回去,还说不会来找皇上的麻烦。” “真的吗?”刘韵有些不放心的依偎到练长风的身边,望着空寂的四面花树,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练长风。 练长风点点头,望着天空说:“他绝不会食言的,我永远也比不上他……要是他当初愿意留下来,那该有多好?” “长风……”刘韵望着练长风惋惜的神色,虽然不是真正明白练长风的意思,仍赞成的说:“你说得对,要是当初他愿意娶蜜儿,今天也不会弄成这样。” 练长风一愕回头,随即微笑的将刘韵拥入怀中,亲匿的吻了刘韵的耳垂说:“还是我聪明,对不对?” “臭美!”刘韵浑身一软,咬牙说:“你到底……进不进去?” 练长风不再多言,伸手将刘韵抱起,大踏步的走进房中。 数十日后,五族归来,一面将这次的事件四面轰传出去,左督国王当然不觉光彩,可是各族都会说人族语言,拦也拦不住消息,天广皇自然是又惊又怒,对左督国王的信任度更为降低。 数日后,另一块大陆果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地震动数日,四面海啸冲击,将南角城及东极城毁去大半,还好这时沿海各城多已接到警告,除了建筑物的伤损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陈信等人这时已经飞出梦幻星,在宇宙星空之间众人又多修炼了数十日,直到林齐烈终于功成,才开始向通往凤凰星的空间跳跃窗出发。 这段期间,陈信等人还在宇宙中见到那位优各族人,他坐在一块八宝聚合的大石板上,已经封了几个空间跳跃窗,到陈信向他辞行的时候,他还特地送众人离开,才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而梦幻星上的人族在无外患的情形下,迅速的恢复了繁荣,与外界得通商贸易也逐渐的频繁起来。 只不过左督国王徐东平终于被天广皇降旨封为幻粹阁阁老,这本是一项荣耀,就此退休也无大碍,不过徐东平却是念念不忘练长风杀子之仇,天广皇在世之时他还不敢妄动,当十年后天广皇因病崩殂,皇储刘方接位为天胥皇之后,他联合了幻粹阁阁老与习回河王,怂恿已成为东极王的二皇子刘正叛乱,终于在梦幻纪第二六二五年使得都城易主。 那时徐安、徐文海两位阁老感念练长风当年相助之恩,护着已身为右督国王的练长风,领着数千残兵逃至南角城,奉南角王为帝,于南角城重整兵力北伐,只不过连刘韵在内,练长风留在都城的一家大小百余口终于全遭斩首。 之后人族分成南人族、北人族两个国家,于东极河南岸交兵纷扰百余年,直到百年后练长风过世,练长风再婚所生幼子练亭牧,袭杀刘氏幼主于禁中,篡位自立,借鳞身族之力挥军北伐,才又将两国统一起来。 练氏一族称皇再传数百年之后,为士族与贵族联兵革命所灭,而士族所凭仗的功夫,正是数百年前在天降神王府中侥幸逃出的婢女所传下之御能神术,练长风若是地下有知,这中间的因果关系也很难论断了。 梦幻纪元二六一三年五月一日 无元七三九年二月十五日 凤凰四十一年第四十一周周日 陈信等人终于离开梦幻星系,回到凤凰星系,开始根据凤凰星系星球移位的状态,计算出地球及凤凰星正确的时间,众人在梦幻星系待了三百四十七日,换算成地球时间也有三百一十天,可是这时仪器时间却显示出距离离开的时间-无元七三九年一月十五日,这里的宇宙空间其实只过了整整一个月,众人当初以速度障壁前进时足足损失了三年,这样算是补回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现在的地球,与当初众人刚离开凤凰星系的时候应该没有多大的变化,所谓的新型合成*人应该还没制造完成吧,圣殿也应该还没有剿灭吴安议事长等人,不过等众人到达凤凰星的时候,又会耗掉至少三年的岁月,到时候的变化又很难说。 陈信与薛乾尚等商议许久,心想既然圣殿似乎对众人有敌意,还不如先不要发讯回地球,等到了凤凰星之后视状况再决定好了。 计议停当,卓能号认准了方向,迅速的加速冲向凤凰星,只不知道将会有什么样的事件,在三年后的凤凰星上等待着众人。 第十一卷 第五一章 大漠黄沙 经过了数十日的加速,达到了所谓的速度障壁,在数日间又将流逝的岁月抛去了三年,卓能中的众人,除了偶尔想起地球的状况有些担心之外,都还算十分的愉快。 回复了纵横青冥的能力之后,众人多多少少都有到卓能外的一片虚空中逛逛,算是第一次体会到通顶后体内奇异能量平衡的感觉,现在的众人,能力已经接近当年大战尤嘎的陈信,其中黄吉更有超越,相信比诸圣殿长老已经不遑多让。 至于林齐烈经陈信提点修练,功力陡增数成,更是超出众人之上,连四婢操控能量的范围也突然增大不少,已经没有办法在卓能内修练,常常将能量扩展到卓能外御使。 在一片欢欣之中,唯一不对的却是蝠虎,小刚、小柔似乎十分的烦闷不安,常常窜到控制室中望着一片无尽的星空,但是众人又不明白它们到底感受了什么,只好随它们去。 在七十余小时的高速过后,卓能正缓缓的减速,众人集中到控制室,距离凤凰星只剩下十日的旅程,陈信与四婢连两只蝠虎自然也到这里来集合,小毛莉这次七十一小时不能动弹,十分的不愉快,一解脱正哭闹个不休,李丽菁与那雷可夫两夫妻当然忙着照抚小毛莉,摇摇晃晃的施出各种招数,好不容易才逗的小丫头破涕为笑。 忽然小柔大吼一声,震的控制室峻峻作响,小毛莉脸色一变、嘴一扇,又开始嚎陶起来,李丽菁又急又气,破口大骂:“死小柔,你没事叫什么?”又开始重新忙起。 陈信与薛乾尚等人却是大感讶异,通常比较毛躁的是小刚,小柔向来娴静,怎么忽然大吼起来?转头一望小刚,只见小刚闻声而立,开始不断的在地面打转,忽然间,两兽同时跃到连通管口,回头向陈信微啸。 陈信讶然的说:“小刚、小柔,你们要出去?” 两兽点头不已,往底舱直冲,陈信尾随而下,到了密闭舱门,与两兽进入调整舱,将气体吸去,往外的舱门只打开一半,小刚、小柔已经直冲而出。 陈倍连忙追出去,一面追陈信一面问:“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吗?” 小刚、小柔唯一一次主动向外赶,就是对付噬能飞雾,陈信不禁怀疑,莫非又有什么怪物? 小刚、小柔一出舱门忽然停下,对陈信摇摇巨头,轻吼了一声,陈信停在舱门口,一愕说:“不是……那怎么了?” 小刚、小柔又摇摇头,再吼了一声,声里透露出焦急,陈信心里一大堆问号,它们要是着急为什么又停下?说不急又不像,难在两兽说不清楚,陈信当场傻在那里。 就在一人两兽焦急不已的时候,赵可馨的声音忽然由腕上的收发机传出:“陈信,它们是不是要生小蝠虎了?” 这句话因为沿着陈信的护体气劲传出,所以两虎听不到,但是陈信一听已经醒悟,连忙传声说:“你们要去生宝宝?” 两兽一喜,连连点头,再依恋的望了一眼陈信,同时转身往前加速飞去。 陈信望着两兽远走,这才怅然的关上舱门,两兽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再相见,虽然它们自然知道凤凰星与地球的位置,不过不知还要多久之后才会生产,产后又必须抚育七十日,数十天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会不会与它们就此失散? 陈信想起蝠虎对自己、对众人的帮助,心中充满了感慨,缓缓的往控制室中飘去。 两兽的身体确实已经将近二岁,虽然以日期计算应该是八岁多,不过因为与陈信航行星际,身体所感觉的岁月欲只有三年,同样的,陈信现在虽然应该才二十二一岁,但是地球上的户籍却已经二十八岁了。 最离谱的是小毛莉,明明才一岁余,户籍纪录上却已经六岁多,这是长程宇宙航行之后难以避免的状况,只是一般人不大会遇到这种事情。 陈信一到控制室,抱着小毛莉的李丽菁立即紧张的问:“陈信,可馨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信点点头说:“对,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那就好……”李丽菁拍着胸口说:“我还以为我骂一声,它们就翻脸了……” “说不定有关系。”黄苦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说:“它们可能认为这样对胎教不好……” 李丽菁又好气又好笑,咬牙瞪眼说:“黄吉!” 那雷可夫恰好在两人中间,连忙往一旁闪开,摇手说:“没我的事……” 陈信连忙打岔说:“乾尚,知不知道它们往哪里去了?” 薛乾尚点点头说:“看方向应该也是凤凰星,不过很快的就提高了速度,现在已经没办法扫描了。我们也是为了想接收讯息才开始减速,它们可能发现速度减慢了,心急之下自行前往。” “有地球或凤凰星传出的消息吗?”陈信间。 “目标是我们的电讯不大可能有……”薛乾尚说:“内含密码的电讯我们也不容易解开,只有在通用的频道找看看,这种民用的电讯功率较低,应该再过两天才收的到。” 陈信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项练发讯器,陈信摇了摇这个小东西说:“我们该不该与合成*人先联络呢?”想来这应能很快的联络到程似成。 “我们现在有个困扰。”薛乾尚皱眉说:“无论先与哪一方联络,都会有先入为主的坏处,我想……因为长风这件事情,我们对圣殿已经有成见了。” 科芙娜说:“如果真是圣殿命令长风对付陈信,要我们没有成见也难。乾尚,你当初不是说……圣殿可能因为从没有人安然返回地球,才大方的送我们走?” “这是我想到的解释。”薛乾尚说:“虽然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圣殿不对陈信动手,但是可以解释的理由未必是真正的理由。” 舒红忽然疑惑的说:“不然我们乾脆直接回地球,何必先去凤凰星?” 薛乾尚闻言回答:“凤凰星人口数目较少,若发生冲突也该是较后期的事情,而且科技较为落后,我们还有可能在无人察觉之下接近,也能事先知道一下状况,要是在太阳系,只怕一出空间跳跃窗就被发觉了。” 陈信接着有些黯然的说:“我还希望能将方青芬的骨灰送回凤凰星,毕竟人死为大,我们应该帮这个忙。” 舒红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这是应该做的……我本来只是想……要是回地球,说不定我的家族能帮上一点忙。” “你的家族?”薛乾尚愕然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件事只有陈信曾听舒红提过,连忙点点头说:“对了,舒红的家中有一大群功夫高手。” “真的?”黄吉嚷嚷说:“舒红,难怪你也能参加……你家人一定很厉害了?” “嗯。”舒红得意的点点头说:“不过我应该已经勉强追上父亲那一辈了,同一辈的兄弟姊妹们知道了一定很羡慕。” “你还只追上父亲那一辈?”黄吉愕然说:“你家中有多少人?” 舒红屈指算:“我还有一位两百五十多岁的曾叔祖在,爷爷那一辈有四人,父亲那一辈有九人,兄弟姊妹十一、二个,不知道过了这些年还有没有多生的……” 像那雷可夫夫妻二十来岁就生子的极少,一般人都是五十岁之后才生第一胎,所以每一代相距五十年算是十分正常,既然舒红还有曾叔祖在,两百多岁虽然极为少见但也还可以理解。 “哇……”那雷可夫叫了起来:“比现在的你还厉害的就有十几个,当中还有两百多岁的?跟乾尚的师傅差不多了……” 薛乾尚在圣殿拜的师傅——柳青旋长老,应已超过三百岁,自然更老。 “这些只是我家的人。”舒红微微一笑说:“还有联邦禁武时,数十年来逃到我家的叔叔、伯伯,该有一、两百人吧……我爸爸说,其实逃的到的应该功夫都不错,差一些的就很难逃出特殊部队的追击。” 舒红没注意到,这句话其实有些冒犯黄吉,不过黄吉似乎是浑然末觉,过了片刻才忽然大声说:“舒红……你曾叔祖是不是两百年前打上圣殿的舒战果?” 舒红也是大吃一惊:“我曾叔租的名字确实是舒战果……你说什么……打上圣殿?” 黄吉叹口气说:“六十年前……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在旧大陆与老爸逃避特殊部队的追击,那时就是往你家逃,结果在剑古山附近被捉住……都是我拖累了老爸。” “你们住在剑古山附近?”陈信一听也意外起来:“我以前常常半夜飘过去那里玩。” 舒红望着陈信微嗔说:“我不是跟你说过离河口市不远?” 确实两边距离极近,是陈信自己没有注意到。 “黄吉你还没说完……当时是怎么回事?”李丽菁听出兴趣,不管陈信与舒红的对话,追问黄吉。 “我也不是很清楚。”黄吉摇摇头说:“老爸说,无祖当初传下的精华固然在圣殿,不过也有些流派,在数百年的传承之后独立于世,联邦也不敢招惹这些世家,舒家就是其中之一,至于舒战果老前辈的事情找他不清楚,老爸当初语焉不详,只说他曾打上圣殿,虽然没赢,却也没输,算是安然而退,威名震慑宇内,所以联邦的部队决不敢进入舒家内捉人……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我回去一定要问问曾叔祖……”舒红兴奋的脸都红了,嚷着说:“他老人家从没说过。” 陈信忽然说:“舒红,你不是说你家一向不准人去圣岛,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 舒红一楞说:“我不知道耶……” 薛乾尚点头说:“既然舒家与圣殿、议事团关系都不甚良好却又能自保,回地球时说不定对于明白真正的状况,能有不小的帮助。” 赵可馨这时忽然对薛乾尚说:“会不会吴安议事长就是躲在某一个世家之中?” “那也应该不是我们家吧?”舒红说:“我家的长辈们对联邦的印象都不大好。”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陈信摇摇头说:“我们还是先商量商量怎么上凤凰星,乾尚,你看呢?” 薛乾尚回答:“现在凤凰星上人数极少,应该还是只有数十万人,我们离开之前凤凰星人民移居到逆伏城,现在应该也没有变化,你现在应该可以观察的到了吧?” 薛乾尚知道陈信的知觉延伸是以光的速度前进,照道理现在应该已经可及凤凰星了,所以这样对陈信说,没想到陈信摇摇头说:“不行……我离开梦幻星系就发现了,我只能察觉到星球表面远观的状态,无法将意识通入一颗星球的外围数十公里内,除非是已经进入那个范围……” “我以为没有这种限制的……”薛乾尚有些意外的说。 “我本来也是这样想。”陈信一面思索一面说:“当时在梦幻星上时,那个星系就只有这一颗行星,我分不出差异来,一离开梦幻星,上面的状况我就感受不到了,本来我还以为是所谓的噬能飞雾在作怪,来到凤凰星系后我才知道毕竟还是有所限制……好像是每个星球都有一股生命力不让外界的能量随便侵入……除非我自己带着能量穿入其中……” 薛乾尚皱眉说:“这……这该不是我们能理解的范围,不研究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往星球背面降落吧,到时陈信应该就能够查看那里的状态。” 众人计议已定,计算好适当的轨道,决定配合凤凰星的自转,远远的由另一个方向绕过去,以避免凤凰星上出现了什么能够远远观察的高手——虽然陈信这种能力是经过了所谓的“悟道”之后才练成的,不过还是最好小心一些。 无元七四二年四月十五日 凤凰四十三年第十周周三 陈信等人终于由凤凰星的背面降落,每个人对凤凰星熟悉的程度不同,四婢与林齐烈从没来过,舒红只有匆匆来去,其余的人都曾在凤凰星上居住了一段时间,不过那都是在另一面的地底城附近,而除了薛乾尚、赵可馨两人之外,那雷可夫、李丽菁、谢日言、科芙娜还曾搭着当时在凤凰星上制造出来的卓卡四处游玩,也还算对地形略微了解,不过薛、赵两人藉着电脑中原本就有的资料,配合上钜细靡遗的记忆力,应该比众人知道的还多。 至于黄吉,本来应该是众人中最清楚的,不过他一方面待在雾灵谷中数十年,加上个性大而化之,除了以前各势力的重要聚集处有些印象之外,其他也不甚了解。 薛乾尚首先选了一处几乎没有人迹的沙漠地形降落,在降落的同时,陈信闲着的双眼也忽然打开来说:“逆伏城中有许多功夫高强的人在……据我所知,只有圣殿中人有这种能耐,我不敢细查,只要神思一众,以较近的距离观察,说不定会被发现……” “这么说……凤凰星已经不是蓝宗主主事了。”赵可馨说:“要是现在真的由圣殿派人接管,地球上圣殿就算还没完全获胜,也应该是大局已定。” 舒红对陈信说:“陈信,青芬的骨灰你要埋在哪里?要不要告诉方彭将军?” 陈信迟疑的说:“按理是应该告诉方彭将军……不过青芬临死前又嘱咐不要说……你们看呢?” “还是别说了吧。”薛乾尚皱眉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方彭将军一个情绪不稳,又会多生事端……你若是真要说,还是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之后再说吧。” “这样也好……”陈信点点头说:“可是这里一片黄沙不容易找到地方……我要出去找一找。” 万一日后告诉方彭将军,他一定会来寻找方青芬的尸骨,自然要选个仔认的地方。 “我们一起往外找吧……”李丽菁叹口气说:“想到丽芙,我不禁有点恨青芬,但是又觉得她傻的可怜……”望了望陈信,她又忽然闭上了嘴巴。 陈信不禁默然,许丽芙的死,一直是自己心中最感歉疚的一件事情,众人也一直避免提及,数个月过去了,李丽菁不小心又说出来,虽然很快的煞车,但是已经让大家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黄吉忽然摇头说:“方彭……也实在太不会管女儿了。” 黄吉与方彭将军本是好友,现在心情一沉重,忍不住骂了方彭一句。 一直低头操作着仪器的薛乾尚,忽然说:“陈信,在西北方一百五十公里,有一处地下水脉向上涌出,应该是这片沙漠中的一个小绿洲,看样子千年内还不致乾涸……你看怎么样?” 陈信心情不是顶好,点点头说:“那叫什么绿洲?”一面将心神往那里延伸,但试探出了一百五十余公里,除了几个立起的怪岩之外,根本没有一草一木,哪来的绿洲? 而这时薛乾尚也咦了一声说:“奇怪……没有纪录,看来这几十年还没有人类来这个沙漠居住,难道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绿洲?” “可是那里还是一片黄沙啊。”陈信惑然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会?”薛乾尚有些意外的又更换了一种功能,这才点点头说:“上面好像有东西覆盖住了……里面有一些以沙砖为材料的建筑……那里有人住,看来顶端的覆盖物是人工的,这样的工程不小呢。” “凤凰星上还有这种东西?”陈信疑惑的说:“黄吉,你知道吗?”一面试着感知那里的地底状态。 “没听说过。”黄吉摇摇头说:“这里以前该算是属于克鲁斯的势力,在银电基地范围内的区域,会不曾是我被困在雾灵谷中那一段时间出现的?” “克鲁斯……” 陈信在心中回忆,当时凤凰星土四个与黄祥等人敌对的势力,自己都只有一面之缘,除了严碧雪自己印象比较深之外,其余几乎都没什么记忆,现在回想起来,克鲁斯应该是那个高大的红种人……用的武器是少见的外门兵器——长鞭,当时还有萧兴、童谷定都一起被特殊部队的大队长贝斯威率人除去,只有严碧雪算是死在自已的手里。 陈信虽然一面回忆,但是也一面的察觉到,果然在一百五十公里外的滚滚黄沙之下,有着一个以坚固的沙砖建成的空间,地方并不甚大,长两百公尺、宽百公尺、深六公尺,上下分为两层,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的人类在移动着,不过因为这样目标众多,陈信一时之间反而没法掌握住每个人的状态,只好误打误撞的随处观察,看能不能找出认识的人。 陈信的远观能力,就好比以卫星在地面上空向下观察,只能见到大略状态,除非有大型建筑,或特定对象、地点,不然也不能大海捞针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寻觅,要不就要有强力的能量泛出,足以使陈信察觉。 至于现在陈信已经明白地点,自然能迅速的观察建筑物的状态,不过里面似乎有着数千人,平均分散在将近万平方公尺的区域生活,陈信要是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得再缩小范围一个个观察,难免要多化一些时间。 陈信看到一半,忽然察觉到这个建筑物的东面,有一群数十人正在汇集,他将意识转过去那边,数十人该比较好认,不过看了半天,还是没有陈信认识的,只见那一群人服饰平凡,仍是凤凰星早期的服装,一个个背刀挂剑、小心翼翼的由东面一个出口依序跃出,随即毫不停留的往天空飞起。 陈信这才发现,看来凤凰星的武学又提升不少,这些人都差不多有以前方彭将军的能力,看来还是随随便便就派了出去。 陈信正闭目观察,黄吉忽然有些怀念的说:“不知道心心那个小丫头怎么了?” 六年前众人离开前,黄吉与小女孩心心一老一少闹的颇为高兴,这时候黄吉忽然想起往事,忍不住念了起来。 舒红微微一笑回答:“我也还记得……心心很可爱的。” 那时舒红曾随陈信拜访拜兄孟火明,对心心也有印象。 “现在应该不小了。”薛乾尚忽然说:“六、七年了……” “啊呀……”黄吉讶然叫:“那不是都认不得了吗?” 离开的时候心心是八岁,现在该有十四、五岁了,正是变化最大的一段日子。 陈信闻声回神,有些感慨的说:“……不知道大哥一家人怎么了?”叹口气一顿又说:“我刚刚看到一群人由东面离开,往北方飞,速度都还不慢,可是全不认得。” “咱们追去问问。”黄吉蠢蠢欲动。 “北方……”乾尚望着仪器说:“北方越过一处山脉就离开沙漠的范围,说不定是去觅食的,这里不像有食物。” 陈信点点头说:“其实要问也不用出去就是怕吓到他们了。” 陈信既然明白对方的行踪,自然随时能在他们的身边出声,只是想不吓到他们也难。 “还是当面问好。”薛乾尚点头认可的说:“看是直接到入口处问,还是先去追那群人?” 陈信沉默不久忽然讶异的说:“咦,有飞行船接近凤凰星……” 陈信忽然感受到大气层传来的震荡,以及对方飞船的护体气劲聚集能量抵抗摩擦的反应。 众人讶然注视陈信的时候,陈信按着又说:“不像卓卡……像卓能。” “卓卡?”林齐烈又听不懂了。 “比卓能还落后一点的交通工具。”薛乾尚明快的解释。 陈信接着说:“他们的目标像是逆伏城……逆伏城有人出来迎接了,那位是……左辅施良牧。” 施良牧是圣主吴承天的左右手,陈信望见他正带着一批人出城。 “施老头?”黄吉瞪眼说:“满头卷发的那家伙?” “还有几位圣殿中的人物,中阶的圣殿武士……圣殿真的派人过来了?”陈信忽然睁眼说:“被察觉了。” “怎么了。”黄吉急忙问。 “施良牧好像感觉到我的气息……”陈信摇摇头说:“虽然不大容易感应出真正的实体,不过他似乎已经发现不对。” “看来凤凰星确实已经改制……”薛乾尚说:“那黄沙中的这群人应该是躲起来的,说不定与蓝宗主有些关系。” 陈信想了想忽然说:“一百五十公里……不算很远啊,你们怎么自己不试试?” 众人同时一愕,才忽然想起自己应该已经有这种能力,他们的内息延伸已经能感应到数百公里远,但是在梦幻星上自然没法用。而在宇宙间飞航时,四面数百万公里都是一片虚空,所以根本想都没想过,这时陈信提醒了大家,众人才一起往黄沙中的地底绿洲延伸知觉查探。 陈信立即察觉着一道道不同气息的能量,各聚成一束能量团往西北方投射,中间连着一丝延绵不断的内息,陈信还是第一次以局外人的眼光看着这些能量,他们的能力现在可以感受到那里的声息,以及他人的内息状态,但是还是不能看,而现在的陈信却已经突破了这些限制,不但能听,还能看。 话说回来,要不是陈信修练到与天地能量同步联系,实际能量不须送达亦能感知,也没有办法到达这种状态,所谓的“悟道”,用比较简单的说法应该就是“体悟天道”,能远观四方、无远弗届,还可以在任何地方凝聚元婴,替代自己的躯壳,不过这对于体内内息的量与攻击力并没有什么帮助,陈信现在功力再度增高,却是因为密室中第一次闭关时,内息改造所达成的效果。 所以陈信能远远的看到左辅施良牧,但是施良牧却只能感觉到外界气息似乎有异,要是众人以能量接近观察,若对方内息相当,只要一注意,立即能循着能量收回的地点查知自己的存在。 陈信算了算,发现除了四婢之外,也没有林齐烈的内息,转头问:“林大哥,你怎么没有送内息出去?” 林齐烈摇摇头,有些惭愧的说:“我……我不会。” 陈信微觉讶异的问:“你有感觉到他们内息送出吗?” 林齐烈功力是最接近陈信的,按道理,他已经接近需要花一段时间去体悟天道的程度了,怎么会不能? “我知道……”林齐烈皱眉说:“可是我尽全力也只能将能量送出去百公里,再来就送不出去了……” “您再试一次。”陈信心想众人至少都可以探出几千公里,林齐烈却只有百公里,这太不合理。 “好……”林齐烈点点头,将心神往外延伸。 “不对……”陈信愕然说:“这该算是全盘感知,我在悟道之前也做不到的?” “什么?”林齐烈又听不懂了。 “也就是百公里内的事情能够全部同时观察。”陈信说:“我们以前最多是十数公里,要送远必须集中……奇怪了,让我想想……”陈信沉默下来。 陈信与林齐烈对话之际,大家正在那个地底绿洲四面感应着气息,虽然好像是瞎子乱撞,不过反正也不怕撞到墙,那雷可夫夫妻、谢日言夫妻自然一对对的结伴同行,彼此感应着对方的气息而进,舒红、黄吉两人则各处乱撞,奇怪的是薛乾尚与赵可馨两人的气息似远又近、若即若离,却又隐隐相随,陈信一面思考一面感受到这个状况,心中微微一笑,却也不说破。 林齐烈正在惭愧,忽然见到陈信嘴角带笑,忍不住说:“公子,您想到了?” 陈信一忙回神,都还真的想到了,点点头说:“我想这是因为我们的体质不同,您不擅于集中外散,却适合四面扩张,我们恰好相反……若是有时间,您可以尝试的将内息转薄,尽量往外送,只要感受到星球原始生命力的律动,突破了体悟天道的关口,那就没有限制了,只不过不知道到底要多久。” “必须很久吗?”林齐烈说:“公子不是才花了一个多月?” “我之前在地球悟了一年也没悟通。”陈信笑着说:“据说短则数日、长达数年,没有一定的……不过我觉得那是一种自我的修练,除了元婴移动特别快速之外,对于攻击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用。” 陈信现在自然不知道,陈信尚未悟通的最后四句:“观体有成,化身万亿;无存无灭,同寿天地”与这种状态将有直接的关系,而在场的自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像当初陈信通顶之后,除了体内能量平衡方式改变,能量引入速度加快之外,对攻击也不见得有帮助,不过若非如此,陈信恐怕永远不能想通如何“晴雨由意”,从而创出御能伸术;而林齐烈听陈信这样解说,也觉得比较安心,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闭着眼的黄吉忽然说:“这人我该认识……奇怪了,想不起来。” “谁?”闭着眼的舒红一面发问,一面沿着黄吉的气劲转过去。 “就说想不起来嘛……”黄吉皱眉说:“我一定认识,感觉蛮熟的……不过以前没有这样做过,不是很确定。” 众人也依着黄吉的能量轨迹转过方向,陈信自然也将知能集中,陈信与众人不同,一看就叫了出来:“没错,那位是林……林范大将,另一个是孔属星将军。” 两人也许是刚刚才谈完事情吧,这时候正在一间斗室中,相对无语。 林范大将是蓝任的首席军师,对蓝任一向忠心耿耿,而孔属星原属黄梓一脉,在当初众宗主、大将合力制造回地球的卓卡时,被方彭提拔管理地面上的新市镇,后来管理不善,出了一点小纰漏,还多亏陈信与方彭恰好离开地底城到达新市镇,于是适逢其会的解决了此事,孔属星因此差点被方彭免职,也在那个时候,陈信将新市镇命名为“望乡城”。 众人自然知道林范大将,对于孔属星就没什么印象了,黄吉也叫了起来说:“对对,是林范,喂,林范,你们怎么窝到这里来了?” 黄吉不像陈信已经控制由心,声音自然而然沿着牵系的能量一路传过去,蓦然在两人身旁响起。 两人大吃一惊,同时拔出长剑,喝说:“谁在装神弄鬼?” “别紧张,我是黄吉。”黄吉得意的说:“林范,我们当初刚回地球时,也算是同甘共苦了好一阵子,你居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数年前黄吉与林范随几位宗主回地球不久,便遇到特殊部队追杀,众人协力逃逃躲躲了好一阵子,交情也是不薄。 林范眉头皱成一团,困惑的看着孔属星说:“这确实是黄吉的声音……”又转头四顾说:“黄吉……你不是随陈宗主远行了吗?你在哪里?怎么进来的?”一下子就提出了三个问题。 “我没进来啊……”黄吉呵呵直笑:“陈信也在我旁边,陈信,你怎么不说话?” 陈信正在头大,不知道这样与对方柑认,是对还是不对,不过既然事以至此,陈信也只好出声,缓和的说:“林范大将、孔将军,好久不见了。” “陈宗主?”两人一起叫了出来,林范接着大声的说:“当年听过蓝宗主说,陈宗主能够千里传音,莫非黄吉他练成了?”“练成的人多了。”黄吉哼了两声说:“没什么好得意了,现在看着你们两人的就有八、九个人。” 黄吉这话是夸张了些,真的能看到的其实只有陈信一人,其他人只能感应出内息能量的状态与位置,最多是听说无碍,不过林范、孔属星一听自然浑身不对劲,连忙四面一礼说:“见过陈宗主。” “免礼。”陈信说:“林大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蓝宗主呢?” 林范浑身一震,甸伏于地说:“蓝宗主夫妻力抗圣殿不敌……已经身亡……” 孔属星自然也连忙趴下地面。 “什么?”陈信蓦然一震,迟疑的说:“你……你再说一遍。” 林范强忍悲痛的说:“蓝宗主、蓝夫人……已于四年前……身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信与蓝宗主等人虽然并没有十分密切的关系,不过想到两老当初一心回凤凰星,想要与世无争的共度晚年,现在居然遭遇不测,陈信一股怒火就冒了上来,心情激荡之下,林范与孔属星两人身处的斗室只见光华忽闪忽灭,两人吓了一跳,这里一向只有不算强烈的灯光照明,哪来的强烈闪光? 林范心想陈信只怕已近神化,想来这必定是陈信的影响,于是更不敢迟疑,悲痛的说:“四年前,地球上飞来一艘卓卡,我们知道是圣殿派人来访,十分高兴的迎接,他们来了十几个人,由左辅施良牧领头,我们也没敢怠慢了他们,没想到,一周后,地球上传来吴安议事长求援的讯息,他们立即变脸,要求凤凰星回归地球的领导,在同一个强大的领导之下,使得三个星球平均发展……蓝宗主性如烈火,自然发怒送客,他们居然以逆伏城全城性命相胁,蓝宗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立即传音命所有人逃难,随即与对方动起手来,想拖的一时是一时,结果……结果……” 薛乾尚见林范一时激动无法持续,缓声说:“林前辈,我是薛乾尚,后来呢?” 林范似乎有些意外,定了定神续说:“城中所有的人一听,反而往城中心拥来,数千人亲眼见到蓝宗主夫妻身亡……众人义愤填膺,合力攻击那十几人,但是……他们的功夫实在太高,我们伤损了数万人,才伤了他们两、三位……我们见事不可为,终于一哄而散……” 孔属星接口说:“还好他们并未赶尽杀绝,任人民四散……我们在林大将率领之下,带着两千多人南奔,为了避免被奴役,越逃越远……后来,队伍中有一位原来是克鲁斯势力的人民告诉我们,克鲁斯当年在这里秘密建造了一个基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用,还不准任何人靠近……我们搜寻了数月,找到后就顺理成章的住下来了……没想到陈宗主居然找到这里……” “其他人呢?”黄吉问:“死了一万人也还有几十万人,他们都去哪里了。” “我们只知道在逆伏城留下来的不到十万人……其他人都四散到凤凰星各处去了……”林范恳求的说:“反正何处不可容身……我们唯一的怨恨就是蓝宗主的仇还末报,陈宗主,求你替我们主持公道……” “你放心……”陈信回答说:“我一定会查个清楚,你们就先躲在这里,要是没事了,我会再通知你们……对了,刚刚有一群人往北方飞,那是在干什么?” 林范说:“他们是冒险出去搜集材料的……我们现在为求自保,只能制造许多的弓箭,要是他们想追杀我们,我们就只能远远的防御……只不过钢铁产量毕竟不多,以元素转换又不能相差太远,最好是氧化铁之类的东西……北面沙漠外有一片红土坡,上面的土壤富含铁质……” “我明白了。”陈信说:“……方彭将军还有我大哥孟火明一家人呢?” 孔属星回答说:“陈宗主,我们都失散了……孟火明大队长的消息我会再问问……看有没有人见到他往外逃……” 陈信无话可说,只好点点头说:“就这样吧……再会。” 众人神思回到卓能中,默然相对无语,过了片刻,薛乾尚才忽然说。“其实……圣殿中人既然没有四处追杀……未必有恶意,不过蓝宗主与对方冲突的机会实是太大了。” “薛小子还替他们说话?”黄吉不由生气的说:“他们只不过功夫比较高,就要别人听话,要是当时我在,一定也和他们打起来。” 薛乾尚摇摇头说:“所以他们不杀人也不行了,不是吗?” “我要先恢复凤凰星的独立。”陈信出声说:“这既然是凤凰星上的人民的期望,就该这样做。” “对!”黄吉第一个叫好。 李丽菁也义愤填膺的说:“圣殿虽然待我们不薄,不过这样乱来也太不像话,我们先赶他们回地球,再去地球找吴承天算帐!” “这样我们就必须与圣殿派来的人为敌。”薛乾尚皱眉说:“地球上的亲友怎么办?” 众人同时一震,黄吉想到还在地球上的父亲也不敢说话,薛乾尚接着说:“我们不是不管……但要想个安全点的方法。” “由林大哥出面好了。”陈信点点头沉静的说。“我以元婴在一旁相辅……只要略微装扮,我的面貌他们认不出来的。” “没有问题。”林齐烈点头说:“有事只管吩付。” “他们终究会猜出来的。”赵可馨见状出声说:“能不杀人,还是别杀人,免得日后不好收尾。” “我明白。”陈信点点头说:“弄个面罩之类的东西吧……化为元婴时自然会出现一片类似的光罩,再穿回以前神王的衣服。” 既然已经决定,陈信当即转身往房中走去。 第五二章 改名换姓 陈信由四婢帮忙,弄出一块纱网围住脸伍,再换上适当的服饰后,也不再重新聚能,直接静坐凝气,只见一道白光忽然由头顶穿出,一出体外随即拟成*人形,脸上果然也带着一块光线凝聚的编织物,陈信的元婴在空中轻轻一转,对四婢说:“还可以吧?越来越快了。” 原来陈信现在有事没事就练习元婴出窍的速度,四婢看多了也见怪不怪,小春点点头含笑说:“公子带不带透光刀了?” 对付圣殿众人可不能掉以轻心,陈信想到自己最好还是不带极乐,于是点点头说:“也好……” 小夏转身将放置在一旁的透光刀取来送上,一面说:“这好像就是为了公子设计的一样。” 陈信接过手中,看着透光刀一片晶莹发亮的刀身、刀鞘,确实与自己现在的状态相似,笑了笑说:“也倒是凑巧……” 这时小冬忽然嘟着嘴说:“公子,我们帮不帮的上忙?” “你们?”陈信微微一愕,有点迟疑,她们确实也没有被认出的危险性,不过陈信只当她们是小妹妹,压根没想过要她们帮忙,这时候难免有些迟疑。 小冬撒娇的说:“对呀,我们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多少能派上用场吧?” 陈信望望四婢期待的神色,心中忽然转过了另一个念头,对四婢说:“你们都想去吗?护体外能练熟了没有?” 对于四婢来说,所谓的护体外能是以聚合的能量护体,与一般的护体气劲不大相同。 “当然练熟了。”四婢连连点头,立即聚合了一大片的能量将自己身躯四周围绕住,其中自然以小秋的最为强韧。 陈信看了看满意的说:“我们上去商量商量,我有个新的计划。” 四婢见陈信居然破例的说好,无不大喜过望,一个个喜上眉梢的随着陈信飘上控制室。 商议过后,众人虽然意外但也并无异议,陈信、林齐烈、四婢六人遂离开卓能,一直线的往天空冲出,准备先飞到外空再“返回地球。” 凤凰四十三年第十周周四 次日,全身晶莹透明的陈信、林齐烈、四婢一起出现在外空中,随即发出庞大的能量缓缓破空穿入,目标正是逆伏城。 逆伏城中现在高手如云,自然纷纷起了感应,一下子涌出了一大群人,更有二十余人腾空而起,往六人迎来,到了目力能及之处,逆伏城中众人见到居然来了六个不知道修练什么功夫的人,于是有点迟疑的四面一分,等待着陈信等人的到来。 陈信远远的看去,见到熟面孔居然还不少,除了左辅施良牧之外,还有八位长老,其中陈信知道姓名的只有何长老一位,他是当初陈信闯人承恩塔七楼,负责与陈信对答的长老,另外还有十位身着各式服饰的圣殿中人,除了七位圣殿中、低阶武士陈信见过之外,另外三位陈信都没有印象,陈信见状不禁暗暗心惊,圣殿派来凤凰星的实力可不小…… 两方的人在数千公尺上方的高空逐渐接近,林齐烈首先说话:“这里是地球吗?” 圣殿中人一愕,一头漂亮卷发的施良牧迟疑回答说:“你……你说这里是不是地球?” “语言果然相同。”林齐烈一脸高兴的说:“这里想来是地球了,我们飞行了许久,终于藉着租先的福庇找到家乡。” 原来陈信决定装作梦幻星飞出来找地球的人,这样万一真要出手,也不会牵连到地球上的亲友,这时看到村齐烈戏演的似模似样,陈信不禁偷笑不已。 施良牧见对方这么说,回头望望众人,摇摇头说:“这里不是地球,不过这里的人都是从地球来的,诸位是由何处而来?” “我们?”林齐烈呵呵一笑说:“我们是人类的后裔,这次是寻根来着。” “寻根……?”施良牧一头雾水,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信微微沉着声音说:“这里既然不是地球……能不能烦劳诸位指引地球的方向?我们一路寻找实在十分不易。” 这时一个陈信不识的长者忽然说:“施左辅,有客远来,我们应该先略微招待,再谈其他。” 施良牧点点头说:“正是,六位先请到下方略作休息,我们还要向各位多多请教。” 陈信等人正中下怀,于是林齐烈开口说:“既然如此,还劳诸位引路。” “请。”施良牧一转身,往下方飘降而下。 数十人落到逆伏城中一栋木制方正建筑物前的广场,施良牧回头一揖说:“本星名凤凰星,隶属于地球圣殿圣主治下,这里是本星的政治中心逆伏城,诸位请进。” 陈信听了不禁心中暗骂,圣殿不但将联邦铲除,还派人来管凤凰星,真是贪心,却又不好开骂,只好先忍着。 落地之后,四婢自然随着陈信的身后前进,一句话也不敢吭,而众人看清四婢彷佛极为稚嫩,居然能飞渡宇宙,无不大感讶异,事实上四婢还没达到断绝食水的境界,不过四婢的内息修练方式与地球人大不相同,这些人也看不出名堂。 众人进入中央的建筑物,走到大厅前施良牧慢慢的缓下步伐,众人也随着止步,陈信却忽然故作疑惑的说:“传言地球人口众多,这里既然隶属地球治下,为何人丁如此稀少?” 施良牧有些尴尬的回头说:“地球移民至此并不久,加上前一阵子有不小的变乱发生,所以现在状况并不甚佳,真是惭愧……在下添为圣殿左辅施良牧,暂时管理此星球,尚未请教诸位如何称呼?” 林齐烈接口说:“我们来自遥远的梦幻星,牧固图大陆之人族天广皇治下,我是至尊龙将林齐烈,追随皇子──天降神王刘东言,这四位是神王的婢女,春、夏、秋、冬。” 陈信与薛乾尚等人商议之后,决定以原有的称呼、背景应对,除了陈信必须改一改名字,将部首去掉变成东言,再冠上一个皇室的姓氏,冒充天广皇之子,其他人都是真正的身分,应该就不会露出破绽。 “原来是天降神王驾到。” 施良牧眼看这位天降神王全身宝光流转,恰似七彩琉璃,竟彷佛不是血肉之躯,脸上又挂着一片发光的丝网,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年纪,怪的是身上的长刀居然也呈透明,莫非是装饰品?怎么看又看不出深浅,这人不知是怎样的怪物,另外五人的内息流转方式施良牧虽然略有感应,却更是闻所未闻,与人类所能修练的经脉似乎不同,莫非这些人不是人类? 施良牧不敢失了礼数,恭敬的说:“请至客座奉茶。” 陈信回了半礼说:“我们各有不同隶属,阁下为此星之首,身分地位决不下于我,诸位无须多礼。”随即与施良牧揖让而进。 众人分宾主就座,四婢侍立在陈信身后,陈信望望四面,见到随着众人进来的只有六人,圣殿长老只有三人、另三位是服饰与长老不同的老者,连何长老都没有进来,六人中陈信只认识施良牧,于是陈信首先说:“施左辅,不知其他诸位如何称呼?” 施良牧连忙说:“是在下的疏忽,这三位是圣殿中的方长老、南长老、卓长老,超然于圣殿编制之外,这次是特别来襄助凤凰星的重建,而这两位是杜磐杜楼令、屠雅权屠骁骑,是在下于凤凰星上的左右手。” 陈信向五人见礼,打量片刻,三位长老年事已高,其实长的都差不多,白发白公配上白袍,表情沉静,杜磐和屠雅权两位中年人就大不相同,杜磐人如其名,有如磐石一般生的棱棱角角,面色沉凝,刚刚提醒施良牧迎客的就是杜磐,而屠雅权却一点也不雅,身躯微胖还面泛油光,可谓红光满面,见到众人后颇感兴趣,眼睛在众人身上不住打量,似乎满肚子问题又强忍着不好问。 待仆役奉上茶,众人先喝了一口之后,施良牧首先说:“诸位既然是由一个名叫梦幻星的星球而来,不知道距离这里有多远的路途?” “据祖先记载,梦幻星的时间单位只有小时与地球相同,我们在星空中一共飞行了两万六千多个小时……约合你们地球三年多的时间。”林齐烈不慌不忙的说:“在我们的星域好不容易找到一处肉眼无法见到的门户,才到了这个有无数星球的地方,要不是祖先留下方向,我们真不知道要寻找多久。” 施良牧心中一计算,三年多前正是陈信一行人音讯全无的时间,于是试探的问:“请问……地球上有多少人去过这个星球?” 林齐烈眉头一皱,摇摇头说:“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哪里知道?” 施良牧虽然心中一松,但是也讶异的说:“两千多年……那时候人类怎能离开地球?” 林齐烈回答说:“据祖先所言,那里的时空与这里并不相同……而且还产生了两次变化,详细的情形我们并不清楚……不过据祖先所言,从两千多年前的一次巨变之后,所有人类再到梦幻星,都难逃功散摔死的下场,所以当后世子孙终于找到方法飞出梦幻星之时,必须要回到地球,阻止再有人前往。” 施良牧讶然的说:“原来如此……三年前我们曾派出一组人员往那里飞去,他们难道也……” 林齐烈故作叹息的点头说:“要真是如此,这批人凶多吉少……因为我们星球被一种奇怪的雾气覆盖,所有人的内息极容易散溢,补充又慢,根本飞不出数百公尺,若是有人由大气层外进入,必定气散功消,除非如天降神王一般练成御能神术不然我们也没办法离开。” 林齐烈说的模模糊糊,没想到施良牧先是一惊,之后却冲口而出:“噬能飞雾?” 这话一出,轮到陈信与林齐烈大吃一惊,原来地球果然有这个名词,当初陈信还一直在想优各星人虽说人族语言流利,也不该能随意就替怪雾取了个名字出来,原来人族语中早有这种东西的称呼,于是陈信忍不住说:“阁下如何得知此雾之名?” 施良牧微微一笑说:“地球在近四千年前,曾被噬能飞雾包裹,终于导致武学衰败,机械文明兴起……过了将近三千年,才被一位不知名的前辈想办法除去,梦幻星两千多年来被噬能飞雾包裹,武学未衰反盛,实在令人钦佩。” 陈信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悄,一直以为无祖之前没有出类拔萃的武学,是地球祖先的无能,原来早在四千年前,地球就被噬能飞雾包裹住了,难怪一直有人传言,现存武学是无祖整理前人所记而发,不是无祖独创。 至于梦幻星,却是藉着皇室独特的方法才一代代的将武学传下,而且要不是如此,人族只怕早就被身强体壮的其他种族灭了。 林齐烈自然更是不知此事,忍不住睁大眼睛说:“地球是如何除去噬能飞雾的?” “我们不知道。”施良牧摇摇头说:“我们只知道千年前噬能飞雾被一人清除,并帮助我们武学创始者无祖,整理先人遗留下来的武技,后来无祖才能将武技发扬光大流传下来,所以无祖在圣殿中,也建了一座承恩塔感念那人的恩泽。” 原来所谓的承恩塔,意思是感念那人的恩泽……陈信摇摇头低声说:“却不知是何方神圣……?” 施良牧苦笑一下说:“实在抱歉,没能帮上忙……” 林齐烈回过神来,点点头继续演戏:“不……我们的目的是来告知地球别再派人过去,其实那个门户,预计在我们离开之后两年内封闭,我们到这里就花了三年,现在应该已经封住了,我们也回不去,就算知道方法也帮不上忙。” “原来如此!”施良牧高兴的说:“那欢迎诸位于地球定居,我们圣主一定会非常高兴。” “我们只希望能顺利的传达讯息。”陈信沉声说:“至于能不能留在地球倒是其次,若是地球不欢迎,我们大不了在星空之中流浪。” 薛乾尚等人商量认为,陈信等人越表示不一定留在地球,圣殿的敌意将会越小,所以欲擒故纵的这样说。 “地球自然万分欢迎。”施良牧说:“天降神王千万要相信我们的诚意。” 这时杜磐忽然开口说:“施左辅,梦幻星经过了两千多年,似乎体质与功法都与我们大不相同……刚刚至尊龙将所提的御能神术,不知我等可有福一见?” 施良牧一皱眉说:“杜楼令,他人密技怎能随意诸见?你这话未免太欠思虑了?”随即转头对陈信等人说:“实在抱歉,在下御下不严,还请见谅。” 陈信早知道对方会出言相试,尤其是得知御能绅术,足以安然飞出被噬能飞雾包裹的梦幻星,更会半信半疑,于是大力的说:“施左辅无须动怒,雕虫小技,还要请诸位见教……小秋!” 小秋闻声出列,应声说:“是。” 陈信点点头说:“让诸位长辈指点指点。” 小秋随即吸气吐纳运功,而施良牧等本来以为天降神王要亲身示范,没想到他居然叫了个婢女出来,只见这婢女在一运功之间,身上源源不断地往厅外散出内息,厅外立即凝出近百片的强大凝聚能量,光片一成型,随即同时下落,将一片片石板组合成的地面轰出近百个片状的裂缝,不知道有多深。 厅外砰声巨响传入的同时,小秋向众人微微躬身说:“小婢献丑了。”随即退回到陈信身后。 这下不只是施良牧等三人吃惊向外奔出,三位长老也霍然而起,面露异色的望着陈信,陈信等六人虽然没有特殊的表情,四婢心中却是偷偷的得意,至于林齐烈却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小秋她们已经练到了这种程度。 这声一响,四面的人众自然往这里集中过来,见到了呆站在数百裂缝前的施良牧三人,自然立刻行礼,屠骁骑挥挥手,粗声粗气的吼:“没事,都回去!” 众人连忙又向外散了开来。 三人踏入厅中,陈信起立拱手说:“贻笑方家了……” “岂敢、岂敢……”施良牧见婢女尚且如此,主人还得了?于是越发恭敬的说:“此术果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似乎……足能御使数倍的能量?” 陈信不由得有点佩服施良牧,果然在一晃眼间已经看出一点门道,陈信点点头说:“施左辅此言甚是,果然目光如炬。” 施良牧被捧了一下虽然不至于忘形,不过也颇觉受用,燃须一笑说:“神王谬赞了。” 林齐烈重提话头说:“不知道这里距离地球还有多远的路途?” 杜磐接口说:“虽然到达地球还百两个空间跳跃窗,不过以诸位的速度来说,只不过是两个月左右的事情。” “两个月……”林齐烈转头对陈信说:“启禀神王,既然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我们是否先在此稍作休息,然后再往地球报讯?” “也好。”陈信点点头说:“这里草木繁盛,地广人稀,我们先四面略作游览也算是不虚此行。” “我们必定尽力招待。”施良牧说:“至于讯息传到地球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我们能藉着空间跳跃孔,迅速的传讯息回去。” 林齐烈眉头一皱,摇摇头说:“请教何谓空间跳跃窗、跳跃孔?” 林齐烈演这出戏最为适当,他本来就有许多不明白的事情。 “也就是您刚刚提到的门户。”施良牧耐心的说:“不过空间中还有许多极为微小,只能容纳一种电波穿过的同性质小孔,我们藉着这种跨越空间的特性,来传递讯息。” “这样能传递讯息?”林齐烈眉头皱的更深了。 陈信插口说:“林龙将,不必急于一时,我们慢慢的再向这几位请教……”陈信望望头顶的灯光,接着说:“这里有许多东西我们不明白,一时间不完的。” 陈信就是在装模作样了,陈信知道以梦幻星人来说,应该是不明白电力的操作。 施良牧等人这才知道梦幻星的科技似乎十分落后,这样确实不适合现在讨论,于是施良牧点点头说:“若是两位不急,我会先派人引领几位出游,等到我们将一些事情处理完毕,我们再护送神王诸位到地球,与地球现在的领导人──圣主见面。” 说到这里本该告一个段落,施良牧正想呼唤替六人准备房舍,却有一位低阶的圣殿武士急匆匆的门旁飘出,在门前静止躬身说:“施左辅,通讯室有要事禀告。” 施良牧一听对陈信致歉说:“神王,实在抱歉,在下先失陪一下……” 陈信点点头说:“施左辅自去无妨。”不过在施良牧转身离去的时候,陈信忽然又加了一句:“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挺有兴趣……” 施良牧一征回头,只听陈信接着说:“我感应到居然由我们家乡的方向,飞来一个……像船的东西,这与诸位停在城外的东西颇类似……应该是地球派去的吧?” 施良牧听陈信说的有如亲见,讶异的转头望向传讯的人,那位圣殿武士也是瞪大了双眼,望着陈信呆呆的说:“还远的很……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真有此事?”施良牧惊讶的说。 那位圣殿武士也无须再瞒,点点头说:“失去讯息三年多的卓能号传回消息,他们将在三十余日后抵达凤凰星……这是他们与地球联络之后,由地球传来的讯息。” 这时施良牧、杜磐、屠骁骑、方长老、南长老、卓长老都坐不住的站起来互望,脸上的神色都不大对劲。 林齐烈见状,故意装作看不出众人的异常,击掌发笑说:“你们太不够意思,原来早就派人去梦幻星了,刚刚却都一句不提?” 施长牧回过神来,尴尬的说:“这……我们听阁下说落者必死,所以才不敢提!” 那位圣殿武士机警的继续说:“卓能上只有陈信、黄吉、薛乾尚、赵可馨、谢日言、科芙娜、那雷可夫、李丽菁、舒红等九人回来。” “练长风跟宋庭呢?”施良牧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 圣殿武士摇了摇头,接着说:“他们说许丽芙、宋庭在人族内乱一役中阵亡。练长风与位名叫刘韵的公主成婚,留在梦幻星……不过据说陈信因为练功又成为失去神智的躯壳。” “什么?”陈信当然要表现出惊讶,跳了起来说:“人族怎会内乱?” 这句话自然没有人答的出来,陈信摇摇头继续大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王稍安勿躁。”施良牧听陈信的声音似乎十分不高兴,连忙说:“他们马上就到了,神王到时候可以再详加追问。” 陈信迟疑片刻,点点头坐下说:“施左辅莫怪我喧宾夺主,在下是心中发急。” 林齐烈顺势说:“启禀神王,既然他们的其中一位,最后还能与韵公主成婚,想来皇上无恙,内乱应该早已平息。” “龙将说的对。”施良牧忽然故作疑惑的说:“没想到六位与他们居然只是前脚后脚的区别,中间只差了数十日?” 施良牧心中觉得颇有怪异之处,又不大好意思直说,只好拐弯抹角的询问。 “数十日?”陈信轻哼了一声说:“两边的时光流速根本不同,我们在刚通过门户的时候就发觉了……这里差了三十日,梦幻星域至少差了三百日。” 陈信等人已经计算过,这样一来能圆满的解释两方未碰面的原因,薛乾尚等人又能将行踪完整的解释,现在的薛乾尚等人在恒星背面等候,将等到时间接近才会出现。 “原来如此。”施良牧的疑惑才又解除,跟着唤人安置陈信等人,并准备迎接卓能的事宜。 凤凰四十三年第十一周周日 现在是陈信等人出现的第五天,除了刚到的第一天之外,这几天都是由方长老、南长老、卓长老三人作陪,与陈信等六人四处游玩,对陈信来说,旧地重游也有几分开心,而林齐烈、四婢见识各种不同的动植物也十分有兴趣。 不过玩了这些天,陈信心中也逐渐的发急,陈信本来是打算以这种面目与圣殿翻脸,不过首先必须遇到凤凰星上逃散的民众,听到他们的怨言才名正言顺,不过三位长老似乎都研究好了路线,陈信等人根本遇不到其他的人,于是陈信暗暗计划,自己要化被动为主动,想办法找出其他人的踪迹。 这时三位长老带着六人到东方的一处海岸,整片数百公里全是奇形怪状的海蚀地形,四婢毕竟还小,运着能量漂浮闪动在石柱之间,开心的蹦蹦跳跳玩起捉迷藏,三位长老陪着陈信与林齐烈飘飞在上力,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听着海浪的奔腾声,陈信忽然说:“三位长老也是第一次来凤凰星吧?” 三位长老一愕,目光交视了一下,方长老不着边际的回答说:“神王为何忽作此语,莫非是老夫三人有所怠慢?” “方长老言重了。”陈信说:“这些日子在下感到三位长老有按图索骥之情,加上有些地方三位虽然了如指掌,但是实际寻找之时毕竟有些迟疑,所以才忽然相询,若有不敬,还请莫怪。” “不敢。”方长老说:“神王果然明察秋毫,老夫三人确实是第一次来此,不过为了表示对神王的敬怠,所以老夫三人特别争取引路的机会,没想到生涩之处还是被神王发觉,还望神王见谅。” 陈信知道其实多多少少也有监视的意味,但这时自然不好说破,笑了两声说:“没有这种事,在下只是记得施左辅曾言,三位是为了重建凤凰星而来,居然为了在下而浪费时间,实在惶恐。” “神王不用放在心上。”方长老微笑说:“这件任务还有其他的长老可以帮忙,我们三人算是托神王的福,偷闲一番。” 方长老既然略微自嘲,陈信与林齐烈自然识趣的发笑,只见五人各坏心机的相对而笑,笑到一半,陈信忽然停住笑声说:“前方一千公里有个小岛,似乎有人居住,我们去走走可好?” 陈信知道今日要到东岸来,昨晚花了一夜的时间在附近搜寻,才找到海外千公里处有个小岛,上面有大约一千人居住,仔细听了一会儿岛上居民众闲聊的话,才确定这些人确实是当初由逆伏城逃出的人民,于是决定从这里开始。 三位长老笑到一半忽然听到陈信这么说,笑声都顿了下来,方长老首先摇摇头说:“神王,那里没有什么看头,若是神王觉得这里无趣,我们可以先到另一个地方游览。” “对。”南长老应声说:“本来预定明日才去的彩蝶谷,里面有数千种宽达数十公分的大蝶,扑翼飞舞起来一片彩影,煞是好看……” 陈信不知该如何应对,硬是违逆他人的善意实在有违他的本性,不过这样四处游览下去也不是办法,林齐烈见状忽然拔身而起,向着东方冲去,一面大声说:“神王,我先去看看好了。” 这一下迅雷不急掩耳,三位长老同时一愣,南长老、卓长老同时追去,只有方长老连声说:“神王,龙将怎么这么冲动……” 这时四婢发现不对,也聚着能量飘上来,侍立在陈信身旁,陈信心想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林齐烈这一下他们不追都不行,于是笑笑说:“方长老,实在不好意思,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追去吧?” 陈信说完,也不管方长老的回答,当即飘身往东面的外海飞,四婢自然尽力加速追随,不过毕竟还是慢了一些,陈信见状心想,这样只怕会慢上几分钟,于是心念一动,四面忽然散出光雾,只见四面忽然涌来一大片云状光气,裹着四婢一起前冲,陈信却在前方数十公尺外飞行。 方长老算是第一次见到陈信施用御能神术,与四婢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会发光,看来又多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感觉,而且这些光雾与陈信琉璃光体的联系似有似无,与一般发劲的方式更是完全不同,方长老惊讶之下微一迟疑,却见陈信五人已经飞出数公里,方长老这才回神,连忙往前追去──百忙中还抽空叹了一口长气。 片刻后,林齐烈与两位长老已经一前两后的到达,这个小岛上的人也发现由西方大陆空中飞来了数个身影,警号声响起,家家户户锁门闭屋,亮晃晃的弓箭由屋顶墙边的洞穴中探出头来,向准了空中的数人,整个岛屿的敌意显而易见。 林齐烈停在数百公尺上方,摇摇头说:“两位长老,他们好像不大欢迎我们?” 南长老才刚赶到,就听到林齐烈这样说,只能皱着眉回答:“这些……算是化外之民,与我们的关系一向不大良好,所以我们不希望诸位来此地。” “原来如此……”林齐烈笑了笑说:“原来逆伏城只是名义上的统治者?” “也不是这么说。”卓长老似乎比较烈性,面色不豫的说:“我们要消灭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只不过念在大家同出一源,索性放他们一马,再过两年数艘移民卓卡同时出发,数千万人迁居此地,这些人还不是慢慢的就被自然淘汰了?” 陈信恰好赶到,听到卓长老的话微微一笑说:“原来地球将会送数千万人来到凤凰星,他们都是自愿的吗?” “自愿与否还是其次。”卓长老不说则矣,一说就没完,“圣殿计划各送出十亿人到凤凰星、白鸟星两个地方,所有地球人从十岁到百岁之间全部以电脑乱数决定,可以自愿参加,不能退出,到时候移民卓卡将在数个地方分别着陆,以一百五十天的时间供卓卡上的人民迁出建城,然后回到地球继续接人,数年后,凤凰星上将会建立起数百个有数百万人口的大都市。” 这岂不是乱来?还好陈信脸上聚出一个光织纱罩,不然陈信现在的神色实在不大好看,林齐烈与四婢倒是不觉奇怪,他五人生长在帝制的社会,听到不合理的命令并不会十分意外,林齐烈只是摇摇头说:“那些被选中的……啧啧……可怜了。” “这是为了三个星球的未来,不得不痛于一时的决定。”方长老到的时候已经拦不住卓长老的嘴巴,只好解释说:“外星移民已经一百余年,但是白鸟星只有一忆人,凤凰星更只有数百万人,现在只剩数十万,而地球却被八十多亿的人口弄的拥挤不堪,等到两星的十忆人各自定居数十年,很快的凤凰星和白鸟星都会变成一个生活条件比地球还好的地方,那时才能开禁,让三边自由往来,很快的就能达成平衡的目标。” 陈信听到这里却又觉得有点道理,当年吴安议事长曾说过,要迅速的达成这种目标,只有独裁政治才能作到,果然这样一推动,三个星球各自的问题都能迅速解决,虽然难免会有民怨,不过现在正好地球武学衰败,圣殿算是一个极为强力的统治者,刚好没有后顾之忧,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怪吴承天终于忍不住跳出来。 林齐烈看看陈信似乎在沉思,忽然迅速地往下落,一面嚷着说:“我可不是敌人,我是遥远地方来的访客,和大家作作朋友成不成?” 三位长老吓了一跳,暗骂林齐烈不知死活,可不敢随着林齐烈冲下去,他们在这种高度,想毁去这个村子只是举手之劳,可是落下去暴露在千余人的箭矢之下却是不智之举,三人不约而同的运劲于掌,要是林齐烈出了什么事情,只好同时发掌毁了这座小岛。 陈信感受到身旁忽然出现三股强大的能量,才由沉思中惊醒,望着林齐烈逐渐接近岛屿,陈信心中微微一惊,大声说:“至尊龙将,上来!” 林齐烈一愕,停在半空,却见到陈信已经忽然出现在自己身旁,林齐烈陡然一惊,这才想到陈信是以能量聚合形体,速度不受质量的限制,难怪已经超过自己的理解范围,于是躬身说:“林齐烈未得允许擅自行动,还请神王恕罪。” 陈信摇摇头传音说:“我下去就好了。” 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娇唤:“公子……”原来四婢却也追了下来。 陈信连忙叫:“你们四个留在上面!”转头又对林齐烈传音说:“林大哥,我足以自保,你先上去。” “是!”林齐烈知道以陈信的速度来说,什么弓箭也伤不了陈信,于是点点头,放心的带着四婢往上掠,陈信见四人飞到安全距离,安心的缓缓飘下。 三位长老见到陈信忽然失踪,又忽然出现,都同时吓了一大跳,这种功夫超脱了一般的常识,三人只觉得完全无法理解,只见陈信一面下落一面说:“众人注意,我此来没有恶意,谁能出来说话?” 陈信落到了一百公尺高,底下忽然传出一声娇叱,四面的近千枝弓箭忽然同时往陈信集中射来。陈信不闪不躲,体外忽然闪出一片数公尺厚的光雾,弓箭射入一公尺余就顿在雾中,不进不退的陷在雾中,陈信一振,所有的弓箭同时往外一弹,稀沥哗啦的落了一地,陈信小试身手,轻松愉快。 这时忽然一道紫色的气劲,由三十余公尺外的一间房舍击出,迅速的向陈信击来,陈信一见心中微惊,这掌的功力已经超过了高阶武士,几乎逼近练武上长……凤凰星居然还有如此人物……莫非是数十年前失踪的某位隐逸之一,眼见凤凰星大劫出面相助? 不过陈信自然不怕这一掌,紫色气劲一入陈信光雾中,光雾忽然一亮,如汤泼雪的消融了对力的劲力,陈信察觉这股劲力充满寒意,心里忽然一动念,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娇叱声也传入耳中:“你们杀的人还不够多吗?圣殿的坏人通通滚回去!” 陈信越想越对,目注那间小屋,强压心中激动,勉强维持平静的说:“我不是圣殿的人,也不是地球来的,有话出来说……别鬼鬼祟祟的!” 那间小屋的门户突然打开,一个面容娇美、含苞待放的十五、六岁少女开门跃了出来,目光中虽然流露出惊讶,但仍气鼓鼓的说:“谁鬼鬼祟祟……你是哪里来的?” 陈信说:“我来自另一个移民星……” 陈信说到一半,少女打断陈信的话不屑的说:“白鸟星!最没骨气的星球……有什么好得意的?” “也不是白鸟星。”陈信摇摇头说:“是人类祖先移民的地方,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我是天降神王刘东言,小姐如何称呼?”陈信说到这里不由得有点紧张。 “我?我叫徐丽心!”少女徐丽心一扬首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陈信几乎已经确定这个少女一定是心心,虽然陈信一直不知道心心的全名,而且心心应该才十四岁多,不过这个少女掌出紫光寒劲,正是雪舞心法加上光质化练到极致的颜色,当年陈信离开,八岁的心心在陈信刻意栽培之下,已经能发出蓝光劲力,现在练到紫色气劲是合理的表现,至于看来较为成熟,也许是因为心心发育的早了些,这种岁数的少年男女,身体要怎么成长谁也拿捏不定。 陈信心中一阵高兴,不晓得该说什么,徐丽心脸色一沉,瞪着陈信琉璃彩光的身躯说:“说不出来了吧……你练的是什么功夫?身体好奇怪?” 陈信醒悟这时不能泄漏秘密,于是开心的一笑说:“你没见过吧?这证明我不是地球来的,而且重要的是我完全没有敌意,要是你们受了委屈,我还可以帮帮你们。” 哪知徐丽心一撇嘴说:“有什么好得意的?我有个大哥哥也专练没人听过的功夫……比你还厉害!” 大哥哥……说的莫非是自己?陈信微微一愕,想现在的自己比起离开凤凰星之前,功夫可高多了,又一阵疑惑,难道说的不是自己……这里有人比自己功夫高? 陈信摇摇头说:“大哥哥是谁?要是真有此人,本王愿意会他一会。” “他们还不是看他离开了才敢欺负我们!”徐丽心小嘴一扁,又生气又委屈的说:“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我的大哥哥就是陈信陈宗主,全宇宙的人都认识他。” 陈信没想到自己在心心的心目中这么崇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太过奖了……咳……我是说没听过有这么厉害的人,这人哪里去了?” 陈信差点说溜嘴,连忙胡乱的改口。 林齐烈见状,知道陈信与跟前的少女一定有关系,连忙一旁出声说:“启禀神王,陈信此人……难道就是那位练成空壳的……” “林龙将!”方长老越听越不对,连忙出声制止说:“这是我们的机密,请别对外人说!” 徐丽心却已经听出不对,睁大双眼叫:“什么空壳,你们说清楚!” 方长老眉头一皱,大声说:“凤凰星叛贼听着,我们不追究你们不服领导的事情已经是宽宏大量,你们居然还心存怨怼、胡言乱语,难道不知道我们只要在举手之间就能将你们消灭吗?” 徐丽心满脸怒色的瞪向方长老,但是千余人的性命可不是开玩笑的,她也不敢再说,正要狠狠的转身,陈信连忙叫:“等一下,你们为什么不服领导?说说嘛!” 徐丽心一顿,转回头来还没开口,卓长老见陈信纠缠不清,有些不客气的先说:“神王,这是我们的内政,希望神王不要插手……” 林齐烈见状心想正好翻脸,乾坤巨剑忽然出鞘,指着南长老说:“你凭什么对神王如此不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能说?”红蓝两道剑气同时往外冲出,直指卓长老。 卓长老哪里受过这种气,两掌一扬,空中霹雳乍响,两道劲流往林齐烈狂奔,方长老与南长老同时叫了起来:“卓长老,不可!” 他俩叫的虽快,但是哪里来的及?林齐烈早有预谋,不闪不避,劲力一催剑气,两道剑芒伸长旋转将卓长老掌劲破开,随即就要划向卓长老,卓长老大吃一惊,眼见已经来不及躲开,就要溅血剑下,方长老、南长老情急之下,同时发掌往林齐烈的身体侧击去,又是数道汹涌的狂流由两人掌心窜出,挟着无比的威势轰往林齐烈。 第五三章 翻脸成仇 林齐烈知道要是杀了卓长老难免自己也要受伤,剑芒一转往方长老、南长老的掌力挥去,不但将两人的劲力击散,还逼退了两人,至于卓长老虽然逃过一劫,胸前却也伤了半寸,还好他早已通顶,能量不断凝聚化合,这种伤势自然迅速的收口愈台,不过当然又惊又怒的飞退了数十公尺远。 三位长老没想到林齐烈的武器如此犀利,居然将强大的劲力视若无物,一挥手之间就破的乾乾净净,方长老大声说:“神王,你们是什么意思?” 陈信索性耍赖,望着上空的方长老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想了解真相。” “神王对我们的招待有什么不满?”方长老惊怒交集的说:“圣殿岂有不敬之处?” 陈信悠哉悠哉的说:“你对我们没有不敬,但是对人民就未必尊敬,我看不顺眼这种事情,要是你们确实是以暴力统治此星,别怪我以暴力赶走你们!” “你……”方长老为之气结,但见到林齐烈身怀威力独特的红蓝两色巨剑,三人已经没有把握,而跟前的天降神王更是体呈异状,身上一把半透明的长刀,威力只怕不弱于那把剑,哪里还有胜算?三人对望数眼,方长老才恨恨的说:“原来你们是来侵略的……” “笑话……”陈信摇摇头笑了起来:“你见过只派六个人来侵略的吗?” 方长老一顿,也觉得难自圆其说,勉强说:“那你们……” “你们回去准备吧。”陈信冷哼一声说:“我们查证之后,若并非如此,自然会回去致歉,要是你们真的是倚仗武力,无理的外侵,我们会再度造访逆伏城!” 三位长老面色一变,方长老沉声说:“我们记得了……”首先转身飞回,南长老、卓长老恨恨的瞪了两眼,这才破空飞去。 陈信转头望向长大的心心,自己居然在这种不能相认的状况下遇到心心,陈信心里涌出了无限感慨,一时说不出话来。 空中的林齐烈与四婢落了下来,站在陈信身后,见陈信一直没说话,林齐烈皱皱眉头开口说:“这位徐小姑娘,这里的大人呢?” 徐丽心虽然知道跟前的人功夫很高,不过听到这话还是不高兴的问:“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了?” “不敢……”林齐烈摇摇头笑着说:“这么年轻就有这种功夫的,我活了八十年从没见过,佩服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看不起了?” 徐丽心反而高兴起来,微笑着说:“那有……这都是陈信……陈宗主赐与的。” 林齐烈与四婢不由得一起望了罩着面纱的陈信一眼,不知陈信与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这时陈信已经定下心来,缓缓的说:“徐小妹妹,你的长辈呢?” 这时四面屋中的人们也走了出来,在外围观看着,听到陈信这么说,有一人缓缓的排众而出,开口说:“诸位到底是由何处而来,居然敢与圣殿为敌……唉,无论如何,你们还是快走吧,他们的实力不是你们六人可以抵挡的。” 陈信望过去,见到这人容颜苍老,鬓发皆苍,似乎有百余岁的年纪,但是身上却一丝内息也无,陈信疑惑的说:“阁下是……?” “我是一个无用的废人。”那人咳了两声接着说:“我叫方彭,这里的人都还愿意听我的话。” 陈信大吃一惊,当年斯文儒雅的方彭将军怎么会是这个德性?而且就算过了六年,方彭也不过八十岁左右,怎么会变得这么老……陈信忽然又想到,对力既然内息全失,当然会老态毕露,于是艰难的吐出声音说:“阁下……为何功力尽失?” 方彭似乎有些意外,望了望躯体怪异的陈信说:“阁下怎么知道我丧失了功力?” 陈信一愕,连忙说:“在下见这里人人习武,所以认为这是理所当然……莫非阁下未曾习武了?” “原来如此……”方彭叹口气说:“当年圣殿侵略凤凰星的时候,我受伤过重,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不易了……” 陈信怒火暗生,沉声说:“他们真是由地球侵略过来?” “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少女徐丽心摇摇头惊讶的说:“真是外星人?” 外星人?让陈信听得怒火一散,差点失笑,这么古旧的名词居然由年纪轻轻的徐丽心嘴里冒出来,实在不大搭调……不过又确实有些道理,陈信现在除了造型之外,实在怎么看怎么不像人。 “我们的祖先,与梦幻星的原住生物混血了。”林齐烈接口说:“所以我们的身体与诸位其实不大相同,功夫也有异。” “梦幻星?”方彭皱眉说:“那是什么地方?” “你们刚刚不是提到陈信?”陈信想到一个最好的解释:“他们当初离开这里,大概就是去我们的家乡。” “你们是无祖的后裔?”方彭自然知道陈信离开凤凰星的目的,这时听到陈信这么说,吃惊的打量着四人。 “也不尽然……”林齐烈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一大段说来话长的故事全盘托出。 “对了。”徐丽心听到陈信的名字,忽然紧张的说:“这位大叔刚刚说的空壳是什么意思?” 林齐烈见徐丽心如此关心,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装作无知的说:“在逆伏城听到消息,陈信等人乘坐的卓能号已经返航,其中陈信此人正在练功,现在处于失去神智的状态。” 林齐烈还是自己改了一句,将“为了练功”改成“正在练功”,这样听来好听多了。 徐丽心兴奋的脸上泛红,高兴的说:“原来是练功……吓了人家一大跳。” 方彭脸色变了变,忽然迟疑的说:“两位知道卓能号上还有谁吗?” 林齐烈点点头说:“除了陈信之外,还有薛乾尚、那雷可夫、黄吉、李丽菁、赵可馨、舒红……还有谢日言和科芙娜。” 徐丽心高兴的叫着说:“黄吉也回来了,我也记得舒缸姊姊……” 黄吉当年十分疼爱徐丽心,曾何授徐丽心天禽身法,舒红也曾随陈信拜访过孟火明的家,那时徐丽心已经八岁,自然记的清楚。 不过方彭却不是十分高兴,思索了一下接着间:“好像少了几个……” 林齐烈接着说:“没错,我们另外也听到,其中许丽芙与宋庭两人阵亡,练长风留下来,娶了神王的妹妹刘韵六公主。” “哇……”徐丽心睁着大眼望着陈信说:“你还是王子啊……?” “这位是天降神王刘东言,梦幻星人族天广皇的第三子。”林齐烈郑重的说:“在下是神王随身护卫,至尊龙将林齐烈。” “她们呢?”徐丽心指指陈信身后的四婢问。 四婢知道这个小女孩与陈信必定有相当的渊源,不敢怠慢的一个个报名,接着由小春说:“婢子们是服侍神王的婢女。” 四婢身高较早熟的徐丽心矮了些,四婢胸前又没有明显的女性特徵,加上又都是娃娃脸,应该年纪极小,可是谈吐却又颇为老成……徐丽心看来看去看不出对方几岁,凑过去低声的间:“你们几岁了啊?” 因为公转及自转速度不同,梦幻星的十岁大约是地球算法的十一岁,不过四婢算起来还是一个个比徐丽心小,四婢回答了之后,徐丽心不禁十分高兴,在四婢身旁吱吱喳喳起来。 方彭不管徐丽心在闹什么,眉头依然皱着,喃喃自语说:“青芬原来没跟去……那她是去哪儿了?” 陈信听了心里不禁十分愧疚,要是自己当初多跑一趟,问问方彭是不是真的准许方青芬一起去,不只方青芬不会死,宋庭与许丽芙更不会死,方彭现在变成这样,除了功力尽失之外,说不定也是因为爱女失踪六年,急白了头发…… 陈信真想向方彭认错,但是一方面自己现在隐藏着身分,另一方面方青芬又交代不要说,陈信心中黯然,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言以对。 林齐烈见陈信默然不语,跟着方彭沉思起来,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只好咳了两咳,引方彭由沉思中回神抬头,林齐烈才说:“神王希望能了解你们与圣殿的恩怨,不知道阁下能不能略微说明?” “当然……”方彭整理一下思绪,缓缓的说:“我们凤凰星,在七、八年前,由四位伟大的宗主们同心协力,让当时地球上的政权──联邦议事团通过凤凰星独立的法案,后来两位宗主定居地球,一位宗主留在凤凰星上,还有一位陈宗主是各宗主中功力最高强的,在六年前离开了我们,向着遥远的星空前进……” “就是各位说的陈信了?”林齐烈识趣的接口,他和四婢首次知道陈信以前是这里的宗主,终于明白陈信为什么这么关心这里。 方彭点点头,接着又说:“凤凰星与地球本应就此相安无事,没想到地球上有个代代相传,武学源头的崇高组织──圣殿,他们圣主忽然起了野心,认为三个移民星应该统一于一个强大的政权之下,于是四年前,他们在地球与白鸟星同时发动政变。” 陈信心想怎么与林范说的不大相同,忍不住间:“凤凰星没有吗?” “他们本来打算说服当时的蓝宗主。”方彭摇摇头说:“但是蓝宗主个性宁折不弯,当场与对方动起手来,可是蓝宗主和蓝夫人……居然两人合力对付圣殿左辅施良牧一人也是不敌……当时一片混乱,逆伏城中心闻声而至的数千人立即与对方十几个人缠战起来……不过人人关注的当然都是中央的战团,后来没想到……不但蓝宗主力尽被擒,蓝夫人也被击伤退开。” “本来我们投鼠忌器,不准备再打了,没想到蓝宗主忽然大吼一声,逆运内息自尽,蓝夫人见状悲痛莫名,只嘶哑着说了一句话:‘凤凰星不会永远被奴役的!’随即也跟着自尽而亡。” “这下所有人都红了眼,全部舍死忘生的向着那十几人冲杀……他们虽然还算是留了手……不过那一战还是死了万余人……我那时中了屠雅权的一掌重击,全身经脉皆断,躺在地下无法动弹,还是我一位旧友之子发现,将我送到他妻子手里,嘱咐她们带着我逃离……” “那时心心虽然还小,功夫已经极高了,一路背着我飞出数千公里,后来我们才辗转逃到这个地方,我虽然捡回一命,但功夫是练不回来了。最后我们得知大家都已经四散,逆伏城中留下的人并不多,至于圣殿,当然就顺理成章的留下来接管凤凰星。” 林齐烈望着徐丽心,点点头说:“心心就是你?” 林齐烈自然听过卓能号上众人提到心心,这下恍然大悟。 “对呀。”徐丽心俏丽的一笑说:“我就是心心,从小大家都叫找心心,你们要真是好人,也可以叫我心心。” 林齐烈呵呵一笑说:“那我们是叫定了,我们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陈信听到这里,紧跟着问:“方前辈,你那位故友之子呢?” 陈信怎么听怎么像孟火明,忍不住询问起来。 方彭摇摇头说:“那一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现在原来在逆伏城中的大部分人,几乎都四面分散在这星球上无法联系,除非有一天将圣殿的人赶走,我们成功独立,将所有人再度集合到逆伏城,不然只怕永远无法见面……唉……是我害的他们夫妻分离……” “方叔,你又来了。”一位衣着朴素的少*妇由人群中走出,扶着方彭有如风中残烛的身子,微笑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会见到火明,您就别再提了。” 这不是谢梦瑛是谁?陈信望着略显樵悴的大嫂,心里虽然难过,但总算是有些欣慰,除了大哥生死不明之外,至少方彭、谢梦瑛和心心都安然无恙,自己当然更要替他们尽力,陈信点点头说:“好,我明白了……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方彭听了一呆,这人怎么这么好心?讶异的说:“这位……神王,阁下打算作什么?” “替你们赶跑那些家伙啊!”陈信轻松的回答。 方彭面露难色,摇摇头说:“不管阁下的目的是什么,似乎未免太轻信于人……除非还有其他的援手,不然就算阁下藉着犀利的武器逞一时之快,圣殿总会研究出抵御的方法,那时反而误了阁下……阁下还是三思而后行。” 陈信见方彭反而心有疑忌,也知道自己似乎过于爽快,于是对林齐烈说:“龙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陈信打算在薛乾尚等人未到达前完成,这个想法其实陈信没与薛乾尚等人商量,当初决定的方针,是陈信等卓能号到了之后再发难,若是陈信不敌,薛乾尚等人只好出手帮忙,若是陈信与林齐烈六人功力足以对付,卓能号就随着圣殿中人撤退地球,混入地球作内应。 不过现在陈信思前想后,认为自己六人应能顺利的将对方驱赶出凤凰星,那就乾脆不要等薛乾尚等人到达,免得大家演戏时误伤了好友。 林齐烈自然与陈信商议过此事,这时见陈信问自己,思索了一番之后说:“也许我们应该多找一些地区的人们问问?” 陈信微微皱眉说:“这些人都是几千人一小团的四面分布,不好找……” 事实上数十万人散入凤凰星的辽阔大地,真是十分难找,上次地底的林范等人是因为卓能勘测出地底水脉、这次的方彭等人是陈信在海面上只须搜寻岛屿,比起在大地上都好找多了,加上除了圣殿中人之外,凤凰星还没有功力高到容易察觉的人,徐丽心算是功夫很高的了,但是并非在打斗的状态下,陈信心神昨晚迅速的扫过,也没能注意到。 徐丽心听到这里,嘟着嘴说:“将军说不要你们帮忙,你们还找什么?” “这个忙是非帮不可的……”陈信懒的再解释,悠然飘起说:“方将军、孟大嫂,有好消息我会再来的。” 林齐烈与四婢连忙跟着腾起,没想到徐丽心却忽然追上去:“等一下……你们要去打圣殿的坏蛋了吗……?” 陈信看到徐丽心,想到以前缠着自己的小女孩,不由得心软的减慢速度说:“对呀……你有事吗?” 徐丽心眨眨眼开心的说:“我想跟去看!” “心心……”谢梦瑛也跃了起来,一面向上飞一面叫:“别胡闹!” “人家才不是胡闹。”徐丽心有些委屈的回头说:“当然要有人去看,不然谁知道他们打真的还是打假的?” “还说不是胡闹……”谢梦瑛沉下脸来说:“心心你不听我的话了?” “梦瑛姐……”徐丽心顿了顿,虽然嘟着小嘴不敢说话,但却又不大甘愿,看来她的功夫虽高,对于从小照顾自己,亦母亦姐的谢梦瑛还是极为尊敬。 陈信看看可爱的徐丽心,忽然心血来潮的笑笑说:“不看也好,心心,你该尝试着将气息与自然能源结合,不然不容易再有进展了。” 徐丽心一愕,楞在那里,陈信不再多言,转头往逆伏城的方向飞去,林齐烈与四婢向空中的谢梦瑛与徐丽心善意的笑了笑,紧跟着陈信的身影飞去。 徐丽心呆呆的望着离去的六人,讶异的想着自己这一年来确实进度缓慢,这人居然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只怕真的比陈信的功夫还高,徐丽心想到这里自己又摇了摇头,天下绝没有人比陈信厉害的,自己怎么会这样想? 谢梦瑛看徐丽心又比头又摇头的,忍不住笑着说:“心心,你怎么了?” “没有……”徐丽心回过神来,摇摇头说:“这人长的好奇怪……半透明的?” “是很占怪。”谢梦瑛也没见过有人生成这种样子的,跟着摇头说:“最奇怪的是连衣服也一个样子……好像和身体没有分别……” 徐丽心想到这位天降神王脸上蒙着一个光网,忽然莫名其妙不高兴的自语说:“装什么神秘……讨厌……” “什么?”谢梦瑛没听清楚,讶然的追问。 徐丽心飘到谢梦瑛的身旁说:“梦瑛姐,他好不要脸,居然真的叫我心心,还叫你孟大嫂……那他应该不会很老罗?” “也许只是他们的习俗吧……”谢梦瑛怜爱的轻抚徐丽心被风吹乱的发丝,温和的说:“说不定他是一个老头子……咦……”谢梦瑛说到这里,脸色忽然变了一变。 “梦瑛姐,怎么了?”徐丽心察觉谢梦瑛神色不对,忙不迭的问。 谢梦瑛皱着眉头说:“这位天降神王……他……怎么知道我夫家姓孟?” 徐丽心摇摇头说:“会不会是因为我叫出你的名字……他误以为是你的姓名?” 徐丽心认为是“梦瑛”两字之误。 两人一面下落,谢梦瑛一面摇头说:“不……他先叫我孟大嫂,你才叫出我名字的……心心,这件事跟方叔说就好,别传出去。” 徐丽心听话的睁着大眼点头说:“好,心心知道。”两人与方彭自去商议。 陈信等六人迅速的往逆伏城前进,一面前进陈信一面嘱咐四婢到时候闪远些,四人合力足能自保,想来没有人伤的了她们,就怕她们大意出手,被人趁隙而攻。 小春没什么意见,点头应是,小夏却忽然说:“公子,要是只三个人聚能防护,够不够?” 陈信有些意外的望着小夏,还没回答小秋就兴奋的说:“对,那样我们就有一个人能出手了。” 林齐烈点点头说:“没错……你们不擅移位巧打,遇到比较强的敌人正该如此……这样也不会只挨打不能还手。” 陈信想了想却摇摇头说:“不过据我的观察,左辅施良牧,还有方、卓、南三位长老他们几人的攻击你们一定要四人合力才挡的住,要是他们闲着,你们绝对不可大意……其他人还没有关系,要是真有机会,就由小秋出手好了,你转换的速度应该是四人中最快的,一定要小心。” “是。”小秋问心的笑说:“小秋一定会小心。” 片刻后,眼看逆伏城已经出现在遥远的前方,众人也随即减慢了速度,陈信一面对林齐烈说:“林大哥,这种事还是您比较在行,我们是直接叫阵还是破门而入?” “当然是破门而入!”林齐烈笑着说:“我俩人将刀剑拔出,见一个宰一个,最是轻松,包管得到消息的一个个溜走,直接叫阵的话他们同心协力抵御,说不定比较累。” “见一个宰一个……?”陈信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大愿意。 林齐烈转头疑惑的说:“公子,您在担心什么?” 陈信摇摇头说:“他们虽然杀了近万人,不过据方彭的说法,他们似乎也是不得已……我并不愿意多杀人……” 透光刀陈信从未用过,但是陈信知道威力应该比起极乐不遑多让,当初陈信与林齐烈对战,虽然内息较林齐烈高上一筹,但是极乐与乾坤剑交锋也没占到便宜,透光刀与乾坤剑是同一级的产品,刚族人当初造出这五件武器各有特色,其中透光刀除了半呈透明之外,最特殊的地方就是轻若无物,配合上陈信现在的躯体,正好发挥。 何况极乐有施劲的限制,劲力运出太多就会咻的将能量甩了出去,虽然有好处,但是也有收发不易的缺点,透光刀就没有这种问题,陈信心里对于自己手中武器的威力过大,反而有些忐忑。 林齐烈想了想,点头说:“那就直接叫阵吧……虽然我便算是倚仗乾坤剑,最多只能同时应付三、四个,不过以公子的速度来说,他们恐怕根本无法招架。” “要不是透光刀几乎没有重量,我也没办法这么快。”陈信笑着说:“没想到化为元婴有这个好处,林大哥,你看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将身体藏起来,然后就以这种样子遨游星际?” “这也并无不可……”林齐烈点头说:“当初那位优各族的前辈就说,人族中有以这种造型抵达梦幻星的人,不知道当初那位前辈的躯壳是不是留在地球?” “啊……”陈信听林齐烈提到此事,警觉的说:“那地球上应该有人知道这种状态的特性……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对。”林齐烈说:“若元婴出窍留下之躯体受刺激或伤损……会不会出问题?” “不知道。”陈信点点头说:“嗯……还是别离开太久……” 六人逐渐的接近逆伏城,逆伏城自然已经发现,数十人迅速的飞出城外迎上,在数千公尺外等候着六人,为首的正是施良牧与三位长老。 陈信停在半空,对四婢嘱咐说:“我和林大哥去就好了,你们留在这里……小心些。” 四婢依言止步,说到头来,她们心中对打架还是微有惧念,既然陈信有十分的胜算,她们能远远的看也就安心了。 陈信与林齐烈往前飘,前方的施良牧目光望定了两人,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两人有什么打算,林齐烈见状笑着开口说:“施左辅,这么大的阵仗啊?” 施良牧有些迟疑的说:“神王、龙将,我们似乎有些误会……?” “也不算是误会。”林齐烈打断施良牧的话说:“我们听说……这里本来已经独立自主,地球上的圣殿却派诸位来强加接收,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情?” 施良牧脸色微沉,摇头说:“地球、凤凰星、白鸟星出自同源,无祖曾有律令,对外星移民必须加以保护,而且为了三个星球的协调发展,自然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政府主导,何况这是我们的内政,诸位并没有道理多管。” “笑话。”林齐烈也不客气了:“以你们的逻辑来说,我们梦幻星的人族也是地球人类迁居繁衍而出,岂不是也应该由你们统治了?” “这……”施良牧一顿,皱眉说:“梦幻星既然已经自成一脉,拥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我可以保证圣殿没有任何不敬的念头。” “先不管梦幻星。”陈信插口说:“这里只有数十万人,却被你们逼的四面分散、与蛮荒争地,生命与未来毫无保障,你如何解释?” “神王误会了。”施良牧仍试图解释:“我们也没有不让他们居住于逆伏城,他们现在四面分居只是时间的关系,等到地球大局已定,数百万、千万的居民往这里迁徙,重新开辟一个新的桃源乐土,那时候这些人自然而然就会融入这个社会,生活将比以前更有保障。” 陈信哼声说:“据我所知,凤凰星从来没有拒绝他人迁入,你们要是真的大公无私,为什么不直接迁移地球上的人众到凤凰星来,还要先来大闹一场,逼死这里的领导者,夺去这里的领导权?” 施良牧再难自圆其说,只好住口,一旁的屠雅权瞪眼说:“施左辅好言好语的解释,是为了保持对神王的敬意,神王却一昧的相信他人所言,莫非真以为我们好欺?” “无论你们怎么说……”陈信缓缓拔出透光刀,指着前方说:“本王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所有与圣殿有关的人全部滚回地球,本王会再去地球找你们的圣主理论,要是明日日沉之后,你们还有人敢留在这里,莫怪本王出手无情!” “好大的口气。”屠雅权一怒拔出长剑,比着陈信说:“圣殿圣主座下跷骑屠雅权,向神王领教!” 林齐烈见状往前一飞,大声说:“由我至尊龙将林齐烈来对付你。” 陈信见前方众人几乎都带上了武器,想来是因为听说了林齐烈的武器厉害,决定也携带武器对付,不过圣殿武器再么厉害,应该也及不上乾坤剑与透光刀,最多与那雷可夫精心制出的武器差不多而已,见林齐烈冲出,陈信只加了一句:“龙将小心。”随即退到一旁。 以一对一,想找出能与功力大进的林齐烈相抗衡者,圣殿中恐怕也只有聊聊数人,这位屠骁骑决不是其中之一,陈信大为放心。 算起来,圣殿除了长老团之外,圣主座下依序有左辅、右弼,五执事,八大楼令,十二骁骑,至于圣殿武士算是外围战力,武士长练兆诚功力大约介于楼令与骁骑之间,其他的各阶武士自然都在骁骑之下,等而下之的就是近千人的侍卫群了,四年前圣殿只派出左辅施良牧,带着杜磐楼令、屠雅权骁骑、十位圣殿武士来凤凰星,在夺得凤凰星一役中损失了三位圣殿武士,至于其他八位长老是前几天才来的。 陈信以前除了圣殿武士之外,只认得左辅、右粥、田执事,还有数位长老,印象最深的自然是当时助陈信通顶的张、董、连三位长老,还有带陈信见他们三人的彭长老,而由承恩塔七楼下来的长老团,陈信只对与自己对话过的何长老、功力出类拔萃的柳清旋长老两人有印象,其中何长老现在也在凤凰星,只不过他算是长老团中功力较低的,所以这些日子并没育机会与陈信接触。 长老团是各职级退休后的去处,功力也有高低不同,大部分介于左辅、右弼与楼令之间,一共有三十余人,这些人离开承恩塔后,圣殿实力陡增一倍,难怪圣殿会拓展野心,夺取政权。 陈信一面胡思乱想,林齐烈与屠雅权已经挥动着武器打了起来,屠雅权一面闪避着乾坤剑的气劲,一面寻暇捣隙的往林齐烈的身躯攻击,但是没过数招,林齐烈的威猛攻势逼的屠雅权连连后飘,左掌胡乱的发出掌力,只希望能阻上一阻。 林齐烈左掌凝集爪劲不放,轻轻的将屠雅权的劲力击散,右手巨剑得理不饶人的连连进逼,屠雅权眼见难以对敌,左掌右剑奋力而出,只求能安然脱身,但是裹在林齐烈剑芒之中哪有这么容易离开,林齐烈眼见机会已至,乾坤剑一旋,只听轻轻的叮当一声,屠雅权闪出了数十公尺,手中只剩下半截长剑,另一段正远远的向下摔落。 四面众人没想到屠雅权居然不堪一击,众人还没动念该不该支援,屠雅权已经闪了出来,手中剑断为两截,众人还在庆幸屠雅权没有受伤,却见到屠雅权提着长剑的右小臂忽然无声无息的掉落,血液一溅,剧痛袭上,屠雅权的满面油光霎时一片惨白,连忙运劲止住右手喷出的鲜血。 一位圣殿武士连忙飞身而下,将向下飞坠的手臂提回,交给屠雅权重新接合起来,杜磐也过去帮忙,不然屠雅权在剧痛之下运劲衔接容易出错,日后将会留下后患。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林齐烈也没想到离开噬能飞雾的范围之后,乾坤剑的威力变得这么大,居然剑过无痕的扫掉了对方的手臂,刚刚屠雅权飞退的时候林齐烈本来还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已经伤到对方,为什么对方居然彷佛没事一般?原来因为这一剑过于锐利,手一时还接在上面,过了一阵子才被寻隙而出的血液挤开。 陈信见状虽心中微有不忍,不过想来屠雅权也能顺利的将手臂接上,应该对日后也没有大碍,于是也不说话,心想这算是替方彭出了一点气,对于林齐烈没有杀人也颇满意。 施良牧见对方的武器厉害的离谱,心里又惊又怒,对着陈信说:“诸位凭藉利器出手伤人,休怪我们合力对付。” “合力对付……就算再多百人却又如何?”陈信冷冷一笑,忽然迅如电闪的冲向施良牧,施良牧一惊之下闪都来不及闪,只能凭经验猛然一掌发出,哪知陈信轻巧的一折,施良牧掌力发了个空,同时感到颈边一凉,透光刀已经搁在自己的脖子上,陈信冷冷的声音传来:“不知道头断了接不接的回去?” 这一下圣殿中人斗志迅速滑落,陈信一闪之间,速度快到众人完全没有防守的能力,施良牧自然再也不敢大声说话,别要一个不小心,等一下也是过了一阵子头才忽然掉下去,只能迟疑的说:“你……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了?” “我再说一次。”陈信悠然的说:“我要恢复凤凰星的状态,你们明日日落前,全部都离开凤凰星回到地球,我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之后,也会去造访地球,看看地球被你们弄成什么德性,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施良牧强忍屈辱的回答。 “好。”陈信一收透光刀,背对着施良牧缓缓飞离,一面说:“记住了,明日日落之前离开,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决不宽贷!” 施良牧见陈信毫不设防的慢行,虽然似乎自己一出手,对方就应该会死在掌下,但却是再也不敢动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信等六人逐渐的加速,缓缓的向东方的山岭飞去,施良牧这才回头望向众人,见众人都是无可奈何的模样,这才长叹一声,往逆伏城中落下。 陈信与林齐烈等人又飞到了方彭等人居住的小岛,岛上有人远远见到,自然传出了讯息,徐丽心首先飞出,一面迎上一面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事情解决了啊。”陈信见到徐丽心就高兴,笑笑的说:“我限他们明天日落前离开凤凰星,这样大家就可以回去了。” 方彭这时也危颤颤的走出来,听到陈信这么说,讶异的说:“神王……您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林齐烈大声说:“明天日落前我们还会再去一趟,要是有人留下,我们就一个个宰了!” “这……”方彭迟疑的说:“乞道其详……” 这时众人已经落下,林齐烈跟着将刚刚的事情略微叙述一番,四面的众人听了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陈信见状笑了笑说:“你们不信也没有关系,过两天记得派人去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也该走了。” 陈信正要拔身,谢梦瑛忽然出声说:“神王且稍后,如果诸位所说是真,诸位现在也不适合回到逆伏城,不如在我们这里住上两天,我们这里虽然简陋,还勉能招待两日。” “这……”陈信有些意外的笑着说:“你们不怕我们别有居心?” 方彭也点点头说:“神王若是心有异谋,除去我们千余人还不是举手之劳?若不嫌怠慢,希望诸位能暂留于此,方彭还有事情请教。” 陈信想反正也没处可去,于是笑着说:“既然诸位并不猜忌,那就打扰了。” 徐丽心拍手笑着说:“好耶,明天日落我随你们去,看看那些家伙的嘴脸。” 谢梦瑛摇摇头笑着说:“没规没矩……神王请随我来,我们先腾出六间小屋让诸位休息。” 小春向前两步低声说:“这位小姐,我们必须服侍公子,不用另外准备房间了。” 谢梦瑛见状微感错愕,随即点点头说:“那我准备两间,一间大一些。”忍不住望了陈信一眼,神色颇为古怪。 陈信看在眼里闷在心里,谢梦瑛似乎对自己居然有四个俏婢似乎不大认同,要是有一天谢梦瑛知道自己其实是陈信,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于是连忙说:“还是三间吧,她们四个一间就可以了。” “这样也好……”小春也点点头说:“只要不太远,我们轮流去服侍公子就可以了。” 这句话一说,陈信又白解释了,谢梦瑛终于忍不住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作声的自去预备。 第五四章 孤岛夜话 徐丽心年纪还小,没想到这么多,凑在一旁拉着小春说:“喂!你们服侍什么啊?” 小春一愕,陈信现在这种体质真的没什么好服侍的,不吃不喝,身不染尘,更衣盥洗更是全免,于是有些迟疑的说:“也没什么……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在一旁才方便使唤。” “哇……你们那里的人都这样啊?”徐丽心疑惑的说:“那个龙将怎么没带两个使唤的人?” “平常的龙将当然也有……”小春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齐烈恰好听到,转过头来豪爽的笑着说:“我们这次出来可是一辈子回不去,谁要跟我这个大老粗出来啊?” “你们回不去了?”徐丽心十分意外,转头看着小春等人说:“真的啊?” “对。”小夏接口说:“听说门户被封住了……” “那你们还来?”徐丽心惑然不解:“那个神王逼你们来的?” 徐丽心说的虽然不大声,不过一句句自然往陈信的耳中钻,陈信听得猛皱眉头,心心小时候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了这么罗唆?还好小春连忙摇头解释:“不……我们是自愿来服侍神王的,神王还不愿意我们来呢……” “来了也好,这样我们才能认识……”徐丽心开心的一笑说:“你们的功夫好像也很高,劲力出没的方式很古怪呢。” 陈信不禁微微一愕,徐丽心功夫虽然不错,但没想到可以看的这么清楚,这句话一说,显现了徐丽心里观察的细微度简直不弱于施良牧,陈信不禁以讶异目光打量了徐丽心一眼。 林齐烈也注意到这个情形,他疑惑的开口说:“心心小妹妹,你眼力不坏喔。” 徐丽心得意的说:“这是我大哥哥教的……那时候我才五岁,根本听不懂,不过我有牢牢的记住,慢慢的就懂了……” 林齐烈虽然听出是陈信教的,不过也不明白细节如何,但是当然不好再追问,不过陈信却忽然想起来,自己当年第一次留给心心的话,就是要她记得观察他人施力吐劲的劲力走向,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 而徐丽心也因此成了陈信之外,另一位具有高深观息功夫的奇才,在多年之后的星际动乱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方彭这时见徐丽心缠着四婢,向陈信拱一拱手说:“神王的过往事迹、所为何来,我们一概不知,趁着梦瑛去准备诸位休憩处,两位是不是能略微说明,以减轻老夫心中疑惑?” 徐丽心一嘟嘴说:“方叔,您别老夫、老夫的好不好,不老都叫老了。” 陈信一笑说:“心心说的对,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坐下,再慢慢的说明?” “是老夫怠慢了。”方彭指着后方说:“那里是我们的聚会所,还请神王移步。” 徐丽心听到陈信又叫自己心心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微微嘟起嘴不作声,心里不知道在转着什么念头。 众人随着缓缓而行的方彭到了一处树荫下,下面有几张木制的桌椅,这些桌椅造型简单,一个个甚为厚实,陈信等人落座之后,由林齐烈将杜撰的事迹说出,并参酌了事实的背景,只不过将五族汇聚的事情说成是由天降神王完成,日后薛乾尚等人与圣殿中人会面,只会提到人族内乱,以及与天广皇为敌的事情,就算这些旁听的人中日后产生了奸细,也不怕出差错。 说完之后,方彭沉思半晌,忽然摇摇头说:“神王、龙将,诸位对于未来真的没有打算吗?” “打算?”林齐烈摇摇头笑说:“替正义申情理,为弱小抱不平,这就是神王的打算!” 陈信瞥了林齐烈一眼,心想自己哪有这么伟大?但是现在自己的身分不是陈信,是一个堂堂的皇子,只好点点头说:“龙将虽然过誉,但是若能如此,确实是人生快事。” 方彭仍皱着眉,有些迟疑的说:“方彭虽然十分感激两位所作的事情,不过有件事情必须先行说明,虽然蓝宗主夫妻已殁,不过凤凰星还有三位宗主,方彭不能奉神王为主……” “您怎么这么说?”陈信愕然说:“本人绝没有自立为主、占地为王的企图,方彭将军一定要相信我……若是方彭将军不弃,可以直呼东言,无须以神王称呼。” “方彭万万不敢……”方彭连连摇手说:“神王无须如此,方某只是为了避免日后误会,所以先说清楚,若是神王并无此心,还愿意为凤凰星人民出力,方彭自然万分感激。” “也难怪方彭将军误会。”林齐烈插口说:“不过听方将军说,有两位宗主在地球,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方彭微微一叹说:“我们其实一直在等陈宗主回来,他一定会为我们主持正义,若是黄、叶两位宗主有任何不测,也只能等陈宗主回来领导我们。” 陈信大皱眉头,还好没人看的到他的神色,陈信转了转念,说:“不过那位陈宗主不是已经练成空壳……要是终究没回过神来……” 徐丽心听得大感不快,冲口而出说:“你别胡说,我大哥哥一定会回神的。” 方彭连忙说:“心心不可无礼……神王没有恶意。”转头对陈信接着说:“这孩子十分崇拜陈宗主……其实不只是她,凤凰星的所有人都一样,我们一定会等到陈宗主回来的。” 陈信望望林齐烈,无计可施,林齐烈明白陈信的念头,换了个角度说:“要是陈宗主回神之后却不愿意来管事呢?” 徐丽心皱着眉不高兴的说:“你们怎么总是这么说……难道你们真的想占据凤凰星?” 方彭一听面色微变,也不再制止徐丽心的言语,目露猜忌之色望着两人,陈信只好胡诌说:“在下在逆扶城的时候,就听说陈宗主不好权位,所以才这样说,诸位可以放心,在下只是希望方彭将军先想出其他的计划。” 方彭微释其疑的说:“神王说的没错……陈宗主确实有这个怪癖,不过除了他本人重回凤凰星,我看散到四面的众人只怕再也不敢聚集回逆伏城了……” 陈信没想到自己的个性居然被指为怪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那明日圣殿中人退回地球,方将军也不愿回逆伏城吗?” 方彭点点头说:“老朽无能……若非陈宗主呼唤,实在不愿再度奔波,说不定日后出现一位暴虐的统治者,那我们还不如住在这里与世无争……” “这也是办法……”陈信其实满认同这种生活方式。 林齐烈却不以为然,摇头说:“这样不但不容易进步,各自发展起来,还是会产生并吞与攻击,凤凰星能培育出心心这样的人才,日后未必不能自保。” “方叔,我觉得龙将说的对。”谢梦瑛由一旁走入,接着说:“我们当初分散各地是为了躲避圣殿,但是人们心中都还抱着有一天将圣殿中人赶走的念头,要是就此四散,未免对不起死去的蓝宗主。” “这……”方彭微有迟疑。 谢梦瑛接着说:“何况青芬妹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既然她没有跟着陈宗主离开,当初发生了这种变故,妹子听说了之后一定会打听方叔的下落,我们总是躲在这里,青芬妹子怎么找的到方叔了?” 林齐烈这才知道,原来众人之前提的方青芬就是这位方彭将军的女儿,看来陈信这次遇见了不少老朋友。 方彭似乎被谢梦瑛说服了,摇摇头叹口气说:“我老了,你说的对……既然这样,只要明天圣殿众人真的离开,我们后天就一起往逆伏城前进吧……” 徐丽心听见了高兴的四面叫嚷:“你们听见了吗?我们要回去了!” 四面的众人虽然高兴,但是就如方彭所说的,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当下四面散去,收抬起自己的家中物品,陈信与方彭等人又聊了一阵子,这才由谢梦瑛引导着各自休息。 当晚,陈信想到着必须与薛乾尚等人联络,众人的位置陈信自然清楚,于是对一旁伺候的两婢说:“小秋、小冬,我要与乾尚他们联系一下。” 小秋躬身说:“公子,我和小冬出去等。” “不用了。”陈信说:“只不过因为距离很远,这里的声音我应该听不到,只要有人找我,你们走到我附近两公尺内,我就知道你们在叫我。” 陈信决定在身旁布下一层厚实的能量,一方面自保,一方面藉此感应这里的讯息。 两婢了解之后,陈信席地静坐。思绪转到卓能号停留的地方,因为这时与陈信联系的能量范围已经牵系的极远。而他又清楚卓能号停留的地方,他在一瞬间就将心神移到那里。 进入了控制室中,陈信一进入吓了一跳,众人居然都集合在控制室中。 奇!书!网!w!w!w!.!q!i!s! h!u!9!9!.!c!o!m 而这时黄吉也微微感应到周围能量的异动,抬起头来叫:“是不是陈信了?” 黄吉虽然没有施良牧这么敏锐,不过之前有过几次的经验,现在也能微微感觉出四周的不同,于是叫了起来。 陈信反倒吓了一跳,出声说:“大家怎么了,都没去休息?” “真是陈信……”李丽菁跳了起来骂:“还休息,你又先动手了了?” “我……这个……”陈信一愕,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接到消息。 薛乾尚摇头苦笑说:“陈信,你老是这样……不久前我们接到地球圣殿的消息,问知不知道梦幻星之前有人离开的事情,我们自然将编好的谎言和盘托出,说确实有所谓的天降神王、至尊龙将在我们到达之前,先完成了祖先的任务离开,他们才告诉我们,说你们侵略凤凰星,而且还打算入侵地球,要我们别在凤凰星降落,直接回地球。” “喔……”陈信笑了笑说:“他们先告诉你们了……这样也好,你们就先回地球,到时候我打回去的时候,你们先安顿好亲友,有机会再帮我扯扯后腿。我就等你们到了地球之后再回去,不过你们一穿过空间跳跃窗,我们就联络不到了,你们可要小心一些。” 陈信的能量牵系没办法穿过空间跳跃窗,除非元婴也通过空间跳跃窗,不然无法感知到那里的讯息。 “陈信。”薛乾尚点点头说:“白鸟星他们可能也会弃守,集中主力在地球外对付你,你穿过空间跳跃窗之后,一定要先找到我们才能行动……还有,这段时间我们不能露面,凤凰星的重整你要注意……对了,林范那里要先处理,他知道我们来了。” “啊,糟糕……”陈信没想到这件事情,连忙说:“怎么圆谎?” “谁叫你要这么快动手……”薛乾尚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这才说:“现在只有跟林范说,要他和孔属星将这件事情保密,要是已经说出去了,与他一起躲藏的的数千人暂时不要出来……再多躲个半年好了。” “这样解释的过去吗?”陈信有些疑惑。 “没办法了。”薛乾尚叹口气说:“这样的话就算消息辗转泄漏出去,圣殿知道了最多也是将信将疑,虽然可能会增加我们的困扰,但是这也无可奈何……当时我们还没有决定计划,就贸然与也们联系,难免会有这种结果。” “我明白了,那我该去找他们了……” 陈信心想这件事必须快点解决,正想告辞的时候,黄吉忽然叫起来说:“陈信你先别走……你还没说是怎么赶走他们的?” 陈信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说明,于是轻笑两声说:“我这种能量躯体移动速度极快,对方根本来不及防御,那时我将透光刀搁在施良牧的脖子上赶他走路,他哪敢不走?说起来,除非圣殿也有人也这种能力,不然间题应该不难解决。” 陈信现在颇有信心。 “没这么简单……”薛乾尚说:“要是我是圣殿的人,既然无法对敌,乾脆以强力的雷射封住空间跳跃窗的入口,你敢过来吗?” 这下陈信可愣住了,陈信敢让自己的身躯先通过空间跳跃窗,也是因为听过以前有这个例子,不然也不知道会不会忽然就失去了联系,要是元婴与身躯在同一个空间,在危及的时候应该来的及将能量大幅散开,藉着灵识与躯体的联系,能够重新聚集,但是当两方分隔在不同的空间中,要是元婴被击散,自己算是死了还是怎么?这可没人可以请教。 陈信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但是自己元婴重返身躯,对敌之时说不定没有这么大的胜算,而且之前的计划也会全部打乱,这时他难免迟疑起来,望着四面担心的脸孔,作不得声。 “陈信,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嘛。”李丽菁忽然说:“过了通往地球的空间跳跃窗,你再以神王的面目出现,这里重建的事情就先别管了。” “我也是这样想。”薛乾尚说:“我们至少还要呆上二十余天才不会被识破,这里的事情也该能略微处理妥当,你和林大哥就在空间跳跃窗会面,要是你也过来了。他们在空间跳跃窗有什么布置应该都拦不住你的破坏,林大哥不是也能顺利的过来了吗?” 陈信仍在迟疑,沉默着没有出声,那雷可夫闷不住,忍不住说:“陈信,你倒是说话啊……到底还在不在啊?” “我还在……”陈信回答了半句,又沉默下来。 赵可馨忽然叹口气说:“陈信,她们四个就留在凤凰星吧,这是不得已的……” 这话一下说到陈信的心里,陈信要是先走一步,四婢没有陈信的帮助,根本没可能飞渡无垠的宇宙,这也是陈信刚刚迟疑不决的原因之一。 舒红这才知道陈信在担心什么,也迟疑的说:“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陈信,我们以后再来接她们就是了。” 陈信正迟疑难决的时候,忽然感受到有物靠近自己元婴身周气劲,那代表小秋或小冬有事情找自己,这可不能拖延,不然出了意外就麻烦,所以陈信连忙说:“我会考虑的,这里临时有事,我先回去看看……” “陈信!”李丽菁连忙叫了一声,却没听到陈信的回音,于是摇摇头说:“这下麻烦了,陈信终是狠不下心来,又不是要他从此不管她们四个,这么难决定?” “也不能怪陈信。”薛乾尚说:“凤凰星现在处于混乱的状况,蓝宗主夫妻已殁,现在就算聚合了所有的人民,也是群龙无首的状态,要是没有好好的导引,只怕反而会产生冲突,四婢现在功夫虽高,但是毕竟还小,要是被人利用或拐骗,陈信难辞其咎。” “对喔……”黄吉摇摇头说:“要是我是陈信也放不下心……乾尚,我们真要等二十几天吗?我急着去见老爸呢!” “我们也急啊!”薛乾尚摇摇头说:“但是陈信这个方法也是正确的,对圣殿来说,陈信失去神智算是安了他们一大半的心,我们功夫的境界他们也不了然,这样一方面陈信能以神王的面目无所顾忌的对抗,另一方面我们才有机会将大家的亲友移到安全的地方。刚刚圣殿传来的讯息不是说明了,我们的亲友都在圣岛上等着我们吗?” 舒红忽然尴尬的笑着说:“我家的人他们应该不知道去哪找,我当初留的是个假的地址……” 薛乾尚似乎有些意外,对舒红说:“你留的是假地址?” “对啊……”舒红微嘟着嘴说:“我家根本没有地址。” “怎么了?”科芙娜见薛乾尚面色不对,疑惑的问:“这样不是不会牵连到舒家吗?” “也不是不好。”薛乾尚解释说:“虽然除去了一些困扰,不过也有些新的问题,现在他们一定已经发现这件事情,对于舒红的由来与目的也会多加揣测,所以到了地球之后,对于我们的监管一定特别严密,我们的行动必须更加小心。不过换句话说,我们也更有机会得到舒家的帮助,这也是意外之喜。” “他们说不定会猜出来。”赵可馨脸色微显凝重的说:“舒姓一家有这么大的名声,何况舒红的功夫在地球上也算少见,要是他们反而以为有什么阴谋,就更麻烦。” “只能随机应变了。”薛乾尚说:“除了显而易见的危险我们自然必须躲避,其它的可能性太多了……只希望陈信能想通,别冒不必要的风险。” 众人听到这里,也只能叹一口气,等待着陈信下一次的联络。 陈信的神思在一瞬间回到那个小岛,果然是小冬正轻碰着自己的气劲,陈信气劲一收,同时视察附近的状况,发现这时谢梦瑛与徐丽心正与小秋在室外对答着,小秋正有些抱歉的说:“真对不起,公子……正在神游,不过公子曾有嘱咐,若有事要我们马上唤醒他,还诸稍待片刻。” 小秋胡诌了个神游的名词,还颇为传神。 谢梦瑛有些讶异,她不明白何谓神游,心里想的却是这位神王来到异地,竟漫不在乎的聚神练功,是胆大还是修有异术,居然不怕被人暗算?于是摇摇头笑着说:“不用了,不知神王何时会出定?” 小秋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屋内的小冬却感到陈信气劲忽然一散,正轻飘飘的立了起来,讶异的叫:“公子,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信点点头,声音向外传出说:“烦劳久候,两位请进。” 小秋一听自然立即躬身开门,一面说:“孟夫人,徐小姐,公子有请。” 看来刚刚谢梦瑛已经向小秋通名道姓了,至于谢丽心虽然让人直呼心心,小秋还是不敢逾礼,依然以徐小姐称呼。 谢梦瑛缓步踏入,见陈信正起身迎接自己,于是微笑说:“打扰神王清修,实在有愧,神王居然在能一瞬间收功,梦瑛大感意外。” 陈信还没回答,门口却传来徐丽心的声音:“小秋妹妹,你叫我徐小姐太奇怪了,你们叫我心心好不好?不然好不习惯。” 小秋惶恐的说:“小婢不敢……徐小姐别难为小婢。” “心心别胡闹。”谢梦瑛皱起眉头说:“人家有人家的规矩,你乱什么?” 徐丽心回过头来瞪着陈信,不大服气的说:“到了这里就该讲这里的规矩,哪有……” “你还说!”谢梦瑛沉下脸来,似乎真的生气了,吓得徐丽心连忙闭住嘴巴,但是又偷偷的瞪了陈信两眼。 谢梦瑛摇摇头致歉:“神王,心心年轻不懂事,还望神王看她年纪小,不要见怪。” 陈信倒是大感委屈,摇摇头说:“其实我……”说到一半,陈信想到自己扮演的角色,实在不适合多作解释,只好转个方向说:“我当然不会见怪,我也没有当她们是婢女,要是心心能让她们想通,我十分乐意。” “你说的轻松……”徐丽心蹶起小嘴轻哼一声说:“说不定到时候你不习惯呢!” “我……”陈信想到刚刚和薛乾尚等人的对话,忽然转口说:“我说不定必须留她们在凤凰星,到时候还要麻烦诸位照顾。” 小冬吓了一跳,砰的匍伏在地上问:“小婢做错了什么?公子……你不要我们了?” 陈信望着楚楚可怜的小冬,一招手间光华一聚一散,柔和的劲力已经将她扶起,陈信柔声说:“你先别这样,我等一下再向你们解释……也不是一定,只是有可能。” “不要、不要……”小冬拼命摇头,大大的眼睛里已经滚着泪水,只差没掉下来。 徐丽心见状大奇,这些人还真是脑袋有问题,居然拼了命的想服侍此人?只好皱着眉说:“小冬妹妹,你们留下来也很好啊,我会照顾你们的。” “徐小姐……”小冬可怜兮兮的说:“您帮我们劝劝公子,别丢下我们……” 小秋这时也奔了进来,在一旁跟着连连点头。她们知道徐丽心与陈信大有渊源,说不定说起话来比较有效。 徐丽心倒是大为讶异,自己能替她们说什么情?回头望望陈信蒙着脸的模样,徐丽心有些为难的低声说:“你们公子哪会听我的?” “会的,会的。”小冬连忙说:“公子一定会听的。” 陈信听了不大对劲,沉声说:“小冬!” 小冬一惊,低下头不敢再说。 徐丽心望望陈信,小心眼却转歪了念头,脸上突然一红,也不打声招呼就忽然低头往外冲,一下子奔的不知去向。 谢梦瑛见状微微一笑,坐下对陈信婉转的说:“神王,心心虽然比较早熟,不过也才十四岁多,这……” 陈信本来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谢梦瑛这么一说,陈信算是懂了,连忙大摇其头说:“梦瑛大嫂,你怎么这么说……我根本没有这种念头。” 谢梦瑛笑了笑摇摇头说:“恕梦瑛冒昧,不知神王今年贵庚了?” 陈信大感不妙,有些迟疑的说:“嗯……应该快三十了吧?”陈信特意说大了些,反正要不是宇宙旅行间时光消逝,自己也差不多这么多岁了。 “神王这么年轻?”谢梦瑛颇感意外的说:“其实梦瑛也感觉到神王对心心颇有不同,只是神王还必须再等个两、三年,等到心心十六、七岁的时候再谈比较好,不过我们这里的女孩,要是没见过郎君的真面目,应该是不敢随便嫁出去的,神王可以考虑换个装扮。”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信摇手说:“我看心心就像是小女孩,怎么会有这念头。” 谢梦瑛望望更像小女孩的小秋与小冬,摇摇头说:“神王不用不好意思,只不过我们这里还是以两情相悦为主,神王必须要自己努力,梦瑛可帮不上忙。” 谢梦瑛认为这些婢女其实就是侍妾,这位天降神王嘴巴这么说,事实上对小女孩特别有兴趣,回去可要提醒徐丽心小心一些。 见谢梦瑛完全不听自己的解释,陈信又头大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这……不知大嫂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谢梦瑛想到正事,点点头说:“梦瑛想请教神王,对于逆伏城的重建,神王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陈信见终于说到正题,松了一口气说:“就恢复以往作法不就好了……以前怎么作的?” “以前宗主座下设有大将数位,其下是将军、大队长、队长,”谢梦瑛说:“宗主已殁,当年几位大将不知道会不会回去,方叔以前是将军,不过现在体力大不如前,应该是无法胜任……所以梦瑛有些困扰。” “这……”陈信有些迟疑的说:“以我们的经验来说,是以一人为皇,统管一切,不过在下就是对这种制度不大认同,所以才自愿离开梦幻星,至于其他的制度……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谢梦瑛正色说:“其实梦瑛一直认为,还是应该以合议的方式推动政治,决定政事的未必功夫多高,但是必须有足够的才能,这样凤凰星的未来才有希望……只不过这样一来,功夫高的人又未必肯屈于人下……事实上,自从无祖创立这个新文化后,几乎只有帝制才能长治久安,地球虽然在百余年前成立联邦,但要不是圣殿撑腰,早就支持不下去了,所以后来地球才会禁武……现在重新开禁,联邦早就紧张的七上八下,没想到圣殿居然反咬一口,把联邦废了。” 陈信呆呆的听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话,深怕随便一发表意见就会泄底,只好装作完全不懂,谢梦瑛说到这里,见陈信没有反应,摇摇头说:“梦瑛失言了,神王看来对这件事情真的没兴趣,只好回到逆伏城再与众人商议了。” 陈信听到这里,想到另一件事,连忙说:“不知诸位准备如何招集四散的人民?” 谢梦瑛面色沉了下来,摇摇头说:“这件事十分困难,要是陈宗主回来登高一呼,大家自然会四野来归,他是凤凰星人民心中最适合的领导者,但是如今只能以地球退兵的理由招集,效果恐怕不大……我相信很多人会和方叔的想法一样。” 陈信没想到谢梦瑛有这么多想法,自己只是急匆匆的把圣殿中人赶走,根本没想这么多,陈信转念又想,凤凰星的事情自己当然觉得圣殿理亏,但要是自己到了地球,是不是真的应该恢复联邦议事团的领导权? 谢梦瑛见陈信沉默下来,接着说:“这件事说来自然不应该麻烦神王,不过梦瑛是担心神王说不定会有意见,所以才先来请教,既然神王没有意见,我相信神王真的没有染指凤凰星的意图,梦瑛十分的敬佩。”说完,谢梦瑛站起向陈信深深的一鞠躬。 “不敢当……”陈信连忙站起说:“我自己懂的不多,所以才没有意见,不过染指什么的当然更不可能。” 谢梦瑛又缓缓的坐下,但是脸色却又一转,微笑说:“梦瑛还有一个问题请教神王。” 陈信只好坐下,点点头说:“请说。” 陈信颇不适应谢梦瑛神态百变的模样,陈信不知道,以前谢梦瑛都只是像个大姊姊般照顾陈信,现在对陈信扮演的天降神王多了一点提防的心里,态度自然大不相同。 谢梦瑛缓缓的说:“梦瑛想请教神王,神王可认识梦瑛夫婿?” 陈信一愕,大为警惕的说:“在下从未见过,自然不识,只是听方彭将军提及使您夫妇分离,所以才贸然以大嫂相称。” 谢梦瑛目光直直逼视着陈信的面罩,一字一顿的说:“那……神王如何得知梦瑛夫婿姓孟?” 陈信大吃一惊,自己什么时候不慎叫出谢梦瑛的夫姓?迟迟疑疑的回答:“我……在下当然不知。” 谢梦瑛神色转为凄苦,微微低下头来说:“梦瑛明明听见神王呼唤我孟大嫂……只希望神王若是知道我丈夫火明的下落,万请不吝告知梦瑛……” 陈信全身僵直、纹风不动,但是心里已经急的想搔头,只听得谢梦瑛悲声说:“与火明一别四年,梦瑛心中日夜思念,无论有什么消息……梦瑛都能承受,还望神王明说。” 陈信见谢梦瑛钻到牛角尖,连忙说:“我真不知道……孟火明的下落,你可别胡思乱想。” 谢梦瑛微怔抬头,陈信接着说:“别自己想拧了……你的丈夫一定没事的。” 是不是一定没事其实很难说,不过现在陈信只好这样说。 谢梦瑛本来眼眶已经泛红,但是见对方说的又急又诚恳,谢梦瑛算是勉强信了这位天降裨王,不过谢梦瑛还是忍不住问:“那……到底为什么?” 陈信终于忍不住搔了搔头,虽然与搔真正的躯体感觉大不相同,陈信这时也管不了这么多,只能期期艾的胡诌说:“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个……我们功夫练到这种程度,有时候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第六感,但是常常在不知不觉之间冒出来,连自己都没有注意……你不信……?嗯,比如说……像我就大概知道这里有一千一百多人,其中功夫最高的就是心心……你……还是不信?” 谢梦瑛一直望着陈信,见陈信说的颇玄,也不知该不该信,而陈信举的例子又未免太没有说服力,见陈信终于停下来,谢梦瑛只好摇了摇头。 陈信尴尬的苦笑两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转念一想又说:“你看……心心现在正躲躲藏藏的在一公里外听我们说话,嗯……东边两千公里有个好大的岛,咦!那里有……将近五千人,真不少……” 原来陈信一面胡诌,一面四面搜寻有没有足以应付的事情,反而意外的发现了那座岛屿,至于徐丽心偷听的事情,陈信早就发现了。徐丽心与陈信相同,对于劲力的操控别有心得,自然能远远的将心神随劲力送来此处,不过以徐丽心的功夫来说,送到数公里外已经是极限,通常人必须到通顶之后藉者与天然能量产生了联系,才忽然产生了这种能力,徐丽心现在就与当初陈信在凤凰星闭关之后,忽然能远远的听与说一样。 谢梦瑛听陈信说的煞有其事,一时也不知该不该信,心心具有这种能力她早已知道,而东方两千公里的岛屿正是以前叶宇开势力所盘据的岛屿,也是神雷基地的所在地,有人盘据自然也不足为奇,只是方彭等人自顾不瑕,一直没有尝试与他们联络,到底是不是五千人,谢梦瑛也不知道。 而这时在一公里外的树林里,躲在半空小木屋中偷听的徐丽心,忽然听到陈信这样说,红潮还没褪去的脸更是一片透红。 徐丽心微顿了一下,终于狠狠的一跺脚,咬牙飞了回来。 而这时谢梦瑛虽然不大相信陈信所言,但是对于陈信不知道孟火明消息这事也算是信了八成,谢梦瑛只好摇摇头说:“好吧……希望如你所说,火明他没事。” 陈信点点头说:“我想大家一定都有亲人失散,只要消息传了出去,为了找自己的亲人,逆伏城一定会聚集许多人,到时候许多事情都该能迎刃而解。” 谢梦瑛笑笑点头说:“神王说的是……请神王早点歇息,梦瑛不打扰了。” “不会……”陈信摇头说:“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没有关系的。” 谢梦瑛正要走出,忽然回过头说:“神王,心心要是有时无理取闹,还望您多见谅。” 陈信自然知道徐丽心正往这里飞来,连忙望着外面点头说:“她要到了,看来满脸不高兴。” 飞奔到门外的徐丽心闻言一怔,陈信居然能看的到自己的表情?这完全不合逻辑,徐丽心怒气全消,望着门口的小秋呆呆的说:“小秋,你们公子是怪物啊?” 小秋抿嘴笑了笑说:“徐小姐说笑了,公子怎么会是怪物?” “心心!”谢梦瑛正好踏出来,正好听见这两句话,皱着眉头苦笑说:“你说话怎么这么口无遮栏?” “我又说错了?”徐丽心娇俏的扮个鬼脸,往里探头说:“神王,我能不能找你聊聊天?” 陈信见徐丽心似乎没打算胡闹,自然极为高兴的说:“当然可以。” “好耶。”徐丽心回头对谢梦瑛说:“梦瑛姐,我等一下再回去。” 谢梦瑛眉头又是一皱,迟疑了一下才说:“心心,你别聊太久,半小时之后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喔。”徐丽心点点头,甜甜的笑了笑说:“我记住了。” 谢梦瑛又看了徐丽心一眼,这才满怀担忧的走开,她心里十分忐忑,这位天降神王要是忽然兽性大发,徐丽心岂不完蛋?况且又没有人拦的住他,虽然说修练到一定的程度之后,相关能力自然提升,但是所谓的性冲动也会逐渐的降低,所以这个时代的人类夫妻相处,基本上是情重于欲,所以正常的夫妻几乎都只有一两个孩子。 不过这个天降神王随身带了四个俏婢,说不定有特殊的毛病,或是练的功夫古怪,这也不可不防,谢梦瑛只能消极的限制徐丽心待在这里的时间,希望能撑过这一次,日后还是离此人远一点为妙。 徐丽心看着谢梦瑛远走,回过头来忽然双手插腰、凶巴巴的说:“神王,你是真的看得见还是假的?” 原来徐丽心怕被谢梦瑛骂,居然人小鬼大的装作要聊天,事实上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信见徐丽心脸上的这么快,心里大叹失策,只好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心心,你要是好好的修练下去,也能到这种程度……我在你这个岁数,也还没这种功夫。” 徐丽心摇摇手说:“听腻了啦,大家都这样说……我先考你一考,刚刚我在哪里听的,你知不知道?” 陈信刚刚倒是没有细看,既然徐丽心问起,陈信立即观察一下,一面说:“东南方一公里远,有一处数十株树木集合的小树林,地面上其他的植物不多……树木的枝叶至少都离第五公尺高……嗯,夏天一定挺凉快的,中间离地十公尺处有个小木屋,那该不会是你自己盖的吧?里面有……三、四本书,一些乱七八糟的奇怪东西……” 陈信自然看到一些不该看的,这时候只好装作没注意到,以“奇怪东西”一语带过。 徐丽心越听越惊,见陈信越说越清楚,徐丽心又羞又气,嚷了起来:“我相信了,闭嘴了!” 陈信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徐丽心小时候何等可爱,现在怎么有些不讲道理了?于是也真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徐丽心羞急过后,目光瞟了一眼陈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谁叫你要看这么清楚……”脸上又有些嫣红。 陈信这才释然,心想刚长大的小女孩,确实有一些十分不愿外人知道的事情,也难怪她急了起来,于是摇摇头说:“坐吧……” 第五五章 情窦初开 徐丽心垂头坐下,一时却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过了十来秒,她偷瞄了陈信两眼才忽然说:“那是我自己在两年前盖的秘密天地,从来没有跟别人说的……” “我明白了。”陈信点头说:“我以后不会偷看的。” 徐丽心摇摇头,想想又点点头说:“不看……也好,不过人家以后会收整齐的。” 小冬见自己在一旁似乎碍手碍脚,忽然微微一笑说:“公子,小婢到门外伺候。”随即婷婷的往外走。 陈信与徐丽心一时都愣住了,陈信是大感不妙,徐丽心却是有点脸红,嗫嚅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小冬为什么要出去?” 陈信可傻住了,这时小冬已经走到门外,这句话自然是问自己,可是这句话似乎不大好回答,陈信只好说:“也许站累了吧?我也不知道。” 徐丽心见陈信答的傻头傻脑,忍不住噗嗤一笑说:“外面也没椅子,什么站累了……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陈信耸耸肩说:“我又不是神,哪有可能什么都知道?” 徐丽心一笑之后,似乎比较恢复了正常,一双明目望着陈信,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说:“神王,你……为什么脸上遮着东西?” “这是我们的习俗。”陈信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谎言说:“我们皇族在三十岁之前必须戴上面罩,虽然我已经离开了梦幻星,可是这个习惯我还是必须坚持。” “原来如此……”徐丽心摇摇头说:“我觉得你的面罩、衣服、身体都不像是真的……你好像假人喔!” “这是练功练到一种境界所产生的变化。”陈信解释说:“我脱离了原有的躯壳,以凝聚的能量形成身体,既然是纯粹以能量聚合,就没有所谓质量的影响,所以移动的速度超出了一般能够理解的范围。” 徐丽心听得不是很懂,摇摇头说:“那……你的躯体呢?还需不需要?要是被破坏了怎么办?” “应该……无妨吧!” 陈信也不是很有把握,其它只要在同一个空间,陈信的能量一直与自己的本体有所联系,所谓的思考其实也是本体思考之后传递过来,所谓元婴的行动,其实也是由本体所控制的,只不过藉着无远弗届的能量联系,使得元婴能在瞬间作出反应,不然陈信现在元婴的脑袋中是一片浑沌的能量,哪有所谓思考的能力?其实现在最令入担心的就是分隔两个空间之后的状况。 陈信摇摇头说:“其实我的躯壳一直还有微少的能量进出,以极慢的速度进行新陈代谢,只要保护的严密一点,确该不大需要担心。” “可是……”徐丽心想了想又说:“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修练到顶端了?还是没有躯体也能修练?” 陈信听了反倒是一愕,自己这样确实没有办法修炼的,不过说已经到达顶端也不尽然,陈信心里暗暗打算,偶尔还是应该回去自己身体看看,不过这话可不能对徐丽心说,陈信只好说:“应该还有进步的空间,不过我躯体留在梦幻星,门户已经封住,我是回不去了。” “那怎么还能有联系?”徐丽心睁大眼睛说:“既然是不同的空间……封住以后,能量就不没有机会穿过了啊?” 陈信越来越难解释,心中暗叹真是不能说谎,说一个谎就要编出一大堆谎来弥补,只好语焉不详的说:“说不定还有别的联系,我不清楚。” 徐丽心迟疑了片刻说:“你以后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吗?” “也许吧!”陈信点点头,根据自己的谎言,自己是没有机会与躯体重新结合的。 徐丽心点了点头,忽然又有些脸红,吞吞吐吐的说:“那……刚刚梦瑛姐猜的事情,不是真的吧!” 陈信迷糊起来,惑然问:“梦瑛问了好几件事情,你说哪件?” 徐丽心小脸涨的红通通的,又急又羞的低声说:“就是……就是要你……等到人家十六、七岁的事情嘛。” 陈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档子事,陈信故作爽朗的笑了两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徐丽心听了似乎也轻松起来,微笑着说:“我只是不问清楚不放心,说开了就好了……喂!其实我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现在的小孩都是这样的吗?陈信大皱眉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徐丽心又轻笑两声说:“开玩笑的啦……其实我以前就一直在想,我以后要一定要嫁给一个大英雄,最好像我陈信大哥一样……至少功夫也不能输给我。” 陈信松了一口气,摇头说:“你的条件挺苛的,虽然不是没有人办的到,不过也要人家喜欢你才行,眼界别太高了。” “哼。”徐丽心不表同意的皱皱鼻子说:“你怎么跟梦瑛姐一个口气?” “是吗?”陈信无奈的说:“梦瑛说的是实话,功夫追的上你的,在凤凰星上可不容易找。” “大不了我去地球走走。”徐丽心蹶起小嘴说:“我二十岁以后,一定要去地球看看,那里有几十亿人,难道我连个老公都找不到?” 陈信很不习惯这种谈话内容,苦笑两声说:“好吧,祝你六年后顺利找到满意夫婿。” “六年……好久喔……”徐丽心点点头,忽然又微笑着说:“喂,你们梦幻星上的男生帅不帅啊?” 陈信见徐丽心问话问的天马行空、完全无法捉摸,摇头苦笑说:“还可以吧……反正你也去不成,问这个干么?” “问问而已呵……”徐丽心不高兴了,嘟嘴瞪了陈信两眼。 陈信只觉得两人似乎不应该再谈下去,摇摇头说:“梦瑛不是还有事情找你,你也该去了吧?” 徐丽心叫了起来说:“对喔……我走了,神王晚安。” “晚安。” 陈信见徐丽心满脸笑容快步跃出,只觉得自己实在拿不准这个小女孩在想什么,只好苦笑一下,向走进房内的小冬与小秋吩咐一番,再将心神转出,准备与林范联系。 徐丽心出了房门,别过了小秋、小冬,转身往谢梦瑛所居住的房舍飘去,脸上也一直带着甜甜的笑容,她其实对陈信扮演的天降神王有一定的好感,不过因为陈信没有取下面罩,毕竟与徐丽心多了一层隔阂,徐丽心对陈信也仅止于好感而已,所以与陈信聊完之后,徐丽心只觉得颇为高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转眼到了谢梦瑛的门前,徐丽心远远的传音进去:“梦瑛姐,我是心心。” “心心……”谢梦瑛回应:“自己进来。” 徐丽心轻轻的推门飘入,一面笑嘻嘻的说:“梦瑛姐,那个神王挺好玩的耶。” “是吗……”谢梦瑛这时正盘膝坐在床沿,于是将腿伸直放下,淡淡一笑说:“你们聊什么?” “其实也没聊什么……”徐丽心摇摇头想了一下,笑着说:“对了,我问他为什么要带着面罩,他说是因为他们皇族的习惯……还有,他的身体是练功练出来的,不是真的耶。” “什么不是真的?”谢梦瑛微微皱眉,摇摇头要徐丽心解释的清楚一点。 “我也听不懂……”徐丽心歪着脑袋说:“他说他原来的身体没有来,现在的身体是能量聚合的,梦瑛姐,你懂不懂啊?” “我也不明白。”谢梦瑛说:“不过想来应该有些道理,你记住就是了。” “喔……”徐丽心点点头,坐到谢梦瑛身旁,望着谢梦瑛又说:“梦瑛姐,你刚刚叫我有什么事情?” “这……”谢梦瑛拉着徐丽心的小手,轻轻的说:“心心,你也慢慢长大了,有些事,我也应该跟说一说……女孩子长大了,对于言语、行事必须小心一些,那个天降神王虽然似乎为人不错,不过我们对他毕竟不了解,你和他相处,还是要谨慎点。” 徐丽心这才知道谢梦瑛在担心什么,双颊扑的飞红起来,摇着谢梦瑛的手半撒轿的忸怩说:“梦瑛姐……” “我知道你听了会不好意思。”谢梦瑛说:“既然你刚刚有偷听,我跟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人对你似乎不错,一方面你的功夫确实也引人注意,但另一方面,这人身旁都是一些年纪很小的婢女,而且那些婢女看他的神情也有些奇怪……我担心,他说不定有些奇怪的癖好……” “不会啦……”徐丽心摇摇头认真的说:“我刚刚有再问他一次,他也说绝对没有这种念头,还祝我六年后顺利找到满意的夫婿呢……” “你这个傻丫头……”谢梦瑛大皱眉头:“这话你也问的出口?胆子真的太大了。” “为什么不能问?”徐丽心颇觉委屈的说:“梦瑛姐先问过一次,人家才敢问的……” 谢梦瑛正色说:“要是他心里真的有歪念头,怎么可能先告诉你?他的功夫高的匪夷所思,我们唯一防范之道,就是你尽量少和他见面,知不知道?” 徐丽心不高兴了,低下头一句不吭,谢梦瑛看在眼里,沉下脸说:“心心,你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 徐丽心还是不说话,只是噘起了小嘴,瞄了两眼谢梦瑛,又低下头来。 谢梦瑛知道十四岁的徐丽心正值叛逆期,自己也不能强逼,只好深深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心心……要是火明知道你现在都不肯听我的话,他一定会很不放心的。” 四年不知下落的孟火明,在徐丽心的心目中如同父亲一般,现在听到谢梦瑛这样说,徐丽心的眼眶也红了,低下头说:“梦瑛姐,人家一直很听话的嘛……只是……只是……” 谢梦瑛望着徐丽心的眼睛。微微有些紧张的说:“难道……你喜欢上他了?” “没……没有啦。” 但是这时徐丽心心里反而一阵迷惘,自己应该没有喜欢他吧?徐丽心情窦初开,对于感情的事似懂非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也不大能分辨,其实她刚刚的反应大半是不喜欢谢梦瑛硬要自己躲着,不过现在这样一来,天降神王带着面罩的身影,却更深刻的印在徐丽心的心里。 “真的?”谢梦瑛听到徐丽心这么说,有些不放心的又追问一句。 徐丽心不耐烦了,跺脚说:“真的啦……都说没有了……梦瑛姐,我不见他就是了。” “你别怪梦瑛姐。”谢梦瑛苦口婆心的说:“梦瑛姐只是替你担心,他们那里的人说不定三妻四妾跟家常便饭一样。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我明白了。”徐丽心点点头索然无味的起身向外走,一面说:“梦瑛姐,我回去练功了……晚安。”随即迅速的飘出屋外,往自己林间的小阁楼飘去。 谢梦瑛不知这样一来,徐丽心本来对陈信只有一些崇拜的念头,却因此真的加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整晚,徐丽心总是定不下心练功,满脑子都是谢梦瑛的嘱咐,以及陈信与自己对答的内容,想到小冬不知为何忽然往外走,徐丽心更是心里打鼓…… 她转念又想,自己那时居然叫对方考虑考虑自己,自己怎么会说这么笨的话?那人居然还当真了……真是老实……他祝福自己找到满意的夫婿,这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现在会不会正在偷看自己? 十四岁的徐丽心,就这样一时高兴、一时害羞、一时生气、一时旁徨、一时担忧的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 凤凰星四十三年第十二周周一 次日下午,陈信与林齐烈、四婢准备出发前往逆伏城,看看圣殿中人到日落之后,会不会遵守承诺离开,于是见过了方彭与谢梦瑛,说明自己六人现在必须出发。 方彭自然十分感激的说:“凤凰星与神王无亲无故,神王如此为了凤凰星奔波,方彭感激不尽。” 方彭今晨听谢梦瑛说,陈信等人应该确实没占据凤凰星的野心,对陈信等人更是钦佩。 陈信见方彭感激个没完,连忙摇手说:“方彭将军无须如此,我们不但本来出自同源,而且圣殿的行径也叫人看不过去,我们自然应该尽力。” 谢梦瑛微笑说:“相信圣殿中人在神王深厚功力的震慑下,一定会快速的逃回地球,我们明日也将出发前往……今夜还是欢迎神王来此居住。” 陈信有些意外的说:“你们不派人先去看看吗?” “我们派出的人已经先出发了。”谢梦瑛微微躬身说:“一般人没有诸位的速度,不能随行,还望神王见谅。” 虽说陈信会减慢速度配合五人,但是速度还是极快,普通会御风术的确实跟不上。 不过林齐烈听了却颇为讶异,四面张望说:“心心那个小丫头应该勉强跟的上,她怎么不见了?” 方彭摇摇头说:“心心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整天都不见人影,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几位功夫这么高,躲起来修练了。” 陈信微感意外,正想看看徐丽心居住的小阁楼,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昨天才答应她不再偷看,还是不看为妙,于是点点头说:“好吧,那我们就先去了。”于是望望林齐烈与四婢,同时飘身往陆地飞行而去。 陈信为了使速度加快,依然以光气裹着四婢前进,而林齐烈自然在一旁跟随着,飞出不到一千公里,陈信忽然减缓了速度,有些意外的轻噫了一声,林齐烈也跟着减缓速度,开口问:“怎么了?公子……” 陈信连忙打断林齐烈的话说:“龙将,心心跟来了。” 林齐烈能量微向外散,自然也感到了,笑着换个称呼说:“神王,她不是在练功吗?” “我不知道。”陈信摇摇头说:“我没有查。” 这时徐丽心已经由下方飞上来,看着六人扮个鬼脸说:“我也要去,不过别让别人知道。” “你是怎么了?”陈信讶异的问:“梦瑛不知道吗?” 徐丽心瞪大眼睛,紧张的说:“你可不能不讲义气,要是梦瑛姐知道我来了,会骂我的。” “她会骂你?”林齐烈愕然说:“为什么?” 徐丽心面上微红,摇摇头娇嗔说:“问这么多干什么,去不去逆伏城啊?” 林齐烈吓了一跳,怎么没事发起脾气来了?但是他自然不能跟小女孩一般见识,只好摇摇头望着陈信。 陈信见状也不好多说,虽然不知道徐丽心在搞什么鬼,也只好点头说:“好……心心,你要是追不上就叫一声,我会帮忙的。” 徐丽心听见陈信似乎有些关心的这样说,忽然有些别扭的说:“不……我追不上就算了。” 陈信莫名其妙,只好不再作声。领着众人继续往西方飞行,又不敢帮徐丽心,但也不能甩下她,还好徐丽心的功夫确实不弱,不用多久的时间,众人使到了逆伏城。这时日还未落,不过下方的逆伏城已经一片混乱,欢呼庆祝之声不绝于耳,陈信等人意外的停在逆伏城上方,望着下方的城市。 徐丽心首先憋不住,急急的说:“发生什么事了?” 陈信望望北方的天空说:“他们没等到日落就走了……两个大型飞行物正迅速的往外空飞行。” 陈信自然知道一艘是卓卡,另一艘是类似卓能的飞行物,不过在徐丽心面前可不能这样说。 “真的走了?”徐丽心反而感到有些惘然,这些人来到凤凰星,搞的天下大乱,耀武扬威了四年,被这个天降神王一吓,马上虎头蛇尾的溜走,未免太没意思了。 其实徐丽心一直以来,就希望自己有一天功夫练的够高了,亲手将这些人赶走,要不然就是等陈信回来的时候,再来大显神威,没想到忽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一个天降神王,功夫高的一塌糊涂,举手投足之间就赶走了圣殿的一群高手,忽然间的不平衡,徐丽心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这时下方已经有人注意到陈信等人,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下方的众人逐渐的安静下来,往中心的广场聚集,林齐烈见状对陈信说:“神王,我们应该下去看看吧?” “走。”陈信点点头,当先下落。 徐丽心落到一半,忽然加速下落,一面大声叫:“杨保叔,好久不见!” 陈信只觉得这个名字挺熟的,一时还想不起来是何方神圣,远远望去,见徐丽心的目标是一个瞪大眼的秃顶中年人,陈信这才忽然想起,这是当年孟火明手下的四位队长其中之一,当年与孟火明合力攻击陈信的时候,还曾被陈信削去了一层头皮,陈信见到熟人也是十分高兴,但是现在自然不能招呼,陈信与林齐烈对望一眼,跟着徐丽心之后,缓缓下落。 秃头队长杨保见到一个小女孩忽然亲热的叫着自己,忍不住搔了搔秃头踏出人群,皱着眉头疑惑的问:“你……?” 徐丽心本来已经差点扑了上去,见对方一脸错愕,只好在半空中一顿说:“杨保大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心心啊。” “心心?”杨保睁大眼睛,大声说:“你是心心?哇,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都可以嫁人了……” “杨保叔!”徐丽心脸红起来骂道:“一见面就不说好话,火明大哥呢?” 杨保一脸愕然,迟疑的说:“大队长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徐丽心大为失望,摇头跺脚地说:“火明大哥是跑哪去了?” 杨保望望徐丽心身后的依序落地的陈信等六人,有些担忧的问:“心心啊,这些是什么人?” 徐丽心没好气的说:“他们来自梦幻星,功夫高的吓人,特地来解救大家的。” “不是陈宗主吗?”杨保偷偷望了陈信几眼,也些失望的说:“当时许多人见到他好像也会发光,就有传言说陈宗主回来了,原来不是……梦幻星是哪里啊?” 徐丽心望了陈信一眼,想到他们居然拿这人与陈信比,徐丽比心有点不高兴,微微哼声说:“他?……才不是,谁知道梦幻星在哪?杨保叔,您自己问他好了。” 杨保可没这么大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林齐烈不管这么多,大声的对四面说:“这位是梦幻星皇子天降神王,我乃至尊龙将,这里由谁主事?圣殿中人走*光了吗?” 怎知四面居然无人应答,一个个露出紧张、担心的表情,陈信无奈之下转头对杨保说:“这位与心心素识的杨……先生,圣殿的人走了吗?” “应该都走了吧……”这个怪人找自己问话,杨保不得不回答:“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走了?” 他说的也是,以圣殿的能力来说,要是偷偷的躲起来只要不运功,陈信还真的不容易发现。 “施良牧他们不可能直接治理吧?”林齐烈不耐烦的说:“逆伏城中总有人替他们管理的吧?都跑哪去了?” “好像跟着他们一起回地球了。”杨保惶恐的回答。 事实上,那些人在凤凰星人的眼中是名符其实的走狗,不跟着走岂不是找死? “都回去了?”陈信头大了,这里总不能一团乱,于是转头对徐丽心说:“心心,你快回去找方彭将军来,这里需要地来稳定。” 陈信知道所谓的逆伏城原来的人民,主要是由以往的“地底城”与“望乡城”组合而成,两座城几乎都是方彭一手创建的,方彭回来管理自然驾轻就熟。 “方彭将军还活着?”杨保又惊又喜,望着徐丽心大声的问。 “对啊!”徐丽心点点头,望着陈信微微一笑说:“那我先回去了。”随即腾起一道紫光,迅速地往东岸破空而去。 陈信目送心心飞走,回过头大声说:“诸位注意,在下此来赶走圣殿,并没有打算取而代之,主要的目的是希望凤凰星恢复自由,如果现在逆伏城中没有人懂得治理城市,各位可以回家休息,最迟明日,方彭将军等人应该就会赶到,将会顺利的重建起凤凰星。” 四面一阵骚乱,这人原来并不是像圣殿所说前来侵略,居然与方彭将军认识? 杨保大胆的说:“神王阁下……您是打哪儿来的?” “我来的地方,就是你们的陈宗主三年多前,启程前往的地方。”陈信找到一个最好的解释方法,凤凰星上所有人几乎都知道,陈信一行人追寻着无祖的遗迹星际远行,这样自然一说就明。 杨保高兴的说:“原来你们是由无祖隐迹的地方回来的……一定是知道圣殿胡搞,回来主持正义的,对不对?” “也不能这样说。”陈信摇摇头,放大声量说:“我们本来只是想回地球看看,没想到半途见到了这档子事,自然非插手不可,不过各位可以放心,在下绝没有占据此地的打算,不久之后,在下将会再度离开凤凰星,前往地球一探究竟。” 逆伏城中所有人都听到陈信的声音,虽然仍半信半疑,但是一些躲在屋中的人也慢慢的敢出来问东问西,陈信接着说:“诸位注意了,在逆伏城尚未建立起新的秩序之前,所有人暂时依循旧有的生活方式,若是有人趁乱胡来,我绝不轻饶。” 杨保见四周始终无人出头,也知道逆伏城中没有留下几个职位高的人,于是迟疑的开口说:“那……六位是不是先到以前的宗主府稍歇?” 陈信摇摇头说:“在方彭将军来之前,我们就先不休息了……对了,你们有没有与其他人联系的管道?大家都聚回逆伏城,这样才能寻回失散的亲人。” 陈信只要是想找到孟火明,一方面自己安心,另一方面替谢梦瑛找回老公。 没想到杨保却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陈信望望林齐烈,皱眉说:“这该怎么办?” 林齐烈也没办法,只好说:“等方彭将军回来,将这里的组织建立起来,再慢慢派人出去寻找吧?” 陈信却不表乐观,就像林范与孔属星等人藏在地底城,怎么能找的到? 小春却有些疑惑的说:“公子,您不是能远远的传音吗?” 陈信摇头说:“知道目标处当然可以,现在这样……咦,可以试试……” 忽然将透光刀取下,转头对林齐烈说:“龙将,这里就先麻烦你了,我必须到天上去施行,不然怕会伤损了房舍。” 林齐烈不知道陈信又要施展什么功夫,楞楞的点头说:“神王您小心点。” “好。”陈信将透光刀交给小春,同时对四婢说:“你们也先待在地面别飞上来。”随即腾身一跃,在一闪之间,已经失去踪影。 这时地上四面聚集了数千人,连林齐烈在内,没有人看得清楚陈信的动作,不过林齐烈知道,陈信在一瞬间已经飞腾了近万公尺,现在正在远远的上方,于是他自然抬起头来观察着在空中停留已经变成微微小点的陈信。 只见空中的陈信忽然一阵绚亮,似乎是爆散开来,转眼又消失无踪,天空中云彩陡然间似乎受到所卷,转眼撕裂般的四面散失,头顶上突然产生了一大片扑天盖地的光华,让夕阳已经缓缓西下的逆伏城忽然重现光明,已经出现在天际的土月、火月两个卫星,忽然间也变得黯然无光。 林齐烈正在讶异,只觉得一股压力瞬间从天而降,整个逆伏城似乎卷起了一阵狂风,一声巨大的气爆声响这时候才传到众人的耳中,林齐烈这才知道,陈信居然将已经凝结的能量元婴完全散开,难怪必须到上面施行,不然整个逆伏城只怕要毁于一旦。 慢慢的只见光芒渐渐的消散,但陈信却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林齐烈也已经完全感受不到陈信的能量,林齐烈眺目远望,看不出所以然来,却见四方所有人已经害怕的又各自找躲避的地方,逆伏城又乱成一团。 过了好一阵子,林齐烈忽然感到四方似乎有陈信的微弱能量流动,意外的四处张望,却一点也见不到陈信的模样,材齐烈讶异的说:“神王?神王?” 林齐烈以前有过这种经验,陈信这样的能量过来,意味着可以与自己沟通,只是不知道本体到哪里去了,可是林齐烈叫了两声,却不见陈信回音,四婢也有些发急,小冬也迟疑的低声说:“公子……公子……?” 忽然间,一阵宏亮的声音忽然传出:“众人注意,圣殿来人已经被驱退,凤凰星已经恢复了自主,四年前大乱突起,诸位四面迁徙,现在是与亲人团聚的时候了,逆伏城百废待举,亲友引颈企盼诸位回归,现在逆伏城将暂由方彭将军领导,盼日后俊彦渭集,大家一起来重建凤凰星。” 这段声音十分的怪异,一开始还清清楚楚,不久之后忽然由四面传来回音,但是这里四面空旷,哪来的回音?而且连回音也清清楚楚的,一声之后又是一声,居然有十几重的回音,所有躲起来的人又探出头来四面张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对着逆伏城中的人喊着要大家回到逆伏城? 林齐烈楞了半晌,忽然迟疑的自语:“难道……难道……不可能吧?” 只见上空这时又缓缓的出现了一大月光雾,同时向着中心盘旋凝聚,光影闪现之间,陈信的躯体又慢慢的凝聚,四面逆伏城中的人也一个个又走了出来,见到天空中难以想像的奇景,终于又是一个个跪伏下来,喃喃的不知在祝祷什么。 林齐烈与四婢倒并不感到惊奇,这是陈信在凝结元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不过逆伏城中众人的反应反倒颇让他们好奇。 重新凝结,比起由体中脱出自然速度略慢,过了两、三个小时,陈信的身躯重新凝结,缓缓的又落了下来,小春立即迎上,将透光刀仔细地佩带上陈信的腰间,一面有些迟疑的说:“公子,您无恙吧?” “没事。”陈信拍拍小春的柔肩,笑着说:“这么爱担心,那不就麻烦了?” 小春脸一红,低声啐了一口,羞笑着退开两步。 林齐烈可不管这算不算打情骂俏,踏前两步大煞风景的说:“神王……您刚刚是做了什么?” 陈信知道林齐烈的疑惑,笑笑说:“我刚刚试着将自己的能量分散成无数的聚集,同时在凤凰星的全境发话……每一团大约只距离数公里吧……加上用了不小的力道出声,应该所有人都会把得到,不过有些孩子睡到一半被吵醒,那也真是不好意思……龙将刚刚好像有叫我是不是?我同时听到太多的话,整理不清楚。” “居然是真的?”林齐烈兴奋的说:“您真的能作到讯息通达,无远弗届?” 陈信却忽然摇摇头说:“我的功力还不够精纯……其实应该可以分的更细,声量更低,每个人就会都有声音在耳边的发出的感觉……嗯,如果配合上御能神术,也许可以勉强达到……” 陈信一笑说:“……刚刚没想到,听起来比较吵吧?” “已经很好了……”材齐烈摇摇头叹息:“神王功深莫测,小将望尘莫及。” “林……龙将你也跟我客气?”陈信摇头说:“既然大家都听到了,要是还不肯回来,我们也没办法了……心心怎么又跑回来了?” 陈信忽然这样冒出一句,林齐烈这才抬头仰望,一面好奇的想,徐丽心这个小丫头,飞来飞去的不嫌累啊? 这时天色已黑,只见一道紫光划空而来,正是徐丽心,她满面惊疑的一面落下一面叫:“刚刚是你搞的吧?那是什么功夫?” 原来心心在孤岛上也听到了声音,一样是四面八方轰传而来,这下她哪里还耐的住,不远千里的又飞了回来,陈信恰好刚刚回聚凝能不久,心心更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林齐烈替陈信回答:“神王刚刚化身千万,同时通知了凤凰星上所有的人民,希望大家回聚逆伏城。” “化身千万?”徐丽心睁大了嘴巴,望着陈信讶异的说:“那是什么?” 陈信忽然想起了无祖留下的最后四句,“观体有成、化身万亿;无存无灭,同寿天地”,一面摇摇头说:“还差的远呢……”心中却一面思索起所谓的“观体有成、化身万亿”,与自己现在的状况有没有关系……应该不只是这样吧? 陈信思索长久,始终想不出道理,回过神来,却见到徐丽心在一旁气呼呼的瞪着自己,陈信无辜的望着她说:“怎么了?” “怎么……”徐丽心小嘴一蹶,说到一半却一跺脚,转身又往东方飞去。 陈信望着这道远去的紫光,眼睛疑惑的转向林齐烈,林齐烈一摊手说:“刚刚心心问了神王几句话,神王没理她……她就这样了。” “我没理她?”陈信这才想到自己刚刚正出神,摇头笑说:“真是越大越难伺候……” “神王……”秃头队长杨保忽然在一旁出外说:“宗主府已经约略打扫完毕,请六位移驾。” 怎么忽然这么客气?陈信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八成是刚刚吓到了,陈信只好微微一笑说:“多谢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到宗主府的外宾室略作休息……” 陈信是避免瓜田李下,自己要是大剌剌的住在宗主房中,别人不以为自己有野心才怪,不过杨保却惊讶的说:“您居然知道外宾室?当然也可以,不过较为简陋。” 陈信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乱以他语的说:“没有关系,我们今晚不打算休息……”陈信只怕越说越错,说没两句也不敢再说,安静地随着杨保离开。 当晚,整个逆伏城未曾安静下来,四面不断的有人赶回,知道圣殿果然离开,笑闹喧哗之声自然不绝于耳,而林范自然遵照陈信的嘱咐,不敢离开那个地下绿洲。 次日,方彭等人终于赶到,虽然方彭功力尽失,不过有陈信的大力支持,加上以前威望素著,重掌大权也并不困难,至于当初的几位大将,除了林范之外,都已经失去了踪影,所以方彭更是众望所归。 凤凰星四十三年第十二周周七 呆了几天,陈信嘱咐林齐烈留下帮助凤凰星,自己必须回到卓能号的躯体中,随着薛乾尚等人回返地球,四婢虽然难免离情依依,不过知道陈信若是不离开,说不定会有不可测的危险,只好将泪水往肚子里吞,强忍着伤悲,要求陈信一定要回来,陈信只好嘱咐她们,若是遇到如意郎君,千万别迟疑,还将这件事情交托给谢梦瑛。 陈信为了避免林齐烈万里独行的危险,还交代林齐烈别去地球支援,林齐烈虽然不大愿意。但是相信陈信已经天下无敌,也只好勉强同意。 最令陈信烦恼的,是过去几天一直没有大哥孟火明的消息,只好当作孟火明住在凤凰星背面,一时还赶不回来,这份担忧陈信也不敢与谢梦瑛商议,只能先将这件事先放到一旁。 至于心心,从回到逆伏城之后就一直闭关修练,陈信知道她正尝试着通顶,自然不敢惊动她,只与方彭和谢梦瑛道别之后,在秘而不宣的情况下,一个人悄悄的飞掠离开凤凰星。 第十二卷 第五六章 晶盒藏身 不用多久的时间,陈信已经离卓能号没有多远,自己将要回来的讯息也已告知了众人,众人自然高兴的群集在控制室中等候。 陈信依然由底部的隔离舱进入,然后再迅速的穿过控制室,一到控制室,黄吉首先大叫起来:“陈信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快闷死了。” 陈信微微一笑说:“我就是怕你们闷坏了,不过虽然我回来了,但还是要过好久才能回地球,也差不多闷。” “差不多了。”那雷可夫手中拿着一个东西叫:“陈信,你来看看我新研究的东西。” 陈信转头打量,见到那雷可夫手中拿着一块奇形怪状的长形物体,正兴致勃勃的向自己凑过来,陈信摇摇头接过,有点怀疑的问:“不是类似吉吉、乐乐的东西吧?” 陈信可不想再玩这种伤感情的游戏。 那雷可夫猛摇头说:“不是、不是,你看看这东西够不够硬?说不定可以与刚族人的武器比美喔!” “这么厉害?”陈信意外的说:“你弄清楚刚族人怎么制造武器的了?” 飞回凤凰星的一大段时间中,那雷可夫曾经将陈信的透光刀,与林齐烈的乾坤剑借去把弄了半天,不过似乎没有弄出名堂,怎么这时候忽然有着落了? 那雷可夫得意的说:“那东西我是弄不清楚,不过我这些日子想出了一些道理……纯粹的某种金属不是最坚固的,我们以前只知道适当比例的合金极为坚硬,其实当许多的物质产生极为复杂的结晶时,功能、效果和坚硬度都会大幅的提升,只是不大容易弄而已,我试了半天,好不容易研究出几种方式的配合效果不错,虽不及刚族人的武器,不过也十分的强劲了。” 原来是这样啊……陈信只记得当初那雷可夫满脸倒楣相,原来刚族人制造的武器运用了极为复杂的结晶技术,听到这里,陈信高兴的说:“那雷可夫果然厉害,不过……结晶为什么会比较硬?”陈信还搞不清楚状况。 那雷可夫更为得意,长篇大论的说:“钻石就是自然界中最坚硬的东西,不过他也只是碳的结晶而已,结晶的妙用无穷,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控制而已,刚族人一定已经掌握了这个技巧,而且能将许多不同的结晶方式融合,我虽然没弄懂,不过我可以制造适当的环境,让一些不同种类的物质以晶状结合,然后……” “那雷可夫!”李丽菁忍不住叫了起来:“有完没完啊?” 那雷可夫一愣住口,李丽菁接着说:“讲大意就好了嘛,我们又不会自己去做?” 那雷可夫委屈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天才总是寂寞的……” 李丽菁不理会那雷可夫的抱怨,对陈信说:“陈信,他是弄出一个很坚固的东西,就是要等你的透光刀斩斩看,还有……就算真的很硬,他也还没想到怎么制成刀剑,只能做出四不像的长棍,那有什么用?” “也不会没用。”陈信笑笑说:“要是对方真的斩不断,而且也能顺利的通过、甚至放大内息,那也是很有用了。” “对嘛。”那雷可夫大叹得我心,摇头晃脑的说:“还是陈信有眼光……来来来,陈信,斩斩看。” “先让陈信回到身体里去吧。”舒红皱着眉说:“陈信这样戴着一张面罩,我看了好不习惯。” 那雷可夫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万分不甘愿的说:“这样……陈信,你就先去穿上身体吧……” 陈信摇摇头,受不了那雷可夫独有的的辞汇,元婴归窍居然用“穿”这个动词,陈信心念一动,能量所聚成的面罩纱网忽然四面一散,消失再虚空之中,陈信久违的面容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哇,还有这一招?”那雷可夫高兴起来,举着那根古怪的长棍,对着陈信说:“陈信快下手,别客气!” 只是光华一闪,轻松叮了一声,那根长棍忽然分成两截,一端被陈信握在手里,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信的透光刀已经抽出、收回刀鞘了。 那雷可夫吓了一跳,望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发明居然被陈信一刀两断,整张脸都苦了起来,悲惨的说:“原来一点用都没有……陈信,你出手也未免太快了?” “不是没用。”陈信摇摇头说:“要是我没灌注内息,一样切不下去……要是两边灌注相同的内息,也不容易切入,你看……上面只有一个凹口。” “是吗?”那雷可夫疑惑了半饷,望着信说:“你……刚刚到底切了几刀?” “三刀。”陈信说:“第一刀我没灌注内息,这东西毫发无伤,第二刀运入半成内息,就顺利的一刀两断,第三刀我接住之后两边灌注相同的内息……只切了一个小口,这东西的本质坚硬似乎不输透光刀,不过内息的贯通程度还不够。” “这么快就切了三刀?”那雷可夫不再理会有关陈信工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搔搔头说:“刚族人实在厉害,不但在结晶的时候同时产生完美的形状,而且连内息贯通的网路都同步完成,我一定还要努力……” 那雷可夫在那里自言自语,众人这时却才真正了解陈信所谓的速度变快是什么意思,谢日言站起来讶异的摇头说:“这么快……难怪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圣殿的人。” 陈信笑笑说:“我去‘穿’上身体了。”一闪已经失去踪影。 要知道陈信以元婴移动,速度直逼光速,人的眼睛根本已经无法感应,像施良牧修炼到这种程度,固然可以感到陈信正在快速移动,身体却不能跟着相应的动作,自然毫无反抗力,而卓能中的众人,功夫又差一些,连陈信刚刚挥了三刀,都不大分的清楚。 见到陈信蓦然消失,科芙娜摇摇头对谢日言说:“我们该学那雷可夫,这样吃惊下去会受不了。” 那雷可夫得意的说:“对嘛,像我早就直接把陈信当怪物,发生什么事情也都勉强能接受了。”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李丽菁推了那雷可夫一下说:“你还是快想办法改善你的发明,我们回去说不定要打架,赶快把成品弄出来!” 话虽然说的凶巴巴的,不过话中之意却是肯定那雷可夫的成果,那雷可夫大喜过望,笑嘻嘻的说:“遵命,为夫这就去努力……”随即转身像连通管飘去。 那雷可夫刚下去,恢复肉身的陈信又窜上来,因为两人使用不同的连通管,自然没碰上,陈信现在也拆开了前面的纱巾,对着大家说:“我回来了!” 黄吉凑过去上下打量说:“陈信,这个身体这久没用,有没有长虫啊?” “黄吉你少恶心。”李丽菁摇摇头皱眉说:“我们卓能上哪里有虫?” “应该不会啦!”陈信笑着说:“我虽然一直不在,不过还是一直有微量内息护体……除非是非常厉害的虫,不然不会有关系的。” 薛乾尚这时候才来得及说话,对陈信笑笑说:“你那几位小ㄚ头有没有哭得唏哩哗啦啊?” “还好没有。”陈信叹口气说:“我有时在想,是不是应该就此与她们分开,不然岂不是误了她们的下半辈子?” “你要抛弃她们啦?”黄吉愕然道:“会不会太狠了?” “黄吉……”赵可馨听不下去了,摇摇头说:“陈信没动过她们啦…你……真是的。”说着说着,赵可馨脸上也微红了。 黄吉撇撇嘴一副不信的样子,气的陈信开口骂:“黄吉,你别整天胡思乱想,这么多天有没有练出什么新功夫出来?” 黄吉一摊手委屈的说:“通顶之后内息源源不绝,怎么练啊?我不会……” 这算什么理由?陈信瞪了黄吉一眼没说话,谢日言却开口说:“陈信,其实黄吉所说亦为我等之困扰,想到你无师自通,不断的别开蹊径,我实在佩服。” “也不是这样说……”陈信没想到,原来还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只好摇摇头说:“我仔细看看好了,嗯……黄吉,你身体里面有好几团内息该整合整合,最好能融为一体,不然哪天打的激烈说不定会各自造反……日言、科芙娜,你们常常配合着修练阴阳腾龙掌,内息已经隐隐结合起来了,我看你们下次修练的时候必须两气贯通一起练,同时成长,不然独自修练难有进境……舒红,你的气脉已经完全贯穿,不过原来断续之处还有不够通顺的缺憾……丽菁,你的内息有些驳杂不纯……” 陈信忽然一顿,传音说:“你们夫妻感情虽然好,不过要克制一点。” 这句话虽然众人都听不到,李丽菁还是整个脸都羞红起来,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出的奔了下去,看来是要找那雷可夫出气。 陈信转头望向薛乾尚与赵可馨,忽然微微咦了一声,脸上突然出现微笑,赵可馨脸上却突然一红,低下头不敢看陈信,而薛乾尚则难得的脸上微现尴尬,张口又闭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见面带微笑的陈信,忽然微一躬身说:“恭喜了,乾尚、可馨。” “恭喜什么?”黄吉本来正在思索自己身体的状态,却因为李丽菁忽然奔下去才回过神来,没想到陈信忽然没头没脑的对薛乾尚与赵可馨道起恭喜,黄吉连忙追着发问。 谢日言、科芙娜、舒红的状况也差不多,同样都瞪大眼望着陈信、薛乾尚、赵可馨三人,舒红也惊讶的说:“你们……你们……” 薛乾尚终于主动开口,微微一笑说:“我和可馨在诸事底定后,会请大家喝喜酒……” 赵可馨终于坐不住,步了李丽菁的后尘,低着头闪入连通管,躲下房间。 黄吉鼓掌大笑:“陈信,你可以开算命馆了,这么厉害!……咦,那丽菁刚刚跑下去又是为了什么?莫非……她又怀孕了?” “你别胡猜。”陈信又好气又好笑:“好好解决自已的问题吧!” 黄吉闻言闷声坐下,咕咕脓脓的低声念了起来:“真不够朋友,有趣的事惰都自己知道就好……” 陈信只好充耳不闻,笑了笑说:“乾尚,你们刚刚调和不久,要多花点时间转变内息状态,现在练起来最快,记得也跟可馨说一声……分析区我还勉强能照顾,别浪费时间了。” 薛乾尚尴尬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跟着往下跃,应该是去找赵可馨了。 众人这时已经明白陈信看了出什么,其他人还好,舒红却不禁微微脸红,轻轻的啐了一声,本来还有问题想问陈信,现在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玩着自已的衣角,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不知道脑海中在思索什么。 黄吉对这种事却是笑过就算了,摇摇头追着陈信问:“陈信,我怎么样能融合这几个气海,你有经验吗?” 陈信点点头轻笑说:“经验倒是有……我那时正好与尤嘎对敌,也因此被尤嘎一掌打入熔岩,全身造反的劲力才合力对外,直到身体差点被撕碎前才豁然贯通,你也想试试吗?” 黄吉这才明白,当初在水域星与尤嘎一战的最后关头,为什么陈信由地底冲出之后变得这么神勇,不过这种方法风险太大,还是自已仔细想想比较妥当,只好乾笑一声说:“那我还是另想办法好了……” 谢日言也有疑惑,他见陈信已经没事,出声说:“陈信,我夫妻不能分开修练吗?” 陈信摇摇头说:“你们应该察觉到现在彼此的气劲已经有所感应,除非距离够远,不然互相牵引,单独修练会被另一方牵制,很难再有进益,不过一起修练却会相辅相成、事半功倍……要是你们不希望这样,趁着功力还不到这种状态,先远远的分开一、两万公里,过了几天,慢慢的联系就会逐渐消失,要不然日后练到如我一般的时候,恐怕非得以空间相隔才能截断了。” 谢日言与科芙娜相对一笑,科芙娜摇摇头说:“我们求之不得,何须分开?” 谢日吉也跟着含笑点头,两人间的浓情密意,尽在不言中。 舒红看了心里微觉黯然,离开地球时才二十五,现在回去就变成三十多了,自已的感情世界依然是一片空白,还好她的个性并不会一直沉浸在感伤中,微微摇头又提起精神,笑着对陈信说:“陈信,那我应该怎么贯通?不断的运劲通过吗?” “嗯……不妨试试。”陈信思索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你可以考虑由小部份的气海融合起来,黄吉,你也是一样,先试试将腰和小腹的气海着手,全身一起来比较不容易。” 黄吉与舒红都认真的点了点头,陈信挥挥手,同时将内息微向外散,半开玩笑的大声说:“好了,让你们混了这么多天,现在全部都去练功,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等到有点进步才准上来。”这句话陈信将声音传遍卓能,所有人都同时听见。 众人自然知道陈信在开玩笑,不过也体会到陈信督促的诚意,黄吉首先笑着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寂寞喔!”随即呵呵一笑,闪身下飘。 舒红站起身不再多说,向陈信深深的一鞠躬,回头落下了连通管。 谢日言夫妻俩人也走到陈信身边,谢日言凝望着陈信开口说:“陈信,你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陈信笑笑说:“当初要是大家都没来,我还必须一个人驾驶这艘卓能呢,怎么会有问题?” 谢日言望了科芙娜一眼,对陈信诚挚的说:“我们夫妻一直都认为,能认识你是我们的运气……” “都老朋友了,别说这些好不好?”陈信猛摇头说:“你们功夫变强,这样就能帮我,这完全是我的私心作祟,有什么好感激的?” 谢日言不知应该怎么说,只好微带激动的说:“好……这是你说的,记得日后不管火里来、水里去,我夫妻不会有第二句话。”随即与科芙娜同时跃下连通管,留下了愣在那里的陈信。 这时偌大的控制室,只剩下陈信一人,他想着自从当初首次离开地球,与那雷可夫、谢日言等人也相识了五年的岁月,地球上更是已经过了将近十年,有的人一开始就极为投缘,有的一开始还针锋相对,更有比武之后才意气相投的,过了这些年,大家却都变成了生死与共的好友,当初自已作的决定,果然没有错。 除了一件事陈信微有遗憾,当初要是不离开,也许与林颖雅的末来将完全不同,陈信的思念划过遥远的星际,忽然十分地怀念林颖雅,她到底会不会等自已回来?她……是否依然平安? 无元七四二年六月十六日 六日后,陈信开始移动卓能号往地球前进,众人还真的一直没有上来,陈信一个人驾驶着卓能加速,很快的通过了往白鸟星域的窗口,如上次一般,陈信不折向白鸟星,直接往通向地球的空间跳跃窗飞行。 慢慢的,黄吉首先成功的将内息融为一体,第一个冲上来,之后薛乾尚与赵可馨、谢日言与科芙娜、舒红等人都慢慢的颇有成就,开始上来与陈信交替,直到今日,众人即将通过穿往地球的空间跳跃窗,李丽菁与那雷可夫依然不见踪影。 这本来地无妨,不过等着李丽菁替换飞航区的科芙娜,以及等着那雷可夫掌管维护区的舒红难免会感到比较累,科芙娜还有陈信可替换,一些维护区的工作陈信可不大在行。 这时舒红正皱着眉念:“那雷可夫在搞什么?我又不是全学会了,还好大家都不大需要吃饭,不然我就糟了。” 陈信摇摇头说:“那雷可夫应该不是在练功,他八成在想怎么完成他的武器,丽菁就真的是在用功了……” 陈信转念一想,自己这么一说之后,这一个多月李丽菁八成完全不准那雷可夫碰自己,那雷可夫可吃苦了,想到这里,陈信忍不住偷笑起来。 黄吉见到陈信的表情古怪,警觉的说:“怎么了?陈信,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这话一说,李丽菁不翻脸才怪,陈信摇摇头说:“我在想,等他们出来,我们又穿过空间跳跃窗,我就应该离开了,在星际中闲逛一阵子,等你们到地球一阵子之后再往地球出发。” “这么快?”舒红讶异的说:“接近地球再走嘛。” “不行。”陈信说:“太晚走说不定会被发现,一过空间跳跃窗我就要走,不然我们的救人大计就糟糕了。” 陈信与薛乾尚决定无论该不该与圣殿翻脸,都要先将与众人有关的重要亲友带出,这样才能毫无顾忌的追查真相。 薛乾尚见状说:“陈信,我们再确定一下你那边的名单……” 陈信知道薛乾尚的意思,摇摇头苦笑说:“除了我父母之外……就只是黄梓宗主他们了……” “颖雅呢?”薛乾尚不放松的追问。 陈信哑口无言,望望薛乾尚不知该说什么。 薛乾尚沉思一下说:“就算她不愿意来,我们也要勉强她一下,不然要是圣殿以此要胁,我们还是会有顾忌的……最多日后送她回去就是了。” “那……她的父母呢?”陈信说:“她父亲可是圣殿武士,你也要一起绑来吗?” 陈信自然没对人说过林颖雅生父其实另有其人,想来林颖雅也不知道。 “这……”薛乾尚迟疑的说:“要是颖雅自愿过来,我们当然绑也要绑她父亲来,要是她不愿意,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陈信你可要记得,六年多前,在你灌注功力之后,颖雅的功夫已经不会输给可馨等人,虽然我们这一年进步许多,不过她这六年未必闲着……我们想绑她未必容易。” 众人只经过了一年,地球却经过六年,所以要是林颖雅用功的话,进境恐怕未可限量。 陈信迟疑的说:“那时我静坐一年之后出来,她功夫并没有怎么进步,应该对练功没什么兴趣……” “应该有别的原因。”薛乾尚却摇摇头说:“颖雅到了圣殿之后,功夫的进境本就不小……我不认为她对练武没兴趣。” “你决定吧。”陈信沉声说:“我不能很客观的下决定……” “好吧。”薛乾尚点头说:“到了地球我们会见机行事,你看……要不要等我们成功了,才乾脆以本来面目出现。” “不……”陈信摇头说:“我还是先乱一乱圣殿的军心,有机会说不定会与你们碰面假打几场,他们可能因此减少防御你们的念头。” 薛乾尚思索一下说:“无论如何,你出现前还是与我们联系一下,那里的状况我们完全没法掌握,现在没法作什么完善的计划。” “我明白了。”陈信回答。 “你们怎么了?”背着小毛莉的那雷可夫忽然跃出连通管,见到大家都沉着脸,疑惑的说:“脸色这么不好看……啊,舒红脸色最糟,一定是生气了,对不起了,我一个多月没出来,不过有点成绩喔……” 舒红也只是念一念,脸色沉重是因为听到薛乾尚与陈信谈的事情,听到那雷可夫认为自已在怪他,微嗔的说:“你胡说什么……弄出了什么成绩?” 那雷可夫转向陈信说:“陈信,我虽然还没想出怎么作出完美的武器,不过那是因为刀剑需要的精密度太高了,但要是比较大件的物体,我几乎已经有把握了。” “大件的作出来干什么?”舒红疑惑的问。 那雷可夫得意的一指连通管,开心的说:“请看!” 只见李丽菁托着一个一人高的方盒跃了上来,有些尴尬的往地上一放,无奈的说:“硬是要我帮他拿,真拿他没办法……” “老婆!”那雷可夫皱眉说:“你怎么这么说?这可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而制作的,这样子我们就不必再有顾忌了。” 这个方盒长达两公尺,宽高都有将近半公尺,想来应该不轻,还多亏李丽菁拿了上来,众人注视之下,只见这个方盒四面有各种结晶发生奇妙的闪光,应该是那雷可夫研究出的新材质,不过作这么大干什么? “那雷可夫。”陈信疑惑的问:“什么东西这么伟大?” “这就要问乾尚了。”那雷可夫卖起关子来说:“乾尚,我们回地球,最令人担心的是什么事情?” 陈信听得一头雾水,回地球这件事情,大家需要担心的何其多,何谓最重要的? “那雷可夫,一件事?” 陈信转头望向薛乾尚,却见到薛乾尚双目放光,站起来大声说:“够坚固吗?” 那雷可夫得意的说:“当然坚固,据我所知,除了刚族人制造的武器……还有极乐说不定有点办法之外,应该没有东西破坏的了这个盒子……怎么样,我的功劳够大吧?” “够大、够大。”薛乾尚一面回答,一面走近这个盒子,东摸西敲起来。 陈信满肚子问号,忍不住说:“乾尚,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薛乾尚起身望着陈信,摇摇头说:“就是你自己不紧张,陈信,要是你的身体受了伤损怎么办?” 陈信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装自己元婴脱窍的躯体,大家居然当成是这么重要的事情,陈信不由感激的说:“你们……太费心了。” 那雷可夫笑嘻嘻的打开盒子说:“陈信,你自己来看看,看满不满意。” 陈信也轻松起来,笑着说:“好啊,看看我的棺材。” “呸、呸、呸……”李丽菁叫了起来,对着那雷可夫骂:“我就叫你做好看一点嘛,你看,连陈信都说像棺材……多不吉利?”看来这个意见李丽菁早已说过。 “我开玩笑的啦。”陈信连忙打圆场说:“那雷可夫,你不解释一下?” “好……”那雷可夫连忙说:“这壁面最薄处也至少有三十公分,就算是透光刀也不容易砍进去,里面是人形凹槽,在手边设置了贡杆式的开关,机簧过几百年也不会失效,密闭之后,除非里面的人自行开启,不然外面绝没有办法打开……陈信,你要是就此不出来,我们可拿你没辄……” 李丽菁又听不下去了,破口大骂:“你还胡说!” “开玩笑、开玩笑……”那雷可夫苦笑,指着一个弯弯曲曲的细小凹槽说:“陈信,这个洞是准备让你的元婴出入用的,通向外面的地方有特殊设计,不会被人发现洞在哪里,你自己要记得,不然回不来可糟糕。” “不会的。”陈信说:“要是没有洞,我就将能量稀释外泄,除了蕴含能量的身体之外,所有的物质都能穿透,只不过要重新聚合形体,需要一段时间……两、三个小时吧。” 薛乾尚插口说:“那就不要留了,不过是慢上一些,却少了风险。” 那雷可夫点点头,一面处理着洞口一面说:“等一下我将这方盒紧紧安置在控制室中,我们尽量不离开卓能,若真的不行,就把你的躯体留在这里,他们总不会将整艘卓能号搬到圣主的房间去,你要是回来了,说不定还能控制着卓能号来帮我们。” “这方法不错。”薛乾尚点点头说:“若是大事有变,我们的亲友说不定需要藉着卓能逃出地球,作这样的预防是正确的。” 大家的亲友几乎都不能在宇宙中飞行,自然需要卓能号的帮助。 陈信问明了应该如何控制,解下透光刀,一个翻身落到盒中的人形凹槽说:“那我就进去了,要是失效了,还要用透光刀把我劈出来。” “不会啦!”那雷可夫委屈的叫:“这么没信心?” 陈信呵呵一笑,就要合上盒盖,这时赵可馨却叫了起来:“陈信,面罩!” 陈信这才想起,连忙将面罩挂上,不然自己元婴离体的时候,可不懂得如何无中生有弄出一个面罩出来,陈信一面挂,一面笑着说:“还是可馨细心,谢了。” 赵可馨微笑摇摇头,也不多言,她心里对陈信依然还是十分关心,不过既然选择了薛乾尚,自然不能有不应该的表现,所以现在反而话变少了。 一切就绪,陈信将厚重的晶盒盖上,右手轻轻的将机簧移动,只听咯喀声连响,十来道暗锁,紧紧的将上下两片锁起,陈信稍稍一推,发觉确实非常坚固,于是不再迟疑,能量开使缓缓的往外散出。 四面众人见到光华由四面渗出晶盒,都退了两步,只见渗出的能量又在晶盒旁缓缓的聚集,陈信的蒙面人形也逐渐地出现,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晶莹美观、七彩华丽。 李丽菁啧啧有声的说:“哇,什么时候我练到这种程度,我也不要变回去了,这样多好看?” “不好吧?”那雷可夫摇摇头说:“这样小毛莉就没有弟弟、妹妹了。” 因为陈信之前的嘱咐,这一个多月李丽菁确实都没让那雷可夫碰自己,现在听那雷可夫这样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轻轻捶了那雷可夫一拳,却也没太用力。 且不管众人如何惊叹,陈信忽然说:“这样比较快,不然先散再聚就要两倍的时间,所以我一面散一面聚。” “你还能说话嘛。”黄吉说:“这种功夫不用花费精神吗?” “还好。”陈信笑笑说:“哩,你们别猛看我啊,空间跳跃窗快到了,科芙娜,该减速了。” 科芙娜吃了一惊,连忙回神注意起飞航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 在通过的同时,陈信也顺利的将元婴重新在控制室中凝结,招手将透光刀吸起说:“要不是透光刀简直没有重量,我也不会带着。” “这就更难了。”那雷可夫摇头说:“透光刀的质料我完全看不出所以然来,乾坤剑还简单些,我看这把刀应该是五把刀剑中最难做的一把。” “我该走了,不然要是有地球派出来拦截的飞船,我就走不掉了。”元婴容易溜,透光刀可带不走,陈信望望众人,缓缓的说:“一切就拜托大家了。” “放心的去吧。”黄吉嚷着说:“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棺材的。” “黄吉……你怎么也这么说?”李丽菁嘟起嘴,又想怪那雷可夫,陈信摇摇头,说:“好了……不说笑了,大家再会。” “再见……”众人一起开口,声音一落,陈信已经消失不见,随即下方的隔离舱门打开,不久后,陈信出现在控制室外,对众人挥挥手,眨眼消逝在无限的虚空之中。 “又走了……”黄吉索然的摇摇头,又坐回了座椅中。 “那雷可夫。”赵可馨忽然说:“你现在还是不能制造出武器吗?” 那雷可夫摇摇头说:“没办法……刚族人的身体就是奇特的晶状物,大概因此特别明了晶状物的特性,我还差的远。” “大家小心行事就是了。”薛乾尚想了想说:“那雷可夫,你说要将这个晶盒安置在控制室中,要不要大家帮忙?” 那雷可夫望望舒红,大刺刺的说:“舒红帮我就好了……她虽然还没有全学会,当助手的资格还有,丽菁就不大行了。” “你臭美什么?”李丽菁撇嘴说:“我才懒的学呢!”顺手推了那雷可夫一把。 在众人的笑闹声中,卓能号校准了前往地球的航线,又开始逐渐的加速前进。 无元七四二年七月十五日 又过了许多天,地球终于远远的在远方出现,本来卓能与旧型的卓卡不同,并不需要事先将速度降低太多,但是在还没到达地球之前,圣殿已经先派出一艘卓能迎接,为了与另一艘卓能的人员会合,科芙娜只好将速度减慢下来。 据圣殿传来的消息,前来迎接的是右弼赫中行、一位蔡执事,以及十位高阶武士,只不过除了黄吉之外,众人对这些人大都没什么印象。 两艘卓能的接驳早有设计,加上离大气层尚远,所以进行的还算顺利,薛乾尚与黄吉两人到达底舱的隔离舱内门旁,等待着这些人进入卓能中。 过不久,新鲜的空气注入隔离舱,舱门也轻轻巧巧的打开来,薛乾尚见到一位秃顶老者一马当先的踏出舱门,呵呵一笑说:“诸位辛苦了!” “薛乾尚与黄吉见过诸位。”薛乾尚一个躬身说:“这位一定是圣殿圣主的左右手——赫中行右弼,我等一事无成,居然还烦劳圣殿派人出迎,真令人十分惶恐。请诸位到控制室奉茶。” “奉茶就不必了。”秃顶老者正是赫中行,他面容一正说:“不过这里确实不是谈话的所在,就如你所言,我们到控制室去吧。” 这时其他的人也一个个走出隔离舱,除了另一位老者外,其他大都是中年人或壮年人,一群人堵在通道中,确实不是十分方便,于是众人由薛乾尚与黄吉领着,往控制室而去。 到了控制室中,众人分别自我介绍一番,高阶武士与黄吉本是素识,而另一位老者果然就是所谓的蔡执事,这位连黄吉都没见过,此人发色半灰半白,看不出有多少年岁,眼睛半开半闭的,不大理人,众人对这位蔡执事都不大有好感,记得另位田执事就和蔼可亲多了。 一开始的寒暄过后,赫中行仔细的打量众人,面色微变的说:“诸位说梦幻星的时间流逝与地球不同,大约是多少比多少?” 薛乾尚应声说:“我们在那里经过了三百多个地球日,不过这里却只经过了一个月,算了算大约是十比一。” 赫中行望望李丽吉抱着的小毛莉,看看还不到两岁大,众人果然才经过了一年多的岁月,于是点点头说:“没想到只经过了一年,各位居然都已经到达天人合一的阶段,那陈宗主的进境想必更多?” 薛乾尚摇摇头说:“陈信一直未能突破,所以到了凤凰星之后见任务已经被那里的人类后裔解决,所以毅然决定再度尝试吾师清旋公所说的悟道,我们也跟着修练起来,没想到中途经过了人族的内乱,我们在天广皇的请托之下义不容辞的帮忙,却因此也损失了几位队友……” 之后的事情薛乾尚虽然早已说过,但是知道对方就是来再问一次的,所以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次。 果然赫中行点点头说:“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后来你们因为空间跳跃窗即将封住,不得不将陈信躯体带回,练长风这混小子却留在梦幻星定居了。” 薛乾尚故作讶异的说:“原来赫右弼早已知道,乾尚多嘴了。” “不。”赫中行摇头说:“我相信你们他知道那位完成任务的天降神王,已经先你们而来,还大闹凤凰星,似乎极为藐视地球的人类,你们不知道对这人有没有认识?” “我们到达时他已经离开了。”薛乾尚说:“不过从传言中听来,此人似乎急公好义、不好权位利禄,不然他身为天广里第三子,功力又是出类拔萃,大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人族之皇,无须冒着永远无法回归的风险在星际中流浪。” 赫中行面色沉重的说:“这种人的心态最为难测,只要一时性起,就会以片段的见解断定事情,加上功力又高,若是他以主持正义为名,却作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自然不能不防。” 薛乾尚心中冷笑数声,但表面上依然恭敬的说:“赫右弼教训的是,我等并未与此人碰面,也许传闻有误也不一定。” “没错。”赫中行见薛乾尚这样说极为满意,点点头说:“他既然身为皇子,又为人族立了大功,加上从此又不能回去,所有人当然都说好话。” “确实如此。”薛乾尚点点头说:“难怪此人居然会大闹凤凰星,既然如此,当时为何不趁着我们接近凤凰星的时候,乾脆派我们与他一战?” 黄吉本来听了大为不爽,见到薛乾尚完全不为所动的演戏,却又忍不住想笑,但又不好离开,只觉得真的十分痛苦。 而赫中行听了微微一笑说:“你们能这样想就很好,不过因为各位还没有正式聘任,圣殿并没有权利对诸位下令,等到了地球之后,圣主一定会为诸位安排适当的职位……诸位既然都已经通顶,至少也是楼令的等级,等天降神王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一定会被分派为方面大员,统领一大片广大的土地。” 薛乾尚微微躬身说:“蒙赫右弼谬赞,在下实感惭愧……陈信曾说,通顶虽能提高内息,但是通顶与否与真正的功力高低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 “我明白了。”赫中行满意的说:“其实就以你们以前的功力,我们也能估计通顶后所提升的量,你也不用太谦虚……陈宗主实在不凡,以一己之力悟通许多至理……只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黄吉紧张起来,虽然之前薛乾尚要他不要说话,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赫中行却不着急,望望黄吉之后说:“我可以先看看陈宗主的身体吗?” “当然。”薛乾尚一指控制室当中的一块地面说:“我们为了能在陈信出定时立刻见到陈信,将安置陈倍身体的晶盒放在此处。” 赫中行顺着薛乾尚的指引望过去,才发现陈信座位前的地面,居然有个奇怪质地的长方形,赫中行一愕说:“什么晶盒?” “当时我们没有提及。”薛乾尚说:“在梦幻星的时候,那里有一种极高的技术,能制造非常坚硬的刀剑,他们当然不肯教我们这种技术,连一把刀剑也不肯给我们,不过知道陈信要闭关,却愿意送我们这种供人闭关的晶盒,只有闭关的人出关之后,才能自己打开。” 赫中行自然知道梦幻星人有十分厉害的武器,薛乾尚这个谎言说的天衣无缝,让赫中行听得猛点头说:“难怪、难怪……啊……这东西岂不是我们研究的最好材料?” 赫中行正要靠近晶盒,薛乾尚忽然闪在赫中行面前躬身说:“右弼恕罪,藉此研究自无不可,不过还请等陈信出关之后再试。” 赫中行摇摇头说:“不过陈宗主已经……咦……” 赫中行忽然惊啧出声说:“怎么会这样?” 第五七章 亲友欢聚 原来赫中行刚刚已经将心神往晶盒中的陈信身躯探去,忽然发现陈信身体并非如自己想像中的空壳,而有着一些微少而缓缓流动的能量,这下子弄得赫中行直皱眉头。 薛乾尚等人不知道赫中行发现什么,一个个都紧张起来,李丽菁和那雷可夫最沉不住气,脸色都变了,而薛乾尚总算较为镇定,稳着声音问:“不知佑右弼何事惊讶?” “这……”赫中行讶异的摇摇头说:“奇怪了,圣主的推测不对……”随即看了薛乾尚一眼说:“陈信……练的方式与以前一样吗?” 薛乾尚还不明白赫中行发现了什么,也不敢乱解释,只好摇摇头说:“我等不知,只知道陈信告诉我也将闭关练功,而且要一段极长的时间。” “原来如此……”赫中行点头说:“这样有可能练的方法不同……要是在悟道中,陈信的身体不应该还有能量存在,不过我也没见过修练有成的人,身上的能量含量这么少的,要不是我还记得陈宗主的内息感应,我真的会以为里面不是陈宗主。” 事实上因为陈信身上存留的能量极少,赫中行才能认出,要是全身能量满聚,反而会认不出来,因为陈信在悟道之前一次的能量转变,使得身上的内息蕴含浓度大为增加,也因此元婴状态的陈信才没被几位见过他的长老认出。 还好地球上现在似乎没有人悟道成功,薛乾尚暗暗松了一口气,点头说:“多谢赫右弼,这样代表陈信还在修练中,我们也安心了。” “这没什么……”赫中行皱着眉说:“陈宗主果然是一代奇才……圣士说的话毕竟有道理……” 薛乾尚不好接话,只好沉默听着。 那位一直看来不大有精神的蔡执事,却忽然开口说:“赫右弼,既然这几位的心态正急,我们应该赶快回圣殿,也许很快就需要他们帮忙了。” 这位蔡执事声音尖锐异常,李丽菁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大是看不起这人。 这样的声音一出,赫中行自然立即回神,点头说:“蔡执事说的对,薛乾尚,陈信闭关之后,这里的事务是交给你处理吗?” 薛乾尚点点头说:“其实陈信是交托给我和黄吉一起处理,对外的事务由我负责,大家的行事由我和黄吉协商,我们希望能护卫陈信出关之后,再谈论之后的事情……所以希望到了地球之后,卓能号还能暂时借我们使用。” 赫中行神色微微有些迟疑,想了想说:“你说的也对……毕竟陈信还有出关的可能……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还是等见了圣主之后再谈。” 薛乾尚知道不能逼的太紧,点点头说:“多谢赫右弼见谅,我们现在正逐渐加速,明日应该就能到达地球,不知道应该在哪个地方降落?” “当然是圣殿。”赫中行微笑说:“圣殿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就等你们回去。” “我明白了。”薛乾尚望望科芙娜,科芙娜自然会意的操作一番,应声说:“目标校定完毕。” 薛乾尚回过头来,对访客说:“还有十几个小时,诸位是不是先到空着的寝室休息?” 赫中行正要点头,蔡执事眼光扫过众人,却又突然冒出一句话:“各位对于圣殿取代领导团的事情,一点都不好奇吗?” 终于问到重点了,薛乾尚不慌不忙的说:“圣殿长久以来,是所有人心里最神圣的殿堂,现在终于愿意出来带领大家,此事正有如久旱之望云霓,一旦成真,这是何等令人喜悦的事情,想来一定有如水到渠成,有什么好问的?” 赫中行猛点头,似乎大为同意薛乾尚说的话,不过蔡执事却面色不变,忽然对黄吉说:“黄吉,你对于凤凰星是否应该独立的事情看法如何?” 黄吉见问到自己的头上,眨眨眼说:“我对政治没兴趣,我老爸不是赞成圣殿吗?儿子当然听老爸的。” 蔡执事似乎这才满意,点点头尖声说:“虽然实际的任务并不是由诸位解决,但是这个讯息毕竟是由你们带回来的,依然功不可没,你们回到地球的时候,各位的亲人都会到圣殿欢迎……诸位记得,只要说梦幻星的人类已经解决任务就可以了,天将神王既然与我们为敌,他的消息我们暂时不对外公开。” 其实首先将这个讯息传回来的,是陈信扮演的天降神王,连完成任务的也是他,不过看来,圣殿是不打算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大概不希望让天降神王在地球人心目中变成英雄。 薛乾尚点头说:“我们理会得,蔡执事请放心。” “好。”蔡执事终于面泛微笑说:“薛先生不愧是聪明人,那我们就先下去休息了。” 赵可馨微笑起身说:“由在下来引导诸位休息……”随即向这一群访客说:“诸位先请。” 赫中行等人也不客气,一个个鱼贯的往连通管而去。 等到这些人全部离开,那雷可夫才松了一口气,传音到每个人的耳中说:“以后乾尚说的话我都不敢信了,这么会演戏!” 现在众人不敢掉以轻心,较私密的话都以传音对答,反正自己人也才八个,以众人的能力来说是轻而易举。 薛乾尚苦笑两声,传音回答:“我也是无可奈何,大家都要小心一点……” “乾尚!”黄吉忽然说:“我刚刚那样回答可以吧?” 薛乾尚还没说话,李丽菁已竖起大拇指传音说:“说的好,没想到连黄吉也会撒谎。” 薛乾尚却微笑传音说:“当然是不错了,只不过……这样黄宗主会被看的更紧了。” 黄吉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表现好,叹口气摇摇头传音说:“一说就错……到底该怎么说?” 薛乾尚摇头传音说:“其实不错了,要是你答的太完美,他们说不定反而会怀疑,如果是我说的话,我会说以前由领导团管理,自然该独立,现在既然圣殿愿意接手,凤凰星高兴都来不及了,何必独立?” “原来这样……”那雷可夫点头传音说:“黄吉一定说不出这番话来的,还是不说为妙,人家还相信一些。” 黄吉瞪了那雷可夫两眼,又觉得以传音骂人太没魄力,只好在心底叨念两句,摇摇头不作声,脸色倒是挺不好看的。 薛乾尚这时面带微笑,忽然恢复正常的说话方式,故意疑惑说:“不知道陈信什么时候才会出关?” 李丽菁会意,接口说:“反正我们非等到他出关不可,现在闲着没事,先见见家人也不错。” “对呀。”那雷可夫扮个鬼脸说:“现在圣殿一统……这个字内升平,我们应该也没什么事好做了。” 赵可馨正好回来,见状知道大家正在说给下面的人听,于是面带微笑的接着说:“赫右弼飘行起来有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果然不愧是圣主的左右手,实在令人钦佩……” 说到这里,大家已经咬着下唇偷笑起来,一时之间再也说不下去,底下的赫中行果然听得十分满意,对众人疑心尽释,得意的闭目养神,嘴角还不自主的露出微笑,自己刚刚飘行的过程果然完美无暇,没想到这些人倒有眼光。 无元七四二年七月十六日 远行了六年多,卓能号终于重回地球,众人在盛大的欢迎之下降落在圣殿前,待赫中行等人出舱之后,薛乾尚等才一个个尾随出舱,一出卓能,四面炮声齐响,乐声大作,数万颗彩球缓缓上飘,眼前数万人民聚集在圣殿前的广场,正对着众人欢呼,数百名记者隔在侍卫所围成的圈外,乖乖的不敢飞起,众人依序飘落,而那雷可夫关闭好卓能,最后一个落下。 薛乾尚远远一望,自己的父母这时与陈信的父母陈天豪夫妻等人站在一起,正开心的望着自已,一旁还有黄宗主等数十人,看来是大家的亲友,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带着微笑,陈天豪夫妻的面色却是有点担忧,大概陈信闭关的事情,圣殿并没有告知他们,现在见到下来的众人中没有陈信,心里十分的意外。 众人一下卓能,等待已久的亲朋立即围了土来,众人马上四面散开,分别与自己的父母会面,薛乾尚的父亲薛居朴虽是一位经济学者,但是书卷气息极浓,母亲在书碟史料馆就业,却反而颇为大方,薛乾尚懂事后,在父母亲身上学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眼见未必是实。 薛乾尚与满面激动的父母聊了两句,见到陈天豪夫妻在一旁发急,想说话又不好打扰,于是转头说:“陈伯父、伯母,您两位好,陈信没事。” 这一句话就直接说到两人的心底,陈天豪松了一口气,有些尴尬的说:“乾尚,好久不见……小信怎么了?” “他在练功。”薛乾尚尽量轻松的回答。 “还练?”陈天豪摇头有些不高兴的说:“他连父母都不肯见了?” “不是。”薛乾尚解释说:“这次练的跟上次坐关一年练的差不多,我们虽然到了地球,他也并不知道。” 陈信母亲担心的说:“这孩子,这种功夫就不耍练了嘛……” 薛乾尚微微笑了笑,自己不便替陈信解释,只好闷不作声,薛居朴见状插口说:“天豪兄,孩子们长了,就由他们去吧。” 陈天豪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一别六、七年,这孩子也不懂得先让父母安一安心,真不知道到底长大了没有。” 薛乾尚回过头问父亲:“爸,你们怎么都到圣岛上来了?” 薛居朴微微皱眉说:“四年多前,圣殿将我们一个个都移居到圣岛来,不来好像还不行……” “你别这么说。”薛乾尚母亲摇摇头打断薛居朴的话,望着薛乾尚说:“你爸爸就是口无遮栏,事实上应该说是盛情难却,无论是住家、工作,圣殿都替我们安排奸了,我们也就来丁。” 陈天豪摇头说:“可是我来也是没事可作,只不过圣殿一直强烈要求,我们这才过来,没想到来了不久就发生战乱了……” 陈天豪六、七年前为陈信的声名所累,被安排提前退休,以前是军人,但是他的功夫到了圣殿实在没什么大用,所以到了圣岛还是没事作。 这时,久违的田执事却忽然出砚在眼前,对着薛乾尚微微躬身说:“薛先生,这里人多嘴杂,不好交谈,我们安排大家先接受访问,访问后会有一个大型聚会……请往这里走。” 众人眼见确实如此,只好点点头移步往圣殿大门走去,一路前行的时候,薛乾尚见到落在尾端的赵可馨远远的向自己招手,于是跟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往那里移动过去。 这时赵可馨跟在一个六十出头的青年妇人身旁,还有一位七十岁左右的壮年人,距离较远处还有两位面带愁容的青年男女,五人正一起望着自己,眼看薛乾尚走近,赵可馨抢先一步说:“乾尚,这是我爸和我妈,你们都没见过,也被圣殿由珠链六岛请来了。” 薛乾尚微微躬身说:“赵伯父、赵伯母,两位好,我是薛乾尚。” 赵可馨的父亲稍稍打量了薛乾尚一番,嘴角微微牵动一下,面色平静的说:“你好。” 薛乾尚再点了个头,心想赵可馨的父亲看来有些不苟言笑,于是也不敢多说话,不过赵可馨母亲却总是面带微笑,这时正温柔的点点头说:“你就是薛乾尚啊,果然有如玉树临风,比起天讯上还要帅气。” 薛乾尚尴尬的笑了笑,摇摇头说:“伯母别这样说……可馨,你找我有事?” 薛乾尚知道赵可馨叫自已过来,不该只是介绍父母给自已认识,于是口中虽然问赵可馨,目光却望着另两位面带愁容的长辈。 赵可馨笑容微收,对薛乾尚低声说:“乾尚,这两位是丽芙的爸妈。” 薛乾尚心里其实也有预感,于是站定向这两位躬身说:“许伯父、许伯母……” “一面走一面说。”开口的是许丽芙的父亲,他虽然面带愁容,但还是勉强带着微笑说:“我们知道丽芙……过世了,不过希望能知道细节。” “当然……”薛乾尚点头说:“在梦幻星人族内乱的最后一场战乱之中,对方以数千精锐企图败中求胜,我们那时是先锋部队,忽然被卷入战团,部队死伤惨重,丽芙和宋庭就是在那一战身亡的……他们俩人的骨灰我们也带回来了,晚一些时候晚辈会收来交给两位。” 方青芬的事情大家决定不要再提,所以薛乾尚连宋庭也算成是在那一战死亡。 “不急于一时。”许丽芙的父亲摇头说:“今晚的晚会我夫妻就不参加了,等你们有空的时候再给我就是了……” “是。”薛乾尚点头说:“晚辈会尽快交给两位,再向两位说清楚整件事情的细节。” “麻烦你了。”许丽芙的父亲说完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与目光中隐隐含着泪水的夫人转身离去。 赵可馨与薛乾尚目送着两人,赵可馨低声说:“乾尚,他们现在也在圣岛中工作,夫妻俩都是医师,以前在祥和基金会工作,功夫其实都还不错。” 赵可馨与许丽芙,当年因为陈信而建立起了姊妹般的交情,所以七年前返回地球之时,赵可馨有去拜望过许丽芙的父母,那时就已经知道两人的职业。 薛乾尚说:“祥和基金会?难怪丽芙心地这么好……” 祥和基金会是地球上数一数二的慈善组织,专门在人们不懂修练的偏远地区服务,传授基本功法,每个会员几乎都擅长医疗。 两人一面加快脚步追上前方的人群,赵可馨一面说:“看样子他们拿到了丽芙的骨灰之后,可能就会离开圣岛。” “嗯……”薛乾尚思索了片刻,对赵可馨点点头传音说“我们有责任照顾他们!” “我也是这么想……”赵可馨传音以对:“不过就怕等不及……” “我去找他们的时候再探探口风吧。”薛乾尚传音说:“真的没办法,就只好等大事底定之后再来找他们了。” 赵可馨点点头,两人商议已定,分头往自己父母的身边而去。 之后是长时间的访问,圣殿似乎为了表现对媒体的善意,加上对于薛乾尚等人的事迹也不是十分明了,所以任由媒体发问,只由田执事维持着基本的秩序。 到了晚间餐会,薛乾尚才确定,除了科芙娜双亲已故之外,几乎每个人的父母都来了。 谢日言家族最大,足有十来人,知道谢日言与科芙娜已经成婚,一个个围着科芙娜嘘寒问暖,弄得科芙娜十分不适应。宋庭的父母并没有见到,也许圣殿已经有所安置,奇怪的是一直没见到练兆诚武士长。 本来最孤独的是舒红,她当初留下的资料是假的,所以现在也见不到半个亲人,还好李丽菁看她一个人寂寞,要那雷可夫把舒红找来一起聊天,反正李丽菁与那雷可夫的父母嗓门都大,所以最喧闹的就是这群人,而圣殿一直没人来问舒红资料的事情,众人也乐的装傻。 当晚直到深夜才结束宴会,薛乾尚与黄吉重回卓能,将宋庭与许丽芙的骨灰取出,宋庭的骨灰自然必须交给圣殿中人,于是由黄吉先带回去,许丽芙的骨灰就由薛乾尚在次日送还她父母,两人关闭好了卓能,分头离开。 无元七四二年七月十七日 次日清晨,薛乾尚在田执事的陪同下,前往许丽芙父母居住的房舍拜访,许丽芙父母一开门,见到薛乾尚手中捧着的陶罐,许丽芙的母亲已经忍不住滴下泪来,微微颤抖的接过陶罐,紧紧的抱在怀中,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丽芙的父亲眼眶也是红的,只见他摇摇头说:“请恕我们失态……两位请进。” “打扰了……”薛乾尚与田执事进入房中,只见屋中一尘不染、井井有条,极为整洁,许丽芙的母亲,将许丽芙的骨灰放置在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方盒中,这才退下准备茶水。 许丽芙的父亲首先开口说:“昨夜天讯实况转播诸位的记者会,其实薛先生已经说的十分清楚,我也算是明白了,小女福薄,虽然温柔却十分倔强,当年我夫妻怎么劝她不要去,她就是不听,现在这样子我们也不会怪谁……还要多谢诸位将小女的骨灰送回。” “您别这么说。”薛乾尚说:“发生这件事我们都十分心痛,丽芙就像我们的妹妹一样,我们都非常惭愧没有能好好的护卫她……送她回来,是我们该作的。” 田执事在一旁安慰说:“许台方先生,其实最主要是因为所谓的噬能飞雾作怪,不然只要不是当场咽气,应该都有办法抢救回来,那里实在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方。” “田执事说的是。”许台方点点头说:“您来的刚好,既然丽芙已死,我夫妻也没有必要留在圣殿,还谓田执事替我们向圣岛第二医院通融,我夫妻将辞退那份工作,回到祥和基金会。” 田执事面带讶异的说:“何必如此?既然同样是医师的工作,许先生与尊夫人就此留下不是一样吗?” “意义不一样。”许台方摇摇头说:“我夫妻功夫低微,只能治疗一些较普通的疾病,在圣岛几乎没有什么作用,还是到真正需要我们的地方才对。” 田执事叹口气说:“既然这样,我也不敢做主,请两位来是圣主的美意,我会回去禀告圣主,请圣主定夺。” “还望执事美言……”许丽芙的母亲正好走出,听到田执事这么说,哀愁的接口说:“我们很感激圣殿的关心,不过这里也成了我们的伤心地,能早走一刻就好一点!” “许伯父,许伯母。”薛乾尚开口说:“丽芙的骨灰不知将要安置在何处?” “带回家乡去吧……”许台方忽然说:“薛贤侄,陈宗主……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定?” “你还问这作什么?”许丽芙的母亲摇头哀伤的说:“女儿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说的也是……”许台方摇摇头说:“是我多问了。” 薛乾尚自然知道徐台方为什么忽然这样问,只好说:“我算是最了解陈信的,他一直不希望伤害任何人,不过有些事情很难两全,我在这里替陈信向两位致歉,希望伯父、伯母能原谅陈信。” “不提了。”许台方索然说:“我们心情不好,难免待客不周,希望两位见谅。” 田执事望望薛乾尚,薛乾尚会意的站起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告辞了,不过伯父无论迁居何处,希望能告知一声,我们日后也方便拜望。” 许台方微做点点头,不再多作客套的将两人送出门外,缓缓的合上了屋门。 田执事与薛乾尚一起往圣殿缓缓飞回,田执事一面飞一面说:“薛先生,圣主将于两日后接见诸位,到时候应该会有任用,可能会襄请诸位担任楼令或执事的工作,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薛乾尚恭声说:“乾尚甚感惶恐,只怕无法胜任,圣主真的将于两日后与我们见面?” “对。”田执事说:“圣主闭关两月,前天才出关,一出来事务繁多,所以昨日未能出席宴会,其贸圣主十分期望见到诸位。” 薛乾尚心里十分不安,圣主功夫已经极高,怎么还要闭关,不知陈信对付不对付的了,于是探问说:“圣主已经举世无敌,这次闭关是为了追求极限吗?” “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田执事说:“你们也知道,天降神王将是我们的大敌,随时可能来到地球……我们估计他安顿好了凤凰星之后可能就会启程,圣主闭关就是为了对付此人。” “那……”薛乾尚故意笑着说:“现在既然出关,圣主应该有把握对付那人了吧?” “当然没问题。”田执事笑笑说:“其实也只是预防万一,真正的麻烦还是在地球。” 薛乾尚越听越惊,讶然说:“这……请恕乾尚不解。” 田执事摇摇头说:“这件事情我一时还不能说,圣主应该会亲自告诉你们,对了,舒红的来历,你们知不知道?” “舒红?”薛乾尚一脸困惑的说:“什么来历?” “没什么。”田执事笑笑说:“我只是昨夜都没见到她的家人,有些讶异而已,你别挂在心上。” 薛乾尚只好乾笑两声,不再追问。 不久之后,两人到了圣殿前的广场,薛乾尚对田执事说:“田执事,我先回卓能了。” “你们还住在卓能中吗?”田执事讶异的问。 薛乾尚点点头说:“如果方便的话,希望这卓能号能暂借到陈信醒来为止,一直停在这也不好,我们会将卓能停到圣岛的另一个宇航站。” “这样……”田执事有些讶异的说:“你们不和亲人一起住吗?” “要是圣殿允许借用,我们亲人也会借住在卓能中,卓能原来的设计十分空旷,我们只要改变一下,能居住的空间就会大上两三倍,至少可以住土六、七十人。”薛乾尚不慌不忙的说,其实以前众人离开白马星所乘坐的安妮号就不比卓能大多少,里面就容纳了数百人,薛乾尚现在这样说,还是以极为简单的改装来计算的。 田执事面色微变,摇摇头说:“这艘卓能说不定另有用途,可能不适合改装,而且让大家住在这种地方也十分不便,最好还是住在地面。” 薛乾尚早知圣殿不可能答应,自已也只是说说而已,于是笑着说:“我们反正没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陈信出关,昨晚所有人都离开卓能已经是例外了,今天早上,黄宗主、叶宗主、风书雄大将、李如铁大将与黄吉应该都已经搬进卓能,我们是不是要搬进去,还要看个人的长辈决定。” 田执事似乎心中不大平静,略显僵硬的微笑一下说:“对了……我在圣殿中还有事情,我先去了。” “田执事慢走。”薛乾尚恭敬的说:“乾尚不送了。” 薛乾尚等到田执事飞入圣殿,这才缓缓的下落,由卓能的顶舱控制室中进入,黄吉正等在那儿,笑着说:“乾尚,刚刚那段……” “黄吉!”薛乾尚挥挥手止住黄吉,传音说:“小心点。” 黄吉传音说:“其实应该不用这么小心,我自从融合气海之后,要是有人的内息或是心神接近,我会感觉到的。” 薛乾尚想了想,点点头说:“你说的也对,不过这样的话,你要十分小心了,昨晚向黄宗主报告的时候,你是用传音的吧?” “当然。”黄吉说:“一开始我们的身边一直有人在注意着,我只是没说破而已……不过那股能量似乎也感受到我足以察觉,过了一阵子就离开了。” “我们毕竟还是了差了一筹。”薛乾尚摇摇头说:“多亏有你,这样以后卓能中谈话还算安全。” “薛小兄弟。”黄祥正由连通管中跃出,对薛乾尚说:“刚刚听到你的声音,果然回来了。” 距离这么近,黄祥虽然不能以心神还听,但是还是能感受到由连通管中传来上方控制室的声响。 “黄宗主,叫我乾尚就行了。”薛乾尚行礼说:“昨晚事务繁忙,未能恭聆教诲,还请宗主恕罪。” “那老夫托大了。”黄宗主拈须一笑说:“乾尚贤侄,我们终于盼到你们回地球了。” 这时,依然削瘦的叶宇开也跃了出来,接口说:“我们也闷的够久了,寄人篱下滋味真不好。” “叶宗主与黄宗主依然健砾,乾尚至感欣慰。”薛乾尚对叶宇开行礼后,说:“这次的事情黄吉应该已经大致禀明,不知道两位宗主意下如何?” 黄祥微微一笑说:“我们已经逐渐衰老,没有精力了,你们年轻人决定了就好。” “爸!”黄吉不高兴的说:“别动不动就说老好不好?” 其实众人一去六年,黄祥已经将近一百四十岁,功力正逐渐的散失中,这次黄吉一见之下大为紧张,特别忌讳黄祥提“老”这个字。 黄祥他不像以前总是对黄吉疾吉厉色,和蔼的一笑说:“老爸确实没有几年了,能活到一百四十岁还不够吗?” “还说?”黄吉焦急的说:“现在开始修练通顶,全身体脉一改变,至少还可以多活个一百年!” 黄吉他不知道通顶之后有没有这个好处,但人急了难免胡说八道起来。 “大吉……”黄祥摇头说:“你和大家在一起,应该也学了不少东西,功夫也练的够高了,我去了也放心。” 叶宇开见黄吉气的踝脚,摇摇头开口说:“老黄,你就别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黄吉是孝顺才不愿意听。” “我知道他孝顺……”黄祥凝望着黄吉说:“这数十年来,他虽然常惹我生气,但是他确实是个好孩子,现在似乎又懂事不少,我真的安心了。” “老爸!”黄吉真的气了。 “不说了……不说了……”黄祥摇摇手说:“你看看,现在会对我发脾气了?” 黄吉无可奈何,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薛乾尚见黄祥有些忽起童心的表砚,知道经过了这六年,他确实已经开始逐渐老化,难怪黄吉十分胆心,不过这是每个人必经的路程,薛乾尚地无可奈何,于是转个话题说:“风、李两位大将呢?” “他们啊?”黄祥说:“他们还在收拾东西,我们两个老头先过来。” “既然如此……”薛乾尚说:“请大家记得,这件事情我们只告诉四位,其他的亲朋都不能说,所以以后这些事情也不能在他们面前提……要是没事了,我先去接我们的父母。” 黄祥挥挥手说:“去、去,不用间我们,我们不管事了。” 叶宇开点点头说:“你不要在意我们,作你该作的。” 薛乾尚点点头说:“那我先走了,诸位请休息。”随即跃出控制室,往父母居住的地方飘去。 无元七四二年七月十九日 这两天,卓能号已经改换到圣岛另一端的宇航站中停放,薛乾尚、赵可馨的父母已经迁入,两方知道儿女的关系,往来的也颇为频繁。 舒红自然早就回来了,而李丽菁、那雷可夫,谢日言、科芙娜两对夫妇麻烦不少,一边父母不愿意住上卓能,另一边却因为家族太大,一时间不易搬动,所以还没有搬过来,而四人自然仍不时的到卓能上走动,大家还是常常在卓能中的控制室见面。 这时候那雷可夫正在嘟嘟脓脓的抱怨,怪李丽菁的父母坚持不肯上车能,李丽菁听得火大,叫了起来:“你爸妈还不是不肯?怎么都怪我?” 那雷可夫见李丽菁发火,虽然有点畏缩,但还是小声的说:“我爸妈说我岳父、岳母都不上去,他俩还是也不要上去,免得被人说话。” 李丽菁不高兴的说:“我爸妈说我们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他们又不是年纪大的需要人照顾,干么住一起……乾尚,你说怎么办,跟他们说老实话成不成?” 薛乾尚有点担心的说:“我们的父母都是普通人,要是一个口风不紧,不小心说了出去就麻烦,还是不说为妙。” “真讨厌……”李丽菁十分不快的说:“我爸妈对圣殿还称赞有加呢,说圣殿安排的工作又轻松又愉快,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说不定今天圣主会收回卓能。”薛乾尚说:“我和可馨还有黄吉的长辈一共也只有八人,是不是能藉着既成的事实阻止他们收回也不一定。” “不会吧?”那雷可夫摇头说:“陈信的身体在这里耶……” “等一下就知道结果了。”薛乾尚说:“十点的时候田执事会来接我们过去见圣主,再看看会怎样吧。” 赵可馨忽然问舒红说:“舒红,你有没有办法和家里联络?” 舒红摇摇头说:“没办法……我家十分守旧,现代化的仪器几乎都没有,还是维持在五世纪时后的状态,我好想溜回去喔……一想到出来了六年,爸妈一定很担心。” 舒红眼睛有些红了。 “他们要是在天讯上见到你,会不会来找你啊?”黄吉突发奇想的说。 “不可能啦。”舒红说:“我家中只有我不听话,常常偷溜出来,其他人连天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其实现在想想,我曾叔祖应该知道我跑出来。” 要是舒家长辈功夫真的十分高强,没有理由察觉不到舒红的行踪,舒红自已练到了这个境界,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舒老前辈的功夫应该极高。”薛乾尚点头说:“知道也不奇怪,不过没说出来就比较特殊了……他老人家会不会特别宠爱你?” 舒红歪着脑袋想了想,微微一笑说:“也不会呀,曾叔祖对我们都差不多,不过,有时候看到我的眼神比较奇怪……好像在偷笑。” “偷笑?”谢日言皱起眉头说:“舒前辈不是年纪极长吗?” “其实一点都看不出来呢。”舒红笑笑说:“曾叔祖看起来才五十多岁,听妈妈说,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很调皮,一直到老了都还会捉弄人,只是几位爷爷都会劝他老人家,所以我们这一辈才没有被他老人家捉弄到。” 五十来岁不过是青年人的外型,这话一说大家都吓了一跳。 “难怪……”黄吉点点头大声说:“那时候圣殿就有人说过,陈信以后应该不大会衰老了,那舒前辈也是五十岁之前就功力大成了吗?” “对……”薛乾尚点头说:“我听我师傅说过,年轻时功力就高深到一种程度,日后就不大容易衰老,圣殿的长老团几乎都是慢慢的修练,所以才会显出老态,像圣主就只不过五十来岁的模样。” “那陈信和我们以后都是这个样子啦?”李丽菁高兴的说:“哇,不会老了耶!” “也不是不会老。”薛乾尚说:“到外型成为青年之前的速度并不会改变,那是身体的颠峰状态,之后的老化速度就很慢了,若是并无外劫,大约在三百岁以后还是会功散气消,除非及时跃升到另一种状态。” “什么状态?”黄吉饶有兴趣的问:“你师傅柳长老不是三百多成了吗?” 薛乾尚摇头说:“离开前师傅说他还未悟通,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两百年来清心寡欲,未进五谷的因素……至于那个关卡是不是所谓的悟道,他老人家也不知道。” “对了,怎么一直没见到你师傅?” 薛乾尚忽然有些黯然的说:“田执事私下告诉过我,我们走了之后,我师傅就在承恩塔闭关,他老人家曾说过……自已大约还有十年的性命,现在也只剩四年了,要是这四年没有突破……这……” 赵可馨摇摇头说:“不过这样一来,清旋公就不知道圣殿作的事情了,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赞成?” “对了……”那雷可夫大惊小怪的说:“我爸妈说四年前的政权转移十分和平,圣殿是被领导团推举出来接管的,当初圣主还推辞了好一阵子……还有,吴安作了好多的坏事,所以才会这样。” “对!”李丽菁也惑然说:“我爸妈也这么说,好像吴安连犯了几个错,所以领导团决定废除吴安的议事长职务,但是吴安却藉着地球巡逻队与合成*人的支持不肯下台,大家才知道又培养出一个冯既能,于是决定恢复帝制,请圣主解决吴安的问题,一面接手管理……圣主还谦辞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在一年后答应奉新无皇一世之孙为帝……我们就是在那时候接到通讯的。” 薛乾尚点点头接着说:“后来在地球数十亿人的请托之下,新无皇二世又将帝位让给圣主,圣主不即帝位,所以依然以圣主称呼……不过这些事情是政权交替中最常见的,何况我们的父母都在事件发生前就被请来圣岛,知道的消息未必准确。” “那现在该怎么办?”科芙娜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有些迷糊了。 第五八章 首度交锋 “还是要等跟圣主见面之后才能决定。”薛乾尚说:“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一件事是与舒姓家族会面,另一件事是与吴安议事长一群人连络,据我父母所说,并未听到吴安等一群人被正法的消息。” 黄吉忽然传音给每个人:“来了!”这意味着有人心神接近了。 薛乾尚马上住嘴,转口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圣主?” “最好快一点……”赵可馨接口说:“希望陈信能赶快出定。” 这时分析区的仪器忽然出现声音说:“我这里是田执事,呼叫卓能号。” “我是薛乾尚。”薛乾尚打开开关说:“田执事,您好。” “你好。”田执事说:“薛先生,我现在正前往卓能号,大家都在吗?” “大家都在。”薛乾尚说:“我们都在等待田执事的引领,我们现在就过去圣殿吗?” “不。”田执事说:“我会亲自来带领诸位,就快到了。” “这怎么敢当?”薛乾尚说:“那我们立刻出去迎接田执事。” 两人结束通讯,薛乾尚等人立即飘出卓能号,果然见到田执事正缓缓的飘来,于是薛乾尚迎向前去恭声说:“田执事只要召唤一声,我们自然立即前往,居然亲身到访,实令乾尚惭愧。” “薛先生太客气了。”田执事微笑说:“这代表圣殿对诸位的重税与尊重,日后同属圣主管辖,才会依职务的不同给予不同的待遇,现在来者是客,田某自然该来迎接。” 薛乾尚微笑躬身说:“只有谢谢执事了。” “诸位随我来吧。”田执事说:“圣主在圣殿地下大殿中等着诸位。” 所有人的功夫都极高,飞了没多久就到达圣殿,田执串领着众人由正面的万力楼飘入地底,穿过了数十公尺宽敞的地底通道之后,到了圣殿一般议事的大殿外,这时通向大殿的门户被一片厚厚的红色布幕遮掩着,门外还站着八名侍卫田执事领着众人落地,一面大声说:“薛乾尚等一行八人,参见圣主。” 里面传来圣主的声音:“请进。” 侍卫将布幕掀开,只见里面除了圣主吴承天在当中坐定之外,两旁分列了二十来人,在更外侧还有数十位圣殿武土,众人随着田执事进入大殿,田执事向众人示意请进,自己却转到另一个方向,走到一个空着的位置。 众人前进数步,薛乾尚领着众人躬身说:“参见圣主。” “诸位免礼。”吴承天微笑说:“我近日忙于公务,未能及时与诸位见面,诸位千辛万苦的奔行星际,成功的带回好消息,功勋卓著,而且诸位大多年纪尚轻,居然能完成这件任务,那又是更不容易的事情了。” 薛乾尚恭声说:“其实多亏圣主当年赐与卓能号,在噬能飞雾的作用下,只有机械文明的能量能运用,恰好卓能具有这种能力,我们才能幸免于难,不然也是摔落梦幻星,尸骨无存。” “提到卓能号……”吴承天微微皱眉说:“听说陈信的身体被装置在卓能号中?” “是的。”薛乾尚说:“当然卓能号是圣殿所有,不过陈信现在既然固定在卓能号中,希望圣主能在陈信出定之前,将卓能号暂借我们使用。” 吴承天点点头说:“本来就算是送给诸位也未尝不可,不过……听说现在有几位的家人都居住在卓能号上?” 薛乾尚小心的说:“圣主说的没错,因为陈信尚未出关,我们希望能在一旁守候,但是刚与亲人见面,一时又不得舍分开,所以才这样做,希望圣主见谅。” 吴承天思索一下,才接着说:“诸位有功于社稷,这本是小事……不过既然有非凡之身,自然应该有更多的责任,不知诸位可愿为所有人类更多奉献一些心力?” 薛乾尚见到重点来了,正色说:“听凭圣主吩咐。” “好。”吴承天高兴的说:“诸位功力应该足以担当执事以上的职务,虽然现在圣殿本身编制并不缺,但是圣殿为了管理上的需要,必须增加编制,现在地球有八大军区,每个单位都急需提高武技,诸位日后将以圣殿特派武令的身分派遣到各大军区,专门负责训练军队的武技,与军区首长同级,直接向左辅、右弼负责,定期轮调,并汇报军队的状况。” 薛乾尚微感意外的说:“除了黄吉之外,我们大多年轻识浅,怎么敢担当此种职务?圣主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一下?” “当然是先必须经过一些考察。”吴承天点点头说:“诸位回来了两天,应该也知道这六年来的大概经过,吴安议事长潜逃在旧大陆,我们一直没能将他擒获,现在终于发现他们的最后踪迹,所以需要诸位的帮助。” 薛乾尚微感讶异的说:“既然知道对方的踪迹,以圣殿之能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这件事又扯出了另一个问题……”吴承天望望从凤凰星被赶回来的施良牧说:“这件事还要麻烦施左辅说明。” 施良牧向吴承天行礼之后,对众人沉声说:“我们数年前因为感念诸位的行为,特邀诸位的亲人到圣岛居住,不过没想到其中有一位的身分资料都是虚假的,我们大感意外,还要请这位先作说明。”眼光随即落在舒红的身上。 舒红自然知道在说自己,有些紧张的说:“你们说的是我,我自己知道……这也没什么告不得人的,我根本没有家……所以才不知道该写什么,只好乱写了。” “舒小姐恕我们无礼。”施良牧紧接着问:“请教阁下是在哪里长大?又由谁养育并教导武技?还有,舒小姐有认识的朋友吗?” 舒红说了开头之后比较镇定,接着回答:“我爸爸、妈妈在我十岁那年,有一天忽然带着我往外一直跑,后来在一个山区把我藏了起来,要我乖乖的等他们,我一直等,一直等,终于忍不住自已走出来,却再也没见到他们,我自己一个人在山里活了下来……后来才知道那是所谓的剑占山保护区,我在里面生活了一共十五年,会飞了之后,偶尔会跑出河口市,也认识了几位朋友,有天在他们家中的天讯上知道了圣殿选拔的消息,我担心没有身分就没有机会,所以才以假的身分报名……” 舒红跟着将几位在河口市认识的朋友姓名也说了出来。 吴承天这时忽然插口说:“舒小姐,那十五年来你住在剑古山的哪里?” 舒红说:“在山脉北端往南五十公里处有一个小山谷,在那里一处小森林中,我盖了一间小木屋……虽然不大,但是我一个人住当然是够了。” 吴承天眼睛望着远方,忽然点点头说:“那里确实有个小木屋……舒小姐,您说的没错。” “对吧。”舒红微笑回答之后,忽然有些讶异的说的。“没什么,不过……您怎么知道?” 吴承天向施良牧点点头,似乎是肯定舒红的言语。其实舒红的谎言早就与薛乾尚商议了好多次,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怎么会被识破?舒家距离剑古山不远,舒红自然常去,也真的曾在那里造了一间粗糙的小木屋,只不过事实上是由她和两位哥哥一起建造的。 本来是认为圣殿将另派人查证,没想到吴承天居然能察觉到地球另一面非生物体的状态,而且有如亲见,薛乾尚不禁暗暗心惊,吴承天的功夫恐怕不下于陈信,不知道能不能以元婴状态行动? 施良牧见吴承天点头,松了一口气说:“既然这样,那就应该无妨了,我们刚刚岔到这件事情,主要是因为吴安一行人已经逃到了一个一向与世隔绝的世家,那家人恰好姓舒,我们担心舒小姐与他们有关系,这样大家的行事将多有不便。” 薛乾尚、赵可馨、谢日言、科芙娜还沉的住气,黄吉等其他四人都不由得变了脸色,施良牧何等精明?马上注意到有异,疑惑的说:“你们知道吗?” 薛乾尚知道众人的神色露出破绽,紧接着回答:“莫非是以舒战果为首的一家人?” 施良牧眉头一皱说:“你们真的知道……按道理,这家人早在百多前就销声匿迹,你们没理由知道的啊?” 薛乾尚不慌不忙的说:“我们听黄吉提过有这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黄吉,是黄祥宗主告诉你的嘛?” “对……”黄吉连忙点头说:“我当初被抓到凤凰星之前,老爸告诉我的。” 反正这也不是说谎,黄吉说的理直气壮。 “原来是黄祥宗主说的。”施良牧点头说:“想来当初黄宗主一定想往舒家暂避……舒家确实因为有能力庇护他人,所以这几十年来也聚集了许多的好手,但是难免良莠不齐,这次容纳吴安等人,就是一次最大的错误。” 薛乾尚发言说:“施左辅,据黄吉所说,舒家以前与联邦的关系并不好,怎么会容纳吴安呢?” 一位生着一对招风耳的中年人忽然发声说:“舒家与联邦关系不好,主要是因为联邦禁武,吴安在陈宗主、黄宗主等人的要求下不得不开禁,反而使舒家对他产生了好感。在一年前我们一次追捕行动中,残余的联邦巡逻队故意叫我们走入歧途,虽然巡逻队全部遭擒,不过合成*人却护着吴安等十余位功力极低的人,逃到了舒家,直到前两天我们才确定这个消息。” 除了巡逻队中人之外,合成*人没有内息反应,吴安等人功力又低的不易察觉,两边一分开,圣殿确实是不容易找寻吴安的行踪。 薛乾尚望望此人,开口说:“舒家实力应该还是远远不如圣殿,怎么敢这样做?” 薛乾尚听到这席话并不意外,但要是陈信在场一定十分紧张,因为薛乾尚并不知道地球巡逻队的总队长林田昊,正是林颖雅的真正生父。 那人摇摇头说:“数十年来逃到舒家的高手不下数百人,家族中可称作高手的近三十位,两百余岁的舒战果更是出类拔萃,现在与合成*人结合起来,实在与圣殿实力差之不远。” “方执事说的没错。”吴承天接口说:“加上凤凰星出现了来自梦幻星的一群怪人,地球其实岌岌可危,所以我两个月前毅然闭关,终于顺利的将能力提升到另一个层次……那个天降神王其实已经接近了地球,根据消息,至尊龙将也于日前离开凤凰星,我们对付舒家之事不能拖延,必须快刀斩乱麻迅速处理,这样才能避免两头用兵……所以诸位回归的正是时候。” 薛乾尚没想到今早商议的两件事情居然变成了一件事,吴安等人就是躲在舒家,既然圣殿中人已经察觉,舒红想偷偷溜回去已经不可能。而陈信的行踪吴承天居然了若指掌,这下子陈信要是茫茫然跑来硬碰硬,恐怕是凶多吉少,而林齐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离开了凤凰星,虽然他是一大强助,不过要是未能与众人会合前就被圣殿围攻,只怕也是寡不敌众。 吴承天不知薛乾尚的心事,点点头续说:“其实除了诸位之外,圣岛上还有一位破出武学常规,年纪轻轻功夫直追执事、长老等人的奇才,他将与诸位同时成为圣殿约九大特派武令。” 薛乾尚等人同时一凛,圣殿中除了圣主功夫提升的方式比较莫名其妙之外,余人一向一板一眼的修练,就算比其他地区的人类还快,也不至于这么快,在这数年间就冒出一个与众人功夫差不多的年轻人,莫非是圣殿也找出了所谓的速成捷径? “这位其实与薛武令也是素识,”吴承天接着说:“林武令,你可以出来了。” 这时由大殿侧面的布幕后,一个身上宝光流转的长发娇美女子缓缓拨开廉幕走了出来,只见她迅速的飘立在众人身旁,露出欣慰的微笑望了薛乾尚一眼,随即对吴承天躬身说:“林颖雅参见圣主。” 果然是旧识……薛乾尚心中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林颖雅留在地球六年,功力居然直追一直在陈信薰陶下功力突飞猛进的众人,还在圣主吴承天手下任职,薛乾尚知道林颖雅必然已经通顶,加上早已光质化,所以体外表现出来的状态才会与众人差之不远。 吴承天微笑说:“明日我们向舒家攻击,赫右弼与十位长老连同林颖雅武令,明晨将登上卓能号与各位会合出发,直到此事结束前,九大武令暂归赫右弼调度……” 吴承天面色一正大声说:“这件事圣殿将全力以赴,施左辅,你带着力执事、蔡执事、许执事,还有八大楼令及十位长老,登上卓能二号,我带十位骁骑,余下的十几位长老,四十余位圣殿高阶、中阶武士,一千名侍卫乘坐圣主号,明晨六时在圣殿上空五千公尺集合出发;田执事、王执事、屠骁骑、卢骁骑,圣殿诸般事务就由四位暂理,低阶武士也暂时由四位派遣。” 这下有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明日就要出发攻击舒家,卓能号还必须参与其事,那已经上卓能的家人要不要离开?要是不离开,就此帮助舒家与圣殿翻脸,还没上卓能的亲人该怎么办,何况卓能上还有十几位圣般的高手,其中还有一位敌友难明、功深莫测的林颖雅,这下让薛乾尚几乎要伤透脑筋。 在众人轰然应是的时候,吴承天忽然面色微变,大声说:“来了!左辅、右弼、长老团、九大武令,跟的上的就跟来……”随即在一闪之间,往殿外直冲。 所有人全部愣住,一下子只知道应声外冲,但是吴承天速度实在太快,众人一晃眼间已经失去他的踪影,长老团三十余人这时并没有在大殿中,正分由四面八方冲出地底宫殿,与施良牧、赫中行等人一会合,同时抬头一望,只见一个小黑点正其快无比的逐渐升高,正是吴承天。 众人不敢迟疑,立即腾身往上追,功力的高低马上显了出来,有三位长老的速度最快,很快的就甩开了众人,再来是施、赫两人和十位长老,其中就有当初在凤凰星被赶回来的三位长老,而最后一批人却无分轩相,近二十位长老与九大武令同时往上飞。 其实黄吉足以超越这群人,不过黄吉眼看自己追不上施、赫等人,所以乾脆与大家在一起,有事的时候也有个照应,这一团中应该有不少人抱持着这种心态,不然舒红只怕第一个被甩开。 而吴承天已经拉远了数千公尺,还在不断的加速,似乎是直往大气层外冲去,众人功力到这个程度,空气的逐渐稀薄不会造成妨碍,反而因阻力减少而增加速度,吴承天越升越快,一面缓缓拔出圣殿新制造的长剑,心神前飘,远望着外空中迅疾穿来的光点,心中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这人一定是所谓的天降神王刘东言,据说是远离地球的无祖等人的后裔,那里经过了两千多年的岁月,这才有一位回到地球,且看两边武学各自发展之后,到底谁优谁劣。 这个小光点果然是陈信的元婴,他因为打算等薛乾尚等人先到地球之后再来,所以这几天先到了各个行星逛了逛,后来还跑到太阳附近玩了一下,不过当陈信穿过所谓的日冕层接近色球层的时候,陈信就觉得强大的能量不断的冲击自己的能量身躯,要是再接近或呆久了,说不定会被冲散,那可大大麻烦,所以陈信乖乖的又飘离了太阳。 陈信不禁顿足,要是自己不是以元婴过来,说不定还能再深入一些,毕竟以能量结合的身体结构比较松散,这里的温度有数十万度的高温,没有身体与能量的相辅相成,不容易挡住这种放射能。 在卓能号还没抵达地球的时候,陈信的心神一直隐隐的牵系着卓能号,直到发现似乎有另一股力量接近,陈信才放弃注意卓能,开始四面飘荡,后来赫中行等人到达卓能的事情,陈信就不大清楚。 不过陈信四面飘荡的同时,曾有一次与一股能量偶遇,那是一种对方正在观察着自己的感觉,陈信吓了一跳,对方似乎也吓了一跳,陈信迟疑片刻,发现自己到哪里对方就跟着,这股能量正是遥遥的由地球发出,陈信一时火大,以最高速连闪了几下,才闪掉对方的追踪,这下在广大辽阔的星空中,对方不容易再发现自己的踪迹。 可是这说明了一件事,地球上至少有一股能量,远观的能力不弱于已,其他的能力虽然不清楚,不过陈信是到了元婴出窍的程度才具备了这种能力,所以对方也不可小觑,说不定正是圣殿的圣主吴承天,那这一次的事情可就不好解决了。 陈信猜的没错,那股能量正是吴承天发出,吴承天前些日子在压力之下寻求突破,虽然并非以悟道的方式来修练,但却从别的途径找到方法,他将能量牵系起来,四面往宇宙无限的散去,体会着所谓千里眼的感觉,没想到忽然间与陈信的元婴在土星旁不期而遇,吴承天发现的刹那,知道对方也察觉了自已的观察,这副怪异的身体,吴承天一见之下就知道是所谓的天降神王,惊讶的是对方蕴藏的能量是这么的强大,吴承天首次有出现敌手的感觉,于是决定迅速的将地球上的问题先解决,再专心的对付此人。 对陈信来说,在稍远的距离,想藉着能量的牵系观察,就会被地球天生的隔离屏障截断,而这时陈信以高速接近,同时放出能量往地球观察,当接近到一段距离之内,陈信的心神终于藉由内息散出,而侵入了地球。 正在下令的吴承天也同时察觉到对方的接近,没想到这人几天没消没息,今日竟忽然兴起,猛然直直往地球落下,这下不面对也不行,吴承天只好迎了上去,准备对付这个大敌。 现在吴承天远远的见到天降神王以极高的速度接近,他明白自己的速度虽快,但是还没有此人快,于是一冲出大气层即藏拙的停下,以一股强烈的能量御使着手中的长剑,迅速无比的离手往对方的身体冲去。 陈信蓦然一惊,吴承天的速度虽然没有自己快,但是御使长剑的速度居然似乎比起自己还快上一些,这根本没道理,陈信吓了一跳,闪身险险让过这一剑,长剑越过陈信的同时,吴承天动念一转,长剑忽然一顿,回头往陈信扫来。 陈信以前除了御风术之外,就数御物术最强,但是与吴承天的技巧比起来又大为不如,陈信感到长剑向自己拦腰扫来,迅速的往前一弓,在空中一个翻身,又闪过了这一剑,但是只挨打不是办法,陈信同时一掌急伸,一道白色的明亮气柱狂涌而出,迅雷般的往吴承天直奔而去。 吴承天的速度可没有这么迅速,没法说闪就闪,左掌立即凝出一大片坚若实物的气劲,硬生生的挡住这一击,陈信的掌力四面一溅,爆出了一大片光华,但是在宇宙之中,声音传不出去,只有一股强烈的能量往四方散了开去,震的下方大气层隐隐一阵波动。 吴承天此时本来已经御使着长剑作着第三次的攻击,但是在承受陈信的一击之下,长剑的速度难免慢上一些,陈信顺势拔出长剑,迅速的往折向刺来的剑劈去,刀剑相击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劲力如火花般爆开,陈信讶然发觉,自已居然斩不断这把不起眼的长剑,还被这股劲力震的飘开数公尺。 而吴承天也差点御使不了长剑,连忙加劲控制,遥遥的将长剑控制在陈信身前不远,两人同时定下了身子。 这时第一批三位长老已经赶到,在吴承天身旁凝住了身躯,同时提起了劲力,全身能量流转起来。 陈信知道这一战只怕不能讨好,还好要是自己想跑,大概也没人拦的住自已,陈信虽然这一次本来就只是想来闹闹使罢,不过这样就溜也不大甘心,所以还是飘立在数百公尺外,默默的看着吴承天的大援慢慢的到齐。 吴承天眼见大局已定,远远的传声说:“阁下就是梦幻星来的天降神王?” 蒙着脸的陈信点点头,回声说:“你就是圣主?” “正是。”吴承天接着说:“阁下不辞辛劳、飞越遥远的星际,居然是来找麻烦的?” “这可是你先动手的。”陈信望着仍在自已前方跃跃欲动的长剑说:“你讲不讲道理?” 吴承天一征,长剑蓦然飞回,右弼一抄接到手中,微瞪着陈信说:“阁下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可以用说的,也可以用打的。”陈信轻笑一声按着说:“要是你不讲道理,倚多为胜,我下次来就不先告诉你了,谅你也发觉不了。” 吴承天面色一变,此事确实不可不妨,对方这么来无影、去无踪,要是真的来暗的还真无法察觉,这次能发现确实是对方故意造成的,于是沉住气说:“你想怎么说理?在凤凰星无理取闹的不是你吗?” 这时施良牧等人已经赶到,陈信见到他们,有些得意的说:“凤凰星的人民既然恨透了管理者,那就是管理者的错……施左辅,我有骗人吗?” 施良牧想到对方掌刀比着自己脖子的事情,心中不由火大,但是圣主在侧他又不敢放肆,何况自己也不是对方的敌手,只好恨声的说:“你……根本就是来侵略的,那只是你的藉口。” 吴承天本来心想对方一定会反驳,但是等了一下,这个天降神王居然没有吭声,吴承天不禁讶异的说:“果然是员的,阁下若是真有心独霸一方,我们不妨商量商量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信自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这时薛乾尚等最后一批人已经赶到,陈信在人群中忽然间见到久违的林颖雅,不禁大吃一惊,发起呆来,忘了回话,直到听见吴承天这么说,陈信才有些神思不属的说:“两全其美……什么两全其美?” 吴承天十分高兴,无论以后怎么对付此人,现在最好先将对方骗回凤凰星,于是开口大方的说:“只要阁下名义上遵奉圣般的管理,阁下大可以天降神王之名统管凤凰星,我们还会派人辅佐,直到阁下的政权稳固为止。” 陈信终于听明白了,回过神来大摇其头说:“你堂堂一个圣主,怎么也会胡说八道?” 吴承天忽然被骂,不禁一头雾水的问:“你……” “我就是在说你。”陈信摇摇头接着说:“如果你这么大方,那为什么不让凤凰星独立?既然你不让凤凰星独立,为什么又肯让我独霸一方?何况……我本来就不是来侵略的,我一行只有六个人,其中还有四个是小女孩,像是来侵略的吗?” 吴承天才发现似乎是被对方耍了,运劲于剑,比着陈信沉声说:“那阁下意欲为何?” “没什么。”陈信说:“凤凰星归凤凰星,地球归地球,说不定地球人很喜欢你呢,我只是想到地球逛逛,要是你万众归心,我也不会乱来,你要有点信心。” 这简直是在调侃自己,而且怎么能让这人到地球胡闹,要是此人与舒姓一族、吴安等人连成一气,圣殿未必能安然对付,吴承天明快的说:“这件事情决不可行,我们有保护地球的责任,不能让你随意出入……这样吧,阁下先回凤凰星,我在一年之内决不派人骚扰,已是表示我的诚意,若是我等没能遵守诺言,阁下再来地球大闹一场如何?” 这话说的有情有理,四面的众人听得都不由得点头,心想这人总该心满意足了,圣主吴承天这句话一说,等于是将凤凰星割让给对方了,反正一年之后地球应该已经平定,那时大家再来算帐也不迟。 他们没想到陈信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见陈信一笑说:“不行、不行,到时候说不定你已经把所有的反对者通通杀光了,我去哪里问真相?” 这句话说的吴承天心里一惊,手中长剑微微颤动的说:“阁下真的不讲道理,圣殿也不惧于你,若能胜得我手中长剑,地球任你横行。” 陈信见四面众人几乎都提起了劲力,摇摇头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改天再找你玩……我去也……”随即有如一通流光往虚空中飙去,还远远的传话说:“追的上就追来吧……” 陈信只在一瞬间就穿出老远,谁也知道追赶不及,吴承天回头望望愣在当场的众人,沉默片刻才说:“明天出发的事情暂缓……我们必须先解决这件事情。” 这话一说,最高兴的自然是薛乾尚等人,但是这时可不能露出笑容,众人自然顺应潮流的一起露出沉重表情,端整严肃的躬身应是。 当天下午,众人离开圣殿,重新齐集于卓能中的控制室,舒红首先拍了拍心口说:“好险……好险……” “对呀。”那雷可夫猛点头说:“差点就要来个欺师减祖了。” 这话一说大家都皱起眉头,只有黄吉点头说:“没错,也可以说是大义灭亲。” “你们两个……”赵可馨摇头苦笑说:“真拿你们没办法,舒红,你别听他们胡说,难道我们还真的去动手?” 舒红本来听得惊心动魄,见赵可馨这样说,这才点点头说:“我想你们应该不会……” 一直皱着眉的薛乾尚叹口气说:“陈信误打误撞的赶来,倒是替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关,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舒红又紧张起来,可怜兮兮的说:“乾尚,你不要吓我。” 薛乾尚摇摇头说:“无论我们出不出手,圣殿以全力相图,舒家危如系卵,而且吴安议事长与舒家是不是能合作无间也是问题所在,要是我们都没有后顾之忧,全力帮助舒家,而且吴安议事长与舒家也全力合作对抗圣殿,可能还有的拼。” 李丽菁皱起眉头说:“说来说去就是我爸妈不听话……我请不动耶,怎么办?” “这点圣主也防到了。”薛乾尚说:“先不论颖雅的想法如何,赫右弼加上十位长老,我们可不是对手,家人在这里也不见得安全……其实去舒家根本不需要卓能,吴承天这一手就是为了预防我们反叛。” “完蛋了!”那雷可夫嚷嚷说:“那该怎么办?我们乾脆去叫舒家投降,送出吴安让圣殿宰,是不是就会风平浪静?” “不行啦……”舒红忧愁起来,跟着摇头说:“我爷爷他们也一定不肯的。” “那雷可夫……”谢日吉他听不下去了,摇头说:“此事万万不可,不明真理、依赖强权,岂是我等应行之事?陈信也一定不愿如此。” 那雷可夫见到舒红与谢日言的神色,终于不好意思起来,搔搔脑袋说:“我胡说八道的,你们听过就算了,别在意。” “无论如何,还是依着原先的计划吧。”薛乾尚下了决定说:“趁着圣主决定缓两天的空间,快把家人请上来,我们再想办法对付圣殿派上来的人……不过颖雅……唉……” 薛乾尚叹起气来,林颖雅是个很大的变数,功夫又高,又不能以辣手对付,加上她要是是友非敌,岂不是该先将她的父母也移上卓能?但是要冒这个风险先问她吗? “你们以前不是好朋友吗?”黄吉摇摇头说:“她总应该还念一些旧情吧?” “颖雅是个很内敛的人。”薛乾尚说:“她心中的事惰,不说出来没人能摸的透,对于我们以前那段友情,我没有多大的把握。” “不知道她现在对陈信是爱是恨……”赵可馨忽然低声说:“要是陈信以真面目出现,林颖雅的反应不知道会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片刻,谢日言才忽然冒出一句话:“圣主的功夫非同小可……” 众人听到这句话牛头不对马嘴,不禁都愕了一下,总算科芙娜十分了解谢日言,微微一笑说:“你还再想刚刚的打斗啊?我们距离过远,看不清楚……” 谢日言点点头说:“虽然看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出,陈信并未取得上风。” “看来圣主闭关真有其效……”薛乾尚也烦恼起来说:“要是陈信不能取得绝对优势,我们的实力真的还差圣殿不小。” 黄吉摇摇头说:“他闭的是什么关?这么有效,两个月就练出这么强的功夫?” 薛乾尚说:“以前我们也没见过他施展功夫……没想到他以气御剑的速度居然能逼的陈信……” 薛乾尚说到一半忽然停口,目光望向仪器,原来他感应到圣岛上忽然窜起一人,迅速的往这里飞来。 众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黄吉首先叫了出来:“是那个、那个……陈信的妞。” 众人也明确的感应的对方的劲力气息确实与午前见到的林颖雅一模一样,对于他们功夫练到这种程度,初识时对方的内劲气息与长相一样,都是认人的重点,不过除非众人知道林颖雅的确切所在,也只有当她大量提劲施力的时候才会藉气劲注意到。 以林颖雅的速度来说,自然很快的就到达了卓能号,终于在控制室的上方停顿下来,薛乾尚不等她招唤,迅速的开了舱门向外一飘说:“颖雅,欢迎光临!” 只见林颖雅身上背了一个小背包,腰上别了一柄两指粗的轻盈长剑,对着薛乾尚浅浅一笑说:“乾尚大哥,欢迎你们回到地球。” 薛乾尚望着这个旧时好友,经过了六年,她的容颜依然端丽可人,心里不由得忽然有些感慨,当初除了陈信之外,韩智与自已何尝不是对她颇有好感?只不过一方面那时大家身上的薄环都还有异性接触的限制,加上自己很快的就察觉了林颖雅对自己并不感兴趣,所以薛乾尚也没有什么期待,不过这位于自己对异性开始持有幻想并相熟识的少女,在薛乾尚的记忆中算是十分独特的,所以忽然间薛乾尚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林颖雅见薛乾尚望着自己发愣,微微一笑说:“乾尚大哥,你怎么了?” 薛乾尚回过神来,摇头笑着说:“没什么,请进来坐。”随即闪身让开舱口。 林颖雅一面闪入,一面轻声的说:“我可不只是来坐坐的……” 林颖雅在长发飘动间随即穿入舱口,含笑着对着众人说:“大家好,这位是那雷可夫吧,还有丽菁、日言、科芙娜……” 那雷可夫、谢日言等人在陈信消灭尤嘎的庆功宴上见过林颖雅,与她较为熟悉;而舒红因为当初并未见过,虽然刚在圣殿已经碰面,但却没有经过介绍,所以比较生疏;至于赵可馨当时却并未与林颖雅认识,两人刚在圣殿中也没时间好好注意,现在难免互相仔细的打量起来。 薛乾尚却是面色微变的跟着飘进来,心里却在想着林颖雅刚刚说的那句话,她不只是来坐一坐……难不成她是搬来住的? 这时远远飞出太空的陈信正落到月球背面发呆,没想到吴承天的御物术居然能逼的自己无法靠近……那自己要是以肉身对敌不是有败无胜? 在刚刚与吴承天短暂的交锋过后,陈信虽然一时错愕,很快就明白了吴承天的以气御剑为何这么的快——吴承天居然能在御剑的同时,施以极为高深的元素分解,将原子间的牵系似有似无的隔开,使得每个原子都是以积蓄极大的能量,所以能以极高的速度移动,但是又能在与外力相接触的同时瞬间紧密结合,使得陈信的透光刀也不能占到上风。 陈信困惑起来,这两种能力自己应该也具备,不过将物质似散还聚的调整在刚刚好的状态,陈信可没有把握,眼前的透光刀他就不敢乱试,要是一个不小心,恢复不了原来的状态那可麻烦,陈信思量再三,还是不敢随意实验。 过了片刻,陈信取了一块月球上的岩石,试着一面御气移动,一面改变着物质的聚合程度,但是随着能量的输入,物质散是很快,聚就难免微微变形,就算不考虑变形,速度也没有这么的快,而聚合时更是没办法容纳这么大的能量,陈信试了十来块石头,总是不得要领,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起吴承天来了。 转念一想,陈信心想除非那种东西不但本来就能容纳极大的能量,还能自行回聚原有形体,那样的话就只需要简单的在内息的输入上作个改变,使劲力的运作方式由内排改为外抗,就能在移动时以极快的速度移动,但是又能在一瞬间恢复原有的形状,还能透出强大的劲力,那是什么样的东西呢?陈信搔搔头,心想要是那雷可夫在就好了,自己可是想不出来。 第五九章 聚散两离 陈信想不出来,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情,望了望一片死寂的月球,他忽然想起林颖雅,心里蓦然一阵抽紧,她这六年多来是否无恙? 陈信自从悟道一年半途而废后,对感情本来看的就比较淡了,甚至曾经以为自已对林颖雅的爱意已经逐渐升华,没想到今日在意外蓦然一见,自已的心情却大为震荡,陈信暗暗自责,自己悟的是什么道? 虽然不断的骂自己,但是陈信还是忍不住回忆起与林颖雅相处的点点滴滴,当年两人强自压抑心里澎湃的感情,终于在陈信与林颖雅重回南岛之时,两人间的情感爆发出来,而后陈信大战尤嘎,重返地球后,陈信与林颖雅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直到圣殿邀请陈信一闯承恩塔顶的时候才分开。 后来为了陈信必须远行,两人间产生了一些口角,林颖雅终于断然的与陈信分手,心丧若死的陈信,在索然远眺的同时忽然感受到万物的生机,从而第一次尝试体会宇宙能量的运行状态,也就是所谓的体悟天道。 陈信不断回忆着过去,忽喜忽忧,忽乐忽愁,有时欣然浅笑,有时黯然神伤,想到离开地球前,林颖雅最后告诉自己的一段话,她说她会找个普通的人嫁了,却不知道经过了六年的时光,她成婚了没有?陈信回过头又想,林颖雅自已现在都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却不知有没有普通人敢迫她? 薛乾尚等人虽然看不出来,不过陈信却能一眼望出,林颖雅的功夫丝毫不弱于黄吉,在今日见到的圣殿众人中已经能排到前二十名了,看来乾尚说的没错,林颖雅对武技确实是有兴趣,那又为什么那时自己闭关一年出来,她却似乎并没有什么进步呢? 当时对于这一点薛乾尚也没有解释,陈信自然认为自己想破了头地想不出来,于是摇摇头不再多想,望着一地大大小小的陨石坑洞,盘膝漂浮在空中的陈信皱起眉头,想着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再去地球捣蛋? 进人卓能号的林颖雅向众人问候,众人自然客气的还称,当林颖雅将目光凝住在赵可馨身上的时候,薛乾尚正好飘进卓能,自然而然的站在赵可馨身旁,卓能中众人见到两女交会的目光,一时都不敢说话,连一向最罗唆的黄吉、那雷可夫也闭上了嘴巴。 过了不多时,赵可馨首先微笑了一下,拉拉站在自己身侧的薛乾尚说:“乾尚,还不请颖雅坐!” 林颖雅本来带着一丝微笑望着赵可馨,目光中却又透出又傍徨、又期待的神色,但是见到赵可馨与薛乾尚亲匿的动作,林颖雅的神色忽然转成愕然,彷佛有些讶异,薛乾尚管不了这么多,伸手虚招说:“这边坐。”一面引着林颖雅往控制室一旁的会议桌走去。 林颖雅摇摇头笑着说:“我刚刚说了,我不是来坐的,乾尚大哥,你忘了?” “喔……”薛乾尚止住脚步说:“那……不知道……” 林颖雅一笑说:“既然在之后的行动中,我们九人算是所谓的九大武令,各位都相处了数年,只有我和大家都不熟悉,我希望这些日子能在卓能上住一阵子,与大家多认识认识,不知道可不可以?” 众人听了同时一愣,这样岂不是在卓能中说话也不便了?他人想要听到众人谈话的内容,只要两个途径,一个是以心神役使能量或遥传感应侵入,役使能量众人都能察觉,遥传感应只要到了陈信这种等级的人物才有办法,至少黄吉也还能发觉,另一个途径就是直接利用空气的震动倾听,卓能对外密封,这一点本来无须过虑,不过卓能中住一个外人那就完全不同了,但是在情在理又不能拒绝林颖雅,众人的神色不禁有些古怪。 林颖雅见到大家脸色不对,却颇为意外,她不想大家就算不会因此高兴,也应该不会不满,没想到见到得却是这样的神色,林颖雅的笑容渐渐的敛起,望着薛乾尚轻声的说:“乾尚大哥,要是不方便……” “不……”薛乾尚自然知道不对劲,连忙说:“当然方便,只不过我们有个规矩,大家怕你不能遵守。” 薛乾尚心想要是拒绝,十成十会惹圣殿疑心,于是连忙解释。 林颖雅被弄糊涂了,疑惑的望着薛乾尚说:“规矩?……什么规矩?” “我们八个人有一项协定。”薛乾尚已经整理出谎言,面色丝毫不变的说:“每个住在这里的人都必须将自己最重要的亲友带上来一起住,现在成功的只有一二人,还有三位在努力,刚刚我们是想到,要是你也上来是不是应该要求你参加这个竞赛,所以觉得困扰。” 其他人忍不住望了薛乾尚一眼,心里不由得暗暗咋舌,薛乾尚怎么没两秒就编出一个大谎话,还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的要将林颖雅的家人拐上来,看来薛乾尚这个人真的不能得罪,要不然哪天被他骗死了都不知道。 其实薛乾尚也没这么厉害,不过林颖雅刚刚进来之前的一句话已经透出了玄机,薛乾尚考虑到这样说要是林颖雅不愿,自然就不会住上来,要是同意,乾脆一劳永逸的将林颖雅的亲人也送上来,免得到时候无法兼顾,又是一个隐伏的烦恼,而且日后大家商量请亲人上来的事情,也不会担心林颖雅听到。 不过这时林颖雅听了自然微感讶异,回头以询问的目光望了望李丽菁、那雷可夫等人,众人只好点头,表示确有此事,李丽菁一心想说两句帮薛乾尚圆谎,但是脑袋里就是找不出话来说,只好尴尬的笑了两声说:“我和那雷可夫都还没成功。” 科芙娜只好跟着说:“我和日言也是。”两人对望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林颖雅目光中仍是疑惑,微笑说:“我以为我刚刚在圣殿中听到你们说是为了不舍得与亲人分开,原来是在打赌?” “也不只是打赌。”薛乾尚知道只有自己才有能耐说的通,只好接着说:“我们当然也不愿与亲人分开,但是又不能离开这里,所以只好这样打个赌,免得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上来了。” 这样一说就有道理了,林颖雅总算了解,她勉强笑了笑说:“那……赌什么?” 薛乾尚见林颖雅认可了这件事,接下来的谎就好编了,于是正色说:“最慢的人不但仍然必须将亲人请上来,还必须答应其他人所共同请求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都要答应吗?”林颖雅皱起眉头,这样风险太大了。 薛乾尚微笑说:“因为必须所有人都同意,应该不会要求什么太不合理的事主目。” “我……”林颖雅颖有些迟疑的说:“我父亲是圣殿的高阶武士,应该没有办法一直住在这里……” “母亲先上来就可以了。”薛乾尚说:“这样你的家就在这里,伯父有工作自然不算违规,我们父母也有工作,当然有时候还是会出去。” 林颖雅微笑起来说:“那我会很快喔……” 林颖雅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想来母亲当不至反对,这下子立于不败之地,林颖雅就比较放心一些了。 “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先说清楚。”赵可馨忽然微笑插口说:“舒红没有亲人,所以没有加入这场赌局,反正她也只是以此为家,当然也失去要求的权利,至于科芙娜虽然是父母双亡,但是她与日言夫妻同体,胜负一起计算。”她见到薛乾尚说的难免有小小漏洞,顺便补了上来,不然舒红现在怎么样也没办法要亲人上来,那不是输定了? “对。”薛乾尚说:“现在等于是丽菁、那雷可夫、日言、科芙娜四个人在比快,你要是要搬上来,就要加紧脚步了。” 林颖雅望望众人,微微低头说:“要是我也参加,大家……接受吗?” “当然接受,多多益善!”黄吉叫了起来。 黄吉闷了这么许久,就是不敢乱插话,免得误了大事,眼看薛乾尚已经说的面面俱到,加上以这个规矩来说自己已经完成,黄吉更不用迟疑,自然首先发言,但是话一出口才想到,这样以后说话不是要用传音的吗?黄吉一愣,这下可来不及反悔了。 林颖雅望向黄吉,见到他口中说的豪放无比,但是神色却颇为古怪,一下子摸不透大家的想法,其实不只是黄吉,大家的念头都差不多,一方面是为了在卓能上的谈话方便有所顾忌,但另一方面说来,以林颖雅与陈信的关系,又是非请上卓能不可的,也难怪众人的表情这么奇怪,而薛乾尚也因此才会说出这个奇怪的办法出来。 林颖雅望了片刻,看不出所以然来,正在迟疑的时候,赵可馨忽然说:“颖雅,我们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林颖雅回过神,望着赵可馨。 赵可馨接着说:“既然谈到这件事情……你除了父母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亲人?” 林颖雅微微一楞,忽然侧头含笑微带甜蜜的说:“还有一位……” 众人心里不由得一冷,林颖雅终究没有等陈信回来,不过毕竟已经过了六、七年,众人也不好苛责,想到这里,薛乾尚不禁摇摇头说:“就看你决定了,要是那人也有亲人的话,不需要算在里面。” “他的亲人只有我而已……”林颖雅笑笑说:“算进去也没关系……好吧,我等一下就去请我的母亲。” 众人都有些失望,林颖雅和陈信的分手细节虽然大家不甚明了,不过看陈信刚刚一见林颖雅就愣住的样子,谁也知道陈信对林颖雅还是有情,说起来,林颖雅另有新欢,众人也没必要再请她上卓能,只是现在也收不住口了。 林颖雅见大家都没接话,转头望向地面说:“听说……陈信在这里面?” 薛乾尚见到林颖雅望着地表的晶盒,点头说:“陈信现在在里面闭关,不知迫什么时候才会出关,我们就是为了他才不愿离开。” 林颖雅缓缓的走到晶盒旁,深深的凝望了片刻,这才一笑说:“既然这样,不知道我该住哪里?” 舒红走出来微笑说:“我带你去,顺便介绍一下卓能……你需要几个房间?” “两间就够了。”林颖雅微笑回答:“我爸妈一间,另外我和逸夫住一间。” 舒红不再多言,领着林颖雅往连通管飘去。 李丽菁忍不住开始传音:“逸夫、逸夫,叫的这么亲热……乾尚,你这次估错了,颖雅已经结婚了。” 薛乾尚无话可说,摇摇头坐下叹了一口气。 赵可馨却忽然传音说:“奇怪了,要是她对陈信已经无情,刚刚不应这样看我啊……” “这叫藕断丝连。”那雷可夫一副权威模样的说:“道是无情却有情,只不过往事已如过往云烟,空留回忆……” 黄吉却忽然说:“咦,这个打赌的理由蛮不错的,丽菁,你们可以这样对父母说啊。” “对呀!”李丽菁经黄吉一提醒,叫了起来:“乾尚也不早说……那雷可夫,我们快去请爸妈上来,别弄到最后反而输了。” 那雷可夫点点头传音说:“没错,我们要是赢了,大夥儿同心协力要颖雅重投陈信怀抱,这也不错。” “你还在胡说八道!”李丽菁一掌劈过,那雷可夫折身一闪之间,两人已经先后往外飘了出去。 这下谢日吉他急了,站起说:“我们也去请了。”跟着与科芙娜往外穿出。 一下子又只剩三人,薛乾尚、赵可馨、黄吉不禁面面相觑,黄吉首先笑出声:“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去找我老爸了,他老人家最近精神不大好……你们聊。” 黄吉随着也溜下连通管。 薛乾尚望向赵可馨,摇摇头传音说:“可馨,我作错了吗?” 赵可馨有些迟疑,叹了口气传音说:“乾尚,你……”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薛乾尚继续说:“可馨,颖雅毕竟与陈信关系非浅,我怎么也想不到……” 赵可馨脸上忽然泛起谅解的微笑,对着薛乾尚说:“乾尚,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薛乾尚一愣,皱起眉头说:“可馨……”薛乾尚见赵可馨望着自己的眼神,顿了一顿叹口气说:“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都还年轻,我们三人其实多多少少都对她有兴趣,可是自从她深夜来找我,托我照顾陈信……从那时开始,这个念头就完全断绝了。” “我懂……”赵可馨低下头说:“就像我和陈信,难免会有些余情……不过,乾尚……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一直迟疑吗?” 薛乾尚点点头和声说:“你在担心……两个修练天机数有成的人不能真心相处。” 赵可馨抬起头说:“你不担心吗……” “你说的没错……”薛乾尚脸色凝重的说:“因为对方拥有相同的造谐,因此不能真正的了解,反而会产生怀疑……所以……” “所以?” “所以只有无限的包容与互信,才能长久相处……可馨,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因为我们都太会解释,你不也是这样的吗?” “嗯……”赵可馨微微一笑说:“我也希望这样,只不过心里越着紧,越放不下……” 薛乾尚含笑说:“所以我很高兴,我知道……你父母在催我们……要是你觉得需要,我们也可以先成婚。”薛乾尚一面说,一面伸手轻轻的揽向赵可馨。 赵可馨偎入薛乾尚的怀中,轻轻捶着薛乾尚微嗔说:“我才不嫁给你呢……” 薛乾尚搂着佳人,聪明的不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过了一阵子,赵可馨才缓缓的说:“还是等事情结束吧,我相信你……” 这时舒红忽然由连通管飘出,一面大声说:“她出去了!”当然她同时见到两个依偎着的人忽然分开,舒红不禁有些尴尬,脸上微红的说:“不……不好意思……咦,大家呢?” “大家都去找父母了。”薛乾尚倒不会不好意思,微笑说:“颖雅也是吗?” “对。”舒红尴尬过去,点点头说:“她说既然要赌,她也不想输……乾尚,其实她蛮好相处的嘛。” “她是很好相处。”薛乾尚望了赵可馨一眼,微笑说:“所以我们才都是好朋友啊。” “嗯。”舒红点点头说:“你和陈信也都是好人,人家都说物以类聚,看来真有点道理……那……既然没事,我下去休息了。” 舒红不愿打扰两人,转身跃下连通管,脸上的神色转为黯然,眼看着别人卿卿我我,舒红的心里其实难免有些空虚,回到房间盘膝坐下,却怎么也定不下心,过了片刻,她终于废然站起,跺了跺脚,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无元七四二年七月二十一日 第二天,李丽菁与那雷可夫的父母马上被两人请了上来,看来这一招果然有效,不过谢日言家大业大,直到三日后的今天才将父母与一众亲友请上卓能,不过这三天过去,林颖雅却是全无消息,众人只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天下午,众人又被请到圣殿中商议,现在既然已经一殿为臣,自然无须把众人当作客人,这次田执事就没有这么客套了,只在收发机中表达了邀请之意,众人自然只好依时出发,到达圣殿中,与左辅右弼,五执事、八楼令、十二骁骑及十三位长老一同等待着圣主。 这十三位长老,就是当初往天空中追迎战陈信的吴承天时,领先的那十三个人,自然是以速度最快的那三位为首,不过除了这些人外,众人在这里依然没见到林颖雅。 过了片刻,参见了圣主吴承天,吴承天首先开口说:“我们现在正面临一个最大的挑战,要是不先解决了天降神王,我们与舒家一发生冲突,此人趁虚而入,恐将一败涂地,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立刻想办法解决此人,诸位思索了这几天,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计较?” 这些话陈信刚刚溜走的时候吴承天就说过一次,只不过当时是要大家回去想办法,这次想验收成果,薛乾尚等人心中不禁暗自得意,陈信就算是没能压倒性的获胜,但是圣殿却因为陈信而进退维谷,这也是数百年来从听说过的事情,陈信实在是以自豪了。 这时那位总是一副没有精神、声音尖细的蔡执事说:“禀告圣主,此人除圣主能敌之外,放眼圣殿,只有柳长老可能足以一战……是不是应该将闭关的柳长老唤出呢?” “柳长老年事已高……”吴承天有些迟疑的说:“若是这次未能突破,再加上剧烈的战斗,说不定会生不测……能不要还是不要。” 秃头的赫中行忽然大声说:“还是我们想办法让陈宗主醒来,他说不定能对付此人。” 吴承天面色微变,摇头说:“赫右弼,陈宗主闭关的方式与之前的悟道并不相同,我们不能轻易尝试。” 赫中行有些尴尬的说:“我只是想,薛武令等人既然都……” “圣主所言甚是。”施良牧忽然插口说:“赫右弼,要是我们误了陈宗主的修行,反而产生了问题,那就得不偿失。” 赫中行讪讪的住口,望了薛乾尚等人一眼,不好再说,薛乾尚却心知肚明,赫中行一定是认为众人足以信任,所以主张请陈信帮忙,而吴承天与施良牧两人却还有猜忌,所以不愿,当然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所谓的天降神王其实就是陈信。 这时吴承天又开口说:“久闻薛武令智谋过人,不知道对这件事情可有看法?” 薛乾尚只好开口说:“启禀圣主,在下本来也是认为,若是陈信醒来,自然对此事大有助益,不过此事未必可行,既然如此,我们很难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事实上以圣殿对舒家如此顾忌的状况来看,要是众人带着自己亲人与舒家结合,未必不能一战,陈信再适时归来,更是稳操胜券,不过现在无法连络到陈信,没法将吴安等人在舒家、以及舒家实力强大的两件大事告知陈信,反而缚手缚脚颇为麻烦。 吴承天见薛乾尚没有办法,有些失望的望着那位生着一对招风耳的方执事说:“方执事,你专门负责注意舒家,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原来此人专责舒姓一族,难怪当初舒家的状况是由他报告,这时方执事见吴承天动问,摇摇头说:“舒家耆老舒战果功深莫测,舒年安、舒平纪、舒矢杨、舒才匡四人也是功夫极高,属下没办法靠近观察……” 吴承天摇摇沉声说:“这五位功夫高是不用说了,他们第三、四代的二十余人,一大半以上能够与楼令、执事甚至长老抗衡,而传说中的‘特级合成战士’……不知道有没有被研发出来,这些加总起来,舒家确实不可轻视,还好我们多了九位武令,依然具有极大的优势。” “这是无祖庇佑。”施良牧说:“圣主,苏长老、谢长老、殷长老要是也能获赐新剑,说不定也能与天降神王一搏,我们应该加紧制造的脚步。”看来吴承天与陈信一战,让他们对于这种武器的信心大增。 吴承天似乎深觉有埋,点头说:“王执事,你怎么说?” 一位黑黑瘦瘦的长者迈步而出,对吴承天说:“圣士,这种武器失败的机率极高,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也不过作出一把,现在虽然掌握了一点诀窍,不过还要制出三把……这……只怕缓不济急。” 见到此人众人心里不禁好笑,莫非喜欢制造武器的人都长一个模样,那雷可夫可不是也黑黑瘦瘦的? 那雷可夫可没笑,他听到这位王执事居然弄出一个能与透光刀抗衡的武器,不由得满心崇拜,直想拜他为师。 吴承天听见王执事这么说,只好点点头说:“其实此人速度极快,不过是以元婴出现而已……奇异的是武器居然不造成身法的阻滞……” 这话一说众人冷汗直冒,他们果然知道元婴的样子,看来吴承天说不定也会,只是武器没陈信的好,速度快不了多少,才不以元婴出现,那……陈信现在躯体是元婴出窍的状况,不知道吴承天看不看的出来? 王执事点点头说:“对方的武器我没能见到,想来必定不凡……我们藉着智能元素的恢复性配合上卓能机体材料的聚能性,再以纤维状网路制成外壳的硬金属,麻烦的是智能元素与卓能机体材料的互不相容……我没办法操控到这么细微的地步。” 王执事摇头晃脑的陷入长考,听得懂的人本就不多,更没人插的上嘴,没想到这时那雷可夫忽然眼睛发亮的插口说:“要是让智能元素自体融合卓能机体,再以事先下达的指令失去智能,安全性不但具备,而且还能以最细微的方式融合,这样岂不是解决了问题?” 那雷可夫对于智能元素别有心得,这时听见王执串的困扰,忍不住提出自己的意见。 王执事大吃一惊,回过头来望着那雷可夫,讶然说:“自体融合?你……你是……” 那雷可夫一说出口已经知道糟糕,连话都不敢回了,整个脸都苦了起来。 “这位是那雷可夫武令。”吴承天急急的回答:“王执事,他说的有用吗?” 王执事一脸不可置信,猛点头说:“对……对,智能能力先培养起来,再去掉……一切都解决了,圣主,属下当能在三十天之内再制出三把长剑供三位长老使用,这一切的功劳都是这位……那雷……那雷……”看来他与那雷可夫的记忆力也颇为类似。 施良牧大声的接口说:“圣主大喜,这样只要三位长老对付天降神王,圣主当能专心对付舒战果,我们就无须顾忌,可以直扑舒家。” 吴承天高兴的站起大声说:“好,我们就定一月之后发动,那雷可夫武令,这次事件若能顺利解决,你位居首功。” 那雷可夫别说笑容了,连哭都快要哭不出来,自己回去岂不是要被大家揍死?只好悲悲惨惨的点头说:“这个……多谢圣主……我也不是故意的……没什么……” “好!”吴承天点头说:“陈宗主门下果然是济济英才,成大事而不居功,这种胸怀少人能及……我们就此定议,大家在这个月内必须仔细修练。” 吴承天顿了顿接着说:“许执事,你现在兼管圣殿武士,赫右弼,九大武令现在由你统帅,你们两人注意一下,林闵图武士和林武令的家务事,在这个月内必须处理好!” 两人同声应是之后,吴承天不再多说,飘离了大殿,众人也慢慢各自散去,而那位王执事看来颇想与那雷可夫攀谈,但那雷可夫哪敢再说,忙不迭的一溜烟溜出圣殿。 众人回到卓能,那雷可夫已经躲的不见踪影,李丽菁二话不说,冲到房中将那雷可夫揪着耳朵提上来开骂:“你聪明、你厉害,别人想不出来的你都想的出来,弄得圣殿人手一把其快无比的武器,把大家都杀光了你就开心了?” “我……”那雷可夫又痛又不敢挣扎,嘶牙裂嘴的想解释,哪知李丽菁气上心来,刚刚不过是喘口气,打断他的话继续骂:“我什么我?要你弄个像样的武器你弄不出来,帮别人就挺在行的,现在弄成这样……什么成大事而不居功?什么狗屁胸怀?你现在可是位居首功了,你怎么对的起舒红?” 那雷可夫看都不敢看舒红,只好任李丽菁责骂,还是舒红看不过去,摇摇头说:“丽菁,别怪那雷可夫了。” 李丽青回过头望着眼睛已经红了的舒红,充满歉疚的说:“这……舒红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舒红摇摇头说:“那雷可夫只是心里一直想着制造武器的方法,才会不小心说溜嘴,我……我要回家。”舒红想到自己的家族危在旦夕,忽然间十分的想回去。 其实舒红说的李丽菁何尝不知道,但是那雷可夫这话一说,圣殿顾忌尽消,舒家大祸不远,李丽菁怎么能忍住不骂。 那雷可夫终于看着舒红,迟疑的说:“你……你要回去?” 舒红点点头说:“嗯……就算要死,也要陪着爸妈……”泪珠已经滑落下来,亏的她在圣殿中没有当场掉泪。 那雷可夫急找救兵:“乾尚,你快想想办法,要我作什么都可以。” 薛乾尚点点头说:“大家一起去舒家……那雷可夫在这段时间,尽快制造出足以对敌的武器,供舒家长辈使用,这样还能一搏。” “我一定尽快……一定尽快。”那雷可夫望着舒红猛点头说:“乾尚想的办法一定有用,你别担心了……” “对了。”黄吉大叫:“反正我们亲人都上来了……咦,那个林颖雅呢?” 众人这才想起林颖雅没有下落,薛乾尚摇摇头说:“刚刚圣主不是说颖雅家中发生纠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既然她已经另有对象,我们也无须顾忌,现在只需要将陈信父母请上卓能,我们就能找机会偷溜。” “这样好吗?”黄吉有些疑惑。 “没错。”李丽菁接口说:“她既然已经移情别恋,陈信应该也不会有意见……那雷可夫,你还不去底舱闭关!” 底舱是一切物品的储存地,那雷可夫要制造刀剑,还是去那里比较方便。 那雷可夫闻令自然紧张的往下奔,舒红拭了拭泪,对大家一个躬身说:“谢谢大家……” “别客气了。”赵可馨微笑说:“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自然应该赴援,何况这本是预定的计划……你能不怪那雷可夫才难得。” 舒红摇摇头说:“那雷可夫可能需要帮手,我去帮忙比较放心……” 李丽菁点头大刺刺的说:“舒红,那雷可夫要是偷懒你就揍他,就说是我准的。” 舒红又微微摇了摇头,对着众人一笑,飘入了连通管中。 见舒红落下,薛乾尚对李丽菁说:“丽青,那雷可夫是无心之过,你也别太凶了。” 李丽育一瞪眼说:“我还没拿剑宰他呢……很凶吗?” 薛乾尚摇摇头,叹口气接着说:“我们现在就是联络不到陈信,这次逃出圣岛的计划,一定要小心,要是半途被追上了,我们可不是敌手……” 赵可馨跟着点头说:“要是陈信距离够近,交战时还来的及赶到,要是跑到那里去闲逛……这就危险了。” 薛乾尚叹口气说:“那雷可夫来这一下,圣殿对我们应该失去了戒心,我们想跑说不定比较容易。” “还有这个好处?”李丽菁摇摇头说:“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薛乾尚说:“机会只有一次,我们要小心些,大家没事都别离开……决定之前,家人还是正常上班,等请来陈信父母之后我们再商量。” 卓能上可都是大家最重要的亲人,众人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各自回房养气修练起来,希望能在逃出的时候出一份力气。 无元七四二年八月一日 还有二十天,就是圣殿准备出发攻打舒家的日子,那雷可夫也顺利的制造出一只长剑,让舒红送了上来,舒红先送到薛乾尚房中,再由薛乾尚通知众人到控制室会齐。 大家陆陆续续的到达之后,薛乾尚看着不大起眼的长剑,问舒红说:“舒红,那雷可夫说这样就可以了吗?” 舒红微带愁容的说:“那雷可夫他依着王执事的提示制造出来,但却不是很有用……他不敢上来。” “什么?”李丽菁破口大骂说:“让他混了十天,居然没有成功?” 舒红吓了一跳,有些意外的望着李丽菁,李丽菁尴尬的说:“舒红……我不是骂你……我去揍那雷可夫。” 舒红摇摇头说:“他……那雷可夫很努力了,你别怪他了。” 薛乾尚试试将长剑以气御使片刻,又收了下来说:“因为里面以卓能机体为材料,能容纳许多的内息,简直无坚不催,也不算没用……不过速度似乎并没有这么快。” 武器的强度主要看本身的坚硬状态,以及容纳的数量,要是容量足够多,汇聚在尖锐处突破,自然无坚不催。至于透光刀这种刚族人制造的武器,内息不是也能放大劲力而能锋利难当,又是胜了一筹。 舒红点点头说:“那雷可夫也说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加上智能元素,如果只是为了增幅的能力不需要与卓能机体材料细密融合……也不明白为什么圣殿制造的长剑速度会这么快……不过这两件事情应该有关系,他现在想先赶着制造三把出来,再好好的想。” 众人沉默下来,薛乾尚说:“我们不能再等了……今晚大家一到齐,我们试试能不能出发。” 众人同时紧张起来,黄吉说:“乾尚,要不要跟老爸他们先说一声?” 薛乾尚摇摇头说:“出发了再说……”心里却想到这些天都没见到林颖雅,不知道所谓的家务事是什么事情?不过那时自己见到林颖雅的时候有些失态,赵可馨就有些不快,还是不提为妙。 到了晚上,所有的亲人都已经回到卓能休息,这些人平时只是以卓能为居住的地方,没事也不会上控制室,所以其实并不知道众人已经决定突围,众人观察着圣岛逐渐的沉寂,除了那雷可夫与舒红还在底舱之外,六人分成六个方向,开始慢慢地往外探出心神,想知道圣殿的布置,过没多久,谢日言忽然睁眼说:“不行,圣岛上空有能量不停的扫过。” 众人也纷纷感应到这种状态,全部迅速的将心神收了回来,不然要是被人察觉可就糟糕,黄吉一定神就开口说:“这下麻烦了,圣殿不断的派人轮流在圣岛外围感应监视,我们怎么溜?” 薛乾尚也皱起眉头,要是卓能号硬闯的话,被发现的机会实在太高,又若贸然驶离,定飞不出百公里就会被追上,就算只有圣主一人追上来,只怕大家也不是敌手。 薛乾尚在这里皱眉,李丽菁却焦急的说:“乾尚,现在要是不走,到了往舒家出发的时候,卓能上圣殿的人更多,我们连那些人都末必打的过……要不要今天冒一次险?” 薛乾尚摇摇头说:“要是陈信恰好来地球捣乱,我们就有比较安全的机会。” “他……陈信什么时候会来,我们又不知道?”赵可馨望着薛乾尚问。 “再等几天吧。”薛乾尚微笑说:“要是到了二十号陈信还不出现,我们拼一拼…不过陈信应该不会那么久才来一次……他在外空又没事做。” 众人一听也放轻松一些,黄吉摇头说:“陈信也真可怜,一个人在外太空中流浪。” “他说不定满自得其乐的呢。”赵可馨忽然微微一笑说:“陈信有一种自己一人也不会闲着无聊的本事。” “他不会又练功吧?”黄吉昨舌说:“我就怕这样。” 薛乾尚摇头说:“外太空中没日没夜的,他飞来飞去的也不时间过了多久,要是练起功夫来,我们可等惨了!” “不会吧!”李丽菁整张脸皱起,但是心里也同意陈信大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第六十章 两雄相遇 这时的陈信果然闲着发慌,他现在已经逛出逛入太阳系好几次,反正来回一趟也不过花上十来个小时,陈信一面飞行,一面清晰的感受着宇宙间的各种缝隙,那只有花功夫运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发现,缝隙大多极为细微,几乎无法察觉,也有半大不小的,虽然不容易遇见,不过陈信在距太阳二亿公里远的地方,却发现一个人头大的洞,陈信可不敢贸然伸手过去试试,谁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虽然也许只不过是另一个小型的空间跳跃窗,不过还是别冒险,说不定另一面是什么恒星或黑洞的内部,陈信考虑良久,还是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念头,不过却也藉此明白,当年无祖和他的弟子,不藉着仪器的帮助是如何能够找到空间跳跃窗。 十几个小时前,陈信刚飞到火星的时候,望着处处都是超大形的熔岩平原、火山峡谷,还有无数的陨石坑洞,这可算是发现至宝,陈信东张西望的望着四面的景象,放眼望去是一片空寂,不过却有一种悲凉苍茫的感觉,虽然没有生命气息,不过火星自已也是一个庞大的生命体,里面也有不断跃动运行轮回的能量,以陈信的修为来说,自然格外有体会。 火星的空气虽然稀薄,不过总算还有所谓的云层,大气的成分主要是二氧化碳,还是不能住人,陈信漫无目的的飞了片刻,忽然在眼前出砚了一个直拔入云层的山峰,简直就要穿破天际,陈信唬了一跳,开始顺着山势往上飞,还刻意减慢速度,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奇观。 缓缓的飞到山顶,陈信确定这是一个极大的火山,底部的宽度比南岛还大,高度居然将近有二十来公里,上面不是冰雪,有些二氧化碳凝结成的白色固体,比起地球不到九公里高的所谓第一高峰,几乎是三倍。 陈信愣了好片刻,这才摇摇头想,要是火星有像地球一样的大气,这一大座山就能玩好几个月了,不过话说回来,二十几公里高的地方应该也是寸草不生,终年为冰雪所覆盖吧? 无元七四二年八月三日 游玩良久,眼看又是一次日出,陈信忽然想到,记得火星的自转周期与地球差不多,这样岂不是又过了一天?陈信忽然有些紧张,自己不知道离开了多久,薛乾尚他们要是有事,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于是不再迟疑,立刻拔向空中,认准了地球飞去。 不久之后,陈信远远望着地球,心想自己是不是不要提醒圣殿自己来了,缓缓的以自由落体的速度飞降,然后在大家意外的时候把圣殿先砸烂?想到这里,陈信不禁嘻嘻偷笑了起来,正要执行的时候,他又止住身子,想到要是日后圣殿知道自己的真正身分,岂不是太不好意思?毕竟圣殿中有好几位对自己不错的人,自己也不能太乱来…… 最好薛乾尚已经顺利的将亲人集合,然后自已以本来面目好好的与圣殿谈谈,就是不知道吴安他们跑哪里去了,自己虽然有与合成*人联络的通讯器,但是现在又放在肉身上,也没办法用,要不然好好先问个清楚,也好过现在这样。 只不过自己要是回到肉身,速度快的优势一旦丧失,是不是依然打的过吴承天,陈信可没有答案,元婴对付功力不足的人自然是轻松愉快,但是对付功夫相差无几的人,元婴就会有积蓄内息不是、身体不够坚韧的缺点,这是陈信对吴承天发了一掌之后才体会到的。 陈信自然不知道,现在薛乾尚等人不但已经将所有亲人集合,还打听到了吴安等人的下落,舒家更是危在旦夕,就是找不到机会溜走,正眼巴巴的等着陈信回去。 陈信想了片刻,反正自己现在只能捣乱,要是多跑几次,说不定吴安等人会主动与自己联络,那不就可以假藉所谓天降神王的名义客观的主持公道?就是这样决定,于是陈信虽不事先提醒对方,但还是劈哩啪啦、轰轰烈烈的冲下去。 陈信的目标自然对准了圣岛,这下子圣殿马上一团混乱,上次是放出观察的能量,被吴承天察觉,这次却是夹着全身的能量冲往大气层,破空之时逸散的能量、产生的巨大声响,圣岛上感觉到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几个,这下还得了,圣殿里人一个个的冲出殿外,急急往上迎去,要是与这个外星来的怪物在圣岛上打了起来,圣岛不变成一片稀巴烂才怪。 薛乾尚等人自然也感受到了,每个人都迅速的往控制室冲,薛乾尚正急的跺脚,陈信什么时候不好来,选大白天,这时候大家的亲人都出外上班,怎么跑? 就算大家都在,大白天的众目睽睽,八成当场被捉回来,眼看着众人都到了自己身侧,薛乾尚摇摇头探口气说:“我们上去看看状况吧。” “不走了?”黄吉疑惑的问。 “只有黄宗主他们在,怎么走?”李丽菁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黄吉这才想到大家的亲人都已经出外,只好闷不作声,睁着眼睛望着薛乾尚。 “走吧。”薛乾尚打开舱门,众人一个个的往天上飞去,准备再演一场戏。 这时吴承天已经迎上了陈信,陈信见到吴承天远远的飞来,大吼一声:“来的好!”透光刀也没出鞘,两手同时一伸,两道白色气柱汹涌而出,狂涛一般的往吴承天冲去。 吴承天长剑才刚拔出一半,正要御气已对的时候,没想到对方这次居然先发制人,急急插剑回鞘,两手一扬,两道破空而上的劲流交互盘旋,宛如一道由劲流交织而成的巨大麻绳,猛然往陈信的掌力迎去。 陈信吓了一跳,这与自己所创的螺旋掌力又有不同,却不知道怎么能够自己产生盘旋,这时没空细思,两方掌力在两万公尺高空中相遇,碎然一声巨震,陈信的掌力被吴承天相辅相成的掌力破入,正逆劲而上,直往陈信袭来。 陈信暗叹一声,要不是以元婴状态周旋,自己这一掌未必会被对方破解,还是必须以速度取胜,于是陈信迅速的一闪而下,拔刀往吴承天直扑,吴承天不慌不忙,将掌力一收即放,一层濛濛的劲力气罩迅速的往前突进。 这道劲力厚实的有如铜墙铁壁,吴承天上方近百公尺的云雾,一下子被卷台一空,整道掌力夹带着强劲的风云往陈信冲来,陈信毫不客气,刀芒直伸出数公尺的透光刀迅疾的一挥,摧枯拉朽的硬是将气劲裂成两半,虽然微微一顿,但仍气势不减的往吴承天劈来。 不过这时吴承天已将长剑拔在手申,眼见对方威势惊人,劲力直催长剑,脱手彷佛流光一般的迅疾的正面迎向陈信,陈信不愿与这把长剑胡缠,半空中一闪再闪,连换了七、八个方位,不但不让长剑接近自己,还是不断的向吴承天靠近。 吴承天冷哼一声,右手依然继续御剑,左手连连斜斜劈,一道道刀锋般的劲力往陈信直吐,只求能将陈信阻上一阻,长剑就能顺利的攻击陈信。 陈信何尝不知,这种劲力只要透光刀一挥,还不是转眼风流云散,消失无踪,但是接触的瞬间身形难免为此一顿,那把似聚似散的长剑八成就会赶了上来,只好一闪再闪,不过同时闪避两种攻击难免手忙脚乱,何况越接近对方,片状劲力越是迅疾,简直难以躲闪,陈信卡在吴承天前方三十公尺远处,再难前进。 这时几位圣殿长老已经赶到,眼看吴承天似乎占了上风,一个个远远的凝立在半空,望着两人的战斗,陈信越闪越火大,要不是不敢施用天禽身法、阴阳回旋掌等等独门绝技,自己怎么会卡在这里,虽然腾龙掌、指特征不明显,还是依然可用,不过对于这种状况的帮助不大。 陈信眼见十几位长老慢慢的往四面散,似乎是打算合围,陈信心里冷笑一声,能对自己速度作出反应的最多不过十来个,这里天遥地阔的怎么围的住自己? 除非这些人接近到十余公尺内,不过这样一来陈信要对付他们简直有如探囊取物,谅他们也不敢送死。 这时薛乾尚等人、圣殿中的施良牧、赫中行等人也已经赶到,分别在四面散了开来,陈信望着薛乾尚焦急的面孔直想打打招呼,但毕竟不敢造次,依然与吴承天纠缠着。 薛乾尚等人心里发急,但是又不敢传音对陈信说明,要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吴承天功力又运到顶端,虽然听不出众人传音的内容,但是说不定可以察觉众人正在传音,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连薛乾尚一时都拿不出主意。 陈信自然看的出来薛乾尚有话想说,但是又颇有顾忌,陈信心念电转,是众人的亲友已经聚集,还是吴安等人有了下落?陈信偷望了数眼……怎么没见到林颖雅,难道……她出事了? 陈信关心则乱,一时之间没法保持清明灯静,马上就被吴承天又逼退了十公尺,他不由得暗暗发急,连忙定下心神,不敢再多想。 忽然间,陈信感到一股心神迅速的冲来,似乎有一个功力极强的人正远远观察着自己,陈信不由得一惊,这人的功夫有如吴承天,也到了自己无法捉摸的境界,莫非是柳清旋长老?但是看来又不像是由圣殿传出……此人到底是谁? 陈信自然不知柳清旋正在闭关、不萦外事,当年陈信的功力不只看不透柳清旋的虚实,连十来位长老,施良牧、赫中行等人都无法观察,现在的陈信层次又再提升,对这些人的功力已经了若指掌,圣殿中能让陈信稍有忌惮的,也只有圣主吴承天和三百余岁的柳清旋。 这股心神冲来,黄吉还能感觉的到,薛乾尚等人就都毫无所觉,吴承天自然明白,而围在外侧的十余位长老脸上也都出现了不自然的神色,吴承天心中一紧,长剑猛然一撤,忽然大吼一声:“出手!” 陈信听见声音吓了一跳,还不知道吴承天在叫什么,却又听到另一个声音:“还不快闪!” 这下子更是莫名其妙,陈信还没想清楚,只见外围除了薛乾尚等人之外,近二十人忽然同时出手,数十道劲力由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狂涌过来,这些人单打独斗也许不是陈信的对手,不过这数十道拳掌指劲蜂涌而来,纵算是大罗金仙也难逃此劫。 陈信眼见糟糕,一急之下全力出手,透光刀捧成一大面光球,牢牢护住自己的上半身,这些人的劲力都是无比迅疾,要是贪心想护住全身,只怕反而没用。 薛乾尚等人只来的及惊叫一声,眼见数十道劲力往陈信身上集中,轰然一声,各种气流、劲力、能量迅速的往四面喷散,所有的人都被逼出了近百公尺,连吴承天也退了三十来公尺,薛乾尚定睛看去,只见陈信上身光华黯淡,下半身却已经荡然无存,整个人只剩下一半的身体,正迅速的往空中飞射。 吴承天还不放过,长剑御气直奔,往陈信受创的身躯急射,陈信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格挡,只好上下左右一阵乱闪,想先逃出地球再说,只要再给自己一个小时,当能恢复本来。 哪知这时遥远的上空忽然又是一剑飞来,陈信又是一惊,这种武器居然有两把?远远上方一位长老正迅速的落下,正是苏长老,他就是当初预计对付陈信的三位长老之一,看来王执事这十天已经制出了另一把长剑,苏长老拿着这剑,远远的绕到陈信的后路,准备将陈信一举击杀。 陈信这下可头大了,两只长剑两面包抄,自己无路可去,等一下大家再来个合力对付,岂不是全身崩散,虽然自己还来的及释放能量,日后再重新聚合,不过透光刀岂不是非失去不可。 还好这位苏长老毕竟不如吴承天,御剑的速度和劲力都弱上一筹,陈信勉强还能格挡,而吴承天御使的长剑陈信就完全不敢碰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能量体迅速无比的冲来,陈信大叹完蛋,这明明是另一个元婴,原来圣殿早就搞清楚元婴的修练方式,还有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要以元婴对付自己,要是与这人缠上了,那就别想逃了,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被两把剑缠住,该怎么溜? 元婴移动,迅捷若电,那股能量飞快的划过下方的海洋,往人群中急冲而至,薛乾尚等人自然也感受到此事,黄吉终于按耐不住,远远的往这个如电光般飞来的身影击出一记特大号的激光斩,只见一大片光片迅速的迎向那人,薛乾尚大吃一惊,陈信虽然落败想必性命无忧,但是黄吉这一出手所有苦心岂不是全部白费?但是拦阻已经不及,薛乾尚只好捞得一个是一个,随着黄吉的掌力也跟着轰击一大团光球出去。 这时感受要比眼睛还快,大家知道连薛乾尚也出手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人要是也来对付陈信那可糟糕,一下子什么阴阳腾龙掌、激光斩、薛乾尚尚未命名的光球、舒红的数十道指端气针,同时往那道光影集中。 但是那道光影蓦然一闪,却比众人劲力速度还快的闪身让开,一下子越过众人,穿入了陈信与两道盘旋攻击长剑的战团。 薛乾尚等人正要转身追击,却见到圣殿人人发急,几乎又有十来道掌力往这道飘来闪去的光影攻去,眼看黄吉还想发掌,薛乾尚不禁叫了出来:“黄吉……等一下!” 众人才一愕收掌,这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团中的陈信正想放弃透光刀,却发现那道发光的人形元婴迅速的穿入战团,一掌击出居然目标是苏长老的长剑,掌力轰击过去,苏长老一时无法拿捏,劲力为之断绝,那人呵呵一笑的止住身形,手里捉着那把长剑,大声的笑着说:“圣殿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这一下在一瞬之间,陈信突然脱出险境,吴承天眼见这人轻轻松松的夺去苏长老的长剑,也不由吃了一惊,将长剑一收退了开来。 苏长老也是面露惊容,往后飘退了数公尺,迟疑的说:“你……你是?” 那人大笑一声道:“两百年不见,圣殿忘了我舒战果?” “舒……舒前辈……”苏长老又退了老远,一脸惊容。 舒战果当年以五十之龄,单人独剑打上圣殿,见过那场战役的现在没剩几人,这位苏长老恰好是其中之一,那时的他不过十余岁,只遥遥见到舒战果与当时的圣主对话,后来一战打的惊天动地,他根本看不清楚,只知道空中不断传来足令地动山摇的爆震,他当时躲回家中,不敢多看,没想到今日却见到这个圣殿的大敌,他不禁大吃一惊,又后退数公尺。 陈信一面凝聚着劲力,一面望着这个临危来援的人,只见这人与自己的状态相同,一样是光彩流转,全身晶莹,似乎是青壮年人的容貌,居然比自己父亲还年轻一些,这会是舒战果? 舒红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到那雷可夫背后藏起,自已刚刚打的居然是曾叔祖?就算他老人家不计较,要是认出自己来,这下子可难收拾。 陈信见到舒战果望望自己,目光忽然转到舒红,也才想到这个问题,连忙想传音警告,却见舒战果微微一笑,竟彷佛没见到舒红一般,转头望向吴承天说:“这一代圣主比之前的进步不少……难怪野心也大了不少……” 吴承天面色微变,对方的名气太大,吴承天也不禁有点心惊,何况要是现在打起来,一时没拿下对方,舒家众高手来援,天降神王要是回过气来,圣殿可是要一败涂地,只好委屈求全的说:“舒前辈,圣殿与舒家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阁下插手管事,阻挠圣殿护卫地球,这是为了什么?” 舒战果摇摇头,叹口气说:“我就是看不过去……你们圣殿无论作什么事都说是为了地球,这人作错了什么,伤了谁?害了谁?你倒是说给我舒老头听听。” 吴承天一时无话可对,这个天降神王甚至在凤凰星也都没伤人,更别说杀人了,本来也未必除之而后快,但就是担心此人与舒家联手,没想到陈信刚刚这么轰轰烈烈的冲下,引起了舒战果的注意,现在居然跑来插上一手,自己的理由又不能说出,吴承天咬牙怒声说:“舒前辈是决定要与圣殿作对了?” “又是一顶大帽子……”舒战果脸一沉,不理会吴承天,对陈信笑笑说:“喂,你是谁?多大了?” 陈信躬身说:“晚辈刘东言,年近三十,受号天降神王自无祖所归之幻星来此,见圣殿倚仗势力强逼凤凰星,心生不愤,所以来此一问究竟。” “不是吧?”舒战果眉开眼笑的说:“我出去闲逛都骗人家说我才五十,你居然敢说三十,太扯了吧?” 陈信又好气又好笑,这位舒前辈怎么没有长者的味道,只好摇摇头说:“晚辈说的是真的。” “好、好。”舒战果说:“反正你要自认晚辈也没关系,我的岁数可是大家都知道了,想骗也不成……哩,吴小子,你们要怎么解决?” 吴承天正满肚子气,没想到舒战果忽然又转回注意力,只好闷闷的说:“在下不愿让天降神王统领凤凰星,但是此人坚持不愿,此人功深莫测,居心难料,自然决不能让他到达地球。” 舒战果回过头来说:“你从梦幻星带了多少人来?” “连晚辈在内一共六人,其中四位是婢女。”陈信大方的说。 “还有婢女?”舒战果偷笑两下说:“难怪你假装三十岁,一定是想骗小女孩。” 陈信又是一愕,这位前辈怎么扯到这里去了,但是舒战果忽然又面色一正说:“不过前些日子那个空间跳跃窗中又穿来了两个人,一个身体确实不大像一般人……是不是你的朋友?” 难道是林齐烈?另一人又是谁?陈信将心神连到遥远的空间跳跃窗,但是宇宙何其辽阔,哪能说找就找到? 陈信望望舒战果,舒战果一摊手说:“别问我,我只注意了一天,后来就懒的管了……以他们的速度来说……大概不到一个月就会到了。” 吴承天愤然大声说:“这还不是心怀不轨?后援都已经出发了!” 舒战果望望四面的人说:“我看你的后援远比较多一些……好了、好了,再拖下去,我那些晚辈就要来了,这样吧,圣殿不欢迎这位天降神王,我们舒家欢迎,我请他去玩可以吧?” “舒前辈……”吴承天摇头说:“这可不只是个人的好恶,这有关地球的未来,恕圣殿不能同意,若是前辈坚持,吴承天只有冒犯了……” “快溜!”舒战果忽然一拉陈信迅速的飘动起来,一面说:“你练出元婴多久?” 陈信一面随着舒战果迅速的闪动,一面回答:“没多久,不到一年。” “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舒战果说:“元婴不是用来打斗的,是用来修练的……遇到敌人还是闪避为妙,你跟他们硬顶,这不是自找麻烦?” 两人一迅速的闪动,四面的众人根本看不清,只感到两人在四面不断的闪动,还传来轻松的话语,这还是因为两人身上都带了东西,要不然根本看不到转折的身影,吴承天见到状况演变成这样,焦急的说:“舒前辈,请将圣殿之物归还!” 那把长剑可不容易铸造,舒战果就这样带走可麻烦。 舒战果呵呵笑说:“要是还你,你还会不会来找舒家的麻烦?” 吴承天一楞,还没回话,舒战果接着说:“要是十年、八年的你们都不来闹事,我才还你们,要不然岂不是自找倒楣?我们走了……”随即拉着陈信往西方一闪,两个光点迅速的变成一个光点,然后消失在地平线之后。 苏长老满脸惭愧的向吴承天躬身说:“圣主恕罪,属下无能……” 吴承天铁青着脸摇摇头,一转身飘落地面,临走时传出一句:“回到圣殿再说。” 二十来人垂头丧气的落下,薛乾尚等人虽然高兴,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最好的是那时误打误撞的出手,居然对付的刚好是圣殿的敌人,这下子没有穿梆,还能继续混下去,只不过陈信这一去,不知道还会不会出来,众人要怎么逃出圣殿,那可是煞费脑筋。 回到圣殿,吴承天久久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现在大对头天降神王与心腹之患舒姓一族结合,新武器又被对方抢走一把,圣殿优势尽去,讨伐吴安之事希望越来越是渺茫,等吴安喘过气来,藉着舒家和合成*人之力重启战端,也许相传数百年的圣殿会就此覆于一且。 施良牧见气氛低到极点,终于开口说:“圣主……这样……非请柳长老出关不可……” 吴承天没好气的望了施良牧一眼,依然沉默不语,赫中行忍不住说:“圣主,对方有两位功力登峰造极的人物,要是天降神王重新回到躯体内,苏长老他们也未必能对付……还是……” 吴承天终于开口说:“要是这位天降神王确实是由梦幻星而来,既然两边的窗口已经关闭,他应该不能重返躯壳,只不过……他怎能一直保持充盈的能量?薛武令,你确实知道通往凤凰星的空间跳跃窗已经封闭了吗?” 薛乾尚不慌不忙的回答:“在下离开之前,对方确实已经开始封闭,现在又过了三年多,那里已经过了三十余年,自然一定封住了。” 吴承天眉头深锁,摇摇头说:“我有一句话一直没说,薛武令,要是那个跳跃窗真的封闭,只留下一丝能量在身上的陈宗主,无论离体能量现在是以什么形式存在在梦幻星,都是没办法将元神再聚回这个身躯的。” 薛乾尚等人自然并不担心,事实上陈信的元神也在这个宇宙,不过大家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其中最不会演戏的当属谢日言与科芙娜,两人只好板着脸,望着地面不敢说话。 吴承天望望众人,接着又说:“不过要是如此,陈信的残余能量应该已经散去,躯体进入死亡的状态,再也没法挽救,可是现在又还有能量,最好的解释就是……他的元神已经回来了……不过为什么他又为什么一直没醒,这还要请各位给我一个解释。” 薛乾尚知道吴承天终于怀疑到陈信的头上,脑袋急转却找不出好点的理由,这牵扯到极为高深的功夫,在这些大行家面前,薛乾尚可办不出来,李丽菁见薛乾尚说不出话,忍不住插嘴说:“陈信功夫练来练去,我们怎么知道他在作什么?” 吴承天见李丽菁冒出这句话,也是一愣,点点头和声说:“这话也没错,也许陈宗主的元神随你们归来,但是却处于还不能聚合的状态……陈宗主有与各位联络过吗?” 众人自然摇头,薛乾尚心情一紧一松,八成还是因为刚刚大家那莽撞的出手,吴承天的疑忌才渐渐消去,不过这件事毕竟过于巧合,想来吴承天应该还有怀疑,大家想溜恐怕是更难了。 其实吴承天本来对众人的怀疑一直都不小,所以这一次对付天降神王的计划并没有事先告知众人,也因此刚刚大家一起攻击,薛乾尚等人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上次那雷可夫不小心说溜嘴,再加上众人今天以全力攻击舒战果,这却是吴承天亲眼所见,所以才会终于提出这个疑问。 现在吴承天见问薛乾尚等人也不得要领,心中暗暗思量,说不定那人正是陈信,可是却连薛乾尚等人也不知道,这也不是不可能,至于柳清旋长老……吴承天心情浮动起来,转头望向侍立在一旁的田执事说:“田执事,王执事呢?” 田执事回答:“回圣主,王执事仍在加紧制造武器,所以并未来此商议。” 这时殿内与上次议事比起来多了十来位长老,而制造武器的王执事、专职监视舒家的方执事,还有八大楼令、十二骁骑都不在殿中,看来对付天降神王之事,吴承天并没有吩咐他们出动,现在田执事提到武器,苏长老脸色变得阴睛不定,最新的武器送来才不到两天,就由自己的手中丢掉,圣主不知会如何责罚? 吴承天倒似乎并不在意,摇摇头继续说:“我们讨伐舒家之事已经刻不容缓,武器的制造确实要紧……田执事,你要王执事一面制造,一面找些人来帮手……对了,那雷可夫武令,既然你对武器这么在行,你也先去帮忙王执事,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那雷可夫吓了一跳,斜眼望着薛乾尚,不知道该说有问题还是没问题,薛乾尚点点头说:“圣主此议极佳,我们本想推荐,但又怕太过放肆,那雷可夫制造武器的技术我们深具信心,一定能帮助王执事顺利达成任务……” 那雷可夫和李丽菁听薛乾尚这么说,吓得脸都绿了,那雷可夫留在圣殿里面,大家溜的时候怎么办? 只见薛乾尚神态轻松的继续说:“不过最近那雷可夫正在研究晶盒,大概只要两天就能有所突破,据我们所知,天降神王持有的武器叫透光刀,至尊龙将持有的叫乾坤剑,这些武器与晶盒的制造方式有密切的关系,本来是想等有所突破之时再禀知圣主,但是现在圣主动问,我们不敢不说,希望圣主能稍待两天,那雷可夫若是研究出晶盒的制造方式,肯定比现有的合成硬金属还要坚硬,对于王执事制造的武器一定更有所增益。” 吴承天闻言大喜,点头说:“原来如此,难怪最近那雷可夫总是待在底舱,既然如此,就两日后再到圣殿报到,到时候与王执事好好的切磋。” 薛乾尚听了一惊,看来吴承天不时的亲自观察卓能,不然如何得知那雷可夫在底舱中?说不定还看出那雷可夫在制造武器,还好制造武器的功夫靠的是元素体察、组织研究,都是静态的能力,想来他也看不出端倪。 施良牧听见这两柄神兵利器的名称,忍不住叹息说:“这种武器足以以一当十,原来叫做透光刀和乾坤剑,果然名符其实……却不知现在那雷可夫武令研究到什么程度了?” 那雷可夫听见薛乾尚这样说,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两天后还是要重入虎口也不是好事,正忧愁难解的时候,听见施良牧发问,虽然有些心慌,不过还好这正是自已的本行,那雷可夫毫不困难的说:“回施左辅……我发现晶盒这么坚硬,主要是依赖特殊物质的复杂合成结晶,其间的比例并不规则,却在一个巧妙的配合之下能产生外力难当的效果……” 那雷可夫说的高兴,差点说溜嘴,连不该说的都说出来,还好总算悬崖勒马,警觉的一顿说:“……我已经了解了大概,只是对于组成的比例还不是这么清楚,只要再两天的时间,应该就能研究出来。” “好。”吴承天说:“那雷可夫的功夫虽然不是顶尖,但是就如王执事一般,将是圣殿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材,我会要王执事将所有知识传授予你,日后接手王执事的工作,在圣殿研发武器。” 这话直说到那雷可夫的心坎里,那雷可夫追求的正是这种事情,连忙高兴的说:“多谢圣主,属下必定全力以赴……这个…不…谢谢……”原来回头一想,难不成自已当真留下来?兴奋的心情又冷却下来,最后几句才有些语焉不详。 “很好……”吴承天见那雷可夫这么欣喜,也颇觉满意,至于最后两句话虽然听不懂,不过王执事也常如此,看来他们果然是同一类人,想必能力不凡。这件事已经定案,吴承天于是回过头说:“许执事、赫右弼,林武令的事情怎么了,这么多天还没处理好?” 这话问到林颖雅的事情,薛乾尚不禁注意起来,只见许执事与赫右弼互望一眼,许执事说:“禀圣主,林闵图武士向属下禀告,他与妻子前些日子生出纠纷,妻子一怒之下回到故居南岛,林武令二十岁以前不识其父,与其母感情深厚,得知此事立即追去,想来应该在南岛苦劝其母归来,属下曾劝慰林闵图,要他去南岛找寻妻女,但是林闵图武士坚持此事他绝不可让步,其中详情他以家务事为由不愿透露,属下也爱莫能助……” 赫右弼按着说:“属下亦与林武令联络过,她说不放心母亲一人,所以暂时不能离开,但要是圣殿有命,她仍会回来,不过希望圣主能体谅她暂时不能就职的苦衷。” 吴承天点点头说:“好吧,赫右弼……攻打舒家之前记得找她回来……林武令可是一把好手……九武令合力,足可对付舒家的第三代,这件事非常重要。” “是。”赫中行躬身说:“绝对没有问题。” “各自休息去吧。”吴承天点点头,飘身离开了大殿,赫中行和施良牧见吴承天始终不同意请出柳清旋,自然知道原因,但是现在也无可奈何,只好摇摇头分头散去。 众人回到卓能,那雷可夫就哇哇叫了起来:“乾尚,你真要我在两天以后去圣殿啊?” 薛乾尚摇摇头说:“当然不是,我们两天之内走。” “要走了?”黄吉问:“不等陈信来闹事了?” 薛乾尚摇摇头说:“陈信既然已经在地球,应该会常常注意我们的状态……我们逃出之时,应该能前来支援,还有……圣主这样要求,我们也没办法拒绝,拖两天已经是极限,总不能真的让那雷可夫留在圣殿里。” 李丽菁稍感轻松,望了望那雷可夫半开玩笑说:“说不定那雷可夫蛮想留在圣殿……” 这话恰好说到那雷可夫心里,那雷可夫有点气急的望了李丽菁一眼,不大高兴的说:“哪会有这种事情?你……算了……我去底舱了。” 李丽菁不过是开句玩笑,没想到那雷可夫一反常态的回了半句,李丽菁一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讶异的望着离去的那雷可夫,黄吉幸灾乐祸的说:“丽菁撞到铁板了……那雷可夫重振夫纲,可喜可贺……” 说完黄吉就要溜,一向以来李丽菁都会马上一掌挥来,没想到溜了两步,黄吉回头一望,李丽菁居然仍然呆在那里,目光直直的似乎在沉思着事情,黄吉一愕止步,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头缓缓低下的李丽菁,忽然闪身穿入了连通管中,身形飘动之间,只见一滴晶莹的眼泪斜斜的甩落在地面。 黄吉搔搔脑袋说:“这对小夫妻在闹什么别扭……怎么两个人都不正常了?” 科芙娜见状站起,有些担心的说:“我去看看丽菁。”也跟着飘下连通管。 赵可馨与薛乾尚两人目光相对,都不禁有些担心,这对夫妻怎么在这种时候出状况?现在小毛莉又是由丽菁母亲照顾,也不至为了孩子冲突,李丽菁今天说的话也没有特别不客气,一向温顺的那雷可夫怎么忽然回起嘴来? 谢日言望望大家,忽然说:“丽菁和那雷可夫结婚也有两年了。” “那又怎样?”黄吉完全听不懂。 谢日言皱眉摇摇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薛乾尚眼看这样不是办法,站起身说:“我去看看那雷可夫。”随即往连通管飘,直直落往底舱。 第六一章 旁观者清 薛乾尚落下底舱,穿过长长一排走道,到了一间那雷可夫特别腾出来的杂物间,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材料,红、黑、绿、黄各有不同,大大小小的排满一地,薛乾尚站在门口,望着盘坐在地上的那雷可夫,他正皱着眉出力扭曲一个钢管,吱吱格格的钢铁摩擦声尖锐的传了出来,薛乾尚敲敲房门,轻声说:“那雷可夫……” 那雷可夫吓了一跳,一望是薛乾尚,才松了一口气说:“乾尚啊,怎么了?” 薛乾尚微笑说:“可以聊聊吗?” 那雷可夫将手中扭曲变形的钢管一扔,笑着说:“干么这么客气?自已腾地方坐。” 薛乾尚清出一小块空地,坐在那雷可夫对面说:“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努力,我们一直都没下来看看,真不好意思。” 那雷可夫奇异的望着薛乾尚,睁大眼摇头笑说:“乾尚,你有什么阴谋?还是快点说出来。” 薛乾尚也不由得一笑,摇摇头又正了正脸色,开口说“那雷可夫,也许是我多事,这十来天,你有没有回房?” 那雷可夫还在笑着的脸忽然一僵,随即缓缓的收起笑容,又勉强牵动一下嘴角说:“你问这干什么?” 薛乾尚平静的说:“刚刚丽菁哭了。” 那雷可夫面色又是一变,再也装不出笑容,薛乾尚接着说:“你一向宽宏大量,丽菁一向是言者无心,你们一直相处的很好,有时候争吵,其中也有甜蜜的感觉,怎么会突然这样子?” 那雷可夫摇摇头苦笑说:“什么争吵?是她骂我吧,我什么时候回过嘴?才一次就受不了了?” 薛乾尚直视着那雷可夫说:“要不是出了问题,你刚刚不会回那句话,丽菁也不至于为了这句话就流下泪来,不谈别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听听你的心声。” 那雷可夫叹了口气说:“好啦,好啦,我等会儿去向她道歉就是了,大不了挨一顿揍就是了……没这么严重吧,乾尚?” 薛乾尚摇摇头说:“事情没发生还没关系,发生了,你们的心里就会有个疙瘩,那雷可夫,夫妻吵架、闹意气是必然的,但是要是不说开,一样的事情还是会再发生;你已经开始忍不住,这次假装没发生,也许一个月之后,也许半年之后,还是会再度忍不住,一次、一次的只会越来越严重,要是弄得丽菁不敢责怪你、不敢骂你,你们之间会忽然间不知道怎样相处下去。” 那雷可夫直了眼,望着薛乾尚说:“你还没结婚吧……说的头头是道的?” 薛乾尚有点气了,盘起手瞪着那雷可夫,那雷可夫这才摇摇手说:“好啦,我说就是了……” 那雷可夫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乾尚,小毛莉也快两岁了,慢慢的也会懂事,我不希望她长大之后,眼中的父亲是一个没用的人……我和丽菁……过了这几年,她要打即打,要骂即骂,我也没有抱怨过……可是,这样下去,毕竟不行。” 薛乾尚说:“你有没有试着跟她说?” “怎么说?”那雷可夫苦笑一下说:“我们相处的方式你又不是不知道,丽菁会让我说话吗?那一天……是我自己犯了错,我也很惭愧,但是她毕竟是我的老婆,没必要在大家面前数落我嘛……我下来以后越想越气,所以这十一天……我直没上去,反正她也不会来问问我,大家耗着嘛……” 薛乾尚知道那雷可夫说的是那天他不慎帮了圣殿一个大忙,使得圣殿捉住了制造新武器的诀窍,李丽菁回到卓能,将那雷可夫从房中捉出来数落的事情,于是说:“丽菁也许是想,自己夫妻说说你比较没关系,要是别人说你,你说不定更难过!” 那雷可夫摇头说:“也不只是这样……说起来没完没了的,我反正厌倦了挨骂受气,她要是不满意,大不了……大不了……” 薛乾尚止住那雷可夫,接口说:“你还爱着丽菁吗?” 那雷可夫一忙回答说:“这……这是当然的……只是……只是……” “只是忽然受不了了?”薛乾尚摇摇头说:“那雷可夫,你当初为什么爱上丽菁?” 那雷可夫又是一顿,有些迟疑的说:“她……虽然很凶,有时也会不讲道理……可是正经事却不会胡闹……而且有话直说,虽然嘴快了一点,但是她的心肠很软……倔强起来,天不怕、地不怕,我也很羡慕……她与我全然不同,但是又吸引着我……” 薛乾尚缓缓的说:“她……变了吗?” 那雷可夫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摇头说:“她没变,是我变了,可是人总是会变的……我没有办法……” “也许她也想变呢?”薛乾尚说:“也许她因为你而不敢变呢?” 那雷可夫不可置信的望着薛乾尚说:“你说什么……丽菁会变?别开玩笑了。” 薛乾尚望着那雷可夫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两人间沉默了半晌,那雷可夫才徐徐的说:“她会因为我而不敢变?不会的,她根本看不起我……我的功夫总是最差的……” 薛乾尚点点头说:“我觉得,丽菁一直很佩服你在元素控制方面的造诸,甚至因此十分得意,她决不会看不起你。” 那雷可夫有点意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真的吗?乾尚,你不是骗我?” “骗你干什么?”薛乾尚说:“不过你也知道,丽菁就是嘴硬,她肯说出来吗?” “当然不肯……”那雷可夫有些得意了,但是忽然间,那雷可夫的笑容又敛了起来,望着薛乾尚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想说什么。 薛乾尚双目一凝,面色一整说:“其他的事情,就只有你自己才想的通,丽菁是你的良配,婚姻关系中难免会遇到艰险,每个难关还是要靠你自己去突破,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只能说到这里,想不想的通就要看你了。” 那雷可夫怔怔的望着薛乾尚,黑黜黜的脸上阴晴不定,交杂着一点点惊讶、慌乱、羞愧,最后目光移到已经被扭曲的完全变形的钢管上,这个钢管,能不能丝毫无损的恢复原状? 而这时的科芙娜,正望着哭成泪人儿一般的李丽菁,手足无措,无论说什么,李丽菁都一句不发,科芙娜最后只有认输,陪着李丽菁枯坐,只不过一个在抽咽,一个在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李丽菁才渐渐止住哭泣,抬起头说:“科芙娜,我是不是嫁错人了?” 李丽菁终于说话,科芙娜如逢大赦,连忙安慰说:“你怎么这样说?那雷可夫平常还不是都顺着你?不过是回你一句,何必气成这个样子?” “不……”李丽菁委屈的说:“我们自己姊妹,我跟你说也没有关系……自从那次离开凤凰星,一直到回到太阳系,我为了练功一直没有让他……碰我,他就有时候会怪怪的,可是陈信说的也对,我们太亲热会阻碍了练功……” 科芙娜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说:“陈信提醒你的?” 李丽菁羞红上脸,低着头呸声说:“谁知道他生了什么鬼眼……就是那次提醒大家修练功夫的诀窍……你不是后来告诉我,陈信也看出乾尚和可馨的事情?” 科芙娜恍然大悟,点头说:“原来那时候他是跟你说这件事情,难怪你一溜烟的跑下来。” 李丽菁摇摇头,还有些羞涩的说:“过去就算了……可是从那之后,那雷可夫大半的时间就都待在底层……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要是不高兴,应该要跟我说啊……我们是夫妻呀,对不对?” “对!”科芙娜大点其头说:“夫妻应该互相体谅的。” “对嘛。”李丽菁委屈的说:“他要是不喜欢我骂他,他可以说呀,何必这样冲一句话回来?” 科芙娜可有意见了,只见她皱眉说:“他敢说吗?今天他这样子,我们都觉得他胆大包天了……” 李丽菁为之一愣,讶然说:“我……我有这么凶吗?” 科芙娜直肚直肠的点头说:“你对我们不会,对那雷可夫特别凶……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科芙娜……”李丽菁听不下去了,摇着科芙娜说:“哪有……” 科芙娜摇摇头说:“我们也知道,你们这样子心里其实都蛮开心的,所以我们都没说过什么,没想到那雷可夫忽然这样……唉,我也不知道你们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两人以前争吵打闹,众人都看的出来,其实两人都是甜滋滋的,也没人多管闲事,不过这一阵子,李丽菁一骂,那雷可夫确实是听命居多,很少再开玩笑,科芙娜也没想到原来两人已经产生了问题。 李丽菁急忙的说:“对呀……他以前跟我说过,他明白我不是真的生他气,他还说我生气的时候很可爱……科芙娜,我是不是变丑了?他讨厌我了?”一面说,泪珠又滴了下来。 “你别胡思乱想……”科芙娜实在不明白应该怎么劝,直叹为什么除了自己,没有更适合的人选。 这时门忽然打开来,那雷可夫与薛乾尚站在门外,李丽菁一惊,连忙别过身去,偷偷擦着自己的泪水,科芙娜大喜过望,薛乾尚真是救苦救难,连忙站起身,对着两人连施眼色。 那雷可夫站在门口,想进去又不敢进去,提了两次腿,又放回原位,薛乾尚微微一笑,轻轻一堆那雷可夫,那雷可夫一个站不稳,跌跌撞撞的晃了进来,科英娜连忙飘出门外,顺便对着那雷可夫点点头,算是精神上的支持。 薛乾尚等到科芙娜一出门,对着以求救眼光望着自已的那雷可夫点点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那雷可夫站在门前,望着李丽菁的背影,傻傻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良久,李丽菁悲从中来,终于忍不住又抽咽起来,那雷可夫望着微微颤抖的娇妻,终于心中不忍的说:“丽菁,对不起……” 李丽菁背对着那雷可夫摇了摇头,抽咽声却又更大了,那雷可夫可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慢慢的走过去,轻轻抽着李丽菁的背说:“丽菁,是我错了,我心情不好才乱说话……” 李丽菁猛回头趴在那雷可夫的怀中,哭哭啼啼的说:“你……你要是不喜欢我说你……你就告诉人家嘛……你知不知道,人家受不了你这样冷冷的对我……这几个月……你都这样……” 那雷可夫心里涌上一阵怜惜,抚摸着李丽菁的秀发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心里不满应该先说的。丽菁,我们这次冒了好大的风险回来……我不但担心你,还担心小毛莉,更担心爸妈,所以才会这样……” “你担心这些事情,该和……”李丽菁抬起头来,眼眶中都是泪水,扁着嘴说:“我商量啊,我是你老婆……不是吗?” “对……”那雷可夫紧紧搂着李丽菁说:“我该说的……这样吧,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吧?” 李丽菁含泪带笑的一瞪那雷可夫,微嗔说:“我哪还敢打你?” 那雷可夫嘻皮笑脸的说:“还是打两下好了……不然说不定以后想起来,打的更重。” 李丽菁气不过,捶了那雷可夫两下,恨恨的说:“你下次再这样,我……我……” “不会了。”那雷可夫拍着胸脯说:“品质保证……” 李丽菁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这才抹干眼泪说:“你要是不喜欢人家说你,我以后少说点就是了……” 其实李丽菁终于也暗暗的明白,要是那雷可夫没做销事,自已怎么骂他也不会生气,但是那雷可夫要是真的作错了什么事,自己一骂,与他心中的羞愧相激荡,那雷可夫可能就受不了——两人认识数年,李丽菁才学到了这件事情。 这时候言语都属多余,那雷可夫抱着娇妻,忍不住亲了下去,顺便挥出一股气劲关掉灯光,在黑暗中,只听李丽菁吃吃直笑,却不知那雷可夫作了些什么事情。 陈信随着大名鼎鼎的舒战果往东直飞,两人的速度都是极快,不久之后已经越过了大面的海洋,前方的地平线忽然出现了十来个人,携刀带剑的急急飞来,舒战果速度一缓,笑着说:“我的晚辈们来了。” 陈信跟着减慢了速度,只见那些人速度也是极快,当先的是四位中年人,在两人前方数百公尺就忽然一减速,转为缓飘过来,当前两个对着舒战果急急说:“爸,你没事吧?”另两个也躬身说:“二叔,怎么忽然跑出去了?” 陈信直了眼,这四人是第二辈?不是应该有百八十岁了吗,怎么这么年轻?眼看后面再跟上来的人、九个人该是第三代,也才不过是六十来岁的青年模样,光质化的占了七成,陈信来不及讶异,舒战果却高兴的笑说:“你们都来了……只留小孙们看家啊?” 一位国字脸庞,满脸正气的第二代开口说:“二叔,圣殿的主力都在那里,家里一时之间应该没有关系,不过您怎么忽然以元婴的状态跑去,很危险的。” “年安大哥说的对。”另一位手宽脚粗,浑身充满霸气的壮汉皱眉说:“爸爸,你把我们吓一跳。” 满脸正气的舒年安摇摇头说:“二叔,圣主吴承天前些日子功夫突然增高,您还是要小心一些……不然矢杨三弟、才匡四弟会很担心的。” 舒战果摇摇头懒得理会,回过头对陈信说:“来、来……我跟你介绍……”指着那位国字脸的年安大哥说:“这是舒年安,我大哥的儿子,你看他一脸正气,蛮难说话的,现在舒家管事的就是他,老二叫舒平纪,不大说话,这些孙孙和小孙孙最怕的反而是他。” 陈信望向站在舒年安身后的舒平纪,果然衣冠整洁、神情严肃,看来是个惜言如金的人,舒战果接着说:“粗手粗脚的是我大儿子,舒矢杨,在舒家这一代中行三;瘦的跟竹竿一样的是老四,舒才匡,功夫都还过的去。” 陈信连忙见礼:“四位前辈,在下刘东言有礼……” “你还装?”舒战果打断陈信的话说:“你明明是陈信陈宗主。” 不只陈信大吃一惊,连舒家二代四老都大为意外,还好以众人的功力来说,圣殿要是有人以心神窃听,绝对瞒不过众人,不过舒战果怎么会冒出这句话?无论如何舒战果这么一说,陈信可没有薛乾尚那么临危不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舒家虽然一向不看天讯,但是第一代和第二代的长者却真是能凭藉功力而知天下事,自然知道陈信的事情。三、四代本来也不清楚,不过逃到舒家的吴安等人自然还会收看天讯,一些消息也辗转的流传了出来,所以陈信之名现在舒家大多数的人也有概念。 这时后面第三代的九人已经赶到,听到陈信之名也有些惊讶起来,魁悟的三爷舒矢杨首先大声的说:“你是陈宗主?” “我……”陈信一下子愕住,“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爷舒年安温和的脸上露出笑意,点点头说:“你若真是陈宗主,吴议事长他们总算是等到你了。” 陈信又吃一惊,忍不住说:“吴安议事长他们也在舒家?” 这下可是不打自招,舒战果呵呵笑说:“你看,你看,我就知道,白马星系飞来两个人,身边还跟着两只怪物,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你的蝠虎,天降神王不是你还有谁?” 原来是这里出了纰漏,陈信也懒得装了,高兴的说:“小刚、小柔也找来了?” 那凤凰星那边岂不是也知道了?不过想来林齐烈经验老到,行事小心,应该没有败露,只不过跟来的是谁? 舒战果语不惊人死不休,懒洋洋的又加一句:“陈小子,你怎么把我家的小孙孙红儿骗走了?回到地球都不想回家?” 这下又是一阵大乱,大爷舒年安讶异说:“红儿是随陈宗主去了吗?” 后方一名面貌清雅的青年人忍不住飘过来,焦急的说:“叔祖……红儿怎么了。” “问他啊?”舒战果说话不负责任,比了比陈倍,一脸跟自己无关的模样。 陈信大大不好意思,难道此人便是舒红的父亲?这可麻烦了,舒红一去七年未归,这笔帐岂不是要算到自己头上?只好尴尬而结巴的说:“这位……一定是舒伯父,陈信有礼了,舒红,这个……舒红……” “到底怎么了?”陈信说的越迟疑,那人越紧张。 “没什么……”陈信强笑着说:“他们现在在圣殿卧底……” “卧底?”青年人脸色一变:“这么危险的事情……真是胡闹。” 陈信更尴尬,怔怔的说不出话,大爷舒年安沉声插口说:“延启,陈宗主远来是客,我们回到家里再说。” 舒延启似乎满肚子气,望着舒年安不服气的叫:“爸……” 大爷舒年安微微一笑说:“够了,陈宗主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的,陈宗主,请!” “回家罗。”舒战果挤眉弄眼的对陈信笑了笑说:“陈小子,赶快想想怎么解释……” 陈信头又大了起来,解释当然不难,问题是对方满不满意这可难说,会不会忽然翻脸? 很快了到了隐蔽在山谷中的舒家,舒家是一大户旧式的平房建筑物,占地数方公里,里面足可容纳近千人居住,一间间连绵的房舍排了出去,四四方方的排成三个大小不同的方形,最外围的四长条与中间那四排间隔了数公尺,最中间的房舍想来才是舒家自已居住的内宅,而内宅与外宅间有一大片广场,也许是平时练武,或集合众人之用。 整个舒家建立在一个山谷斜腹之下,顶端的山崖将下方的庄园恰好掩盖住,若是远远的从天空飞过,绝想不到山谷下有着一处占地不小的庄园。 房舍外是生长繁盛的丛林,连路都没有,飞禽走兽无穷无尽,严格的讲,这里算是在剑古山脉之内,所以也算是保护区,一般人不能随便接近。 众人在第二排与内排房舍间的广场落下,舒年安对陈信说:“陈宗主,请到内厅奉茶,延启,你也一起来。” 看来除了第一代的舒战果与第二代四位长者之外,其他人不奉传召还不能随便跟进来,舒平纪见众人正要散去,忽然加了一句话说:“你们注意了,刚刚二叔说的话谁也不准传出去……能说的,我们会公布。” 第三代众人连忙低首应是,对面罩光纱的陈信又打量了两眼,这才缓缓的散去。 到了屋中,陈信连忙将脸上光纱去掉,开始细细的解释,为何众人必须在圣殿卧底,自己又为什么又以天降神王的装扮出现,最后陈信才说:“我们这样做,一方面是除了舒红之外,大家的亲人都在圣殿的手中,另一个原因,在下希望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分,来了解圣殿与吴安议事长之间的谁是谁非……其实……要不是圣殿的手段有些不大乾净,我也懒得管这么多,但是圣殿对我们已经心怀戒意,要是祸及亲人,陈信就万死莫赎了。” 室中一共六人,舒战果首先鼓起掌来说:“好孩子,真有你们的,那些孩子有勇有谋更是不简单。” 舒战果这么一说,其他人就算心中有意见也不好说了,大爷舒午安有些尴尬的说:“二叔……” 舒战果摇摇手说:“好……不关我事,我归窍去了……舒老二,这把剑你研究研究。”只见那把发自圣殿的长剑条然飞射向舒平纪,舒平纪伸手一抄,不动声色的接下长剑,舒战果却已经消失了踪影。 舒红的父亲舒延启见叔祖一去,顾忌已失,急急的说:“陈宗主,要是吴承天也像叔祖一样,发现那两只蝠虎,红儿他们不是十分危险?” 陈信也没想到会在这上面露出破绽,摇头说:“在宇宙辽阔的星际中,要发现他们的机会实在太小……可是也不可不防……问题就是我不知道如何支援他们,我只要一靠近圣岛,那一堆一、二十人就全部冲上来……” “这该怎么办?”舒延启着急的搓手。 一旁的大爷舒年安看不下去,摇头说:“延启,你这样怎么成大事?稳着点。” 二爷舒平纪忽然对陈信说:“陈宗主,你现在还是希望与天降神王的面目与吴安相见吗?” 陈信一愕,自己身分不是已经暴露了吗? 舒平纪面无表情的接着说:“刚刚我已经嘱咐了舒家第三代,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所以……若是陈宗主仍希望以此方式查证,还是可行。” 果然不愧老谋深算,陈信点点头说:“在舒红等人还没能逃出之前,为了安全,我还是以此面目行事……不过地球上发生了这件大事,诸位前辈在旁侧观,应该也多少有些了解,陈信还要请教。” 舒平纪平平静静的说:“也没什么,吴承天想做皇帝,最大的困扰有两件事,首先的问题自然是议事团,再来是数十年来凤凰星人民不服统治。所以他先假装会给予援助,暗暗鼓动凤凰星上的联邦分驻政府副首长毕其多叛乱;果然毕其多藉着职务之利,组织了凤凰星的七大势力作乱,联邦逼不得已,自然必须派军队平乱,等杀戮惨重、战祸连结,圣殿大有理由可以取而代之,没想到这一战冒出了你这个人物,不但维持凤凰星一线生机,还帮助联邦重整议事团,更打退了来犯的外星怪物,顺便促使了凤凰星、白鸟星独立,吴承天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但是你深得民心,功夫又高,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刚好无祖留下遗言要人支援,他乐的做好人,安排妥当送走你,反正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你们一走,他就开始逐步的布置,四处散播动摇民心的言论,收买议事团里摇摆不定的议事,终于在四年前以新无皇之孙的名义发难,后来再编导了一个让位的戏码,就此大事底定。吴安逃了三年,终于在一年前逃到我们这里,我们一方面看他可怜,一方面也是觉得吴承天未免欺人太甚,所以才收留他,言明了他和合成*人研制出适当的新合成*人,我们就不管了……你都明白了吗?” 陈信傻傻的点头,吴承天这么深谋远虑?实在看不出来,原来凤凰星之役也是他一手造成,他明知凤凰星人民不是当时特殊部队的敌手,战火蔓延起来,凤凰星虽能收复,但联邦政府自然摇摇欲坠,民心渐失。也难怪黄祥等人当初到达地球能逃窜这么久,吴承天根本就任圣殿武士自行追击,毫不帮忙,要不然以吴承天、施良牧等人的功力,岂会不知道黄祥等人往哪里躲藏? 这件事情陈信自功力进步到可以远查外事的时候,也会偶尔想过这个问题,当时只认为圣殿一心保持中立,所以也没多思,现在细细想来,吴承天根本就是为了打倒当时的议事长,所以对黄祥、吴安等反对的人士网开一面。 陈信迟疑的说:“这么说来,凤凰星死伤数百万人,等于也是吴承天所间接促成的?” “正是。”大爷舒年安缓缓的接口说:“其实陈宗主这样回来十分聪明,阁下的功夫对吴承天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要是你莽莽撞撞的回到圣殿,吴承天暗暗布下阴谋,自然会找机会将你除去,至于其他的人功夫想来远不如你,反而暂时可保无虞。” 陈信点点头忧愁的说:“前辈所言极是,在下好友薛乾尚等人亦是对此担心,在下才想出这个方法,一方面可以不受拘束的行事,另一方面在下的朋友先到圣殿谋求解救众家亲友……只是数十日过去,在下一事无成,任他们与圣殿中人周旋,实是心急如焚……” 这是一直在太阳系闲逛的陈信第一次有机会一吐心中的焦急,陈信从第一次出手失利后,对于薛乾尚等人的安危就长悬于心,只是无法解决,这时候舒年安和气的与陈信商谈,陈信终于忍不住表达了心申的焦虑。 “大哥。”三爷舒矢杨忽然大声说:“我们乾脆去圣殿大闹一场,顺便也将红儿救出来。” 大爷舒年安还没说话,二爷舒平纪沉声说:“三弟,我们为了置身事外,作了多少努力,两百余年前全族将近覆减的教训,我们虽然没见到,但是也不能忘记。” 三爷看看陈信,欲言又止的顿住了口,似乎是不好在外人面前争执,大爷和声说:“陈宗主,据我知道,阁下不满三十,能练成元婴,实在极不简单……只是元婴虽然速度极快,但是对于已经通顶之人,只要心里有所准备,就算来不及出手抵御,只在心念一动之间,自然能迅速的施出气劲抵御,反而有功力不足之憾,至于元婴离体太久的难关,陈宗主似乎已经突破,功力较我等兄弟又高数筹,实在令人佩服。” 这一席话说的陈信迷迷糊糊,前半部分陈信还听得懂,陈信知道当时对付施良牧这么轻轻松松,一方面是因为施良牧对元婴不熟悉,另一方面是施良牧临时激发出的气劲被自己以透光刀势如破竹的破开,才会无法还手,要不是透光刀,以陈倍元婴内息较为不足的状态来看,胜是会胜,只不过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但是后半段陈信就有听没有懂,元婴离体有什么难关?陈信想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说:“舒前辈,在下不明白……” 大爷舒午安点头说:“陈宗主年纪经轻,想必是一次迈过两个难关,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初练元婴,一开始不能离体超过七日,不然元婴聚集的能量会逐渐消散,之后随着内息的逐渐增强而延长时间……陈宗主数十日未能归窍,依然精完神足,在受击之后亦能迅速回气,已经可以开始体证所谓的‘能质通玄妙、身外有化身’,本人十介钦羡。” 陈信这时已经恢复原有的状态,不过陈信挨揍之时,舒家四老自然已经注意到陈信受创的模样。 “能质通玄妙、身外有化身?”陈信愕然重复了一次,这句话与无祖所言——“观体有成,化身万亿”是不是有点关系? 大爷舒年安摇摇头叹息说:“这种功夫陈宗主若是有兴趣,可以请教二叔,他老人家数十年前已经着手研究,我们功力不及,无法揣度,有生之年是否能达到,也十分难说……” 数十年前?陈信呆了起来,舒战果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程度?难道已经到达所谓“无存无减,同寿天地”了吗? 舒家二爷舒平纪,似乎不大高兴的轻咳一声,对大爷舒午安说:“大哥,既然陈宗主要以神王之貌与吴议事长会面,我们是不是去请吴议事长来此一会,还是请陈宗主移玉?” 大爷舒年安点点头说:“既然要以神王面貌见面,我们在一旁反而增添宗主顾忌,还是请宗主亲访吧……延启,你领陈宗主往见吴安议事,记得不可泄漏宗主的本来身分。” “是的,我明白……”舒延启顿了顿又说:“爸,陈宗主暂时就由我们负责招待……” 三爷舒矢杨挥挥手,粗声粗气的说:“元婴状态有什么好招待的?有话要问就直接了当的说……陈宗主年纪轻轻,功夫练到这种程度,想必不是坏人,你别太担心了。” 舒延启的心事被三爷舒矢杨一语道破,不禁有些尴尬的说:“三叔取笑了……”急急的对陈信说:“陈宗主,请随我来。”领先出外去了。 陈信一面向外走,一面也觉得莞尔,这位粗手大脚,威势逼人的三爷舒矢杨,看事情的逻辑颇为独特,为什么自己功夫高就不会是坏人?要真是如此,岂不是天下太平。 舒红的父亲舒延启面貌清雅,只不过这时满怀心事,潇洒之气难免减了数分,陈信心想舒延启必定是为了舒红担心,舒红这一去无声无息的过了七年,回来岂不是被骂惨了? 舒延启飘到一重房舍之前,忽然回头对陈信传音:“陈宗主,等阁下与吴议事长谈妥,在下还有关于红儿的事情请教。” 陈信知道吴安八成就住在屋内,舒延启这才会以传音的方式说话,于是躬身说:“伯父放心,在下会尽己所知,全盘托出。” 舒延启连忙摇摇头传音说:“陈宗主快起身,现在您的身分是天降神王,如此恭谨只会惹人疑窦。” 陈信连忙直起腰,点头传音说:“伯父说的是,陈信受教。” 舒延启满意的点点头,开口说:“神王,这里就是吴安议事长的居住处,吴安先生现在是地球上反对圣殿的领袖,阁下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向吴安议事长请教。” “多谢。”陈信有模有样的拱手道谢。 舒延启微笑转身,轻敲了敲房门,不久之后门呀然打开,一位年轻人对舒延启躬身说:“舒延启先生过访,无任欢迎,请问有何要事?” 陈信马上一愣,虽然过了好几年,陈信仍然一眼望出,这人居然正是久违了的王仕学。 对王仕学来说,已经过了七、八年,所以因为岁月的变迁,王仕学似乎成熟许多,而且似乎修习了陈信传授的阴阳同修之法,功力现在大幅提升,虽然与其他的好友比起来自然远远不如,不过已经大约有圣殿中阶武士的程度,以自行修练的人来说,这算是极为难能可贵的了,看来王仕学当初虽然说要从政,但是经过了这些变乱,毕竟还是开始修练起武技。 舒延启正点头说:“王贤侄,这位是远从梦幻星来的天降神王,神王乃无祖等前辈之后裔,这次特地传讯地球,我们想让神王与吴安议事长见一见面。” 舒延启刚刚也在屋内,对于陈信编的身分,知道的极为清楚。 “梦幻星?”王仕学十分意外,这不是天讯上所说,陈信等人去的那个地方吗?但是他自然不好多问,看了造型怪异的陈信两眼,一面点点头说:“舒前辈、神王前辈两位请进,小侄这就去请吴议事长。” 陈信一面走进去,一面心中暗暗偷笑,王仕学要是知道这句“前辈”叫的是老朋友,一定会破口大骂,还好脸上的光纱能够遮住陈信的笑容,不然实在是憋的难过。 不久之后,由屋内走出了数人,领先的自然是吴安,身后随着开始进入中年的诺丽雅议事,她也就是王仕学的母亲,之后还跟着两人,一位是铁新,一位是陈信以前的老师程似成,这些都是老朋友了。 吴安议事长问候舒延启之后,开口说:“对了,听仕学说有位梦幻星来客,这位一定就是天降神王了?” 陈信不慌不忙的回答:“在下刘东言,在梦幻星生长,并获赐天降神王之号,这次万里远来,本是被派遣重回地球放上传讯,在凤凰星因路见不平,与圣殿产生冲突,我发现地球现在虽是由圣殿统治,但是似乎有不少的问题,所以特来地球,想一明真相。数小时前,我被圣殿数十人围攻,多亏舒家义助,不然在下只怕难逃厄运……听闻舒家前辈告知,吴议事长身为之前地球的领袖,深为圣殿所迫害,在下希望能了解详情,并且尽一己之力,谋万民之福。” 吴安听到陈信提到圣殿,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微露黯然,但是听清之后,似乎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强助,一时不知该不该信,当喜还是当忧。 铁新忽然颇不友善的沉声发话说:“神王阁下,我已经数百年没见过以这种躯体出现的人了……您的躯体是留在梦幻星吗?” 陈信倒没想到铁新居然见过元婴,还似乎颇明白其中来龙去脉,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但仍强做镇定的说:“这位猜的没错……还不知如何称呼?” 舒延启见气氛似乎不大对,连忙说:“这位是铁新先生,那位是程似成先生,这位女士是王贤侄之母,诺丽雅议事。” “诸位好。”陈信点头为礼,自己可是神王的身分,太客气就不像样了。 诺丽雅自然立即回礼,程似成与铁新却似乎心中颇有疑忌,只淡淡点了个头。 程似成随即开口说:“神王,请恕我们多疑,不知能不能请阁下以真面目相见?” 陈信依着以前编的谎话说:“在下故乡的惯例,未满三十之前不得除去面罩,还请诸位见谅。” 这下众人无不睁大眼睛,王仕学自然睁的最大,自己刚刚那声“前辈”敢惜是叫错了? 程似成目光一转,开口说:“阁下刚刚受数十人围攻,以神王的功力来说,围攻的想必不是泛泛之辈,不知道能不能略微描述一下围攻诸人?” 陈信点点头说:“除了圣主吴承天之外,我还认识的就是左辅施良牧,三位长老,不认识的倒是很多,一个秃头的,功夫不下施左辅……还有许多年长者……” 陈信一面整理自已该说不该说的,难免慢了一些。 舒延启见状插口说:“亲自赴援的是叔祖邹果公,他老人家刚刚说了,除了圣主、左辅、右弼之外,还有十几位长老,八位年轻高手……看来就是当年远赴外空的一群人了。” 陈信等人回地球的事情被媒体大幅报导,这里的众人自然会接到消息。 吴安黯然叹息说:“这些人功力果然高强,居然需要由战果公亲身赴援……陈宗主他们果然帮助圣殿,我们的大事多艰啊!” “不过还是没见到陈宗主。”舒延启说:“那八人的功力虽然也是极高,几乎已经能与部分的长老相比,不过似乎还不及陈宗主离开时的功夫。” 吴安希望重新燃起,点头说:“陈宗主要是出关,一定会尝试与我们联络的……” 吴安不谙高深武技,听到刚刚围攻的圣殿众人还没有多讶异,但是程似成与铁新可清楚这些人的实力,不禁有些讶异的望着陈信,这人居然能从这些人的围攻中脱身而出? 王仕学却又是另外一种心情,当年的朋友居然功夫都已经进步到能与圣殿长老比肩,若是现在与他们相见,自己可是越差越远。 四年前开始逃窜,自己拜师受教于林田昊总队长,并且在他护持之下,尝试陈信当年提过的捷径,失败了一次之后,终于成功的突破经脉,但是一直奔波流离,他难有好好练功的机会,这一年间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提升了不少的功力,但还是远远不如追随着陈信的大家,一种失落的心情,忽然间由王仕学的心底深处涌了出来。 程似成与铁新对望一眼,拿不准当不当信任此人,要是此人是圣殿中人带上面罩,以苦肉计混入此处,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不只大家受罪,连舒家都会殃及池鱼,不过看来又不像是假,这人说的若是实话,可真是天上飞下来的强助。 程似成沉吟片刻,缓缓说:“在下护卫吴议事长四载,也是亏得了小心两字才得保平安,阁下突如其来,我们难免心中生疑,为了能够彼此互信,我们再让一步,神王若是能证明阁下来自梦幻星,或是阁下不满三十,我们当对神王推心置腹,据实以告。” 想来圣殿中也没有未满三十即练出元婴的人,程似成算是做了极大的让步。 但陈信却是微微一愕,这两件事如何证明? 第十三卷 第六二章 相见恨晚 众人一起望着陈信,陈信迟疑良久,想起当年在梦幻星证明众人来自地球的事情,无奈之下举起透光刀说:“这是我们梦幻星独有的武器,不知道能不能作证明?” 程似成等人也不接过,眼睛盯着透光刀奇异的刀身,经过了数秒,铁新点点头讶然说:“这确实是从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做到的?” 程似成也面色凝重的接着说:“看来是极为奇异的物质结品,我居然测不出质量……” 合成*人能够透视物质,直接以折射、反射,波频震汤来观察物质,所以只观察片刻,已经清楚了七、八成,透光刀要是放手,被空气的浮力一纵,马上就飘飞了上去,轻微的程度已经不是程似成等人的精密度所能计算。 陈信见似乎有效,高兴的说:“这是宇宙中另一种生物制造的,他们本身就是一种奇异矿物进化的生物,对于物质的了解比我们多的多。” 铁新摇摇头惊叹的说:“就算是知道了制造方式,居然在结晶化的过程中同时掌握了内部结构、品体比率、表面光滑,所有重点一次完成,这……确实不是地球人能作的出来。” 程似成思索片刻,有些迟疑的说:“神王阁下别怪我强词夺理……虽然这确实不是地球之物,但也未必是所谓梦幻星的产物,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的证明?” 吴安等人不知道透光刀有何玄妙,站在一旁听两位合成*人轮流啧啧称奇,本来以为这位天降神王确实没有问题,没想到程似成说到最后居然又冒出这句话,吴安忍不住迟疑的说:“程先生,这样会不会太强人所难?” 程似成转回头说:“议事长,在下实在不得不如此,神王以元婴状态出现,身体状态全然无法观察,在下以数据估计,神王的可信度虽高达百分之七十五,但现在是非常状态,可信度没达到九十以上,我不敢贸然相信……” 舒延启忍不住说:“这样吧,虽然我们不能解释舒家为什么相信神王,但是我可以以舒家之名替神王保证,神王绝非圣殿派来的卧底,还希望程先生能坦然相对。” 吴安见舒延启这么说,也点头说:“既然延启兄这么说,我也愿意冒一冒险,程先生,请克鲁堤出来见见延启兄。” 程似成脑海里的数据估计,就算是舒延启保证,可信度不过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九,距离九十还差之甚远,不过既然吴安这么说,程似成也只能摇摇头叹口气,向后扬声说:“克鲁堤,出来吧。” 只见通往后屋的门内这时有一人缓缓应声走出,此人一脸和气,斯斯文文,身高约一百八十余公分,算是极为标准的体型,肤白蓝目,短短的金色卷发,皮肤白净,看来是自四九战争之后很少见的纯粹人种。 陈信不认识不奇,没想到连舒延启也是一愣,迟疑的说:“吴议事长,这位是……” 吴安议事长微微一笑,点头说:“延启兄今日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向诸位好好感谢,这一年来多亏舒家收容,我们才能顺利的制出特级合成战士……” “成功了?”舒延启意外的说:“不是还要半年吗?” 吴安点点头得意的说:“一切成熟至少还要半年的时间,现在机型已经完成,他正处于迅速吸收学习的状态中,要是遇到突发状况,勉强还能运用。” 程似成在一旁开口解释说:“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希望再过半年才派这一批制造出来的战士离开,在半年内,他们的人格尚未定型,现在就让他们出去打打杀杀,却不知,这一批成功也许反而会成为日后之患。” 舒延启才知道有这么大学问,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那共制造出几位?” 吴安说:“第一批一共是十位,这是第一位战士,我命名为克鲁堤。克鲁堤,同这两位先生问好。” 克鲁堤英俊的脸上含着笑容,对舒延启躬身说:“舒先生您好,我是克鲁堤,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克鲁堤随即转头望向陈信,有些迟疑的说:“这位……您也好……”跟着惑然的转头望向程似成,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合成*人观察事物,与自然人并不相同,在克鲁堤的眼中,前方的陈信不过是一团凝聚成形的能量,虽然外观与人类相同,不过却没有一般的血肉细胞,说起来与天讯所显现的人物也不过是大同小异,克鲁堤完全没有经验,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应付。 程似成知道克鲁堤的疑惑,解释说:“克鲁堤,这是自然人武技练到顶端的一种能量表现方式,并不是真正的肉体,不过这个形体与原来的身体还有着无法察觉的联系,算是一种远端遥控能量,这位是天降神王,虽然并非本人,你依然以对人类应有的礼节对应即可。” 克鲁堤这才释然,也向陈信躬身说:“天降神王,您好,我是克鲁堤,谓多多指教。” 陈信回了一礼,跟着说:“彼此彼此。” 吴安在一旁高兴的说:“不错吧?我们制成不过五天,他已经能极为正常的应对,其实要是需要办事情他们也能对付了,不过程似成先生坚持要等半年,所以还得再多叨扰一阵子,还请延启兄转告舒大爷。” “当然。”舒延平望着眼前活生生的克鲁堤,实在不敢相信他不过才制出五天,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一阵子。 “克鲁堤,你可以先进去了……”程似成见吴安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于是先叫克鲁堤回屋,才皱皱眉说:“合成*人的记忆、学习、吸收能力虽然迅速,不过为能快速的成长,我们将前半年调整为吸收期,比起自然人的廿来年要短的多了,这段时间他们学到事物之时,智能系统会将绝大多数的资源运用到吸收、记忆、体用,至于分析、思索、判断的比率就较少,要是这段时间让他们接触到人性的黑暗面,对他们日后的价值判断大有坏处……要是一不小心,就像几百年前……唉……” 程似成似乎想到了四九战争的往事,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吴安有些索然的笑笑说:“听你的就是了……啊!一直没请两位坐,大家坐着说吧……神王此来,不知道想知道什么事情,吴安一定尽力说明。”一面招呼着众人落坐,王仕学也才想起还没招待茶水,连忙退了下去。 陈信见终于进入主题,点头说:“多谢吴议事长,在下此来,主要是想知道,当年圣殿夺得地球政权,是否有不当的举动。而且夺得之后,对于三个星球的人类,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坏处?” 陈信心里其实认为,要是圣殿执政并没有坏处,只要亲人无恙,大家就轻松点别打了,何必争执个不休? 吴安一听到陈信这么说,连忙正色的大声说:“吴承天那个阴险的家伙,他为了执政,居然以各种栽赃的手段嫁祸于我,五年前,他先安排了舆论对于凤凰星独立的不满,又以一年的时间大力的推介所谓的新无皇二世,让人民回忆起数百年前的历史,最后再诬陷我贪赃枉法,并伪造了足以乱真的事证,企图鼓动议事团对我通过弹幼、罢免、以及恢复帝制,更事先派遣了高手分别到白鸟星与凤凰星。我当时知道大势已去,为了避免无辜受辱,与这批好朋友事先逃离,想等到大家发现他的真面目,再出来指证……没想到他居然不放过我,连各地的民众也当我们是过街老鼠,新大陆上我们根本无处藏身,只好逃到人口较为稀少的旧大陆……” 吴安顿了一顿,忽然又得意的说:“不过现在可好了……他的计划已经曝光,现在地球上各地大乱,全球只有圣岛还算安静……” 陈信可不知道什么计划曝光,连忙说:“吴议事长,发生什么事了?” 吴安得意的说:“前些日子,陈宗主等人回归,闹了好一阵子,那时许多的记者都聚集在圣岛,过了两天,圣殿有个人忽然对记者说,圣殿有大移民计划,将会由地球强迫移民数十亿人到凤凰星、白鸟星,吴承天大概以为大事底定,所以后来记者追问居然也不否认,还说这是该做的事情,这还不乱?”说到后来,吴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陈信愣住了,这句话陈信确实听施良牧等人在凤凰星提过,没想到居然泄漏出来,圣殿内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不过这样一来,地球确实不乱也难。 其实这句话并不是圣殿中人传出,而是随着施良牧撤退回地球的凤凰星叛徒所说,此人十余日前不小心对记者说出此事,记者自然急着求证,而吴承天当时正计划大军攻向舒家,成功之后一切底定,本来就要执行这件移民的事情,所以不承认也不否认,也算让人民有个心理准备。 没想到正要出发之前,陈信扮演的天降神王忽然来到地球,这一下吴承天进退维谷,攻打舒家的事情才忽然缓了下来。 这件事情只有吴承天等圣殿中高层人十清楚,泄漏机密的人也被关了起来,陈信、吴安、薛乾尚等人都不明白,不过吴承天等人自然也不知道,就是这十天的差异,吴安等人已经顺利的突破瓶颈,制出所谓的特级合成战士,舒家也与陈信结交,薛乾尚等人更是将亲人完全集中,只差还没逃出来而已。 吴安笑了片刻,才将笑容一收,冷哼说:“吴承天算什么?他们除了功夫高强之外,连个政客他不如。这种事情岂能在还没布置妥当之前就先说!这些人只知道藉着功夫高明胡来,要是好好的选举,我一定能把他们打得一败涂地。” 陈信沉默着没说话,吴安这一得意,让陈信不禁心里暗暗不满,似乎这件事情的发生,吴安并不担心地球人的末来,反而高兴对手作错事,当年黄祥就曾说过,吴安未必是个好人,只是时势所趋不得不与众人合作,既然如此,现在自己是否要帮助吴安? 陈信转念又想,要是不帮,就此让圣殿执政也未必有好处,在八十几亿人的地球,想移民二十亿人,岂不是每四个人就必须一人离开,明明白白必须藉着武力违逆民意,这件事要是让圣殿胡搞,地球还真的会一团糟。 陈信还在迟疑,吴安就点头说:“只要再撑过半年,我们的战士就会增加到五十人,到时候只要趁乱登高一呼,圣殿民心?” 程似成忽然插口说:“以现在的局势,要是陈宗主出关后肯帮忙我们的话,也能聚集民心,只是实力未免不足……舒家要是肯帮忙,我们其实不用制造这么多战士。” 吴安摇摇头坚决的说:“舒家二爷当初已经说明,他们不参与这件事情,何况陈宗主父母都在圣殿的掌握之下,他未必愿意帮忙,这样计划太不可靠……程先生,战士的计划还是不能停。” 程似成欲言又止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再说话,舒延启见到两人当着自己谈论舒家帮忙与否的事情,不禁有些尴尬,强笑了笑说:“舒家为求自保,难免故步自封,还望诸位见谅。” 陈信终于决定非帮不可,一方面是看程似成的口气,战士似乎还是作少一点好,另外只靠着自己的力量,也未必能顺利的救出薛乾尚等人,再来就是万一获胜,陈信可不打算治理地球,到时候还不是要请吴安出来,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合作,日后要是吴安乱来,至少还可以藉着民众的投票来汰换。 陈信心意一定,点头说:“既然如此,圣殿行事果然稍嫌暴虐,我愿意尽一己之力帮助吴议事长,希望让人类起源的地球能早日恢复和平。” 陈信这么一说,吴安自然大是高兴,当下与陈信商谈起日后的好处,这部分陈信自然兴趣缺缺,连连谦辞。 不过陈信飞跃半个地球到达舒家,这里的时间其实已经不早,聊了好一阵子,陈信等人无妨,吴安却不由得露出微微的倦容,陈信与舒延启终于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先行告辞。 两人踏出房门,舒延启领着陈信走到一间独立房舍,一面说:“神王不知是否疲倦?” 陈信自然知道对方有事要问自己,这时候就算真的疲倦也不好说,何况自己根本不会疲累,这只不过是客气话而已,连忙说:“一点也不会,舒伯父不是还有事情要问吗?” 舒延启见离开吴安等人居住处已远,也不再以神王称呼,点头说:“既然这样,我想与陈宗主聊一聊,请进。” 两人踏入房舍,分别落座,舒延启问起了舒红的一切,陈信自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舒延启知道舒红功力大进,几乎已经不弱于自己,不禁十分高兴,对于这些年来陈信的照顾,自然万分感激,陈信谦逊数句,顺便提到舒红所说偷溜出去的事情,也对于舒家闭关自守表达了疑问。 舒延启叹口气说:“陈宗主所言极是……我们晚辈对于这个规矩确实已经颇不适应,不过舒家自从两百余年前遭逢大变,所以定下戒令,从此舒家人闭关自守,不再与外界互通讯息……虽然这数十年来,因为不断有人逃来舒家,难免有些消息传到我们耳里,这个戒令也渐渐的松弛,不过一些表面上的规矩还是要注意,总不能明说我们愿意出手帮忙……而且家父与三位叔叔,对此事依然看重……尤其是二叔,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提出意见。” 至于两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变,陈信也不好多问,反正与今日之事应不相关,所以陈信点点头说:“二爷确实是十分固执的样子,不过说到他们都全然反对也不见得,舒红偷溜出去,我想几位长辈应该都会察觉,尤其是战果公。” 舒延启似乎也颇为不解,摇摇头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长辈不说,我们做晚辈的总不好探问。” “今天不是全跑出来了?”陈信见舒延启没什么长辈的架子,说话也较不客套,半开玩笑的说:“这样不算破戒?” “这个规矩是我过世的爷爷定的。”舒延启尴尬一笑说:“对叔祖没什么约束力,我们怕有不测,也只好赴援。” “您的爷爷?”陈信点头说:“战果公的哥哥?” “正是。”舒延启说:“两百余年前舒家遭逢大难,全族只剩下我爷爷和叔祖,那时爷爷刚刚三十岁,叔祖还不满二十,两人逃到剑古山中修练武技,后来才分别娶妻生子,建立了舒家。” “喔……”陈信点点头,还真是创业维艰呢。 舒延启感怀一阵子之后,拾回话头说:“陈宗主,这样说来,小女红儿除了功夫高强许多,其他都没出什么状况?” “是的。”陈信含笑说:“舒伯父,您可以放心了。” 舒延启忽然有些尴尬的问:“有没有什么较知心的……男性朋友?” 陈信微感意外,摇摇头说:“我倒没注意到……没有吧。” 舒延启迟疑片刻,这才说:“陈宗主照顾小女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也不瞒您,其实小女是舒家第四代中的长女,当年我们曾替她许了一个亲事,红儿总是跟我闹别扭,说要见一见外面世界的英雄好汉……没想到八年前,她就这样一去不返。” 陈信越听越惊,好像问题越来越多,没想到舒家现在反璞归真,居然以父母之命成婚?这事倒没听舒红提过,陈信只好问:“却不知那位……那位对象现在……” 舒延启愁眉不展的说:“那是我堂妹之子,算起来是她远房表哥,以前总是一起玩闹,大人们早有默契,只等他们长大,过了二十之后,红儿却一拖再拖,终于在八年前不告而别,不过这位侄儿也是死心眼,居然一直不肯另觅伴侣,弄得我和红儿她妈一直十分歉疚。”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陈信摇摇头说:“舒红从没跟我们提过,只说了她有两个哥哥。” “她其实只有一个哥哥舒白。”舒延启摇头苦笑说:“另一位舒同就是我说的那位远房表哥,他们三人体质适合修练四叔的武技,从小就在一起练功夫,虽然长大之后渐渐各自修练,但感情还是特别好……” “舒同……他也姓舒?”陈信又弄不淆楚了,怎么会是同姓的? 舒延启明白陈信的疑惑,解释说:“我堂妹的夫婿是招赘的,所以子女仍从舒姓,要是嫁出去的话,自然不能送子女回来习武,红儿体质不错,长辈们也不希望她嫁到外姓,这样也只是糟煽了这副练武的筋骨。” “这……”陈信总算懂了,但是却不知该说什么,舒家许多的想法观念都与现在的外界大不相同,反而有数百年前全球割据分裂、战乱不断时的古风,还真不愧为闭关两百余年的世家。 舒延启继续说:“今日我自曝家丑,我是心想红儿既然愿意追随陈宗主,想必陈宗主有让红儿心服之处,希望陈宗主能帮我们这个忙,劝劝红儿。” 原来是这种事,陈信连连摇手说:“伯父,这个忙我可帮不上,现在的婚姻,连父母都几乎不插手,舒红已经待在外面这么久自然明白,就算我肯说,一定也没有说服力,而且舒红也不是追随我,我们大家只是像朋友一样相处,没有所谓主从之别的。” 舒延启听陈信这么说,似乎极为失望,只好起身说:“反正且儿还没回家,等回家了之后再说吧……今天打扰陈宗主了,这间房间颇为简陋,还望陈宗主见谅。” “哪里的话。”陈信连忙跟着站起说:“陈信只要有一处地方略微歇息即可。” “陈宗主不用送了。”舒延启说:“明日清晨,可能会以神王的身分,将您介绍给第四代认识,我们日后还是先称呼您神王。” 陈信知道为了舒红等众人的安全,自然必须这样做,于是点点头说:“陈信明白了,只不过以神王为号颇为失礼,还望伯父替我向诸位前辈致歉。” 舒延启点点头微笑说:“陈宗主名震寰宇,以宗主称呼,在下反而略感不敬,怎么会见怪?”随即缓缓飘离陈信的房门,隐没在黑暗之中。 陈信微觉意外、又微感惭愧的关上房门,想到薛乾尚等人逃出来之后,不但要面对圣殿的追击,还有舒家内部的问题,自己功夫固然不错,不过第一件事牵扯到政治,另一件却是别人的家务事,真有无力可施的感觉。摇摇头,他将知觉注意到圣岛附近,马上就感到圣殿中一直有数股心神在外巡弋,与陈信的心神一接触,自然而然的泛起警觉心,数股能量同时聚集而来,似乎打算将陈信的心神驱出。 陈信不为己甚的撤散心神,枯坐床上,想到圣殿这般严密的防守,薛乾尚等人要如何逃出? 陈信不禁又烦恼起来。 无元七四二年八月四日 清晨,蒙着面罩的陈信与所谓的舒家第四代见面,陈信见到的第四代一共十三个人,有三个是小娃娃,一个还抱在妈妈怀里,想来是舒红离开之后才出生的,自然也见到了所谓的舒同,那人年约三十出头,功夫也不错,生的浓眉大眼,虽不算俊俏,但也颇有男子气概,实在不知道舒红为什么居然为此离家出走。 舒红的哥哥舒白反而甚为俊朗,颇有父风,早已成婚,但据说妻子是外姓人士,功夫平平,所以并没有出来见客。舒白是第四代中的长子,言语行事中规中举,反而有些像二爷舒平纪,与父、祖都不大相同。 众人知道陈信年纪不到三十,都饶有兴趣的凑过来问东问西,陈信正难于应付之际,老祖宗舒战果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忽然闪入人群中嚷嚷叫:“小孙孙们别抢,这人是曾爷爷先发现的。”一面拉着陈信的手臂就往外飞,陈信一愕之下,不由自主的随着舒战果施展起身法,只一闪之间已经飘飞出众人的视线。 飞出不远,舒战果就放开陈信的手臂,一面笑着传音说:“我现在可不是元婴,速度没有你快。” 陈信却是深感讶然,舒战果放开自己之后,速度虽然比自己稍慢,但是却慢不了多少,这又是什么功夫? 还没来的及问,两人眨眼来到了上空万余公尺处,舒战果才将速度一缓,笑着说:“这种方式要是用来打斗,因为需要转变方向,所以蛮耗精力,不过挺有效的。” 陈信惊讶的望了舒战果几眼,这才恭声说:“前辈功深莫测,晚辈敬服。” 舒战果高兴的呵呵笑说:“这是我昨晚才想出来的功夫,让你猜猜是怎么回事。” 陈信愕了一下,才仔细思索起来,过了片刻,舒战果忍不住了,快速的又在陈信身旁绕动起来,这种速度极快的绕圈,因为与逐渐加速不同,必须极大的向心力,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舒战果的能量大到无法理解,另一个可能就是舒战果的质量变轻了,但是这两个可能又都不合理,陈信不禁糊涂起来。 就在这时,陈信忽然想到,这岂不是与圣殿武器一般的超出常理了吗?陈信感受着四面舒战果的肉体状态,忽然高兴的叫:“我知道了!” 一瞬间舒战果已经静止在陈信身前,兴冲冲的说:“怎么样了怎么样?” 陈信高兴的说:“这……这是身体极小单位的极大扩充,所以能以拥有的能量平均分配在每一点上,自然能加快速度……您的身体已经具有极大的强韧度,所以可以……圣殿的武器也是这样,我就是想不通他们用什么材料。” 一般人听到陈信所说可能不知所云,不遇舒战果自然明白陈信全盘了解,点头大笑说:“我就知道只有你看的懂,圣殿的武器材料我也搞不懂,不过……我们的身体岂不是全世界最坚韧的东西?” 有些功夫不易言传,需要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理解,舒战果遇到陈信就像遇到知音一样,自然高兴异常。 陈信也十分高兴,点头说:“前辈居然还能护卫着衣物,这更不简单。” 基本上衣服也具有质量,一样会造成妨碍,舒战果居然将衣物也散而后聚,这更是不容易。 舒战果点点头笑说:“撑不了一分钟的,要是遇到敌人打久一点,少不得赤身裸体。” 陈信皱眉说:“啊?那不是糟糕……” “反正又没人看的到。”舒战果摇摇头不在乎的说:“事先在一旁准备一件衣服,打完了快快披起来就是了。” 陈信想想也对,到了这种层次,彼此的对战不是依赖视力,而是心神的感知,事实上,目光根本没办法追上这种速度,倒也是不怕他人见到,不过光溜溜的似乎有些奇怪,陈信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舒战果看陈信的没答话,加上又看不到陈信脸色,叉着腰说:“喂!陈小子,面罩拿掉好不好?” 陈信这才醒起,一面将面罩光华散去,一面说:“要是能研究出那把剑的材质,这种衣服说不定也作的出来。” 舒战果点头说:“你说的也对,不过也只有那种武器,或是你的怪武器,才能配的上这种速度,不然只好空手对付……嗯,我要回去跟平纪老二说,叫他别弄坏了那把剑。” 舒战果一转话风开起陈信玩笑说:“果然还是小夥子,光着身子就不会打架了了,当年我洗澡洗到一半还不是要逃命,哪还管穿不穿衣服?” 陈信饶有兴趣的说:“什么洗到一半逃命?” 舒战果面色微沉,叹口气说:“那一次……别提了,都过去了几百年,还说什么了?”舒战果用力的摇摇头,似乎想甩掉这些不快的往事,跟着说:“小子,我前几年还研究出几种小功夫,有没有兴趣啊?” 陈信脸上充满惊奇,这位两百余岁的老前辈是想干什么?这时没空多说,陈信只好连连点头,舒战果却也十分开心,连演带比的将各种技巧一连串的说出来,许多是陈信想都没想过的功夫,直让陈信又惊又叹,赞不绝口。 而舒战果却也是十分高兴,他两百余年的经验,早就创出了一大堆的功夫,其中许多是现在舒家全员都没法理解、或者无法学习的技巧,陈信功力足够,加上对于内息感应具有独特的修养,理解的特别快,提出的问题有时连舒战果都没想到,正符合教学相长,让舒战果越教越是起劲,还担心拿出来的功夫陈信看不上眼,所以全都是压箱底的技巧。 两人一教一学,还边试演,整天空中不断的传来爆震声,庞大的能量不断四散,下面的舒家自然知道这一老一少在切磋功夫,这不打紧,还闹得圣殿中功力足够感知的高手人心惶惶,一整天都严阵以待。 到了连明月也将西沉,整整过了将近二十个小时,舒战果与陈信又试了一招延迟气爆,两股凝结于外的气团在两人出掌之后数秒才忽然爆散,在这一声打然巨响之后,舒战果才摇着头苦笑说:“够了,够了,我想了百余年的东西被你一天里学完了,天又快亮了,没戏唱了,回家吧!” 陈信脑海中回忆着今天所学,不禁十分感激,见舒战果转身要往下落,陈信忽然说:“前辈,等一下。” “怎么?”舒战果懒洋洋的回过身来。 “我也有一个小技巧想请前辈指教。”陈信一面说,一面将能量源源散出,转眼间吸聚了数倍的能量,一下子在两人下方聚集了一大片宽达数十公里的厚直云层,这是陈信离开梦幻星之后第一次较为正式的施用御能神术,现在没有噬能飞雾作怪,陈信施用起来得心应手,只见云层迅速的越积越厚,水气越来越重,跟着传出了隐隐的雷声。 舒战果本来还懒洋洋的,一见之下面色大变,两跟瞪的老大,迟疑的说:“你小子……你小子……这是什么功夫?” 陈信微笑说:“能量散出去感应,自然能吸聚与我同频的能量,能做的事情就多了。”陈信转眼之间忽然提升温度,一下子整片云又忽然消散不见,跟着数千片的强烈能量光片凝结在陈信与舒战果周围,蓦的飞闪来去,又让舒战果吓了一跳。 陈信随即一散劲力,这数千片光片蓦尔消散无踪,陈信也不说话,含笑的看着舒战果。 而下方舒家的人才觉得莫名其妙,刚刚不断的爆响还好理解,这时候月已沉日未出,本就已经是最暗的时候,怎么一下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一望,却见天空中蓦然出现一大片厚厚的云层,眼看就要落雨,一些妇女连忙急急的将屋外的衣物收回屋中。 哪知才刚收回,整片云又已经散尽,空中又变成一片清朗,这岂不是老天爷在开玩笑?舒家第二代的四老,终于忍不住穿出屋外望上飞,想搞清楚这一老一少在玩什么把戏。 这时半空中的舒战果思索半天,终于恍然大悟,惊讶的说:“这怎么叫小技巧?已经卓然成家了……你这糊涂小子,当时被围攻怎么不用这一招?” 这话一说轮到陈信一楞,自己倒是真的忘了,不禁搔搔头尴尬的说:“这是在梦幻星内息受限之下创的,离开就忘了用了……” 舒战果摇头说:“这个道理我是懂了,不过……你怎么会练的这么快?刚刚我的功夫也不该学的这么快?小子,你是不是天赋异禀啊?” 陈信自从开始修练武技,因为与一般人修练方式大不相同,所以对所谓观息之术格外有体会,才能迅速的捉到感应外在能量的诀窍,还能迅速的了解舒战果的功夫,舒战果可没这个能力,虽然大概弄懂了窍门,不过要练成还需要好一段时间,反过来说,舒战果修练时间较长,练成之后大有可能比陈信还要多创出许多变化,这又是一路跳着练的陈信难以企及的──也所以吴承天御剑的技巧才会让陈信叹为观止。 不过这件事情,陈信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如何能回答?舒战果见陈信苦思的模样,只好摇头说:“算啦,啧啧……你这个功夫我就可以练上十年了……喂,有没有名字啊?” “御能神术。”陈信得意的说。 “好名字……呵呵……”舒战果明白这个功夫的根本道理,自然更知道这个名称的贴切,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陈信对于舒战果觉得有用也是十分高兴,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舒战果会一下子教自己一大堆功夫,所谓曲高和寡,现在得获知音,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表达心意,哪还不值得高兴?自然也开心的大笑起来。 这时舒家第二代四老刚刚赶到,见到这一老一少站在高空中相对而笑,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两人笑了好片刻,这才缓下气来,舒战果对着四老笑着说:“你们也来凑热闹啊?可惜我们说的你们听不懂……” 陈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笑,正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忽然面色一变说:“乾尚他们冲出来了,我要去支援!”一转眼人化流光,划过了一大片陆地与海洋,直往圣岛冲。 舒战果同时感受到圣殿那里传来战斗的能量,果然是连舒红在内那八人与圣殿人起了冲突,跟着叫嚷一声:“小夥子,等等我老人家。” 转眼又是一道流光划过,留着四老傻在那里,舒矢杨与舒才匡心里同时想到,父亲又不是元婴状态,怎么速度会这么快?舒安年与舒平纪想的也大同小异,四人呆了片刻才想到要支援,但是不由得心中发急,这两人速度如此之快,待众人赶到岂不是如上次一般,又已结束了? 第六三章 横生枝节 圣殿自从陈信与舒家结识之后,一直处于戒备森严的状态,薛乾尚等人完全没有逃出的机会,耗到深夜,远远地球背面的旧大陆上空,忽然一阵阵强烈的气爆不断的传来,不只圣殿中一团混乱,连薛乾尚等人都聚集到控制室中,薛乾尚等人与陈信分离不久,自然知道那是陈信的能量,但另一人又是谁? 因为昨日与舒战果会面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众人都没能认熟舒战果的能量,只知道现在这人足以与陈信相抗衡,这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此人想必是圣殿派去找碴的,又不像是圣主吴承天,也不像是久未见面的柳清旋,圣殿什么时候又出现一个高手了? 薛乾尚等人一面担心,一面又不知道该不该假装支援,这时圣主吴承天的心神忽然接近,缓缓的说:“诸位武令,敌人可能正在内闹,别管他们。” 原来吴承天也没能将心神接近在这两人的能量范围之内,只能远远的观察,感受到不断的有强烈的能量散出,吴承天虽然觉得不大像打斗,但是一时也没想到舒战果正将百年经验传授给陈信,只好先要圣岛上足以察觉的众人稍安勿躁。 不过薛乾尚等人一听可急了,陈信跑去舒家开打起来,那不是舒战果会是谁? 两百余岁的老前辈功夫高到什么程度众人根本无法想像,白天他老人家有如神龙般一闪即逝,圣殿数十人也拿他没有办法,陈信可是对手?要是两败俱伤岂不是顺了圣殿的意?聚集在控制室中的众人一下子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坐立难安,连黄吉与那雷可夫都不敢开玩笑了。 最急的自然是舒红,陈信和舒家打了起来,自己还要不要回去?不论谁有了什么闪失,都不是舒红愿意见到的。 过了好一阵子,薛乾尚才忽然皱起眉头说:“不对劲……他们功夫这么高,怎么会这么久才打一下?” 薛乾尚这一说,众人才觉得大有蹊跷,黄吉急急的说:“对……他们速度这么快,应该是乒乒乓乓的一连串气爆,现在这样……” “每一阵子的能量爆发模式都有一点不同……”赵可馨沉吟说:“说不定是在试招。” 舒红终于安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点头说:“一定是这样的。” 黄吉开心起来,笑嘻嘻的说:“哇,两个天下第一高手合作起来,圣殿哪里是对手?”他可不知道,在他口中的两个第一高手不但合作,还正在互通有无、截长补短。 那雷可夫大大摇头:“既然是天下第一高手,哪会有两个?” 黄吉一瞪眼,想想毕竟是自己理亏,但还是不大甘愿的说:“一个是百年前的第一高手,一个是现在的第一高手,那不是两个第一高手?” 那雷可夫趁黄吉不注意占到上风,得意的裂开嘴笑说:“反正你说错了,现在只有一个第一高手。” “那也未必是陈信。”薛乾尚插入两人的对话中,面色凝重的说:“陈信自已跟我说过,他最大的毛病就是糊里糊涂的练得太快,难免有些不扎实……看来这是真的,圣主吴承天的功夫未必比陈信高,但是两次对上,陈信都有些缚手缚脚的施展不开,我们除了不断的提升武技之外,还要注意使用技巧……” 黄吉点点头,忽然正经的说:“所谓体用双修,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用管了,还是好好练功吧……那雷可夫,你的武器到底做出来了没?” 那雷可夫一愕,昨天早上才和李丽菁言归于好,根本没下去制造武器,不禁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做出一只了吗?” “那是两天前的事了。”黄吉哼哼的说:“看来是醉在温柔乡里了……” 李丽菁脸上一红,发火叫:“关你什么事?老光棍!” 黄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不禁楞了下,报应临头,一时吞吞吐吐起来:“我……我是老光棍?” “你还不是老光棍?”李丽菁得理不饶人,嚷嚷说:“知不知道传宗接代啊?” 黄吉歪着脑袋,脸上满是惑然,似乎首度沉思起来,反而让李丽菁颇为意外,有些担心的说:“黄吉,你怎么了?” “真的一定要娶老婆吗?”黄吉喃喃的念着,似乎没在听李丽菁说话。 “黄吉。”薛乾尚出来主持正义,微笑的说:“这种事情没有一定的,要看缘分。” 黄吉抬起头来,对薛乾尚说:“乾尚,我是不是要个老婆,老爸会比较放心?” 黄吉这次回到地球,见到父亲的身体开始逐渐衰弱,一直极为担心,这时候忽然想到这方面来,众人虽然这才明白,也不算十分意外。 李丽菁嘴快的说:“当然啦,最好早点让黄宗主抱孙子。” 黄吉望望众人,又摇了摇头,迳自下去了。 李丽菁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说:“黄吉是怎么了?” 薛乾尚说:“黄吉从年轻就一个人关在雾灵谷,心中似乎没有情爱之念,今天他忽然这么说,可能只是为了担心黄宗主。” “黄吉真要这样一个人过啊?”李丽菁转头望了望众人,忽然说:“舒红,你看黄吉怎么样?” 舒红吃了一惊,诧异的说:“什么怎么样?” 李丽菁笑嘻嘻的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有没有意中人啊?” 舒红脸微红,顿了一顿才微微生气的说:“丽菁,你扯到哪里去了……黄吉大哥都快跟我爸一样大了。”事实上从外貌说来,黄吉比舒红的父亲看起来还年长。 “对喔。”李丽菁摇摇头说:“好像是不大合适……” “少说两句吧。”那雷可夫摇头说:“这种事哪里帮的上忙?……陈信不知道要打多久?乾尚,我们不是今晚非走不可吗?” 薛乾尚点头说:“看看陈信他们能不能打到晚上……这样机会大一些。” “那就只有等了……”那雷可夫摇摇头说:“我还是去底舱制造武器吧。” 李丽菁心情正好,拉着那雷可夫说:“我陪你去。” 那雷可夫吓了一跳,受宠若惊的说:“不用了,你又不懂这些……还是回去房中休息吧,说不定又怀孕了。” 李丽青脸一红,挥过去一掌骂:“你要死了,乖不了两天。” 那雷可夫呵呵一笑,闪身飘下连通管,众人眼见无事,也只有各自归房,等待夜晚的到来。 无元七四二年八月五日 陈信果然和舒战果练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旧大陆那里刚刚日出,圣岛却已入深夜,众人知道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后的时机,今晚是非走不可,于是时间一到,众人又聚集起来,薛乾尚直等到陈信两人已经住手,估计圣殿中的高手应该会聚集起来讨论,说不定一时不会发现众人溜走,于是除了李丽菁之外,余下的七人全部飘到卓能外侧,随着薛乾尚一声令下,控制室中的李丽菁操纵着卓能迅速的起飞,往东方直冲。 七人同时随着卓能飞起,护卫在卓能身后,薛乾尚已经说明了,只要有任何一个人追来,七人同时出手攻击,其实众人的能力已经不凡,前日舒战果要不是以元婴到达,未必能这么简单的闪过众人的攻击。 这时候卓能迅速的爬升,果然就在这一刹那,圣殿并没有人在外围以心神巡弋,但是飞升不到一千公尺高,离开还不到两公里的时候,吴承天的声音突然传来:“薛武令!你们在做什么?” 虽然其他人不以心神外送,便无法感知,但是吴承天却随时能察觉到较大的波动和震荡,何况距离不远,众人同时御使能量上冲,加上卓能移动也需要极大的能量,吴承天很快的就发现不对。 薛乾尚不慌不忙的回答:“禀告圣主,属下等人发现卓能号有些故障,刚刚才修好,现在想试一试。”众人一面继续前进,每个人的脸上都装成没事的模样。 “原来如此……”吴承天顿了顿,忽然说:“你们要飞到哪里?” “没有目的地,只是随便飞一飞……”薛乾尚说:“……大概几个小时就会回来了。” 载着一、二十位家人的卓能号不像众人这么好加速,想飞越过半个地球至少也要五、六个小时,在庞大空气阻力的作用下,这种速度已经不慢,平均速度也已经接近音速的七、八倍,不过若要是圣殿要追,随随便便就可以追来三、四十人。 吴承天数秒没说话,那雷可夫等人以为骗过了,正在暗暗高兴的时候,吴承天忽然大声说:“薛武令,立即停止移动!” 薛乾尚一面飞,一面口中还在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圣主,我们现在正在测试加速的效应,一停下来全功尽弃,而且为了秉持科学的精神,加速的过程中还要尽量除去一些干扰结果的影响,所以千万不能停下,还希望圣主能多多谅解。” 薛乾尚知道圣主已经起了疑心,但是飞的时间每多一秒,就多飞出数百公尺,只好说的长长一大串,果然一下又飞出了好几公里。 这时候薛乾尚等人也察觉到身侧多了数十人观察的能量,知道圣殿的人只怕就要冲出来了,果然薛乾尚一说完,管理武令的赫中行就急急的接口:“八位武令立刻停下,不然是叛逆之罪!” 薛乾尚抢着说:“赫右弼千万不能冤枉好人,我们万里奔回,二话不说的投效圣殿,圣殿居然要给我们安上一个叛逆的头衔,我们是万万不服,好吧,若是我们五个小时之后没有回来,自然俯首认罪,否则……” 赫中行听薛乾尚又说个没完,忍不住大吼一声:“住口!” 薛乾尚不管身旁偷笑的难过的朋友,继续说:“住口未尝不行,不过所谓真理越辩越明,赫右弼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们这样怒骂,我们心中自然会深感愤慨,我们以前追随陈信,陈信也是以礼相待,何尝出言责骂。莫非是诸位认为我们功力不足?这样吧,我们小试一下,且看能不能换得圣殿对我们较为尊重,大家一起来。一、二、三,出手!” 众人同时抵住飞行中的卓能,同时运出一股推力,掌力猛然推出,一下子将卓能的速度又提高不少,迅疾的往前猛冲,受反作用力同时一顿的众人连忙一个加速,又追上卓能。 七人的能量汇集而出,这一下果然惊动了远在地球背面的陈信,陈信自然知道大夥儿发难了,连忙交代了两句话,就急急的赶来。 可是毕竟距离圣殿还是太近,吴承天、赫中行等十来位圣殿的高手已经飞射而出,吴承天来的最是劲急,数公里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彷佛转眼就要追上来。 众人无须吩咐,又是所有招式全部出笼,光柱、光球、光片、光针同时往吴承天的前方集中,吴承天终于确定这些家伙想逃,猛然运出一掌急攻,庞大的能量与众人的能量一碰,在轰然爆响、流光四散的瞬间,散溢的能量,让卓能又加快了不少,吴承天的冲势也难免顿上一顿。 七人心中栗栗,吴承天居然若无其事的承受七人一击,还颇占上风?让这家伙追上还得了?七人连连发掌,轰的吴承天一时无法靠近。 可是好景不常,那三位功夫极高的长老已经赶到,他们三人还在吴承天之后数百公尺,便即发出六道掌风,往众人追击,吴承天也毫不客气,顺着这六道掌力同时击出两掌,八道掌力夹着极大的威势,往聚在卓能身后倒退着飞的七人攻来。这八道掌力每一道,七人中任何一人都不足以应付,七人的功力一抵之下消散无踪,大家连叫苦都来不及,眼看都要重伤遭擒。 忽然一道光华从东面穿到众人之前,众人眼一花,八道催命的掌力忽然消散无踪,只见蒙着光纱的陈信拿着透光刀站在众人之前,正得意的说:“吴承天,你又想干坏事,被我捉到了吧?” 吴承天眉头紧紧皱成一线,陈信飞来他不是不知,只是未免太快,也没想到他居然是来阻拦自己,吴承天怒骂说:“天降神王,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是圣殿的家务事!” 陈信及时赶到已经十分高兴,看吴承天生气更高兴,愉快的说:“我这人崇尚自由,一向不愿意见到有人被迫害,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吴承天听得满肚子火,刚赶到的施良牧却突然开口说:“梦幻星既然帝制两千年,哪来的什么自由?你到底是谁?” 陈信一愕,没想到一逞口舌之快就出纰漏,还不知道怎么答话,舒战果已经前脚后脚的赶到,一面哇哇叫:“打完了没?还没打完吧?” 吴承天被舒战果迅速的身法吓了一大跳,忘掉施良牧刚刚问的问题,望着舒战果说:“舒前辈,舒家真的要与圣殿为敌?” 舒战果轻轻松松的说:“舒家现在又不是我管事,我只代表自己。” 吴承天冷笑一声说:“舒家四位大爷正往这里赶来,这您怎么解释?” 舒战果望望四面,这时四面已经围上了五十余人,除了左辅、右弼,三十几位长老,还有八大楼令、十二骁骑以及数位执事。 卓能中的李丽菁见状不得不减慢了卓能的速度,不然只怕对方同时发掌,卓能虽然具有能量护罩,八成也抵不过这些人的攻击。 吴承天见大局已定,就算对方第二代赶来,圣殿也足以对付,而第三代应该没有这么快,于是开口说:“李武令,立即将卓能控制舱打开,交出飞航区的控制权。” 舒战果忽然传音给陈信、薛乾尚等人、以及舱中的李丽菁说:“里面的小妞妞还不快开这个大东西,你们其他的人跟我到前面开路,陈小子一个人看着后面可以了……” 众人一愕,陈信怎么挡的住整个后方?舒战果急了起来,也不传音了,嚷嚷叫:“你小子又忘了自己的功夫了。” 陈信这才领悟,叫了一声:“大家听舒前辈的!”随即将内息迅速地往外散出,把最不会误伤自己人的风刃施开,数千道凝结了强劲劲力的光片迅速的在四面凝结,薛乾尚等人听陈信一叫,自然而然的往前方冲去,舒战果更是首先冲到前方迅疾的划出一道弯弯曲曲的劲力,在同一个时间轰击到前方的十余人。 这些人只觉舒战果忽然施出劲力,居然像是针对着自己攻来,不禁吓了一跳,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舒战果的威名两百年前已经震动天下,这些后生晚辈难免心生怯念,同时往外一让,薛乾尚等人跟着往正前方的数人施出掌力轰击出去,这些人一时无法聚力合攻,难免又多退了一些,李丽菁立即觑准缝隙,驶动了卓能破出重围。 陈信更不迟疑,数千片亮晃晃的盘大圆形光片,也立即没头没脑的四面飞旋了起来,平均每个人也分到了近百片,一下子让圣殿众人手忙脚乱,功力较为不如的连忙迅速的望外退开,有不少人挂了彩。 吴承天等十余位功力较高的自然应付裕如,不过一时也没能再对付这个天降神王,而随着退开的人渐渐增加,吴承天等人的压力越来越大,持着透光刀的陈信更是有如鬼魅般的东劈一竖、西划一刀,这些人只能凭着强大的能量紧急择向释出,在强大的气劲爆裂声中,勉强阻住了对方的攻击,更别谈什么见招破招了。 过不多久,吴承天在四面光片飞舞之中,只觉得自已的人手越来越少,而天降神王攻击自己的频率确是越来越高,现在手中的武器又不能用来对付这些没长眼睛的光片,也不敢御剑攻击,吴承天不禁心生怯意,猛然往后拔出近千公尺,脱出了陈信的攻击范围。 陈信见到没人敢追击,留了一句话说:“不用送了,我们还会来的。” 吴承天怒气填膺,回头一望,这才见到四面的下属,一个个衣袍破裂的狼狈模样,再望向已经逐渐去远的天降神王,正在身后数百公尺方圆中遍布了数千片的光片,这也才知道当初施良牧回来报告的御能神术是什么功夫。 施良牧还好没受伤,衣衫也还完好,虽然飘扬的长发被削去了一片,暂时也没人看得出来,他飘向吴承天,拱手低头说:“圣主,属下怀疑,那人就是陈信。” 吴承天心里一惊,虽然早有疑惑,但难道真是如此?施良牧望着脸色难看的吴承天,迟疑的按着说:“天降神王一声呼唤,薛乾尚等人立即听命,要说他们没见过、没有默契,这……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吴承天越想越对,密闭在晶盒中的陈信,身体与元婴出窍的状态岂不是十分类似?自己当初先入为主,一心认为陈信在修练别种功夫,这还不是施良牧的错误资讯所致?于是恨恨的瞪了一眼施良牧,没有说话。 施良牧自然明白吴承天的想法,只好尴尬的说:“可是当初随他来到凤凰星的五人,确实与地球人的身体不同……属下……属下……” “够了!”吴承天大声一吼,强大的能量随着声音传出,直震得四面的数十人不得不运功以抗,而数十公里外,已经被打斗声惊醒的数十万圣岛人民,听到这句话如雷声般远远的轰传过来,更是吓了一大跳。 吴承天心中的怒气随着这一声大吼略散,心情微微宁定下来,语气沉重的说:“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 施良牧饶是聪明机智,也经吴承天一言提醒,这才恍然而惊,无论是不是陈信,这人有这种功夫,下次再来,圣殿应该如何是好?就算能够安全度过危机,那岂不就正是计较此事的时候?这个黑锅自己都是背定了,百余岁的施良牧想到这里,心中如有十五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 飞出近千公里,陈信料想圣殿不敢再追,飞到前方与好友们欢聚起来,众人同时大骂陈信,居然还要别人提醒才知道该用什么功夫,一群人在空中热热闹闹的,只有舒红一个人飞到舒战果身旁,对着舒战果躬身说:“曾叔祖……” 舒战果眨眨眼,装傻的说:“你这个小妞妞是谁?没事别乱认租宗。” 舒红嘟着嘴撒娇说:“曾叔祖!人家是红儿嘛……” “红儿?”舒战果摇摇头装模作样的说:“红儿怎么会这么狠,前天数十只气针攻过来的时候,可一点也没留手。” “曾叔祖!”舒红急了,嚷嚷的说:“人家那时候不知道是您嘛。”一面扯着舒战果的衣服不放。 “好……好……”舒战果这才认输,摸摸舒红的脑袋说:“原来真是红儿,让曾叔祖看看,有没有变漂亮一些啊?” 舒红在空中飘逸的转了个身,轻碎一口说:“什么漂不漂亮?要看看人家的功夫是不是变高了。” 舒战果一面打量一面啧啧称道的说:“真不简单,是陈小子教的吧?”见舒红喜滋滋的点了点头,舒战果不由叹气说:“这小子不但功夫高,连教人也有两把刷子……胰……” 舒红见舒战果面色忽然微变,疑惑的说:“曾叔祖……怎么……我练错功夫了?” “不关功夫的事。”舒战果笑容尽失,忽然扬声叫:“陈小子!” 陈信知道自己父母也在卓能内,自然十分高兴,正想入内拜见,却听到舒战果的呼唤,陈信微笑的飘过去说:“今天多亏前辈大力襄助,陈信万分感激。” “不谈这个。”舒战果忽然传音说:“陈小子,你前天晚上跟延启小子说的话还记不记得?” 听见舒战果这么说,陈信心里明白,舒红父亲舒延启与自己谈完之后,自然把两人的对话禀告上去,这也不足为奇,可是自己也没说什么会让舒战果烦恼的事情,现在见舒战果忽然失去笑容,陈信心里微觉讶异,这位前辈从见面到现在一直满脸微笑,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舒战果见陈信不明白,用嘴努努舒红,传音说:“你自己看看,等会儿老大、老二过来,你麻烦大了!” 陈信眼睛望向舒红,没片刻果然一惊,回头望向舒战果说:“前辈,我真不知道……” 舒那果摇摇头说:“我没怪你……儿孙自有儿孙事,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你还是先回身体吧。” 陈信回头望向众人,一时想不明白怎会如此,皱眉摇摇头飘回卓能,还是先将元婴归窍,再想办法。 而陈信与舒战果最后说的两句话并没有传音,舒红见陈信打量自己片刻之后,忽然面色一变,她自家事自然明白,在这一瞬间,脸上马上变得忽红忽白,随即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薛乾尚正好过来,对着舒战果说:“舒前辈,上次多有不敬,晚辈在此谢过,还请前辈入内歇息。” 舒战果望望薛乾尚,微笑摇头说:“圣殿暂时应该不敢追来,你跟陈小子说,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来。” 薛乾尚还来不及回话,只见舒战果忽然身化流光,划向遥遥的东方,居然是转眼不知影踪,薛乾尚疑惑的望向舒红,却见到舒红目中含泪,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薛乾尚正想发问,舒红却蓦的一个腾身,翻回了卓能,留下薛乾尚一个人愣在空中,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渐渐变了。 见过父母之后正在归窍的陈信,自然知道舒战果迎上了舒家四老,将他们先打发回去,心中不由暗暗感激,知道舒战果是在替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等候陈信的时间,众人也对自已的家人略微解释,虽然难免有部分家长大惊小怪起来,总算也是勉强说个明白。 过了两个小时,陈信打开晶盒,飘身而出,那雷可夫、李丽菁、黄吉首先涌过来抽抽打打,用拳头来欢庆陈信无恙归来。 过了好一阵子三人才甘愿的让开,面纱早就被李丽菁一把撕去,陈信望见谢日站在自己身前,正向着自己递过透光刀,陈信将透光刀接过别在腿上,心里想到这些好友这次冒了天大的风险,本来自己再道谢也是多余,但是又不得不为之感动,忍不住说:“日言……多谢你们了。” 谢日言摇摇头,退了回去,他与科芙娜话都不多,但是有需要时便会挺身而出,与黄吉等人的热情洋溢又大不相同,陈信望了谢日言夫妻片刻,转头再望向站在一起的薛乾尚与赵可馨,只见两人同时含笑而体谅的望着自已,要不是薛乾尚聪明机智、见事明快,自己当然是更不放心扔大家在圣殿,而自己心里的话,更是不用说出口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最后望向躲在角落的舒红,陈信的心情又微感低落,舒红也为大家作了很大的牺牲,虽然最后终于平安,但是……但是……怎么会……? 薛乾尚见状,忽然开口说:“陈信,你既然与舒前辈结交,应该知道吴安议事长的事情吧?” 陈信点点头,将自己与吴安会面的过程简略说出,众人知道合成*人终于制造出所谓的特级战士,问题不禁源源不绝、纷纷出笼,问题是陈信知道的也不多,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薛乾尚见陈信说了一个段落,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陈信!” 一愕扬头,薛乾尚继续说:“颖雅功夫极高,你已经见过了……” 陈信心里一惊,后来一直没见到林颖雅,莫非出事了?薛乾尚见陈信面色大变,摇摇头说:“你别担心,她没事……这次我们终于还是没有等她上卓能。” 陈信心中一安,但是又有些惋惜,虽然自己口中说不用找她,但陈信也知道,除非薛乾尚确知林颖雅对自己已经无情,才有可能不等林颖雅就采取行动,忍了片刻,陈信终于轻声的说:“她……终于还是找到幸福了?” “我们没见到。”薛乾尚点点头说:“不过那人似乎叫逸夫,不知道姓什么。” “逸夫?”陈信强笑了笑,点头说:“她过的开心就好了。” “似乎真的蛮开心的。”李丽菁撇着嘴说:“看她提到那人一脸甜蜜的模样……” 陈信听了心中不由得一痛,毕竟是自我安慰,林颖雅怎么可能一等七年?那雷可夫见状拉拉李丽菁,示意李丽菁别再说,李丽菁丝毫不理会,接着说:“陈信,她嫁了别人,可馨有了乾尚,也将会有幸福的生活,丽芙……丽芙又已经死了,你不需要这样封闭着自己,人生还长的很呢。” 看来李丽菁是故意说的,那雷可夫明白了之后也不再阻止,一样担心的望着陈信。 陈信听到李丽菁提起许丽芙,心里又是一痛,别人也许为了追求挑战、或是追寻武技的至理,或有别的原因而跟着自己,许丽芙却清清楚楚的是为了自己而死,想到许丽芙,陈信不禁摇头,要是林颖雅对自己还有情,自己说不定还有可能愿意再谈感情,毕竟许丽芙知道,甚至认可这件事情,但是再与他人交往,自己会深深的觉得对不起许丽芙,陈信自己知道这件事说起来没什么道理,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哪有道理可言? 陈信低着头想心事,众人一口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好一阵子,陈信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人笑说:“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丽菁,谢谢你。” 李丽菁摇摇头,看陈信似乎并没有听在耳中,心急又使不上劲,而陈信这时想到一件事,忽然冒出笑容说:“对了,我在吴安的身边见到了一个人,刚刚忘了说。” 众人一愕,什么人需要特别现在提出来说?只见陈信神秘兮兮的含笑望着众人,这才开口说:“我看到仕学了!” “王仕学?”李丽菁首先叫了起来:“他也在舒家?” 谢日言与科芙娜也高兴的互视一眼,毕竟在经过了万般艰苦之后,能见到老朋友是一件极为值得欣喜的事情。 那雷可夫高兴的叫:“那我们还不快去舒家?” 科芙娜这时正在飞航区,点点头说:“再两个小时就到了,别急。” 想到快到舒家,陈信的脸色不由得沉重下来,终于望着一直不敢出声的舒红说:“舒红,我见过了你的父亲,舒延启伯父……伯父看起来十分年轻,还颇为斯文潇洒。” 舒红微微挤出笑脸,点点头,有些迟疑的说:“我爸……他有没有说什么?” 陈信思索片刻,开口说:“伯父有提到你的远房表哥舒同,昨天我也见到了。” 舒红面色一变,明白陈信已经知道始末,迟疑的问:“同哥……他怎么样?” “他还在等你。”拐着弯子绕来绕去绕不到重点,陈信反而急了,乾脆直说:“舒家的一些习惯我未必赞成,不过这一次回去,你还是难免要面对。” 陈信凝重的神色配上舒红焦急的表情,还在欢喜的众人也知道有事情不对劲,李丽菁听出一点眉目出来,皱着眉头说:“舒红,谁在等你啊……什么表哥。” 舒红眉头皱成一线,望望大家说:“同哥……是我大表姑的儿子,大表姑丈入赘到舒家,所以同哥也姓舒……我们自小一起生长,就像兄妹一样……” “我明白了。”黄吉点头大剌剌的说:“这就叫做青梅竹马!可是长大之后郎有情女无意,这又有什么关系?” 舒红却又闭上了嘴,不肯说话,陈信只好开口:“这本来好好分说也是无妨,不过……舒红,你这十几天,什么时候……这个……认识了对象,怎么没让我们知道?” 陈信说的支支吾吾,大家可都听得明明白白,李丽菁与赵可馨更是尝试过陈信目光的厉害,想来就在这几天陈信离开的日子里,舒红不知何时已经偷尝禁果,一时之间不禁都直了眼。 刚刚舒战果自然也是看出此事,马上知道陈信前晚说的话都变成谎话,他老人家倒是信任陈信,不过舒红是大爷舒年安的孙女,更是第四代的长女,舒同则是二爷舒平纪的外孙,舒家的风气又较为保守,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舒战果除了帮忙推缓几个小时之外,也是爱莫能助。 整个控制室中只有黄吉一人迷迷糊糊,他只听懂“认识对象”的表面意思,看见舒红的脸忽然涨得通红,黄吉稀奇的说:“交个男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奇了,陈信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信还没回答,李丽菁目光斜了过去,斜望着黄吉说:“黄吉……不会是你吧?” “什么?”黄吉又吃一惊,连连挥手说:“别栽到我头上来……咦!舒红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怪了……” 黄吉这才知道事情不对劲,在圣殿这些天,舒红也没机会结识外人,而卓能中除了自己和陈信之外,每个人都已心有所属,陈信这些日子又不在,这样算起来自己的嫌疑岂不是最大?想到这里,黄吉忍不住叫了起来:“舒红,你自己说啊。” “没什么好说的。”舒红银牙一咬,摇摇头说:“我自已做的事情,自己负责。” 陈信和声说:“不是谁负责的问题,舒红,你也是与大家一同出生入死,我们只是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舒红蓦地滚下了泪珠,对着陈信一个躬身说:“谢谢你们……”随即飘身落下连通管,看来是回房去了。 黄吉眼见如此,连忙开口又加了一句:“真……真的不是我……” 陈信皱眉点头说:“我知道不是你……”说到这里,陈信的声音转低:“就因为不是你才麻烦。” 要真是黄吉,大不了要他负责任,可是陈信自然看的出来黄吉体内精源锁固,也没有元阴入体后的反应,但若是其他人,岂不是代表还有一对情侣有问题?这还只是自己人内部的问题,在外人舒家的眼中,岂不足自己的嫌疑最大? 陈信这么说,大家自然信的过,而黄吉见陈信这么说也不由得放心,这才转念想起之后的问题,心里也是一惊,迟疑的说:“有……有人始乱终弃……舒家怎么肯罢休?” 没人回答黄吉的话,控制室出奇的宁静,大家担心的还不是舒家的问题,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要是真相大白,一定还会有人受到打击,也所以舒红不愿说明,看来是为了避免牵连到那人。 过了好一会儿,科芙娜才缓缓的开口说:“剑古山快到了……我要减速了,陈信。” 陈信抬起头,在萤幕上标出舒家的位置,一面说:“舒家从天空中不容易发觉,算是一个极为隐蔽的洞天福地,因为从不与外界往来,行事作风都较为保守,颇有古风,不过待人谦和有礼,大家说话注意一点,别得罪了人……家人还是先别下去了,我们出去与舒家见面就是了,也不需要太叨扰人家。” “这里还是要留人。”谢日言开口说:“我和科芙娜留下吧,反正我们不擅长交际。” “好。”陈信点点头,望见下方广场中也有吴安、王仕学等人,知道舒家必然已经将自己就是陈信的事情告诉吴安,王仕学现在八成正在偷骂自已,陈信心情虽然不佳,但嘴角不由得至起了微笑。 舒红这时也回到了控制室,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众人偷望她两眼,又不敢多看,也不知道舒红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过了片刻,卓能终于降落在舒家的广场,广场中除了舒家的人、吴安众人,还有近千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来是这数十年来逃入舒家的功夫高手,这次圣殿大败的消息传了回来,众人忍不住想来看看这位英雄人物。 卓能停妥,陈信等人飘出舱口,吴安等人首先迎了上来,对着陈信苦笑说:“陈宗主,您骗苦我了。” 陈信连忙致歉说:“吴议事长,我实在是担心家人和朋友的安危才不敢泄漏,还请原谅。”转头看着王仕学正在瞪着自己,陈信微笑摇摇头说:“仕学,好久不见……” 王仕学忽然摇摇头叹口气说:“算了……你功夫越来越高了。” “丽菁他们也很想见你。”陈信望着后方脸上微笑都不大正常的众人说:“不过刚刚发生了一点事情,大家心情都不大好……” 王仕学这才知道原来是出事了,难怪李丽菁、那雷可夫等人没有立即冲过来叙旧,刚刚还以为大家看不起自己,王仕学想找陈信算帐的心情一时也低落起来,现在听陈信一说,他才较为释然,点点头说:“我去和大家聊一聊,你和吴议事长谈谈。” 陈信再度与程似成和铁新等人见面,自然又另外有聊不完的话题,而这时舒红已经扑到一个青年女子的怀中,呜咽的哭了起来。 这位想必是舒红的母亲,正眼眶红红的抚摸着舒红的头,连声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有没有吃苦啊?” 舒红在母亲怀中摇摇头,呜咽的说:“妈……对不起……” “跟妈妈说什么对不起……”舒红母亲慈爱的说:“吸哟,瘦了不少呢……” 舒延启在一旁说:“红儿,下次千万不可以了。” “我知道了……爸爸。”舒红点点头,拭乾了泪,四面一望,浓眉大眼的舒同正深情的望着自己,舒红心中一颤,连忙别过头去,却望见二叔祖舒平纪锐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舒红的心整个沉了下去,这件事情要瞒过父母容易,但是绝对瞒不过二叔租这一辈的人,果然二爷舒平纪忽然出声:“延启、眉玲、红儿!过来。”首先踏步往内宅走去。 舒红与舒延启夫妻都是一惊,看来眉玲是舒红母亲的名字,三人不敢违抗的跟着二爷舒平纪往内宅走。 三爷舒矢杨见舒平纪面色不对,开口相劝说:“二哥,孩子总算没做什么错事……咦?”却是他也发现了不对。 大爷舒年安、四爷舒才匡也都不说话了,跟着也飘向主宅,众人都察觉不对劲,四面闹哄哄的声音也渐渐静了下来,吴安诧异的对着陈信说:“陈宗主,发生什么事了。” 陈信苦笑摇摇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下会不会跟舒家闹个反目成仇? 第六四章 分道扬镳 薛乾尚这时走到陈信身侧,先向吴安问了声好,才对陈信说:“陈信,看刚刚那位的神色,这件事只怕不容易善了。” “那是舒家的二爷平纪公。”陈信叹口气回答:“你说该怎么办?” 薛乾尚沉迎一下说:“无论舒红说不说,他们要是想追究……人我们是交不出来的,可能没法和舒家保持良好关系了。” 吴安越听越惊,舒家与陈信结合,再加上特级战士已经研制成功,现在正是前景看好,薛乾尚怎么忽然冒出这句话来,吴安忍不住略微紧张的说:“发生什么事了?” 薛乾尚见陈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开口说:“原本应该是一件平凡的感情纠纷,不过因为牵扯到舒家的第四代,所以复杂起来。” 吴安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懂,着急的搓手说:“怎么会这样了?” 陈信望望薛乾尚,忽然传音说:“乾尚,这件事跟你无关吧?” 薛乾尚瞪了陈信一眼,摇摇头没接口。 陈信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笑一下,点点头说:“我想你也没这么糊涂……那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薛乾尚心中其实也感愧疚,在陈信离开的时间中,薛乾尚等于是实际的领导者,发生这种事情,不能说他都没有责任,薛乾尚只好叹了一口气说:“没证据不能冤枉人,而且要是能好好处理,未必需要把这件事情掀出来……那人也是一时糊涂……” 听到一时糊涂,陈信忍不住在心中研究起来,黄吉身体状况没有改变,薛乾尚一向三思而后行,谢日言行事稳重踏贾,“糊涂”两个字几乎与他扯不上关系,陈信目光转向那雷可夫── 这时王仕学已经飞上卓能找谢日言夫妻攀谈,那雷可夫和李丽菁两人孤伶伶的站着,脸上的表情都不大对劲,偶尔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但是自己目光一扫过去,他们俩人又都若无其事的闪开了目光,反而是黄吉兴奋的四面与人攀谈。 陈信心中已经有数,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难怪刚刚一向最爱插嘴的那雷可夫一句话也不敢说,真是太糊涂了…… 想到这里,陈信开口问薛乾尚:“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这半个月吧。”薛乾尚叹口气说:“其实还是我的错,当初要是不这样安排职务,也许不会……” 陈信知道薛乾尚说的是当初派舒红接替许丽芙的工作,成为那雷可夫维护区副手的事情,想来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陈信摇摇头说:“这不能怪你……来了。” 原来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面色极为难看的舒延启忽然由内宅飘出,远远的对陈信说:“陈宗主,家父有请。” 陈信望了薛乾尚一眼,一面腾身一面传音说:“你们还是回卓能吧,说不定等一下又要溜了。” 要是翻脸,八成也不是舒家的对手,何况舒战果对陈信的御能神术已经十分了解,以他两百多年的经验,说不定已经找出破解的办法,那大家更是必败无疑。 薛乾尚哭笑不得,向吴安告个罪,传音要那雷可夫、李丽菁、黄吉、赵可馨随自己先去卓能中稍候,四人中只有黄吉还在莫名其妙,一面飞回,一面埋怨薛乾尚,原来黄吉与那些早年逃来的众人聊起,发现不少人知道黄祥的名头,还听到了一些父亲当年的威风事迹,聊的正开心,这时却被薛乾尚以焦急的语气叫回,难免有些意犹未尽。 陈信随着舒延启飘入内宅,一路上,陈信望着舒延启铁青的面容,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久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外,舒延启一面落地,一面不失礼数的沉声说:“陈宗主请进。” 房门随着呀然而开,陈信望见里面坐着舒家四老,舒红母亲面带愁容的坐在一旁,舒红眼睛虽然泛红,但却紧闭着嘴,露出一脸坚毅的表情。陈信虽然知道会无好会,但也只有硬着头皮迈步而入,一面拱手说:“诸位前辈好……” “陈宗主。”二爷舒平纪首先沉着脸开口:“我们尊重陈宗主,所以日前对宗主所言深信不疑,没想到事情居然与宗主所言全然不同,还望宗主有以教我!” 陈信心想,要是舒红详细的说出发生的事情、对象、时间,舒家人就应该不会怪自己说谎,于是望望舒红,疑惑的说:“舒红……” 舒红摇摇头说:“陈信,对不起……”随即转头说:“红儿刚刚已经说了,红儿认打认罚,但是陈信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关他们的事……那时陈信也不在。” 大爷舒年安忽然摇摇头说:“陈宗主,红儿这样对你,你要不是心存玩弄,我们舒家的女儿想必也不至辱没了你,但若你是存心玩弄……舒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扯到自己头上了?陈信一愕,舒红已经又羞又气的说:“爷爷,我都说了不是陈信……你们怎么硬是这样说?” “要不然是谁?”舒延启怨声说,见舒红又闭上了嘴,舒延启继续说:“你们一行人中有三对情侣,剩下的只有黄吉与陈宗主,黄吉已经七十余岁,总不会是他……陈宗主,莫非你真想对小女始乱终弃?” 事实上舒家四老自然看得出来黄吉童身未破,那当然就是陈信了。 陈信这下有口难言,自己看来确实是媒疑最大,不过要是给舒家知道对象是个有妇之夫,这个玩弄的罪名更是逃不了,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大爷舒年安见陈信默不作声,缓缓站起说:“陈宗主功夫高强,但是舒家也不能任人欺侮……还请陈宗主到空中一战,免得毁坏了这个净土。” 舒年安一向雍容,现在非得与陈信一决生死,话还是说的客客气气的。 陈信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舒郑果的声音忽然传来:“四个糊涂蛋!” 四老面色一变,三爷舒矢杨皱着眉说:“爸,这事你别管。” “不管?”舒战果忽然闪入屋中,瞪着眼说:“就任你们毁了舒家?” 二爷舒平纪面色微变,大声说:“陈宗主功参造化、技绝天人,但是舒家宁死不辱,若是二叔不愿意动手,我们四人奋力一搏,就算肝脑涂地也甘愿。” “说你们糊涂还不承认?”舒战果斜眼望天,轻哼一声说:“你们不看看红丫头什么时候出的事情?陈小子那时候又在做什么?……我没听说过元婴还会想行房的。” 四老一愕,转头望过舒红,才注意到舒红元阳入体确实不久,他们虽然不能断出精确的时间,不过也知道必定是一个月之内的事情,那时陈信确实已经以元婴状态在外,所以陈信自然不知此事,也与陈信没有关系。 想通此点,大爷舒年安首先向陈信一拱手说:“陈宗主见谅,我等鲁莽,差点铸成大错……还好二叔来的及时。” 舒延启看是看不出来,但是听到父亲这么说也不由一愕,讷讷的说:“陈宗主真的不知道?” 陈信摇头苦笑说:“在下确实是刚刚才知道的……可是诸位前辈无须道歉,诸位可知陈信刚刚为何毫不辩解?” 这话一说众人不由都是一愕,舒战果也是一惊,望着陈信说:“我还以为你也糊涂……你还另有打算啊了?” “也不是另有打算。”陈信说:“有嫌疑的,算来算去就是那几人……舒红和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要是舒红要追究,我无话可说……我会让有关系的人集合起来,好好三头六面说清楚,可不是打打杀杀,要是舒红不愿说……陈信不得不护短……” 陈信其实不觉得这是十恶不赦的事情,至少罪不及死,可是舒家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陈信怎么可能交出那雷可夫? 二爷舒平纪怒气不消,沉声说:“你不惜与舒家成仇也打算护着那人了,那人已有爱侣还敢妄为……这种人你还包庇了?” 舒红忽然尖着声音嚷起来:“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不关陈信的事,也不关你们的事……” 二爷舒平纪身形一晃,啦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声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将舒红的话打断,舒红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舒红怔了片刻,才哇然一声哭了出来,扑到身后母亲的怀中。 舒延启看到女儿这样也不禁心痛,眼红红的说:“眉玲,让红儿去休息。” 舒红母亲见四位长辈都没说话,于是怏怏的将舒红扶了下去,省的还要挨打挨骂。四爷舒才匡忽然说:“陈宗主,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位舒四爷一直没说过话,哪知一说话陈信就难以回答,陈信不愿当面撒谎,又不能说出是那雷可夫,只能讷讷的说:“这……还没有证据……” 四爷舒才匡不放过的说:“要是确定了,不知陈宗主准备如何处置?” 陈信最头痛就是这件事情,陈信其实一直没有以领导者自居,这些朋友也不是自己的下属,怎么处置? 这下连舒战果也不大满意了,对着陈信说:“陈小子,你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大爷舒年安跟着说:“要是陈宗主处理的让我们心服,舒家依然认为陈宗主是我们的嘉宾,要不然……” 这话说的已经十分明白,连舒战果也望着陈信,看来要是自己一个答覆不当,两方不起冲突也难,但是交出那雷可夫又万万不能……陈信思索片刻,终于摇摇头说:“晚辈还是那句话,要看舒红的意思……舒红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晚辈都会要那人接受……” 说到后来,陈信也知道没什么说服力,只好住嘴,却见舒家四老脸色越来越难看,二爷正想说话,舒战果忽然开口说:“够了!这件事情我做主。” 四老不由得一惊,大爷、二爷同时开口叫二叔,三爷、四爷也同时叫爸爸,舒战果脸色沉了下来,瞪着眼说:“我百余年不管事,听我这一次成不成?” 四老见舒战果说成这样,哪里还敢说话,四人都闭上了嘴巴,舒战果望着陈信正色说:“陈小子,这件事情你算是揽到自己身上了,舒家现在打你不过,日后再算,而且一定会算……所以舒家是不能招待你了,要是吴安那群人想跟你走,我们恰好一起送客!” 陈信一愣,舒战果这句话的意思,是日后也不管舒红的事了,除非陈信将那雷可夫交出,这件事直接演变成舒家与陈信的仇恨,总有一天要结清,虽然不是立刻,但是谁知道舒家什么时候找上门来?陈信迟疑的说:“舒前辈……” “别说了。”舒战果难得出现枉然的神色说:“很多事是不由自主的……我很欣赏你,我也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就像你必须承担这件事情一样,我也不能不闻不问,我们没机会作朋友,很是可惜……延启,送陈宗主离开,顺便告知吴议事长我们的决定,看他要不要一起离开。” 舒延启恭谨的应是,随即对陈信说:“陈宗主,请!” 陈信见无可挽回,心情沉重的随着舒延启飘身而出,到卓能之前,舒延启也心情复杂的说:“陈宗主,你到卓能中稍待片刻,我会请吴议事长通知你结果。” 陈信点点头说:“多谢……舒伯父。” “不敢当。”舒延启只留下了这句话,随即转身飘向吴安的住处,似乎意味着既然从此成了敌人,彼此也无须多客气。 陈信无可奈何的飘入控制室,众人都忧心忡忡的望着飘入的陈信,陈信目光扫过去,只见到那雷可夫低下头来不敢望着自己,陈信也不想揭穿,不然李丽菁与那雷可夫岂不是又要大闹一场,只平静的说:“这件事已经变成我和舒家的事情,舒家日后会找我……现在我们等吴安议事长,看他决定如何。” “然后呢?”黄吉愕然说,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薛乾尚早知道会有这种结局,所以并不意外的点点头说:“要是吴议事长要我们帮忙,我们一起离开舒家,现在是向圣殿挑战的最好时刻,不然圣殿说不定又想出破解陈信御能神术之道,要是吴议事长不愿意现在离开……陈信……”薛乾尚送过一个疑问的神色。 陈信接口说:“我们已经得罪了地球的现在政府,另一个敌对的势力如果也没有诚意,我对不起大家……只能邀请大家带着亲友一起去凤凰星,我们重新开辟一个世外桃源……若是想回地球,只好等地球不再是圣殿统治之后……” 众人知道舒家不愿容纳,除非立即与圣殿翻脸,不然地球上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众人都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控制室外出现一个身影,陈信将舱门打开,这人飘身进来,对陈信说:“陈信……真没想到……” “程老师……”此人正是程似成,陈信见到他格外感慨,想起以前无忧无虑的往事,心中不由得感慨,至于薛乾尚也是程似成的学生,这时自然也上前来打招呼。 程似成面色沉重的摇摇头说:“陈信……我不得不说……吴议事长不愿离开。” 陈信其实没有多大意外,刚刚毕竟因为舒战果有去帮忙,吴安对于陈信的能力并没有十分的信任,于是陈信笑笑说:“我有心理准备了……既然如此,我们只好离开地球……” 程似成有些意外,随即叹口气说:“吴议事长迷信特级合成战士的威力……我实在十分担心……你们离开,不管这件事情也好。” 看来吴安认为特级合成战士一出,圣殿反正没法抵挡,乐得陈信离开。 陈信忍不住说:“程老师,你们为什么追随着吴安呢?他……” “他未必是个好人。”程似成点点头说:“我知道,可是他相信民主制度,为了选票,他还不至于乱来,现在也只有他能名正言顺的恢复这种制度。” “我明白了。”陈信笑笑说:“程老师,我们应该暂时会在凤凰星,要是没事的话,也可以来看看我们。” “好……保重。”程似成点点头,转身飘出舱门。 科芙娜也不再问了,缓缓的操纵着卓能,往上力拔起,斜斜的冲向天空。 这时谁也不想追究刚刚发生的事情,黄吉反倒是颇为高兴,首先穿下连通管,要去告知黄祥这个消息,那雷可夫望望众人,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跟着下去。 陈信只担心圣殿会不会又发现追来,于是将心神往卓能的预计路径仔细的观察,想看看有没有圣殿的人在注意,卓能中一时气氛又沉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丽菁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奔下连通管。众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李丽菁虽然性子直了一些,但也不是傻瓜,自然想到那雷可夫的身上,刚刚在舒家一直没发作,其实是担心发作了舒家不会放过那雷可夫,但这时想到大家这些日子的辛苦都成白费,一方面觉得对不起陈信等人,另一方面又颇不甘心,想回房又不愿见到那雷可夫,憋了好久,终于哭了出来,倒要看看那雷可夫有没有脸见自己。 陈信望望,见科芙娜正在操作卓能,只好对赵可馨说:“可馨,你去看看,别闹出事了。” 赵可馨点点头,轻叹了一声,跟着飘身下连通管。 没多久,赵可馨忽然传音上来叫:“陈信你快来,那雷可夫走了。” 什么?陈信一惊,连忙穿下连通管,往那雷可夫与李丽菁的房间穿去,而这时赵可馨正由底舱飞上来,看来他是已经下去看过才传音到控制室,陈信停下身形等着赵可馨,只见赵可馨迅疾的飘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条,对着陈信说:“那雷可夫说没脸见人,要丽菁帮他照顾爸妈。” 李丽菁蓦然打开房门,面色惨白的望着赵可馨说:“可馨,你说什么……他不在下面?” 赵可馨摇摇头,将摊开的纸条交给李丽菁,李丽菁急忙阅读,陈信在一旁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上面写着:“大家对不起,我又糊涂又笨,所以铸成大错,害大家要离开地球,我从此没脸见人……丽菁,虽然只有那一次,但是我还是对不起你……希望你念在夫妻情分上,替我照顾爸妈和小毛莉──那雷可夫古度亚” 李丽菁看完信,浑身一震,直挺挺的往后一倒,赵可馨手急眼快,一下子牢牢抱住,一面叫:“丽菁!” 陈信见丽菁手一松,那张纸随飞飘落,陈信一面顺手一捡,一面望了望李丽菁说:“丽菁是脑神经一时无法承受……身体还好……可馨,你照顾她一下……我去找那雷可夫。” “好。”赵可馨点点头,轻轻的将李丽菁扶回房中,这时除了科芙娜仍在操作卓能,其他的人也都已经飘来,陈信也不说话,将纸条递给薛乾尚,一面立即迅速的将能量往四面散开,探寻那雷可夫的踪迹。 可是那雷可夫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陈信探寻片刻,一无所获,不由发急的说:“乾尚,我们快去查查底舱门什么时候开过。” 薛乾尚点点头,随着陈信飞到控制室,一面操作,一面说:“陈信,那雷可夫……说不定……” 科芙娜讶然接口:“他不会寻短吧?” 薛乾尚皱皱眉,不敢答话,要知道越是平时言笑无忌、嘻嘻哈哈的人,心中说不定越不懂得如何排解,那雷可夫平常大都只是在开玩笑,也不是真笨,不像黄吉还真有几分憨直,这种人不容易钻牛角尖,但万一钻进去就很难开解,而且信上的口气一副诀别的模样,要薛乾尚不担心也难。 陈信也在着急,那雷可夫想跑只需要任选一个方向,自己要找他可就必须一圈一圈的慢慢扩大范围,怎么追得上那雷可夫离去的速度,但是那雷可夫也可恶,说他跑的快,又没有快到足以让陈信发现的程度,加上陈信刚刚又在观察卓能的上方、前方,那雷可夫不知道是算准了还是误打误撞,居然选到了陈信没注意全卓能状态的时候离开。 过了不久,薛乾尚摇摇头叹息说:“离开已经二十二分钟,陈信,来不及了。” 二十二分钟?那雷可夫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陈信气愤的说:“这个家伙……怎么尽出状况……要是被圣殿或舒家捉住怎么办?科芙娜,先停在空中,我再找一找……” 话虽然这么说,陈信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那雷可夫要是刻意隐藏起内息,陈信除非恰好在某个定点发现,不然几乎不可能找到。 科芙娜心中虽然认为没有希望,但也只是摇摇头停下了卓能。 陈信寻找了片刻,大家也尽一己之力四面寻找,连黄吉也得到消息,上来跟着帮忙,忽然,大家的神色同时一变,一个声音随着由外而传入:“陈宗主,果然是你……”由外而传入的必然是以内息送入,一般的音波是不容易传到卓能内的。 陈信面色变了两变,随即恢复正常,泰然自若的说:“圣主,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你终于承认了……”吴承天冷哼一声接着说:“陈宗主真会演戏。” “不敢当。”陈信心情正差,也不大客气的说:“圣主有何贵干?” “没什么……”吴承天说:“不知道陈宗主急急离开,是为了什么?” 一句话恰好提到陈信不爽之处,陈信冷冷的说:“不关你的事,反正我不管你和吴安的事了,我要回凤凰星。” 吴承天似乎一愣,过了一阵子才和声说:“陈宗主此言当真?” “当然。”陈信说:“我只不过是在等人,不久就要离开了。” “等人……”吴承天自作聪明的说:“等那位至尊龙将是吧?” 陈信这才想到林齐烈与蝠虎已经往地球飞来,要是卓能往凤凰星去,星际如此辽阔,加上两方到时候速度一定都会太快,只怕没法拦住林齐烈,于是顺水推舟的说:“圣主果然聪明,在下正是在等那位梦幻星的朋友,免得彼此失散了。” 吴承天这才知道原来林齐烈果然是梦幻星来的人,难怪施良牧坚持说此人身体与地球人不同,于是缓缓的说:“陈宗主若是能谨守诺言,圣殿仍遵守原议,一年内决不侵扰凤凰星,不过要是陈宗主与吴安等人联手,陈宗主必定会后悔的,在下很高兴陈宗主的决定……后会有期。” 陈信见吴承天的能量移去,摇摇头对薛乾尚说:“算他运气,不过他一定也不会放过凤凰星,要是给他们赢了,凤凰星还要小心。” 薛乾尚摇摇头,有些担心的说:“陈信……我觉得不对劲,吴承天刚刚说的似乎很有把握……” 薛乾尚指吴承天说陈信一定会后悔的事情。 陈信点点头说:“我想也是……刚刚清旋公的能量也出现了,看来吴承天终于将清旋公请出来了。” “我师傅?”薛乾尚一愕,吁了一口气说:“那我真要高兴我们离开了……” “对呀。”陈信说:“清旋公对我们不错,能不和他打也蛮好的。” 薛乾尚摇摇头说:“可是……以你刚刚表现出来的能力,就算是清旋公……应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吴承天还是不应该这么有信心啊?” “反正不打了,还想这么多做什么?”黄吉皱着眉说:“我们还要不要找那雷可夫?还是真的只要等林大哥?”他想到那雷可夫不见了,从此没有人和他一唱一和,心情就低落起来。 “都要。”陈信说:“再找找看,找不到,我们就飞到距离地面百公里远的增温层,一面等林大哥,一面找那雷可夫。” 八十公里内是中气层,林齐烈接近地球时,一定会在中气层前减速,这段时间还有将近二十天,可以一面继续找那雷可夫,至于找不到该怎么办,一时也没人愿意提出来讨论。 这时的圣殿,吴承天正对着柳清旋说:“清旋公,您总该相信陈信曾与圣殿作对了吧?” 闭关许久的柳清旋,正平静的说:“圣主所言,老夫不敢怀疑……不过陈宗主既然说要回凤凰星,吴安等人自然不是敌手,而老夫年事已高,希望能退休养老,还请圣主恩准。”柳清旋看来还不知道吴安躲在舒家。 吴承天目光微微一凝,面色颇现不快,但又随即面露微笑的说:“清旋公,我虽身为圣主,依然极为敬重您,现在只求您再帮一个忙,从此不敢打扰清旋公的静休……这件事,清旋公一定愿意。” 柳清旋微微叹了一口气,和声说:“不知圣主要老夫办什么事?” 吴承天面色一正,嘴角带着微笑说:“清旋公,您还记得当年为什么要辞掉左辅之责,退隐入承恩塔吗?” 柳清旋目光蓦然扫过吴承天,随即又垂下眼来说:“两百年前的往事,老夫早已忘记……” “您忘了舒战果吗?”吴承天微笑着说:“他不但还活着,功夫也大有精进,要是记载没错……当年舒战果大闹圣殿,你是因为输给此人,才愤而辞去职务的。” 柳清旋面色终于微微激动,迟疑了片刻,才出声说:“都过了这么久,既然他也一直没有再来闹事……就算了吧。” “问题是他不但有来,还来了好几次。”吴承天正色说:“吴安等人现在就藏在舒家,我们即将大举进攻,希望清旋公帮忙对付舒战果,便圣殿能减少伤亡……” “舒家?”柳清旋根本不知道两百年来,舒家的发展。 吴承天点点头说:“舒家现在已经有四代数十位子孙,还聚集了数百位数十年前的各地高手,若清旋公不帮忙,恐怕将战祸连结,终于不可收拾。” 柳清旋望着吴承天,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的说:“老夫自当尽力……” 吴承天脸上终于露出微笑,高兴的说:“清旋公还要小心,舒战果忽然练出了一种速度极快的功夫,几乎与元婴不相上下……” 柳清旋听了微微一笑说:“这只是微末小技,以圣主的能力早能施展,等老夫告诉圣主原理,修练两日自能施为……反而是刚刚您说陈宗主的御能神术,这功夫老夫只怕也不是敌手……” 柳清旋关在承恩塔中两百年,什么奇怪的功夫没想过?自然明白舒战果创的加速之法,不过陈信的功夫建立在独特的观息能力,柳清旋反而一时想不透原理。 “陈信的事情您放心。”吴承天得意的说:“他要是敢来,准叫他投降。” 柳清旋微感意外的望了吴承天一眼,摇摇头说:“既然如此,圣主要出发之前通知老夫一声,最好还是等老夫想清楚陈宗主的功夫再说。” “这样吧。”吴承天说:“虽然已经万无一失,不过清旋公愿意研究也无不当,那就再等一个月,我们到时候大军出发,剿灭舒家!” 到时候又制出三把武器,而至尊龙将那时也该到达地球,陈信等人接到人离开,那就更不会横生枝节。柳清旋微微摇了摇头叹口气,躬身说:“圣主,老夫告退。”也不等吴承天首肯,随即飘然而去,速度果然不下于舒战果。 吴承天又喜又怒,喜的是这个功夫柳清旋已经答应传授自己,怒的是柳清旋自从知道自己打算取代议事团,就一副不合作的态度躲起来闭关,这次要不是敌势过强,九大武令又叛了八个,吴承天才不愿意请出柳清旋。 这时吴承天的身旁还有数人,左辅施良牧正是其中之一,只见他对着一位大汉说:“练武士长,现在圣殿需要人手,所以才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希望你珍惜……你的儿子长风未能回来,一定是陈信害的,对这些人,你何须念念不忘?” 此人正是众人一直没见到的练兆诚练武士长,练长风受圣殿密令要留下陈信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施良牧藉此作说辞,毕竟练兆诚的功夫还在十二骁骑之上,也是一大助手。 练兆诚一直低着头,这时才抬起头说:“属下不相信陈宗主会害长风。” 施良牧面色不豫的说:“你不信就算了,既然你自己儿子的事情都不追究,反正陈宗主只要不与圣殿为敌,我们也没话说。” 练兆诚迟疑片刻,忽然说:“属下对圣殿一直忠心耿耿,不过林田昊与属下是过命的交情,希望圣主能网开一面。” 吴承天听见此言面色一沉,施良牧见状发怒的说:“练武士长,你就是因为这句话被关了一年,圣主大量放你出来,你居然仍执迷不悟?” 自当年北极一役,特殊部队队长林田昊与练兆诚就不打不相识的彼此欣赏,后来与陈信在水域星大战尤嘎,两人更是惺惺相惜,一年前林田昊为了掩护吴安,终于被圣殿所擒,练兆诚当即为林田昊求情,终于惹得吴承天发怒,将练兆诚下狱关到现在。 “还请圣主开恩。”练兆诚依然执著的说。 施良牧怒火上升,正要开骂,吴承天忽然挥手止住施良牧,施良牧立即住口,吴承天和声说:“练武士长,你为友尽义,我十分佩服……这样吧,这次剿灭舒家,若是你能立功,大事底定之后,我准你探望林田昊,要是他愿意效忠圣殿,我放他出来又有何不可?” 吴承天心想,要是大事底定,必定已经剿灭吴安等人,放个愿意归顺的林田昊有什么关系? 练兆诚大喜过望,深深的躬身说:“多谢圣主恩典……属下必定全力以赴……” 吴承天微笑说:“记住了,他要愿意归降,我才放人。” “是、是。”练兆诚仍旧感澈涕零。 “去罢。”吴承天点点头,飘身去找柳清旋,那功夫不早一日学会,实在不放心 无元七四二年九月二日 转眼过了二十多天,陈信等人怎么样也找不到那雷可夫的踪迹,李丽菁完全失去生气,郁郁寡欢的整天抱着小毛莉待在房中,而李丽菁的父母和那雷可夫的父母都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还为此吵了几次架,只差没打起来,李丽菁也不理会这件事情,还多亏陈信等人拉住,不然家俱八成损失惨重。 最麻烦的是舒红与那雷可夫不在,一下子没有人负责食物,卓能上现有二、三十人,这可不是件小事,还好叶宇开出面解决,不然陈信等人弄出来的食物恐怕只能糊口,色香味全失。 最幸运的是众人亲友对数年前即闻名全球的陈信都十分佩服,所以对于去凤凰星并没有太多意见,尤其是陈信父亲陈天豪最为开心,到了凤凰星有大片荒地,想来总会有事可做。 一个人待在控制室的陈信正思忖着林齐烈也应该快到了,陈信一面焦急的等待着,一面不断思索着那雷可夫的问题,林齐烈到达之后,到底要不要离开? 对于帮助吴安的事情,陈信的心已经冷了下来,虽然还有地球人民的幸福问题,但是陈信这时可顾不得这么多了,要是非选择不可,陈信自然会选择对地球好的方式,但是吴安既然不领情,陈信可不想多事。 至于林齐烈,陈信虽然急着想见面,但是却不担心会错过,自己好好的待在这里,以蝠虎无比灵敏的感觉,自然会找到自己,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人是谁,梦幻星应该没有人能飞出星际,最有可能的……除了小秋之外,就是徐丽心了……心心…… 陈信想到她要是知道天降神王就是自己,一定会扯着自己大叫起来……大哥孟火明与大嫂应该见面了吧?心心一定会拉着自己赶快回凤凰星……想到回凤凰星,陈信面上的笑容又失去了,这些天不只李丽菁失魂落魄的令人担心,连小毛莉虽然还不大懂得失去父亲的悲哀,不过却常常哭泣,大概是感受到母亲的心情了吧?这么小的孩子,难道就这样让她失去父亲吗?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陈信,一个人在想什么了。” 这是薛乾尚的声音,陈信回过头,想到薛乾尚与赵可馨决定回到凤凰星就成婚,心里又多了一股压力,在地球一直找下去,岂不是误了薛乾尚与赵可馨? 薛乾尚见陈信没答话,皱皱眉说:“你又在想那雷可夫的事了?” 陈信点点头,叹口气说:“我觉得小毛莉很可怜。” 薛乾尚无奈的说:“其实,找到那雷可夫的机率趋近于零,这么广大的土地,地球大多数人的功夫又不甚高,那雷可夫只要想藏,哪里都可以藏……我本来较担心的反倒是……” 陈信一惊,疑惑的说:“乾尚,你担心什么?” 薛乾尚迟疑了一下才说:“我那时一慌没想到,过了几天想到却不敢说了……说了也来不及。” “你倒是说啊!”陈信急了。 薛乾尚望望陈信,这才缓缓的说:“我担心……那雷可夫跑到舒家去了。” 第六五章 大破圣殿 陈信听薛乾尚这样说,猛然站了起来,焦急的说:“对……你怎么现在才说?我们快去舒家……我叫大家……” “陈信!”薛乾尚见陈信急了起来,连忙说:“别急,现在不用担心了。” 陈信一愕转身,薛乾尚缓缓的说:“要是这件事情解决了,吴安议事长绝对会与我们联络的,我们对他的帮助可不小。” 陈信又高兴又失望的缓缓坐下,迟疑的说:“那……他会跑到哪里去?要是没有目标,我实在难找……” “我只想到两个可能。”薛乾尚说:“一个是他去舒家,另一个是他隐姓埋名的躲了起来,要是后者……我们是一定找不到的……” 陈信想想又说:“会不会过了几天……他又跑去舒家?” 薛乾尚摇摇头说:“我们前几天一直在舒家的正上方,这些天才换了位置,而我自从想起之后,就与可馨轮流观察着舒家的外围,看来他是没去……过了这么多天,他应该也不会去了。” 陈信心中感激,刚刚自己还错怪薛乾尚,于是点点头歉意的说:“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不肯说,原来……辛苦你们了。” 薛乾尚摇摇手说:“大家都在找这家伙嘛,我们只是换个方向而已。” 两人相对一笑,心中再无芥蒂,这时仪器忽然传出了“哔……哔……”的叫声,陈信与薛乾尚一愕,薛乾尚马上飘到萤幕前,随即叫了出来:“到了,是林大哥他们。”随即一开收发机说:“大家注意,林大哥快到了。” 陈信望见仪器上显现的地点,迫不及待的对薛乾尚说:“我去接他们,这里你照顾……”随即穿下连通管,由底舱的出口离开。 两方的距离还有数万公里,就算林齐烈等人已经练到快慢由心,也要好一阵子才能到,但是已经了解加速道理的陈信只一个晃身,不到数秒钟已经出现在两人两虎的面前,猛然停了下来。 林齐烈果然是与徐丽心一起过来,忽然发现地球上远远射来一道强光,似乎蕴含着极大的能量,两人急急减速,还想闪开,心想莫不是传说中的光炮?两人还不知道闪不闪的过,怎么眼一花,已经恢复正常穿着的陈信忽然出现在眼前?两人一下子不知道是真是幻,一时都叫不出口。 两只蝠虎可不会客气,欢然一个腾身,往陈信直扑过去,陈信伸开双手,结结实实的抱着两虎,高兴的说:“小刚、小柔,生完宝宝了?” 小刚、小柔高兴的猛点大头,拼命的磨着陈信,陈信由两个虎头中间望过去,见到林齐烈与徐丽心怔在那里,于是开心的传音说:“林大哥、心心,你们都来了?” 林齐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这才摇头笑说:“公子,您这两只蝠虎找来逆伏城,我被这个小丫头逼的快疯了,能不来吗?”果然是蝠虎让徐丽心生疑,想来林齐烈这段日子一定不好受。 陈信转头望向徐丽心,徐丽心一扁嘴,似乎有些生气的低下头,陈信意外的望望林齐烈,林齐烈却也一脸迷糊,发话说:“心心,你逼着我找公子,怎么见了面又不说话啦?” 徐丽心手绞着衣角,微微扭了扭腰,还是不肯说话,陈信望望徐丽心,飘过去摇摇头笑着说:“心心瘦了……你还在发育,不应该做星际旅行的。” 一在宇宙中飞行,几乎就会停止进食,心心虽然已经成功的通顶,但是毕竟还是需要养分,所以这些日子难免瘦上一些。 徐丽心听到陈信这么温柔的说话,转过身见到陈信近在眼前,又想看又不愿看的心情一涌,徐丽心忍不住生气的说:“陈信……陈信骗人家……” 果然翻起旧帐了,陈信连忙解释:“林大哥没跟你说吗?我是为了家人的安全,要是我的爸妈出事了,你也不开心吧?” 徐丽心似乎比较不气了,但仍然嘟着小嘴,委屈的说:“至少……至少应该偷偷跟人家说。”徐丽心言下之意是,难道我们的关系没有比较特别吗? 陈信打躬作揖的说:“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心心的功夫变这么高,一时不敢相认,后来就不好意思说了。” 徐丽心脸一红,有些开心又有些害羞的说:“哪有……还差的远呢……”忍不住偷偷的望着陈信,看着陈信与数年前一模一样的面容,徐丽心的心,不知为什么扑通扑通的猛跳了起来。 陈信见雨过天晴,心里暗暗叹口气说:“林大哥、心心我们去卓能吧,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心心,最疼你的黄吉他在喔。” “真的?”徐丽心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刚刚硬是装出来的生气模样一下子消失无踪,首先往地球飞去,陈信与林齐烈相对一笑,同时顺着刚刚陈信射来的方向加速飞去。 很快的到了卓能,大家自然热烈的欢迎,尤其是黄吉与徐丽心一老一少喜相逢,卓能中马上热闹起来,卓能中沉闷许久,这时的气氛让陈信格外感慨。 薛乾尚逮着机会,开始对林齐烈传音,略微叙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林齐烈听了一惊,也传音说:“难怪我没见到那雷可夫两夫妻,我正觉得奇怪。” 薛乾尚点点头说:“这件事情让陈信有点心灰意冷……不过也好,他做正义使者也做了太多次了,就让他偷个懒吧。”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薛乾尚却不好说,那就是林颖雅的移情别恋,薛乾尚知道,陈信虽然嘴中不说,心里还是十分在意,这件事说不定才是陈信决定离开地球的主因。 “那……”林齐烈说:“什么时候回凤凰星?” 薛乾尚望了一眼陈倍,见陈信正开心的与徐丽心说话,原来孟火明果然无恙,在半个月后就找来逆伏城了,还是因为听到陈信通达全球的千里传音,这才知道圣殿来人已经逃走,陈信听到此事自然开心。 薛乾尚见陈信没有注意,继续说:“我正为了这件事情伤脑筋,没找到那雷可夫又不放心,离开了又不对……丽菁心情极差,可是大家的家人都在卓能上,一直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还是该走的……”林齐烈摇摇头惋惜的说:“生离死别本就难免,你们都还太年轻,难免放不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薛乾尚感激的说:“谢谢你,林大哥……” 林齐烈摇摇头,往陈信走去,轻松的说:“公子,我刚听乾尚说了这些日子的事情。” 陈信的笑容微微一僵,转成苦笑说:“你知道了?都是我不好……” “别说是谁的错。”林齐烈说:“公子,恕我托大讲一句话……现在该是想,我们应该做什么。” 陈信何尝不知应该去凤凰星,但是……陈信望望四周,却发觉连黄吉与徐丽心都静了下来,原来不知何时李丽菁抱着小毛莉出现在连通管口,正面色平静的望着众人,赵可馨连忙走过去说:“丽菁,你上来了?” 李丽菁微微一笑,却让众人心里都是一痛,李丽菁的笑容原本多么明快,现在却充满了凄苦,只见李丽菁向着陈信走去,轻声的说:“陈信,林大哥来了?” “对。”陈信望望身旁的林齐烈,不知道李丽菁为什么明知故问。 李丽菁平静的接着说:“林大哥来了,我们就该走了,不是吗?” “这……”陈信没想到居然是李丽菁来说这句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丽菁接着戚然说:“那雷可夫一定是已经死了,不要再找他了。” 陈信心里一跳,迟疑的说:“丽菁……” “他很勇敢,做错了神情愿意负责,我不怪他……”李丽菁幽幽的说:“陈信,你教小毛莉功夫好不好?” “当然好……”陈信心里又是一惊,莫非李丽菁不想活了?连忙紧张的说:“丽菁,你可别胡思乱想……” “你放心。”李丽菁摇摇头笑说:“我要看着小毛莉毁了舒家,我才愿意死……” 众人心中不由得同时一寒,李丽菁望望愣住的众人,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我开玩笑的……你们紧张成这样……小毛莉,你看这些叔叔、阿姨好不好玩?” 李丽菁跟着逗弄起小毛莉,似乎忘了四面还有一群人。 众人面面相觑,李丽菁可不像在开玩笑。 陈信终于决定要走,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拿不准李丽菁会不会疯了,于是陈信说:“好,我们回凤凰星!” 徐丽心高兴的说:“回凤凰星?好耶……”看看李丽菁的模样,她又有些担心的降低了音量:“什么时候回去?” 科芙娜也正要问是不是现在就走,但就在这时,收发机忽然穿出声音:“咦,接通了?你们还在?陈信,你千万别走……逸夫是你儿子,叫陈逸夫,才八岁,被关在圣殿,啊……我没时间说了……” 众人全部呆住,薛乾尚最先回过神来往仪器冲,但是也来不及接通,黄吉跟着叫了起来:“那雷可夫!他没死!” 陈信一惊之后还有一惊,脑海中不断转着刚刚那雷可夫说的话:“……逸夫是你儿子,叫陈逸夫,才八岁……逸夫是你儿子,叫陈逸夫,才八岁……逸夫是你儿子,叫陈逸夫,才八岁……” 李丽菁浑身一软,似乎无法承受这种打击,缓缓的跌坐到地面,林齐烈伸手一扶,却看到陈信也摇摇晃晃起来,连忙叫:“公子,稳着点!” 徐丽心听到陈信居然有了儿子,一下子张开小嘴,完全愣住了。 众人才反应过来,赵可馨惊讶的说:“逸夫是你儿子?我们都想错了!” 谢日言与科芙娜话虽然不多,也不禁议论起来,黄吉更是大发议论,小毛莉一惊,哇哇的哭泣,李丽菁心乱如麻,也没哄她,任她哭个不停,一时之间,控制室中一片混乱。 这时薛乾尚忽然大声说:“静下来!大家听我说,圣殿数千人,包围住舒家了……那雷可夫是其中之一。” 李丽青忽地跃了起来,抱着小毛莉一面冲一面说:“乾尚,我要和他说话,我要和他说话……” “丽菁,你镇静一点!”薛乾尚急急的叫:“现在那雷可夫混进圣殿里,你和他联络会害了他,我们要等他主动联络。” 李丽菁浑身一僵,终于哭了出来,呜咽的说:“他没死……他没死,小毛莉,爸还没死……” 小毛莉哭到一半,听到爸爸就高兴起来,止住哭泣笑着摇手说:“拔拔……没死……” 听到小毛莉居然学会“死”这个字,意味着这段时间李丽菁经常在小毛莉面前念这句话,薛乾尚对于那雷可夫终于没事不由庆幸起来,不然不知道李丽菁会变成怎样,薛乾尚回过头对陈信说:“陈信,我们一定要救那雷可夫。” “当然……当然……”陈信迷迷糊糊的回答,他还没从震撼性这么大的事情中清醒。 赵可馨忽然紧张的说:“难怪圣主吴承天不怕陈信,陈信的儿子一定在他手中。” 陈信清醒一大半,目光直望着赵可馨,明知道这八成是真的,又不敢相信。 “我有点概念了。”薛乾尚已经整理出大纲,镇定的说:“大家都静下来,各就各位坐好。” 陈信已经无所适从,怔怔的坐下,薛乾尚迅速的说:“算算时间,当年陈信进入承恩塔之前,林颖雅已经有孕,这个孩子应该是在陈信闭关那一年出生的,取名逸夫……当有思忆陈信的意义,至于那雷可夫应该还没有胆大到跑去卧底……他离开卓能八成是前往舒家,但是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飞去,所以从剑占山偷偷摸摸的前进,却被圣殿派在舒家外的方执事等人捉住……圣殿知道那雷可夫有制造武器的能力,自然逼迫他卖命,却被他探出这事来……不过现在那雷可夫既然到了这里,下面又有圣殿的大队人马,想来圣殿在近日必定打算攻击舒家,说不定正在等我们离开。” 陈信思忖起来,难怪自己入定一年的时间林颖雅功夫没进步多少,原来……原来是生孩子,她既然愿意留下自己的孩子,还取名逸夫,那她是对自已有情了?想到自己差点弃她而去,陈信不由得有些虚脱。 不久前自己还在想小毛莉没有父亲极为可怜,自己的儿子岂不是这样过了七、八年?陈信整个人惭愧起来,心想难怪林颖雅当时不跟自己走,孩子刚刚出生不到三个月,怎么走得了…… 儿子?儿子?陈信脑袋糊涂起来,都还没觉得自己已经够成熟,怎么忽然冒出一个儿子来? 黄吉后知后觉的嚷:“难怪那时她来看陈信的棺材,一脸深情的样子,我就说她怎么可能移情别恋?”他现在还在“棺材”地嚷嚷,要不是李丽菁心情不好,一定反唇相讥。 赵可馨白了黄吉一眼,现在知道实情以后,谁看不出来?问题是当时大家见到林颖雅神情甜蜜念着“逸夫”这两个字,难免先入为主,自然不会细思林颖雅面对晶盒的奇异神态。 林齐烈见状况演变成这样,点头说:“公子,既然这样,那位林小姐还有您的骨肉,自然要救上来。” “还有那雷可夫。”黄吉连忙补一句。 “对。”林齐烈从善如流的说:“还有那雷可夫,只不过应该如何进行,还要详加计划。” 赵可馨对李丽菁说:“丽菁,你别烦恼,既然知道那雷可夫在哪里,我们一定会救他出来。” 李丽菁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忽然一咬牙,恨恨的说:“这个浑蛋……死了最好……” 陈信不禁猛皱眉头,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刚刚才说不恨他,现在又要他死? 赵可馨明白李丽菁的心底话,哄着说:“我们救他回来以后会教训教训他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丽菁那时不要心软才好。” 李丽菁这才瞪了一眼赵可馨说:“我才不会心软,看我不狠狠的揍他……”随即担心的望着萤幕,也不开口了。 这几句话才有点像李丽菁平时说的话,大家不由都安了一半的心,现在就是要烦恼下面的事情。 无元七四二年九月四日 众人商议良久,终于决定了策略,于是将卓能号往外太空飞出,直飞到数万公里外,确定已经甩开圣殿中人的追踪,这才折返地球,不过仍然停在地球外数百公里远的圣岛之上,免得太靠近大气层,又被发觉,众人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于是让李丽菁留下控制着卓能,连徐丽心在内,众人纷纷出舱。 至于蝠虎自然想跟,陈信又是千劝万劝才说服了它们,陈信随时可能以极高的速度移动,它们出来也没法跟,还不如乖乖待在卓能内,何况它们生子护卫了七十日,身上本就受了不少的伤,尤其是不能飞行腾闪攻击的小柔最为辛苦,后来还没恢复就急急的追来找陈信,现在其实也真有点疲累,所以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陈信也想到当年无祖一定没跟虎王、虎后说自己要去哪里,更说不定无祖发现空间跳跃窗的时候,虎王、虎后正在育子,自然没法跟,因此虎王、虎后才会一直没飞出过凤凰星,所以能力也比小刚、小柔还要不如。 这两天圣殿还在不断的增援,吴承天与柳清旋等人是最后一批到的,陈信发现之后将观察的心神拉的更远,与众人商议一番,相信攻击之日应该在不久之后了。 圣殿既然敢主动出击,想必有几分把握,林颖雅与那雷可夫应该还没有立即的危险,所以众人准备在舒家与圣殿打起来的时候,先冲入圣殿救出陈信的儿子陈逸夫,然后再赶来想办法救出林颖雅与那雷可夫。 一行人缓缓的收敛气劲往圣岛缓缓的飘,慢慢来还不打紧,就怕被发现了,所以是是飘了一天,到了中午才慢慢的飘到圣殿上方的数千公尺处,陈信虽然收束劲力,仍然将能量隐隐的牵系着,一心注意舒家那边的动态,等到圣殿开始动手,那时吴承天无暇他顾,陈信等人才能动手。 数个小时过去,圣殿依然没动手,众人等得心中发急,黄吉不禁传音骂道:“乾尚,有没有办法让圣殿快点出手?” 薛乾尚一下子啼笑皆非,连忙摇头说:“哪有办法?” “真是烦死了……”黄吉生气的说:“明快的打上一场岂不甚好?这样等真闷死人。” “最少还要等两个小时。”薛乾尚说:“要是他们高兴,等上几天也不一定。” 林齐烈疑惑的说:“等几天我懂,但是为什么最少还要两个小时?” “圣殿可能会等白天才动手。”薛乾尚解释说:“舒家一定已经发现圣殿的包围,圣殿不可能奇袭,为了避免有人溜走,圣殿应该会选择白天进攻……这里现在快要入夜,那里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 黄吉在空中盘起膝来,交叉着双手说:“那不是还要无聊好一阵子?” “没办法了。”薛乾尚说:“为了不露行迹,我们只好慢慢飘来,时间反不好拿捏。” 黄吉想了想又笑嘻嘻的说:“不知道陈信的孩子小逸夫像不像陈信?” 徐丽心在旁微嘟着嘴说:“不像爸爸像谁……像你啊?” “说不定像妈妈啊。”黄吉开心的说:“八岁……筑基虽然晚了一点,也还可以啦。” 薛乾尚摇头说:“圣殿应该也是这几天才把逸夫关起来的,颖雅与陈信一般兼修阴阳,应该早就帮逸夫筑基了,不用担心。” 黄吉点头说:“嗯、嗯,以后在陈信的指导下,功夫一定突飞猛进,心心,说不定进步的比你还快喔。” “有什么了不起?”徐丽心望望陈信,低下头转口说:“才八岁,好小喔。” 陈信想起心心八岁的模样,微笑说:“当时帮你提升功力,也是在你八岁的时候……没想到一晃眼,你忽然长大了,心心,以后要帮我照顾逸夫喔。” 徐丽心第一次听到陈信说自己长大了,随然心中微微一热,但仔细的想这句话的涵义,不禁又有些黯然,徐丽心挣扎片刻,才带着微笑缓缓的说:“我会的,陈信大哥。” 陈信微笑的点点头,却不知道徐丽心的心情才刚经历了一个大转折,以前对于陈信,她只觉得是个很好的大哥哥,虽然非常想念,但也没有其他的念头,不过陈信当时以天降神王的姿态突然出现,有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地赶走圣般的人,徐丽心口中倔强,其实心里已经十分崇拜,加上陈信一直蒙着面罩,这几许的神秘感,使得情窦初开的徐丽心忍不住胡思乱想,心中编织了一大堆梦想,后来忽然知道是此人其实就是陈信,小妮子哪里耐得住?忍不住急急的拖着林齐烈来地球找陈信。 没想到才刚见到陈信,还没聊上几句,就忽然听到陈信已经有个八岁大的儿子,这一下有如晴天霹雳,徐丽心的美梦刹那间破碎,但是心中毕竟还有着一点点的期望,直到刚刚,才忽然察觉到陈信虽然说自己长大了,其实意思就是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徐丽心在黯然间忽然彷佛懂了什么,终于对陈信恢复单纯的兄妹之情。 陈信自然不知徐丽心的心中有这分转折,只见她忽然不喜不怒,只是和缓的回答,陈信讶然的望了徐丽心一眼,见她面色平静、面带微笑,陈信浑然不知原因,只觉得心心怎么忽然真的长大许多。 十五岁的徐丽心数年后才知道,她这段心路历程,原来有个美丽的名字——初恋。 终于熬过了两个小时,但是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黄吉闷的难过,横躺在空中的他,已经一晃一晃的随风飘出了数百公尺,陈信也懒的理他,依然将心神灌注在舒家附近,至于其他的人还没有这个能力,除非大战开始,不然也不会有感觉。 又过了一个小时,黄吉晃呀晃的飘回来,一面懒洋洋的说:“还是没打啊?我这次飘远一点……” 陈信脸色忽然一变,摇摇头说:“等一下……” 黄吉马上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睁大双眼说:“怎么样?打起来了吗?” 薛乾尚急急叫:“黄吉,别运功。” 黄吉一吐舌头,连忙急急收束功力,原来刚刚他一时兴奋,习惯性的提起了劲。 陈信迟疑的说:“还没……不过气氛怪怪的。” 黄吉脸皱成一团,不知道该不该埋怨,忽然间陈信一皱眉,一股强大的能量余波,刹那间每个人都感受到了。 陈信这才来的及说:“攻击了。” 黄吉焦急的说:“怎么攻的?怎么攻的?” 原来众人虽然知道那里有什么能量,不过毕竟没有陈信看的清楚。 陈信紧接着说:“所有圣殿武士以上等级的人,由四面八一起攻击舒家,舒家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什么?众人一惊,那些人合力虽然可怖,但舒家也不该全无防范之力,怎么会一下子就被扫平了! 黄吉愕然说:“那我们还下不下去?” 舒家一击便倒那还有什么机会下去救人? “等一下……”陈信忽然说:“中间的士宅没事……刚刚灰尘太大了……啊…” 猛然又是一阵爆震余波传来,众人大皱眉头,陈信说的总是来丁及,看来是舒家反扑了,薛乾尚不再迟疑,迅速的说:“我们开始慢慢飘下去,一被发现立刻往圣殿的入口冲。” 众人知道舒家果然有备,现在已经与圣殿打起来,大家还有什么顾忌,立刻缓缓飘落。 这里虽然太阳已经落下,但是天色还不甚暗,众人所谓的缓缓下落,也就是以不激起破空声的速度摔下,说慢其实也没多慢,很快的就往圣殿直直穿下,众人还没落地,下方已经有人发现,几声惊讶的叫声响起,陈信叫了声:“别用太大的劲力……走!” 众人掌力不发,全部取出兵刀,向往上迎来的守卫直扑,守卫自然认得这群人,警哨声连连响起,圣岛马上乱了起来,这时圣殿几乎已经没有留下较为高明的人,众人一下子势如破竹的打到地底圣殿的入口。 陈信与林齐烈两人冲在最前面,身后的黄吉正得意的说:“圣殿不难对付嘛,这些人不比联邦一般官兵强多少。” 陈信回头一笑,这次连精锐的侍卫都带去了,留下的自然不强,于是说:“黄吉,别太大意了……” 就在这时,忽然由入口处轰出数道强劲的掌力,陈倍与林齐烈一惊,一刀一剑迅速的挥动,瞬间破开这些掌风,虽然知道对方不是敌手,不过没想到圣殿居然还有留下长老级的人物。 陈信定睛一看,心中微微一惊,却看林齐烈已经挥动着乾坤剑往前猛冲,忍不住叫了声:“林大哥,手下留情。” 林齐烈一怔,缓了缓望向前方,见到是三位穿着长老服饰的长者,疑惑的回头望,只见陈信微微躬身说:“张长老、董长老、连长老,好久不见,陈信向三位问安。” 原来正是当初帮助陈信通顶的三位长老,当初要不是这三位,陈信不但无法通顶,说不定还会在数年内气散功消,内俯崩裂而亡,他们等于是陈信的大恩人,陈信一见到他们,整个人都傻了起来。 这时薛乾尚等人已经赶到,薛乾尚听陈信的称呼,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说:“陈信,不能迟疑!现在不是感恩的时候。” 陈信摇摇头没有答话,心中天人交战,本来一直沉着脸的董长老脸色忽舒,点头说:“陈宗主果然不愧是陈宗主,你无须顾忌……尽管出手。” 陈信痛苦的说:“三位长老,陈信……” 张长老叹了一口气说:“你不出手,我们也是要出手的……”三人心意相通,又是同时出手,威力强大的劲流向众人滚滚而来。 林齐烈首当其冲,乾坤剑又是一挥,猛然将三位长老的内息击散,但一时却进退两难,要知道这个地道的入口处并不大,三位长老在此防守,除非将他们三人打倒,不然无法通过,可是陈信这个样子,看来这三人对他有恩,林齐烈一时也不敢妄动。 薛乾尚心中焦急,这两下攻击,在攻击舒家的吴承天等人一定已经察觉,要是哪个强手忽然回来,又或是以陈逸夫的性命相胁,众人不是大大麻烦?人急智生,薛乾尚急急的说:“陈信,七针破穴!” 那是梦幻星古传的功夫,虽然也该是地球传过去的,不过不管对方懂不懂,只要用上了,想来也是无法自解。 七针破穴陈信本来未曾习得,但是当陈信与大家会合之后,自然有好事之徒如黄吉、那雷可夫等人急急的说给陈信听,所以陈信也已学会,这时薛乾尚这么一说,陈信大喜过望,这确实能不伤对方,正好应付这种局面。 只见三位长老面色同时一变,诧异的说:“邪道?”一面不断的轰击掌力,往塞在入口的众人轰来,还好林齐烈的乾坤剑足以对付,稳稳的见招破招,怡然无惧,而后方的谢日言与科芙娜两剑配合的煞是紧密,由外面涌来的许多普通侍卫被两人杀的东倒西歪,一排排的倒了下去。 只见薛乾尚急急的将自己的剑尖折去一段,内息急急涌出,迅速的将这段断剑化成二十余支刚针,转手交给陈信,陈信接过一叫:“三位长老,陈信得罪!” 随即施出舒战果所授的加速心法,配合上天禽身法,一瞬间形影已失,由三人的掌风缝钻了过去。 三位长老看不清楚,但是却能察觉陈信以极高的速度冲来,心神一转,内息源源的向陈信攻过去,陈信这时不能多拖延,一面以透光刀破开二股劲力,一面迅疾的以御能神术中从未施用过的聚冰一款,瞬间将二十一支刚针凝成细细的冰柱,分头往三位长老的七大要穴射去,三位长老一惊,全身劲力鼓动,往外齐冲,准备以修练近百年的功力对付这些东西。 哪知陈信的聚冰一诀就是为了这种情形而设的,对方在迅疾的攻击下,一定会以内息攻击,这时冰性顺应对方内息而溶解,总会还剩下一丝破开对方的劲力,定能达到攻击的效果,只是当时没想到会是用来施用七针破穴。 果然刚针外的冰性迅速消融,但是刚针却蕴含着强烈劲力穿破三位长老的护体气劲,在同一瞬间插入七处重穴,三位长老浑身一软,向下倒了下去,薛乾尚急急叫:“林大哥守住出口,我们进去!” 林齐烈应声后撤,接过谢日言与科芙娜,乾坤剑红蓝剑气一挥,外面又倒下了一大排,众人不再迟疑,迅速的往内直冲,这里有林齐烈仗着乾坤剑防守,加上又是不宽的通道,就算是吴承天亲至,一时也攻不进来。 陈信对着三位长老一个躬身,尴尬的说:“我是为了救……我儿子,请三位见谅,陈信日后再来陪罪。” 三位长老这时话都没办法说了,无奈的望望陈信,脸上却也没有生气的神色,陈信安了一半的心,回头叫:“林大哥,别杀大多人。”随着众人急急的往内直冲。 林齐烈百忙中回头叫了一句:“公子放心!” 陈信不知三位长老因为有帮助陈信的前科,虽然那时圣殿与陈信还是交好的阶段,不过圣主也不太放心三人,所以一直没让三人离开承恩塔,直到这次大军离开,才要三人出来顾着圣殿。 而三人自从知道陈信与圣殿决裂,一方面对替圣殿培育一个对手感到惭愧,另一方面又觉得圣殿似乎难免于理有亏,所以这一场仗也是打的不甘不愿的,但是职责所在,不尽力也不行,现在三人仰天望着石壁,心中也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陈信能进步到这种程度,他不枉当年的一番苦心。”不过这个念头三人从此暗藏心中,终生提也不敢再提。 众人迅速的穿入地底大殿,陈信这时已经不用担心被发现,所有的能量迅速的向外散发,寻找所谓的囚人之处,忽然间,陈信发现殿后上方藏着数十人,其中还有一位老相识,于是陈信立即大声的叫:“田执事,好久不见,出来聊聊吧。” 虽然以前与田执事相处也不错,不过毕竟只是泛泛之交,陈信可不会客气。 田执事早已藏在殿顶横梁之间,他在五位执事中功力最低,不过因为手腕玲珑、长袖善舞,所以负责对外的事务,算是以前圣殿的最高代表,他刚刚正率领了一群人准备出来看看是谁么大胆敢来圣殿胡闹,没想到居然是陈信,这群人他可没有把握对付,连忙后退,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圣殿这么大,想来陈信一时也未必找的到自己,没想到躲不了许久,陈信忽然心神延伸过来,这下无处可藏,田执事一阵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出来。 这时大殿忽然闯进一人,一进来就开口骂:“干什么吵的要死?” 这人好大的口气?众人一愕转头望过去,却看到那人目光专注于手中的长剑,头也不抬的说:“圣主不在大家就胡闹起来?我活了百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吵的圣殿,还不快散去……田执事呢?怎么不管一管?” 陈信不禁好笑……这人是个愣子?转头望向薛乾尚,薛乾尚也微微一笑说:“王执事,你还在制造武器啊?” 果然来的是武器迷王执事,他点点头说:“当然啦,这把剑就快做好了……要不是圣主急着把那雷可夫派去,现在说不定用的上……打起来了没啊?”看来他专心的连舒家发生打斗都不知道。 薛乾尚见王执事一直没抬头,只是自顾自的说话,不禁好笑的说:“王执事,你看看我们是谁?” 王执事终于抬头,望见众人一愕说:“你们……你们不是叛乱了吗?” 薛乾尚点点头正经的说:“不过我们又投降了,圣主派我们回来取这把剑,还请王执事交给我们。” 王执事毕竟不笨,一怔摇头说:“你们想骗我……你们是打进来的……接剑!” 只见王执事忽然劲力一出、以气御剑,将那把长剑化成一道光华向薛乾尚冲来。 薛乾尚一惊,这剑的速度快到薛乾尚难有反应,眉心光球倏然而出,迅疾的撞向这把长剑,只听轰然一声,光球四面爆散,长剑在空中一顿,随即又往薛乾尚冲来。 陈信心中微惊,这种武器薛乾尚等人不易应付,虽然大家合力也能应对,不过现在不能练功夫,陈信迅速的一展身法,冲到剑与王执事之间,两股劲力同时向着两边冲出,一刚一柔,王执事猝不及防,被陈信一掌轰到胸前,全身巨震,气息一散摔落地面,那把剑被陈信柔劲一引,轻轻巧巧的缓缓往黄吉飘过去,陈信一面说:“黄吉,这把剑你足可使用!” 黄吉裂嘴一笑,收刀接过,一面御剑在空中绕了两圈……黄吉一愕,怎么没王执事用的快? 陈信见状微笑说:“不能用普通的御剑方式,内息至少要灌住进去十倍以上,这种剑容纳得了。” 黄吉立即试验,果然迅速的化成一道光华,迅疾无比的飞腾来去,黄吉这才知道,难怪众人中陈信独独选择自已,确实薛乾尚、谢日言都还差上一些。 薛乾尚恍然大悟的说:“原来那雷可夫已经制造完成了……是我的功力不够。” 赵可馨趋前制住正哀哀乱叫的王执事,一面不客气的将内息往王执事体内一探,封住了王执事吸收内息的经脉,这与七针破穴相比,不同之处在于不能离手,可是对方却能说话。 陈信不管这么许多,对着后方的石柱说:“田执事,你还不出来,等我请吗?” 田执事终于尴尬的飘了出来,对陈信躬身说:“陈宗主功力更胜从前,真乃英雄出少年……” “别废话了。”黄吉一面将长剑御使到田执事身旁绕圈子,一面说:“陈逸夫呢?” 田执事面带微笑的说:“黄武令说的是谁……我怎么没听过?”看来田执事打算拖得一时是一时,准备打马虎眼。 没想到躺着的王执事个性十分憨直,疑惑的说:“你们说的是那个小孩……” “王执事!”田执事焦急的大声说。 王执事发现不对,连忙住口,黄吉一怒长剑直冲田执事,田执事哪里闪的过去,这一下只能迅疾的鼓出劲力,勉强一阻长剑,随即迅速的移位,希望黄吉一时不清楚自已在哪里。 陈信火大的雳然一闪,轰然一掌将田执事击翻,碎的一声撞到一根柱子上,田执事缓缓的滑落,陈信逼到田执事面前,焦急的说:“陈逸夫呢?” 田执事还在撑,没想到那边的王执事忽然杀猪也似的尖嚎起来,一面叫一面说:“我说、我说……那个小孩子被圣主一起带走了……停、停……” 原来赵可馨见王执事说到一半不说,想来知道内情,于是将送到王执事体内的内息忽阴忽阳,忽寒忽燥的逼问起来,王执事哪里受过这种苦,连忙招出结果。 陈信一听大惊,居然被带去攻打舒家? 薛乾尚一顿后说:“大有可能吴承天还是怕你对付他……陈信,你立即赶去,这里交给我们。” 陈信心急如焚,点点头说:“你们慢慢过来……我先去了。” 内息急运,一下子冲到入口处的林齐烈身旁一而过,同时挥掌将一大群被林齐烈杀得心惊胆战、要上不上的侍卫推的东倒西歪,一面传音说:“林大哥,我先去一趟舒家,你等乾尚他们……” 林齐烈还没来的及说话,只见空中划过一道光影,陈信已经失去了踪迹。 第六六章 特级战士 舒家两百年前重建在旧大陆剑占山脉余脉东北不远处这个小小的山谷,一直以来,舒家人不许向外发展,隐居在这座谷中,慢慢的发展到现在的状态,不过毕竟是以修练武术为宗旨的家族,所以虽然经过了两百年,一代代慢慢的发展,现在也不过数十人而已。 早在三、四天之前,舒家中的长者已经发现了谷外圣殿的人员正逐渐聚集,舒家对于圣殿一直没有好印象,也不敢轻敌,与吴安等人商议之后,将大多数不适合与圣殿对抗的老弱妇孺送到深藏在主宅地下的洞窟,其他约三百余人,集合在主宅中休息,等待最后的对抗。 按理来说,圣主吴承天本该要舒家交出吴安即可,但是自从舒战果数次坏事以来,两方已经势如水火,吴承天倚仗着有柳清旋对付舒战果,也不再打招呼,准备这次将祸患全部清除,所以大举前来,秘密的将舒家包围起来。 天色已经渐渐明亮,现在时节已经入秋,萧瑟的秋风吹着外围已经苦候了数日的圣殿侍卫,他们并不是攻击的主力,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逃出,随着圣主、左辅、右弼等人的到来,有些心思较为灵动的人知道,大战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数分钟前,正处于外弛内张,所有人神经都绷繁的状态,吴承天眼见时机已至,下令所有称的上高手的数十人团团围住舒家,在同一个时候发掌攻击,要是能在舒家猝不及防之下重伤多人,这一战将会更为轻松。 没想到舒家早已有备,数百人齐集主宅,合力护住宅院,外墙以及两排房舍在这轰然一击中毁坏殆尽,但是舒家终于护住了最内侧的宅院。吴承天眼见无效,正要下令再度攻击的时候,舒家已经不再沉默,数百人一涌而出,在主宅外布起阵来。 因为舒家一直有人以功力干扰吴承天细查,所以吴承天除了舒家四代之外,一直不知道舒家还有什么人物,但是这时终于发现,舒家虽然人数较少,但是由各地前来依附的好手中功夫高强的也是不少,就算大多数不及楼令、或是骁骑,不过也大都在圣殿武士和侍卫之间,算了算圣殿还是占了八成赢面,可是并不是这么好对付。 吴承天看清楚状况,扬声说:“舒家众人注意,若是不愿玉石俱焚,立即交出吴安!” 大爷舒年安飘高数公尺,平静的说:“圣殿凶横霸道、上门欺人,舒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舒年安看来平静,其实心中已经十分生气,舒家百年前只有主宅,外围的两道房舍等于是二代四老逐渐建立起来的,今日居然毁于一旦,圣殿未免过分。 吴承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舒年安,微笑的说:“这位是该是舒家大爷吧?” “别罗唆了!”舒战果忽然冲出说:“谁来跟我打?吴承天……是你吗?” “二叔!”大爷舒年安没想到舒战果这么快就冲出来,忍不住叫了一声。 舒战果一掌向吴承天轰去,一面笑着说:“舒家两百年前只剩下两个人,两百年后一个不剩,又有什么关系?” 吴承天心中一惊,这一掌虽然直直冲来,但是内含气劲又似乎不是直冲,反而有些波动的感觉,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自己出掌之后,掌力会被对方消融无踪的感觉,在弄不清楚状况之下,吴承天自然应该闪躲,但是身后都是自己下属,这一掌又不能不接,这些念头在吴承天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出手的时候,一个人影闪在吴承天之前,一挥手之间在前方布下了大片坚韧的气罩,与这股劲力猛然相会,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虽然没有很大的声响,但是四面功力较低的众人不由得耳朵都是一疼,想来发出的爆震声已经超过人耳所能接收的频率。 舒战果一愕,圣殿中还有其他人能与自己相抗?仔细一看,见是个须发俱白、发长及地、老的不能再老的一个老人,舒战果打量片刻,印象中前两次似乎没见到此人,只见这人缓缓的说:“两百年不见,故友依然无恙……柳清旋万分欣慰。” 舒战果一惊,久远的回忆回到脑海中,一时不知该不该笑上一笑,迟疑了一下才说:“你……你是柳左辅?” “现在只是圣殿中一名苟延残喘的老者。”柳清旋平静的说:“还请舒家请出吴议事,俾能平戈止纷。” “你说的倒轻松……”舒战果呵呵一笑说:“听说当年你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就躲起来了……现在怎么出来了?” “当年之事无须再提……”柳清旋说:“还请体念这里数千生灵,无须再生冲突。” 舒战果望着吴承天说:“你怎么不劝你们圣主回去?当年你知道实情之后自己认输,我可没赢了你……事隔两百年,我们再好好的打上一场吧!” 舒战果不再多说,猛然闪身往柳清旋冲去,光影一亮,舒战果的身影立即在众人眼前消失。 柳清旋闭目端立于地,全身静立不动,相应着舒战果攻来的方向,一股能量迅速地往那方穿射,舒战果一掌无功,换了个方向又攻,但柳清旋全身上下无处不能施劲,无须举手投足,便能一一挡住舒战果的攻势。 四面众人只见柳清旋凝立如神,身周数十公尺内不断的爆出亮丽的光华,近五十公尺内完全无法站人,一下子不知道舒战果已经出了多少招,吴承天见柳清旋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愿,连忙运劲大声叫:“攻击!”他要是不运劲,在轰然声中,根本没有人听得清楚他的话。 四面数千人一声呐喊,迅疾的往舒家主宅飞扑,舒家不甘示弱、四老分守四面,以阵势阻挡着四面有如狂风巨浪的攻击,不久之后舒家就颇感不支,要知道这些人的功夫虽然大多比这些侍卫强上一些,但是侍卫整齐划一的合力攻击、以多攻少,却令这些投奔前来的好汉难以支撑,舒家大爷一看,当机立断,运声大吼说:“延启,你们冲出去外面混战!” 第三代,也就是舒红的长一辈,这一代共九人,这时闻令立即飞扑而出,迅速无比的闯入圣殿侍卫中,一下子摧枯拉朽的击倒了数十名侍卫,在阵中的十二骁骑、八大楼令立即飞掠了过去,分头围住这九人砍杀起来,当然也有三十位左右的圣殿武士夹杂其间,舒家第二代中功夫也有高低,舒红的父亲舒延启正是具中佼佼者,只见他与妻子谢眉玲两人接下四位楼令,在阵中迅疾无比的交锋起来,这些人的功夫比诸侍卫又高出许多,侍卫完全插不了手,只好绕过这九大战团,继续向主宅外布阵的百余人攻击。 还好因为如此,外围的攻击移动不再这么顺畅,其中还有第四代十余人分散在防守的阵容当中,布阵的数百人才能继续坚抗。 这吴承天见状有些不耐烦,正要叫长老们出手的时候,忽然听到舒战果一吼说:“柳老头!我要用兵刃了。”看来两百年前他就这这样叫柳清旋的,现在自然而然又叫了出来。 吴承天一惊回头,却见到柳清旋的身形已经消失,只能感受到他与舒战果已经迅疾无比的在空中地面互相交错起来,两人的武器都是圣殿新研发的那种能迅速移动的长剑,只差并没有离手,不过灵动处比以气御剑还要高出一筹,简直是已经失传的御剑飞行。 要不是当时失落一把剑到舒家手上,现在舒战果必然打不过柳清旋,不过这时候没时间惋惜,吴承天眼见情形如此,只好咬牙说:“苏长老、谢长老、殷长老,还请对付舒平纪、舒矢杨、舒才匡三人。施左辅、褚右粥,你们两位对付舒年安!” 长老们不屑群攻,一直都还没出手,吴承天心想要是舒家四老落败,对方必定心惊胆战,于是派出长老中功夫最高的三人出手,而左辅、右弼合力对付大爷舒年安,应该也有胜无败,就算一时无法将对方拾夺下来,想必对方群龙无首,也会陷入混乱中。 三位长老与左辅、右弼五人闻令,同时破空飞起,望着目标飞冲过去,舒家四老一惊,同时飞起迎着飞来的五人,在空中火杂杂的交战起来,这里正是斜崖与舒家之间,九人之间的战斗,让斜崖不断的滚落大石,还好没有人在乎这些,大石接近不到数公尺,马上被众人激起的内劲化为尘埃,反倒是下方数千人难免身上沾了些石粉。 三位长老不久之后便使出御剑术,正是那种速度极快的新武器,不过舒家四老早有预备,立刻结阵对付,一人固守一面,一时之间这三把长剑也冲不进去,而剑气缭绕之间,反倒使得施良牧与赫中行不易攻击,过了片刻,三位长老只好收剑,回到刚刚的混战局面,不过四老却还是逐渐落入下风。 吴承天回头得意的对身旁一人说:“那雷可夫,我只要再派出其他的长老,舒家还不是马上败亡?” 那雷可夫尴尬的笑了两声说:“圣主算无遗策……舒家自然无法抵抗……” “是吗?”吴承天微笑说:“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想去舒家,不过看在你制造武器别有一手的份上,之前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只要你好好的帮助圣殿,日后必能随心所欲。” 原来那雷可夫果然是在前往舒家的途中被擒,消息传到圣殿,吴承天想到那雷可夫具有的技能,自然半迫半逼的要那雷可夫帮忙制造武器。 “是、是……多谢。”那雷可夫目光瞟向身后的丛林,心中不知想着什么,不是很专心的回答。 吴承天志得意满,对着余下的近三十位长老说:“诸位长老,舒家众贼冥顽不灵,还望长老能略微教训教训他们,以免圣殿子弟兵损伤过重。” 说完吴承天面色同时微变,这时吴承天已经察觉到圣殿出事了,不过他只是感受到留在圣殿中三位长老的能量,并末发现刻意收束内息的陈信等人,现在又不适合远远的以心神观察,吴承天只好先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 几位长老虽然不大愿意在这么一团混乱中出手,不过吴承天既然讲的这么有道理,这些长老微微迟疑了一下,一群人还是听话的往前方不远的舒家飘去。 眼看快要接近,只要这群人一出手,舒家无人能抗,下方的阵势必定立即大乱,正紧急的时候,忽然由舒家主宅的一间房中,蓦然哗啦一响,屋顶飞瓦碎裂,居然是破屋冲出了十位面貌俊秀、身材匀称的青年男女,这些人正是迎向这群长老,长老们大吃一惊,那里怎么会有人了,这时无瑕细思,前方的数位长老不约而同的打出一掌,往这些人攻去。 这些人极为迅速的飞散开来,闪开这一击,随即十指对着这群长老,忽然间这一百根手指同时发亮,百道光华对着三十位长老同时射出,长老们同时一惊,全身的护体气劲力急急冲出,堪堪抵挡这一击,不过这些光束也几乎要穿过他们的护体内劲,几位长老惊叫一声:“合成*人!” 近三十位长老与这十人立即在空中穿梭起来,影响所及,连舒家四老与圣殿五人的战团都被冲散,苏长老、谢长老、殷长老见到长老们似乎有些不敌,连忙抛下对手,投入了这个战场,而施良牧、赫中行一愣之下,也分头退回了吴承天的身边。 对付合成*人,武器几乎没有作用,所以长老们大都以掌力攻击,而圣殿的新武器虽然速度快,又够坚固,但是未必多么锐利,所以对金属制造的合成*人威胁不大,三位长老也只好将长剑收了起来。 舒家四老松了一口气缓缓落下,合成*人程似成由屋中走出,对四人摇摇头说:“终于还是不得不出手了。” 三爷舒矢杨望望空中与三十几位长老打起来的台成*人说:“这些就是所谓的特级战士了。” 程似成满面愁容,点头说:“经过计算,他们不出手就没办法了,我们也只好冒着埋下日后祸患的危险,派他们攻击了。” 舒家四老数日前就听程似成说过类似的话,这时大爷舒年安惑然说:“程先生,您一直说会有祸患,乞闻其详?” 程似成摇摇头说:“单是今天的一战,就足以使他们失去仁慈心、怜悯心,肯定了战争时暴虐、凶残的可行性,要是圣殿再玩弄什么诡计又得逞的话……他们还会学到狡诈、阴险的必要性……这些情绪发展起来,日后将会很麻烦。” “这么危险……?”舒家大爷也担心起来,望望上方的战团,不由得有点不知道该企盼谁赢? 吴承天一见到这十位合成*人,面色不由得大变,想起圣殿对于合成*人的种种记载,吴承天观察了片刻,终于确定这些就是所谓的特级合成战士。 施良牧一面落地一面说:“圣主,这十人……吴安他们竟然成功了……?” 吴承天点点头说:“还好只有十人……要是再多十人,我们必败无疑。” 赫中行一向对于翻阅典籍的兴趣缺缺,所以疑惑的问:“圣主,这十人看来不是长老团的对手,为什么再多十人我们就会输?” 吴承天摇摇头说:“特级战士与一般合成*人的构造不大相同,基本上完全是为了战争而设计的,所以不但比一般合成*人的速度快,结构坚硬,还配备有更强力的武器……据说他们因为在战斗时所有智能会连线,由其中一人控制所有人的行动,等于十个人的心意完全相通……威力又会大上两三倍……要是再多十人,这还得了?” 这时战斗到一个阶段,在空中四面各自对付着数十位长老,似乎已经渐渐落到下风的合成*人突然同时胸部发光,一股强大的能量由他们胸前冲出,上下左右看似胡乱的猛射而出,长老们本来已经渐渐占到上风,但这时发现这种武器攻击的能量,比起刚刚的雷射还要强大数倍,一时之间还是躲避为妙。 要闪之时,长老们才忽然发现,怎么自己前后左右都是这种能量柱,这一下闪无可闪,七、八位功力较低的长老一下子被毁去半身,全身功力尽失的往下摔落,其他的长老就算勉强挡住,也受了不小的伤害。 众人大惊失色,合成*人的特级战士果然厉害,居然无须布阵,在打斗中自然而然的一找到合力攻击的机会就拿准了同时出手,这是人类绝对做不到的事情,这样一来局势逆转,圣殿长老的优势一下子消失了,长老们不禁心生惧意,往四面散开了数十公尺。 吴承天见状急急的叫:“他们重新发射需要时间,别迟疑!” 长老们一听,连忙重新发起攻势,再度与合成*人激战起来,既然对方暂时没有强大的武器,长老们放手攻击,好不容易打落了两个合成*人,合成*人又忽然冒出激光类的武器,又击伤了几位长老。 问题是这些合成*人并没有完全毁损,说不定修一修又冲起来,而长老失去功力落下敌阵却是死路一条,吴承天不由得有些皱眉了。 这时候舒战果与柳清旋的打斗也逐渐的白热化,两人的剑术、内力、功法都各有优劣,一时难分轩相,舒战果打的大呼过瘾,轰轰隆隆的范围越打越大,四面都是圣殿的人,一个不慎被卷入两人战团而尸骨无存的所在多有,那些侍卫自然屁滚尿流的闪的更远,所以两人交击处的空间也越来越宽,地面更是被两人的劲力越打越是陷落。 舒战果眼见后力的战团越来越是吃紧,不想再与柳清旋纠缠下去,猛然运劲灌注剑身,蓦然离手而出往柳清旋飞射,同时身体也不闲着,仍然腾身直扑对方。 柳清旋一惊,无论是御剑还是以这种方法加速,都会耗损极大的能量,舒战果这样的威势果然极大,但是任他功力深厚,也绝对不能持久,可是自己却没法应付这种攻击,柳清旋知道舒战果是急着想分出胜负,于是只好暗叹一声,长剑也脱手而出,与舒战果以这种更复杂的方式打斗了起来,看看哪个人先感到内息不足,那就难逃落败身亡的命运。 吴承天看看不是办法,这样下去虽然能消灭这些人,但是长老们至少也会损失个二十位左右,正想自己以御剑术出手的时候,吴安忽然感到陈信迅速破空的反应,而且正是由圣殿冲来,吴承天面色大变,那些家伙居然跑去圣殿捣乱了。 吴承天只来得及望空一看,天边已经出现了一道光影,蓦然止在空中,果然陈信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陈信手中拿着透光刀,身边还盘旋飞舞着数千道的闪亮的光片,正面罩寒霜的瞪着自己,随后轰然的连绵破空声才传到众人的耳中。 陈信见到四面的状况,死伤已经数百人,忍不住大叫一声;“住手!” 舒家一直久攻不下,攻击的侍卫们已经有些沮丧,这一下可算是奇景,大多数的人都没见过这些陈信和这些光片,也不知这人到底是友是敌,许多侍卫忍不住缓下了手来,吴承天见状索性一挥手扬声说:“都住手!整队。” 侍卫们如逢大赦,连忙往后整队,舒家的人也往主宅集中,而空中的近二十位长老们一退,程似成也要剩下的六位合成*人退下,只有舒战果与柳清旋两人一时欲罢不能,还在不停的打斗。 陈信知道这两人一时也打不完,自己也没把握能不伤到两人而分开战团,只好不管他们,目光向四面一扫,回过头来对吴承天说:“颖雅呢?” 吴承天一听就知道原由,冷冷的一笑说:“陈宗主出尔反尔,现在急匆匆的跑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陈信望兄那雷可夫正躲在一旁,满脸焦急的模样,心里不禁觉得自己来得有些莽撞,于是点点头说:“圣主要是放出颖雅……还有逸夫,我自然早已离开,现在我怎么可能放心的走?” “所以你就跑到圣殿捣乱……?”吴承天沉着脸说:“……要我放出你的妻儿简单,你帮我消灭舒家,我让你们一家团聚。” 陈信不可置信的说:“你……是堂堂的圣主,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吴承天铁青着脸说:“我可没亏待他们……” 陈信转头望见圣殿武士林闵图,正在人群中望着自己,陈信指着他说:“颖雅可是你部属的女儿,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天下寒心了以后还有谁愿意跟随你?” 吴承天哈哈一笑,对着林闵图说:“林武士,你自己说。” 林闵图面色一白,站出来说:“圣主,您……要我说什么?” “上次你告诉我的事情啊。”吴承天微笑说:“林武士,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这也算是替你除去祸患……要不是你坦承相告,我们确直还有所顾忌呢。” 林闵图脸色更白了,望了望陈信,低下头说:“陈……陈宗主,颖雅不是我的女儿,这件事情你不是早已知道?” 陈信没想到林闵图居然说出来,于是瞪着眼说:“这件事情……你居然告诉他们。” 林闵图低下头,似乎有些生气的说:“阿霞……她根本心中念着林田昊……我何必……何必……” 陈信这才想起一直没见过林田昊,想来也是遭圣殿所擒,这下可麻烦了。 吴承天见林闵图吞吞吐吐,微笑开口说:“陈信,数日前林颖雅被其母所惑,妄图救出林田昊,被数位长老所擒,林闵图武士这才告诉我们原因,所以林颖雅根本不是我下属之女,陈宗主,您这份挑拨离间的计谋算是白用了。” 原来吴承天深怕陈信此言使军心动摇,这才大费工夫的解释。 陈信焦急起来,大声说:“吴承天,你想利用我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你送出他们母子,我马上离开地球。” 吴承天摇摇头说:“我可不是傻瓜,交给你之后,岂不是随你胡来……这样吧,至少你替我除去那六位特级合成*人……不然,我立即下令杀掉他们母子,说一不二!” 程似成忽然由舒家飘起,大声的说:“陈信,你别中了他借刀杀人之计,而且特级战士六人合力,你绝对没法获胜的。” 这时舒战果与柳清旋的攻击范围也逐渐的减小,两人同时都将剑取回手中,以比较省力的方式交战,这自然只有陈信与吴承天等少数几人才看得出来,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内息都已经耗去大半,也许不久之后就会分出胜负。 吴安一直躲在地下,但是陈信与吴承天等人的对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时忍不住叫:“程似成、程似成。” 程似成疑惑的落下说:“吴议事长,这里危险,您出来做什么?” 吴安迅速说:“陈信终究会答应的,既然我们有把握,那乾脆趁这机会除去陈信……” “什么?”程似成大吃一惊说:“这怎么可以?” 吴安急急的说:“要是陈信答应了,吴承天说不定会派人帮他,那我们剩下的六位战士就危险了,还不如先发制人,冲出去对付陈信……” “绝对不行。”程似成摇头说:“陈信不是这种人……您怎么……?”程似成差点讲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听我的……”吴安急了起来,急急的对一旁的克鲁堤说:“克鲁堤,你们听我的话,快去杀了陈信。” 克鲁堤是这一批特级战士的领导人,转头对程似成说:“程先生,经过我的计算,陈信答应的机率是百分之八十一,机会很大,我们应该听吴议事长的建议。” 程似成一怔说:“不,你们不了解陈信,我计算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二十,这件事不容易发生。” 而同时吴承天正对陈信威胁,要是在数到十之前,陈信还不出手,马上会将林颖雅母子格杀。 克鲁堤见状对其他五人一挥手说:“程先生已经掺入了感情因素,我们不接受您的建议……何况,他不过是一个与我们无关的外人,应该先行处理,以免意外。”随即与其他五人飘起,对着陈信飞来。 程似成大惊之下,追着飘起说:“你们回来……”哪里还赶的上这些人,程似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些战士还是太早放出来了…… 这六人移动的速度极快,转眼冲出舒家,在程似成嚷叫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陈信附近,二话不说的十指齐扬,二、三十道雷射一闪之下,上天下地的射了出来,陈信吃了一惊,这些人在做什么?连忙急急一闪,一眼望见程似成正焦急的望着自己,陈信焦虑的叫;“程老帅,这是怎么回事?” 程似成眼看陈信飘闪来去,只觉得无话可说。 吴承天才数到一半,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陈信,吴安不放心你,准备先下手为强,小心了,这些人不好应付……” 吴承天与吴安的想法相差不远,也明白吴安担心的事情,他确实想等陈信敌不过的时候再派人出来,毕竟陈信仍可利用。 陈信一下子陷入危局,这些合成*人移动的速度虽没有快到能与自己比肩的程度,但是他们具有极高的学习能力,知道自己发射需要休息的缺点,这时变成轮番发射,四面八方的让陈信无法闪避,果然是特级战士。 陈信闪了两闪中了几下,不由得火大,这岂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而且这时也被吴承天逼的无路可退,于是心焦的陈信一挥透光刀,连挡三束闪不掉的雷射光,同时一凝神,身边数千光片立即迅速的往六人冲去。 六名战士没见过这种功夫,在感应之下查出这些光片都运含极大的能量,经过计算,六人胸前的激光同时发射,六道粗有环抱的光束同时往陈信交叉击发,同时浑身一缩,遮去了几个重要的感测器,准备硬捱一击。 陈信见到六人发出比雷射还要强烈的能量,知道不能以肉身硬顶,但是又避无可避,于是认准了其中之一,面对面的一掌击出,陈信在梦幻星重新凝结的内息威力何等强大,当下不但破开对方的能量,还将一位合成*人击的撞入地中,但是难免被数道激光扫中,护体内息强烈的一阵波动,耗去了一大部分内息。 这时数千光片也同时飞旋而至,虽然合成*人仍在闪躲。并且也缩小了体积,还是有许多的光片撞向还在空中的五人,只听铿铿锵锵一阵乱响,陈信定睛一望,激光斩居然只在合成*人的身躯上留下了不浅的伤痕,但是五人一展身躯,居然还是迅捷的攻击,只有刚刚那位承受一击的合成*人被深深的挤入土中,全身变形,无法再战。 陈信吃了一惊,这才知道程似成为什么说自己不是敌手,风刃对付并非以内息护体的合成*人来说效用不大,而且对方的躯体好像比硬金属还坚硬,与一般人类气罩一被突破就再无阻碍不同,所以风刃砍不进去,而这些浅浅的伤害,对方不会流血也不会痛,更不会因此减少机能。 还好全力出手的腾龙掌在破开对方能量之后还能对付这些人,自己虽然只要六掌就能除去这些台成*人,但是找到攻击的机会也就是在对方攻击自己的瞬间,不但要耗费极大的能量攻击,受击的时候也一样损失极大──再两三次下去自己移动的速度就会慢下来,那时说不定要任人宰割,陈信横下心来,突然全力运劲,眨眼间变成极高的速度,迅速的往其中之一冲过去。此人正是克鲁堤,他忽然发现陈信消失,也就是光源接受器无法感应到陈信,马上察觉到陈信的能量正迅速冲向自己,克鲁堤不慌不忙,迅速的缩成一个坚硬无比的球形,其他四人同时聚集能量向陈信猛射,陈信要是想要这样伤害克鲁堤,不但要击出极强的内息,而且击中时非得顿上一顿,自然会受到五人的攻击,克鲁堤还不一定会失去功能。 陈信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内息贯入透光刀,光芒猛然泛出,摧枯拉朽的将克鲁堤缩成的钢球一刀两断,速度完全没有减慢,一滑身闪过还没分裂的克鲁堤,将他向后一推,藉着他的身躯挡过这一下。 只听轰然一声,克鲁堤的身躯被汇集而来的四道光柱打成两团废铁,猛然一爆,强大的能量与火光往四面散开,这时下方被压挤人土中的合成*人也同时爆炸,一大片的土石随着往上爆散,舒家上方的斜崖终于受不了这两下的冲击,一震之下,同时往下崩落下来。 还好这时除了柳清旋与舒战果之外大家都在观看着陈信与合成*人的打斗,所以舒家数百人同时合力往上一轰,将半壁山崖击碎喷飞,碎散的石粉迅疾的往空中喷散,一下子空中恍如下了一阵砂土雨,功力较次的人一下子全身是灰,片刻后大片日光才穿透灰雾洒了下来。 众人回过头望向战场,却见剩下的四名合成*人陡然一顿,忽然同时爆炸,强大的能量四面飞散,舒家数百人聚集了能量防御,圣殿的数千人也全力护体,四面的土石才落下又被炸散,还波及四面的谷崖,山谷一下子开了一大片裂缝。 这时众人才见到陈信周身涌着强烈的光华,手中透光刀刃芒延伸出数公尺,在天崩地裂中昂然而立。 程似成电子头脑一阵混乱,在特级战士的历史上也曾有对付过速度这么快的敌人,不过毕竟还能一下换一下,但是陈信手中持的是什么武器……居然有如刀切豆腐般的毫不停留?程似成心中搜索着数百年前的记忆,那时的特级战士也是在来不及传回资讯的时候被毁,难道就是这样的情形吗? 其实刚刚留下的四位合成*人见到克鲁堤被一刀两断,也是同时混乱起来,这对于他们是知识范围之外的事件,而在他们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的同时,只好缩成一个个钢球防御,恰好被陈信一刀一个,由中央劈成两半。 事实上那时的地球自然没有透光刀,那时与合成*人对抗的祖先,在数次的牺牲之后才想到别的方法,至于陈信却是鸿运当头,凭仗着透光刀一举成功,更以御能神术聚集数倍的能量护住自己,以避免被大爆炸所伤。 在巨大爆炸产生的风暴过去之时,吴承天在空中见到瞪视着自己的陈信,心中不由得泛出寒意,陈信居然能毫发无伤了。 其实陈信已经是耗费了极大的能量,正在迅速的回气,不过自然不能给吴承天看出来,于是强提真气的说:“圣主,现在你应该愿意将颖雅母子放出来了吧?” 吴承天一愕,强笑说:“陈宗主果然不凡,我自当遵守诺言,不过……还请稍待一下,待我们将舒家消灭之后,必然将阁下妻女奉上……阁下要是焦急,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或是先回凤凰星等候也可以。” 吴承天毕竟不好意思另提要求,所以换了个角度说话。 “你……”陈信见吴承天出尔反尔,不禁怒火攻心,能量四面旋动却还是不敢动手,心中发急的想,薛乾尚等人怎么还不过来,不然也能替自己想想办法。 吴承天见陈信不敢动弹,得意的说:“陈宗主无须动怒……”说到一半却忽然面色一变,忽然转向东方直冲。 这时东方忽然传来一声:“陈信快来……”却是那雷可夫趁着刚刚的混乱,忽然大着胆钻到后方的林中,一个背着一个抱着的救出林颖雅母子,可是却被吴承天早一步发现,迅疾的冲来,那雷可夫一慌,眼见陈信距离还远,只好闭目待死。 陈信发现吴承天的速度已经不下于己,但这时又晚了一步,在这一刹那间,已经晚了数百公尺,林颖雅与那八岁男孩似乎动弹不得,那雷可夫又无能躲避,自己追是追不上了,眼看三人又将落人吴承天的手里,陈信心底一沉,自己岂不是永远受制于人? 这时一直不断在打斗的舒战果与柳清旋却突然一分,同时往吴承天的路径飞射过去,他们一方面距离近,一方面本来就保持着极高的速度,转眼就抵在闭着眼的那雷可夫身前,柳清旋蓦然击出一道气墙,硬生生的阻住吴承天,舒战果则飞射到那雷可夫身前,迅速的将那雷可夫的上身衣衫撕掉,还扔了一片给柳清旋。 陈信又惊又喜,连忙冲过去,一面看清柳清旋与舒战果全身精赤,只分别裹着那雷可夫的半件上衣,舒战果正大笑个不停,柳清旋似乎有些不习惯,但仍面带着微笑,其实两老打斗了这么久,衣服早就没办法顾及,只是刚刚两人的速度太快,没人见的到。 陈信大喜过望的望着舒战果,舒战果呵呵一笑说:“我和柳老头打到一半,忽然发现吴承天那小子居然捉住你老婆要胁,我恨不过骂了老柳两句,他居然传音回答要我假打,找机会救出你老婆,反正我也打不赢他,乾脆省点力。” 等死的那雷可夫忽然发现风平浪静,身上却是一凉,睁眼才发现自己上身衣服不见了,陈信也出现在跟前,连忙急急将林颖雅与八岁的陈逸夫放下,对陈信说:“他们不会动……我不知道怎么办。” 陈信焦急的望去,见到林颖雅的双眸正望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泪水,小逸夫眼睛活灵灵的转动着,满脸焦急的模样。 陈信连忙要探视,舒战果微笑说:“别看了,这是无祖禁用的点穴法,已经通顶的只要由通顶处贯穴引发本身内气自解即可,还没通顶的就比较麻烦了,必须一百零八穴慢慢的找,然后再以内息舒通气脉。” 陈信一愕说:“什么一百零八穴?” 舒战果皱着眉说:“你不知道……算了,这小子我来好了,你帮你老婆。”随即将陈逸夫扶坐在怀中,全身迅速的抚摸过去。 陈信不敢迟疑,连忙由林颖雅的头顶贯入内息,一面引发材颖雅本身的能量,林颖雅内息本就充沛,一引之下自然而然流通全身,破开了所受的禁制,林颖雅翻身而起,一把搂住陈信,呜咽的哭了起来,陈信连忙轻声的抚慰:“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 林颖雅一面摇头,一面将头埋在陈信的怀中,八年的等待岂是这三言两语说的尽的? 这时另一面的吴承天正冷冷的发话:“清旋公,你居然背叛圣殿?” 吴承天刚刚忽然发现柳清旋出手阻止,知道已经赶不上,心中不由一冷,眼看陈信一家团聚,自己优势逆转,吴承天只好停步,冷冷的瞪视着柳清旋片刻,终于说出这一句话来。 柳清旋摇摇头说:“圣主……掳人要胁本已不该,借刀杀人更是不义,何况您居然贸然使用无祖封藏的穴脉之术,别怪老夫不承认你圣主的身分。” “你是要与他们联合对付我?”吴承天阴着脸,心中计算着胜负,但是怎么算都没有胜算,脸色更难看了。 柳清旋摇摇头说:“我还不至于对付您……不过老夫是不能再效忠了,请恕老夫要作壁上观。” 陈信这时也松开了林颖雅,踏步而出说:“吴承天,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吴承天贝到柳清旋不出手,心中安了一半,连忙计算着要是能先除去陈信,自己回过气来之后再对付舒战果,舒家已经没有特级合成战士,这样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于是缓缓的说:“好,圣殿与你就公平一决……其他人都不能插手。” 舒战果这时已经解开小逸夫的穴道,站起来说:“放心啦,舒家才懒的管你们。”舒战果对陈信极有信心。 这时小逸夫急急忙忙、蹦蹦跳跳的往林中赶去,看来是憋急了,林颖雅为免发生意外,连忙追飘过去。 吴承天谨慎的转头望向站在屋顶的大爷舒安年说:“舒大爷,舒前辈说的话可算数?” 大爷舒年安点点头说:“自然算数。” 舒战果忍不住说:“你小子还真聪明,知道舒家不是爷爷我在做主。” 吴承天也不理会,点头说:“好,舒家不会介入陈信与圣殿间的事情…你们可要记得了……诸位长老,合力擒下陈信!” 第六七章 瓦解冰消 舒战果忍不住跳起说:“你不是说公平吗……这样那算公平?不成,我要管。” 吴承天冷冷的说:“刚刚我们已经说明,这是陈信与圣殿的事,可不是我和陈信的事,圣殿自然能全力以赴。” “你……?”舒战果瞪大眼,却发觉说不过吴承天,刚刚吴承天确实是说圣殿与陈信的,自己既然已经同意,那岂不是要看陈信被围攻? 舒战果还在疑惑,吴承天却发现长老团还在原地,忍不住皱眉回头说:“诸位长老,你们还再等什么?” 近二十位长老面面相觑,那位功夫仅次于柳清旋的苏长老忽然开口说:“圣主,长老团本属体制之外,这些年来也替圣殿做了不少事,现在你居然连无祖禁用的功夫都拿出来用,我不能再帮你了……”缓缓的往柳清旋身边飘,一面说:“请恕老臣要学清旋公。” 他这一走,殷、谢两位长老跟着走,一下子近二十位长老全部都站到柳清旋身旁,事实上陈信的功夫也实在太高,这些长老说完全不怕死也不见得,既然柳清旋都带头叛出,自己还拼面作时么? 而吴承天脸色自然好看不起来,这也是他一直不敢请柳清旋出马的最大原因,这些长老与柳清旋在承恩塔中一起修行数十年到百余年,柳清旋早已成为这些人的精神领袖,要是柳清旋出了状况,这些长老们八成也会有问题,这次不得不请柳清旋出马,没想到在这最后的关头,终于发生了变化。 吴承天四面一望,免强能与自己合力对付陈信的只剩施左辅与赫右弼,他们的功夫固然不错,但是这种层次的战斗只怕无能为力,想到自移民进化曝光之后,地球人民早已同声反对圣殿,这次实力大幅削减,吴安只要登高一乎,各地军区一定分头叛乱,圣殿的统治只怕转眼成空。 吴承天沉思良久,一直没说话的右弼赫中行忽然踏步而出,大声说:“圣主,属下愿与圣主奋战到底。” 吴承天巍巍苦笑的说:“多谢你,赫右弼……但是……” 这实施良牧似乎想到十么事情,急忙传音给吴承天,吴承天一听也忘了继续说下去,脸上清清白白的似乎在急转着思绪。 陈信眼见吴承天的糗状,摇头说:“圣主,若圣殿从今日起恢复以往,将政权归还联邦,我们也不需要这样打下去……” 舒战果一惊:“放了这小子啊?” 陈信探口气说:“吴圣主志向弘远,虽然执政的过程难免有些不妥,但也并未伤天害理……” 吴承天忽然打断陈信的话说:“陈宗主无须多言,你我就此一战,若我技不如人不幸落败,自然一切遵嘱,但若我侥幸的胜,希望陈宗主能服从圣殿之命三年,助我完成大业。” “完成你的狗屁大业!”舒战果为老不遵,冲口骂:“你已经输到底了,还有时么资格赌赛?” 吴承天正色说:“我今日若是要走,诸位也拦不住我,就算今日圣殿失败,终有一天能重新在来,但是当着圣殿所有下属之前,我吴某答应,若是今日败于陈宗主之手,圣殿从此韬光养晦,不问世事……陈宗主,你可要赌上一赌?” 陈信一怔,吴承天说的话也有道理,要是吴承天真的想走,那是拦不住,日后圣殿卷图重来,又是一次麻烦欧……但自己是否必胜?吴承天说的似乎十分有信心,难道他还有什么特殊的招数? 陈信斯想片刻,回答说:“好,我们就赌上一赌,但若是我输了,我不能听圣殿之命三年,大不了我不再管此事。” 陈信心理还是保险一点,要不然被人使唤三年可受不了,没想到吴承天居然一笑说:“好,若是有人出手相助,或是不敌而逃,那就算输了。” 舒战果皱着眉说:“这么好说话,陈小子,他八成有阴谋……” 吴承天面色一正说:“舒老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宗主,请出手吧。” 陈信心里也是满肚子疑惑,缓缓的飘起,准备小心地与吴承天打上一场,吴承天一面飘起一面正大光明的说:“施左辅、赫右弼,你两人将队伍重整退到谷口,等我们胜负已分的时候在决定动向。” 这话说的颇有气派,陈信不禁认为是自己多心,眼见施良牧等人迅速的集中队伍,一面往谷口退去,陈信点点头,心想除非不敌,不然暂时先不要以御能神术对付,也算是对吴承天拿的起,放的下的尊敬之意。 这时林颖雅与小逸夫回到林外舒战果身边,才知道陈信要与吴承天一战,林颖雅忍不住心里焦急的深深望着陈信,祈祷着陈信获胜。 空中的两人默然相对片刻,吴承天缓缓的拔起长剑,全身运起功力,望着陈信不发一言,陈信见对方始终不动手,一举透光刀说:“圣主请出手。” 吴承天缓缓的挥动长剑往前斜举,一股气势随着长剑透了出来,长剑带着浑实的内息,停在吴承天前方,人剑已经结成一体,浑如不动金刚,稳若泰山。 陈信见状知道吴承天准备采取守势,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既然如此,陈信只好先攻,这下可有些为难,陈信没学过什么招法,以往大多是见招破招,现在对方不出手,陈信略带尝试的加速一闪,斜斜的绕到侧面,准备从防御力较弱的方向攻击。 吴承天同时加速一转,长剑锵的一声与透光刀一撞,两人迅速的后闪,陈信微微一惊,一招一式的对攻,自己似乎有点不熟悉,吴承天迅速的与自己一撞,自己势子没有稳固,差点露出破绽,要是这时对方攻过来,自己难免落到下风,连忙稳住身躯,准备抵挡对方一连串的攻击。 但是陈信一定神,发现吴承天仍然渊停岳峙的稳稳立在空中,目光中带着微笑的望着自己,陈信心里不由得有些心虚,对方一副必胜的模样,难道他真的有这么大的把握?陈信心中蓦的急躁起来,迅疾的往吴承天正面攻过去。 吴承天依然稳稳的等待陈信的到来,举在正前方斜斜向上的长剑汇集了极大的能量,足以应忖陈信的透光刀,陈信猛然往吴承天的长剑劈下,两方互击之间难免会有晃动,看能不能顺利的找到破绽,更有可能的是吴承天变招对付,那时有攻有守,才容易找出攻击着力的位置。 没想到吴承天居然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长剑一聚力,硬生生的与陈信撞上,这一下比起刚刚蕴含的劲力又大了数倍,力道一上一下,陈信被反作用力一激,迅疾的往天空中一飘,吴承天则原式不变的下落,他不像陈信运功止住扬升的力道,居然顺着力道一沉,直飞到地面才忽然一弹回升,长剑远远的指着再度冲来的陈信。 陈信从刚刚的心虚已经转变为莫名其妙,对方一点都不像在决斗的模样,要是总这样稳稳的守着,打个三天三夜也没有结果,陈信终于不再留手,左掌先轰出一道强大劲力,往吴承天正面轰去,右手刀同时由侧面对准吴承天手中长剑,吴承天要是再不动,这一刀可以把他的长剑往旁打开,这样空门大开,就会好攻多了。 吴承天一皱眉头,眼见陈信这一掌力道强大,他也不禁微微心惊,终于不敢再稳稳的不动,长剑蓦然抖出一道剑花,长剑的笼罩范围忽然扩大,在一公尺方圆内抖出了数百道光影,陈信的绚亮的掌力迅速的被切割,转眼毫无效用,不过陈信由侧面挥来的透光刀可不能这样对付,吴承天终于一转方位,斜斜的闪过透光刀,沉凝端重的挥剑挑往陈信的左肩。 这还是吴承天第一次的反攻,陈信心中一松,这样自己还比较知道该怎么打,于是迅速的微微侧身,透光刀同时改变了方向拦截吴承天的手臂。 吴承天发现再刺下去,自己的手臂会先分家,也不收式,微妙的一转长剑,在沉身一旋之间闪过陈信的攻击,同时削向陈信下盘。 两人刀剑施展开来,身体都只是微微的在最小空间中转动,四面的众人还能看见似乎有些模糊的身影,可是刀剑以至于手臂就只像是蒙蒙的灰影,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所能感受的范围,不过这时两人都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以极大的能量使身体的速度加快,所以其实还不算危险。 这时所有人的心神与注意力都集中在打斗中的两人,尤其是长老团、以及舒家功力较高的众人,舒战果自然也不例外,刚刚见到吴承天长畏缩缩的模样忍不住在下方念了起来,直到现在才频频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赞赏吴承天还是陈信。 林颖雅牵着儿子的手,在舒战果的身旁担心的望着打斗的两人,她的功力还勉能够感觉出两人的动作,较细微的地方就没办法这么清楚,毕竟自己不是当事人,她看舒战果连连点头,忍不住说:“舒前辈,陈信没有问题吧?” 舒战果一愕,回头说:“你放心啦……现在只是热身而已,不过也挺好看的。” 八岁的小逸夫望着空中的陈信,心中忽然想到刚刚见到这人抱着妈妈,妈妈哭的好厉害,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个样子,现在又问起这人,好像很关心他……小逸夫心中想着想着,忽然有些吃醋的说:“妈……那个人是谁?” 林颖雅一惊,回过头望着儿子,温柔的说:“他就是你爸爸……你不是想一直想见他吗?” “爸爸?” 小逸夫的小心灵,一时之间只觉得像假的一样,从懂事起就发现自己没有爸爸,问妈妈也从来不说,最多只说爸爸为了地球,去了遥远的地方,然后越说心情就越是不佳,往往忍不住掉泪,几次之后,小逸夫也不敢再问,只能在自己心里编织父亲伟大的模样。 这时一个忽然出现了一个父亲,正似真似假、蒙蒙胧胧的挥着刀打斗,小逸夫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林颖雅见状,继续说:“你爸爸叫做陈信,功夫很厉害的喔。” “真的吗?”小逸夫高兴的问:“有没有妈妈厉害?” 小逸夫一直认为天下间最厉害的是妈妈,而林颖雅的功夫确实值得小逸夫自傲。 “比妈妈厉害多了。”林颖雅微笑说:“妈妈的功夫是爸爸教的。” “哇……”小逸夫瞠目结舌的说:“那妈妈不用担心,那个人……爸爸一定会赢的。” 材颖雅见到儿子天真的逻辑,忍不住微微一笑,又转头继续看着上方剑气刀影不断挥动的两人。 陈逸夫见妈妈不理自己,转过头东张西望,见到圣殿在谷囗集结起来的数千人,一个个也是十分紧张的望着天空,小逸夫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脸,连忙拉着林颖雅的手说:“妈,外公。” 林颖雅一楞,回过头望去,果然见到林闵图正与一些圣殿武士站在前排,目光中略显惭愧的望着自己,小逸夫觉得无聊,接着说:“妈,我们去找外公。” 林颖雅摇了摇头说:“那人……他不是你外公。” 小逸夫疑惑的望着妈妈,迟疑的说:“妈……明明是外公。” 小逸夫糊涂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忽然变成爸爸,外公变成不是外公,他不能了解这种事情。 林颖雅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的想着心事,林闵图虽然最后出卖了自己,但是毕竟也照顾过自己数年,对小逸夫也算是极为疼爱,本来也算是个和乐的家庭,一直到一年前,母亲才忽然常常长吁短叹,自己问又问不出来原因,终于在一个月前,母亲忽然带着小逸夫回到南岛。 自己接到消息连忙追过去,劝了好几天,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林田昊在一年前已经被捉到圣殿,母亲央求现在的父亲林闵图想办法救他出来,林闵图却坚持不肯,母亲本来已经绝望,忽然知道陈信一行人归来,才又冒起了希望,没想到陈信居然还在闭关,母亲一急,与林闵图大吵一架,愤而回南岛,看到自己寻来,才终于说了出来。 前几天自己将母亲接回,一面决定亲自将父亲救出,没想到居然被数位长老识破,在众人合攻之下,力尽被擒,过了两天,吴承天才出现,说林闵图已经将这些事情说出,还在自己身上不知怎么的点了数点,便自己从此无法动弹,还把母亲与小逸夫送进来…… 林颖雅想到这里不由得生气,恨恨的瞪了一眼林闵图,要不是他,小逸夫也不会在圣殿的牢中呆了数天……咦,林颖雅忽然心中一惊,才想到糟糕,同时头上忽然传来一声交击的巨响,林颖雅一征抬头,却见到一直距离极近的两人又远远的分开。 陈信与吴承天两人,适才舍弃了以内息大量拼搏的方式,在小幅度的移动中比拼着招式的巧妙,一个是数百年传承下来的圣殿圣主,奇功密技层出不穷,一个是悟彻内息行使的原理,一招一式浑然天成、寻瑕捣隙神妙无方,两人这一波的搏斗,兵刃几乎完全没有接触,只是不断的变招,在对方相应做出变化之际又迅速的换招,就这样在极短的时间内不知道交换了多少招。 陈信一面打一面深觉过瘾,对方招式神妙,自己尽管找到破绽,但在还没攻到之前,对方招式一变,破绽又已经失去,自己以前以为圣殿不重视招数,看来那只是外围的武士才没有精通,主要的人物还是极为重视招式的变化,陈信眼见一直找不到破绽,不由得速度越加越快,十余分钟后,已经逐渐的需要以内息顾住衣物,不然等一下难免出丑。 而吴承天心中也是暗惊,陈信内息浑厚,自己没有十分把握能超越,见到对方忽然不施出劲力,与自己拼起招数,吴承天还在暗暗的得意,圣殿密传数百年的功法岂是对方所能企及? 没想到陈信一招一式虽然破绽极大,但是往往自己非救不可,每一招看似没有道理,却彷佛专门练来对付自己正在用的招数,与自己门户严谨、博大精深的招数比起来虽然远为不如,但就是配的正好将自己每一招破去,吴承天不由得百些莫名其妙起来。 现在这样打,已经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居然还是一个不胜不败,眼看速度越施越快,再打下去可不妙,虽然自己不断的相应增快,不过未必能比陈信持久,吴承天眼看时间拖的差不多了,终于硬生生的与陈信对击一剑,顺势远远的飘退。 陈信反而有些意外,吴承天大可闪过这一剑继续攻击,怎么忽然硬顶一刀?只见吴承天正传音说:“陈宗主,稍等一下。” 陈信一愕,正想追击的动作缓了下来,疑惑的望着吴承天,莫非他打算认输? 吴承天继续传音说:“陈宗主,您妻子的父母还在我们的手里,要是你不认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能保证。” 陈信一惊,这时下方的林颖雅也正想到此事,正焦急的望着陈信,陈信忍不住说:“吴承天,你什么意思?” 吴承天继续传音说:“本圣主求才若渴,若是陈宗主愿意加入圣殿的阵容,您的岳父岳母必定能得享天年。” 陈信心念一转,吴承天彷佛看透的又说:“陈宗主,您别打主意了,施左辅已经赶回圣殿,要是您忽然往圣殿冲,恐怕大家都会后悔。” 陈信眺目一望,施良牧果然不见踪影,只见赫中行带着数千人站在谷囗,自己刚刚全心与吴承天对战,没注意到施良牧居然悄悄的溜了…… 陈信迟疑起来,现在该如何是好,吴承天忽然不再传音,大声说:“陈宗主,你我的实力已经知晓,您就认输吧,圣殿必定会极为欢迎您的加入。” 陈信恨恨的一望吴承天,一时不知该如何做答,下方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怎么忽然之间吴承天得意的要陈信投降?陈信又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莫非刚刚那一阵看不清楚的对击之中,吴承天已经大占优势? 舒战果可是明白两人的打斗过程,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说:“吴承天小子,你在做什么白日梦?陈信的功夫还没使出来呢,陈信,用御能神术对付他。” 舒战果这一说,舒家的人又放下了心,想来吴承天只不过是虚言恐吓,陈信听到舒战果的言语,缓缓的在吴承天身周聚集了数千片的光片,还凝结了数百根细长的半透明冰柱,原来陈信已经气极,不只风刃,连聚冰都施出来了。 吴承天急急的说:“陈信,你可要三思……不然你自己先看看……啊?” 原来刚刚两人的精神全部灌注在对力的身上,一直无暇查看外界的事情,这时才发现赫中行已经冲起,正往远远飞来的一群人迎了上去,仔细一看,领头的正是林齐烈,他望见赫中行冲来,大喝一声,乾坤剑往赫中行猛然劈去,赫中行一闪,取出长剑与林齐烈打斗起来,而身旁自然是薛乾尚等人,最令人意外的还有林田昊背着林颖雅之母廖霞,以及几位当时一起被捉的地球巡逻队员,正跟着大家飞来。 黄吉急首先邀功的叫:“陈信,我们在圣殿里面救出他们了,还有,刚刚那个施老头半路冲来,被林大哥宰了!你也救出老婆啦?……咦,那雷可夫?”他见到那雷可夫,连忙急急冲来,也来不及说了。 原来施良牧半途遇到林齐烈等人,眼看林田昊随着众人,知道计谋落空,只好上前抢人,却终于敌不过手持乾坤剑的林齐烈,也算是为吴承天尽忠。 至于现在冲上前的赫中行,其实与施良牧功夫也只在伯仲之间,自然也是敌不过林齐烈,正逐渐落于下风。 陈信回过头,望着吴承天,心想这人如此奸诈,这次不能再饶他,吴承天见陈信面色不对,蓦然急急的闪身,想冲向天空,陈信哪里饶的过他,四面的风刃与冰柱同时集中,跟着腾身急追,吴承天见四面的能量光片攻来,连忙迅疾的挥动长剑,迅速无比的破开这些能量,但也难免停顿了下来。 陈信也暗暗佩服,这么久以来,能够同时应付数千片光片的也只吴承天一人,但是被击散的能量并不代表消失,陈信重新聚集不费吹灰之力,一时之间只见空中不断的光华闪动,绚丽灿烂的涌向中心的吴承天,而在吴承天坚实的布防之下不断的化为流光四散,旋即又聚合起来,继续向吴承天攻击,煞是好看。 陈信本来对吴承天还有一些尊敬,刚刚才知道所谓的公平一决不过是又藏奸谋,这种人要是还留下,肯定大乱不止,于是陈信控制着飞旋的风刃,让出一个仅容自己通过的缝隙,举起透光刀缓缓的靠近。 众人只见空中好似不断的放着烟火,吴承天正裹在烟火当中,还不断的产生打隆爆裂的声响,陈信却忽然挤入其中,随即一阵强烈的闪光出现,众人眼前一明一暗,强烈的能量暴风直往四面飞旋。 片刻后恢复视力,只见陈信御使的能量已经完全消散,吴承天的身躯正由空中摔下,摔到地面时才分为数十块躯体,血肉四散。 这时赫中行已经岌岌可危,陈信望见吴承天的惨状,不由得心中微感恻然,扬声说:“林大哥,放他去吧……赫右弼,你可别忘了吴承天的诺言。” “是,公子。”林齐烈一剑将赫中行逼退,自己跟着退开十余公尺,向下飘落,赫中行一愕,眼见吴承天已死,一时茫然失措,一个人呆呆的楞在空中。 薛乾尚这时已经落到柳清旋的身前,躬身说:“师傅……” 柳清旋望望薛乾尚,点点头说:“你功夫进步很多……做你该做的事情,我去了。”随即腾身一飘,看样子是飞回圣殿,其他的长老跟着飞回,圣殿众人终于一哄而散,人群中的练兆诚望了众人数眼,终于还是翻身飞起,向着圣殿飞去。 陈信落到林颖雅身前,两人相视良久,忽然间只觉得彼此都明了了对方的心意,也不用再多解释,终于慢慢的拥抱在一起,小逸夫在外婆身旁看的直皱眉,不甘寂寞的说:“外婆……妈妈刚说外公不是外公。” 林颖雅的母亲廖霞,望着身旁的林天昊,忍不住落下泪来,小逸夫吓了一跳,也不敢再说了。 陈信终于放开林颖雅,却见到程似成正站在一旁,于是微笑说:“程老师。” 程似成有些尴尬的说:“陈信,刚刚……” 陈信想起刚刚的事,连忙说:“程老师,对不起,那六位……” “不……”程似成摇头说:“既然吴承天已除,他们也没用了……你除掉他们,我反而比较安心。” 程似成虽然这么说,心中难免有些黯然,这些合成*人就像是程似成的孩子一样,虽然明知不能留,心中还是不舍。 吴安终于冲到,远远的叫:“陈宗主,您果然成功了,我们明日就要离开舒家,重整地球,还请陈宗主同行。” 现在一团乱的地球正等着吴安出现,圣殿又已经无能为力,吴安当然高兴。 空中忽然传来声响,原来是卓能正缓缓下降,想来刚刚众人已经通知了李丽菁,李丽菁知道那雷可夫已然无恙,这还不急急的下来,陈信望着卓能,对吴安摇摇头说:“吴议事长还是自己忙吧,我说不定会去凤凰星。” 吴安一愕,心中却是大喜,陈信若去凤凰星岂不是去掉心腹之患?连忙说:“好、好,我一定会让凤凰星独立的。” 陈信懒的理会吴安,转过头望着飘过来的舒战果和舒家众老,舒战果先微微一笑说:“陈小子果然厉害……”随即面色一凝说:“但是你别忘了,舒家和你还有死约会。” 陈信心里一沉,望着面色坚定的舒家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雷可夫忽然冲出来,跪在地上大声说:“那件事是我做的,你们杀了我就是了。” 这叫做不打自招,陈信大吃一惊,连忙说:“那雷可夫你胡说什么?” 那雷可夫接着望着舒家四老说:“舒红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不要牵连到别人。” 李丽菁的惊叫传了过来:“那雷可夫……”她正从刚降落的卓能飞射过来。 那雷可夫面色一变,急急的说:“你们快快杀了我……” 话还没说完,李丽菁已经扑到那雷可失身上哭着叫:“要死我们夫妻一起死,你这样算什么了?” 舒战果叹了一囗气远远的飘到一遏,舒家四老面面相觑,陈信刚刚才帮舒家一个大忙,而且陈信的妻儿还是这人救的,就这样杀了这人似乎不对,可是难道这口气就这么咽下了。 二爷舒平纪个性极为坚毅,终于缓缓的举起手来,一面说:“这位小姐,闪开了。” 李丽菁摇头哭叫:“不要,你们有种就把我杀了,不要杀我老公。” 陈信心里发紧,要是舒平纪真的出手,自己非阻止不可,这样岂不是又要打起来? 这时舒红忽然由舒家人群中冲出,一面叫:“二爷爷,都是我的错,是我引诱他的……杀了我好了……” 只见舒红冲到李丽菁与那雷可失身前跪下,哭着叫:“丽菁,都是我的错……不关那雷可夫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二弟……等一下。”大爷舒年安忽然长叹一声说:“二叔……您觉得呢?” 舒战果一瞪眼说:“不是不要我管吗?打架要我帮忙,管事不要我,岂不是顺了你们的意?” 大爷舒年安脸上一阵尴尬,要是真要找陈信的麻烦,确实非要舒战果帮忙不可,果然是打架要他出力,却不让他有意见,只好说:“这件事……还请二叔拿主!” “我的意见你们听吗?”舒战果转过身来说:“我的意见就是让他们三个自己解决……红儿可是早就知道人家是有妇之夫!” 这话一说,舒家四老的脸色也是微有羞惭,二爷舒平纪首先放下了手,转身飘了回去,大爷舒年安想了想,摇头说:“陈宗主,二叔说的对,我们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今天还要多谢您。” 陈信见一场大祸消灭于无形,连忙说:“不敢当,这是舒大爷宽宏大量……” 大爷舒年安摇摇头说:“舒家残砖破瓦还要收拾……我先去忙了,无论这件事如何解决,欢迎陈宗主日后来舒家玩。” “一定、一定……”在陈信的回答中,舒家三老也飘了回去,还将其他围观的三、四代众人也赶了回去。 舒战果过来拉着陈信,呵呵笑着说:“好啦,我们走开让他们自己解决。” 陈信一面与舒战果飘开,一面说:“都是前辈仗义执言……要不然不会这么简单的解决。” 舒战果呵呵一笑说:“你以为我很愿意找你拼命啊?那可是玩命……” 两人边聊边飘到薛乾尚等人聚集的地方,黄吉见状扬声大叫:“陈信,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信望着林颖雅深情的说:“现在地球已经没事了,大家想住那就住哪!至于我……要是颖雅愿意,我想去凤凰星住。” 林颖雅望向父母,见两人点点头,回头轻声说:“现在你到哪里,我当然跟哪里……” “大家一起去嘛。”黄吉叫了起来,众人彼此望了望,似乎觉得这样也不错,梦幻星人少,要像地球这样乱,至少也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除了较为荒凉之外,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陈信转头望向自己儿子陈逸夫,只见他躲在外婆廖霞的身后,正疑惑的望着自己,心里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感触,林颖雅见状向小逸夫挥手说:“逸夫过来……” 小逸夫轻灵的跃过来,虽然眼睛直盯着陈信,还是躲在母亲身后不敢靠近陈信。 林颖雅柔声对小逸夫说:“逸夫,怎么不叫爸爸?” 小逸夫心里想叫,但是嘴巴却不听话,只好摇摇头,躲的更后面了,陈信见状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七、八年的空白,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补过去的。 林颖雅楼着小逸夫对陈信歉然说:“阿信,对不起……” “不。”陈信摇摇头微笑说:“你别这样说……我们时间还长着呢,以后他会接受我的。” “陈信大哥,这是大嫂啊……怎么不帮我介绍一下?大嫂,我很喜欢大哥喔。”徐丽心忽然由一旁冒了出来,故意开起玩笑。 陈信有些尴尬的说:“颖雅,这是心心,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小女孩……” 林颖雅会过意来,故意一脸恍然大悟的望着陈信说:“喔……小女孩长大了,你……” “没有啦……”陈信一惊,连忙转过头皱眉说:“心心!” 徐丽心笑嘻嘻的说:“没有、没有……大嫂,你还不用担心我,陈信大哥在凤凰星上还有四个漂亮婢女,我再慢慢跟你说。” 这话果然引起了林颖雅的些微疑心,在材颖雅的目光之下,陈信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件事还不知如何解释,看来以后日子难过了。 《星路迷踪》最终曲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